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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谋gl-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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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点了穴,浑身无力,没法推开楚照,只能任她轻薄。
  楚照感觉到楚浔的窒息,当即不舍地放开她,舔了舔她的鲜艳欲滴的嘴唇,稍微离开一点距离。
  银色的丝线在两人之间拉长,极快地崩断。旖旎而暧昧。
  楚浔的心也跟着一跳,云淡风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绯色。还带着楚照的味道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心肺,就要停滞的呼吸立即重新通畅起来。
  食髓知味的楚照呼吸加速急促,清澈的眼里蒙上了一层灰色。楚浔曾经也在男子身上,看到这种占有性的眼神。
  “……阿浔。”楚照张口唤她,声音沙哑低沉,又有女子的娇媚,“阿浔。”
  她忽然把楚浔打横抱起,快步走到内阁,长袖一挥,纱帘随风落下,飘荡了几下,最终垂直隔离里外。
  把楚浔轻放在榻上,她平复了一下极快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俯下头去,一个轻吻落在楚浔的额上。
  “阿浔……”又是一个吻落在楚浔紧闭的眼睛,然后是第三个吻,落在她的鼻尖,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
  辗转,舔舐,含弄。
  “唔……子锦……”楚浔模糊地从嘴边流逸出几个破碎得几乎难以辨别的字,无力的手软软地拉着楚照的衣襟,眼神迷离得厉害。
  楚照吻着她,像是要把她吃进肚子里似的,逐渐变得凶狠,炽热。
  “嗯……”
  “阿浔……我的……嗯哼……”靡靡之音充斥在两人之间,谁也分不清谁在呼吸,在低语。
  不知不觉的回应,吻得似乎要把一切抛弃,让彼此沉溺在这无可救赎的窒息和黑暗,一起堕落在漂浮无依的大海,等待着沉沦在深海的海底,最后安详含笑死去。
  楚照离开她的唇,让两人可以借此呼吸,而自己的吻,则向下移动,一个个地烙印在她光洁的,犹如上等白玉被高超的养玉人摩挲开光的颈子。
  她张开牙齿,细细地啃咬楚浔,不轻不重地,啃噬着,惹得身下的女子呼吸一紧,她又疼惜地伸出舌尖,安抚那些被咬过的伤痕,在楚浔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时,又使坏地用力吮吸。
  “……别……”楚浔的眼角似乎被点上了情*欲的颜色,软软低低的抗拒,却更像是欲拒还迎的引诱。
  常见楚浔清冷如冰的高傲模样,此刻却辗转承欢于楚照身下,不由让楚照心跳加快,甚至半是激动,半是紧张的,额头都冒出了许多的汗水。
  她双手颤抖得不像话,哆哆嗦嗦地要去扯楚浔的腰带。兴许是太过紧张,解了半天也没解开,被折磨得恼怒,用力一拉,扯坏了腰带,楚照才松了眉头,扔到一边。
  “子锦,别……”楚浔听见玉带被抛落在地,珠玉散落的声音,顿时恢复清明,侧过头叹息道。
  楚照没有理会楚浔的拒绝,她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什么也看不到,她想要她,想得快发疯了。就算楚浔恨她,她也要这么做不可。
  去了腰带的衣服基本无法阻挡楚照的力量,毫不犹豫地拉掉外衣,脱了中衣,只留着楚浔的里衣。
  栩栩如生的凤凰浴火抹胸掩盖着两座圆润饱满的山峰,黄色的金丝绣成凤凰,红色的蜀绣是燃烧的烈火,倒映在楚照的眼里,也似乎真的生出了熊熊的火焰,席卷着楚照仅剩不多的清醒,彻底粉碎她的压抑。
  她缓缓低下头,隔着红色的抹胸吻上了玉峰。
  楚浔眸子倏然一紧,一道低低的呜咽脱口而出,犹如凤凰婉转的低鸣,在滔滔烈焰之中,经受火焰的灼烧,蜕变。
  “楚熙!”她挣扎地反抗楚照给她带来的耻辱,试图唤醒她。
  “叫我楚照!”楚照突然抬起头,阴沉着脸道。
  “子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跟别人比较你自己,你每次都怨我不喜欢你,怨自己不是个男子。诚如你所说,你比所有人更为卓越,可是你为何要否认自己就是个女子的事实?你真的是因为我不肯接受你么?你是为了你的骄傲!”楚浔也有她自己的自尊和骄傲,楚照可以为所欲为,可她不可以,她是大陈最后的希望,她是百姓的浮木,她不能够接受陪同楚浔下地狱的长公主殿下。
  “不管怎么说,”楚照冷笑连连,指尖划过她的脖颈,绕到抹胸的结,将它勾挂在指尾,她道,“我都要定你了。既然你不肯爱我,我也只能让你恨我!”
  “如果你非得这么做——”楚浔偏过脸,淡然道,“那便如你所愿罢。”
  楚照终究迟疑了。她不怕楚浔会如何对她,可她怕如果真要了楚浔,她终其一生,也无法挽回她的心了。说到底,她刚才的发狠,只不过是一种威胁而已,然而楚浔的不为所动,却在无形之中叫她望而却步了。
  无声的对峙,冷了气氛。楚照尴尬地不上不下。即使方才真的有要了楚浔的冲动,现在被楚浔这样软软的威胁,倒是被打消了勇气。
  孙子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主子,主子!”
  巧的是,门外刹那间响起了敲门声,莫弃着急地敲门。
  楚照真不知自己是该松一口气,还是失落。她不禁想,难道真的是天意?还好自己没有往下做,现在回想起来,她倒是出了一身冷汗。
  这次发疯,倒像是不由自主,被蛊惑了一般。往常她是决计不会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情来的,出乎意料的发狂……
  “什么事情?”楚浔暗地如释重负。抬头望了望僵硬不动的楚照,低声道,“解开我。”
  “不……”楚照翻身下榻,想了想,说,“你……”
  楚浔叹道:“我不怪你。你解开我就是。”
  “主子,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昏倒了!”门外的莫弃着急地向里喊道。
  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里边的声响,抬起手想要敲门,还未敲下去,就听见里面楚浔道:“你先去大堂候着,本宫这就去。”
  莫弃疑惑,然而却不敢追问,想起楚照还住在隔壁厢房,此时夜深也不好吵醒她,便自行去招呼成恩了。
  楚浔被解开穴道之后,歇息半响,恢复了些力气,把衣服穿好,下榻取来披风,自己穿上。回头看楚照正低着头,蜷缩在一边,怔怔地发呆。
  “子锦……”楚浔实在不知如何对待楚照。责怪她如此对她,也不是,轻易原谅她,也不可能,她倒真不知道该拿楚照怎么办了。
  楚照心绪烦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楚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而今变成这样,她求死之心,顿时萌生。
  若是她以死谢罪,可否?
  “子锦,我……我知道我也许是给不了你想要的,可是,我可以答应你,拒绝父皇的赐婚,不嫁他人……”
  楚照猛地抬起头来,心里那一点点的自怜自哀和悲伤统统烟消云散,欢喜眨着眼,不敢置信地问道:“当真?”
  楚浔微微一笑,点头。
  “你莫要骗我!”
  “是,不骗你。我不会嫁给别人。”楚浔郑重其事道。心下却黯然,真是个傻子,我本来就注定不会出嫁,如今答应你的,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你何必如此欢喜?若是你我都是凡间女子,也许我们真的可以永结同好,白首一世。然而,这也不过是我画下的一块虚无的大饼,只有你这傻人,才会为之欣喜若狂。
  真是个傻人……楚浔无声地叹息。
  见楚照沉浸在无限的欢喜中,楚浔哑然失笑地摇摇头,抽身往外走。外面的血雨腥风,比起里面的温柔细语,才是楚浔最能适应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红鸾星动再救驾,桃花劫数三成行

  “等等。”
  楚浔闻言一回头,猛地被楚照一把拉进怀里吻住。急切的吻带着灼烧一切的热量扑面而来,楚照用力地去吻她,含住她的唇齿,反复舔舐,一个角落也不放过。
  急促的呼吸与她的交融在一起,呼出,吸入,通入肺腑,渗透骨髓。
  乌黑如墨的长发两相纠缠,唇齿两两相依。满室的靡音水啧,嘴角流下的津液,拥抱在一起不放的双手,闷哼的鼻音,回荡在这个不平静的夜色。
  久久,楚照放开她,贴着她的额头不住喘息。
  “阿浔……莫要骗我,莫要骗我,我爱你,莫要骗我……”她恐慌地抱着她,反反复复念叨着,双手紧紧不放。
  楚浔努力平稳下呼吸。良久,突然轻笑道:“子锦不信我,可信自己?我若是反悔了,你便追到天涯海角,死也不放如何?”
  “好!”楚照乖巧地点头,“我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末了,又添了一句:“你不能骗我。”
  楚浔叹息。忽然凑过去,轻轻在她嘴边落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道:“傻儿,你怎么这么傻?我这般聪明的人都能栽你手里,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楚照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而没有回神。
  她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到底楚浔是答应她了,还是根本就没有答应她?那这个吻,又是什么意思?
  她摸摸嘴角,被楚浔吻过的地方,心里是浓浓的甜意和滚烫的情意。
  楚浔没有怪她那样对她,也没有说要原谅她的无礼。可是在她吻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反抗,还给了自己一个暧昧不明的吻。
  这到底,算什么?
  楚照想不明白。她还不至于被一个意味不明的吻给吻得发昏,认为这是楚浔对她的回应。
  然而这便应该算是一个好的开端罢?起码她不再拒绝她的吻,也答应了她的要求。
  回过神时,楚浔已经走了,整个房间只剩下她一人。
  楚照安下心来,才感觉到手臂发痛。偷偷掀开衣服看看伤口,发现受伤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血流如注,疼得她呲牙咧嘴。
  “阿浔,你下手可真重!”虽然是抱怨,但是半点责怪的意思也没有。
  一股龙涎香燃烧的味道幽幽散发在空气中,若有若无。
  “到底怎么回事?”楚浔下了轿子,往乾元殿去。
  城恩边踏着小步落在她后边,边低声回话:“陛下听闻殿下遇刺,侯爷身受重伤,本来要去公主府看望,后来秦国师去见陛下,劝陛下天明出发不急,陛下大怒,非要出宫不可,一气之下,气急攻心,结果当场昏倒在地。”
  楚浔皱眉。怎么又去秦淮这个妖女!
  “宣太医令了么?”
  “没有。”
  楚浔倏然止住步伐,回头看一眼成恩,沉声道:“为何不宣?”
  “国师看过了,说是没有大碍,只不过是情绪激动了,身子受不住,才昏了过去。又给陛下喂了丹药,陛下转醒之后又睡过去了。醒来期间,让奴才去请殿下入宫见驾。”成恩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呵。”楚浔咀嚼着国师两个字,似笑非笑道,“这个国师真是来得是时候!”
  也不知楚浔指的是秦淮出现的时期是敏感时期,还是指陛下每次出事都有秦淮在场。成恩入宫多年,自然是明白什么是该知道,什么是不该知道。没有接茬,引着楚浔往帝王寝宫走。
  乾元殿是楚浔所熟悉的。当年皇帝还没有让她搬到清风殿时,她就是住在离乾元殿附近不远的宫殿里,皇帝每日下朝都会过来看她,陪她说会儿话,或者是用膳,或者陪她读书,教她阅读奏章典籍之类的。
  那时候皇帝极为宠爱她,让她住在乾元殿附近好就近照料,她几乎一天要去三四次乾元殿,跟皇帝学习朝政之事。久而久之,乾元殿她闭着眼睛都能摸个通透。
  楚浔独自一人进去了,隔着屏风在外头等皇帝转醒。
  此时天色还是黑的,殿内只点着七八盏烛蜡灯火,小小的灯火忽明忽暗的,时不时闪烁着,偶尔一阵冷风吹来明明灭灭,将熄未熄。
  方才出来得急切,衣服也是胡乱着了两三件,颇为单薄,何况这二月的天气实在是冷了点,楚浔在灰暗不明的地方,冷冷清清地呆着,不禁有些凄凉的意味在。
  楚浔蹙眉,仍旧不声不响地站着不动。她忽然想起刚才她从府中出来时,楚云和林湘候在门外。
  楚浔和成恩一见面,二话不说往外走,匆匆忙忙,脸色凝重地对他道:“有话路上说,先回宫。” 
  一出门,刚要上轿子,眼睛余光便瞧见街角隐蔽处,楚云端坐在马上,身边还有一顶四抬大轿。
  楚浔身形一顿,思索了一番,对成恩道:“阿成稍后,本宫去去就来。”不等成恩是否答应,径直领着莫弃去见楚云。
  还未到楚云面前,远远的,楚云便望见她,一个翻身下马,低声对轿子里的人说了什么,楚浔走近之时,轿帘里伸出一只纤细皓腕,轻轻撩开帘子,里边的人弓身走了出来。
  那人,便是数日不见的林湘林轻语。
  楚浔停住脚步,和林湘四目相对,两厢沉默。气氛凝固僵持,隐隐约约,有三分杀机肃然而起。
  能够三更半夜呆在长公主府,不卑不亢地和她对峙,冷静自持,说她和楚照没有什么特殊关系,楚浔想来如何也是不肯相信。
  又记起那日楚照来清风殿阻拦她,两人言语间甚是亲密无间,还有她在清风殿说的那些话——委实让楚浔不由眸瞳缩紧。
  如果不是误会,她们两人的事……楚照可没有跟她解释。
  两人站在冷风瑟瑟的街头,无声僵持。
  “殿下,奴才可否将我家侯爷接回去尽快医治?”楚云尴尬地躬身行礼。
  僵局顿时被打破。楚浔偏头看她,又回头对林湘道,“轻语是不放心子锦在我公主府么?”
  林湘的脸色有些苍白,却十分坚毅,点点头道:“民女以为,子锦在侯府更能得到照护。”
  莫弃见不得林湘对楚浔的反驳,立即出声道:“公主府里有皇宫里的太医,又有陛下赐予的珍贵药材,侯府哪里比得上公主府?林姑娘这话倒是有失偏颇,侯爷已经睡下,还是在我们公主府好好养伤才是。”
  林湘当即冷笑道:“这么说,殿下是不肯把子锦交出来了?”
  也许之前楚浔并没有这个意思,现在林湘这般逼问,又言语间不甚友好,她又改变主意,打算留下楚照了。
  她点点下巴,淡然道:“子锦睡下了,还是不必如此颠簸。且待明日伤口好些了再回去。”
  “殿下此言差矣!”林湘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抿了抿嘴唇,和楚云相视一眼,说,“据楚云所说,子锦不过是手臂受伤,失血过多而昏倒,并无大碍。若是不回侯府,明日流言蜚语,说什么侯爷夜不归宿长公主府,这对殿下可是名誉有损,瓜田李下的,实在难以解释清楚,还是由民女和楚云将子锦带回去罢。”
  “难道长公主殿下不怕世人的看法么?”林湘提高声音,恼怒地质问。
  “林姑娘!你与子锦是何干系,为何要咄咄逼人?”楚浔亦是心中不悦,冷笑道。
  林湘闻言,忽然整个人柔和了下来,不再剑拔弩张,反而轻笑道:“那殿下呢?大陈长公主殿下,和秦武侯爷又有何干系?莫不是要论一论家族宗谱么?据民女所知,子锦是文帝所出第四子,甘陵王楚逸那一支,而殿下却是成帝远的这一支,隔了数百年的时间,纵使真有什么血缘关系,也早洗了个干净!名为姐弟,实际呢?天下人可不这么认为,殿下和子锦是姐弟亲戚,殿下若是谈什么名分,倒是真真教人笑掉大牙!”
  “本宫若是决计要留下子锦呢?”楚浔知道她说得不错,百姓们若是得知楚照在公主府一夜,指不定如何看待她楚浔。然而要是这般就把楚照拱手相让,楚浔万万是不肯的。
  楚云暗自被两人的针锋相对惊得不敢言语。她却是不知道原本生性沉默的林湘为了请回楚照,不惜和楚浔争论,竟然张口就是妙语连珠,其彪悍程度只怕是连最为灵牙利齿的楚风亲交锋,也只可望洋兴叹。
  “恕民女直言,殿下真要是不肯让子锦随民女回去,只怕殿下会后悔。”林湘叹息道,“子锦的病就快犯了,轻语请求殿下放子锦走罢。”
  病?楚浔迟疑了一会儿,随后转念一想,指不定是林湘情急之下诳她,便道:“方才莫弃说了,本宫府中有御医在,子锦的身子本宫自会看着,不劳林姑娘费心。”
  “你!好,好,好!”林湘脸色数变,原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顿时气得铁青,怒极反笑道,“你可真够心狠,非要置她于死地……殿下不是问民女与子锦是何关系么?回长公主殿下,民女便是——”
  楚云心中料到她要说的事,当即大惊失色,想要阻止,却已是来不及。
  “好。”楚浔突然出言道。
  众人俱都一愣。
  她半低垂着眼,重复了一遍:“好。你们把子锦带回去罢。”
  林湘就要脱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哽咽在喉。
  楚云偷偷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楚浔抬眸,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直到坐上轿子,垂下轿帘,林湘才回过神来,沉默不语。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把楚浔的神思打断。
  是皇帝醒了。
  成恩推门进来,瞧了一眼楚浔,然后匆匆进了内阁,伺候皇帝。
  “陛下,长公主殿下在外候着呢。”成恩的声音低低的,生怕惊扰到刚刚醒来的帝王。
  里头悉悉嗦嗦的一阵声响。皇帝又咳嗽了两三声,才被成恩扶了出来,倚靠在坐榻上,咳嗽着,颤抖着手端起香茗来饮。
  楚浔耳边听着皇帝因颤抖不止的手,弄得茶盏与茶盖叮当碰撞的声音,还有那一声声掏心掏肺的咳嗽,默默地躬身行礼道:“父皇万安。”
  “咳咳!哼。”皇帝不舒服地咳了一嗓子,放下茶盏,疲惫地阖着眼道,“浔儿呐,朕,方才梦见你母后了。”
  楚浔起身,低着头不说话。
  皇帝微微睁开昏花的眼睛,抬起手指对成恩点了点,成恩了然地取来坐椅,安置在楚浔身后。
  “浔儿,你坐。”
  “谢父皇。”楚浔瞥了一眼椅子,缓缓入座。
  “咳!”皇帝眯着眼,继续道,“方才朕小憩了一会儿,梦见了你小时候。”
  “那年,朕还没有登基的时候,哦,还是太子之时,就迎娶了你母后。”                        
作者有话要说:  

  ☆、旧年旧事旧宫殿,孤灯孤影孤寡人

  “你母后是大陈朝最漂亮的女子,也是最有才情的女子。当年先帝要给朕选太子良人,朕以为,会选到一个温顺的良家女,然后和她成亲,生子,之后便是再娶她人。可是当先帝让太后把图册都带来给朕过目时,朕翻的第一个人,便是你母后。”皇帝似乎谈到先皇后,精神也好了起来,没有再咳嗽,甚至还微微扬起像个刚刚娶了妻子的少年郎,欢喜而自矜,蜡黄的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楚浔静静听着,没有一丝声响,安静得似乎快要睡着了。这些故事,她曾经在这位垂暮老人的怀里,听了无数次,而她的父亲,却是百说不厌地重复着,好像一直要强调,他对她母亲是有多么的宠爱。
  然而越是这般,楚浔心里越是寒冷异常。连最心爱的女人,都可以毫不犹豫地赐死,这位手握天下,至高无上的天子帝王,还有什么舍不得?他对她的疼爱,也只不过是这位多情的天子,对死去的皇后,一种无意义的补偿罢了。
  皇帝没有听到楚浔的声音,抬起眼皮看了看她,也不生气,自顾自地说下去:“朕记得当年和你母后成婚之时,你母后穿着大红的凤冠霞衣,脸上清冷无色,半点也不像是一个欢喜要当太子良娣的女子,朕当时,一眼就爱上了这个似霜如雪的姑娘……后来有了你兄长,楚承德,朕实在欢喜。到了先帝准备废朕,立楚慎时,你已经在牙牙学语了。后来曲宣他们保朕上位,朕立刻就封了你母后和你兄长还有你。”
  “可惜啊……”年迈的帝王摇头叹息,不知是为了自己而遗憾,还是为了心爱女子的离去而感慨。
  三千宠爱在一身。比起这个,当年先皇后最想要的应该是皇帝对子女的关怀疼爱。
  可是,到先皇后死后,这位天子夫君,才肯认真正眼地看他的儿女们。
  而他正视自己的孩子后,那位成年及冠的,在民间富有盛名的承德太子楚温,就突然间像是发疯一样,抛弃了以往温文儒雅、善良孝顺、正直无私的形象,变得凶狠残暴起来,起兵造反,试图弑君杀父。
  为什么呢?也许之前楚浔真的不知道。可是现在,现在她统统明白过来了。因为谁?就是因为她楚浔!
  她是间接害死自己兄长的人。她是杀了大陈江山,未来的明君贤主的凶手。
  因为,她的父皇,因为她这张脸,这张酷似她母亲的脸,就独独要偏爱她,不惜把整个大陈江山为赌注,就是为了补偿像极了自己娘亲的大陈长公主,楚浔楚怀槿!
  楚浔不动声色地绷紧牙根。
  若不是她护着承和,下一个被废的太子,就是她的弟弟楚渝了。
  “……后来曲宣和数十位大臣联名上奏,要朕赐死你母后,朕……是朕对不住你与承和。浔儿呐,你如今报了仇恨,朕把曲宣和蔡家两父子都整治了,你……”
  “父皇。”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楚浔突然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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