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尚往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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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潼是个瘦高个儿，试了好几套发现自己贫乳的特征在露肩的礼服衬托下一览无遗，索性选了一套包裹严实的镂空款，陈礼说看到你就想到黑寡妇，怕谁跟你跳完舞就被你吃了。
　　舒潼说陈礼就你嘴损，姐姐我别的不要了就要这一套。导购拿着单据笑得眼纹都出来了，泽泽说每次和舒潼逛街都是舒大头横空出世，充分诠释当代买买买的意义。
　　筱蛮的身材是最标志的，因为肉都长对了位置，所以驾驭这些礼服如鱼得水，最后每人都心满意足离开了，舞会当晚换上衣服赶到指定地点的大宴会厅才发现这四人是多引人注目。到场的大多是连衣裙或礼裙什么的，陈礼、筱蛮和泽泽都比较低调，比起舒潼多是素淡的款式和颜色。舒潼在人群中是避无可避，再加上一七八的个子，配上两把□□简直就像终结者。
　　学生报的记者闻风而来，咔咔咔给舒潼来了几个特写，高高挽起的发簪和一身黑十分凛冽和压迫，没等舒潼反应过来几个记者就转战下一人，舒潼仿佛看见明天自己咄咄逼人的造型出现在学校微博和论坛上了。
　　泽泽说感觉被人坑了，还以为是非常正儿八经的舞会呢，这么招蜂引蝶的多不好意思。舒潼表示强烈赞同，于是当晚准备最精心的四人反而躲在角落里打算蒙混过去。几个打扮得有模有样的应侍生端着酒杯在人群中穿梭，舒潼觉得应该对得起让自己肉痛的礼服，拿了好几杯酒和一堆吃的，在角落里吃得不亦乐乎。
　　有个眼熟的男生走过来，竟然是管纵，可能是凭着学生会的特权混进了新生舞会，一下子就把筱蛮邀走了。师奶团四个剩了仨，舒潼越吃越没劲，拉着泽泽就想上去跳舞。
　　“嘿，你是徐泽泽吗？”一个男生走过来找泽泽搭讪，舒潼使着颜色让陈礼一齐退下，远远看着若有所求的那位男生。起初两人还聊得挺欢的，哪知那男的越聊越过分，他越往泽泽那边靠，泽泽就越往旁边挪。最后没办法打了个“救我”的手势，舒潼忽得就上去救驾了。男生被来势汹汹的舒潼惊得还没靠近就先跑了，笑得一旁的陈礼东倒西歪的。
　　原本报名这个舞会的多是成双成对的，剩下形单影只的为何报名就不得而知了。期间泽泽也不乏几个邀约者，但是无一例外都被泽泽招呼的救驾赶跑了。径直走过来的是个熟人，陈礼一眼就看到林启涵，对方也朝她挥挥手。两人在私下还是互动蛮多的，当面聊两句也不显尴尬。林启涵叫了自己一帮哥们儿过来救场，陈礼的暗示有了效果。
　　舒潼一看到对方来了一帮人，立马发现不对，悄悄跟陈礼说：“诶，你看那人是不是冯书群？”
　　对方好像也看到了陈礼，有点尴尬，还好詹筱蛮不在这里。另一个和管纵差不多高的男生明显对舒潼有意思，那人陈礼也略知一二，在s中也是出了名的，叫戴云卓。两人在高中那会儿，舒潼为筱蛮跟马佳佳大打出手的时候认识了，那时戴云卓还让舒少侠放冯树群一马。
　　“舒潼，好久不见啊。”戴云卓先说话了，舒潼换了一副表情，一脸“我看你怎么叨逼叨逼”的样子。
　　“老样子。”
　　“s市还真是小，感觉哪都能看到你。”
　　“那可不是。”舒潼又一副“说的好像我乐意给你看一样”的表情。
　　“这么久没见，有没兴趣跟我去跳一下？”戴云卓挑眉。
　　“上就上呗。”
　　对方把舒潼牵走了，留下陈礼在这左右为难。她当然知道林启涵的目的是什么，泽泽忙着跟冯书群打哈哈没法脱身，结果她突然发现马佳佳在不远处，宗岳竟然也在旁边。
　　陈礼突然被未知的害怕包围了，一瞬间她就想出数十种可能性，每一条都能推翻自己坚定无比的信念。她看宗岳和马佳佳谈笑生风就揪心的疼。宗岳穿的是传统西服，和娇小的马佳佳异常般配。
　　仿佛是赌气般，陈礼拉着林启涵刻意绕过她俩走到舞池，她对这类社交的舞步得心应手，倒是林启涵有点儿笨手笨脚的。
　　“你别紧张，跟着我的步子来。”陈礼拍拍他的肩，让他放松。对方也挺配合，掌握了门道，两人就随意了。
　　陈礼感知到了远处投来的视线，她知道那是谁，所以有负罪感。前任永远是现任跨不去的坎，无论男女，只要她存在在那，陈礼难免担心她拿自己和马佳佳比较。
　　“你下个周末有空吗？”林启涵突然笑着问。
　　“啊，有事吗？”
　　“我们院的画室找不到模特了，我今天发现你身架很匀称，想找你去我们那兼职，”林启涵看陈礼有些狐疑“是穿衣服的，坐在凳子上一下午就可以了，有四百块钱呢。”
　　“可以啊，举手之劳。”陈礼笑了。
　　舞会结束，其他几个小伙伴都失散了。陈礼只好独自顶着寒风在酒店门口等自家司机接回学校，正跺着脚瑟瑟发抖的时候，一个温暖的外套搭在了身上。
　　陈礼转头，果不其然，是宗岳。
　　“你今晚很漂亮。”她笑着说。
　　此时陈礼内心有千万个疑惑亟待解答，那一刻却如鲠在喉。
　　千言万语，唯独化成一句谢谢。
　　“下次不要再随便和别人跳舞了。”宗岳地淡淡的说。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年竟然要过完了呜呜呜……

　　☆、chapter　14

　　“诶，你说，人是不是都会对前任念念不忘？”
　　毛概大课上，陈礼写了个小纸条递给舒潼。
　　“不会。”舒潼写完，又传给旁边的筱蛮。
　　“有一点。”筱蛮写到，又传给泽泽。
　　“单身十八年，不清楚。”泽泽写到。
　　陈礼长呼一口气，舒潼知道她在担心宗岳和马佳佳的事儿，悄悄跟她说“宗岳是为了她前前任考到s大，没想到对方变卦去了北京，我估计马佳佳和她初恋长得有点像，俩人就一拍即合了，”她看陈礼一副更惊讶的样子，接着说“不过俩人毕竟也分手了。”
　　“你知道的倒挺多，百晓生。我只是觉得我俩在一起太突然了，我有点接受迟钝。”
　　“那叫什么突然，好歹也认识了好几个月了。这么说吧，我和戴云卓在一起了，你觉得突然吗？”舒潼幽幽地说到。
　　“什么？！”其余三人齐声说道。
　　虽然立马就沉浸在舒潼脱单的喜悦中，然而自己的疑惑还没解决。再想起宗岳和马佳佳交头接耳的画面，内心就像被什么桎梏了一样。
　　陈礼仿佛有些明白，自己想要的只是承诺，而这是宗岳从未给过的。她不要什么天长地久、海誓山盟，只是一句类似于“我心里只有你”“我喜欢的只是你”这样淡淡的，足已。至少再看到宗岳和哪个女生亲昵，自己也有点可怜的底气立足。
　　更糟糕的是，这几天林启涵一直在想方设法、有意无意地约她，陈礼不想给他两人可以在一起的错觉，只好一昧地拒绝。林启涵问陈礼是否讨厌自己，陈礼只好回答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了不造成误会，陈礼在完成模特工作后，拿着工资说要请林启涵吃顿饭，毕竟是他介绍的工作。
　　对方很愉快地答应了，地点是在学校附近的一个简陋的川菜馆。
　　“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林启涵说多了怕吃不完，一方面也觉得既然是女生请客还是量力而行，于是客客气气地选了些家常。
　　“那个，你是有什么事想说吗？”
　　“嗯……那个，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陈礼说玩，就觉得自己弱智得不行，对方还没表白，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推测，怎么就说出来了呢？说不定是自己一厢情愿。
　　“哦……是么？这我到放心了，我还以为你是讨厌我呢，跟你聊天我都快没勇气了，”林启涵笑，“方便问一下对方是谁吗？”
　　陈礼心想你问都问了，我还能拒绝吗？思索半天，才深吸一口气说：“宗岳。”
　　果然，对方听完这个名字就愣住了，“那她跟马佳佳……前几天不还在一块儿吗？”
　　“是……是么……”陈礼陷入僵局，从里到外都犹如被冰冻住了，气息紊乱得连对方都发现了她的异常。
　　“啊，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马佳佳的背影太常见了，艺院那种身高发型的女生多的是，那天下课看到她在教室外面等着，还以为她们在一起的。”林启涵有点混乱。
　　但是宗岳的背影好认多了，陈礼暗自想到。
　　“她跟冯书群在一起挺久了。”陈礼黯然。
　　“我没别的意思，两个女生也正常，只不过我没想到是她……有点惊讶。”
　　饭局进行得很不愉快，结束后陈礼却感觉解脱了。她有一连串的问题想要问宗岳，几经徘徊犹豫还是拨通了她的电话，却被告知对方关机。无可奈何，陈礼一路冲回宿舍，却发现没有一人在宿舍里。
　　也是，都周末了，大家都有自己的打算，哪能有二十四小时都有时间陪你消遣呢？思及此，陈礼一头栽进枕头里，屏住呼吸。
　　“干脆就把自己憋死算了，再也不会有这些邋遢事儿了。”陈礼恨恨地想，憋着憋着，忍不住抱着枕头哭了。不知哭了多久，她感觉有人在拍她，应该是有人回来了，也不管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就抬头。
　　意料之外，竟然是宗岳，吓得陈礼立马拿纸巾盖着脸，不让她看自己狼狈的一幕。
　　“我在杨姐菜馆看见你呢，结了帐才发现你不见了，一溜烟就跑了，快得都不知道你往哪跑了，”宗岳慢慢地说“想着你应该回宿舍了，还没到门口就听见哭声。”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哭？”陈礼喃喃，手背蹭着通红的眼睛。
　　“你想让我知道吗？你不想说，我就不问喔。”宗岳坐在床边轻抚着陈礼的后背，仿佛有魔力般，陈礼的抽泣渐渐止住了。
　　陈礼想问你是不是还和马佳佳在一块儿，想问为什么下课要去等马佳佳，想问……陈礼想知道的太多了，可一想到就觉得很委屈，一委屈眼泪又出来了，她害怕听到结果，又隐约觉得宗岳不是这么轻浮的人，多余的质疑只会增加两人的隔膜。
　　宗岳揽过陈礼，将她轻轻靠在自己肩膀上。待陈礼稍稍平静了，才双手托着她，直视泪眼迷蒙的陈礼。
　　“我、我想知道你和马佳佳的事。”
　　“嗯，我们之前在国画班遇见过，没想到大学又碰面了。”
　　“她说没和女生谈过恋爱，想跟我试试。我拒绝了，然后她就亲了我，我反应慢，没躲开。”
　　“后来我说可以吧，那就试试，处了一段时间，我说对不住了，我对你没感觉，咱们只能做朋友，然后她又喜欢上其他男生了。”
　　“最近话剧社有个演出，和她们艺院合作，于是我们又来往了。没其他成分，就是单纯朋友了。噢，对，还有这个，”宗岳随手掏出个天鹅绒盒子“前阵子我问她女生喜欢收什么礼物，她说首饰，然后我就给你挑了这个。”说着打开深蓝色的盒子，里面是一个素净的银手链。
　　然后她拉过陈礼的手，轻轻戴在手腕上，说：“诶，刚刚好呢。”
　　陈礼还没回过神，只感觉到手腕冰冰凉凉的，定睛看，是一条毫无装饰的素淡的链子，昏暗中发着悠悠的光，忍不住破涕为笑，宗岳也淡淡地笑了，说：“你喜欢就好了呢。”
　　“不过这我不能收，太破费了。”
　　“你要是还给我，我就把它熔了，留给你做实验。”
　　陈礼只好将链子收进袖口里，两人凝视着彼此。不知是谁先主动，陈礼渐渐只能感知扑面而来她的气息，以及覆在唇上温柔的触感。两人交合得，愈演越烈，仿佛要夺走口气般，扑的一下，陈礼被对方扑倒在床上。她感觉宗岳的手绕过脖颈，再悄悄游走进大衣里，在光滑的背脊上滑动。
　　陈礼忍不住惊喘，宗岳也将唇舌慢慢移至侧脸、耳下，然后到颈侧，宗岳轻轻地啃噬着，毛茸茸的头发轻扫过脸颊，像狼犬一般饥渴，陈礼感觉自己的内衣突然被解开了，对方的手也渐渐移到胸前，敏感的陈礼忍不住颤抖，喉咙也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喘。刚触及乳首，宗岳就停止了。
　　她将陈礼的内衣再次扣好，并留给陈礼一个深吻。
　　“我们慢慢来，来日方长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月底要去玩呢～可能会更得慢一点～
也要准备上班上学噜！
打起精神哟！

　　☆、chapter　15

　　一大早，泽泽就冲进宿舍。呼得一下把宿舍门踢开，惊得全宿都咻得一下坐了起来。
　　“舒潼！你成名人了啊！”泽泽将报纸啪得往舒潼身上招呼，惊得舒潼一个翻身差点没摔地上，舒大小姐强忍住暴怒的起床气，一把夺过报纸。
　　原来是舞会那天的照片流出来了，最早在学校的bbs上舒潼就有“新生舞会学妹霸气十足威震一方黑寡妇”之名，由于宿舍几人都没怎么留意网路上的消息，为了找这个霸气的学妹bbs版主师兄和校报联手，此时报纸上贴的就是舒潼霸气侧漏的黑礼服照，因为是倾斜角度舒潼一七八的身材拍得比铁塔还要雄俊。
　　“不愿透露姓名的林稳畅同学爆料，这个照片上的人就是s中赫赫有名的舒潼同学，也是s大2012级化学与化工学院的新生，该同学在中学阶段就是校内红人……”
　　舒潼愣是对着报纸发了好半天呆，说：“好险我现在已经有对象了，不然就这个消息能让我单身四年。”
　　再跟陈礼她们一起去食堂，身边人明显就感受到四面八方偷来的目光在舒潼身上扫射，陈礼说没事，要想掩盖一个消息，必然会有另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出。
　　果不其然，几天后，一个名为“霸气学妹和建筑系系草（多图）”的帖子横空出世，被敏感的泽泽立马捕捉到，点开发现是舒潼和戴云卓的合照，包括那天舞会上的双人舞合照，像素很低，明显是偷拍。而且文字描述也有些不堪入目，多是路人的口吻爆料舒潼在中学时的“黑幕”，就连本人看了也觉得是子虚乌有。
　　“戴云卓还是系草？”舒潼一口水差点喷在电脑上。
　　“舒少侠，貌似你的关注点错了吧。”泽泽飞快地敲着键盘，趁着点击率和关注热度还没上来，赶紧把版主ip地址查出来，通知他删贴。
　　舒潼留了个心眼，说帖子先留着，泽泽帮我查下发帖人的地址。
　　恰好，筱蛮突然说管师兄认识bbs的大boss，二话不说叫人把帖子删了。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到了中午，宗岳突然发短信给陈礼——中午一起吃饭吧，zy。
　　两人在一起几个月，说来稀奇，这还是宗岳第一次要求和陈礼一起吃饭。平时习惯了宿舍几人一起行动的陈礼，竟然觉得有点忐忑。平日里对方是绝对尊重自己的私人空间，两人连微信都很少往来，更不要说发朋友圈、微博了，偶尔出来在路上碰面了，宗岳也是很礼貌地和宿舍的人打招呼，对陈礼也是客客气气的。
　　有次，陈礼问她为什么明明每次都能快速联系上，却说自己很少看微信。宗岳笑了笑，把手机丢给陈礼，让陈礼看看，陈礼发现她的通讯录里有自己宿舍每个人的联系方式，其他的就是标注着各种老师、教授的号码，此外便没有其他人了。
　　连马佳佳都没有，陈礼还想看看那个让宗岳考到s大的女生的名字，发现也没有。
　　“没有其他人了？”陈礼好奇。
　　“这些能联系上你，就够了。”宗岳淡淡地说。
　　陈礼有些感动，说：“其他的你都背下来了，是吧？”
　　宗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陈礼用手背蹭了蹭她的头发，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柔软。
　　“第一次见你，是在开学典礼那天。我很远很远就看到你的头上，有个光晕，是这样的，”陈礼比划着“我有600度的近视，现在改成隐形眼镜了，那时估计是散光。”
　　“然后我就知道了你是物院的，还住我楼上，我经常看到你，估计你也没留意。”陈礼双手撑着下巴，侧着脸看着对方。
　　“直到我去话剧社报名，发现你也在那儿，我就想啊，是不是上天安排我们见面呢？本来我已经不抱希望了，想着最后去试试，再试一次，我就不会遗憾了。”
　　陈礼没有说自己和舒潼还跑到大物课上偷窥她，觉得自己太丢脸了。
　　然而，宗岳只是静静听完，仰靠在石凳上，说：
　　“总是看见你在奔跑，跑着去院楼，跑者回宿舍，但是当大家都走得很快的时候，你却总是走得很慢。”
　　“还记得大物课吗？那时我以为你和舒潼是一起的，后来跟着物院做项目时又遇见她。”
　　“我问她能不能要你的联系方式，她说可以啊，不过……然后你们就到广州来了。”
　　“不过什么？”陈礼好奇，但宗岳只是笑着摇摇头。
　　总之，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两人一如既往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交缠，也不疏远，偶尔自己在忙得不可开交时，宗岳竟然会来送饭，就连舒潼也说“看不惯你们这些秀恩爱的了”。陈礼有些不好意思，但对方的一言一行无时不刻不在提醒，她就是心之所属。
　　实验项目一完成，舒潼和陈礼两人终于从苦海脱离，周末二话不说就跑到新天地去浪。
　　舒潼说好久都没闻到外面的新鲜空气了，实验室那股酸味闻得我都快闭经了。
　　陈礼没搭理她，而是想着快要入春了，宗岳万年不变的运动套装未免有些单一，于是咬咬牙在aape为宗岳买了一件薄外套，舒潼惊讶地说没见过你对自己这么大方，陈礼说之前在广州麻烦人家太多了，这也算是个还礼吧。“诶，你们今年情人节咋过的？视频聊天？”舒潼打趣问到。
　　“没过节呢，我们俩好像都对节日没什么兴趣……”
　　“那怎么行！能收礼物的节日都不能放过！还有满月纪念日、百天纪念日、一年纪念日……”
　　“那么说，最近就是清明节了，你打算跟那谁要啥礼物？”
　　“行啊你，够损的。”舒潼笑道。
　　要不是舒潼提醒，陈礼默默算到，收到链子那天竟然是两人在一起的一百天。原来不是对方不过节，而是自己太迟钝了！陈礼颠颠手上的大纸袋，这还是自己给宗岳的第一个礼物呢。手腕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无时不刻不提醒着自己也是恋爱中的人。
　　逛累了，两人到就近的咖啡店休息。在等餐时陈礼百无聊赖，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她对上了一个熟悉的视线，陈礼的呼吸瞬间屏住了。
　　那个人也看见了陈礼，也不隐瞒，径直向陈礼走来，远远陈礼便能感到她压迫的气场。
　　“你怎么在这？”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对舒潼说“同学你好，我能跟我女儿说几句话吗？”，没等舒潼回答，她二话不说将陈礼带走了。陈礼跟在她后面，两人到了新天地顶层的一间精致上海菜馆，陈礼知道这是母亲公司经营的酒店。
　　不知道有多久没看到妈妈了，陈礼坐在母亲对面忐忑不安。不出半个月陈言就回去上学了，陈妈妈见完小儿子，自然要会会自己的大女儿。母亲关萍无论是在家人还是外人面前总是盛气凌人的样子，从内到外咄咄逼人的气势无形中铸成了一道屏障。
　　强势，这是陈礼从小到大对母亲的印象。生活中她不允许任何事情超出她的掌控，甚至精细到家具的摆放、衣物的折叠，老实说，当陈礼听说父母离婚时，内心还有一丝解脱，阔别多时，那一声“妈”却难以叫出口。陈礼的父亲总是认为女儿骨子里和妈妈相似，可她不明白自己和这个霸道死板的控制狂相似在哪。
　　陈礼端坐在母亲对面，静静地看着服务员一次一次将餐点送上来。
　　“陈礼，现在在s大学的是什么专业？”关萍先开口了。
　　“化学。”
　　“化学？女孩子怎么学这个？”她眉间一横，陈礼暗叹不妙，“你现在才大一，不如和你弟弟一样，去外面读书吧。”
　　陈礼料到母亲消失这么多年，不会对自己不管不问，总有一天会出面干涉自己的人生，可偏偏是这千不该万不该的节骨眼儿。
　　“不去，我没陈言那种学习的天赋，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国内吧。”
　　“你能在S大学到什么？你周围的又是怎样的人？妈可以给你提供这个机会、这个平台，陈礼，你要知道，母亲总不会害自己的女儿。”
　　“我现在就已经很满意了，在国内挺好的。”
　　“陈礼，妈是过来人，再过几年你想要出去的时候，就太晚了。妈不希望你后悔，去读个金融商科都挺好的，以后还能帮你父亲或者我分担一下。”
　　陈礼顿时怒目圆瞪。
　　不可置信，陈礼捏着自己的衣边，难道她让我出国读书就是为了将来继承她的衣钵吗？陈礼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前几年母亲都对自己不闻不问，一到大学就开始干涉自己。原来，自始至终，母亲都是为了她自己的生活着想，陈礼积压了多年的愤懑瞬间被点燃了。
　　“我前几年被送到全寄宿学校，你来看过我吗？当时我爸公司资金周转不灵，你有想过帮他吗？现在就来堂而皇之跟我聊未来，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陈礼喘者气，泪水却濡湿了眼眶。
　　关萍是在父亲事业的最低谷时离开的，当时陈言还在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