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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谋gl-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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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内侍看看楚照,再看看莫弃,恍然大悟道:“姑姑英明啊!侯爷又不是傻子,哪里会无缘无故淋水!”一想明白,乐呵呵地跟上莫弃也离开了。
  而在高高的阁楼上,方才还和楚照缠绵不已的楚浔低垂着眼,脸上面无表情地看她一次又一次倒冷水,不声不响,冷冷地看着,和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站了好一会儿,才消失在原地。
  楚照手撑着水缸,湿漉漉的衣服贴紧她的肌肤,冷得让她不住发抖。
  之前紧靠在楚浔身上的温度,早已经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青着唇,低头看着平静的水面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抿着嘴,缓缓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夜渐明许诺不离,人愈昏无道君父

  将自己收拾干净,楚照没有去找楚浔,自己去流水殿打算冷静一下。
  她一边走,一边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发现流水殿外的侍女全走了,一个也没有,原本该在外边不时出现的侍卫队也不见了。
  她径直入了殿内,才进了殿门,一股熟悉的香味钻进她的鼻尖,淡淡的,似乎是檀香,又似乎是龙涎香,可又不大像是。
  她细细嗅了嗅,眉头微微隆起。并没有去查看这是什么香味,而是翻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青白底色的瓷瓶,打开瓶塞,倒出一粒暗红色的丹药。
  丹药在她纹路清晰的手掌间,散发着一股与之相类的味道,却比之更浓,更强烈。暗红的颜色和白皙的肤色相比,显得有些触目惊心的可怕。
  楚照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服下,一仰头把丹药倒进嘴里,连嚼也不嚼地咽下。
  “你在做什么?”
  楚照猛然回头,一脸心惊肉跳的惊悚,在看见是楚浔之后,立刻放松下来,松了口气道:“没什么,我刚才在吃药。”
  楚浔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汁进来,站在一边看她,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
  她跟着楚浔的脚步进了暖阁,一面解释道:“之前我受伤,这是明月给我炼制的丹药。”
  楚浔停下步伐,侧头去看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嘴里道:“是么?你和秦淮真是相熟极了……她只为父皇和你炼药,你可真惹人喜欢。”
  这话半真半假,倒不像是吃醋,反而有点警告的意味。
  楚照心里明白,却不得不装傻充愣道:“她也是我临州人,此来皇宫看在乡人的份上,自然对我多加照料,哪里有什么特殊的呢!”
  “是么?”似乎是随意就这么一说,没有特殊的意思。楚浔点点头,不再追问。
  坐到一边,对楚照招招手,笑道:“过来,把这些药吃了。”
  楚照瞧了一眼所谓的药,吓得脸色如土,胃里翻江倒海,脸上也一抖一抖地抽搐,眼睛一阵阵发黑。她强忍着不适,勉强笑道:“我又没病,吃什么药!”
  “嗯?”楚浔闭上眼睛,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意思也含糊不清。
  楚照闻到那股恶心的味道,眼皮子跳了跳,额角的筋脉也跟着跳了跳。
  “也好。”楚浔张开眼看她,眼底是淡淡的冷漠,颔首道,“我先走了。明日,父皇一定会让你进宫见他……你好生休息便是。”
  “我……”楚照想说什么,听见窗外风声呼啸,抿了抿嘴角,转过去看窗外的模糊的树影,改口道,“我等会再喝就是。”
  “我方才一直想要问你。”她低着头,指尖点在窗台前的横木上,让楚浔看不见自己的眼睛,含糊说,“如果明日陛下以抗旨不遵与欺君之罪治罪于我,他要杀我,你……”
  “不会。”楚浔打断她的话,绕到窗台前,同她站在一起,看着她说,“既然我决定去带走你,那我就会保你。”
  楚照忽然抬起头,神色坚毅道:“万一陛下真要杀我,你也保不住我,你又如之奈何?”
  楚浔一顿。其实她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去说服皇帝放过楚照,皇帝的威严和皇家的脸面,说什么都比她楚浔重要多了。那些臣子之所以肯忠心与她,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栽培和她的身份,一部分是因为她处事比皇帝更和百姓心意,做事大多是照顾到他们的利益和为天下的公心,而今她堂堂未出阁的长公主殿下,不顾身份去抢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经背弃了天下人。
  皇帝毕竟是皇帝,楚浔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哪怕楚浔之前再怎么得宠,皇帝也不可能说不介意就是不介意。而且楚照是按皇命成婚的,她私自调遣军队进城已经是谋反罪,再加上抗旨不遵、有失身份、败坏体统、藐视皇权……等等这些罪状,实在是罪该万死。如果是像楚照这般杀伐果断的君王来判,她兴许来个凌迟处死都不能弥补过错。
  但是皇帝之所以是皇帝,就是有足够的忍耐力和承受力,她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也不过是终生囚禁公主府,往小了说,就是压下所有事情,罚她紧闭思过。因为,如果罚她过大,天下人就会知道长公主的荒唐,皇家的脸面也丢得一干二净了,所以皇帝不能大罚,还得找个借口息事宁人。
  但是,皇帝已经对她不喜,如今她以身犯险,皇帝估计想杀了她的心都有了。甚至,皇帝可能连楚照都想一并除去。
  这些,让她有恃无恐的,便是秦淮的金口玉言了。她提到的一个条件就是,让秦淮保下楚照。
  如果她最后,失败了的话。无论如何,请她帮助楚照离开京城,回泾州去也好,回临州去也罢,天涯海角,任她离开。
  秦淮对楚照的感情,是她提出这些条件的唯一筹码。相比之下,她承诺给秦淮的东西,就微不足道了。
  所以她只是停顿了一下,眼光闪烁微芒,郑重道:“就是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她握住楚照的手,微微一笑道,“如果父皇怪罪,我就陪你一起死。我欠你一个交代,现在就可以给你承诺。”
  楚照眼里平静,手却冷冰冰的。她不知道,今夜本该是她和林湘成婚的洞房之夜,而她背弃了林湘,选择了最危险的道路,真得到了楚浔的这句话,她反而像是失去了什么。
  心里的空洞被慢慢扩大,只有黑色、空虚、深不可测,看不到底。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有些事情,其实明明是身不由己,怪不得别人,但是在选择责怪自己与责怪别人的时候,往往每个人都是选择了后者。无关于德行好坏,这只是人性使然而已。
  楚照选择楚浔的时候,意味着她愿意接受皇帝的杀伐,意味着她付出生命、荣誉、友谊、忠诚、权力、地位和……信任。
  倘若是楚浔不说这些也罢,她说了,自然也就会做到。然而就是这些话,却偏偏让楚照生出不详的预感出来。
  怎么看,都像是将死之人的遗言。虽然她料到了楚浔的一点点意图,可她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法阻止她这样做。
  其实……楚浔要做的,也许也是她想要做的。两个人,两颗心,两种感情,就像是两条线,交汇之后,是各自离去的无限延长。
  至始至终,她都不曾清醒地看待楚浔那些小动作里,藏了多少对她的保护,所以当楚浔决定孤注一掷之时,她才霍然明白,什么都不重要了。
  没有天下,她还能重新拿回来,没有楚浔,她什么也不是。
  “阿浔,你须得应我一件事。”楚照忽然伸手抱住她,吸吸鼻子,哽咽道。
  “我知道。”楚浔敛下眼眸。她浅声笑道,“你要我好好活着,对么?”
  楚照却是摇了摇头。她咬着唇,牵了牵嘴角,轻声道:“不是。我要你答应我,你不准死在我之前。如果我死,你给我殉葬。”
  楚浔微微一愣,继而眼里慢慢盈起晶莹,淡淡道:“那得等七八十年以后了。我想,那时候我们都老得白发苍苍……承和也老了,他的儿子也继承了天下,到时候,我们的陵寝就在他身边……我们一起长眠,永不分离……你说,如此可好?”
  在她看不到的另一边,楚照面带微笑却流着眼泪,眼前迷茫一片,强自睁着眼,唇角溢出一点鲜红,很快又被吞回去。
  “好。你肯应我就好。”她闭上眼睛,任眼泪从眼框流下来,连成一条晶莹的痕迹。
  不管是楚照还是楚浔,都低估了皇帝的脾气和怒火。
  “混账!混账!楚浔!你身为长公主殿下,是皇家的脸面,你的举手投足都代表了皇家!代表了大陈!”皇帝愤怒地扶着龙椅,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花白的胡子不停抖动,“以往朕疼你宠你,以为诸位皇子公主里就你最聪明最懂朕的意思,也是最像朕!没想到你竟然做出如此事!你还有脸见高祖太宗么?!混账!你这个逆女!逆臣啊你!”
  皇帝怒不可遏,指着跪在地上背挺得笔直的楚浔,看她一脸淡漠无畏的样子,更加生气:“成何体统?!你说你是不是想造反?!嗯?你也想学你那不成器的兄长是不是?混账!你居然敢带兵进京!那三千兵马是用来守卫皇陵的,不是让你带去抢婚的!”
  “是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去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亏朕那么宠爱你,甚至一直想要把你当成继承人来培养,你这个不肖女!你个逆臣!逆臣!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说!你给朕说清楚了!”
  “父皇!父皇!”楚渝推开成恩,径直冲了进来,跪在楚浔身边道,“父皇息怒!皇姐她如此做是有原因的!”
  楚浔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个字,没有吭一声,就静静跪在地上,动也不动,眼帘低垂,不言不语。看见太子鲁莽闯进来,还替她求情,眉头不由一皱,抬头直视皇帝。
  皇帝蜡黄枯瘦的脸上,浓眉倒竖,深凹进去的眼珠子突出来,消瘦苍白的下巴胡子全白了,一发怒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一只厉鬼,神情骇人。
  “你来做什么?太子,朕不是要你不准出东宫一步么?你居然抗旨不遵?好!好!好!你们姐弟都很能耐啊!都把朕的圣旨当破布是么?!”皇帝起身绕到龙案前,十二鎏冕晃动在他的眼前,“太子,你当朕真不能废了你么?”
  楚渝眼泪齐齐怆然而下,他哭泣着,一边声泪俱下道:“父皇,儿臣愿意受父皇责罚,只希望父皇不要对阿姐如此了……父皇,儿臣求求父皇放过阿姐,阿姐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啊!她是您最疼爱的女儿啊!”
  皇帝眯起眼睛,冷笑:“女儿?朕没有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忤逆父亲的女儿!更没有把皇家尊严践踏到一文不值的臣子!”
  “父皇!您不能啊……”楚渝哭着膝行两步,扯住皇帝的龙袍,求情道,“您不能啊……”
  “不能?”皇帝冷冷看着楚渝恸哭哀求,再看看楚浔只是微微蹙眉,却没有半分后悔的表情,似乎一切都与她与关,耳边一直听着楚渝的不能,心底的怒火燃烧到极点。他抬起脚重重地把楚渝用力一踹,踹到一丈远,脸色发白,冷哼道,“天底下还没有能对朕说不能的人!”
  楚浔好似被皇帝这一脚给惊醒了神思。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开始有了情绪,很快地闪过一丝隐忍,然而很快又变回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手指缩紧,握成了一个拳头,下巴绷得紧紧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天子怒雷霆咆哮,公主伤软禁于府

  匹夫一怒,血洒十步,士人一怒,血流千里,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帝王之怒,可比雷霆咆哮,可撼三山五岳,可惊黄泉碧落。
  楚渝捂着肚子,冷汗涔涔,脸色苍白地蜷缩在一旁,眼睛半合。
  皇帝再怎么病,也是一头卧龙,马上的功夫底子还在,何况楚渝是年幼,身子又单薄,被皇帝这么用力一踹,差点没昏死过去。
  偌大的乾元殿,只有皇帝的愤怒咆哮在回荡,“朕养奴才,他们还知道要忠心于朕,朕养你们何用?是让你们来败坏朝纲体统的吗?楚浔!你告诉朕,你有把朕当在眼里么?!”
  “父皇息怒。”楚浔跪得笔直,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息怒?”皇帝的怒火没有降下来,反而被楚浔这么一句话给气得甚。重重往暗黑的龙案上一拍,大怒道,“你要朕如何息怒?你还要朕如何息得了怒?你个逆臣——”气急败坏之下,信手拿起龙案上的案牍,用力地掷向楚浔。
  竹简厚重,楚浔不躲不避任它擦过自己的额角。凌厉的竹简划过楚浔白皙的肌肤,掉在地上,啪嗒一声散乱成一片。
  额角慢慢渗出血液,越来越多,越来越红,顺着脸颊滑到消瘦尖锐的下巴,滴在地上,一点,两点。打磨得光滑明亮的大理石清晰倒映着楚浔的样子,一半红色宛若绽开的妖艳的红梅,一半白色像是精致画上去的精美瓷器,这张诡异的脸上,却是依旧面无表情。
  她低身叩了个头,血滴在地上,虽然小而缓慢,可又愈发地鲜红。
  “儿臣,愿意一人承担。”
  “哼!”皇帝再度冷哼一声,转头对成恩道,“去宣楚照进来见朕。”
  成恩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用余光瞥见太子,心下暗自叹息,也不敢有所耽误,急急忙忙出去宣楚照。
  “楚浔,朕再给你个机会。”皇帝转身走了几步,停住,回顾楚浔一眼,抖了抖龙袍,说。也不顾楚浔什么意思,走到龙椅上,端坐,端起茶啜了一口。
  楚浔缓缓跪起身子,依旧低着头,恢复原来的模样,一动不动。
  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后,楚浔感觉到身边跪了一个人。那人身上的香味是熟悉的。
  “臣,楚照,见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浔微微动了动,抬眸去看楚照。楚照没有看她,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像楚渝一样的苍白。她又别过头。
  成恩把楚渝带下去,吩咐内侍请国师过来看看,皇帝没有阻止。
  “楚照。”皇帝阴沉着脸,看看楚浔低着头的模样,再看看楚照恭敬顺从的样子,冷声道,“你可知罪?”
  楚照点头,供认不讳。“臣知罪。臣抗旨不遵,按例当斩;欺君罔上,该诛满门。”
  皇帝倒是没有料到楚照会这么痛快地承认了罪行。心下却是怀疑楚照有什么阴谋,一时无法决定,沉吟不语。
  “陛下,事已至此,臣甘愿受刑。”楚照不像是想要皇帝开恩,反而似乎一心寻死,在皇帝脸色难看之时,还出言提醒着,低头把头磕在地上,碰碰作响。
  皇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龙案。他下意识往楚浔那边看,楚浔的额角的血液慢慢凝固,红色湿润的逐渐变暗红。
  突然想到楚浔已经不是他依仗放心的女儿,怒气堵在胸口,脸色越发阴翳。
  “浔儿,你说,他该如何处置?”沉吟半晌,皇帝发问道。
  楚浔抬眼看他,没有看楚照,薄薄的绛唇吐出两个字:“无罪。”
  皇帝锐利的眼神像把利刃,直刺楚浔的眼睛,帝王的威压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道:“不知悔改?你们……到底有何关系?”
  楚照一进来的时候看见楚浔受伤心里恼怒,本来想和皇帝坦白事情缘由,话到嘴边,又怕楚浔受辱更重,遂不敢开口,只把话咽回肚子里。正当她要撇清关系作出“合理的解释”让皇帝轻饶楚浔,忽然耳边传来清冷坚定的声音。
  楚浔垂着眼,淡淡道:“儿臣和子锦相知相爱。”
  楚照闻言惊出一身冷汗。她不是怕皇帝把她怎样,反正只要皇帝敢杀她,她就敢让秦淮立刻对皇帝下手,不然狼狈一点她也可以借着楚燕之手,魏王的保护安全脱身,所以就算楚浔说得明白,她也毫不担心自己。她担心的是楚浔啊。
  楚浔根基在皇城,皇帝是她的父亲,也是她的君王,皇帝若是要她死,楚浔就算不死也无处容身。她是天子之女,是万民敬仰的长公主殿下,她不同楚照,她根本无法从皇城脱身,倘若皇帝要杀楚浔,她是可以带走楚浔,可是楚浔这么骄傲的人绝不可能如此屈辱地跟她走。
  真到了那一天,就算是杀了皇帝也无济于事——除非她楚照造反,强行逼迫楚浔留下来。
  “你说什么?”皇帝的脸涨得紫黑,胸口也鼓得高高的,语气低沉。
  楚浔神色不变,掷地有声道:“儿臣不愿意看到子锦成婚,儿臣要楚子锦完完全全属于儿臣,儿臣……”
  “陛下,此事不管怀槿的事,是微臣先对怀槿纠缠,才……”
  “啪啪啪——”龙案上所有的东西都被皇帝一扫而下。
  皇帝咬牙切齿地盯着楚浔,根本不听楚照的解释。
  “不知羞耻!”
  “楚怀槿!你知道何为羞耻么?!你混账!朕养育你十九载,朕视你为掌上明珠,竟不成想到,你居然是这等不知羞耻的女子!朕没有你这种女儿!朕没有你这种女儿!”
  “好,好,好。”皇帝仰天大笑,指着两人道,“好个‘般配’的狗东西!来人!把楚浔打入大牢,楚照推出午门,即刻斩首!”脸上尽是狠厉和决绝。
  “且慢。”姗姗来迟的国师大人推开殿门,径直走了进来。妖娆的美眸看看跪着的两人,看到楚照似乎被吓得有些苍白的脸色,再看受伤的楚浔,心下了然,却警惕心起。
  皇帝连自己亲生并且宠爱的女儿都能下这毒手,虎毒尚不食子,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她却深知,天子比虎更甚。要是她晚来半步,皇帝真对楚浔怎么样了,楚照那头老虎还不得血洗皇宫,把皇帝的脑袋砍下来当蹴鞠踢啊。皇帝连楚浔都能下手,她不过是皇帝的亲信,万一三月三皇帝还没死去,她可就有性命之危了。
  她刚才在偏殿给楚渝把了脉,发现皇帝对楚渝下手太重,差点把太子给踢得内伤,又听见皇帝的怒吼,急急赶来便是听见皇帝要杀楚照,吓得她三魂七魄都没了,赶忙来给皇帝顺毛。虽然她真的很想对楚浔落井下石,可是这现况,她怕她现在下石,改天楚浔得势,楚照就安心回来和她算账,也没敢这么做。
  心念转过数回,有了主意,便对皇帝行了礼,道:“陛下忘记微臣所言之事么?陛下九九八十一日不能动怒,不能动情,这还差十八日,陛下可不能功亏一篑。况且这十八日尤为重要,不能见血光,陛下若是真想治罪二人,不妨等到时日过后,且休刀兵免去血光才是。”
  皇帝闻言脸色依旧难看,却不再愤怒地要人杀楚照。
  他沉声道:“成恩,拟旨:诏,长公主楚浔,身有疾未愈,之前受刺客惊吓,恶疾复发,于长公主修养,任何人不得往前打扰,亦不得出府半步。着羽林中郎将白晚带五百精兵守卫长公主府,护卫长公主,若是有人抗旨不遵,杀无赦!”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眼神凌厉地扫过楚浔,“长公主楚浔无诏书,不得与他人联系!”
  成恩快速得拟好草章,记下皇帝下的命令,末了,搁下笔,吹了吹未干的笔墨,对皇帝点了点头,示意好了。 
  “诏,前御史大夫曲宣复官身,迁廷尉令。京兆尹楚然功绩卓著,特升大理寺少卿,旨到之时克日即行!”
  “诏,楚照抗旨不遵,藐视皇命,欺君罔上,有失体统,败坏朝纲,押入廷尉府大牢,着宗正卿楚慎、廷尉曲宣、大理寺少卿楚然三司会审!”
  “诏,前甘陵国尉林辞升镇北将军,加淮安侯,食邑五千户。其女林湘,封淮安郡主,以食邑三千郡主等。”
  等成恩都写好了,皇帝挥挥手,让他送到丞相府去执行。
  “来人!”他冲殿外唤了一声。
  一队金盔铁甲的禁卫军冲了进来。领头的是迁为禁卫军中郎将的陆充,他进来便拱手道:“微臣在!”
  皇帝扫了一眼楚浔,闭上眼睛,一甩长袖道:“把楚照,打入廷尉府大牢——楚浔,送回公主府!”
  “喏!”陆充转身对楚浔行了个礼,手一摆,道,“殿下,请——”
  两名禁卫军上前要抓楚照。
  “住手!”楚照喝道,“孤自己走!休要碰孤!”便整整衣服,昂首阔步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楚浔几眼,浅浅叹了口气,便自行离开了。
  楚浔起身,和陆充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对皇帝道:“父皇,您还记得母后临终前的遗言么?”
  “母后要您做的,您可是做到了?承和是无辜的,父皇再如何不喜,他还是太子,父皇还是去看看他罢。”
  皇帝不去看她,冷笑道:“朕留你的命就是因为你母后。莫要不知好歹!楚渝……身为太子没有礼仪体统,不知进退,朕早晚废他!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关心他。呵,朕就看看,朕最聪明最像武帝的女儿,到底有没有武帝的风采和手腕!”
  楚浔扬起下巴,轻轻抿了抿嘴角。扭头就走。
  “陛下,今日该服药了,错过了时辰就坏了……”
  身后秦淮的声音越变越小,直到再也听不见。
  出了乾元殿,楚浔看见莫离站在外边,撑着一把伞,分明就是在等她。
  她见到楚浔,慢慢地走过来,近了却被禁卫军拦住,不让她过来。
  “让她过来。”楚浔如是命令陆充。
  陆充点点头,让禁卫军退下,放莫离过来之后,落在楚浔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走近,莫离见她脸上的伤,微微皱眉,然而她看了陆充一眼,什么也没说,把锦帕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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