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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天欲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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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冰凉的手又迅速掩上她的嘴。
  凌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一人粗声道:“给我搜。”
  胡乱地翻找过后,有人答道:“没有。”
  粗声的那人骂道:“没用的东西,血迹明明跟在这里就停在了,怎么可能没有,再给我仔细搜。”
  几人又开始拿着刀到处翻找。
  天已经开始微亮,细微的光线透进来。赖小天绷紧着身体,温热的气息带着药草味轻轻擦过脸颊。看着捂住自己嘴的人,他的脸一半隐在阴暗里,一半被光线打住,棱角分明的侧面轮廓,泛白单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这一半张脸冷毅如冰,那双眼在黑暗中也犹如会杀人的利剑。
  那人许是感觉到她的注视,手掌那一片湿热,自觉不妥,于是慢慢放下手。
  放下的手瞬间又迅速抬起,右手食指上一个大大银戒缀着红色的宝石,反着轻微的光。
  耳边划过凌厉的劲风,下一秒便听到侧面有人惨叫一声。
  原来是有人寻到了佛像背后。其余五人听见叫声,立马举起刀,小心翼翼地向佛像背后靠近,视线空中一交汇,边齐刷刷地砍去。
  赖小天看见他头微侧向左一甩,右手同时向右挥出,便看到两边几道黑光急速划破气流,
  嗤’‘唔’……便没了声响。
  男子缓缓站起,左手捂住伤口,走出神像背后。
  赖小天跟着他走了出来,走了几步就站在原地,睁大眼惊恐地看着满地尸体,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去。
  那人,一袭深紫长袍,微微倾斜的背影,头顶束着同色的紫色缎带顺着背后散着的黑发垂在上面。身形清瘦,背影像是一个长身玉立的俊雅少年。
  他走过地上的尸体,无心去查看,以前都是绝无所失的。可这一次,大约是身体受伤的原因,发出的暗器并不那么准确。
  那堆尸体中有人并没有断气,慢慢爬起来举刀向背影刺去,前面的人自顾走着没有半分察觉的模样。
  她见此连忙大叫道:“小心!”
  然后手想也没想,拔出随身带的剑向前刺去。
  那爬起的人又缓缓倒地,她看见那人死不瞑目的摸样,手颤巍巍的把剑拔了丢在地上,惊慌失措道:“我杀人了,我居然杀人了,我怎么就杀人了……”后知后觉,一点没有刚才的果断。
  面前的人缓缓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还沉浸在自己杀人的这件大事中,那冷冰冰的声音道:“你没有杀人,是我杀的。”
  “我怎么没有杀人?我明明杀了他啊?完了完了。”以为他是安慰自己,她还沉浸在自己杀人了这件大事中。
  那人不耐烦道,“就凭你?”眼里是明显的不屑,“信不信随你。”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赖小天再细细看那尸体,才发现那人的喉咙处插着一把飞刀。恍然大悟,原来他早已察觉那人在身后,自己还多此一举。想想心里有些不爽,“原来我真的没有杀人啊。”声音颇为遗憾。这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他并不理会她的大惊小怪,自顾走了出去。她跑过去跟上,亮晶晶地眼盯着他,“喂,大侠,你叫什么名字?大侠,我们做朋友吧?大侠,带上小的混口饭吃如何?”双手还激动的抓着他的手臂。
  被她一抓,他像被烫着了一样甩开。惊恐的看向她,不期然,就撞进那双眼里,想躲开又好像被什么吸引着。
  很多年了,他没有看过女人的眼,所以他也从来没有看过这样一双眼,像一汪深山里的清泉,干净得不带一丝杂质。眼里散发出的光亮,像极了晴朗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赖小天也完全看清楚了他的脸,眉若刀裁,眼如点漆,脸部轮廓线条明明柔和,却绷紧着,显得坚毅无比,狭长的眼里散发出的光也让人透不过气来。脸色过于苍白,很虚弱的样子。那深紫长袍下,黑色长衣,衬得整个人,如同深邃的黑夜。鼻端是萦绕着那若有若无的清苦药草香,
  他双眉一皱,眼里露出的杀气一闪而过,神情有些不悦。被他眼光一扫,她哆嗦了一下,不自觉的放开手。
  他神色自若地走过,可刚走到门口,身体却缓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逝去,有人相遇。
嗨。喜欢这遇见吗。

  ☆、第五章^救命恩人

  第五章
  【救命恩人】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蹲下身两指伸到他的鼻端,还有气息,看来还没死。她目光往下移,见他右边腰际的衣服上一团颜色比旁边的略深,像是血迹渗出,她连想到刚才手触摸到的血,现在手指尖还有淡淡的痕迹。
  光线从外面照进来,庙内一切变得清晰,她肆无忌惮地看着他。此人年龄应该比晨光略大,二十几岁的样子,脸色白的可怕,双眼紧闭,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独不见皱一丝眉头。
  她顾不得男女之别,解开他衣服,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看到上面竟还插着一只被折断得很短的箭头。周围大片血迹凝固,箭头近处新冒出的血却一片猩红。她蹑手蹑脚的把剑头拔了出来,见他双唇精抿,也没哼一声,暗道这人不是一般的能忍。她也没有水清洗,就胡乱擦了擦,把从家里带出来疗伤的蜂膏涂在伤口周围,再跑去外面找回一些草药覆上,最后撕下布带胡乱包扎好。她对这些一向不在行,只是看过师父平常包扎,自己动手手指却僵硬笨拙。
  处理好这些,她也有些累了,靠着木板松了一口气。见他还没醒,就想去外面寻点野果充饥,她记得庙外有一颗枣树。
  爬树!这是她一项得心应手的技能,大约是在清河村的时候爬树爬多了。
  重伤昏迷的楚夕夜又陷入了那个总是缠绕他的梦境中,梦里暗无天日,他在一片荒原上跑呀跑。张嘴想呼救,却好像失了声一样。一块巨石向他滚来,追着他不放,无论他跑到哪个地方,那个石头就会跟到哪个地方。他无力抵抗,只能不停的奔跑,粗重的喘息着。
  一番挣扎,梦魇缠身的人汗流浃背,睫毛微微颤动,睁开眼帘,破洞的瓦片间漏下阳光,晃得眼快要失明,好半天才适应。
  看了看周围,还是那间破庙,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伤口,疼痛不似之前剧烈,凉凉的,闻闻手指,有着淡淡的蜂蜜香味。难道是她帮自己处理的伤口?隐约感觉到那双笨拙的小手帮自己包扎。
  他护住腰间的伤虚弱的站起身来,刚走出门几步,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你醒了,来,吃个枣子。”他还来不及反应,一个枣子就重重的砸在怀里。嘴角轻轻动了一下,脸色难看的看向树上。原来躲在那里,细细碎碎的树叶缝隙间,是一张圆圆的小脸。
  树上的人见状,不好意思道,“啊,忘了你有伤在身。”吓得忙沿着树滑了下来。
  他还没见过爬树爬得这么利索的,简直像只猴子,一双眼像看怪物一样远远看着她。
  风吹起她头上细微的头发,两股不算长的麻花辫,一股被她侧压在胸前,一股在背上。上衣和裙子都是青色,只是在袖口,衣摆,裙摆处皆是用彩色丝线绣着繁复的花纹,衣服的一边兜着一些果子,一双大眼骨碌的盯着他瞧。
  他轻咳一声,头微微侧向一边,“是姑娘救了我?”
  她摸着下巴歪头思考,“应该是我,因为这里除了我就是那些尸体,嘿嘿。”说完咧开嘴一笑,颊边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煞是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啊?”她是真的很想知道,来到外面遇到的第一个人,还这么奇怪厉害又冷漠的大侠她是很有兴趣的,怕他不告诉自己,便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我叫赖小天,无赖的赖,小孩子的小,无法无天的天。”
  他低头抿嘴不答,赖小天以为他不说时,他缓缓开口,吐出三个字,“楚夕夜。”
  她随意拿着果子一口咬下去,点点头,“嗯,真好听。”
  眼睛里有一瞬的苦恼,转为不在意道:“以后就叫你姓楚的。无赖楚天争朝夕,只盼与君共遥夜。”她连忙摆摆手,“不好意思,以前师父老逼着我学什么诗词,其实我并不擅长,格律平仄都不爱将就,总是随意说一些顺口的句子,无意镶嵌你我的名字,你不要介意啊。”
  说完好像觉得自己说的不对,又道:“真不该和你说这些,这时候我们该探讨武功招式什么的才对。”
  楚夕夜显然没见过一个姑娘家如此这般说话奇怪的,并不做他想,也不想过多回应,只是淡淡回道:“哦。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夜定当万死不辞。”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就说完这么一句便步履虚浮地向外走。
  赖小天一下子摸不着头脑,歪着头想了想,她跑过去迅速挡在他前面,“喂,你就这样走了?”
  “不然还想怎样?”他不悦地看着她。
  “你也太没礼貌了吧,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起码要有个‘谢’字吧。你只说你叫楚夕夜,以后天大地大,同名之人多的是,我如果万一可能有求于你的话,我怎么找你啊?”
  说完觉得不妥,自己未免太过斤斤计较,笑道:“其实了,我救你只是一时的‘侠义’行为,本姑娘原先不想计较太多,不过听你刚才那样一说,我倒真想你欠我点什么。”
  赖小天现在对眼前的人印象不似之前那么好,心里摇头叹息,武功这么好的大侠啊,一副这么好皮囊啊,却是块千年寒冰啊,最无法忍受是居然这么没有礼貌。却也偏偏激起了她好玩的心,哼,你不乐意和我说话是吧,我偏偏缠着你,看你能把我怎么办?
  眼前的人眉头深深皱起,那个‘谢’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打量了她一眼,一个没有入世的无知女子,居然用这种胆大妄为的眼光看着自己,好像挑衅一样。他不屑地抬眼看向别处,“只要你真的需要帮助,报上楚夕夜二字,暗夜阁的人自然会找到你。”
  “哇,这么好,难道找你杀人也愿意啊?”赖小天道,她歪着头想,暗夜阁,好熟悉的名字,哪里听过了?
  楚夕夜没兴趣听她胡扯,“无聊。”嘴角冷笑,难道她不知暗夜就是杀手组织吗?擦肩而过向小道走去。
  赖小天叫道:“喂,你去哪?等等我啊,喂,姓楚的。”
  见他根本就不理自己,于是飞快的跑回屋内,在那神像背后找到自己的包袱。把野果全部塞进包内,再飞快的追上去,待追到那个紫色身影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走了一段路,楚夕夜却有些不耐,“你跟着来干嘛?”
  “路这么大我喜欢怎么走就怎么走,就是跟着你又能怎样?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赖小天朗声道,特意加重恩人二字。
  见他抿着嘴一言不发,赖小天随口问道:“你们暗夜阁是干嘛的?青楼吗?”说完贼笑贼笑。
  楚夕夜脸上乌云密布,毫不留情地粉碎她的幻想,“杀人的。”
  声音好似从地狱传来,幽冷森森,吓得赖小天一个激灵,“啊,吓死人,居然是杀手组织,我想我是没有什么人要杀了,你可别杀我啊,我无财无貌,而且没有骨头。”
  “所以你最好别跟着我。”
  告诫性的一言在赖小天听来好像有些轻视的意味。于是便一仰头,“本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楚夕夜见她如此,也不耐烦和她纠缠。
  她就像一团浆糊,粘住人扯都扯不掉。
  他抿着嘴不再说话,一时间便默默无语,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林间。
  赖小天却好像一个话篓子一样,“姓楚的,为什么你总是冷冷的,语气冷冷的,表情冷冷的?还有啊,为什么你不看我的眼睛说话,我记得从第一次你无意看我的眼睛后,之后说话总是盯着一边?还有啊,为什么刚才你头一甩就有暗器飞出,难道你脑袋里面装有暗器不成?这是我最最最好奇的一点。”
  赖小天越说越快,楚夕夜觉越走越快,她已经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喂,姓楚的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楚夕夜终于停下脚步,忍者腰间的剧痛。那句为什么不敢看她的眼睛?像雷一样痛击他的神经,在脑海里久久回旋,心里如同惊涛骇浪翻滚的难受。
  可是他还有个习惯,就是一向独来独往,不喜欢欠别人。于是停住脚步,复杂地看着她,忍着头部剧烈的疼痛逼着自己直视她的眼睛…那汪清澈的有些无措的深潭,一字一狠。“为什么你话这么多?要想跟着我,就最好给我闭嘴。”
  赖小天见他盯着自己的眼,一时说不出话来,“我我我……真是的,话也不许说吗?什么人啊?你这不就像不许人吃饭,你不吃饭可以吗?”
  ……
  最终在楚夕夜冰雪一样的眼神下抿紧嘴唇,她气呼呼地在他背后张牙舞爪,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想来也没有什么好话。
  楚夕夜转身走在前面,短短的一刻却如同生死关走了一遭深呼吸让绷紧的弦慢慢放松。又一次看了她的眼,这么多年的恐惧,在今天竟然三番四次的被破例。
  明晃晃的太阳照着,耀眼致盲的难受。心里暗自叹息一声,什么时候才能甩掉她,自己现在极其危险中行走。她这样跟着会很麻烦,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想来世间万物一切难题,最终都会有解决的办法。
  这样一想,心里倒是慢慢宽慰下来,也不因她跟着而觉得心里别扭了。反正既定的事实,就没有什么开心和不开心、满意与不满意的。
  赖小天看着前面的背影慢慢缓下脚步,他的身上总是透露出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又像是无尽的神秘形成一个巨大的深渊,忍不住想要去探寻。
  他的言辞总是很淡,每个表情都很轻微,像一个久病的文弱书生,可他眼里却是冷厉孤傲,是睥睨天下的霸气。那凌厉,仿佛可以翻越千山,踏平江河,这样的人,应该不简单吧。
  他看起来冷冷的,拒绝所有人靠近,反而好像一个不会与人相处的孩子。这样一想着,也便愉悦地跟了上去。
  两人沿着着小道前行,阳光从高高的树头洒下。漏在两人身上,斑驳一片。两条影子在地上长长的拖着。                        
作者有话要说:  多多指教,提出意见,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数据(握拳,巴扎嘿^

  ☆、第六章^眼睛不好?

  第六章
  【眼睛不好?】
  走着走着,头脑有些晕乎,远山近树开始摇晃,楚夕夜眼前出现耀眼的白,心里暗道一声不好,眼前瞬间落入黑暗。
  赖小天在后面扯着路边的狗尾巴草,突然看见那个紫色背影如一只巨大的雄鹰滑落路边绿色草丛之中。
  她跑过去,神情无奈,“喂喂,你怎么又晕倒了啊。”
  高贵大气的房间,兽炉点着上好的檀木香,铺着锦布的桌上茶杯倾斜倒在上面,一大片水渍滩开来。
  一个华贵妇人用手捂着胸口,慢慢从矮凳上滑落在地,矮凳也哐当一声倒地滚在一边。
  她胸前插着一把匕首,指缝间有血汩汩的流出,颤抖的张着嘴,睁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小男孩,却说不出话来,剧烈的喘息过后,两眼一翻便没了生气。
  男孩显然还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恍惚的看着自己的手,突然瞳孔紧缩。倒地的妇女那瞪得如牛一样的眼,好似控诉着什么。
  无声的画面让小孩的精神遭受巨大刺激,疯了一般大叫一声便推门而出,迎面而来的风雪刺骨的疼,可是他毫无知觉。只知道拼命向前奔跑,力图摆脱什么。雪地里本来就不好走,因太过快速而不时绊倒,他却只知道摔倒再爬起来,再摔倒,再爬起啦,一路磕磕绊绊,用尽一切向前继续跑……
  画面便开始旋转,月下一望无际的荒原,又是无境止的奔跑,又是逃不过的恐惧,又是无法喘息的累。
  简易的木床上,躺着的男子额头密密的汗水渗出,嘴唇紧抿微微颤抖,无力挣扎着。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入房间,他双眼倏地睁开,看着简易的木板合成的房顶,粗糙的木格窗子,空气中有淡淡的饭菜香气,破旧的木门那边传来细细地谈话声,偶尔夹着笑声。
  楚夕夜恍然一梦,只觉犹过半生,辗转地狱的人总是这样的感觉。而这么多年,他几乎每天都要去地狱走一遭。门外那简朴而真实的画面,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遥远。
  摸了摸伤口处,凉凉的,闻闻指尖,有着淡淡的蜂蜜味,就像第一次她给他上的药,也是这味道。
  外面的笑声停止,一个老婆婆的声音响起,口齿还不大清晰,“小姑娘,你和你相公哪里人啊?是怎么来到青木村的?你相公还受伤了,是不是和人打架啊?”
  清脆而礼貌的声音回道:“婆婆,实在抱歉。说来惭愧,我和相公原先在镇上有几亩薄田,不想被恶霸欺上,还打了相公,我们才逃到这里,小天多谢婆婆收留。”
  楚夕夜一皱眉头,相公?恶霸?于是假意轻咳一声。外面正在吃饭的赖小天一听见,从外屋一溜烟进来,面对床上的楚夕夜,不自然道:“你醒了?”
  她原先其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楚夕夜受伤的事,想着书上说出门在外,遇到危险,又在不知名的地方,要假扮身份。
  当时她扛着楚夕夜来到这里,还没想好怎么交待身份的时候,老婆婆就已经一副了然的样子,“姑娘,你相公怎么了?”那表情好像在说,小两口玩私奔出问题了吧。
  此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楚夕夜没有答她的话,也没有看她。他兀自坐起身来,眼神透过那个破旧的窗户若有所思。
  破旧的布帘一掀,老婆婆拄着拐杖跟着进来,捧着一大瓷碗米饭,上面有一些青菜,浑浊的双眼看着楚夕夜。赖小天连忙把碗接过来,扶着她道:“婆婆,您先休息,我们自己来就行。”
  老婆婆看了楚夕夜很久,见他没有半分理她们的意思,于是疑惑地问赖小天,“你相公他他他……”
  赖小天看了看楚夕夜正眼都不瞧她们的那副无礼的摸样,想也未想,忙道:“噢!忘了告诉您了,我相公他眼睛不好使。”
  老婆婆恍然大悟,“哦。瞎子啊,不要紧小伙子,你娘子这么能干,一个人把你抗来这么远的地方,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辜负了你娘子。”
  赖小天难为情地低头,她已经感觉那道冷冷的视线移过来,身体一颤。
  抬头看见楚夕夜脸色铁青、缓缓地转过头,再脸色铁青、准确地接过碗筷,最后脸色铁青、一丝不苟地吃着饭菜,还脸色铁青着把不吃的葱挑在一边。整个过程,赖小天只注意到,他脸色铁青,彰显着隐忍的怒气!!
  老婆婆狐疑地看着她,不是瞎子么,还能挑选那么细小的东西?
  赖小天笑得一脸无害,扶着老婆婆出去,“婆婆您出去坐啊,我来照顾我相公就行了。”
  话说老婆婆一出去,楚夕夜吃了两口饭菜就停下了,狭长的眼眸里腾起怒气。“过来。”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见他双唇紧抿,好看的眉又皱在了起来,一个人居然可以皱眉也这么好看。
  连疼痛的时候都不皱眉的人,总是对着她深深皱起。
  他垂着眼,也不看她,就把碗里的饭菜递了过来。
  她低着头没有去接,讪讪道:“我真的不是故意说你是我相公,也不是存心要说你是瞎子。只是我扛着你来的时候,累得跟你一起倒在老太太家门口,她就说你是我相公。人家好心收留我们,你居然还不正眼瞧人家,太没礼貌了,我才说你是瞎子。再说,就算是我的错,人家好不容易得来的粮食,你也不能只吃几口就不要了,这样委实浪费。”
  越往后面说,她越觉得理据充分。扬起了下巴,声音也提高了。她窃喜,认为他应该明白她的苦衷,说不定还会乖乖把饭吃完。聪明的人啊。
  可是,他毫无所动,一时间,房间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弄得心里惶惶的。
  小心翼翼地看向他,那脸像结了千年的寒冰,哧哧地冒着寒气,握着碗筷的那只手上青筋凸起。只听他咬牙切齿道:“再不接过去,我不介意放手。”说完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
  赖小天睁大眼,连忙抢过来,没好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说了叫你相公说你瞎子是不得已的,我一个大姑娘家都不介意,你生什么气啊?还有,你剩下的饭这么办?你知不知道,粒粒皆辛苦啊!”
  楚夕夜瞥了她一眼,这小妮子真是有三番四次激起他怒气的功力,虽说把他带到这里他应该感激她,可是心里没来由的一股怒气。那种感觉就好像趁自己不注意,被别人偷窥了隐私一样。于是沉着脸道:“一个人把我弄在这里来干嘛,你我互不相识,毫不相干。为什么要管我?讨厌与人相处,讨厌有人的地方。我不会感激你,相反,我觉得很厌烦。”
  感激,我救你不是为了你感激。这厌烦二字,让她血液里的某些东西叫嚣着毁灭。窗外突然刮过一阵阴风,赖小天心里好像有邪恶的东西要冒出,那是一种被激怒后想摧毁的冲动?她双眼一闭,把那股不悦压了下去。
  冷静下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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