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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镯记-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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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傅仪恒都没有察觉。她的注意力留在别的地方了。自打和阎锡山闹了一通之后,国共之间摩擦不断。组织上给她的任务是打入敌人“内部”,一则可以套取情报,二则可以混肴视听。同室操戈的事情这么多,照她自己看应该同仇敌忾来着,可是不能,毕竟各怀鬼胎。但她能够套取的情报有限,她遂向上级提出和军统合作对抗76号,无论两家谁成功都能坐收渔利的计划。姜希婕受伤后组织上表示了同意,她遂开始向军统有计划的出卖一些情报。军统在上海的地下组织被76号摧毁严重,为此当然希望能够反戈一击,既然无非互相卧底,互相破坏,没有二桃杀三士,那就只有远交近攻。反正玩家只有三个,想要反手去攻击现在的伙伴也无所谓。
然而为了把投降变节的戏码演得像一点,傅仪恒不得不偷鸡摸狗的和接头人联系。她不直面去找姜希泽,当然也找不到,也无所谓直接找其他任何上头老板。任何人来,只要符合暗号,东西拿走便是—反正不懂暗语也就无谓看懂。这是她争取信任的阶段,信任到了,她就可以开始扎刺了。是故,她经常来医院看望病人,也只是一个接头的借口。医院和整个市区虽然危险,但人多口杂,易于掩护。比如今天。
比如今天,她离开病房,往楼下走。由于往来人多,快到二楼的时候就没人能跟住她了。傅仪恒遂转身走在二楼走廊上—走廊上铺满草席,挤得面对面走来的人都错不开身。十一月的天气,阴冷潮湿,傅仪恒裹着自己最不显眼的衣服—灰蓝色的女式西服,包也没拿一个,手插兜里,还戴着成套的帽子,侧着身子行走在这哀嚎□□的医院走廊上,照旧英姿煞爽,哪里像在重庆,分明就像是还在上海。对面走来一个瘸子老头,身材硕大,提着送饭篮子,一个人占据了整个走道。傅仪恒见他过来,不得不努力歪着身体,伸出右手撑在墙上,整个人站成一条斜线。老头路过,蹭了煤灰的脸瞪着眼白已经污浊的眼睛看了看傅仪恒,艰难地侧过身体,晃荡晃荡地走了。
傅仪恒让过他,又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老头的背影,这才快步离开。
出医院,走到魁星楼一带,大抵是抗战时期人都在后方,重庆人多,几经轰炸大火建筑物破败殆尽也不显得萧索,人们总是奋力求生。比如这家茶楼,八一三的时候就因大火而焚毁,结果老板愣是凭借那点残垣断壁和拾荒弄来的破木,又给盖起来了。老板一边挣着养不活自己一家三口的钱一边想尽办法把店门修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傅仪恒想,虽然这样不好,但她觉得修不好才是有利的。修不好就没人在意,没人在意就对她有利。
茶馆深处不见人的阴暗角落坐了个人,蓝布长衫,带着圆片眼镜,面前两杯茶,傅仪恒认了出来,一言不发快步走着坐了过去。“你们赵站长{51}派你来么?从上海过来也是远路啊。”“最近打击太大,都在往回走。往后再派一批。”“这么说,好像能坚持的不多似的。”来人面有几分难色,傅仪恒遂给他递了根烟,在帮他点燃,道:“倒不是我故意说,这话你也别带回去,咱们就聊聊而已:委员长处理王天木的事情,实在不智。依我之见,王天木未必要反的,无非是放出来了,反不反还不一定。这要算是一石二鸟计,可不止二鸟被打下来了。不过嘛,”那人眼睛射过来一道光,说凶不凶,说温不温,“王天木的保镖里有个姓马{52}的。你回去问你们赵站长,说不定他认识。那人,前阵子我们想买了,办成了事情的。就是现在我们不方便下手,何况这也是戴老板清理门户的事情。”那人点了点头,“行啦。这话我算是帮你们带完了,有什么找我的吗?”那人未及开口,傅仪恒拿起茶杯准备喝,却又想想起什么似的道:“不过估计也没有。你们现在,华东全部瘫痪了吧还是快去想想办法把王天木给废了算了。要不然就不好办了。”
那人走了之后,茶也渐渐凉了。傅仪恒付了茶钱,走出店门准备回家。一时间又犹豫要不要去医院再等等婵月,万一能一起回家呢?恍惚间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在医院门口的告示牌上,那个来送食盒的瘸子老头正在贴广告。
她瞟了一眼,确定无误。而后走进医院的大门。在急诊室外安心站着等。不知等了多久,天色已晚,忽然落霞漫天,只怕明天又是一个空袭日。王婵月走了出来,看见她,“你怎么没走?”“等你一起回家。”
幸福的代价是如此巨大,因此变得更加甜美,叫人欲罢不能。王婵月挽着她的手,一起往外走去。因为挽着傅仪恒,所以觉得忙了一天的疲惫顷刻间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
{49}刘峙。当然这里是化用了。大家可以去百度一下。
{50}没学过解剖,只能尽量设定,路过哪位大神指点一下啊谢谢
{51}军统四大金刚之赵理君。
{52}王天木副官马河图。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姜希婕病榻上还注意了一番时局变化。等她好多之后,新年时分,同事们纷纷来看望她。她也知道,并不是同事们冷血寡情,而是只有新年他们才会有空。冬天她已经可以自己翻身自己移动了,睡觉也不用一直躺着。前一天头儿来看了她就说第二天带着所有同事一起来。等头儿一走,她就开始在哪里清仓查库,想收拾点什么给同事们。前一阵子来看她的人太多了,最高顶到夫人,往下自己的同辈小辈都来过,举家也好独自也好各种阵容都来过,于是探病送的礼品也是一大堆。有用的没用的,每天两个人在病房里就感叹这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顶级权贵,夫人来的时候本来想给她们换顶级病房,被拒绝之后就张罗了一堆进口药品和补品,不日还派人送来一个其貌不扬的麻布袋子,打开一看,灵芝{53}。她来看姜希婕时尚是初秋,她遂明令自己的厨子每天做鱼汤给送过来。如此一直喝到后来夫人第二次来看她,看见好多了,又问了医生,这每天的奶白鱼汤才算断了。
王霁月问她什么时候和夫人关系这么好了,她想了一圈,说只是当年婚礼见过,后来偶尔会在重要场合遇见,说两句话罢了。也许是曾经父亲帮过什么,有过旧识,现在自己又出力甚多罢了。说不定和徐氏和倪老太太的亲戚关系也有点关系吧,或者看在大伯面子上也未可知。
总之是上一辈的事情,她说,我自然是不知道了,从来都不知道。
后来徐氏来了,姜希婕好奇问一问,徐氏也不答,找话岔了过去。
次一等的显贵们过来,多半显摆自己能送出紧缺的物资。等人家走了,姜希婕再和王霁月一起看,看着看着她就生气,殊不知这些东西有不少都是曾经过她的手拨发的,到她手之前,就会被揩上狠狠一层油。起先她只知道是被揩油,现在知道被谁拿了!王霁月安慰她,说不定人家也是正常买的呢,“比如林主席{54},他的为人你清楚的很。”她当然清楚,老爷子来的那个下午,她醒来,浑身依旧疼痛,瞥眼却看见胡子飘摆的老爷子泪眼朦胧,活像来给她父亲吊丧时候的样子。她想起身和老爷子说话,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哭,让她不要乱动,要好好养伤,说着说着就开始怀念,开始感伤,说什么你弟弟已经管不着了,现如今你父亲就只有你一个孩子还在了,你要也保不住了可怎么办。
那段时间她隔三差五就要发烧,除了她自己,其他所有人都担心她要死了。其实那是伤口愈合期间正常的反应,毕竟她也累了这么久,体质也有所下降。等到她不再发烧了,天气冷了,她的那块取不出来的弹片就开始疼了。重庆多阴雨,湿度也大,一疼起来她连手都抬不起来。王霁月看了心疼,烤火热敷什么都上了,也没什么用。赵妈不知道哪里搞来的艾草,王霁月天天给她肆无忌惮的艾灸,也不见什么用,只不过缓解一时罢了。
姜希婕安慰众人,不要担心,说不定过两年就长出来了呢,会好的,会好的。不知为何自己反而不担心,好像人死知道自己会死,不死就知道不会似的。
奶粉是现在最要紧的营养品,有人来探望,若是没什么好带的,就带一两罐奶粉。姜希婕总是自己留一点,其他全部给送回家—美其名曰反正多出来了,大家都喝好了。拿回家里,一是留给了孩子,二是给了傅元瑛。可惜即便如此,傅元瑛的身体也就比这个伤口还是新鲜的病号好一点点而已。王霁月有的时候想找妹妹给开一点止疼药,姜希婕有时候疼起来整夜睡不着。王婵月摇头,说现在给她开止疼药已经不可能了,别说走后门托关系,没有就是没有,刚从手术台下来的重伤员也没有止疼药可吃。
姜希婕摇摇手说没事没事,忍忍就过去了。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冬日小雨,王霁月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动作迟滞了一下,就知道她又开始疼了。赶忙走过来把她按回病床上,盖好被子,自己整理明天可以送给同事们的东西。“那还有包糖,可能不太好吃,不过反正咱们家孩子也不爱吃糖,送人算了。”王霁月应个好,又叹口气,“你啊,就是个操心的命。”姜希婕笑了,“你不知道。。。不知道老人说掌纹碎的,就是操心命啊?这都是与生俱来,我也没办法呀。那下边好像还有,还有,那啥,”
“我知道。我收拾的我还不知道?”王霁月把手里的一个袋子拿起来扬了一扬,姜希婕也就无声微笑着看着她背影,唉也就这种时候说了这样的话她不瞪我,受伤也是有好处的呀。。。
王霁月不知道她心里冒着这些糟糕的老婆奴念头,把想要送人的打包收好之后,去桌子上倒了杯热水给她递过去,让她抱着暖一暖,然后自己坐到另一侧开始给她念念报纸—两人呆在医院,基本远离了外界生活和变化,原先四通八达的信息渠道,如今只是报纸了。而且病房也变成单人—不是专门留下,而是突然之间没人住。问王婵月是为什么,她说,一是住不起,二是死的多,三是住不起就只有死了。
世界的残酷正是如此。一群人死了,腾出来的空间立刻被别人所占领,让这些人活的更加好。人类的文明虽然进入了所谓的现代,依然是弱肉强食的社会,毫无更改,与野兽也无异。
报纸上有关于皖南地区国共冲突的报道,王霁月念着念着,到具体的战术啊派遣啊这些未必可靠的信息就不念了,一边翻着下一张报纸一边和姜希婕说到:“这还没打回去,自己内部倒还乱了。真是一时不争权夺利都不能。”姜希婕仰面躺着,右手握着搪瓷水杯,左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古往今来都是如此,政敌之间斗有什么,怕的是你以为是你朋友的人,其实背后捅你一刀。”“我倒好奇,傅姑姑会怎么样想这件事。”“你觉得她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人告诉过她们关于傅仪恒的“颜色问题”,但二人察言观色,总觉得姜希泽提到傅仪恒的时候总是不太友好,上次的受伤事件更让她们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没有,就是想问问罢了。否则我们总是对那边不了解,也不知道希峻和浩宁怎么样了。”
“那两个混球,一点儿信儿都不来。也不知道是忘了本了还是真的什么信儿都不能传出来。没得气人。”王霁月也摇头,“你也可以找傅姑姑问一问啊。万一她有门路呢?我不比你。浩修在上海,和爸爸靠的也近,但是一句也说不上,最好也不过如此。浩宁没消息,我也不好找人去打听。”
脏水分明是泼在别人身上,可惜是亲属,和泼在自己身上也没有区别。
姜希婕伸出右手去牵她,她又把姜希婕的右手按回水杯,自己也覆在上面。曾经也想一想未来,觉得未来遥不可及。现在想一想未来,觉得也不会有比现在还糟糕的情况了。在她们各自的心中,倒是实在考虑起这个寻亲的法子了。就算能分出个敌我,亲人毕竟是亲人,像是热水一杯,虽然无大用,但是温暖。
城中某处,傅仪恒才不知道自己还得派这个用场。皖南方向之事,她又插手不到两边的军事委员会,她管不了。而且她隐约觉得这和当年肃反的事有关系,但也只是感觉,毕竟她不在现场,因为这段经历的缺失还在延安一直被人另眼相看—所以于她而言,这样的事,宁愿不管。但此刻不行,她要协助潘汉年离开皖南根据地,前往上海。
风向变了,既然要坐收渔翁之利,就要达成某种协议。潘汉年离开的早,现在幸好没有和项英在一处,能自由活动。但安全穿越国军控制区需要打通一些关节。她只要能保证潘汉年到上海之前的行动,到了上海自然有他的旧识带他引见李士群。傅仪恒一边找敌占区自己熟悉的人,说有个老同学,怕被流寇打劫要回上海去,请过关的时候给开开方便之门,放他一个一般士绅一路过去就行。而这件事,她也只能知道到这个地方,往下潘汉年到底要在上海干什么,到底是与李士群接触还是与日本人也要接触,她就没有资格过问了。
她也不介意,毕竟她手里从来都是把76号和军统的情报互相卖,在这双方彼此怀疑还不会联手对抗自己的阶段。比如此刻,她打扮的普通许多,黄昏时分站在背光阴影处等人来。见一个拿着二胡的苍老艺人走进了茶馆,她也随后走了进去,点了一壶茶。艺人坐在茶馆中央开始拉二胡,她就喝着茶听。艺人唱完一曲,众人鼓掌,可惜打赏的不多,寥寥几个人象征性的给点钞票,虽然纸币一日不如一日值钱,却总有老派人坚守他们生活的体面。傅仪恒留下茶钱,几张钞票让小二拿给艺人。这就走了。
快走到医院,想到靠近了王婵月,不能带着工作上的压力。她下午面见了几个大员贵贾,虚与委蛇好半天,贿也行了,脸也卖了;晚上听见二胡里都不是好消息,她给的消息也是好坏参半,还不能给大的以免让人家发现了怪异之处。她不知道那位同志的生活在哪里,她甚至担心会有人因为生计所迫而出卖情报。
可不是吗,她自己收买的一些军统和参谋部的职员就是因为工资太低而选择出卖情报,他们只是要活着。可是一旦暴露,别说就此告别这行,别说逃之夭夭,等待他们的可能只是死路一条。
这仗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她想,而今各求自保,自己呢,还有没有当时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玉石俱焚的勇气?她并不完全是她自己。王婵月最近忽然总是跟自己说向往欧美,即便现在欧洲打了起来,她还是想去看看。傅仪恒能看出来,王婵月也许并不是真的向往残破的欧洲,而是向往着和自己一起走。向往摆脱这不由自主的命运和人生,学红拂李靖,私奔。她知道明着提自己不好回答,也知道很难让自己选择,只好旁敲侧击来表达。
医院勉强还有一点灯火,傅仪恒站在楼下,进去之前想先抽根烟。劣质香烟缓缓燃烧之际,她想暂时忘记今天的所有事情,却不由自主的在心里问自己,你也想走,可你走得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53}肆无忌惮的编排宋美龄哈哈哈哈哈
{54}时任国民政府主席林森。林森的政治观点属于西山会议派,但一向和蒋中正相左,是故虽然是主席,却没有实权。

今日叫你高官得做,骏马得骑,但你身边爱人必须要永远放弃,你选哪一个?





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有人在濒死之际会为了一袋口粮而杀人,有人会在掩护上级逃亡的路上为了一箱金条杀人。傅仪恒从八路军办事处听说项英一行被副官所枪杀,而此人劫掠了所有财务之后就下落不明了。她却意外的不想知道。
以前她还有非除掉不可的人,现在没有了,她游走于不知道明天又要出卖谁的地方太久了,她现在只有达成不可的目的。恍惚间她似乎开始理解为什么古往今来那么多王侯将相都不择手段了。
已经是春天,后方的生活越来越困难,傅仪恒曾经劝大嫂,不要放心不下两个女儿,到国外去和小儿子侄子们团聚好了。大嫂坚守气节,结果现在欧洲已经不安全了,也出不去了,老人家生病了。傅封琅也因为在前线负伤而回到后方修养。既然如此,傅仪恒倒是愿意更加逍遥的干她自己的事情,比如照顾王婵月。
王婵月日以继夜的当一个合格称职的外科医生已经三年,这三年的经验简直比太平年月十年的经验积累的还多。尤其是姜希婕受伤以来,她在医院的时间远远超过回家的时间,那南岸山上的院子好像只是一个洗浴间,病房里的行军床才是她的床。至于傅仪恒想在什么地方碰她,办公室固然好,但这码子事纯属临时起意,什么时候天时地利人和都刚刚好,别说傅仪恒那个老狐狸,她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原来都一个人的思念是可以这样清晰强烈的具体化的,傅仪恒很乖的不往天天查房的王医生脖子上打戳,王医生做不到,她内心充满了占有欲。即便每次她们匆匆缠绵结束她总要埋怨傅仪恒白日宣□□狗肺,但是每吻她一下自己的浑身疲惫似乎都能得到解放。
结果有一天她们从病房外过,傅仪恒脸还红着腿还软着,听到几个病人家属讨论年龄与欲望的关系。傅仪恒听了只是笑,王婵月听了脸噌一下就烧熟了。傅仪恒拽着她的手,“你脸红什么。我都没脸红。”她就恼了,伸手去掐,直让傅仪恒躲进了姜希婕的病房,王婵月才住手。
也是更羞更窘,本来王婵月是要来劝阻姜希婕不要着急出院的—反正出院了也不过是回家养着,特意给谁腾病床吗 这一下反而像老夫少妻闹着情趣式的矛盾,被娘家人抓个正着:王霁月照旧温良贤淑的坐在姜希婕的床边,姜希婕照旧趴着等着王婵月来检查伤口,两人还拉着手。这会子更是笑眯眯的看着她们二人一个跑一个打跑进来。
不知道王婵月是因为羞还是因为在办公室时窗子忘了关严,当夜竟然着凉了。她自己也压抑于自己的生病,按理她的体质没有进步也不至于退步,工作强度也好饮食营养也罢,没有变化,为何突然生病?傅仪恒只好跟她说,一时着凉,意志力又有所懈怠罢了,乖乖吃药。说完勺子就伸了过来。
做医生的不好抱怨药苦,只得喝了这中药汤。同理床上的病人也是一样。姜希婕的伤口恢复的缓慢,长是长合了,虽然留下一点疤痕,但是她疼,每个都疼,总让王霁月怀疑是不是里面还烂着,也不是,就是疼,只能说养伤期间保暖条件不佳,风湿总归要得。而且她现在是活天气预报了,只要哪天右手抬不起来了,那就是要下雨了。她自己倒是坚强的很,专注练习起左手来。只有王霁月看着难受。姜希婕笑她,“别想那么多,手臂还在就行。至少还是全须全尾的。”
赵妈一向对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丫头不吝啬毒舌,姜希婕说她是一天到晚变着法喂猪又还要骂猪吃得多的那种人—赵妈一边想办法给病号和病号的贴身侍女做好吃的,一边挖苦姜希婕虽然吃切了小半个胃,食欲可是不减。其实她每天把食物都尽量弄得软和好消化,就怕姜希婕的消化系统跟不上。姜希婕现在是食欲不减,但是单次食量明显下降,她也不敢硬填自己,遂想自己在病房里准备个小火盆随时热随时吃—结果呢?结果就是引发她们家开始自己烧炭了。
想到这个她心里就难受,她和王霁月的工作舍弃也无所谓,毕竟那点工资不但杯水车薪,于她们各自的家财而言也是九牛一毛,只是不愿意两个人都被耗在医院这个地方,让家里家外所有的事情都是其他人承担。饭馆生意早已不做了,物价飞涨粮食减产,别说盈利,根本就做不下去。本来打算给郭氏夫妇钱让他们回涪陵乡下去,但他们不愿意,说回去也是没有出路,宁愿在重庆留下—何况孩子还因为姜家的关系在较好的学校里上学,有吃有喝的。徐氏惯是豪迈的很,拍板让一家三口留下,和那个最开始的帮工广仔一起加入了赵妈的种菜大军。姜同禾本来觉得这和地主无异,有点排斥,徐氏直接骂他,说我们一不外卖二不收租,自给自足,还不要国家救济,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对?
至于后来收留的另外两个广仔,则主动参军去了。连大厨师傅都背上锅子给部队做饭去了。徐氏拍板完家中大事,就不管了,专注于继续发挥她作为常务理事的光热,像是一种家族传统似的把家中杂务留给媳妇们,反正两个儿子是无法指望了。傅元瑛身体痼疾难愈,不便外出忙碌,但凡抛头露面的事情都留给了徐德馨—想到这里王霁月就觉得可叹,因为政府明令禁止公务员的工资上涨,现在保育会管理层面做事的人都是官太太,一部分人效率严重底下,另一部分像徐德馨这样的虽然自己奋力,也不能和那些朽木撕破脸,日子也是不知道要怎么过了。傅家姐妹在内操持一家子的事,不能劳累的傅元瑛殚精竭虑,照顾孩子计算开支,让妹妹元娥出去跑,又会担心会不会受伤,所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心血熬干自然要亏自己的元气,傅元瑛身体也开始弱了下去。
那块灵芝虽然不大,却硬生生被姜希婕分成三份,自己留下小的那片泡水慢慢吃,稍大的存起来放回家中以防万一,最大的那片让拿回家大家一起分食。王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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