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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龙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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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好像很豪迈似地笑着,接着说:

  “无论黑暗或明亮,在床上做的事都一样。”

  始在此时说话了。

  “站在同性的立场,给你一个忠告。她的一生不会葬送在你的手里的。”

  “什么!你是这女孩的爱人吗!”

  “不是。勉强可以说是家臣。”

  始用着讨厌却认真的口吻回答。

  “什么意思呢!始!”

  周围响起一阵嘲笑。

  “……哦、家臣吗?那么,让我看看你如何用生命保护你的主人吧!”

  古田义国约比始矮五公分左右,因为始的身长比一般日本人高。义国的体格并不输于相扑选手的平均体格。身高一八三公分,体重一百零五公斤,从上看近似圆筒,体格可称魁伟。与其相较,具有匀衬身材的始,看起来细瘦得多。

  “这不是侵犯女人的时候,这会儿痛揍男人才更有乐趣呢!”

  “真不凑巧,竜堂家族的血液中并没有流着被虐待狂的基因,即使被揍也不会高兴的。”

  “那就在累积经验之中,发现新的自己吧!”

  对义国来说,这一定最大限度的玩笑,接下来要做的事可就不幽默了。两名学生突然从两旁抓往始的手。义国慢慢地检起拳头。

  使没有抵抗能力的对手痛苦,大概是义国最大的乐趣了。露出牙龈的笑脸,展露了真正的愉悦。

  拳头发出悉索的声音,挥向始的左脸颊。夹着全身的体重,充分发挥手腕的扭力,如此一般人大概已经落齿昏倒了。但是,始只是不快地、轻轻地皱皱眉头。

  “家训有言……恩还二倍,怨还十倍!”

  说完的刹那,始爆发出来了,两手一抬起来,两名想将之用力压住的学生,被弹开撞到大楼的外墙上,痛呼声此起彼落,学生们对这突然转变的事态手足无措之时,始转向古田义国突击。不,是照着突击的速度抢上前,突然用左手抓起义国的衣领,抬到空中。随之将慌张而手脚乱蹬的义国,往大楼墙壁旁的大塑胶桶从头丢进去。看着他的脚塞进去之后,踢着桶子使之滚动。

  被沉浸在溲水和耻辱中的义国,好不容易才从桶子中爬出来,发现尚未昏倒的手下全部逃跑的时候,丢下几句狠话:“这样子太过分了;你给我记住,我会让你后悔的!”

  “拜托,可以再说些更有个性的台词吗?否则我会记不清楚!”

  始的声音追着满是剩饭残渣的宽阔背影。义国转过肩膀回头看,身影消失在巷子转角处。

  “你果然很厉害!”

  很敬佩也很担心,茉理注视着始的脸颊周围。

  “不痛吗!刚才的一拳很重呢!”

  “没事。但是,发生这件事,姑丈他们面对古田议员的立场可能更糟了。”

  “大概是吧;没有办法呀!在占领学院欲望的控制下,就算没有古田议员的影响,头痛的原因都已层出不穷了呀。”

  “如果只是头痛的话,也可能是恶性的脑瘤。”

  “即使如此,也是患者本人的健康管理产生问题吧!”

  谈完父亲之后,茉理叹了一口气。

  “祖父在世的时候,爸爸担任常任理事也就很满足了。正如同中国谚语所言,虎死犬欲得天下呢!”

  “犬真是可怜。像你的父亲。”

  “真是没出息。若是以自己的野心和才干去做也就罢了,居然只是个受古田议员操纵的小人物。”

  两人走出巷子,开始步向街道。

  “说到这里,我已经请朋友稍微调查这个叫古田的人。”

  “在报社的朋友吗?”

  “是的,是祖父的学生而成为我的情报来源。无法发表的情报堆积如山呢!”

  在言论应该自由的日本,有所谓无法登报的情报的确令人不可思议,这个疑问先放着不管,始前几天曾经到报社访问友人。

  “你想知道议员古田重平的事?”

  “是,只要当作一般评价就好。”

  听始说完之后,朋友稍微思考了一下,一边依依不舍地熄掉变短的香烟,一边回答。

  “一言以蔽之,刻板。”

  “刻板?”

  “刻板化的不道德政冶家。就好像出现在电视剧里头,钻营暴力和金权的反派角色。像无赖汉一样,不知会做出什么事而令人生畏,没有深度的人。绝非你想视为对手的人……”

  曾经有这样的交涉。即使是始,也并非将古田视为对手来考虑。目前,他重视的是姑丈,也是茉理的父亲,与古田之间的关系问题。

  “爸爸原本就不是有野心的人。我是这么认为的。他很有上进心,在祖父的旗下也一直踏实地工作,这才是爸爸的本性。转移校园,增加学部、靠土地转卖来筹措经费等……这些轻浮的事绝非他过去所想的,但是,人却真的变了。这都是古田议员的缘故。”

  茉理虽然这么希望,事实说不定却是相反的。或许靖一郎在丈人仍在世的时候,刻意隐藏了自己的本性吧!而且,他可能不知道自己原来的面目呢!就像竜堂家的幺弟余一样;“在姑丈背后控制的,大概是那个恶名昭彰的古田议员……但是……”

  “不对吗?”

  “不,古田议员的确存在,但是,在他的背后还有其他的人操控的样子。”

  “啊、总之,古田议员似乎已成为某人的爪牙罗。”

  “仔细想想,的确如此。像古田这种男人,也只不过能被利用担任打斗小说中的二流反派角色,绝不可能具有又写剧本又演出的能力。所以,他的背后铁定有后台撑腰。”

  刻板的反派角色——始相当赞同友人的评判。因此,或许是单纯地以共和学院的资产为目的,而下流地唆使强迫姑丈吧。古田固然如此,其背后的人物又如何呢?

  可能想得大多了。可是,又发生了关越汽车公路事件。包围他们兄弟的网,不知何时将一一完成,被逐出共和学院也不过是其中一环而已令人不得不这么考虑。

  去世的祖父曾经说过,“但愿那个时刻永远不要来临。”现在,这个时刻似乎渐渐逼近了。

  祖父完成自己的任务而辞世。始的任务却还未克尽!不得不祈祷,不得不加以判断、行动。但是,他也只不过是二十三岁的初生之犊而已,自己所背负的责任令他感到沉重不堪负荷。虽然如此,他却不曾想过要放弃。

  他对着担心的表妹笑一笑。

  “饭前运动也结束了,我们照约定吃饭之后,再送你回家,想吃俄国菜还是意大利菜呢!”

  “从以前到现在,无论何时,你可都绝不会忘记吃饭呀!可是我常常不能跟去呢!但是,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吃俄国菜哟。”

  ※       ※       ※

  “你还有脸回来吗?”

  听到父亲的声音,义国缩缩肥胖的脖子。父亲手上的高尔夫球杆,看起来比武士刀还危险。

  “义国,难道凭你一个人的力量,都无法征服一个女人吗!而且,听说竜堂家的小子,让你在手下面前出糗了。”

  “老爸……”

  “你知道吗?被你丢尽的可是我的面子啊!为了不让你成为前科犯,好几次都欠警察人情。父亲的恩惠,你就是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来报答的吗?”

  甚至对自己的儿子,这个男人的措词都是如此威吓,而且要对方感谢自己的恩惠。仿佛只有借着给他人的屈辱,才能证明自己的优越。

  不过,这个男人也是有他自己的理由,他不仅希望这个与长男相比之下,有许多不足点的次男能出人头地:而且,由于他最憎恶的内阁官房副长官高林的儿子毕业于东大法学部,进入自治省的事情,也感到很焦燥。古田虽然一直让儿子为所欲为,但也不想让他在万一的时候失去处理能力。毕竟,对父亲而言,儿子的存在还是有所作用的。

  好不容易为他准备了共和学院统冶者的身分,竟然无法用自己的牙齿咬碎所获得的物品,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我懂了。老爸,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恢复名誉给你看。”

  “你打算怎么做呢?”

  “这不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老爸,一定要好好教训竜堂家傲慢的兄弟们。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或许连共和学院的院长也要稍微警戒,好让他更听从老爸的命令。”

  “嗯……”

  古田这才稍微对儿子的判断能力改变看法。的确,虽然鸟羽靖一郎将外甥逐出学院,可是有些地方仍须借助竜堂兄弟的力量。即使将长兄始逼离理事的位子,却仍保留其在学院的讲师职位,或许是不打算完全切除关系吧?

  若能在此打倒竜堂家兄弟,完全使之屈服的话,不就可以完全压制鸟羽对古田的反抗心理了吗!最重要的,就是扳回关越汽车公路所铸成的失败。为了确立与高林对立的优势,也为了向“御前大人”表示自己的忠诚与实力,一定要对竜堂兄弟采取必要的处置。

  “好,就交给你办。不行的话,我可以帮助你。”

  父亲的话使儿子重拾笑脸实在与肉食的笑没有两样。

  ※       ※       ※

  当奇怪的信件送抵竜堂家时,正值新学期开始前一天的下午。

  终一面哼着自己做的歌曲“明日将开地狱之门”,一面瞄着邮筒,把不知内容感觉轻飘飘的大型信封拿出来,侧着头思索。确定没有寄信人的姓名之后,他撕开信封,在玄栏的三合土上倒出信封内的东西。

  从信封里洒落的是一撮人类的头发。超出两手之多的量。长而柔软,带点色的头发,好像是取自于年轻女性身上。在头发形成的小山上,有一张便条。

  用电脑打的字,没有个性的文字排列,吸引住终的视线。

  一分钟之后,竜堂家四兄弟全部在书房集聚。祖父生前使用的北向西式房间,笨重古旧的地球仪和天球仪,并排在一侧的墙边。

  在适合这个房间的大又坚固的书桌上,陈列着信、信封和那撮头发。

  次兄续低声地读着电脑打成的文章。

  “……暂时替你保管你的友人麻田绘理。信中附上头发以为证据。除此之外,如果不希望麻田绘理身体任何部分有所损失的话,等我下一个指示。古田义国。”

  续看看弟弟。

  “被抓走的是终的女朋友吗?”

  “是就好了,可是并没有那么深的交情。只是中学时候的同班同学。”

  “即使如此,也不能置之不理吧!”

  兄弟们以鲜有的凝重神情望着这堆大量的头发。最先是剪头发,头发还会再长。但是,手指或耳朵被切下来的话,可就无法挽救了。

  “对方是古田议员的话,报警也没有用。除了去救她以外,别无他法了。”

  终说完之后,续拨拨额头的刘海。

  “古田议员的房子不只一间呢!他的选区虽然在北陆,那里却没有众议院议员会馆。另外,他光在东京周围就拥有好几间别墅。这绝非终一个人可以解决的。”

  始意义深远地望着续。

  “调查得很清楚嘛!”

  “如果语学和体育课不去上的话,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就有很多空闲的时间了。尤其是文科系的。”

  “你不是认为大学是学问之府吗?”始说着不合乎时代潮流的挖苦话。

  “如果像是直到高中都可以自由豁达度日的国家,当然如此。在日本,大学时代是一生中,唯一可以公然自主游玩的时期。”

  “虽然是很漂亮的主张,但要点是别一个人披挂上阵哟!这才是你想对终说的吧!”

  被如此责骂之后,续暗地偷笑。

  “真不愧是长兄,多么深邃的洞察力呀。我正是这么想!现在,大哥是不是要贯彻和平主义?”

  “绝不。”回答一句话之后,始换了换交叉盘起的膝盖。

  “要做的话,趁着敌人尚未准备之前行动此较好。我们也抓一个可以和对方交换的人质。对方既然作得这么粗暴卑劣了,我们也用不着客气!”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竜堂兄弟商量对策,并付诸以行动。

  古田重平的次男义国,在旧国电山手线惠比寿车站附近,有一个公寓房间。在三LDK的空间下,是他进行各种公私性活动的根据地,这里也是手下们的聚点,并且成为带女性来此,加以威胁和私刑的场所。听说在这里被充当为父亲的政冶资金保管场所时,义国硬向父亲收取百分之五的保管费。

  终现在站在那幢公寓“都市宫殿惠比寿”的背面,注视着十五层楼的砖红色壁面。

  怎么样才能潜入呢?

  从电梯前梯进入,有三个穿着学生服模样的男子紧握着木刀。认真来说木刀的杀伤力不见得比较差。在建筑物后面的太平梯,也站着持木刀的学生:这对公寓中的其他住户而言,岂不是非常麻烦!

  无论如何,不等待“下一个指示”而有所行动,主要是为了先发制人,出人意料,反正,尽可能以强硬手段除去对方,比较有心理效果吧!续说道。

  终身穿牛仔装、T恤、运动鞋,比较容易活动,顶多有点像乘云霄飞车般的紧张而已,他再抬头看看壁面,确定周围都没有人。

  ※       ※       ※

  ……这天晚上,古田义国并没有带女人到自己的秘密总部,当然不是因为预料到竜堂兄弟的反击。他偶而也会渡过这样的夜晚,一面欣赏美制的色情录影带,一面和几个手下的学生们饮酒。一般规矩的上班族买不起的昂贵洋酒瓶;在二十几个榻榻米大的客厅里林立散乱。

  隔壁房间的门突然打开,出现一个人影,义国在两秒钟之后,才发现那是竜堂终。

  由于疏忽和酒的缘故吧!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舌头也不大灵光。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小子!”

  “我认识了两,三个天使,我请他们带我上来的。”

  “胡说八道!”

  “连玩笑和胡说都无法区别的人,我可不想和他们打交道啊!”

  攀爬三十公尺高的壁面的模样,完全没被人看到,终于是瞎说一通。

  “好了,麻田绘理在哪儿?为了请教笨拙的理发师,我特地赏光呢!”

  义国深呼吸了一口气。

  “告诉你也可以,可是有条件。”

  “条件?”

  “和我一决胜负吧!你赢的话,我就告诉你小姐在哪里。”

  听完之后,终不得不捧腹大笑。

  “什么?这样就可以了?我还以为会有更难的条件呢!”

  这时候的沉默正是愤怒沸腾的表现。被始轻易地屈辱的记忆,更加快了沸腾的速度。眼看他太阳穴的血管贲张,脱下制服丢在一旁,卷起衬衫的袖子。终的双手插在口袋里,稍微瞄一下挂在客厅一角的音响组合。

  “在这里打斗的话,特别装置的音响组合岂不是要被弄坏了!”

  “不如到屋顶上吧;跟来吧,别跑啊!”

  竟被小他八岁的少年弄乱步调,义国走出了房间。他粗野地打开门,巨硕的身躯一出现,埋伏在走廊的十个学生全部注视着他。

  “这些没有用的家伙!这个小鬼居然光明正大的进入我的房间。你们脸上装的是玻璃珠吗?究竟在看什么?”

  “但、但是,会长,我们的的确确看守着楼梯和走廊啊!”

  “不要顶嘴!”

  随即传出左右打耳光的声音,义国从手下的学生们形成的列队之间通过。终跟在后面。给人的印象仿佛是主战舰引导着的小型驱逐舰,不过,这驱逐舰倒是非常悠然自在。

  搭电梯上屋顶的时候,终紧皱眉头,因为里面充满了酒臭味。

  屋顶上是由瓷砖。草皮和常绿树的盆栽组成的,宽约一百坪左右。足够二、三十人一起格斗了。

  往北通过涩谷,新宿的摩天楼发出的光注射向天空。强劲的风一直吹来,哪个方向都是瞬息于变万化。

  吩咐二十名左右的手下包围四周后,义国转身面向大胆的侵入者。他调整自己的呼吸,努力想把酒精成分赶出肺和脑细胞。不久,这个男子完成准备动作摆好架势。

  “开始了;我要把这小子的胃给揪出来。”

  “请便,来吧!”

  终大胆地回应,同时敏捷地闪开了发出吼声袭击而来,切向空中圆木般的右脚。毫发不容之间,左脚又发出第二击。不论是力量或速度,都不是常人可以躲得开,如果身体被踢到面弹开,至少一定会折断三根肋骨。

  不巧的是,终并非常人。义国的攻击笨拙地切向空中,同时,支撑体重的脚踝迅速被拨开。义国重重地横扑在地,门牙吃到草皮。

  学生们之间皆起一阵嘲笑的喧哗声。这也难怪。对他们一向粗暴而凶恶的统治者,此时竟然被比他小两圈的少年捉弄。其中,一定也有人想起前些日子他在巷子里所展现的丑态。

  义国简直要发狂了。前几天被竜堂始单手对忖,今晚又被他的弟弟耍着玩,他的权势所立足的基础——暴力,岂不是产生裂痕了!而且,将终作为人质,使其兄长屈服的阴险企图,希望也愈来愈渺茫了。

  义国好像一只受伤的野豹,从草坪上爬起来。大声咆哮着跃向终。其威力之强劲,倘若是胆小的人碰上,大概就气绝身亡了。

  但是,不论是威力、腕力、武术或打斗技巧,在这时候都既无益又无力。终轻轻地闪开义国直向肩膀冲来的巨大身体。仿佛要躲开他的口臭一样。

  随即,终对着失去目标的义国牡牛般的屁股踢了一脚。义国飞向空中,脸栽入常绿树丛中。好不容易爬出来的时候,鼻血已染满脸的下半部。还有小树枝插在鼻孔中。

  “你们不要只看者啊!”

  已经顾不得体面不体面了,为了隐藏自己的羞愧,义国大声地咆哮。

  “大伙儿一起围殴这个小鬼,打死也没关系。我老爸会收拾善后的,上吧!”

  学生们面面相觑,立刻遵从命令。现在他们虽已不觉得终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但仍相信可以多取胜。之所以产生出乎意料的结果,并不是因为他们太弱,大概是终太厉害了吧!

  那天晚上,“常识”遭遇到彻底被粉碎的命运。虽然证明了这个事实,却也花了五分钟,因为二十个人的确是很多。

  在义国的鼻血还没完全停往前,就看到屋顶庭园的一面,昏倒手下的身体到处横陈的景象。他开始喘息,改变了姿势。

  义国正想要爬着逃跑的时候,终轻而易举地抓往他的左脚踝。

  义国的巨硕身躯就因此停止了前进。被体重只有他一半重的终强行拉起来,带到屋顶庭园的尽头。终重新抓起义国的两只脚踝,轻轻地把义国的身躯吊起来。然后,把手腕伸过屋顶的墙壁,将义国吊在空中。

  义国开始哀叫起来。以前总是让别人哀叫,殴踢哀求的对手,借暴力和恐怖延续统治的年轻粗暴的独裁者,此时现出原形了。他以自身证明,强悍与残忍之间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麻田绘理在哪里?”

  “不、不知道。”

  “我的耐久力可是不太好哦!因为被照顾得很好,从没拿过比筷子还重的东西,所以……看,手要滑掉了!”

  义国尖叫一声。终放开一只手。上下成颠倒的义国,视线内的涩谷夜景摇摇幌幌。刹那间,义国失禁了。温热的液体自膀间发出,从腹部到胸部,构成不快的水流。

  “……往手,住手,我告诉你好了。”

  被自己的尿沾满全身,义国悲惨地哀求。他那虚有其表的强悍,在恐惧和败北感之前,一下子就瓦解了。

  “麻田绘理在我老爸的家里。町田和八王子的交界。名义上是他人的房子,其实是老爸的……”

  二哥续应该会去那里。终的双眼透出锐利的眼光。麻烦的请帖终于透露出招待地点了。 
 


第四章 反派角色交替
 
  在东京都下方,八王子、町田两市交界的台地一隅,有一大片森林逃过都市开发的风潮,仍然保留至今。

  在树木高耸遮盖人们视线的森林中,筑着一片高度超过三公尺的石摒。被石摒围着的土地,好像有三千坪,四方一百公尺。从往高尔夫球场的公路白森林内部走,有二条不太宽的铺路延伸着,步行约三分钟会碰到厚重的铁门。

  这是古田重平的房子之一,名义上是属于他担任大股东的不动产公司所有。

  竜堂家的次男续,也没有助跑就跳上高高的石摒。在此之前,先往石摒内丢掷小石子,以便确定安全。这里并没有特别通高压电流。

  古田议员一定在自家的后院,以人工加速栽培种植会长成捆钞票的树。议员的薪资并没有那么多,而且他也没有其他的收入,却能在选举区,东京,甚至国内外各地,拥有十幢以上的宅邸,听说,他在蒙地卡罗的赌场三天内输了五百万美金,回国后马上全部还清。数目如此庞大的金额,究竟如何调度的,却没有任何媒体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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