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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书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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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右脸红肿一大块,五条纤手印明显地印在脸上,那人哇的一声,张口时满腔溢血,还夹有一颗颗的白牙。

这一来不由激起了那人凶性,只见他很快地抽出兵器,狠狠骂道:“敢情你活的不耐烦。”

说罢,长刀一挥,向月里嫦娥劈去,月里嫦娥脆笑一声,看看长刀已临面前,蓦地双掌盘空一舞,双脚一夹马腹,蓦闻她叫道:“躺下。”

话刚落,只听对方壮汉,下字方出,人竟滑下马鞍,叭哒跌落地上,晕睡过去。

三流角色那能当成名人士一击,月里嫦娥本身想毁掉他,不过有王尧弦在旁,只点了对方睡穴,以示警戒。

王尧弦见状,愁眉一紧,道:“这一来,事情就更不好说了。”

陆玉华不悦道:“对这种凶徒,还讲什么仁义道德,杀他还算他造化哩。”

梅花神剑王尧弦:“话虽如此,那银月师太可不好惹呀!”

罗俊峰道:“事已至此,硬闯吧!反正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我们再如何以礼相见,对方还是不放过的。”

梅花神剑一想有理:“罢了,将他送回去吧!”

陆玉华道:“死罪免,活罪可要他受一下,刚才还骂人家婊子哩。”

说着跃下马,狠狠的在对方命门穴点了一下,抓起那人放置马上,猛力一拍马屁股,那匹骏马受惊的一声嘶叫,向来路风也似地跑去。

只见陆玉华喃喃说道:“谁叫你们暗算了峰弟的命门穴,以牙还牙,难道还不公平。”

少女的心真是莫测高深,罗俊峰正怪她做事太狠,没想到她这番做作,原是含有深意的,这一下,顿使罗俊峰感激涕泣,叫声:“华姐姐”

底下的话说不出来,陆玉华从他深情的双眼里发现了解答,她喜在心头,这样做是有代价的,只要峰弟能了解她就行了。

梅花神剑望了前面半里遥的小山,道:“贤弟,你觉得奇怪吧!那匹马竟入了那片山林,看样子里面必有蹊跷。”

“嗯!我说那叫什么银月师太的是什么样人物?”

王尧弦道:“四十年前与天山神尼齐名江湖,一正一邪,此老尼武功自成一派,很少能知道她的底蕴。”

月里嫦娥陆玉华,不由惊讶道:“啊!是她!家师曾说过她,看样子咱们不得不谨慎从事了。”

罗俊峰道:“也不见得,以华姐姐你的武力足可对付得了,只要你不抢功好胜。”

这句话实在说得毫无根据,他又没见过银月师太,何以知道陆玉华足能当此大任?

不错!他没有见过银月师太,但他充满自信,因为陆玉华那套卷风带法是一套完善的神学,只要运用得宜,胜虽无法,败亦不易。

陆玉华不住摇头笑道;“峰弟,别往你姐姐脸上贴金了,以我之学何异萤光那般薄弱,别是你开玩笑吧。”

罗俊峰正色道:“不!我并非戏言,卷风带法是一套绝顶神学,只要你善于运用,虚实并施足可击败高手,到时我定从旁暗示你。”

梅花神剑没见过陆玉华的武功,但由罗俊峰这句话,想来不会错,因为天山神尼亦是他所佩服的一位高人,她调教出来的徒弟,当然不会差到那里去。

此时,罗俊峰忽然想到什么事的,向梅花神剑道:“王老哥哥,怕是对方早已知道我的事了吧。”

“为什么?由那方面猜测?”

“刚才那小子那般蛮横,不怕人的样子,不是很明显吗?”

梅花神剑闻言,哈哈笑道:“你错了,贤弟,消息没这么快的,何况对你施暗算那人亦不见得准知道你受了伤,刚才那人之所以那么蛮横,无他,一方面银月只是闻你的名字,而未见真人,再者,这干家伙非常自负自大,在没吃过苦头之前是如此,不信等一下若再见你,可变成两个人了,可惜那人已不会有机会再见我们。”

事实如此,病书生闻言宽慰不少,三人正谈之间,森林已在眼前。这时,蓦的,一支响箭由密林内射出,那箭所发出的声音与史村所见一般,无疑的又是飞龙帮的记号。

三人马上停止前进,梅花神剑王尧弦再三叮嘱病书生道:“贤弟,别忘了沉着!小心。”

响箭落地不久,林内一阵嚣叫,接着一阵马嘶,刹那间由林里冲出了十几匹骏马。

马上一律黄色劲装壮汉,各人手中提着矛,并列而出,挡在三人面前三丈远处,就一动也不动停在那里。

片刻,由十人中走出两骑来,两人各拿着一块木牌,右边木牌上写着:“天堂有路你不去”,左边那人所持的木牌上写着:“地狱无门偏自来。”

梅花神剑睹状,不由狂笑,就对方那幼稚的举动弄得捧腹不已。

狂笑中蓦闻对方十骑齐声高呼:“堂主驾到!”

闻声一瞥,果然由密林中又走出三个女人来,中间那人年逾七旬,是个皱纹满布的老尼,两旁是十三、四岁的长辫少女,此三人一出,那两名持牌壮汉立即退入行列中,众人一时间静落针可闻。

第十七章

月里嫦娥陆玉华睹状,嗤嗤冷笑道:“摆这个臭排场吓唬人,看那个老鬼,真会享受,臭架子蛮大的,不怕人家笑掉大牙。”

此时,银月师太立在三人面前,拿眼扫了三人一眼,一声阴恻恻冷笑道:“贫尼的话你们没听见?是哪一个毁掉我差使的?”

最后一句声色俱厉,那态度几曾将人放在眼里?罗俊峰听了不禁有气,冷冷笑道:“是我,怎样!”

银月师太神光暴射,瞪了病书生一眼,嘿嘿两声,怒喝道:“敢情你就是病书生,怪不得那么目无尊长,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规矩你不知道?”

罗俊峰冷笑道:“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如何?”

怎么搞的?一向温和有礼的罗俊峰,何以会变得这般蛮横?这种强词夺理的话,简直是惹事生非的口气,梅花神剑与陆玉华两人全感惊异,尤其王尧弦更是忐忑不安,因为他现在只是一副空架子呀!万一出事怎么对付?

此时蓦闻,银月师太仰天一阵狂笑,声音凌厉震耳欲聋,像夜枭凄啸,好不惊人,笑毕,阴恻恻冷笑道:“知道赔命,不知道也赔命。”

罗俊峰闻言道:“凭什么?”

银月师太又是一声凌厉的暴叱,道:“功夫!”

罗峻峰这时突觉背后命门穴又是一阵隐痛,双眉紧蹙,强忍着半边的麻痛,双目一闭,随即一睁,发话道:“怎么比法,群斗?单打?”

银月师太冷蔑地望了他一眼道,“随便!贫尼单凭双掌,会轰动江湖的病书生。”

月里嫦娥冷笑连连,跃马而出,立于银月师太面前四步处,道:“能胜得我手中卷风带,再与他比未迟。”

银月师太闻言一怔,注视随玉华甚久,问道:“天山神尼是你什么人?”

陆玉华不悄地瞪她一眼,缓缓答道:“何必多此一问,如果你怕就让道好了。”

“哈哈哈哈!天山神尼是何许人也,吓唬得了别人,可唬不住贫尼,臭妞儿,你自信你成吗?”

陆玉华怒叱一声:“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

说着卷风带拿着一半,在手中一晃,左手猛地一放,带头如黑蛇出洞,急如矢箭向银月师太腹部激射而去。

银月师太并不回避,及见带头临近,双掌微凸,一抓,立即一股劲风一放一收,陆玉华猛感卷风带被吸住般,不禁一凛。

她霍然扬声吐气,右腕加劲一抖,卷风带立刻脱出劲圈,收回手中。

这一试,就不由陆玉华心惊胆浮,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银月师太师果然不凡,这种遇敌冷静,不慌不忙的态度,确实令人心折。

再者,手一推即将卷风带吸住,可知内外功已臻相当高境界。

银月师太一招顺利,脸孔傲意更浓,双手一摆,叫道:“还不替为师建功?”

原来竟想差两旁少女出阵应战,这不是太轻蔑了陆玉华,是可忍孰不可忍,陆玉华凶心一横,暗暗打定了注意。

那两名留有长辫的少女,听命双跃出,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件兵器。

两人衣着一白一红,白衣少女手提短剑,红衣少女手拿长剑,两人掠出就采取了包围之势,一左一右将陆玉华围住。

月里嫦娥芳心一较,暗暗咬唇沉思,及见两人摆好攻势。她才从沉思中惊醒,瞥了两人一眼,道:“请!”

说手中卷风带竟收入腰际,这不是太大胆了些,也未曾估量对方实力,轻敌至此,马上梅花神剑微微一凛,一个心房七上八落,扑扑直跳。

红白两位少女,见状一笑,齐声道:“有僭!”

一左一右,话落剑递,向陆玉华刺来,月里嫦物并不明敌情,及是利用峰弟之言,虚实并施出奇制胜而已。

一见两人左右攻来,忙展开空手夺白刃的手法,与两人激斗起来,从那悠美的姿态,以及那曲线玲珑的娇躯,配合着如蝶穿花丛般的身法,宛如嫦娥奔月,令人赞叹!

三人斗了十来回合,犹分不出胜负来,银月师太一旁静观,心中暗暗发笑:“看样儿这妮子竟还想斗我,真是痴人说梦话,你那成啊?”

这也难怪银月师太这么想,因为陆玉华自始至终,都是挨打闪躲的份儿,一点也看不出奇特之处来。

可是,银月师太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对方既然只有挨打的份儿,为什么她两名手下,竟迟迟未能奏效?

梅花神剑王尧弦也忧心重重,不禁为陆玉华担心,病书生可不然,因为他对于陆玉华是满有信心的,何况他还无数次看过她的绝学,既然她不以得意的卷风带对敌,足可证明必有所见,也必有所恃。

各人各有一条心,想法也各异,正当在场诸人无意疏神的当儿,蓦闻陆玉华一声娇叱,只见她身法一变,顿时人影一沓,人影刚失,陡的传来两声惨叫。

在场诸人惊目二瞥,月里嫦娥仪态万千,笑意吟吟地站在当场,地上却躺着两个少女,看两位少女脸额冒汗的样子,足可知其痛苦的程度。

并且知道又是被陆玉华点中了背后“命门穴”,这不是太惨忍了吗?那两位少女与她何怨何仇,竟辣手至此。

银月师太见状一声惊呼,扑了过来,伸手欲救为时已主,不由气冲斗牛,单掌蓄劲盘空一抖,夹一股万斤劲风,向陆玉华当朐劈到。

陆玉华忽感一股强劲的狂风袭来,声势好不骇人。

本想跟她一拼强弱,但倏地一想,凭自己内功深厚程度,实无法与之比拟,何况又有保护心上人的责任,一旦失手,岂不是连心上人的生命也断送在此?

这一思索很快地掠过她的脑海,这时劲风已临身半尺左右,只见她蓦地一旋,掠一丈远,手中业已多出了卷风带来,只见她冷意甚浓,怒喝道:“妖尼!别忘了,你的死期已届,还凶个什么劲。”

银月师太气炸了肺,哇哇狂笑,形如疯婆般,长身再进,双掌齐挥,两股劲道呼风响,卷向陆玉华。

这一击存心要陆玉华的命,就连马上王罗两人也怵目心惊,暗暗发慌。陆玉华可也狡猾刁蛮,偏就不理这一套,见掌又是一掠而出,嘴里故意激怒师太,道;“哟!急什么劲,告诉你阎王爷马上要招你去了,慌也无用,敢情你急着去,是怕别人抢了先?”

银月师太可不理这些,一招未逞,掠身追出,又是双掌齐发,好像打不到不死心似的,简直发了狂。

陆玉华宛如逗着小孩玩一般,忽东忽西,飘忽游走,两人就像捉迷藏,但这是生与死的游戏,在一个偶不慎里,足可造成一方死亡或重伤。

月里嫦娥陆玉华就因了解这点,所以她才采取了这一方法,她可没想到这一方法也正是病书生所希望她做的呀。

梅花神剑看得抚须微笑,倘若陆玉华能一直采用这一原则,银月师太不败也会被活活累死的。

此时,陆玉华边走边想,刚才奇招制胜两女,现在如不利用奇招亦无法制伏这妖尼,但要如何下手呢?

刚想至此,忽见银月师太停止不再追击,只听她怒骂,道:“臭婊子,你师父只教你逃吧?有主的与本堂主斗一下。”

陆玉华何尝愿意这样逃避闪躲,闻言卷风带一摆,说道;“好呀!正是我所愿。”

说着,卷风带一招“龙风嬉游”如仙女散花,卷风带竟舞起带花,并不急速,缓缓往银月师太身上移去。

银月师太见不由一怔,这种以气运劲,以意制敌的绝技,以一个年未二十的少女,怎能运用自如?

事实上,这那里是以意克敌,这只是一个巧的运用而已。陆玉华这套带法完全是巧的运用,其间,时而运劲,时而放松,这一招看来困难,其实说穿了只是吓人而已。

因为由下而振,可以使彩带垂平于片刻,时间一久自会掉下,陆玉华利用这一抖,手腕加劲,卷风带自然缓缓前出。

银月师太见状单掌蓄力一拍,这一拍正好,卷风带去势已弱,再加上这一拍,立即掉头而回,陆玉华一见冷笑一声,力贯右臂,一声:“去!”

卷风带可真听话,本已调回的倏地返头向银月师太急射而去,这一次可正是卷风带法的煞着,一软一硬,一虚一实。

方才那看来像是以意使劲的是虚是软,就是打在人身上,也发生不了作用,而现在这一招可不然,倘若银月师太一样挥腕来格的话包她吃的苦头必大。

银月师太乍见彩带去而复返,心中微微一愣,软兵器确实有它异于一般兵器的地方,如果施用这种兵器的人,是一位内家高手,则一条草绳都能利过剑棍之类。

银月师太身列临江分堂堂主,武功若无独到的地方,千面人魔何以不惜辛劳,远跋塞外,聘请而来。

此时,卷风带已临空射至,银月师太阴恻恻冷哼一声,只见她微微一晃肩,脚下行云流水般,一闪避过正着,卷风带堪堪擦脸而过。

说险也险到了极点,唯其如此,才能显示出老尼的罕世武功来。

银月师太刚刚闪过正面,陡的一声暴喝:“撒手!”

双掌平推横扫,身体跨进一大步,平挥的双掌倏地一去一缩,右掌蓄劲向陆玉华彩带吸来,陆玉华猛觉手腕一紧,芳心一急,喝声:“未必!”

整个娇躯向前半移,接着一个翻身,卷风带化“千军万马”,空中刹时带花朵朵,如骤雨倾泻般向银月师太当头洒下。

两人一来一往,一攻一守,虚虚实实,没消片刻两人已斗了三十来个回,犹不分胜负,这一来,月里嫦娥已呈着心浮气躁之状。

其实急的不是她,而是银月师太,三十年埋没塞外荒山,竟敌不过黄毛丫头,这个脸叫她往那里放?

本以为三招两式就能解决的,不料三十个回合下来,仅打个平手而已,这怎能不令她愈打愈急,愈急愈乱。

五十回舍下来,月里嫦娥粉面带红,颊角挂汗,娇喘紧促,已呈不支之色,而银月师太却依然如故,甚而有愈战愈勇之势。

不由旁观的梅花神剑与病书生两人,放下心又提起心头忐忑不安。

银月师太早已发现对方已到山穷水尽,无能为力的地步,但却不动声身,反而一改常态,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缓慢迟滞。

陆玉华不但不以为警,反而以为对方亦与自己一样,真是当局者迷,害得梅花神剑提心吊胆,微马前移,以备万一。

此时,蓦闻银月师太一阵狂笑,只见她双掌盘空乱舞,掌风宛如如巨风,惊涛骇浪卷向陆玉华全身上下。

变得仓促,陆玉华又是日暮途穷之时,乍见来势,芳习不由大乱,一声惊叫,整个娇躯凌空掠起。

病书生一见她使出这一招,急得冷汗浃背狂流,助她无力,不禁脱口叫道:“‘回风弱柳’,‘巧燕翻身’”。

芳心无主,身临深崖的月里嫦娥,闻言灵机一转,倏将全身功力散脱,整个娇躯,刹时由空跌落。

离地面还有三尺高距离时,陡见她一式“巧燕翻身”,人若灵燕,掠飞丈远,堪堪闪过这致命的一击,虽如此已使她全身冒汗,余悸犹存。

银月师太一招本待奏效,却半路杀出程咬金,被马上病少年二句话所破,不禁狠毒地瞪了病书生一眼,道:“好小子,等一下本堂主不将你碎尸万断,誓不为人。”

罗俊峰闻言,并不生气,冷冷地望了银月师太一眼道:“你成吗?我就坐在地上,任你攻三招,若能沾到我身上一根汗毛,此条路小爷不过,反之,不能沾到我衣角,你就当场自裁如何?”

此语一出,在场诸人莫不震骇,梅花神剑与陆玉华尤其更甚,一时误以为他发了疯,这怎么可能呢?一个毫无武功的人,要让名震绿林道上的银月师太,狠攻三招,而不还手,这何异自掘坟墓?

银月师太不是惊!而是怕,在自己手下众人目睹下,若成功,人家是挨打,胜也无光,万一失败,叫她如何来统治部下。

这是一种不公平的赌搏,病书生之名也轰动整个江湖,银月师太虽不曾见过他的绝学,单凭方才两句破绝招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现在,对方既然敢说出这种条件,足见他胜券在握,这不是硬拉着她走上死路,银月师太何等狡猾,她可不愿上这个当,只见她冷笑道:“好小子,你想的可真周到,有种的你就与本堂主拚上几回合,本堂主向不杀无还手之力的人。”

病书生闻言心中暗暗得意不已,对方果然中计,慑于自己英威,由此观之,自己中伤之事,对方果未知悉,遂说道:

“你我昔日无怨,今日无仇,少爷仰体上天好生之德,不愿再开杀戒,让人挨打都不要,那么少爷就不奉陪了。”

说一挺胸,以目示意陆玉华上马赶路,自己一马当先,向前走去。

可怜!银月师太竟呆若木鸡,望着病书生三人骑马擦身而过,梅花神剑不禁为书生的大胆所折服,这场风波竟在他两句话里结束。

三人刚走不到十步,陡闻银月师太一声短叱:“止步!”

病书生罗俊峰微微一怔,倏地转过头来,凛然一瞥,道:“怎么啦!不服是吗?”

银月师太嘿嘿狂笑一声,道:“不错!本堂主并非三岁孩提,要过不难,留下两手如何?”

这一下,罗俊峰可真难为人了,他全身武功已废叫,叫他炫露什么?梅花神剑急中生智,替他解围,道;

“银月师太真趣人也,老夫王尧弦在江湖上亦是薄具虚名,若你一定要比,可否留待明岁吕梁之约如何?这笔帐连我记上,今日之事,若非要务在身,你就放过我,不见得我就能放过你,要露两手不难,胜负又该怎么算?”

银月师太乍闻对方蒙面老者竟是点苍派掌门梅花神剑,不禁一凛,暗想:“此老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万人敬佩的一代掌门,没想到亦在此出现,为什么他一直保持着静默,别是他们另有阴谋吧,否则何以不与我正面冲突?看来今天有些辣手,一个丫头已使自己狼狈不堪,再加上梅花神剑还得了,何况那个武林闻名丧胆的病书生小子,一百个临江分堂也讨不了好去,我看还是做个顺水人情,别往自己脸上找灰抹。”

想着,展颜奸滑一笑,道:“原来是王大侠,贫尼失礼了,真是真人不露相,好吧!冲着你老的面子,这笔帐来岁一齐结吧!”

梅花神剑冷哼一声,一夹马腹,连回话也没有,策着马向前闯去,前面十骑亦纷纷让道,不过每人眼光都流露出狠毒之色。

梅花神剑细语道:“贤弟,愚兄这条老命,差点被你卖去,以后不准你再玩这一套了。”

病书生闻言一笑,道:“兵法有言,出奇可以制胜,若我不这样做,不是更令人怀疑吗?”

月里嫦娥嫣然一笑,道:“峰弟,你真行,怎么记得我的招式,刚才若不是你提醒,愚姐这条命就得丢左这里,这还不打紧,你可去不了天山啦。”

罗俊峰说道:“我也是偶尔想起,因为你已身临空中,一旦真气一泄,掉下来事小,正巧可碰到老尼发来的掌风哩。”

说着顿了一下,向王尧弦问道:“王老哥哥,老尼怎么内力那般雄厚,源源不息,怕已有百年修为?”

王尧弦摇摇头,回答道:“我也不明所以,若不是慑于你的余威,今天的事可真辣手,幸亏只她一人当关,又不明你的底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罗俊峰听了这话,心里好不难受,此距天山还有一段很长的路,假使象今日一样,处处受阻,别说生命危险,恐怕未到天山,他已无法支持,思至此,他又一阵黯然神伤。

此时,蓦闻背后蹄声大作,梅花神剑预感着不是好的微兆,立即快鞭一挥,驱马加快速度,罗俊峰也不敢怠慢,紧跟在后,陆玉华断后保护。

蹄声愈来愈大,为数不在少数,从那声可以测出已追至后面不远处地方,梅花神剑慎重起见忙指挥罗、陆两人,窜入道旁林内,择地隐蔽,静观变化。

三人刚藏好,道上已现出十几匹骏马来。

太阳已不知在何时藏进了大海,勾月亦不知何时悬挂在天空,梅花神剑三人凝神息气,不敢稍露声息,那群人马竟不停留地飞驰而过。

月里嫦娥嘘了一口气,叹道:“好险!差”

底下的话还没出口,梅花神剑很快的阻止她说下去,陆玉华猛吃一惊,向大道望去,立即发现两条黑影,急逾闪电,一闪即逝,空中还留着衣衫旋风之声。

罗俊峰不明究里,见陆玉华话只说了一半又咽回去,不禁诧然问道:“什么事,华姐姐!”

陆玉华努嘴手指一比,示意叫他静默,罗俊峰虽不知所以然,但亦知道事态严重,就没有再追究闻下去。

不过,他的自尊与信心却在此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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