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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风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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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整个人都缩在阴影里边了。

列云枫和澹台梦相视一笑,然后坐在靠着门边的位置。洛怡菲方才还生气呢,转眼看见这两个人进来,不觉得立时气朗神清,眼前为之一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列云枫和澹台梦也看向她,不约而同地点头微笑。

余掌柜托着一个盘子出来,里边放着一盘咕唠肉,一碟云卷糕,洛怡菲顺手接过来:“余大哥,今天晚上还真热闹啊。”

余掌柜微笑着对列云枫和澹台梦道:“两位客官要些什么?试一下小店的招牌菜咕唠肉?”

列云枫摇头:“要一盘凉蜜雪丝,一盘冰玉桂花,酒,要竹叶青?”他在问澹台梦。

澹台梦看着他,微微有些失神,他点的菜,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只是她从来都没和别人说过,也没有和列云枫提起过,他是如何知道,还知道自己喜欢喝竹叶青。

她知道列云枫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用心,不经意间,心上涌出一丝酸涩来,眼中却洋溢出笑来:“我要竹叶青泡的竹叶青,你能弄来,我就舍命陪君子炫…_…書……*……网…fsktxt。cōm,不醉不归。”

列云枫一笑,冲着余掌柜道:“来一壶竹叶青吧。”

余掌柜刚要去取酒,外边有人喝了一声:“有喘气儿地,滚出来一个!”

扑朔迷离金无彩

门外的一声断喝,让店里的人都不自觉地看过去。

这声音特别洪亮,卡啦卡啦,和打雷似的,还特别飞扬跋扈。

余掌柜微微皱下眉头:“门开着呢,客官请进吧。”

门外那个人听说,立刻迈步进来:“你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居然让老子亲自进来?难道待会儿老子吃饭,也要老子亲自吃吗?”

这个人身体魁梧,生得豹头环眼,眼珠子瞪得琉璃球一样,满面的煞气,好像世人都欠他多少陈年旧账一样,他的背后背着一把刀,雪亮亮,十分刺眼,手里还拎着一个褡裢,看样子沉甸甸地。

都说相由心生,这人端的长得一副恶相,赤红的脸膛,醉鬼一般,偏偏穿了件雪白的衣裳。

那衣衫纤尘不染的雪白,更衬着他脸上粗粝晦暗的红,这人骂骂咧咧地瞪着眼睛:“你,给老子腾地方!我要这里干干净净,一个闲杂人等都不要有!”他用手指着余掌柜,十分强横。

余掌柜好像没听到他说这么,笑道:“客官需要什么菜,是在这里吃,还是带走?”

那人翻了翻铜铃儿似的眼睛,不耐烦地:“你他娘的装什么蒜?一会儿我们家少爷来,不想看到这些乌七八糟的闲杂人等,让他们都给老子滚!”

余掌柜还是微笑:“客官,您关照小店的生意,余某自然感激不尽,但是来者有先后,这几位是我们小店的常客,余某不能坏了规矩,厚此薄彼,既然您家的大少爷身份娇贵,请别家高就,不要委屈自己,纡尊降贵。”

那个人翻着眼珠,好像没听懂余掌柜的话,可是看余掌柜的神情,好像没答应自己的要求,不由得嘿嘿一笑:“你他娘的真不够爽快,这点事儿都办不成,娘的,关门大吉算了,来,让爷爷教教你。”

他说着,把手中的褡裢放在桌上,咚地一声,很响。

然后解开了褡裢,翻卷了袋口,里边竟然是黄澄澄的金锭子,每一锭应该有十两。

这个人拿出四个金锭子,得意洋洋地撇着余掌柜:“本来,你要是赶走了这几个家伙,这几个金锭子老子会赏给你,不过现在。”他说着话,托着金锭子走到洛怡菲前边,啪地一声,把一个金锭子放在桌子上:“小丫头,这个给你,你走吧!”

洛怡菲瞪了他一眼:“谁稀罕你的钱?你要我走我就走啊?你以为你是谁?”

她说着话,就要去拿那个金锭子,打算扔回给他,谁知道刚一伸手,忽然觉到一阵凉风,手背上被什么东西打中,痛疼难忍,不由得跳了起来,一低头,是一只筷子。

她没看清楚是谁,不由得转向那个戴着斗笠的人:“你为什么暗算我?难道我会贪这种便宜,要他这锭银子?我是要还给他!”她心里想,那对少年男女粉妆玉砌一般,自然不会做这种事情,多半是那个奇怪的家伙在捣鬼。

谁知道那个戴着斗笠的人还是纹丝不动,也不说话,列云枫反而笑道:“小姑娘别冤枉人,方才冒犯,情非得已,你知道他为什么给你金子,而不是银子吗?”

为什么是金子不是银子?

这个问题算是一个问题吗?

那个大汉哈哈大笑,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列云枫:“哎,你这个小子是打柴的还是种地的?我看你是井底的蛤蟆,一点儿世面都没见过,我家主人富甲一方,出手阔绰,那是真正的公子少爷,如果用银子来打发你们,你们不嫌寒碜,我们公子爷可丢不起这个人,我们家的银子都长了毛,只能打发要饭的了!”

这个大汉说起话来,摇头晃脑,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虽然看得出来列云枫会武功,但是列云枫穿着很普通的衣衫,手里还拿着一把镰刀,这个大汉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洛怡菲捧着手,手背上被筷子打到的地方微微红肿,痛疼让她一肚子火气,可是冲着列云枫,她发不出火来,于是她瞪着那个大汉:“喂,你费什么话,把你的金子拿走,小爷我不稀罕!”

她说着,又要去拿那锭金子,啪地一声,有一根筷子飞来,洛怡菲这次看见原来是列云枫出的手,可是眼睁睁看着,居然还是躲不开。这一下子,打得更重了,洛怡菲跳了起来,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喂,你干什么?你究竟是哪伙儿的你?”

列云枫悠然地道:“小姑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洛怡菲还没说话呢,那个大汉怒道:“小子,你他娘的是聋子啊?老子的话你没听到吗?不想死的,给老子快点滚!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列云枫根本没理他,悠然走到洛怡菲的身边,拿起她桌上的酒壶,那里边是上好的花雕,他一手持着壶把儿,一手按着壶盖:“兄台急什么?难道是怕我揭穿了你的诡计,才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

那个大汉更是怒极:“你他娘的血口喷人!你当老子管中豹是什么人?老子正大光明,从来不做下三滥的事情,就是要杀人放火,我也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

列云枫微微一笑:“既然兄台是心胸坦荡,为什么心口不一?瞪着眼睛说瞎话?”

管中豹啪地拍了下桌子,然后一只脚踩到桌子上边:“我怎么瞪着眼睛说瞎话了?小子,你要是不说出个子午卯酉来,老子让你变成瞎子!”

他说着话,须发皆乍,怒不可遏。

列云枫不慌不忙:“小妹妹,江湖嫌恶,凡事都要小心,他给你金子是因为,如果上边沾了毒药,银子会发黑变色,可是金子就看不出来了。”他说着话,把壶中的酒缓缓地倒在金锭子上边,只听嗤嗤一阵响声,那锭金子上边冒出了阵阵青绿色的烟雾,然后一股刺鼻的味道飘散出来。

洛怡菲不由得呆住了,看着金锭子上边不断升腾的青烟,如果方才自己伸手去拿的话,可怕这只手要遭殃了,她愣了愣,然后伸手从腰间抽出软剑来,满面怒气,也不说话,飞身一剑,就要刺向管中豹,列云枫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她。

管中豹此时也直直地瞪着那个冒烟的金锭子,然后看向装着金锭子的褡裢,再伸出自己方才拿金子的手,并无什么异样,不由得十分困惑,不知道那锭金锭子上边怎么会有毒。

看了半晌,自己也没觉到什么异样,才怒道:“小子,你才瞪眼说瞎话呢,有毒?我们少爷从来不屑于用毒,告诉你,我们少爷要杀你们这几个人,还不是像碾死个臭虫一样简单?哼哼,都不用别的,只要用金子砸都砸死你!有毒,要是有毒,我怎么没事儿啊?”

列云枫向洛怡菲笑道:“小姑娘,你说如果贼偷东西的话,会不会把东西弄走,然后自己留下来啊!”

洛怡菲狠狠地瞪着管中豹:“姓管的,你当我是笨蛋啊?你下毒会毒到自己吗?”

列云枫笑道:“姑娘,你太抬举他了,就算要下毒,也轮不到他来下,他是受人之命而已。”

管中豹气急,把褡裢放在一旁,抽出腰中的大刀,嗖地一声就向列云枫砍来。

当啷一声,管中豹只觉得刀背上被什么东西打中,震得手腕一麻,那口刀差一点儿脱手而出,他也没看清楚是谁出手,晃荡个硕大的头颅左顾右看,一时找不到,不由得急了,大声骂道:“那个不开眼的混账王八蛋暗算我,有种地站出来,这样鬼鬼祟祟地算什么东西?”

坐在一旁的澹台梦摇头轻笑道:“枫儿,江风日下,人心不古,你帮了他,他不但不领情,还反口咬人,真是天无天理心颠倒,人无人性世炎凉。”

列云枫笑道:“施恩何必图报,救人哪顾痴愚?管兄,我相信你不知道这金子上边有毒,可是你就没怀疑过你的哪位少爷不会过河拆桥吗?

”管中豹有些发愣,虽然列云枫和澹台梦的对话他是似懂非懂,可是其中的意思他还是听得出来。

他的少爷是什么样的人,他当然清楚,可是,少爷真的会杀人灭口吗?好像没有必要吧,自己不过是个跑腿打杂了,对于很多内情都不了解,也懒得过问,而且自己的哥哥还是公子身边的红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公子怎么能杀了自己呢?

那方才的毒药是哪里来的,这个少年下的吗?

应该不是,自己不是亲眼看着这个少年端壶倒酒吗,哪里有机会搞鬼,而且这个少年也没有必要和自己捣乱,他又不知道自己是谁,除非,除非那壶酒有问题?

转念一想,又不对,如果是壶里的酒有问题,那少年怎么能隔着酒壶就看得出来?

管中豹瞪着眼睛,僵楞在原地,拼命地想这些问题,心中已然有了疑惑,只见列云枫拿着酒壶,悠然地过来:“兄台实在还憨厚坦荡了,如果那毒能用肉眼看得出来,还算什么毒药吗?”

他说着话,将壶中之酒倒在自己的另一只手的手心中,澄亮晶莹的酒液,在列云枫的手心中汪成一块剔透的琥珀。

列云枫随手放下了酒壶,然后用指尖蘸着手心中的酒,在管中豹的手掌上轻轻一划,只见酒过之处,青烟升腾,现出一道狰狞的黑线来。

管中豹立刻傻了,那壶中之酒先倒在列云枫的手心中,如果是酒中有毒,列云枫一定会先中毒,这样看来,酒里边没毒,那就是金子上边有毒了,是他们少爷要杀他灭口?

没有什么不可能,管中豹从来都不会怀疑他们家少爷的心狠手辣,也见惯了他们家少爷虐杀手下,可就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杀自己。

临行之时,少爷吩咐,因为今天晚上要在这个秋爽斋见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他奉命将这里清理干净。干净的意思就是等到他们少爷光临的时候,任何活物都不能在场。

这些金子是哥哥给他的,告诉他眼下时间紧迫,让他拿着这些金子把店中多余的人统统赶走。

管中豹连想都未想,就拿着这个褡裢来了,他从来都懒得动脑筋去想事情,少爷向来只发命令,并不授意手下人如何行事,在少爷的眼中,如果连办点儿事儿都要问一句怎么做的话,这个人要不要就没什么用了。所以每次少爷都是哥哥给他出主意。

他拿到这些金子的时候,也感觉到心疼,用这么多金子去清理场子,实在太浪费了,还不如杀人来得痛快,哥哥训斥他,解决事情有很多办法,但是聪明人往往会用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钱,虽然不是这个世间最好的东西,却往往是这个世间最有用的东西。

可是,少爷为什么要杀他?他从来都是忠心耿耿地为少爷卖命,他即不知道主子的秘密,也不会坏主子的好事,管中豹越是想不通,就越觉得满心的委屈。

列云枫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头:“兄台,人在江湖无归路,休怪嫌恶自惹之,兄台要看开些才好。”

那边澹台梦淡淡地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皆然,看得开是心灰意冷,看不开是自寻烦恼。”

管中离握着刀的手,有些发抖,如果少爷真的要杀他,他要怎么办?以他的武功和能力,无法和少爷抗衡,如果就这么跑了,还得连累他的哥哥,管中豹咬着牙,想不出一点儿对策来,头痛欲裂,大叫了一声,飞跑出去,连那个装着黄金的褡裢都不顾了。

冷到绝时夜孤寒

金子,流光溢彩,瑞华夺目。

金子,就那样明晃晃地摆着哪儿,洛怡菲盯着那些金子发呆。

那个褡裢已经被列云枫拿到那边去了,借着烛光,他和澹台梦慢慢地拿着金锭子端详着,烛光下的金子,澄澄的亮色更加地璀璨了。

洛怡菲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心里把那个管中豹骂了不知道千遍万遍。

其实刚才,她本意是要拿着那锭金子走人,当然她也没打算真的走,只是想走了以后再回来,反正达到目的她是不肯罢休,可是白白到手的金子要是不要的话,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何况,她现在囊中日渐羞涩了。

如果是在别处,洛怡菲再也不会为了一点儿小事儿发愁过,不就是钱吗,她做一趟买卖就来了啊,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洛怡菲从小流浪江湖,就是有千般愁,万般苦,可就是没有为钱发过愁。不是吹牛,只要她洛怡菲一出手,弄到的钱就够她逍遥一阵子。

可是现在她到了藏龙山了,自从到了这儿,她可连做买卖的念头都没动过,洛怡菲虽然书读得不多,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句话,她还是听说过。

不过,对任何人来说,这到嘴儿的肉,忽然就没了,洛怡菲的心里还真有些不舒服。

只见列云枫拿起一锭金子来:“方兄无势宁能热,穷鬼多羞祉自苞,这东西不能无不可不无,太多则是非起,太少则恩怨多。”

那锭金子翻来覆去在他手中摆弄着,澹台梦笑道:“酒色财气、成坏住空、喜怒哀乐,生老病死,都是人人脱不开的东西,如果你要说它的好坏,刚才那句不好,普通人听不明白。”

列云枫笑道:“那山谷道人的‘管城子无食肉相,孔方兄有绝交书。’呢?”

澹台梦摇头:“也不好,太文了。我知道一首,相传是个佚名的女子所作,那诗虽然不是名人所咏,但是却很淋漓尽致,想来那诗者也是街巷闾间的平头百姓,身受贫厄寒苦,才会有此感触。所谓诗言志,志寄情,应该如是。”

列云枫笑道:“小师姐这么说,我也知道了。”

澹台梦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又知道了?说说看。”

列云枫道:“上次小师姐已经输我一次了,难道这次还要赌一回?”

澹台梦笑吟吟地:“赌就赌,难不成我还怕你吗?你要输了,就要答应我一件事儿。”

她眉眼间都是笑意,笑得有些俏皮,好像小女孩子在心里地打什么鬼主意一般,而且还是很得意的样子。

列云枫忍不住问:“什么事儿?”

澹台梦笑道:“等赢了你再说,你呢?你要是侥幸赢了,要什么彩头?”

列云枫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输了,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儿。”

澹台梦眼波流转: “就猜到你只会东施效颦,不过枫儿你要输了的话……”她说着忍不住又笑,好像算定了列云枫一定会输一样。

列云枫道:“小师姐如果一定要赢我,难免会要耍赖,我说出来,就算对了,也说不对,我哪里有法子让你说真话?”

他这话说得淡淡地,可是大有深意,若是澹台梦想赢他,只要动了这份心思,就一定会赢到,聪明如澹台梦,焉能听不出来此中之意。

心念一动,看着灯光下列云枫浅笑晶亮的眼眸,一霎间竟有些恍惚,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一抹淡淡的红晕浮到脸上,蓦然间缓过神来,又有些嗔意:“我什么时候赖过你?你要不放心,我们一起说出来。”

两个对望一下,异口同声地道:“半轮残月掩尘埃,依稀犹有开元字,想得清光未破时,买尽人间不平事。”

他们两个自顾自地说着话,手中依然未停,将那些金子翻了个底朝天,然后又一个个地放进褡裢里边去。

两个人犹自未觉,这边洛怡菲却看得呆了,虽然这两个人不是举世无双的容貌才情,但却是有过人之姿,难得有这份心有灵犀的默契,洛怡菲心中有些失落,猜想这两个人一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惜自己孤孤单单长了这么多年,除了一个江湖混混儿一般的师姐,就再没有一个亲人了,可这个师姐,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天晚上也许和她一起喝酒,明天早晨就不一定跑到哪里去了。

她心中又是羡慕又是伤感,忽然列云枫过来,手里拿着两锭金子,放在她桌子上:“那人既然留下这份卖命的钱,江湖规矩,见者有份,这个给你。”

啊?

洛怡菲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个少年如此大方,到了手的钱还肯分给她,方才他既然能破解金子上边的毒,那些东西自然就归了他了,她没这个本事,所以也没想过要去抢,后来就顾着看他和他的小师姐说说笑笑,根本没有想过这个。

列云枫一笑:“你放心,这金子上边的毒已经无妨了,如果小姑娘嫌少的话……”

洛怡菲忙道:“不是不是,兄台你别误会,小弟不是这个意思。”

她这声小弟,引得列云枫一笑,洛怡菲先是奇怪,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列云枫笑道:“等小姑娘易钗而冠时,再称小弟也不迟啊。”

洛怡菲一低头,才恍(书)然(网)自己今天是一身女装,这些年飘荡在江湖上,她习惯了扮成男子的模样,这样行走江湖才方便一些,所以她也习惯了和人家称兄道弟。

今天说顺了嘴儿,洛怡菲有些微微的困窘,脸红红的,熟透的苹果一样,犹自强辩:“四海之内皆兄弟,难道我说错了吗?我师……姐教导我说,人不可贪,贪心不足蛇吞象,本来这个就是不义之财,你们得去也没什么不妥,兄台是侠义心肠,不忘江湖规矩,小弟我自己领情,哪里会嫌少?”

她说着话,抓住两锭金子,揣在怀里,方才她差点儿说出师父教导了,一个师字出了口,才觉得不妥,忙忙间才改口做师姐,因为说错了话,还吐了一下舌头,显得滑稽可爱。

列云枫转身冲着那个戴着斗笠的怪人一抱拳:“我知道前辈不稀罕这个,那晚辈也不好强人所难,不敢以金银俗物,饶了前辈的清净。”

那个戴着斗笠的怪人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此时余掌柜已经端上来列云枫点的菜,还有一壶上好的竹叶青,列云枫执壶,先为澹台梦斟了一杯,洁白如雪的酒盏中,澄澈如翡翠的酒液,幽绿如茵,森凉似梦,梁简文帝曾赞此酒兰羞荐俎,竹酒澄芳。

澹台梦举起酒杯,梦一样的香气沁人心脾,她微微垂下眼帘,轻轻地:“崖密松花熟,山杯竹叶青。这样的酒,若是面山而卧,临水而居,宝鼎茶闲,幽窗棋罢,才更有趣味。”

列云枫笑道:“杜工部的诗虽然沉郁雄浑,可是他不善饮酒,没有青莲居士斗酒诗百篇的磅礴,这一句不及他其他的诗,可惜青莲居士喜欢喝酒,醉了只顾天马行空地写诗,完了饮水思源,也不说说自己喝的是什么酒。老杜这句诗还不如北周庾信的那句三春竹叶青,一曲鹍鸡弦呢。”

澹台梦笑道:“这句有什么好?你到说说,鹍鸡是个什么东西?”

列云枫笑道:“张衡《西京赋》里说翔鶤仰而弗逮,这鶤就是鹍鸡,《淮南子》里边也有说过归雁於碣石 ,轶鶤鸡於姑余。大多注者认为,鹍鸡是凤凰别称,可是庾信的诗里说的,应该是一首古曲,以悠远古曲佐甘醇佳酿,岂不是人间美事?”

澹台梦笑道:“要听明白你一句话,得去看多少书才成?枫儿,你看辛稼轩的词,虽然也好,可是书袋掉得太多,反而生涩偏倚,人家要听的那些话,你偏偏一个字也不说,只谈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岂不让人家失望得很?”

列云枫笑道:“长夜漫漫,无聊之极,等一等正好消磨时光,不然这萧瑟的秋夜可有什么意思?”

忽然外边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已经给了你们机会,只是你们没有珍惜,到了奈何桥的时候,不要怪我。”

这个声音极其孤冷,没有一丝感情,凉冰冰,一陀冰似的。

洛怡菲此时才恍(书)然(网)大悟,她方才还纳闷,这两个人若无旁人地说话,天空海阔,让人摸不着头脑,原来是故意的,这外边有人在,可是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躲在外边不肯进来?

列云枫笑道:“兄台,外边风冷霜寒,何不进来喝一杯酒?不然黄泉路冷,无人为伴,太过凄凉了。”

那个人又哼了一声:“你们费了那么多话,不就是怕我暗中下手吗?我就是明着动手,你们两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灯影一晃,一条黑影闪进来。

这个人,黑衣如墨,苍白的脸,一双眼睛摄人魂魄地冷。在茫茫夜色中,凸显出无限的寒意和死亡的气息。

这身夜一样的黑衣和雪一样的脸庞,让列云枫忽然想起慕容愁来,再细看看,这个人的形容相貌,和慕容愁还真有些相仿,只不过,慕容愁虽然冷,看上去毕竟还有几分温度,这个人虽然会说会动,可是怎么看着都冷得跟死人一样。

这个黑衣人看着列云枫,满眼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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