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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风霜-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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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解此事,醉红泪既然是个性情高傲之人,如今使君有妇,她应该知难而退。但是醉红泪是个女人,栾汨罗也是女人,她了解女人如何要因爱成恨的话,性情激变,未必能讲得通道理。秦谦此去,她有些担心。

 栾汨罗道:“大哥,我可以不露面。”

 秦谦笑道:“明珠之光,焉能掩却?醉家远处域外,民风剽悍,不同中原,哪里的人要是看到你这样丽质天生的美人,还不生吞活剥了,到时候我是去化解恩怨,还是英雄救美啊?”

 栾汨罗脸一红:“大哥,”她本来还有些话要说,但是眼前还有列云枫和澹台梦,就咽了下去,等到和秦谦独处的时候才说也不迟。

 秦谦道:“我可没有骗你,枫儿巧舌如簧那一套,打死我都学不来,别说那里的民风了,就是醉家铸剑,也有用美人祭炉的时候,他们那里的人认为,美人是上苍遗爱,非属人间,所以对美貌的女子视为天仙谪世,凡是绝色的女子,不是弄来炼丹,就是弄去祭炉,为了逃过死劫,那里很多美貌的女子都不得不出家落发。不信你到寺庙禅观去看,好多国色天香的绝色丽人。”

 哼。

 有人哼了一声,然后听到有人道:“什么见鬼的混账规矩?世上还有这么个地方?”

 随着声音,秦思思先进来,她身后跟着海无言,海无言低垂着头,脸上尚有淤痕,走路也慢吞吞的,秦思思说着话,一转手把他推搡到前边:“走个路也踩蚂蚁似的,列龙川怎么教出你这样一个盐水不进的滚刀肉来?开个家宴要你来,比杀了你还难,你矫情什么?还等着我们八抬大轿去抬你?”

 海无言不敢多言,知道秦思思要是来了脾气,才不管你有没有面子,他是列龙川收养的孩子,和同来的好几个孤儿一样,都是跟着列龙川长大,当时在王府里边,沐紫珊是王爷正妃,岑依露是大家闺秀,她们行为做事,都要守着规矩分寸,秦思思来自江湖,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所以乐意照顾这些孩子们,这几个孩子和她也很亲近,尤其后来海无言离开了列家,差一点送了性命,是秦思思救了他,他和秦谦又是情同兄弟,海无言对秦思思既有敬畏,又有仰慕。

 今日秦思思要他去参加家宴,而且列龙川会来,海无言哪里肯去,自从离开列家后,他就一直不敢见列龙川,最后惹得秦思思发脾气,并且勾起他和叶眉儿之间的事情,海无言被秦思思打了一顿,也不敢还手躲避,只能硬挨着。

 最后还是被秦思思逼着前来,此时秦思思一怒,海无言不敢多说,列云枫忙笑道:“姑姑,方才大哥说的地方,想想实在好笑,如果那些漂亮的美人被逼着出家避祸,能娶进门的不知道会长得怎样青面獠牙,这样繁衍下去,真是一蟹不如一蟹了。”

 秦思思冷笑道:“那也是活该报应,谦儿,过两天我们都去,我倒要会一会那个醉家是什么东西,敢到我儿子媳妇的婚礼上捣乱?要是我在哪儿,就让那个丫头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秦谦和列云枫心里都暗自庆幸,幸亏调开了秦思思,不然能不喜堂搅得天翻地覆,那个醉红泪也未必有命出去,真要出了人命,还是不好收场,而且就是江湖人没有太多顾忌,婚姻大事,还是讨个吉利为好。

 有人笑道:“是啊,秦女侠疾恶如仇,只怕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会竖着进来,横着出来。所以上天有好生之德,让秦女侠错过了这场热闹。”

 随着说话的声音,列龙川走进来,身后只跟着侍卫章岳路。

 秦思思瞪了他一眼:“你就笑我吧,我知道你这个王爷诡计多端,不过比别人聪明一点儿也不是什么本事,笑人不如人,你知不知道?”

 终于见到了父亲,列云枫掩却不了满眼的笑意:“爹爹,想死枫儿了,我早知道你也来了,可是你不肯露面,我也不敢冒然去见你。”

 列龙川一笑:“枫儿,为父没有急着见你,是给你一段时间自省,想想自己做错了什么,看样子你还真的没有这个闲暇。”

 列云枫依然笑嘻嘻地:“如果枫儿能想得明白,还用得着爹爹教训吗?”

 列龙川点点头,然后把目光转向了秦谦,秦谦低着头,栾汨罗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和拜见公婆,可是秦谦就是不动,秦思思眉头一皱,沉声喝道:“谦儿,见到你爹爹,也不行个礼吗?”

 秦谦淡淡地:“娘,在十几年前,曾经有一个人说过,这个孩子,我只知道他娘是谁,却不能肯定他爹是谁!想来秦谦是个胡人,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啪。

 秦思思狠狠地一记掴到秦谦的脸上:“小畜生,你在说什么?”

 秦谦面无表情:“我没说什么,不过是重复某个人当年说过的话而已,我不信娘居然会不再记得!”

 秦思思怒目眉立,扬手又要打去,被列龙川一把抓住手腕:“思思,孩子们有孩子们的想法,很多事情,需要时间,不要急着让他们知道为什么,谦儿”

 秦谦冷冷地:“王爷,谦儿乃是秦某的小名儿,家母常常呼之,不敢玷污了王爷的尊口。”

 列龙川淡然一笑:“这么说,是老夫唐突了?秦公子,这样称呼,可没辱了公子?”

 没想到列龙川不温不火,叫做一句秦公子来,秦谦心中固然恨意难消,但是对方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他如何当得了这个称呼。

 他还没搭话,秦思思已然大怒:“龙川,你别拦着我,我要打死这个目无尊长的混帐东西。”

 她说着话,带着十分的怒气,扬手就向秦谦的脸上掴去。

天怜人心惜俪影

 秦思思的脾气,雷火流星一样,话到手就到,狠狠地一巴掌掴过去。

 秦谦的目光,空洞而远阔,没有一丝一毫惧意,因为这个问题,他和母亲激发的矛盾冲突不是一次两次,秦谦就是不明白,既然当初列龙川那般冷酷绝情,为什么母亲还要原谅他?

 离开列家的时候,秦谦已经懂事了,他记得列龙川和秦思思打的那场架,很少酗酒的列龙川已然大醉,和母亲秦思思争吵起来,他当时躲在屏风后边,吓得不敢出来,后来列龙川忽然就说了那几句话。

 虽然事情过去很多年,可是当时的情形历历在目,犹如昨日。

 秦思思当时好像被雷劈了一样,直直地站在那里,指着列龙川:“你说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列龙川冷冷地:“你觉得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好&书&网}久,秦思思咬牙道:“你想知道什么?不错,我是又去见过他了,因为我已经决定彻底忘记他,既然他有了妻子,我也嫁了丈夫,从今以后,就各自珍重吧。列龙川,我嫁给你的时候,就带着他的女儿,你也应该知道,我心中始终没有放下过他,如果谦儿是他的儿子,我绝对不会瞒着你,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英雄气魄的男人,你容得下怜儿,就容得下谦儿,可是,你居然如此想我,我看错了你。”

 在秦谦的印象中,母亲还没有那样心平气和地说过话,当时的母亲一定是失望之极,列龙川哈哈大笑:“人生一世,总有看错的时候,及时回头,还不算太蠢,你失望了?伤心了?列家的大门就在哪儿,没有人拦着你出去!何必委屈自己留在这儿?”

 秦思思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然后疾步过去,一脚踹飞了屏风,夹着秦谦就离开了靖边王府,开始那两三年,提都不许提列龙川三个字,列云枫会偷偷地来看秦谦,只要让秦思思发现了,就会轰他出去。秦思思自己动手,盖了那间无奈何庐,这一住下,就是很多年,可是最近这段时间里,秦谦发现母亲的情绪变化,竟然会主动提到列龙川,还要他去见列龙川。

 今天的家宴,秦谦并不知道列龙川会来,这个被他恨了快二十年的父亲,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秦谦情绪一时失控,有些不能自己了。

 离开了列家以后,其实秦谦心中还是盼望父亲会来,然后接自己和母亲回去,父母亲争吵时说的那些话,当时的秦谦似懂非懂,并未了解其中的含义。他会悄悄地向列云枫打听父亲的事情,但是不敢回去看望父亲,怕惹得秦思思伤心。

 等到长大以后,秦谦已经明白父母当日的纷争,对于父亲已经不是单纯的衔恨,那种感觉真的很复杂,他知道了母亲和澹台玄的旧事,因为他长大以后,秦思思就把以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没有丝毫隐瞒,他是男人,了解男人的感觉,秦思思隐瞒着列龙川去见澹台玄,无论怎么说,还是旧情难了,而且秦思思和澹台玄还曾经有过一个女儿,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容易引人误会,但是秦思思是自己的母亲,秦谦相信母亲说的话,秦思思从来都是直来直往,心里有什么,嘴里就说什么,世上的人都可以怀疑她,做为她的丈夫,列龙川就不应该怀疑她。

 亲不过父母,近不过夫妻,如果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要怀疑,这个世间还有什么人能够信任?

 失望,怨恨,然后变成形同陌路的淡漠,秦谦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对列龙川,就像面对陌生人一样,可是今日忽然相见,他才发觉自己做不到,真正做到的反而是列龙川,可以不露声色地叫他秦公子。

 秦公子,这三个字,好像劈面打来的三记耳光,让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因此母亲打到脸上的巴掌,他已经恍(书)然(网)无觉了。

 手,被托住,列龙川淡然一笑:“思思,十几年了,你性子还是这么急,我看你那个葫芦派不如改成雷公派算了。”

 列云枫趁机跪下道:“姑姑息怒,今天是哥哥的大喜日子……”

 秦思思一瞪眼睛:“滚,又有你什么事儿?你是不是也皮子痒痒想挨揍了?他娶个媳妇有什么了不起?还得到免死金牌了不成?就是你们这两个小奴才当了爷爷,只要老娘我活着,我就打得了你们,枫儿你再跟我废话,我也不在乎多打一个!”

 列云枫不敢再说,看样子秦思思是真的动怒了,他跟着挨两下打倒没有什么,只怕激怒了秦思思,就她那个宁折不弯的刚烈性子,事情真要闹僵了不好收拾。不过他也担心秦谦会被秦思思痛责,悄悄向澹台梦使眼色。

 听风阁上,一时间静了下来。

 栾汨罗走过去一步,挨着秦谦跪下:“师父,父子天伦,骨肉至亲,血浓于水,焉能隔断?大哥心中,怎会没有孺募之思,只是久别严君,疏于定省,情抑肺腑,难达于言辞,请两位老人家宽宥恕罪。”

 栾汨罗的话不温不火,即为秦谦开拓辩白,又有埋怨列龙川之意,但是语气和婉,措辞得体,列龙川一笑:“思思,怪不得民间百姓皆言,养佳儿,不如娶佳妇,汨罗这个孩子可是百里挑一,难得的是聪慧如此,却落落大方,不肯盛气凌人。”

 栾汨罗敛眉施礼,微微脸红,知道列龙川也是话里有话:“多谢王爷谬赞。”

 栾汨罗秀外慧中,颇通文墨,带着戏班子行走江湖,一边粉墨登场,一边悬壶济世,世间的炎凉冷暖,悲欢离合,所见所闻,已然太多,如果不是栾汨罗应对得体,聪慧机敏,列云枫又怎么能求她入宫陪伴姐姐列云惜呢,那宫闱禁地,犹如龙潭虎穴,一言不查,便会惹来杀身之祸,而且还牵累甚广。

 入宫不过月余,栾汨罗的聪慧恬淡就深得列云惜的喜爱,甚至动了留下栾汨罗的念头,后来得知栾汨罗已然定亲,才放她出来。

 列龙川和秦思思当日决裂的情形,秦谦也告诉过栾汨罗,秦思思又是栾汨罗授业之师,栾汨罗心中当然也有所偏倚,连称呼上,也没有改口,依然叫秦思思为师父,叫列龙川为王爷,因为如果改口叫秦思思为婆婆,就得称呼列龙川为公公,还有一来,会不会让师父秦思思感到尴尬?何况秦谦尚没有和列龙川相认,她不免有些为难。

 谁知道列龙川笑道:“汨罗,秦谦是久别严君,疏于定省,我不会怪他。你是个通达情理、明辨是非的孩子,又是师承思思,更不会学那些庸脂俗粉的小家子气,故意忸怩腼腆,矫揉造作,思思常常和我提起你,你也不用拘泥常礼俗套,我也以女儿视之,汨罗可否嫌弃?”

 栾汨罗的脸更红了,双颊微微发烫,没想到列龙川比自己想象中的厉害许多,他这番话说得一样水波不兴,一点儿指责的意思都没有,却让自己无从辩驳,秦谦是久别严父,自己却是新嫁的媳妇,今天见到公公,断没有不拜之礼,尤其最后,列龙川说要将自己视为女儿,那样自己就要称呼他为爹爹,如果自己不肯答应,就只是媳妇的身份,也要称呼他为公公,无论怎么样,自己都变得被动,不能再以王爷呼之。

 爹爹。

 栾汨罗声音低低,带着羞涩,她没有口称公公,还是因为秦谦的缘故,要给秦谦留些转圜的空间,不然她拜了公公,秦谦的罪名不是更大了吗。

 列龙川不动声色,秦思思怒气更盛,狠狠踢了秦谦一脚:“你哑巴了?早知道你如此混账,我才不会把汨罗许配给你,你就跟着那些来历不明的江湖女匪厮混好了,越性连我这个娘也不用认了,怎么样,秦公子,这下你可称心如意了?”

 忽然间牵扯到了卫离,秦谦更加无语,如果是别人如此说卫离,他也许会反唇相讥,但是说这话的是母亲,他只好缄默。

 栾汨罗忙道:“师父息怒,也不要错怪了卫离,大哥和卫离情同兄弟,是为挚友,无端猜忌,不免伤人,固然会唐突了卫姑娘,也冤枉了大哥。”

 秦思思冷笑道:“傻丫头,好男架不住歪女缠,谦儿虽然没有这个心,那女人未必肯放手。”

 秦思思没有太多心机,她逼着秦谦认父,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她对列龙川的误会已经消除,但是事实真相,又真的不方便告诉秦谦,另一方面,她感觉到卫离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她聪明漂亮,有胆有识,而且心狠手辣,做事果决,这样的女人对男人来说,实在充满了诱惑。栾汨罗相较卫离,也许更襟怀阔达,洒脱淡泊,秦思思怕的就是栾汨罗骨子里边的那份清高傲然,如果她一旦确定了秦谦对卫离有情,绝对不会去和卫离争抢,反而会抽身而去,成全秦谦和卫离,自己带大的孩子,什么样的脾气属性她能不了解吗?

 现在栾汨罗嫁给了秦谦,就是确信秦谦对这自己的感情没有丝毫改变,可是秦思思还是担心,所以她一心想让儿子秦谦跟着列龙川,这样就不用在江湖上边厮混,永远也没有机会再见卫离。

 感情的事,本没有道理可言,没有先来后到,没有是非对错,连朋友间的情谊都是华发如新,顷盖如旧,何况男女之间的感情,有人朝夕相对,却温吞如水,有人一面之缘,就牵肠挂肚。本来秦思思的担心没有这么重,秦谦为人如何,她又不是不清楚,关键是她错过的那场热闹,那个忽然出现的醉红泪,如果不是卫离设计解围,还不知道闹到何等天地,整件事情秦谦已经向她禀明了。

 醉红泪本来找上的是卫离,卫离早知道醉红泪和秦谦之间的纠葛,所以假意和醉红泪周旋,探出醉红泪的口风心事,掌握了醉红泪的动向,这件事卫离也和秦谦商量过,秦谦是想和醉红泪推心置腹地倾谈,但是卫离却不以为然,她已经和醉红泪谈过此事,醉红泪宁死也不甘心抽手。她们相处了几日,卫离就了解醉红泪这个人,不达目的绝不罢手,反正是疖子都要出头,还不如一次了断干净,让醉红泪死了这条心,免得拖拖拉拉,夜长梦多。

 秦谦新婚的消息,是卫离通知醉红泪的,醉红泪要大闹喜堂的事情,也没瞒着卫离,她还只当着卫离和自己一样,都是暗恋秦谦,所以才肯联手破坏秦谦和栾汨罗,醉红泪和卫离还相约,如果破坏成功了,她们两个人不妨比斗一场,最后输了的那个人,就要心甘情愿地退出去。醉红泪到图苏之后,一切行程琐事都是卫离一手安排,所以醉红泪的一举一动都在卫离的掌握之中,才会让醉红泪措手不及,完全被动。

 秦思思听到这件事情后,对卫离就更加心存顾忌,这样一个女人,心机深沉,手段狠绝,真要是沾惹上总是麻烦。

 秦思思不是擅于掩饰使计之人,她的心思打算,人人都猜到了,秦谦的脸色开始青白,母亲如此想法,实在亵渎了他和卫离之间的交情,对这个五光十色的女子,秦谦也有过迷惑,那也不过是烟云过眼的朦胧,烟云散尽,才更真切地看清楚,栾汨罗是他今生今世都不能放弃的人,只有和栾汨罗在一起,才有心如止水的平淡,而卫离,是朋友、兄弟、知己,却永远不会是妹妹或者恋人。

 秦思思已经耐不住性子了,秦谦的沉默让她大为光火,澹台梦微微含笑,也挨着列云枫跪下:“秦阿姨,栾姐姐方才说了,母子连心,父子天性,骨肉至亲,难以阻断,称不称呼,又有何妨,王爷都能够泰然,阿姨何必耿耿于怀?”

 别人说话秦思思会不给情面,包括栾汨罗,那是她的徒弟,她也可以板着面孔,现在连澹台梦都开口说话了,还和列云枫跪在一起,两个孩子看上去十分亲昵,澹台梦又是师兄澹台玄的女儿,秦思思的心就软了下来。儿子秦谦的倔强脾气,和自己一模一样,就算心里已经认了,嘴里就是不肯说。如果他真的不想认这个父亲,现在早转身就走了。

 澹台梦见秦思思怒火稍减,微微笑道:“阿姨,亲有疏密,情有厚薄,这里虽然也不用外道,可毕竟不是自己家里,阿姨的责罚暂且记下,等回到家里再理论也不迟。”

 澹台梦的话提醒了秦思思,这里终究是长春帮的分舵,卫离的地盘,如果真的在这里打伤了秦谦,岂不是又要耽搁行程,又给了卫离一个机会?为了秦谦,卫离还新娘子都肯冒充,只要想到这些,秦思思就火冒三丈,所以澹台梦一提醒,秦思思的火气就消了下去。

 列云枫松了一口气,澹台梦是对症下药,已经了解秦思思的心结所在,所以一语中的,化解了秦思思的怒气,可是虽然暂缓了燃眉之急,这个心结依在,看样子秦思思对卫离的芥蒂太深,方才栾汨罗已经推心置腹地坦言清楚,奈何秦思思就是不肯相信。

 卫离已经暗示过自己,她是父亲的弟子,现在这场家宴,连海无言和章岳路都参加了,卫离却没有露面,列龙川也没有为其辩解,看来她也知秦思思的忌讳,不想平添事端。

 列龙川笑道:“思思,我们这是设家宴,又不是动家法,你再盛怒难消,就要升大堂了。”

 列龙川始终沉稳淡然,不怒自威,秦思思看了秦谦一眼,哼了一声,坐在一旁,让带着几分余怒:“子不教,父之过,你以为我乐意当这个恶人?儿子是你的,你爱管不管!”

 列龙川道:“既然是我的过错,你还埋怨他做什么?”

 秦思思立时眉立,瞪着列龙川却无言反驳。

 列龙川对栾汨罗笑道:“江湖中人,豁达豪爽,原不计较繁缛俗礼,不过出阁成礼,对女孩子子来说意义非凡,既然你愿意以父礼之,女儿出嫁,我这个父亲也得送份嫁妆,此番形色匆匆,身边也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这一件乃是我母亲留下来,汨罗不嫌就收下吧。”他说着话,从怀中拿出一只绣囊来,打开抽口,从里边拿出一直透体晶莹的玉镯来。

 列云枫一眼认出来,这只玉镯和雪从玉坊买来的那只一模一样,雪还说这只镯子叫雪凝露,他为了凑够八千两的钱款,还接了一单买卖。

 列云枫仔细看过那只玉镯,并非是稀世奇珍,不过手工考究,十分精美。现在父亲又拿出一只来,还说是祖母的遗物,列云枫知道自己的祖父是前朝德宗皇帝,祖母却不是妃嫔宫眷,身份性命,讳莫如深。难道那这玉镯是原本一对?

 长者赐,不敢辞。叩了一个头后,栾汨罗借过来戴于腕上。

 列龙川示意他们都起来,海无言跪伏在地,没有动弹,列龙川看了他一眼,也没有搭理他,微微笑着对澹台梦道:“姑娘是澹台先生的掌上明珠,冰雪聪明,睿敏机变,澹台先生有女若此,让人羡煞。”

 澹台梦笑道:“王爷谬赞,梦儿如何敢当?王爷跃马边陲,威名远播,令敌人闻风丧胆,不敢进犯,方令百姓安居立业,民间百姓,上至耄耋,下至垂髫,谁不知道王爷是保家卫国、铁血丹心的英雄?”

 同是赞誉之词,说得恰到好处才让人心花怒放,列龙川不由笑道:“又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看来我们列家祖荫延绵,养大的儿子们虽然拙劣平常,这些姑娘却出类拔萃,汨罗洒脱大方,如高山流云,自称雅韵,这个梦姑娘冰雪心肠,也不遑多让。”

 他这几句话,说得再明白不过,这是公然承认了澹台梦和列云枫的关系,所有人听了多感到非常意外。

 秦思思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列云枫在她心中,也和自己亲生的儿子一样,看着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当然高兴,不过澹台梦身上邪毒未解,又让她忧心忡忡。

 最意外的还是列云枫,他和澹台梦心有灵犀,彼此相契,不知不觉情愫暗生,本来以他们两个的聪明敏锐,又岂会浑然无觉?只是他一直困于身份,闭塞情感,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爱上一个人,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毫无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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