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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字帛-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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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而是别人的兄弟子息?
  尽管百信口有怨言,但城中还是没有掀起过大的波澜。
  玄月的死给了容轩最好的结扣对所有纷乱装作视而不见。
  分明已近立夏,宫苑中却连一朵新花都不曾绽开。
  刚刚有过国丧的容宫现在又被一片丧白包裹着,凄惶得令人心生怜悯。苍白的纸片漫天飞舞,纷纷扬扬的似乎企图掩盖住悲伤和曾经的血流遍地,然而容轩依然觉得,只要一闭眼,就会回到那满地血红的石室,看到一千将士的死尸和倒在自己怀里玄月。每一日都在痛苦的嘶喊声中醒来,满额的汗水和控制不住的心悸,一转头就看到玄铁制成的兵主冷冰冰地躺在一旁,提醒着容轩那一日血红的真实。
  为了容敏一事,容轩和知情的众人吵了不知几回。
  黎司的意思很简单,想要容敏活着回去,就交出兵主令。
  容轩没有想到的是众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了不可。
  “为什么?”容轩道,“颜大哥,姐姐自幼在军营里长大,可以说是你的亲妹妹一样,为什么连你也反对?”
  颜敬道:“陛下,郡主的性命固然重要,但是这兵主令是千名将士为了让陛下夺得这江山才自甘牺牲自己换取来的,恕臣下直言,微臣觉得,为了郡主,不值得。”
  容轩握着兵主令的手越捏越紧,骨节森森发白。
  鬼决也劝道:“陛下,兵主令里寄有千魂一心,雪衣为了黎司能够控制兵主令,必然注入了颇深的执念,然而一千将士的英魂却是向着陛下的,若是心有不甘,千魂与一心相争,兵主战魂就会不受控制,只怕来日黎司用兵主令唤来神力时,稍有差池就会酿成大祸。而陛下是伏羲后人,有风氏血脉相固,自然比黎司要好些。陛下,就算是为了天下苍生,也不该如此轻举妄动啊。”
  容轩啪地将兵主令砸在桌上,闭口不语。众人面面相觑,但也无一人改变念想。
  丞相薛子谦道:“陛下,陛下若是想要得这江山,就必然要接受失去,从古至今,哪一个王朝的江山,背后不藏着流血和离别,还望陛下三思。”
  容轩轻笑了一声,又是一阵沉默,良久,他才颓然开口:
  “本王失去的,还不够多吗?”
  看着容轩痛苦而揪心的眼神,众人都只能努力稳住自己的心意不动摇。
  “若是连姐姐都不在了,本王的江山,可就真的只剩本王一人独坐了……”
  “陛下三思。”
  容轩劳累地闭上眼睛,挥退众人:“下去吧,让本王再想想。”
  直接使用兵主令,天下必得,只是容敏怕是就要死在景军军营中了。可如果把兵主令交给黎司,就肯定能保下容敏一命,但黎司若是得了天下,会不对自己和姐姐动手么?这样一来,兵主令岂不是白白交予了,自己怎么的对得起自刎而死的一千将士的亡灵?
  可那是……容敏啊……
  容轩从来没有觉得容敏在自己心里这么重要过,从小被她打压欺负到大,以至于他经常觉得容敏不是自己的亲生姐姐,然而现在真的天各一方还生死未卜的时候,心里的空缺却明显得惊人,拿什么都填补不了。
  兵主令冷冷地躺在桌案上,备受冷落一般。
  “陛下。”流芡唤道。
  容轩抬眼看他:“流芡,连你也想劝我?”
  “陛下若是不得了这天下,怕是日后心里只会更加不甘。”流芡直言道,“陛下不要忘了,敏郡主在被擒的时候,喊的不是‘救命’而是让陛下快走。”
  容轩身子猛地一震。
  “敏郡主恐怕,不会让陛下为难。”流芡道。
  容轩脸色变得骇然:“你的意思是,姐姐她……恐怕已经……”
  流芡点了点头:“以郡主刚烈的性子,小人觉得极有可能。”
  “下去。”容轩冷冷道,摆明了不想再听到流芡讲话。
  流芡也并不畏惧,弓身离开了淳安殿。
  “轩儿快走!”
  姐姐确实是这么说的。
  姐姐必然是不畏惧身死的吧,战场上出生入死那么多回,恐怕已经是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姐姐,可是我舍不得啊。
  翌日,将军府传来消息,颜老将军驾鹤归西,长子颜敬接管了颜家。颜青为了容国鞠躬尽瘁,征战一生,容桓生前十分器重他,容轩也尊敬他,特封其谥号为“烈”。
  颜敬忙着打理家中丧仪的大小事务,这几日不曾入宫,容轩难得有了几天清闲的日子。
  容轩经常一个人在玄月的宁安殿里坐着,想着从前替她描眉插簪时她的音容笑貌,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十分可笑,生前做不了什么,她死了才开始这样频繁出入她的宫殿,简直虚伪透顶。
  玄月的侍女画心还在宁安殿中,容轩曾想封锁宫殿,把画心调到身边侍奉,画心却说,王后生前对她恩惠极深,她总觉得王后娘娘还在,所以不愿意离开。见她忠心为主至此,容轩也不再说什么。
  “陛下。”画心交给容轩一方锦盒。
  “这是什么?”
  “这里面是娘娘生前的心爱之物,经常取出来愣愣地看上许久,又极珍惜地好生收藏。奴婢见陛下日夜思念,想着不如把这物件交给陛下,以解陛下相思之苦。”
  容轩打开锦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双并蒂山茶。
  他伸手取出,鼻尖一酸,心里一阵刺痛,泪水止不住地落了下来,濡湿了水蓝的丝帕,印上点点墨蓝。
  那是玄月还在卫宫的时候,亲手绣成的,两次都未曾送出的丝帕。
  水蓝的底,素白的茶花,一针一线绣着相思情苦。
  眼前似乎她的音容笑貌犹在,想要暖心地说一句,这方丝帕我很喜欢,却已是物是人非。
  “你为什么不怨我……”
  一句话蓦然地说出,也不知是对谁。
  淳安殿外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门口传来窸窣的交谈声,而后有宫人趋步入内通传道:
  “陛下,林楼之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素白的身影来到眼前,恭敬一礼。
  “末将参见陛下。”
  “林将军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林楼之总是惯穿着一身杏黄的衫子,手中悠闲自得地摇着一把折扇,活脱脱一个闲散公子的模样,让人想不出来这样温文尔雅的他会是驰骋一方的将军。他和北贺连性格迥然,却是军中的生死之交,这一切恐怕都是因为颜都。他们二人就像是颜都的影子,一个是平时温文尔雅的颜都,另一个则是上了战场之后英勇弑敌,性格豪放的颜都。
  如今他穿着一身素白,外罩着一件灰纱,腰间墨黑的束带扎出好看的腰身,脱俗得像是得道的仙人一般,只是面容有些憔悴。
  容轩将丝帕收回袖中,静静问道:“颜老将军,已经安葬了?”
  林楼之沉默着点了点头。
  “好……”容轩道,“时逢国丧,听说颜大哥的接掌仪式也一切从简了。”
  林楼之道:“颜敬将军是孝子,老将军忽然去了,想必也不愿铺张。”
  容轩点了点头:“之前要你打探的消息,如何了?”
  林楼之摇了摇头:“永安军里,没有唤作冷柏的将军,不过倒是有一位唤作冷松的将军。”
  “是这样。”容轩吃力地合上眼睛,袖里的拳头渐渐捏紧。
  “东西两线如何?”
  “暂时无碍,离昌国没有过大的动静,反而是景军和永安军有些按捺不住,之前曾经夜袭军营,失了不少城池。”林楼之道,“不过这一月来,也收复了一些,贺连提拔了一批将士,大家都劲头很足,现在已经将东线死死守住了。”
  “北将军提拔的新将中,可有后起之秀?”容轩犹豫道,“类似,沙平威沙校尉那样的……”
  林楼之顿了顿道:“确实有,提拔的新将里有一个名叫易植的小将,年纪虽轻,但是却十分英勇善战,只是性子有些鲁莽,在军中十分的闹腾。听说他一来就吵吵着要当将军不肯做小兵,气得贺连是一顿好打,想不到那小子委实有两下子,不过是一介新兵就能和贺连杠上几个回合。”
  容轩也觉得新鲜,听着听着不禁笑出声来。
  “果真?”
  林楼之点头道:“可不是吗,那几日我天天收到贺连的书信……”
  “北将军什么时候识字了?”
  “他让白起代笔的,”林楼之道,“书信里唠唠叨叨说的全是那名叫易植的孩子。看得出他对这孩子很是器重。”
  容轩笑道:“后生可畏。”
  林楼之也笑了:“听说上了战场很是英勇,贺连曾经觉得他是好大喜功,然而易植听了一点也不见怒,反而笑道,自己那么想要立功,就是为了能早日升为将军见到陛下您呢。”
  容轩听罢,笑意顿时消散,那千名将士出征前的壮怀激烈和死时的满地血红又一次在脑中被迫唤醒。见容轩脸色有变,林楼之才意识到自己试验,忙停下了话语。
  容轩忽然笑了笑:“等他成了将军,本王一定好好接见他。”
  林楼之接道:“已经是个副将了,这月轮到返城探亲的人里就有他,陛下要见见吗?”
  容轩思量了一会儿,轻声道:“也好。”
  “等他入城了,末将就带他来见陛下。”
  “不,”容轩拦道,“我去你府上见他吧。”
  林府修葺得十分素雅,看起来就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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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墙黛瓦,曲廊流水,养着许多鸟雀花草。宅院不大,但处处可以体现出屋主的细心。
  “楼之,这儿看起来可不像将军府邸。”容轩笑道。
  林楼之道:“家母喜爱如此,一切都是她在打理着。”
  前院一派温文尔雅的书香气息,后院却是别有洞天。
  各式的兵器在院中摆开,木桩铜人摆放得整整齐齐,但上面没有丝毫尘埃,看得出来林楼之确实是经常习武之人。
  院中有人正在舞剑,舞的是颜家剑法,动作行云流水,但是不比从前看到林楼之舞剑那样轻柔,似乎有招招制敌的意思。
  容轩心道,林楼之从不招揽门客,想必此人就是易植。
  果不其然,林楼之开口就道:“易副将,且停一停,你看是谁来了?”
  易植的剑没有舞完,不肯收手,林楼之催道:“你不是一直想见陛下吗,如今陛下来了,你怎么反而连礼数也不识了?”
  易植一听说是容轩,忙收剑立于身后,热得满脸通红地向林楼之和容轩跑来,开口就道:
  “轩大哥!”
  容轩仔细打量着易植,而后惊呼出来。
  “冷柏?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新好青年冷柏回归~

  ☆、交易

  林楼之刚刚震惊于易植的出言不逊,就看到容轩激动异常地冲到了易植面前,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儿?”容轩惊喜道,“我还以为……”
  看着容轩脸上掩盖不住的笑意,林楼之轻轻叹了一声,无声地笑起来。容王陛下笑着的时候,果然还是小孩子的模样。
  冷柏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确实差一点死了。”
  冷柏热得直冒汗,林楼之命下人送了凉茶过来。大碗大碗的凉茶,冷柏喝了三四碗才缓了过来。
  “既然是旧友,那就入屋内叙旧吧。”林楼之请道,“总不能让陛下这样一直站着。”
  三人进了屋以后,冷柏才细细道来那日放走容轩后发生的事情。
  那日冷柏私自将容轩放走后,冷柏清楚弟弟冷松必然会立刻带人冲过来,心中来不及填满对自己迫不得已而弑杀的侍卫的愧疚,立刻推开了城门,挥剑往自己身上刺去。这一剑刺得极其危险,所有侍卫都死了,不可能自己却只是负了轻伤,于理过意不去,但又不能刺得太深,否则自己死了,冷松说不定会把罪责怪到容轩身上。
  “冷松来的很快,我被接回府中疗伤,”冷柏道,“入夜前他来我房间看我,看他一脸愁眉不展,我就知道陛下安然无恙。父亲也怀疑过我,但我一口咬定是有人救走了轩大……救走了陛下,加之我又确实伤得很重,父亲也不好多加追问。”
  “还是这样乱来。”容轩一拳捶在他肩上,“后来呢?”
  “后来父亲带兵和公子黎司的铁骑在祁凉镇汇合,开始筹划要进攻容都的事宜。”冷柏凝色道,“陛下想得不错,父亲确实以国玺为诱饵,引诱景国侯同他合作,但看得出来,他有称帝的私心。”
  林楼之道:“说来从前风不言待冷将军不薄,他一人独掌永安的兵马,又权倾朝野。要知道,兵权独掌,是帝王最忌讳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有清君的危险。”
  虽然觉得此事上是家父不对,但听到他人评论自己的父亲,冷柏脸色多少有些尴尬,林楼之注意到了这一点,尽可能的将用词委婉起来。
  “父亲在永安城,几乎就是半个皇帝了,家中谏客为了自己谋求更大利益,自然会蛊惑父亲篡位,”冷柏道,“冷柏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帝王的好处在哪,但我更知道为人臣重在一个忠字。自从知道了父亲有这般私心,我就已经想从冷家退出来了,只是月见国弱小,景国侯好战,卫君凉是个纸老虎,先容王又性情平和,似乎没有一争天下之心,实在不知该投奔何方才是对临都忠心,实现自己的抱负。直到我遇到了陛下。”
  容轩笑道:“前些日子托林将军打探你的消息,等我听说永安军中并没有冷柏将军这一号人物的时候,我心里多失落你知道吗?”
  “让陛下忧心了。”冷柏不好意思道。
  “什么陛下陛下的,之前叫我轩大哥不是叫得很顺口吗?”
  容轩笑着看冷柏脸色有些尴尬地朝林楼之看看,林楼之明白容轩的意思,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吓得冷柏忙道:
  “不不不,为人臣子,还是该有些礼节的。”
  “哈哈哈,”容轩拍腿道,“冷柏,到我这里,就不必那么拘泥了,林将军也是自己人,不会责备你的。倒是你,还改名为易植,难怪我找不到你。”
  冷柏道:“易植易植,易地而植,易主而从,言表的正是冷柏的志向啊。”
  容轩和林楼之都笑了起来。
  “你既然离了永安,为什么不早些来容都找我?”
  冷柏理所当然道:“大丈夫出仕为军,自然是该凭真本事。轩大哥知道我曾经是个将军,我若是直接来投奔于你,定然不会亏待我,但这样一来,难免军中有人不服,加上冷柏是永安人氏,届时岂不又是替轩大哥找了麻烦?”
  容轩满脸笑意地指着他对林楼之道:“你说,这样明事理的少年郎,本王怎么能不喜欢?”
  林楼之欣笑道:“恭喜陛下了。”
  冷柏胳膊肘搁上了茶案凑近容轩道:“听说轩大哥最近有烦心事?”
  容轩一愣,道:“楼之告诉你的?”
  冷柏点点头。
  “若是换了你,你会怎么办?”
  冷柏想了想道:“我会令人另制一块玄铁的令牌,谎称是兵主令,将郡主救出,同时另派一支人马,随时接应,以防有变。”
  容轩笑了笑,平下神色:“另制一块令牌,我倒是有想过,只是黎司……恐怕不那么好蒙骗。”
  冷柏转了转眼睛:“那若是,取真令牌去给景国公子,另派人接应着救出郡主呢?一边稳住了黎司,一边可以救出郡主,等轩大哥得到了郡主安然的消息,再当即使用兵主令,如何?”
  容轩沉思良久,又看了一眼林楼之,林楼之打开折扇,浅笑着没有说话。
  少顷,容轩道:“容我想想。”
  “轩大哥若是担心容军主动进攻会有劣势,那就大可放心,冷柏来容营之前,已将景军和永安军驻扎地附近的地形全都打探清楚了何处可以匿身,何处可以放置陷阱,何处进攻会更加有利,冷柏都一清二楚。”
  “我知道。”容轩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那轩大哥为什么犹豫?你不是一直想要救出郡主吗?”冷柏奇怪道。
  林楼之伸手拉了拉冷柏的胳膊,冷柏心领神会,不再说话。
  “陛下出宫依旧,想来是累了。”林楼之道,“不如末将,送陛下回去吧。”
  容轩默默点头,起身随林楼之出去。
  冷柏一人坐在屋中,百无聊赖地玩着茶盏,等着林楼之回来。
  “轩大哥走了?”冷柏问返回屋中的林楼之。
  林楼之点了点头。
  “林大哥觉得陛下为什么犹豫?他明明这么担心郡主”冷柏问道。
  林楼之道:“你知道兵主令是什么代价换来的,郡主再重要,陛下也不得不三思。”
  冷柏想了想摇头道:“我觉得不是这么回事,轩大哥犹豫,好像不止是为了那一千将士的英灵。”
  林楼之摇了摇折扇,无奈道:“不错,陛下心系另有其人。”
  冷柏怔了一怔,一挑眉梢,恍然道:“是为了那位……‘靖将军’?”
  林楼之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晃了晃手中的折扇,嘴角意味不明的笑。
  冷柏捏碎了手中的核桃,将核仁丢进口中慢慢咀嚼。
  核桃很香,核桃的衣却很苦。
  “易植……我还是叫你冷柏吧,冷柏,往后若是坐这天下的不是陛下……”
  “不会的,”冷柏一边说着一边朝后倒去,仰着头嚼着核桃仁,“轩大哥一定会坐到这天下。”
  “是吗,”林楼之淡淡道,音色中略带惋惜,“我倒是觉得,陛下并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怎么说?”冷柏一个打挺坐了起来。
  林楼之想了想道:“我觉得,陛下只是以为自己想要这天下而已。”
  容轩最后采用了冷柏提出的方法,并让人送信给黎司,告诉他自己愿意用兵主令交换容敏。黎司也回复说,十日后,于景军营地二十里处见。
  冷柏将景军和永安军驻扎地附近的地图画给容轩。容轩选取了一条并不算窄的峡谷作为带走容敏时逃离的路线。这条路上两边上的山坡并不高,但是有足够的藏身之地,有人埋伏在这里,就算身后有人追来也必死无疑。
  冷柏却反对这一方法。在东疆,永安军和景军的数量已经超过了容军的总和,峡谷里是不方便大规模的用兵,但万一被人发现,从背后包抄,就一点生还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如用火雷。”冷柏道,“等敏郡主一冲出重围,就拉断引索,追兵在山谷之中,必然没有逃生的机会。二来,火雷爆炸时声势浩大,听到火雷爆炸,就能知道敏郡主已经安然返回,陛下就可以放心地使用兵主令了。”
  容轩仔细想了想,看了看两军相处的地形,沉思良久拍案道:
  “准。”
  有冷柏在,峡谷内的火雷布置得非常迅速。容轩趁夜派人去景军营地中打探,知道了容敏确实还活着的消息,看起来似乎身体也并无不妥,容轩这才安心下来继续部署接下来的事情。
  容王的亲临,让军中的将士精神一振。
  无涯……黎司既然想夺天下,交接兵主令一事必然是瞒着冷萧然的,因而容轩相信当日他也不会多带兵马。详密的部署过后,容轩最后决定让白起和林楼之随自己前往,冷柏熟悉地形,就由他派人绕道山谷,救出容敏,北贺连携军镇后,随时准备应接。
  容轩不会骑马,所以只好安排了马车,由流芡策马,如此一来路上不免要多耗些时日,于是三人提前从军营出发,赶在第十日到达了指定的地点。
  流芡勒住缰绳,轻轻对车内道:“陛下,到了。”
  容轩掀开车帘,远远的就望见雪白的高头骏马上,策骑着的一人,一身的暗蓝衣,就如同那日在永安城初见一般。他今天没有带面具,看到他的脸,容轩依然有些晃神。
  “陛下。”
  流芡轻轻按了按容轩的腰,让容轩醒了醒神,向两位将军微微点头示意,正准备往前走,就听到对面喝道:“请容王陛下,只身前往!”
  四人身形一顿,容轩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容轩循声望去,喊话的人正是一身黑衣的殷十三。
  白起喊道:“殷将军,你这是什么道理!”
  殷十三道:“白将军不必担心,我家公子也必然是独身前往,只是怕这中途会出了差错。公子说只信任容王陛下一人,还请二位将军不要见怪。”
  流芡道:“我不是将军,那就让我陪着陛下。”
  殷十三道:“公子说了,只信任容王陛下一人。”
  流芡恨恨地咬牙,却也毫无办法。
  离和冷柏约定好的时间已经差不了多久了,容轩故意将步履放得缓慢,心跳更是一步一动,生怕被无涯看出些什么。
  七十二步。
  容轩目测道,一边缓慢地走着,一边等着听到峡谷里火雷响起的声音,鬓角的发已经被汗水打湿,抓着锦盒的手死死扣住,本就白皙的手指现在更是苍白得森然。他看到无涯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大方坦然,步履轻巧,似乎已经得手天下,而容轩却是努力调匀着自己的呼吸,一步一踏都走得十分小心翼翼,直到无涯就站在自己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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