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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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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安应是,这话很快就被传到石老夫人耳里,石老夫人听了这话,眉头不由一皱,被请来参与商量嗣子人选的人中已有人开口:“曾家也是我们老亲,况且安哥儿文名在外,若不选安哥儿,一来违了大侄儿的意思,二来曾家那边,想来也会伤了些和气!”
  “这话说的好笑,这是石家择嗣,关曾家什么事?要怕伤和气的话,谁家没有几个好亲戚?再说择嗣本当就要从嫡枝择出,戚哥儿嫡枝正派,人有宽厚,做了嗣子也不会难为别人的。以后安哥儿考中进士的话,我们府上,一个侯爷,一个进士,岂不更好,何必要把好事都给一个人?”既有人赞成,当然也有人反对,反对的理由还这样光明正大,众人商量一下,也就依了石老夫人婆媳定下的,择石戚为嗣!
  作者有话要说:  立嗣子这种事,虽然说立贤立爱都可以,但如果官方来择,或者牵扯到爵位时,一般就是要从嫡枝按血缘进行选择。石安同学吃亏在石侯没有早定下来。

☆、事定
  屋里的人在商议,仆人虽然按照吩咐各行其是,也有人在石侯灵前守灵,可每一个人的心绪都是不平静的,都在等待最终结果。石安和石戚两人也在各自屋内等候,等候命运的抉择。
  石安提笔想写些东西,但心绪怎么都平静不下来,自己终究还不够沉稳,石安自嘲一笑,小厮走进来,声音很轻地道:“二爷,大爷遣人来问了!”
  石侯并没正式收养石安两人,石安石戚,都是按在家时候的排行。入继石侯,石安的长兄比石安还要着急一些,石安怎不明白兄长的意思,把笔放进笔洗里慢慢洗着:“这件事,由不得我!”石侯生前的打算,未必会被尊重,这也是人之常情。石安可不会忘记石夫人本是石戚的姨母。
  “二爷,话虽这样说,可是侯爷他!”小厮欲言又止,石安抬眼看下对面石戚住所,房门紧闭,他也在心绪不宁吧?石安那洗干净的笔收起来:“伯父他待我一向很好,若非伯父恩遇于我,我又怎会得中举人,这些就够了!”若想的太多,会变的不像自己,少年的眉皱紧,十岁那年父亲去世,生母早亡的他,听到不少流言,不外就是自己克父克母,不到一岁生母去世,现在连父亲都没了。
  若非伯父照顾了这么些年,别说读书,得中举人,连衣食都难以周全。长兄继母,都各有各的盘算,真不能入继,要面对的不过是十岁时候的事一样,比起那时候,自己已经是举人,再不是不懂事的孩童。
  想到那日对伯父说,觉得曾家小姐,和自己是一样时候,伯父面上欣慰的笑,石安拿过手巾擦手,不管处境如何,都要处变不惊,这才是成大事的人!
  门外有脚步声,小厮往外瞧去,呼吸不由绷紧,这会儿来的,只怕是来报信的人,一旦有了决定,谁成为未来侯爷身边的得意人,谁会落魄,就这样定下!
  小厮并没猜错,来的是石府的大管家,身后还跟了手捧孝服的丫鬟,大管家进了院子,已经看见石安这边的门开着,对小厮点一点头,就走到石戚住所前面,恭敬地道:“老夫人吩咐请嗣子换上衣衫,去商量事情!”
  小厮只觉得受到无尽打击,怎么会这样,明明侯爷生前,属意的是自家二爷,而非石戚。此刻嗣子怎会成了石戚?吱呀一声,石戚住所的门打开,石戚也是一身素服,大管家见他走出,跪下行礼,这是见过未来主人的礼,从此之后,石戚就成为侯府主人,再无更改。
  此时此刻,石戚心中的欢喜胜过了对嗣父去世的难过,原本以为自己没多少胜算,毕竟石侯生前,对石安的疼爱是众人皆知的,石戚唯一的依仗,也只剩下嫡枝正派这点了。石安于石侯来说,既贤又爱。
  此刻这个馅饼从天而降,石戚知道此时还不是欢喜时候,还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低头把面上的欢喜压抑下去,才对大管家道:“大管家请起,父亲方才去世,您是父亲身边得用的老人,以后还要仰仗您多些!”
  大管家急急来此,自然也是为了讨好石戚,此刻听到石戚这样说话,心里大定,起身依旧恭敬地道:“还请您换上衣衫,好去和老夫人商量呢!”
  说着大管家就转身从丫鬟手里拿过孝服,要服侍石戚穿上。石戚纵是竭力压抑,心里的欢喜还是露出了一些,换上衣衫时看了眼石安的住所,石安的屋门并没关上,也不见小厮,只有空落落的桌椅在那里。
  石安,石安,石戚念着这个名字,你得意的也未免有些久了。大管家并没忽视石戚看向石安屋子时眼里闪过的那丝怨毒,一个侯府旁枝,即便是举人,又算得了什么?要打压,不要太容易。大管家唇边露出一抹微笑,接着就赶紧收起微笑,和石戚一起出去!
  “二爷,以后,可怎么办?”小厮在窗前看着石戚被人簇拥而去,还有服侍石戚的人的那种欢喜,忍不住开口问石安。石安面色淡然:“有什么怎么办?日子还不是那样过!”停一停,石安又道:“况且,就算我不为嗣,也合当为伯父守三年的。这三年,正好用来读书!”
  小厮越发着急了,石安不得为嗣,就要回归本家,本家大爷是个什么脾性,小厮又不是不明白,常常哭穷,还要石安周济,以后没有了侯府的供养,石安他,还怎么安心读书?
  石安并不是没看出小厮的焦急,事已至此,不读书又怎么办?与其只守五月孝赶着去赴明年会试,倒不如一直守三年,堵住众人的嘴还是末节,也能让很多人的动作小些。至于吃些苦头不能安心读书什么的,大丈夫若不受一番挫折,依旧豪气不改,怎能叫大丈夫?
  到得第二日,石家择石戚为嗣的消息很快传的众人皆知,曾老夫人听的这个消息,久久没有说话,半日才道:“罢了,这事,也奈何不得!”
  来报信的是曾侯爷,他听曾老夫人说了这话也就道:“石姑爷毕竟是我们家女婿,想来虽不为嗣子,石家也不会为难他!”曾老夫人点一点头,就让人唤曾之贤来。
  曾之贤听命前来,曾老夫人把石安不得为嗣的事说了,接着安慰她:“我晓得你是个心细的,觉得会不会是你自己拖累了他。只是你也晓得,石家族内择嗣,只会想着嫡枝正派,并不会想着石侯爷生前所爱。你也别放在心上,这日子还是照常过,等到你父母丧满,你嫁过去,你的嫁妆就足够一家子吃用不尽,这一生都不会受苦的!”
  曾之贤忙对曾老夫人拜下去:“祖母所言,孙女句句记得!”曾老夫人把她扶起来:“你啊,就是这样多礼,你毕竟姓曾,我曾家的孙女,当然是嫁的越不错越好,难道曾家的孙女嫁过去,过的不好,我们姓曾的人脸上就有光了?”
  “祖母说的是,是孙女想多了!”曾之贤忙回了这么一句,曾老夫人拍拍孙女的手,曾之贤往曾老夫人偎依一下,做足乖巧孙女模样。嫣然在旁看着,想到吴老姨娘,即便曾老夫人允许,但吴老姨娘为了孙女的前程,还是不敢和孙女多亲近,只是偶尔会遣人来问问曾之贤的起居。
  曾之贤待吴老姨娘也是如此,不亲近但也不疏离,在一个很正常的范围之内,绝无这样偎依在曾老夫人身边撒娇的情形出现。纵是亲生祖孙,也要被名分所限,不得亲热!
  那么多人想要做姨娘是为什么?那些小丫鬟有些不安分呢,这是果儿悄悄和嫣然说的,说那些小丫鬟,只要几位少爷一过来问安,总要借故多走几遍,想让少爷们瞧见。不过果儿接着又说,这也是翠袖没管好的缘故,若是原先紫铃姐姐在时,哪会有这样的事情?
  嫣然还在想,就听到外头传来笑声,这笑声让嫣然的眉皱起,红衫已经掀起帘子出去,见曾之庆往这边走来,一个小丫鬟正和他说话,边说还边笑。红衫的眉不由皱成老大一个疙瘩,这些小丫头们,一个个都欠收拾,以为在老夫人房里,比自己时候还长,总是有些不服管呢。
  当着主人红衫面上可没有半分怒色,而是先叫一声世子,然后才重又折过身对曾老夫人道:“老夫人,世子来给您问安了!”说话时候,那帘子可没放下。
  曾之庆已径自进了屋,给曾老夫人问安之后就往曾之贤面上瞧了眼,这才道:“大妹妹现在可比原先好许多了。我原本还担心大妹妹又伤心呢!”
  “不争一时之短长,难道我教你的你又忘了不成?”曾老夫人笑骂孙子一句,这才叫人倒茶,嫣然见红衫没折回来,翠袖又在外头,忙上前给曾之庆倒茶!
  红衫正在放下帘子,又给小欢使眼色,小欢没争上一等,心里也不服气红翠两人,可是这不服气归不服气,她们俩的话还是要听,这眼色一使就明白为什么,对红衫点一点头,红衫把帘子放下,这才笑吟吟地对嫣然道:“劳烦嫣然妹妹了!”
  “服侍老夫人,算不上什么劳烦!”嫣然答了一句,见曾之庆又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鼻子不由微微一皱,也就回到原来地方重新站好。
  小欢得了红衫的指示,上前就去拎方才那个小丫头的耳朵:“你给我往这边来!”这小丫头被小欢拎过去,嘴里可不服:“小欢你恼什么,你也没争上一等,比我就好那么一些些,有什么资格管教我?”
  “我比你大,就管的你!”这小丫头听了这话就往小欢脚上一瞥:“脚比我大些吧?也不晓得你一个姑娘家,一双脚比汉子的脚还要大些!”
  作者有话要说:  真操心啊,为了让嫣然和男主早日见面,只有尽情折腾石安了。

☆、忠心
  啪的一声,那小丫头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见小欢怒不可遏,这小丫头尖叫起来:“打人了,打人了!”小欢不料这小丫头竟然不服自己的管,还要尖叫,正要再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吆,小欢,你挺威风的,这会儿就在这打小丫头骂人,我可还没动手呢!”
  小欢转身,见是翠袖,那小丫头两眼一挤已经挤出泪来:“翠袖姐姐,我不过就和世子说了两句话,小欢就恨我恨得要死,还说要教训我!翠袖姐姐,连你都没动过我一指头呢!”
  小欢并没忽视翠袖脸上的得意,刚要辩解就听翠袖叫起来:“啧啧,小欢,你这手可真辣,难道你看上了世子不成?”这话小欢怎么敢接,翠袖已经得意洋洋地道:“瞧来,我要去老夫人面前,好好说说这事!”
  这是陷阱,只怕翠袖管不住小丫头们,也是陷阱要让自己被赶走,小欢整个人都在颤抖,见翠袖要往前面去,牙一咬就给翠袖跪下:“翠袖姐姐,这事全是我做的不是,求您别去老夫人跟前!”翠袖变了脸,往小欢面上啐了一口:“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也有脸给我跪下?青铛姐姐被你害的,都没活路了。”
  青铛?这个久已消失的名字重新被翠袖说出,小欢的眼不由睁大,翠袖已经对那小丫头道:“等会儿你可晓得怎么说吧?”小丫头点头,小欢已经颓然地坐在地上,见翠袖要走出就急忙上前抱住她的脚:“翠袖姐姐,全是我的错,求您饶了我这一回!”
  翠袖瞧着她:“这会儿晓得求我了?我方才进来时候,你是什么嘴脸?只晓得捧着红衫,不就因红衫的娘是夫人那边的采买?对我理都不理,还给我下绊子。若非青铛姐姐早告诉我老夫人的那些习性,我早被你害了。这会儿,晚了!”说完翠袖就把小欢一揣,和那小丫头走了。
  小丫头走出一步回身往小欢身上吐了口吐沫,就追着翠袖出去了。完了,全完了,小欢没想到竟是青铛要害自己,想挣扎起来但站不起身。有人扶了她一把,小欢抬头见是果儿,忙拉住果儿的袖子:“果儿,嫣然在老夫人面前是有体面的,青铛要害我,必然会不放过她,你去把嫣然找来,我求求她!”
  果儿看着小欢,突然露齿一笑:“小欢,你这是自作自受,我不会为你去求嫣然姐姐的。再说,嫣然姐姐行的正坐的端,从不害人,青铛姐姐要怨,也要先怨自己好不好?”
  “我没好下场,你也不会有,我……”小欢见劝说不成,就想威胁,但果儿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看的小欢遍体生寒,接着果儿就道:“小欢,你别在这等了,再等,也没用的!”
  见果儿离去,小欢的心直沉入谷底,没了差事,回了家,不晓得会怎样被抱怨,说不定还会被娘随便嫁给谁。这样的日子,想想就害怕。
  曾之庆兄妹在曾老夫人面前说了会儿话,曾老夫人也就让他们兄妹出去,曾之庆刚走出去,就见翠袖在那安慰一个小丫头,曾之庆细细瞧去,见那小丫头好似有些眼熟,不由上前问:“这小丫头怎么了?”
  小丫头抬头见到曾之庆,面上露出见了鬼样的神情,只往翠袖身后躲。翠袖叹一声才道:“不敢欺瞒世子,方才世子进来时候,这孩子和世子说了两句话,谁知被小欢瞧见了,拉过去又打又骂,说她勾引世子。这小丫头今年不过十岁,不过是见世子和气,就说了几句罢了,谁知被人这样诬陷!”
  翠袖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让曾老夫人听见,曾老夫人不由有些不满地瞧向红衫,红衫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见曾老夫人瞧向自己就道:“这件事,只怕是小欢自作主张!”
  曾老夫人叹了口气:“这做大丫头的,管教小丫头们也是平常事,可若是……”曾老夫人没说下去,红衫此时要把自己摘出来,又道:“小欢平常服侍老夫人,还算精心!”
  曾老夫人没有说话,只是在那皱眉细思,这一细思,自然处处是破绽。况且在曾老夫人心里,这丫鬟爱慕家中的年轻爷们,也是常见的事,可这心里想想也就罢了,竟还为这个吃醋打人,最是不可饶恕。
  红衫不晓得曾老夫人为何沉默不语,只觉得翠袖是个不好相与的,以后要好生对待才是。
  曾之庆听完翠袖的话,不由笑了:“不过是件小事,别哭了,你姐姐打骂你也是为你好!”翠袖怕的就是曾之庆不为小欢说话,此刻听到曾之庆为小欢说话,心中暗喜,但嘴里的话却带上些许抱怨:“世子说的,可见我们是初来的,比不得小欢那么有体面!”
  这话听在曾之庆耳里也是平常,正好走出的小欢听到这句,顿时吓的说不出话,偏生曾之庆还唤她:“小欢,以后要管教小丫头们,也别打骂的太重了!”
  这一句句听在屋里的曾老夫人耳里,小欢越发的不自重起来,曾老夫人的手不由捶一下桌子,声音却很平静:“倒是我忘了,世子他们已经长大,小欢也不再是小孩子了!”
  翠袖没法听到曾老夫人在屋里说的话,但小欢脸色变化她是能瞧见的,又再加上一把火:“小欢的脾气,可是比我要坏些,下回你可要记得,别当着小欢的面说话了!”
  那小丫头点头,曾之庆自以为了解了一桩事,笑着道:“都散了吧,一点点小事罢了!”小欢哪里能散去,腿都无法支撑住自己,只能靠在旁边柱上。
  嫣然陪着曾之贤站着,自然瞧见这一幕,总觉得这些事里,哪里有不对,可又猜不出来哪里不对。见曾之贤要往屋里去,急忙服侍她过去,等进了屋,曾之贤才开口道:“这事,可真巧!”
  巧的一眼就能瞧出来,嫣然给曾之贤倒了杯茶才替她收拾着衣物:“是啊,太巧了!”
  “下人们,都是全挂子的,偏偏男人们不晓得,还以为这下人们都是忠心耿耿的!”曾之贤这话让嫣然的心头突地一跳,接着就道:“大小姐这话,倒是让人不敢接了!”
  “有什么不敢接的?娘常说,管家哪是轻易能做的?赏罚分明之外,还能辨得出忠奸。这下人里面,十个中有一个忠心的,就已很好。剩下的,或为名或为利,不敢背主,还有少许,为了别的利,悄悄背主的也不少!”
  嫣然总觉得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瞧着曾之贤道:“那小姐觉得,我是忠还是奸?”
  “你是祖母给我的,不管是忠还是奸,都没多少关系。我毕竟是依祖母过日子。要你的忠心,不免有些太过了!”月娟正好走出来听到曾之贤的话,迟疑一下才走过来道:“嫣然服侍小姐,一向都是很尽心的!”
  “所以,我要这点已经够了,娘生前常说,要下人们的忠心,是很难的一件事!”这话让月娟都吓的跪下:“大小姐,奴婢……”
  曾之贤把月娟挽起:“你起来吧,你是个忠心的,我晓得。可是我能给你的不多!”这话才让月娟放心下来:“大小姐,奴婢也只有大小姐可以依靠了!”
  惟其如此,才能对曾之贤忠心,嫣然怎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还是瞧着曾之贤:“我只晓得,服侍人就好好的服侍,别的,不能想的更多!”
  曾之贤也笑了:“这话说的好,能说出这话已经不错。方才我见你有不赞成的神色,难道你觉得,这是别人设的局?”这话题换的虽快,嫣然还是点头:“翠袖她们,需要一个能让小丫头们都听她们的事情,而老夫人,虽不禁丫头们和年轻的爷们说笑,可也忌讳她们生出别的念头。小欢平日并不那么严谨。”
  不光如此,就算曾老夫人事后发现小欢是冤枉的,也只会让小欢离开她的院子,需要杀一儆百之效,而小欢,未尝真正冤枉。这侯府的后院,果然比当初在外任时候复杂多了。曾之贤叹一口气,示意自己要歇一会儿,让嫣然月娟两人都出去。
  等出去了月娟才半含抱怨地对嫣然道:“嫣然妹子,方才你怎么不向大小姐表忠心呢?”嫣然淡淡一笑:“大小姐是个聪明人,我若直表忠心,大小姐不会相信!”不但不会相信,还会生疑,失去父母只有弱弟的人,怎会那么轻易地相信一个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紫鹃姑娘一定是个很好的姑娘,才会让林黛玉信任。林黛玉信任的人其实并不多。

☆、境况
  月娟沉吟一下,已然明白,拍拍嫣然的手道:“嫣然妹子,原先大小姐不是这样的,突遇变故,这也是难免的!”嫣然淡淡一笑没有接话,月娟还待再说,就见婆子领了个媳妇走进院子里来,嫣然瞧去,见是小欢的娘,不由蜻艇腿一声。
  月娟已经听见嫣然的轻叹,嘴一撇就道:“这件事,虽是小欢中了局,不过说起来,翠袖也要收服人心,拿小欢做筏子是免不了的。”况且小欢的有些举止,也算不上冤枉。
  “做姨娘有什么好呢?就算是吴老姨奶奶那样,儿子出息有了诰命,不也……”嫣然停下往曾之贤屋里瞧了一眼,吴老姨娘连待曾之贤亲热都不敢,就这,吴老姨娘还是这些做姨娘的人中,上上份的了!
  “总有人想博个富贵,做人上人。吴老姨奶奶虽说自己有些委屈,可这也是礼。现在她全家都被放出去了,我听我嫂子说,也是在外头买房子买地,穿金戴银,出入有人服侍,比起在这院子里做个丫头到了年纪出去配人,自然还是吴老姨奶奶这样的好!再说,又有几个能明白,那种孤寂是没法忍的?”
  月娟的话让嫣然侧着头细想一下就笑了:“说的是,是我拘泥了,以为人人都像我这样。”月娟噗嗤一声笑出来,见小欢的娘进了上房后很快出来,脸上有沮丧之色,带了小欢就往后面去,想是去收拾东西,月娟不由瞧嫣然一眼:“像你这样的可不多,满家子算算,你这样的丫鬟,也只有那么两三个。”
  嫣然又是一笑,不想再讲这个话,问月娟道:“方才大小姐问你,你有什么打算呢?”月娟已经十七,这个年纪也不能跟着曾之贤陪嫁出去了,月娟的眉微微一皱就道:“还能有什么打算?服侍大小姐两年,等大小姐出嫁前,把我给嫁了就是。生为女儿身,又做了丫鬟,还能有别的念头吗?”
  嫣然听出月娟话里的黯然,握了握她的手没说什么,生为女儿身,又做了丫鬟,命就更如草芥,难道这一生就这样吗?嫣然觉得心里的念头像草一样开始疯长,不,不能这样想,不能,不能。
  嫣然在心里默默地和自己说,忍不住闭了下眼,睁开眼时看着头顶的天空,就那么一小块,什么时候才可以真的走出曾家这个地方,看一眼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因近年底,石侯很快就出丧,出丧那日,曾家也搭台路祭。曾侯爷亲自前去路祭不说,曾老夫人还前去送殡,见了石老夫人,曾老夫人总是要安慰石老夫人几句的,两边都没提石家立嗣的事情,石老夫人也没让石戚前来拜见曾老夫人。等送完殡,曾老夫人心里明镜似的,以后和石老夫人,再不能像原先一样了。毕竟各自都有了儿孙,不能再像闺中那样了。
  曾老夫人从石家回来,也没说什么,日子好似就那样过下去,眼瞅着就到年关。曾之贤姐弟虽在孝期,曾老夫人还是给他们做了新衣衫,不出去坐席,在屋里穿着也好。
  曾之贤在那试着新衣衫,曾之庆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大妹妹在里头吗?我想和大妹妹说说话呢!”自从小欢的事后,曾老夫人对丫鬟们管束的有些紧了,曾之庆虽和曾之贤是兄妹,渐渐大了,也要分个内外。
  此时听到曾之庆在外头,曾之贤给嫣然示意,让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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