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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七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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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拉夫鲁芝不等她全部说完,就插嘴问:“你说那玩意从保温瓶往外钻?”
  “对,我束手无策……”
  “去你家,别耽误时间。”说着话,季拉夫鲁芝已经开始下楼。
  舒拉依娅原想领女友走灯火通明的大道,但季拉夫鲁芝已经抄了小路。房门还四敞大开着。季拉夫鲁芝抢先进去,探头看浴室里边。
  “嚯,快瞧,它增长得真猛!”
  保温瓶几乎给铅灰色物质缠满,它那些像游蛇一样的小触手沿浴盆壁往上爬呢。
  “我认为必须抓紧时间报告给科学家,”哈霞果断地说。
  舒拉依娅从来没有把这位“丑小鸭”放在眼里,这一次她惊愕地挑起描得十分秀气的眉毛。她仿佛刚刚理解,到了关键时刻这位腼腆懦怯的普通姑娘也有股刚强、倔犟劲儿。
  “这没问题”,季拉夫鲁芝支持地说,“只是要费一些时间。现在就得制止云团爬出浴盆。舒拉依娅,有大锅或大桶吗?”“我……不知道……”
  “在哪儿能找到?”
  “厨房,或者贮藏室。”
  “走。”
  “有啦!”舒拉依娅在贮藏室喊,“这个能用吗?”她从搁板取下洗衣服的铁桶。
  “太棒啦。现在……要钳子和铁丝。”
  “干什么用?”
  “用钳子夹住保温瓶放进水桶里,盖就用铁丝勒紧。最少能争取到半小时。有钳子吗?”
  “能有……妈妈向来不扔东西……怎么找呢?”舒拉依娅快急哭了,她一筹莫展地望着贮藏室,这里皮箱、木箱、纸盒等杂物全塞满啦。
  “好吧!”季拉夫鲁芝安慰她,“如果不介意,我和哈霞来处理……你开车赶到出事现场。报告又出现一个危险物。他们也许觉察到了。越快越好,舒拉依娅。”
  “行啊。”舒拉依娅急奔车库。
  舒拉依娅和女友在一起时,信心很足,可是一走进车库又泄了劲。这儿有一盏灯,但灯光再亮也照不到所有角落。姑娘总觉得索命的云团要从暗中飘出,这种念头一直折磨着她,无法摆脱。
  她又三心二意了,是不是开车去姑妈家,快远离这个凶残的恶魔。她咬紧牙关克制着自己,将车开出车库。半分钟后已行驶在宽敞明亮的大街上。她很快就能开到目的地。到了那里人就多了,多重的担子,有专家负责,她就不必担惊受怕了。舒拉依娅可没有想一想,事件变得更加复杂化,这该怪谁呢。
  汽车拐进网球场旁的林荫路,出去就是环城公路。离山前区已经不远。这条路舒拉依娅开车走过上百趟。她甚至熟悉每棵树。路虽不长,但还宽阔,只是路灯被两侧枝繁叶茂的大树遮掩住,柏油路面上布满斑驳的光点。
  大道上极少行人,两侧住宅的窗子也没有全亮着。怪云在这里出现休想能被人察觉,它能无所顾忌地网罗牺牲品……
  眼前出现一团黑影,霸占着道路的右侧,在地面上悬浮一米半到两米高。鬼玩意的正中有一对血红的,闪闪发光的眼珠子。舒拉依娅呆呆地盯住那团魔影,开着汽车像受到催眠,风驶电掣地闯了上去。眼见着铅灰色的云团要把她吞噬。
  她狂叫着踩紧煞车。太迟了,只听刺耳的吱嘎声,碰撞的轰隆声,剧烈的痛感,玻璃粉碎——这一切完全同时发生。舒拉依娅当即丧失知觉。
  自动卸货车的司机眼含着泪水向赶来抢救的医生解释:“您听我说,绝不怨我。遵照规定停的车,紧靠路边。后灯亮着。我去商店买包烟。回来就看见小车发疯地,也不减速就往我的车尾上撞!嘭!亏我没在驾驶室。”
  “这话你对市汽车检查局的研究员说,”医生不耐烦地把手一挥,“我哪有功夫听事故的细节。”
  司机不肯善罢甘休:“我不是表白自己。这件事我没责任。怎样鉴定都能证实。我是为姑娘担心。年纪轻轻的,她难道是故意撞车?后果严重吧,是吗,医生?”
  医生挖苦地打量着他说:“最重要的是她应当挤点时间学会开车。亏她走运。仅仅伤到表皮并有一点轻微挫伤——不用你担心,能活到结婚那天。”
  “噢!”司机感到惊愕,并快活起来,“可当时她怎么那样……啊……啊……咽了气儿似的……”
  “神经性休克,严重昏迷。三四个小时以后她自己就能回家。”
  “是吗?”司机搔搔后脑勺,“竟是这样的人掌握方向盘?后挡泥板全给撞断了……她无权开这种玩笑,我要起诉!”
  季拉夫鲁芝很快找到一只不大的又脏又破的皮箱。家用工具多半放在这样的万宝箱里。她心里有数,因为在重型机机厂当车工的爸爸也有这样一只箱子。果然,真有一把上锈的钳子。又找到一捆电线,没错,包着挺厚的绝缘皮。季拉夫鲁芝用菜刀刮掉包皮。
  现在万事具备,只等把盛云团的保温瓶放进桶中。
  哈霞在季拉夫鲁芝寻找工具的时候,不停地和膨胀着的怪物搏斗。她的武器是长柄杓,刮爬上盆壁的铅灰色物质。它落在盆底后仍然往上爬。
  季拉夫鲁芝走过来,二人同心合力把云团装进水桶。大功告成。
  季拉夫鲁芝看看表。
  “舒拉依娅怎么去这么久。也许人家不信。”
  “看你说的!目前沾云团的事谁不重视。”
  “这就更奇怪啦。已经超过20分钟了。”
  “马上就到,你看着。”
  时间过去了,舒拉依娅始终没露面。两位姑娘烦恼地倾听门外动静。
  “莫名其妙!”
  “瞧,桶盖在动,它眼看又要钻出来……”
  “唉,这个舒拉依娅!”
  “你看……”
  “不,她不会食言,我相信她。”
  楼梯终于发出咚咚的脚步声,门铃刺耳地响。
  “我说什么来着!”季拉夫鲁芝跑去开门。
  门口站个墩墩实实的小伙子,还穿双高腰雨靴,他满脸晦气,但一见季拉夫鲁芝和哈霞就来了精神,嘻嘻哈哈地说:“想不到在这里能见到两位如此漂亮的小姐!干起活来会愉快的!请问哪儿出了毛病。”
  “请您过来瞧。”季拉夫鲁芝闪开路,“你从科学院来?”
  小伙子哈哈大笑:“猜对啦!我三天两头总去科学院修下水道。可笑,对吧?科学院院士居然不懂得如何排除漏水。”
  “等一下,”季拉夫鲁芝挡住他,“你是干什么的?”
  “专家,自来水行业的,”他自作多情地来个立正,献媚地说。
  季拉夫鲁芝和哈霞茫然相顾。
  “你保证地址没错?”
  “嘿!深夜11点我敢弄错地址!你们把我当做什么人啦?”他从衣袋里掏出个纸条,“这是通知单。房号……单元……登记人姓名……”
  哈霞捅季拉夫鲁芝胳膊一下,低声说:“像是舒拉依娅喊来的。浴室水管裂了”
  “反正目前也没事干,”季拉夫鲁芝也小声回答。
  “喂,你们二位在那儿还嘀咕什么?”小伙子问,“说清楚,水管有毛病没有?”
  “如果请……”哈霞看女伴一眼。
  季拉夫鲁芝理解她没说出来的话意。
  “修理自来水管的同志!”她对小伙子说。
  “哈哈!修理自来水管的同志!”他龇着牙乐了,“我叫塔希。不绕嘴吧?塔希。这名字你们喜欢吗?”他这个人,不管怎么说还挺随和。
  “塔希,你能让人信得过吗?”季拉夫鲁芝问。
  小伙子想来句俏皮话,但姑娘那副模样使他也严肃起来。
  “你们有什么事吧?”
  “请到浴室看看。”
  他穿着大雨靴吧嗒吧嗒地从过道走过去,推开浴室门,立即打个唿哨。
  “哟,敢用姑娘最喜欢的山羊胡子打赌,水管是冻裂的。夏天居然会结冻!在哪儿?在普通的自来水管里!简直发疯。”
  季拉夫鲁芝拍拍修理工的肩头说:“塔希,只有这个单元冻裂了水管,所以不算灾难。你如果不赶快帮忙,会有更叫你吃惊,更倒霉,更危险的情况发生。”
  塔希搔搔后脑勺说:“好哇,找到有趣的活干了。像是故意让我碰上好多怪事。瞧,有一回我也是按约定去干活……按过门铃,没人应声。光听水哗哗地从浴室往外……”
  “好啦,塔希,”季拉夫鲁芝温柔地打断他,“咱们以后再闲聊。现在就行动吧。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
  “好,”他有点不大好意思,“叫我干什么呢?”
  “有汽车吗?”
  “当然,工程修理车!停在门外。”
  “太好啦!咱们一块儿去!”
  “去哪儿?”
  “出城,到山前区。”
  “我,那……没问题。恐怕鲁斯塔姆不答应。”
  “鲁斯塔姆是个什么人物?”“什么人物?修理车的司机呀,我的帮手。”
  “咱们去找你的鲁斯塔姆。”
  塔希不声不响地跟在季拉夫鲁芝身后。姑娘在楼梯转弯平台上猛地止步掉头问:“塔希,你车上有大桶吗?”
  “有哇,怎么会没有呢!”
  “金属的?”
  “当然。”
  “把它弄上来。”
  “弄上来很容易。恐怕鲁斯塔姆不答应。”
  “咱俩说服他,好吗?”
  塔希毫无信心地摇摇头,朝季拉夫鲁芝叹了口气,说:“试试吧。”
  “哈霞,你留在这儿盯着水桶。咱们马上把它装进大桶。有事喊邻居帮忙。”她鼓励地笑了笑,“放心,我马上回来。”
  五个人里面数阿卜杜勒和萨比尔幸运。在出事现场正赶上需要年轻力壮的人,所以被批准参加最后阶段的工作。在环保院大批研究人员赶来之后,的确想让他们回家,但阿卡杜勒和萨比尔立刻证明有权参加试验工作。别忘了是他们发现的云团,是他们报告上级的,可到了最后在人、物不足的情况下,他们难道却成了累赘?
  现场指挥分配这对好朋友到观测小组。他们从而得以目睹事件的最后发展。叫萨比尔协助化学家——递试管、试剂,根据信号接通触器,观察仪表显示的数字。年轻人认真地完成着自己的任务。神态端庄严峻。凝聚的目光仿佛表示:也许正是根据我的分析才找到揭开云团内幕的关键呢。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他正在思念舒拉依娅。
  他对这位任性的漂亮少女的感情,实际比表达出来的要深得多。从舒拉依娅今天的错误行为上,他看到自己的缺点。舒拉依娅有着美好的心灵,真诚,无私,对此他深信不疑。但他没有鼓励她发扬这些好的品质,仅仅盲目崇拜她的美貌,当她抱怨周围的人对她不理解时,他仅仅归结为别人忌妒。表面上她接受了这种解释,甚至露出笑脸。但她内心怎么想呢?他们之间的隔阂为什么会日益加深?……
  阿卜杜勒分配到寻找云团来源小组。残酷的景象,一直挂在心上。他的确跟舒拉依娅不同,关心着整个城市和广大地区的命运,甚至全世界。不过,他的恐惧随现场的活跃,工作的繁重和紧张而消除。这么多学识渊博的专家,且拥有整个国家的财力,最后必能制服入侵者。不怕它来自太空。年轻人渐渐又恢复了平时快活的心境。
  他们小组总算有了发现。离阿卜杜勒曾搜查过的地方约两步远处,僵卧着一只冻死的乌鸦。全清楚了。怪云是由这里启程。
  乌鸦放进金属容器内,科学家们围拢它。这只捡来的乌鸦显然使他们兴致勃勃,阿卜杜勒当时却不以为然。不就是一只乌鸦吗!云团的牺牲品……当他听到科学家的议论以后才有点开窍,认识到判断错了。
  “同志们,有必要再认真搜察一次,遗迹附近是否还有冻死的鸟类。”
  “您是说……”
  “是的,不能排除云团可以飞行。先不管怎么措辞,就是说,它能离开地面上升很高。真要这样,想围住它就困难了。”
  “事情也许没那么复杂?乌鸦不小心自己撞上云团。”
  “可是死乌鸦是在‘遗迹’起点上找到的,你不感觉奇怪吗?”
  “随你怎么说,云团在这儿是紧贴地面。”
  “如果……它是从地下钻上来的?”
  “也许,它往上一蹿?冲乌鸦去的?下一步怎么办先去看看再说。”
  小组成员散布在棉田里认真察看每棵棉株,没有新的发现。
  工地上这期间进展迅猛。天刚黑几辆装聚光灯的绿色汽车开进现场,呈半圆形布置在云团周围,把热火朝天的工地照得雪亮。
  工人、技术人员以及各种装备源源而来。重型平板车运来的三辆挖土机立即围绕云团掘沟。水泥支柱和钢筋卸在工地边上。自卸车运来搅拌好的水泥。第一根立柱竖立起来,随后第二根、第三根……一位工程师正向安装工人讲解如何用钢架加固支柱。
  时间快得惊人。瞧,几辆帆布篷车开到云团跟前。卸下几点银白的箱子和奇形怪状的刀、铲——分割云团的工具。
  萨比尔凑到阿卜杜勒身边。
  “你看那是季拉夫鲁芝吗?”
  “哪儿?”
  “那儿,公路上,岗哨那儿。”
  “我看没错,是她,朝咱们招手呢。”
  “劳驾,看看几点?”
  “11点30分。”
  “哦!肯定有事,不是来这儿看热闹。”他飞快地向公路跑去。
  “舒拉依娅呢?她在哪儿?季拉夫鲁芝离着很远就问。
  “这该问你呀。”阿卜杜勒回答。
  萨比尔面色苍白。
  “又出什么事啦?”
  这时季拉夫鲁芝也在发愣。
  “一小时以前她就开车来这儿……”
  “没在这儿,我告诉你啦!”
  “咳,这还不算……同学们,请负责人来,我有重要情况汇报。这位死心眼的值班同志说什么也不放我过去。”她朝着站在路边,板着面孔的民警点点头。
  “好,为你哪怕上天摘星。”阿卜杜勒拔腿就跑。
  “你敢肯定舒拉依娅要来这儿吗?”萨比尔继续盘问。
  “绝对没错。”
  “或许后来变卦了?”
  “不可能,不会,萨比尔。她家里有块云团。”
  “哦,见鬼!全怨我。当时怎么没问清楚她要干什么!”他用手揉着前额,独自嘟哝着。
  “萨比尔,冷静些,我跟你一样着急。汇报完紧急情况咱们一块儿去找舒拉依娅。”
  一辆重型运货汽车尾随装有“警报器”的“伏尔加”牌警车在柏油路上疾驰。
  家家户户均已熄灯,连商店屋顶、门前的广告灯也已经熄灭了,只有路灯还忠于职守。沉睡中的城市没有料到近郊却正在进行一场殊死的搏斗。
  来到舒拉依娅的家门前,汽车停下。
  街道上空寂无人。从车身标有“测试实验”字样的车上跳下来季拉夫鲁芝、萨比尔、阿卜杜勒以及研究院的研究人员。小组领导人普拉特乘坐“伏尔加”小车。他和民警大尉走到众人面前,对大学生们说:“给你们带来个消息。”
  三双眼睛盯着他。
  “我和阿瓦佐夫同志,”他朝大尉点点头,“刚刚和急救站通过电话……”
  大家叹息着。萨比尔半死不活地站着。
  “请放心,”老科学家体贴地说,“虽然发生撞车事故,你们的女友并没有危险。只是神经性休克,昏睡不醒。过3个小时她就能回家。”
  “她在哪儿?”素来沉稳的萨比尔现在双手发抖。
  “在中心医院。”
  “我应该去一趟。”
  季拉夫鲁芝和阿卜杜勒同时用恳求的目光望着普拉特。
  “没什么可说的,我理解,”他摇摇头说,“不过,她正在昏迷当中。”
  “您怎么还不明白?”萨比尔激动地说,“我应该守在她那儿。”
  “应该这样,朋友!”阿卜杜勒拍拍他肩膀,说,“在医院守着,别泄气。咱们想法一样。”
  “是啊,你们当然是对的……逻辑在这儿没有……”普拉特低声说,于是他转身对阿瓦佐夫说:“大尉同志,咱们留在这儿工作,用车送小伙子去医院吧。”
  大家上了二楼。哈霞给开的门。
  “总算盼来啦!”
  “怎么样,情况不妙?”普拉特问。
  “没事,好对付。它一个劲儿往桶外爬。我就把它弄回桶里去。咱们快走,它活跃得很!”
  众人跟随着哈霞。
  从摆在浴盆中的大桶里往外爬出游蛇一样的一条条灰色物质。
  “它具有惊人的适应能力!”普拉特自语。
  他让同学们留在过道,自己和研究人员携带银箱走进浴室。科学家小心搬动傍晚到手的银箱。他们不是把灰辫子捅回去,而是用特制的夹子夹住,割断,一块块扔进银箱。最后,残余的物质不再跃跃欲试,人们干脆把浴盆中的大桶端出来往箱子里倒。然后封住盖儿。大家把箱子搬出门外,抬上汽车。
  “没有啦,”普拉特肯定地说,“最后一块怪云也隔离开了。衷心感谢你们年轻人的帮助,”他语气平和地说,“看来今后科学家还得麻烦你们,”他宽阔的脸庞浮现笑意,“好好休息,积蓄力量,夺取新的胜利。”
  “请问,了解到一些什么情况呢?”季拉夫鲁芝怯生生地问,“它是天外来客吗?”
  “你在哪个系学习?”老科学家问。
  “生物系,哈霞也是。男同学是其它大学的。”
  “嗬,这么说还是同行。非常愉快。”普拉特使劲点点头。“没说的!我认为你们有权知道我们观察的某些结果。”
  大学生屏息静听。
  “你是未来的生物学家,”普拉特对季拉夫鲁芝说,“生物体有哪些方面不同于无机物,你有何见解?”
  季拉夫鲁芝微微一笑。
  “教授,这个问题不存在我的或别人的见解……科学上早已解决。”

  “哦?”
  “有生命物质不同于无机物,它能吸收外界物进行新陈代谢,对环境的变化能产生反应,生长发育,具有繁衍后代的能力,做出不同方式的运动,能适应环境。”季拉夫鲁芝像在考场一样回答得简明扼要,最后又补充一句:“我还能列举某些不同。可有什么意义呢?”
  “你马上就会明白。但还有一个据我的经验你们大学生并不感兴趣的问题。你知道地球上的生命如何产生,及其形成的原因吗?”
  “难题,教授……35亿年前太古代初期,可能还要早,在我们地球上由于某种条件使无机物发展成为有生命的细胞……长期进化又产生出形形色色的生物……”季拉夫鲁芝困惑地沉默下来。
  普拉特像是没有发觉她的窘迫,说:“究竟什么具体条件,科学上目前还不知道,不是吗?”他问。
  “是的……”
  “朋友们!”科学家启发地说,“想像一下35亿年前的地球。它的表面被厚厚一层海水复盖。因火山喷发,某些地方形成岩石小岛升出海面。天空乌云密布。各处火光闪烁,或是电闪雷鸣,或是火山喷发。岩石小岛经常在颤抖——它们遭受强烈地震的摇撼。含致命的紫外线阳光,透过稀薄的大气层,照射在地球表面。于是在特殊环境和许多因素的巧合下,奇迹出现——海洋的深处或者表层进行着某种化学反应,结果出现了广泛而巨大的突变——无机物中产生了有全部生物特征的细胞。闪电的一次袭击,或火山轻微的一次喷发都足以毁灭掉新生物。然而新生物没有毁灭。它们具有惊人的顽强生命力。一天天,一年年地战斗不息,为谋求阳光下有个存身之处,整整熬过了35亿年……”
  “你是说……”季拉夫鲁芝猜出教授的思路。
  “对”,教授爽朗地说,“同学们,过去曾发生过的事件,今天再度重演。”
  “怎么产生的?”
  “我们还不知道确切的情况,只能猜想。这正是环保院的重大科学监测领域。可以假设,比如这里……垃圾的处理上并不能受到经常有效地监督。在院落的一隅随意摆个垃圾箱。这里就越来越多地积聚着种种带酸、碱残液的破碎试管,瓜皮果核,学院食堂倒掉的饭菜……总之什么都能往里倒!放射性原素,尽管是微量的也不是不敢倒。显然还有一块磁铁……垃圾箱敞着盖儿。一天突然电闪雷鸣,大雨如注……垃圾箱里的各种物质开始产生反应。催化剂加快了反应过程。也可能促其反应过程的是另外情况,球形闪电穿过垃圾箱。细节我们还不清楚……”
  大学生听得入了迷。
  “不过事实归事实:世界上第一次出现了新的细胞物质,它具备生物特征……”
  普拉特停顿了一下。
  “你们会问,怎么从前没听说过?而且,垃圾箱在地球上有几十亿!关键在于,它的产生可能是一串个别因素的偶合。难以置信的一种偶合,也许仅占几百兆分之一……但不管怎么说,地球上再次出现奇迹:由无机物产生活细胞。”
  “不过……我们见到的不过是一团云雾。能叫做细胞吗?”阿卜杜勒插嘴说,“它也没有为自己的生存拼搏35亿年呀。”
  “对,”季拉夫鲁芝说,“细胞产生得很少,还要继续增殖。”
  “不错”,普拉特表示同意,“但后来连续出现对它有利的机会。垃圾箱里的东西很容易受到日晒、火烧。新细胞生存下来很难。不过没有出现这种结果。于是,垃圾箱里很快出现一团奇异物质——当时它很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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