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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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女老师小声说，“考前这段时间项峥挺安分的，听说他初中成绩不错，一直有传言说他智商一百四，估计就是没把心思用在学习上。”
　　　　“我觉得他皮是皮了点，可人品不差，不然之前为啥考那么差都不作弊，现在突然开始作弊了，又不是期末。”另一个女老师附和道。
　　　　项峥的老班叫刘朝亮，他虽然对项峥意见不小但也不愿意自己班上的学生因为作弊受处分，“主任，我们班一个学生跟我说他最近在帮项峥补习，项峥有进步也不奇怪，要不我们就把B卷拿出来给他单独做一下，如果成绩相差不多就说明他是有进步，如果差得多那就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您看这样可行吗？”
　　　　年级主任是个五十多的秃头，这件事情从一开始他就有自己的考量，且不说仅凭一张没打开的纸条就认定作弊本身就站不住脚，更何况当事人还是项峥，项峥的背景学校领导都知道所以他整天惹是生非也没人真拿他怎么着，作弊这事在一中一旦定性那就不是件小事，记过是跑不了的了。
　　　　如果不是闫强坚持学校本想就这么过去算了，可偏偏闫强不是个好打发的主儿。这下刘朝亮的提议算是给他铺了一个台阶，这时候傻子才不下呢。
　　　　他咳嗽了一声问道，“哪个同学这么乐于助人？”
　　　　刘朝亮说，“是历子镐，我们班上新转来的那个学生。”
　　　　“哦，是他啊。”年级主任对历子镐有耳闻，“我知道他，校长亲自点头同意接收的嘛，听说成绩一直很优秀，校长同意收也是看他以后可以保送名校吧。”
　　　　“对的，这孩子成绩优异人也老实，平时默不作声的没想到居然会帮项峥这么个霸王补习。”刘朝亮刚听到的时候也很诧异。
　　　　闫强听着听着算是明白了，合着学校就没想把项峥怎么着，没好气儿的说，“肯定是项峥拿什么逼人家了，不然哪个好学生会愿意花时间给他补习，自己学习的时间还不够呢。”
　　　　年级主任一顿头疼，闫强这人教学能力不错就是为人太过严厉较真，“小闫啊，这么说就是你不对了，我们搞教育的要一碗水端平，最忌讳的就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学生，这个你得改改啊。”
　　　　“我看刘老师的提议不错，那就让项峥做下B卷，看看他成绩如何再下定论吧。”
　　　　所以开完会老班立马把项峥叫到办公室，让他在自己办公桌边上做卷子，一整个屋子的老师都在，这次的成绩绝对够说服力。
　　　　项峥一进门所有老师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换做别人腿早软了，可项峥才不把这当回事儿呢，该咋招咋招。
　　　　“你就坐这把这卷子做一下，时间到了就收。”老班指指旁边桌，椅子卷子纸笔都准备好了，“这个机会是我好不容易帮你争取来的，你小子别不珍惜。”
　　　　项峥瞥了老班一眼丝毫不领情的样子，心想什么就是你争取来的还真好意思说，明明就是栗子糕提的建议，在项峥心里美滋滋的给历子镐记了一功。
　　　　在全办公室老师的“监考”下，项峥做完了卷子，起初还有一点紧张怕做不好白瞎了栗子糕好不容易给自己争取的机会，可当他看到题的时候瞬间松了一口气。栗子糕说的真对，这B卷跟考试用的卷子难易程度相当，只是题目变了下但考试点还是那几个，只要掌握了并能举一反三这张卷子就没什么难度。
　　　　项峥原本就聪明学东西很快，更何况还是相同的东西，说来也巧了，今天下午第二节正好是数学课老师刚讲了卷子，因为历子镐无言的监督他都有认真听，之前没做上来的题老师一讲就明白了，所以现在这卷子比考试的时候答得还要顺畅。
　　　　写完了还检查了一遍才把笔一放，“老班，我写完了。”
　　　　刘朝亮其实一直在看着项峥，知道他写完了，不过亲眼看着自己班上这个头号差生全程埋头奋笔疾书的感觉很微妙，现在立马拿过卷子递给教数学的李老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到底能得多少分。
　　　　李老师拿过卷子很快速的批阅起来，老班伸长脖子盯着看，反倒是身为当事人的项峥坐在椅子上转笔，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他心里有底，所以不担心。
　　　　李老师批到最后计算分数，一脸震惊的抬头说，“78分……”
　　　　全办公室的老师都竖着耳朵听呢，这下全都傻眼了。
　　　　项峥手里转笔的动作没停，扬起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哼，这就叫打脸啪啪啪。
　　　　项峥：爽么，老师？
　　　　
　　　　第16章
　　　　
　　　　成绩已经判出来了，项峥的数学是61分，刚刚及格，这在所有老师眼里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分数了，要知道在此之前每回考试项峥的数学从来没有超过两位数，所以闫强才言之凿凿的认定项峥就是作弊的学生。
　　　　可是现在被实力打脸，办公室内的一众老师都惊讶的跑过来看，拿起答案对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快要把试卷看破了才敢相信不是判错了而是项峥真的考了78分，比月考的成绩还要高出17分，而且全办公室的老师都在看着尤其是刘朝亮，他很清楚的知道在放下笔的那刻之前项峥几乎没有抬起过头来，这个成绩就是项峥现在的真实水平。
　　　　办公室里一片沉默，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起看看项峥，却没有人能说出一句话来。
　　　　项峥抬手看看时间，五点半，心想差不多了，这个点他还可以带着历子镐先吃顿晚饭再去海上繁花，这样历子镐就不用饿着肚子演出了。
　　　　想到这里他一刻也不想耗在这里了，站起来对刘朝亮说，“老班，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老班说话就推门而出，他并不是在征求意见而是告知，把身后的一群老师全晾在了办公室里。
　　　　刘朝亮看着项峥的背影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原本他还在绞尽脑汁的想这事儿该怎么收场，当初自己当面把话说得那么难听，结果还真是冤枉了项峥。换做谁都不能什么说法都不要就完事儿的，尤其还是项峥这么个霸王，那还不得闹翻天不可？
　　　　谁知项峥啥也没说就走了，刘朝亮现在这心情还真不知道怎么形容。
　　　　“我就说吧，那孩子整天一副拽样，能屑于干作弊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儿？”在会议上帮项峥说话的女老师得意的说，显然对自己的眼光很满意。
　　　　另一个女老师也说，“是啊，现在人家孩子不仅做出来了而且分更高了，看这事儿怎么了（liao）。”
　　　　刘朝亮：“……”
　　　　项峥三两步跑回教室，一推门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班门口的他。
　　　　这回换他愣住了。
　　　　现在是晚饭点，班里的其他同学都去外面吃饭了，六点回来还要接着上晚自习的，班里就剩下历子镐徐明远和张振三个人，都是在等项峥。
　　　　徐明远抢先冲过去，“答得怎么样？”
　　　　一提这个项峥立马咧嘴笑，露出一排大白牙，“78分！”
　　　　他说这个的时候是看向历子镐说的，站在他身边的徐明远先是面色一沉很快又展开笑容，伸手给了他一拳，“行啊你小子！”
　　　　张振一听就跳起来了，“What？！比我还多8分，哦不！！！”
　　　　历子镐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他，眼睛明亮，嘴角有明显的笑意。
　　　　在项峥看来，这个笑才是对他最好的肯定。
　　　　“走峥子，这回必须好好庆祝一下！”徐明远伸手搭在项峥肩头，“小火锅怎么样，还是你想吃烧烤？”
　　　　张振一听有吃的立马起哄，“必须庆祝，这下子阎王他们是打脸啪啪啪啊，我都替他们疼！”
　　　　项峥急匆匆的说，“改天吧，改天我请！”伸手拍拍徐明远，然后朝着坐在后面的历子镐说，“走吧，快到点了。”
　　　　“好。”历子镐把书装进书包，那书刚才摊在桌上一直就没被翻到第二页。
　　　　“现在还有点时间，先带你吃点东西再过去。”项峥一边走一边说，“你总饿着伤胃。”
　　　　历子镐点点头，没告诉他自己的胃早几年就被搞坏了，现在脆弱的不得了，稍有点不对付就发作。
　　　　张振用手肘撞了撞徐明远，“别看了，人都走远了，咱俩去吃饭吧，饿死了都。”
　　　　徐明远没收回视线，没好气的说，“你自己吃吧。”
　　　　项峥现在看见他没去训练连问都懒得问一声儿了，亏他还顶着明天被马猴儿体罚的风险留下来等，没时间跟他们吃饭，就有时间跟历子镐吃。
　　　　峥子，你变了。
　　　　项峥带着历子镐出校门的时候，正赶上吃饭归来的大部队们，大家平时见惯了项峥大摇大摆骑着他拉风的小白招摇过市的样子，现在突然多了三样东西——不搭调的后车座，太搞笑的海绵宝宝坐垫和坐在上面的历子镐，这下变得更加引人注目了，回头率简直百分百。
　　　　“哎呀这不是项峥么，他那车子据说被人碰一下都不行，现在居然安了个破车座还带人！”
　　　　“卧槽这特么忒搞笑了吧，都多大了还喜欢海绵宝宝。”
　　　　“好好一辆车子就这么被毁了。”
　　　　就是有那种不怕死的不光看还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呃……”历子镐面上有点挂不住，“要不我先下来吧。”
　　　　项峥脸皮可厚，才不管那些，“不用，你坐好。”
　　　　说完一边猛按铃一边喊，“让让啊让让，没见过怎么的，都看什么看！”
　　　　历子镐：“……”
　　　　就这么畅通无阻的骑了出去，项峥骑得带劲儿还吹起了口哨好不悠哉，坐在后面的历子镐有种想捂脸的冲动。
　　　　项峥拐进胡同在一辆挂着旧招牌的面摊三轮车前停下来，熟络的说，“老板，给我来两碗葱油面，加俩荷包蛋多放葱花！”
　　　　“好嘞。”老板麻利儿的拽面下锅。
　　　　说是面摊其实就是一辆三轮儿外加三张桌子和几个马扎，地方不大人倒不少，项峥坐下拿纸巾清了清桌面招呼历子镐，“过来坐，不然一会儿就没地了。”
　　　　历子镐坐到项峥对面，盯着他看。
　　　　项峥被他看得有点毛，“这么看着我干啥，不喜欢吃面？”
　　　　“没有。”历子镐看了看四周，“就是挺惊讶的。”
　　　　老板动作很快，说会儿话的功夫就端了碗热气腾腾的面上来，项峥把碗推到历子镐面前，伸手从筷筒里抽出一双一次性筷子，熟练的掰开清了清上面的倒刺才递给历子镐。
　　　　“惊讶啥，觉得我不该来这儿吃面？”项峥拿起醋瓶，“来点醋？”
　　　　历子镐点头。
　　　　项峥给他倒了一点接着说，“跟你说了我常在这边晃悠，这条胡同里的东西我从小吃到大。我跟你说啊，别看这面摊又小又破，可这味道绝对地道，老板一手拽面的绝活，细而不断滑溜劲道，还有这葱花都是用油炸过的，特别香。”
　　　　“你赶紧尝尝。”
　　　　历子镐被他一本正经的介绍给逗笑了，这人做广告都不带打草稿的，光是听着就觉得有食欲。
　　　　“你别笑啊，我这儿说正经的呢。”项峥见历子镐笑就觉得特别开心，“快啊，尝尝味道怎么样。”
　　　　历子镐一吃，果然如项峥所说，面很有嚼劲葱香四溢。
　　　　项峥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笑着低头大口吃自己那碗面，他吃面很豪放，每次夹很多吃的刺溜刺溜的，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大碗面全干光了，就连汤也喝得干净一滴不剩。
　　　　“啊，爽！”
　　　　他把碗一搁打了个饱嗝，揉着肚子说话的样子跟个老头子似的，历子镐心想不知道张振整天叫的那个项大爷是谁给他起得，还真形象。
　　　　历子镐也吃得很干净，他本就没有剩饭的习惯，不管吃什么最后碗里都干干净净的。
　　　　“这下你就不用饿着肚子表演了。”项峥高兴的说。
　　　　“葱花面很好吃，煎饼也很好吃。”历子镐原本想说谢谢的，想了一下还是说了这个。
　　　　他看不到此时项峥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
　　　　“那必须的，我的口味能差了？还有好多呢，慢慢带你全都吃遍了！”
　　　　说这话的项峥就像一个刚受到表扬急着表现的小孩，语调都是上扬的。
　　　　“好。”历子镐笑。
　　　　对项峥他现在已经很少说谢谢了，觉得有些生疏，夸面好吃远比一句谢谢要来得更有自然舒服，他很享受项峥带给他的这种分享的喜悦，并逐渐开始乐在其中。
　　　　对于历子镐这种从小被迫习惯了孤独的少年来说，项峥的热情就像是阳光，照得他浑身暖洋洋的。
　　　　项峥走之前被历子镐叫住。
　　　　“月考前你不是说考完后叫我出去玩儿么。”
　　　　因为考试中那个不和谐的小插曲，项峥一直没找着机会跟历子镐再提这件事儿，没想到……
　　　　立马眼睛一亮，“对啊，还以为你忘了呢，你去吗？”
　　　　不知道是不是历子镐的错觉，他觉得项峥最后一句你去吗问得小心翼翼的，可能真的是自己之前拒绝的次数太多了。
　　　　历子镐点头，“去啊。”
　　　　“噢耶斯！”项峥夸张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急忙说，“说定了啊，谁反悔谁小狗！”
　　　　“知道了。”历子镐忍不住笑，小孩子么还说这个，可又觉得挺逗的，“我该进去了，你回家路上小心点，天黑胡同里更黑，你慢点骑。”
　　　　“放心吧。”项峥挥挥手，历子镐一口气叮嘱他这么多句，简直美上天，“明天见！”
　　　　“明天见。”
　　　　项峥一路上跟个傻子似的笑个不停。
　　　　明天见。
　　　　天天见！
　　　　
　　　　第17章
　　　　
　　　　项峥一路傻乐完全忽略大马路上大家纷纷投来的目光，就好像骑着海绵宝宝坐垫山地车的“二傻子”不是他自己似的。
　　　　海绵宝宝怎么了，反正栗子糕坐的舒服就成。
　　　　傻乐又怎么了，反正栗子糕答应周末跟他出去玩了。
　　　　栗子糕，栗子糕。
　　　　项峥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天满脑子就想着历子镐了，他只是觉得现在每天过的比之前有意思有奔头。
　　　　“明远？”
　　　　项峥一拐弯就看见徐明远站在自家大门口，看样子是在等他。
　　　　“你没上晚自习？”
　　　　徐明远跟项峥不一样，虽说他也是体育生，但认真听讲按时完成作业上晚自习他一样不落，而且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除了每天跟项峥一起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的训练大半个下午之外，他跟一中普通的好学生并没什么两样。
　　　　项峥起初完全没看出来徐明远情绪有些异样，问完后也不等他回答就自顾自的推车进门，反正往常徐明远都会自己跟上来然后两个人在项峥房间打会儿游戏或者看会儿球。
　　　　可这回不是，项峥把车子锁好才发现徐明远还站在门外，几乎在原地一动没动。
　　　　“咋不进来？”项峥有点纳闷，“正好我前两天刚买的新游戏还没拆封呢，趁热来两把！”
　　　　徐明远没有说话，只是扭头看着项峥，眼神直勾勾的。
　　　　项峥一怔，突然说不出话了。
　　　　他性格大大咧咧，可他不傻，气氛如此他不是感觉不出不对劲儿来。
　　　　在他一贯的认知里徐明远一直是那个好脾气惯着他的铁磁，认识这么多年除了头回见面的那顿架两人还没真正翻过脸呢，吵架都很少，虽然他自己也知道基本都是徐明远让着他不跟他计较。
　　　　项峥不知道徐明远这是突然唱得哪一出，他最近多乖啊没犯什么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站在原地瞅着。
　　　　“峥子。”到底还是徐明远撑不住先开了口，“你最近很不对劲。”
　　　　项峥：“啥？”
　　　　徐明远推门进来走到项峥面前，“你之前不是跟历子镐很不对付么，不是成天想着怎么让他出糗么，不是还说要找机会揍他一顿么。”
　　　　说到一半停下来笑了一声，抬眼看他，“然后呢，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没……”项峥刚想否认突然卡了壳，他这人随性惯了，要不是现在徐明远提起他都忘了，两个月前他曾经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整历子镐呢，现在可好了，整天围着人家转恨不得黏在一起。
　　　　这也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徐明远盯着他，认真在等着听他的答案。
　　　　“卧槽，你不说我都忘了。”项峥挠挠头，“那事儿早翻篇儿了，你之前不也说不让我太计较么，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后来发现那小子挺有意思的，你别看他在班上装得跟什么似的其实……”
　　　　“我不想知道他什么样儿！”徐明远没好气儿的打断他，“我就他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徐明远肺都要气炸了，合着自己在这里面还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跟他妈傻逼似的，他说的话多了去了，以前也没见着项峥怎么听话啊。
　　　　项峥傻眼了，认识这么久很少见徐明远爆粗口，在校队里大家经常开玩笑说他是文化人跟他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可现在他不仅爆了粗口，而且对象还是自己。
　　　　要是换做别人项峥早二话不说一拳揍过去了，可是对徐明远他出不了手，只是一脸费解的看着。
　　　　他不明白徐明远生气的点在哪里。
　　　　“我也没想啥啊，就是觉得他这人不错挺喜欢跟他一起玩儿的。”项峥照实说，“就跟你大虎张振一样，大家都是哥们儿啊。”
　　　　一样？
　　　　徐明远既无奈又想笑，哪里一样了，自己不顾马猴儿翘了训练，大虎早上下楼崴了脚，张振为了等他晚饭都没去吃，项峥知道吗，他在乎吗？
　　　　就知道历子镐车子坏了要每天接送，历子镐帮他补习功课替他解围，历子镐晚上有事不能饿着肚子……
　　　　历子镐历子镐，就他妈知道历子镐！
　　　　也许项峥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可大家都隐约觉得不太对，大虎昨天还嘟囔不知道项峥最近在忙啥都不跟他们一起混了，张振那个二货还傻乎乎的说项大爷最近很喜欢栗子糕啊。
　　　　大家不傻也不瞎，项峥最近整天就知道围着历子镐这个新来的转忽略了哥们儿，多少都会不大乐意。
　　　　徐明远尤甚，怎么想都不是滋味儿，被今晚这事儿一激彻底忍不了了，这小子之前追校花的时候都没把这帮兄弟晾在一边过，怎么一个同样是带把儿的就变成这样了，他始终想不通，所以必须要来亲口问问项峥。
　　　　可他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因为两个人对这件事的定性压根儿就不在一个频率里，两人只好在院子里站着大眼瞪小眼。
　　　　“游戏还打不打？”项峥实在是站累了。
　　　　徐明远一咬牙，“打！”
　　　　“这就对啦嘛。”项峥勾住他脖子把人往家里带，“麻溜儿走起！”
　　　　没几分钟项家二楼就传来了项峥的吼声。
　　　　“靠，徐明远你今个吃火药了，连灭我几局了你说说！”
　　　　“不知道办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么？”
　　　　“丫的不许走，再来一盘，我还真就不信了，老子还赢不了你！”
　　　　……
　　　　这一周对项峥来说既快乐又难熬，快乐的是他每天都能骑着自己的小白载着历子镐走街串巷，早上煎饼果子豆腐脑晚上葱花面褡裢火烧，他说到做到带着历子镐吃遍了整条胡同。难熬的是项峥早就计划好的出行却得等到周六才能成行，历子镐答应的那么爽快他真想马上出发等一秒都嫌多。
　　　　“这片儿被咱吃的差不多了，改明儿带你去东四那片儿，剪子巷里的门钉肉饼五条口的卤煮张还有魏家胡同的铜锅涮肉，啧啧。”项峥光是嘴上说说就开始流口水了。
　　　　历子镐不是个吃货，可能因为从小的成长环境让他对吃并没有很大的欲望，有钱就吃点好的没钱就白水配面包，吃对于他来说无非就是填饱肚子的工具而已。可自从遇到项峥之后他慢慢开始觉得吃的目的不仅仅在于饱，从中获得的享受和满足感似乎更为重要。
　　　　对于他来说，吃什么不重要，跟谁吃才重要。
　　　　“先别扯那些没用的，今晚的吃完再说。”历子镐夹起一筷子面大口吃着，老北京的炸酱面酱多面足菜码丰富，黄瓜香椿豆芽黄豆，满满盛了一大碗。
　　　　“得令！”项峥一边大口吃着一边看他碗里，惊讶道，“诶，你不吃香椿？”
　　　　历子镐面里的香椿被他整整齐齐的挑出来放在碗边，“嗯，觉得味道有点怪，早知道有这个就不让他放了。”
　　　　他语气有点可惜，觉得好好东西就这么浪费了。
　　　　“嗨，这有啥的。”项峥十分自然的伸过去筷子把香椿全夹走，一口塞进嘴里嚼着，“我替你吃。”
　　　　换做以前历子镐会觉得这样不太好，可有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和了解知道了项峥就是这么个混不吝的人，你跟他太客气他还跟你急觉得你不把他当朋友。
　　　　两人快速干掉各自的面，历子镐拿过餐巾纸擦擦嘴，刚想给项峥发现这货已经推好车子了，再一看果然嘴角两边都是酱料，本尊还浑然不知的样子有点搞笑。
　　　　历子镐走过去，“擦擦嘴，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吃的满嘴都是。”
　　　　一点点埋怨，一点点溺爱，项峥突然觉得这一刻心都酥了。
　　　　他笑的很开心眉眼都是弯的，并没有伸手去接历子镐手里的纸巾，而是抓过他的手低头就着这么擦了，鼻尖轻触到手掌，历子镐愣了一下，看着毛茸茸的头顶觉得此时的项峥像只粘人的小狗。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觉得项峥像狗了，而且还是那种大型犬，什么事情都会很坦荡直白的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