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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龙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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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的一只手提着余的背包和凉鞋。这些小疏忽正是终比不上哥哥的理由。

  男子抓着余的衣领,打算将他拉到公园的深处,对这个不顺眼,没有抵抗能力的对手彻底加以制裁。忽然,他注意到某件事情。

  “什、什么;这小鬼……浮在空中啊!”男子发现余的脚飘离地面约五公分。

  接着一瞬间,男子的手挥向余的脸颊。真是对自己无法理解的事便一概采取暴力解决的类型呀!

  或许他贫乏的知识,令他以为这是用了什么奇术吧!想再挥第二拳的时候,手突然停往了。

  珍珠色的光点,逐渐出现在余的脸颊上。

  对竜堂家的兄弟而言,这是表示危险的信号。终踏出了一步,续又接往他的肩膀。

  男子更加狼狈了。被他恐吓的对方,所现出的反应多少可以归纳成几个类型,可是,跟前的少年的表现却不符合任何一个类型。他一定感到有些可怕了。

  恐慌的气息布满男子的全身,口中喃喃自语,开始大量流着不符合这个季节的大汗,拼命想动着停住的手。

  但是,男子的表情和动作突然完全冻结了。这是在见到余的双眼的那一瞬间,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余开着的眼睛张开了,金黄色的瞳孔从正面瞪着男子。男子大概感到自己失禁了吧?在续和终赶过去的刹那间,余已经开始动了。右手伸向男子的方向。

  余的一只手才轻轻地伸出去,男子便飞离约十公尺左右的距离,好像是从余的掌心又出现一只看不到的巨掌,将男子推开似的。男子的头栽进种满黄杨树的树丛中,应该算他幸运,居然能就这样失去神智了。

  终跳到仍然飘浮在空中,继续往前进的弟弟前面。

  转眼间,终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弹到空中。好像在弹簧床上跳跃,或是搭乘云霄飞车呈无重力状态,也许是介于此两者之间的感觉。在跟前,出现了树梢,终迅速地伸出手抓住树梢,两脚勾住,好不容易才避免被丢到更远的地方。

  “余,够了,往手吧!”

  在地面上,续压住余的双手。由于从前方太危险,只好改绕到后面。当弟弟脸颊上的珍珠色点状消失,传到续手掌上的微妙波动停止以后,余越过肩膀回头看着哥哥。

  “……啊、续哥哥?”有点不放心地摇摇头。

  “做梦了吗?余?”

  续的话不是在发问,而是在确认。

  直到余点头承认之前,有一段时间。当被不可思议的力量抛到树上的终,喃喃地边叫不平,边像京剧中的演员以轻柔的身段下来时,余伤佛大梦初醒的表情,穿起续带来的凉鞋。

  ※       ※       ※

  续敲敲哥哥的房门。由于哥哥一旦专心读书,多少会听不到响声,于是他再次用力地敲门,终于有回答了。

  始的房间很宽敞,空气有点干冷。厚重的里木书桌上摊着汉文的书籍。

  “正在念书吗?”

  “嗯,稍微看一下八犬传的蓝本。”

  “水浒传吗?”

  “不,是新五代史。记述一只名叫盘瓢的犬,为了饲主前去取得敌将的首级,依约娶饲主的女儿为妻的故事。”

  “不就是八房和伏姬嘛!”

  “但这里是以喜剧收场……余怎么啦?”

  阖上书本,始向后跨过椅子。续也在沙发上坐下来。续花了三分钟说完整件事的大概。

  “……原来如此。不过,总算没造成什么大事。只是打倒了一个无赖,以及终险些被树枝擦伤,有点糟而已。”始用指尖敲敲椅背。

  “余入中学以来,类似的事情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再发生了!”

  “连富士山也是一百年才喷火一次吧!今晚的事,说不定以后也很少发生。”

  始的身体一动,椅子仿佛抗议似地嘎吱嘎吱响着。

  “觉醒渐渐接近了!去世的祖父这么说过。”

  “觉醒?那是不是说余会发觉,到底是至今所看到的是梦,或是醒来以后的事情才是梦呢……”始用手指抓着下巴。

  “庄子。究竟是我梦蝴蝶,抑或是蝴蝶梦我……?汉民族真是了不起。在二千五百多年前,内部宇宙与实存的关系,就已经在哲学中升华了。”

  他的视线投注到书架上。祖父生前所收集的洋书汉籍,散发出的独特味道流入兄弟的嗅觉。

  “即使如此,总是放不下心。阴谋绑架余的家伙们,究竟为了什么目的呢?”

  “为了防止余的觉醒吧!”

  始略微歪头思索。

  “我也想过。但是,思考这种事嘛,不见得都是照平常既定的方向而来的。”

  “所以,为了促使余的觉醒,才要加害他的罗?”坐在沙发上,续重新盘起长腿。

  “但是,那样做会变成怎样呢,况且……”

  “况且?”

  “觉醒后会变成怎样,事实上谁也不知道。我们也是。或者敌人知道吧!”

  阴谋绑架余的一帮人,虽然不能立即判断是敌人,但在此时也没别的称呼方式了。

  “敌人有所行动,我们便加以对应。在这种情况下,也别无他法。我们的立场,以打棒球来比喻的话,就好像打击者一样,投手不投球的话,什么都不能进行了。”

  “投手啊……”

  “控球技术差,而且又老爱投坏球的投手呢!”

  “教练是谁呢!”

  “教练吗……?”

  “这种时候,在敌方应该存在着一位了解任何情况,掌握操纵大局的大人物吧!关越汽车公路的事件一直没出现在媒体上,可见是一个相当有势力的家伙。”

  始突然灵机一动。或许靖一郎姑丈和古田议员的策动,来源都与之有关吧?续用手指拨拨前额的刘海。

  “但是,那家伙究竟是为了什么利益呢!”

  “没有人是为了私利私欲而做坏事的。像希特勒杀害了四干多万个犹太人和斯拉夫人,也是为了在地球上建立日耳曼民族的千年王国。因为世界上连一个坏人也没有,到处充满了正义的伙伴,所以才形成这个美丽的世界。绑架余的一帮人,大概也是燃烧着满膛的正义感吧!”

  始对未现形的敌人一阵咒骂。而他本人并不知道,他的结论大体上是对的。 
 


第三章 麻烦的请帖
 
  ……地平线上云在飞驰,大地上没有一草一木,看来仿佛是将琥珀和玛瑙碎散混合后,注入硫酸煮成的赤黄颜色,还不断喷出大量蒸气。

  太阳变成黑铅色的圆盘,只有日冕为之加上金黄色的边。整个天空有如无底深渊般黝黑的扩大,宛如碎冰播散般的星星,从流云之间冷然地俯视地面。

  大地龟裂,强风在岩间怒吼。黑云笼罩,白色、黑色和灰色的漩涡中雷光交加。

  雷击使大气和大地碎裂,从大地的一角喷出火焰和烟雾,熔岩从地底形成一把灼热的剑插向天空。

  一个闪闪发光的长大巨物横踞在天的一角,压过所有的景物。形体似蛇,但不是蛇。看起来有角和四肢。

  后世的有识者称之为“龙”吧!

  正确他说,那该是拥有龙的外形,具有能量的巨大块状物。色彩、光暗乱舞,在漩涡、大气倾轧咆哮之中,四只巨龙闪耀着珍珠色的鳞片,在空中徊旋飞翔,慢慢地往天空的高处攀升,不断上升,在某个点的黑暗突然裂开来,白色闪亮的光线令视线感到的热,此时,余醒来了……。

  续也曾经听哥哥说过,幺弟余所做的梦,虽然不是完全相同,背景都有共通性。

  因为三弟终想知道的关系,续于是告诉他情况,也曾经交换过各种意见。

  但是,这两个人的交谈,因为到最后情况变得不太严肃,终突然开始说话。

  “我也曾做过奇怪的梦。之前的梦更神奇呢!”

  “是吗?”

  “真是没有诚意!说不定这是什么重要的预知梦呢。”

  “我知道啦!什么梦呢?”

  “睡午觉醒来时,虽然还不到傍晚时刻,外面却非常阴暗。从窗口可以看到新宿的夜景。正想打开灯的按钮的时候,当时是变亮了,可是却不是电灯的亮光。”

  “是什么呢?”

  这个询问的声音,是由百分之九十九的义务感和百分之一的好奇心构成的。

  是灯笼!而且不是圆形的,像这样长长的圆筒形的……”

  “小田原灯笼吗?”

  “是啊!不知何时房间里挂了两条洗衣绳,灯笼发出橙色的光亮,在好像是架空索道的上面轻轻地飘来飘去。”

  “那时候传来音乐声哦!这又别有意昧吧!”

  “什么音乐?”

  这时候,续发出的冷淡声音,已经充满了百分之百的义务感。

  “非常令人意外,那是采茶歌。采茶歌!”

  “是那一首立春后的八十八夜吗!”

  “是的。小田原灯笼配合着音乐飘来飘去。正觉得过分的时候,突然醒来了。”

  “的确是有点过分。”

  续整理了一下咖啡用具站了起来,弟弟热心地想分析这个怪梦,又继续说下去。

  “这个梦究竟包含着什么意思呢!是否在预告地球及人类的未来呢!”

  “我认为不是。”

  续严肃地断言。

  “总之,终,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之一,是应该更认真读书以参加考试;另一件重要的事,是尊敬兄长,照顾弟弟,好好表现这种作为出色的人类生存的教训。目前,也该读一读英语了吧!”

  “不合理的结论!”弟弟嘀咕着。

  ※       ※       ※

  由于在新学期的惯例理事会中,将被解职的事已成定局,所以,始前往学院的理事室整理自己的桌子。塞满抽屉里的东西,除了担任理事所需要的几本书和资料以外,全都是个人的物品,大半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姑丈将怎么打算他也不清楚,但大概是不会再用到这个桌子了吧!之后,到院长室打招呼,向姑丈“感谢多年来的照顾”。在世界上,必要的形式仍然是不可缺少的。

  不过,在形式的最后阶段,将讽刺挂在嘴上,也许反面显露出年轻莽撞吧!

  “姑丈,哦!不,院长先生,给您添麻烦了。如果当初没让我担任理事的话,也不必那么麻烦地解职了。”

  靖一郎用白眼瞪看外甥,大半的时间独自喃喃说道。

  “……因为让你担任理事,是与前任院长之间的约定,不可失信于他。”

  “但是,并没有约定不可以辞退我呀!”

  安慰不像胜利者的姑丈,不禁产生自己正在欺负弱者的错觉。一想到姑丈以后可就辛苦了,不得不产生同情的心情;然而,被驱逐的自己也显得很愚蠢。讲师的职位也不知何时会被辞去,客观来看,该受到同情的应该是始吧!他本人倒有点痛快的感觉。

  目送着敬礼后离去的始,靖一郎厌恶地叹了一口气。他的确希望得到同情的感觉。那天早晨,他在和妻子及女儿交谈之后,才知道自己是孤立的。

  “茉理,又要去竜堂家吗?”

  “是啊!那四兄弟站着不说话的时候简直是美男子,而且个个优秀过人,但是,整个家都不像样。如果我不偶尔去看看,那地方也不过像是旅社而已。”

  “不去可以吗?”

  “……你刚才说什么?爸爸!”

  被茉理从下面注视,靖一即停下口中的反论。由于自觉自己的话很卑小,实在无法抵抗茉理的眼神。女儿强硬的眼神软化下来,苦笑着。

  “爸爸不适合做坏人呢!还是不要勉强比较好。如果是坏人,该会说去做饭的时候,在食物里下毒吧!”

  “茉理,说话小心点!”

  “这样此较清楚,感觉比较好。把始逐出理事会,不久一定也会辞去讲师的职位吧!你打算让他如坐针毡!”

  “我并不想将始逐出学院啊!始如果能再多帮我一点,让他继续担任理事也无妨。不论何时何地,都有复职的可能性啊……”

  靖一郎的声音之所以转弱,是因为女儿激烈的言辞唤醒了他的恐惧。这是对古田议员的恐惧。那个粗暴的男人,有可能在竜堂兄弟的食物中下毒等等。那个时候,说不定会使靖一郎成为共犯。或者,可能将全部的责任推卸给靖一郎呢!

  父亲突然沉默不语,茉理静静地凝视父亲五秒钟左右,转身走出了餐厅。

  “茉理这丫头,连父亲的心情都不了解……”

  靖一郎不满地发着自古以来的牢骚。他的妻子从刚才便只手端着咖啡杯,听着父女俩的交谈,视线落在英文报纸上,对出去的女儿一句话也没说,自己做自己的事。

  鸟羽芽子四十八岁,与竜堂家四兄弟是有血缘关系的姑母。担任共和学院的常任理事,又兼任女子短期大学校长及幼稚园园长。

  在同年龄的女佳中,个子属于高挑形的,姿态也很优雅。脸部轮廓极清楚,表情稍显生硬,虽不是特别细瘦,整体的印象却缺少柔和。丈夫的视线从女儿身上转移到妻子身上,用同样的口气盘问着。

  “你可是孩子的妈,对女儿所做的事也该提点意见才是啊!”

  “她可不是会听话的女儿啊!她也不会做不合情理的坏事,只是在表兄弟家做做家事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

  她的回答也没错,可是仿佛在冷冷地嘲笑丈夫似地,令靖一郎颇不愉快。

  “你也要稍微体会一下我的辛劳啊。虽然只是经营学院,统整理事会内部,也是不简单的事啊!家里的事,如果你不多费点心,那岂不是糟糕了?”

  “请你别误会我,你是说不定会接掌共和学院,而我却是在恢复本来的权利呀。”

  “……什么意思呢?芽子。”

  靖一郎的声音转为低沉,同时又充满急切。自己所做的事、想做的事,及其所具有的意义竟然不受妻子重视,简直令他无地自容。靖一郎不悦地瞪着仍未将视线移开英文报纸的妻子。

  “这时候,我也要先说明白。无论有多少潜在性的权力,一旦无法实际到手的话,就如同沉在海底的宝物一样。只有具有打捞的手腕,才含有现实的意味。”

  芽子这才从英文报纸中抬起头来。透过银框眼镜,对丈夫投以冷笑。

  “太夸张了吧!借助不道德议员的力量,终于将曾经是学生的外甥逐出理事会,这需要什么手腕呢?”

  靖一郎吓了一跳。不愧是竜堂家的人,个个都是口才上乘的人选。

  “不论什么事,一定都被你说得不合情理了。我是希望学院有发展,才刻意压抑私情的,并不是怨恨始啊!”

  妻子的眼镜再次发出光芒。

  “所以,你应该觉得有血缘关系的人很可爱罗!”

  “当然啦!”

  “因此,至少让女儿保有自由恋爱和结婚的权利,如何?”

  “什么意思?”

  “我可不愿意让古田议员的败家子当女儿的丈夫!”

  靖一郎的左眉和右眉向不同的方向飘动,内心的混乱完全展现在脸上。芽子冷冷地看着,将英文报纸翻个面,视线转移到报纸上。

  “好不容易从海底打捞上来的宝物,如果没保有多久就一一被夺走的话,手腕也会哭吧!”

  “但是没有其他的方法要怎么办呢!假使有婉拒的借口就罢了,既然没有,也别无他法了。”

  “像古田议员那种暴力团体的头目,真的那么可怕吗?”

  妻子的话让靖一郎面红耳赤。压力仿佛要从脸部的毛细孔喷出来似的。

  “古田哪会可怕!我害怕的是……”

  言语访佛被利刃切断似地,突然又把话吞回去了。

  超越愤怒和冲动的恐惧,使他的舌头冻结住了。

  芽子半惊讶半怜悯地看着丈夫的脸色突然由红转青,随即恢复冷淡的表情,手上拿着英文报纸走出了餐厅。

  ※       ※       ※

  离开院长室的始,将桌子内的贵重物品和不值钱的东西,一股脑儿丢到纸袋内,从学院本部的玄关出来时,看到表妹鸟羽茉理在本部前面的榉树下挥手打暗号。

  “始,我正在找你呢!”

  “找我这个窗边理事有何贵干呢?小姐。”

  “这种说法听起来真别扭。不像是个年轻人。”

  “没办法。事实上,心情变得很别扭。”

  “总之,目前也不必做理事的工作,有空吧!那么,就和年轻又漂亮的女孩约会吧!”

  尽管始是个粗心的人,也不至于没神经到反问“是谁”实际上,茉理就是“年轻又漂亮”的女孩。浅橘色的上衣札白色的裙子,与均匀的身材非常搭配。虽然到三月为止仍必需穿的高中制服运动外衣看起来有点土气。

  不过,被她从正面询问感觉的时候,始感到有些烦恼。从她出生的时候便认识了,她四岁的时候,就宣告“始哥哥是我的家臣”,他们是这般的朋友关系。

  “那么,我们去看电影吧!你的弟弟们说,在新宿正在上映怀念的科幻动画豪华无节操六大作。”

  “嗯,还是挑个稍微有点成人气氛的片子比较好。”

  “那么,看怪兽片吧!”

  “为什么看那种片呢,至少看一看有希区考克风味的浪漫悬疑片,或同类的吧!”

  仔细查过电影资讯杂志,可怕怪兽片或希区考克风的作品都未上映,于是,两人决定到池,欣赏澳洲华侨投资所制作的功夫动作片。这类电影还算合适。

  度过毫不无聊的两小时后,已经是傍晚了。始打电话回家,告知与茉理共进晚餐的事。无视于终嘲弄的声音,挂上电话,与茉理并肩走向日光大楼的方向。当他发现情况有点不对的时候,约是两分钟以后的事。

  “茉理,最近是不是被男人怨恨!”

  “最近倒没有,年轻时候的就别提了。”茉理的回答也很吓人。

  “可是,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有一群相貌难看的年轻人,正在笨拙地跟踪着我们。”

  “啊、是警察吗?”

  “如果是的话,制服倒好像换成学生服了。”

  跟踪结束了。而且换成危险的行动。茉理和始的前后左右,总共约有十个穿学生服的男子包围着,以同样的步调往巷子里移动。

  在堆满垃圾桶,有老鼠和蟑螂自白天即主张自治权的巷子里,两人与穿学生服的男子们对峙。

  “假设你们能够理解人类的语言我才问的,为什么要包围善良的市民呢!要是需要乐捐或募款的话,我还希望你们给我呢!”

  不愧是竜堂家的长男,始的恶言相向绝不输于续。与弟弟同席的时候,经常因为嫌麻烦而把主权交给弟弟,然而,弟弟不在的时候,只好自己充当自己的发言人了。

  “安静一点,在见到会长之前,你最好给我闭嘴!”

  一个仿佛将来会成为暴力团员或是政冶家的保镖似的粗壮男人,以单调的口吻说着无趣的话。

  茉理虽然紧抓着始的手腕,却完全不害怕,这从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竜堂家兄弟有多少能力,她非常清楚。那是已经达到将武道家的身心修炼视为无谓的水准。说得明白一点,这些露出狰狞气氛的暴力学生们,即使聚集了一百人,仍然是学生这方比较吃亏。虽知如此,因为没有义务要特别告诉他们,所以,茉理沉默不语。

  穿学生服的群众站开让出一条路,一个笼罩着极强烈的暴力气氛的年轻男子出现了。是古田议员的次男——义国。

  义国是兴国大学四年级的学生“体联”(体育运动部联合会)的会长。

  在校内的权力,远超过普通的教授。除了父亲是学校理事的关系外,他也和右派强悍的校长勾结,在校内也具有类似私设部队的势力;另一方面,体育系各个社团的预算也任他利用。在校内拥有体联会长室,据说白天就在那里招来女学生或妓女,歌颂“世间之音”。

  甚至左右学生优待折扣的发行,借此获取零用钱;连学生餐厅的相关利益也掌握在手中。宛如父亲的翻版,毫不知耻。

  “我是古田义国。你应该听说了吧!我是你的结婚对象。今天我想带你到设备很好的宾馆去。”

  茉理厌烦地摇着头,瞪着毫无希望的结婚对象。

  “确实听说了。就算是玩笑也太烂了,如果是事实那就更可笑。”

  视线接着转向表哥。

  “你恭喜我的话,就不饶你!”

  “我可没说哟。”

  茉理再次瞪着义国。

  “总之,你那无法无天的父亲一定会说,男人应该不择手段夺取女人,占为己有吧!”

  茉理的声音充满嫌恶感。义国以阴沉的笑回应。其他的学生们虽然慢了半怕,也随之献媚地笑了起来。

  “好像被一个不过十八岁的女孩看透似的,你的恋爱运将来也不会光明了。”

  “是吗?现在倒很明亮呢!”

  自己好像很豪迈似地笑着,接着说:

  “无论黑暗或明亮,在床上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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