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还珠楼主_皋兰异人传-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因羊允专能训练凶禽猛兽,拜托代为教练。那狗日常便锁在迎肠峡内。两小弟兄年幼贪玩,每天往看。羊允教练,深知此犬来历性情以及猛恶灵巧之处。邢典想起前见两狗,带将出去打猎,已能生裂虎豹等猛兽。临走前三日又出行猎,遇见大批青狼,不下四五十只,祖父要保护孙儿外孙,只两人两狗,将群狼杀戮殆尽,是时逃走了十多只,全被两狗追出老远咬死,拖回计算,狗杀的要占十之七八。两狗比这狗要小好些,”教练不到一月已有如此威力,尤其是那鼻子和两眼敏锐异常,生人气息,在三十丈以内立被闻出。如今搜寻人的踪迹,无论衣履,只取来让它闻上一闻,多远也能跟踪寻到,要死要活,是敌是友,全凭人意。这大一只恶狗,必更厉害得多,况又加上这只从未见过的吊睛大虎,此时咆哮,定是闻见生人气味无疑。但又挂念师父安危,想偷听出个就里,一面听,一面偷偷留神想好退路。果然道童生了疑心,朝林中跑来查看。
  邢典本闪在一根尺许粗细的大松树后,先不知前面狗栅,贸然走近。此时如若害怕逃走,事便非糟不可,只为人小胆壮,又极灵警,觉出来路只是一片长墙,易被仇敌发现,仗着身材瘦小轻灵,遇变神情不乱,如何掩藏退避先有成算。见道童回顾,便知要来林中。松树高大,行列却稀,独于立处有两株并列,相隔尺许,便立原处不动,等两道童追来,再轻悄悄往侧一闪,便自让过。
  道童原意林中多是参天排云的松树及光溜溜的竹,行列既稀,不过五七寸圆径,休说这里藏人,就有人来,见此有一虎一狗,又在发威之际,决不敢走近。虎狗同声怒啸,许还是为了那新上套的敌人之故,心虽这想,平日多疑,料定万一有人,不在庙墙拐角上窥伺,便吃虎狗吼啸惊走,做梦也没有想到,来的是个短小精悍的小孩。
  邢典更鬼,见四无党羽,只他一人,还想暴起暗算,打倒拷问,不特不害怕,反倒矮着身子,借着竹竿隐蔽,跟在后面。眼看两下相隔只有丈许,正在盘算下手与否,猛瞥见沿庙墙路上,跑来一个年纪较小,约十六七岁的道童,老远便喊:“师兄,花儿锁好了么?那黑贼已吃了迷药,天大本事也没用了!王师兄还命伙房备酒,叫昨黑来那两个女把式唱给我们听呢。我在窗外,见黑贼瞪着一双狗眼,恨不能咬王师兄两口。无奈这药吃下去不过一个对时不能动,那解药瓶子就在他对面经架上,分明闻上一点就好,偏走不过去,只急着干生气,看着真有意思。”
  先那年长的答道:“你倒会说,黑贼如能伸手走过,那解药也用不着了。狗已锁好,我见它叫得厉害,喂它肉也不吃,我疑心黑贼还有同党,正在这里找呢。”小道童又道:
  “你老是犯疑心病,遇事绵缬。师父走了,把我们交给王师兄,他那驴日脾气多暴,你总要惹他打骂何苦?我们先在山上,明见黑贼一人急跑,哪有什么党羽?这条路除了自家人,外人常年难得遇见几个,只不是来寻我们,不问是否有意窥探,都便宜这老虎和狗打了牙祭。哪有这巧的事?分明还是花儿初次吃了人亏,气忿不出。竹林不能藏人,我沿路走来,休说是人,连个鬼的影子都未遇见,你这不是多余么?王师兄见你述未回去,大约嫌伙房菜做不好,想叫你制点下酒菜,正问你呢。我也防有别的,特意由庙前走来。我们快由后门进去吧,留神去晚了挨他一嘴巴。那黑贼此时已僵坐在头层左偏殿里间椅上,不用说别的,单饿这十多天的活罪就够他受的。”边说边由林中小径向当中后门走了进去。
  邢典掩在二童身侧,竟未被发现,话却全听了去,才知师父果落敌手,人被迷倒,不比擒住,一放人便可动手,敌人估计至少也有六七个,又要救人又要动手,怎来得及?
  略一寻思,不敢造次,忙即顺路退出。两小会合计议,羊彪功夫较好,智计稍差,后来还是邢典想好步骤,筹计出好几种应变救人方法。又去后殿窥探,见恶道同了三个半大道童,两个跑解女子,正在说笑饮酒作乐,因先见大道童尚在庙房做菜,恐万一去往前面撞上,只稍露形迹,人便难救,想等有人到前殿看过再行下手,迟不敢发。后又听恶道和跑解女子说那迷药妙处,解药形色相似,只瓶外贴有字条,一会大道童也来人席,纵饮方酣。看出对方自恃所居荒僻,向无人行,又当昏暮,益发大意,全未把所陷敌人放在心上,暗付:“业已守有半个时辰,并无人去前面,先若下手,人早救出,看神气敌人拿得甚稳,再不将人救出,吃他席散,将人打包藏向后殿,更是麻烦。”
  两小人虽年幼,却有智勇,一切均有定算,下手十分敏捷,只不知药瓶原是两个,房中又黑,摸着一瓶拿了就走。等到地头,就月光一看,瓶上粘的字条竟是迷药,急切间无法救醒铁牛。敌人追来,不能动手,恐恶道纵犬追踪,故布疑阵,先照预定,退向来路,再把人用竹竿挑起,各持一双竹竿撑空而行,不令双足沾地。等走入谷中十里,料知无事,羊彪又将铁牛鞋袜脱下,仍用竹竿点地出谷,到了原去路,双手套上鞋袜,零零落落向前跑去,走几步,用手在地上按上两按,似这样走出去十来里,又向道旁歧径荒野中各走了一段,再绕道赶回。自己气息未被狗闻过,虽无妨害,仍防万一,到了谷口,回顾山上静悄悄的,知仇敌尚在后殿迷恋酒色,不曾惊觉。因不知解药所在,有心二次入庙探查盗取,又觉事太行险,谷中只邢典一人守护,就无敌人,虎狼蛇蟒也足为害,放心不下,只得仍取竹竿点地,凌空而驰。身方人谷,便听来路山上犬吠之声甚厉,赶即回跑,往返耽延足有个把时辰,估量敌人必往去路纵犬追踪,以为人已逃远,决想不到会在近处。听敌人口气,决非师父敌手,身边干粮充足,只守到明日下午黄昏人醒,便可报仇,好生欣喜。
  铁牛已被移入崖洞之内,听邢典说完前事,再听羊彪一说经过,才知二人不特忠义强毅,并还智勇双全,计虑周详,举重若轻,不禁又是感激又是赞服。两小侧耳静听,犬吠之声已远,不时闻得虎啸,却在一定地方,知虎未放出,敌人果已中计往去路追赶,断定无碍。为恐师父烦闷,一面采些茂草铺在地上,将铁牛放倒,互争着说些笑话和平日听祖父外客所说的故事,又把恶道在庙中下流不堪,以及愚妄无知可笑可鄙之处,绘影绘声说将出来,归结仍是要铁牛收他们为徒,带往赴会。
  铁牛见两小天真至诚,喜得心花怒放,竟忘身在困中,转以为乐,暗忖:“这么好的徒弟,于我又有救命之恩,师祖怪责,也不能辜负他们这番苦心。”苦于口张不开,只得以目示意。两小看出他已默许,益发高兴,互陪铁牛说笑,不觉到了深夜。虎啸早住,两小弟兄嫌洞中黑暗,恶狗久不闻声,料已不追。那峡谷正在那山的后面,上面虽要近些,但过不来,由下绕走有十多里,那狗无处寻人气味,决不会来,又在洞角边升起一堆柴火照亮。铁牛觉出不妥,不能开口,也就听之。
  待到半夜,邢典偶然出洞查听,见四山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草木之声,大半轮明月甚是光耀,照得天青云白,山林清澈,夜景幽绝,忽然想起贼巢空虚,正好乘虚前往搜寻解药。深悔适才胆小,否则有这一会,药早盗来也未可知。回洞一说,羊彪却较慎重,说:“师父尚未复原,我们必须小心防备。你没听二叔说么?这类滇狗,主人心狠的多,喜把它练成哑口,灵警非常。我适所布疑阵,才十来里路,它到前面,气味一断必要回来。这点路程转瞬便可来往,敌人却去了多时。你听不出狗吠便当它走远,我想不会,也许早已回转,不是顺师父来路追索,便在附近穷搜。仗着这一带歧路甚多,我都给它留了脚印。那庙是贼道师徒老巢,最畏人知,何况逃走的又是一个极厉害的敌人,休说后患,单这责成就担不了。他见解药未被盗走,来人如比师父还强,早已下手连他们一齐除掉。既未出面,可知本领有限,人数也少,深夜荒山,带着一个不能行动的人,必跑不远,加上脚印忽断,更起疑心,一个不巧,出去撞上。贼道本领好似有限,无奈他们人多。那一虎一狗更是难敌。二叔教练两狗时你也曾见到有多厉害,比这狗还小得多呢。你还没走近,先被闻出生人气味,悄没声暗中走来,或是隐身伏伺,等到走近,冷不防蹿上身来,照颈一口岂非死数?先我两人冒险,那是无法。如今师父已然救出,身邻虎穴,人地生疏,就许危机密布,我们还不知道。好歹到了明朝再作计较。真要觉出不行,索性由你在此照看师父,我去仙猿崖见太师爷爷求救,也比冒险好些。”
  邢典道:“仙猿崖离此多远,等赶回来,师父已早回醒了。”羊彪又说:“得意不可再往,敌人只能大意一时,既已发现,再去定必凶多吉少。那么灵性的恶狗,寻不见人味,仍往前呆进,断无此事。师父心中也必不许你去,不信你问。如许你去,眼便左看,不许必定瞪你两眼。”邢典便问师父:“我去可好?”铁牛自更不愿他犯险,连瞪了几眼。邢典不敢不听,心终不死,隔不一会又往洞外窥听。羊彪气不过,说道:“这里离谷口多远,静夜之中虎啸还能听出,别的声息怎能听出?适才犬吠,必是顺风,听去也极隐微。你真不嫌费事的话,我看此谷形势弯环,这洞离那山较近,月亮又好,你只能援到此崖顶上,许能望见那山的动静了。”
  邢典闻言,果去洞外,往月光斜照的一面,施展从小练就的爬山本领,费了不少心力,居然由那高约八九丈、上突中凹、险峻陡峭的危壁攀援上去,到顶略微喘息,走向近山那面,往来路下方一看。原来崖下是一条又宽又深的绝壑,只左面突出的一角遥向山下来路,上下相去虽有数十丈相隔,却只三数里,崖角底下尽是肢陀怪石,草树纵横,障碍甚多。这时月上天中,微微西斜,近崖角直到邻壑一带,俱被危崖阴影遮住,过了这一片树石杂乱的山地,方是环着对山的旷野,因为崖高,那庙又在半山坡上,月光照处看得逼真。
  邢典先见庙门大开,寂无一人,山下旷野也是静荡荡的,方想羊彪胆小多虑,分明仇敌和狗远出未归。偶探头往崖底下一看,忽见火光隐现,情知有异,忙即缩退回来,身卧地上,借着崖角隐身,微微探头。再往下定睛偷看,那火光竟是庙中仇敌,一共三人一狗,各持着火把兵刃,正在草树丛中沿崖下竹树之中相继纵落,穿行而过,看神气,分明是在附近一带隐僻之处搜索。照此穷搜,也许搜入谷中,如何抵敌?心方惊急,忽听一声虎啸,响振山野,忙即顺声注视,敌人前面荒草里,还有一只大虎走了过来,那一对蓝光闪闪的凶睛,正朝自己伏处昂首上看。心中大惊,恐被看出,连忙退了回来,不料退时心一慌,用力稍猛,竟将崖角一块碎石触动,滚落了去,跟着又是一声虎啸,山风立起。风中遥听崖下敌人纷纷呐喊,似已惊觉,知道不好,自己贪功心切惹出事来,又急又悔之下,暗忖:“敌人地理必熟,少时必被寻到,师父定无幸理。为今之计,只有拼着一命,索性故现形迹,用身带弹丸朝敌人打去,居高临下,能打死敌人和这一虎一狗更好,即或不能,或人或虎狗,除去一面也可无妨。都要不行,便拼小命不要,顺崖顶将敌人引走,也可保全师父。”想到这里,情急心横,刚把弹丸取出,二次探头俯视,看敌人是否真个发觉,相机下手,下面恶狗也自作势上扑,狂吠起来。
  恶道和两道童似刚被坠石惊动,正在彼此呼唤,仰首上望。邢典人小,只探半头,崖角矮树秃石遮蔽又多,似未看出上面有人,只在疑似之间。邢典从六七岁起便和羊彪掷弹为戏,偷学了乃父手法,这次私逃,又把邢耀东昔年纵横南北的独门连珠手弹,百炼精钢打就的铁莲子,盗了许多在身上。一则恨极仇敌,又以祸由己惹,恐误师父,并受表兄埋怨奚落,志在拼命,恨不能一下连人带恶狗猛虎一齐打死。终以上下相隔,虽然得势,但是太高,惟恐不中,竟用家传满天星,乱洒金钱的手法,头一下,有手五指掐定五粒铁弹,左手却握了一大把准备接济,猛把小手往前一伸,照准为首仇人打去。
  恶道也是恶贯满盈,明知一虎一狗均有灵性,不会看错,偏还向上仰望。邢典打得又急又准,居高临下,无形中又加了好几倍力量。弹丸只如莲子大小,无什风声,恶道目光又未对着邢典伏处。那一虎一狗却看出上面有人,在旁发威,向上怒啸,又分了点心,诸般凑巧,等到瞥见几点银星自上飞泻,赶紧闪躲,已自无及,竟被同时打中三粒。
  两粒中在肩膀等处,虽然受伤颇重,尚不致命,最厉害是左颊上中了一粒,竟是深陷入骨,当时奇痛攻心,“嗳呀”一声,便自昏死过去。随行两道童见恶道中了暗器,平日倚势横行已惯,不知厉害,一面厉声喝骂,一面赶紧上前,想将恶道扶起。说时迟,那时快!邢典一下成功,更不怠慢,早取左手弹丸,觑准下面打到。二道童一个低头口唤“师兄”,伸手正将恶道拉起,吃邢典两粒弹丸,一中肩背,一中后脑,当时了账。另一个站得稍后,刚把身旁弩箭取出,昂头大骂,欲寻敌人还敬,吃邢典一弹飞来,正由口中打进,连门牙带喉舌一齐打碎破烂,同时毕命。
  邢典忙取弹丸,再打虎狗的双目时,哪知手中弹丸星雨也似飞到,下面那虎本在昂首咆哮,忽然扑过,衔起恶道尸身,往前面山路上跑去,弹丸似也打中了两粒,竟如未觉。那狗更鬼,见主人相继受伤倒地,只猜猜怒吼,瞪着凶睛朝崖上望了一眼,竟舍主人尸身,往右侧绝壑一面窜去,其疾如箭。只见连珠弹丸打在狗行的一片石地之上,喀嚓连响,石火飞溅,俱落在狗的身后,一下也未打中。
  邢典知道庙中除了两个年老无用的伙房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道童,为首三敌一死便无能为,无意之间去此强敌,好不得意,只那狗和猛虎还未除去,仍是惹厌。上崖已久,恐师父和表兄悬念,忙着援崖下去,想和羊彪商议如何取那解药,不料崖势陡险,上来困难,下也不易,辗转攀援,下降了一多半,耳听羊彪在下面低唤“表弟”。邢典心中高兴,随口大声答道:“表哥,爹爹的铁莲子真好使。今晚头回出手,我便将贼道和那两个大道童打死了。”话刚说完,猛又听羊彪喝道:“你看你左边危崖上是什么?”说时,又听右方夺夺连响,羊彪手中连珠弹已然随声发出,往右侧高崖之上打去。
  邢典正在手攀崖藤,打算施展壁虎功缘壁而下,循声侧顾,原来石侧危崖之上有一斜坡,上面满生藤树杂草,那坡自右崖顶一路倾斜下来,到了尽头,忽然直落三数十丈,更无攀附,只离身八九丈有一块突出的崖石,与它上下斜对,看去相隔颇远。这壁藤草阴影之中,正现着两团茶杯大小的红黄色亮光,先疑蛇蟒之类,羊彪弹丸一发,微闻猜猜犬怒之声,猛想起与适见崖下狗眼凶光相似。二次定睛细看,果是那只驴一般大的滇西恶狗,正在虎踞作势,口中猜猜发威,待往身侧那片突石上纵扑过来。羊彪连珠弹仍在向上连发,狗似无觉,也不知打中没有,耳听下面急喊:“这东西厉害!留神照你窜来。表弟快下!我接着你。”
  邢典本自心惊,知狗猛烈,势与仇敌拼命,好在离地才十多丈,一面留神上面,一面往下赶紧攀援了一段,随即纵落。人刚到地,那狗也往那突石上纵去。这一来,狗离地面只十多丈,就许拼命下扑,洞中还有师父,如何不急?弟兄二人不顾说话,各取弹丸朝上打去。无奈相隔太高,这类手弹,平面打人也只能在十丈以内取准,何况由下往上打,差一倍劲都不止。狗的耳目又极敏锐,弹丸飞到本已无力,再吃狗用爪一扑,全被狗拨落。既有路可上,必知谷中地理,虎虽不能缘崖,必由谷口赶来;如若两下夹攻,更难抵敌,心甚愁急。
  邢典见弹丸又连发了十多粒,一下也未成功,忙叫羊彪止住,另想别的主意,一面各取兵刃准备和狗相拼。正商议间,那狗在崖腰危石上低头向下绕看了一阵,倏地将身后坐,竖起木棒一般的粗短狗尾,一声怒吠,竟朝两小头上斜扑下来。两小见它发威,早已料到,一见纵落下来,惟恐杀它不死,斗到极处,被它窜入洞中误伤师父,仗着那地方不是洞口前面,谷尽头处地势较平,又有几根石笋可以闪躲,不等到头,双双往前纵去。恶狗复仇心盛,认准两小,来势绝快,人到狗也跟踪纵来。
  两小俱知恶狗力猛皮坚,手中兵刃只能防身,一下不能杀死,立受它害,不敢力敌,俱想借那石笋掩身,用铁莲子打它双目,狗眼一瞎便可无害。谁知那狗经过能手教练,又是天生目力,惯避暗器,要害全打不中,身上虽打中了好几下,空自负痛激怒,凶威愈张,并不怎样。似这样,两人一狗绕石乱转,东窜西逐,跳前跃后,狗是越来越凶,人却丝毫不敢大意,弹丸所剩已是无多,不敢似前妄发。正在无可奈何,忽听虎啸之声由远而近,与狗吠相应。两小知道那虎一晃就要追来,越发忧急。羊彪无奈,只得嘱咐邢典留意,绊住那狗,自去前面迎虎,以防伤了师父。说罢,故意停手,只随着乱窜,等狗被邢典又接连照头几弹子激怒,专追一人时,倏的冷不防抽空往谷口一面迎去。
  那狗本认定邢典是仇人,再吃弹打,怒极如狂,必欲得而甘心,一味追扑不止。邢典年幼急功,又恐久了力乏,老想打瞎狗眼,明知无效,偏不死心,追逃上两转,又取两粒试试,不觉把囊里铁莲子发完,人却有些气力不济,累得发喘。最后无法,又想起引得狗叫,打它咽喉,再试一回。伸手一摸,囊中已空,只剩适在庙中带来的瓷瓶在内,心内一惊,微一疏神,那狗已自追近,几乎被它扑上身来,胆怯情慌,忘了绕逃,匆迫中又将瓷瓶随手带出。身刚往外一纵,猛觉不妥,这样易被恶狗扑中,忙即往第二根小石笋后纵去,已自无及。狗势急如旋风,早随人脚起步追扑过来。
  邢典闻得脑后风声,膻气刺鼻,知道危机一发,自己落地,狗也正扑上身,一时情急,身子不往下落,高空一绞丝,转风车般往侧翻去。性命瞬息之间,情急拼命,一边猛力侧翻,一边左手举起铁软鞭,就势往狗身斜甩上去。身刚离开正面,由狗爪下擦过,瞥见那狗,驴大一条,又肥又健的。恶狗身子上挨了一鞭,恶吼一声,一面前窜,头已掉转,一对红光睒睒怒目正射在自己脸上。人已滚落地上,准知不等纵起,狗必反身掉头扑来,纵逃万来不及,心想此时如有弹丸,却是正打。念头一动,忽生急智,猛想起右手瓶中正是迷药,何不一试?右拇指刚扳落瓶塞,狗已旋风般转身扑来。匆迫无计,身尚卧地,左手挥鞭打去,右手掐瓶就洒。眼睁睁看见那狗猛张血口将软鞭咬住,跟着扑过来。百忙中方用足平生之力往回一带,猛闻一股狗膻味中带着一片异香,周身便自麻木,同时那狗的后半身也向侧面扑到。知道自己是为迷药迷倒,心想这命完了。待了一会,觉狗又未动,那落处前半身已然过头,后半身略向左歪,人小狗大,狗左边的后爪正插在邢典腰和手臂的中间,并未沾皮挂肉,鞭被狗嘴咬紧,连邢典的手一齐带向狗腹之下悬着。
  原来那狗先闻了迷药,通身僵麻,吃邢典猛力一带,已过了头,又歪向左,身子恰好躲过,幸免于难,否则狗已昏迷,虽不致被咬,狗爪抓中也是不了,这才恍然大悟。
  惊魂乍定,想起师父尚未回醒,自己又复僵麻。虎啸忽止,羊彪未回,不知吉凶。那虎不似常虎,也许人虎在谷口正斗,万一虎胜寻来,或是庙中小贼来捡现成,仍是死数。
  心正愁虑寻思,忽听羊彪遥呼“表弟”,声不能应,只干着急,且喜喊声由远而近。
  一会羊彪回转,见状大惊,急忙近前一看,邢典手中持有药瓶,方始省悟,随将瓶塞寻来,盖好揣起,向邢典笑道:“表弟莫急,一会便有救星,连师父都能回醒。等我先把这双狗眼挖掉,稍微解解恨再说。”邢典见他满面喜容,随听头前刺刺连响一阵,一会,羊彪用刀尖扎了狗眼,过来说道:“这迷药真厉害,那么凶猛的恶狗,任我挖去它这双狗眼,在自激怒,休说动转,和师父一样,迷倒时是什形式,仍是什形式,一动也不动。你那铁鞭还咬得紧紧,拔不下来。我想让它痛上一会,走时再要它命,算它平日吃人肉的报应。”
  正说之间,忽见一条小白影子自空飞坠。羊彪喜道:“太师叔雪仙来了!我表弟也吃药迷倒,请先救他一救。”邢典一看,正是前去家中与师父送药的小白猿,心中大喜。
  白猿随将手中玉瓶开塞,取了些药抹入邢典鼻中。邢典随觉一股甘芳清凉之气由鼻孔沁人心脾,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