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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谋gl-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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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秦淮也往后靠,与其说是坐,还不如说是半躺,柔若无骨般,像是一只蛇精,软绵绵的,没有骨头似的。脸上还带着笑,“你知道却不去救她?真狠心。”
  林湘把茶盏放到小案上,说:“她当众毁婚同楚怀槿离开,把我置于何地?让我情何以堪?何况她如此对我我还不生气,那便真是神仙一般的胸怀了。我可不是什么神仙,不过是小女子一个。”说着,她似笑非笑地盯着秦淮道,“秦明月,你说若是我同她成了亲,你又待如何?”
  “你与她没有缘分。”秦淮笑嘻嘻地挪到林湘身边坐下。“我算了你的姻缘,你和她虽然有生死之约,可是没有白首之缘。再说了,楚浔不可能让你和她成亲,如果她不在乎陛下和太子的话。”
  听见外边一片混乱,她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才回头对林湘道:“只怕楚子锦还没回泾州,咱大陈的长公主殿下就要变成摄政王了。”
  林湘低下头思忖一番,想了想说:“你是说在今天?”
  秦淮但笑不语。不过思绪却引向了当初在皇宫里给楚照无意间算的那一卦。
  造反……
  虽然卦象没有说出到底是什么时候,但是她感觉离此时应该不远了。不管是哪个时候,楚照都一定会应验这个卦象。她要做的就是,趁现在天下烽火未起,把一切都安排好,给楚照和自己留条退路。
  皇帝的命不长了,到底还能活几天她也没有把握说。用这续命之法尽管能够让人在一段时间内生龙活虎,但到底还是加速了掏空身体的速度。楚照不知道,其实如果她没有要求她去给皇帝续命,皇帝起码还能活一年的时间。
  “秦明月,你在想什么?”林湘虚弱地眯着眼,瞧了两眼神游天外的国师大人。
  收敛思绪,秦淮叹了口气,说:“我在想楚云楚风她们救出子锦了不曾。纵然我给了陛下的虎符,能够调遣的军队也只有陆充陆元满的那八百个人而已。但愿这样能够让子锦平安无事了。”
  “无妨,我让父亲偷偷把虎威卫带去给了楚风,只要子锦不是去查抄了皇宫,屠族打仗,这天下还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离开的牢笼。”林湘微微一笑。好在她知道秦淮不可能把手里的三千军队交出去,所以才留了这么一手。
  京城内城有三万天子亲军,外城有三万归大将军和京兆尹等一些人掌管的军队,京城之外有四万的散兵,分别归于北邙山军营和景阳山军营。
  这也就是帝王才能够在都城附近集聚十万兵马,换作别人,就说楚照这兵强马壮的甘陵王世子也没法。洛阳城高,战时只需要把兵马收拢城中,任你围攻个三年五载也未必能下。
  除非里应外合或者是以计逼降,否则就光用人命去填,没有四五十万也拿不下。
  秦淮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眼睛讳莫如深地望着林湘。
  车外慌乱成一团,皇帝的车架却一片安静,没有人知道里面如何了。
  太子撩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又坐回去,对魏王道:“可见这天变得厉害了,只怕如此下去,未到达皇陵,大臣们就受不住了。”
  魏王老神在在地闭目养神,车架东摇西晃的,他却稳如泰山。
  “不急,不急,该来的,总会来的。”他意味深长地睁开混浊的眼睛,如是地对年轻仁弱的大陈储君说。

  ☆、祭皇陵风云汹涌,拜武帝鬼神惊惧

  等大风稍歇,车架才缓缓开路,一直往皇陵去,不敢有片刻耽搁。
  约莫匆匆忙忙赶了一日,才将将赶到离皇陵两百里外的行宫。
  即使是如此,那些上了年纪的大臣们都吃不消这般赶路,更何况是体弱年老的天子和内伤未愈的太子。
  国师大人也看见众人劳累不堪,便让皇帝在行宫稍是休息,舟车劳顿的王公大臣们也能够好好地歇一歇。
  此次祭典不同寻常,那些个老人精老狐狸都明白。虽然不知道天子的意思,然而太多的不对劲让他们闭口碱言,不敢轻易去试探什么情况。总之,看这样子与太子和长公主是脱不了干系的。
  往常祭典不过带着五千兵马至多,毕竟从这到京城快马不过一日光景,而今却带了一万兵马,这又不是打仗,那么多人作甚?
  所以这么赶了一天的路,一个大臣也没有吭一声,抱怨一句。
  在行宫安营扎寨,众人同皇帝用过膳食之后,各自一脸凝重地回了住所。
  果然,不久,他们便听见成恩传唤妖女国师:“陛下身体不适!”
  尽管最近听见“陛下身体不适”这句话都听得耳朵长茧子了,可是此刻又传来这句话,不免让众人人心惶惶,生怕这位痴情得不像话的帝王就这么追随先皇后而去。
  这一夜,所有人都没有睡好。
  太子殿下和魏王候在天子的寝宫之外,不时地相视一眼,然后太子的脸色就会难看一分。
  国师带着医术高湛的太医们一进去就是一夜,期间也没出来过一次。
  不过身为天子的宠臣,内侍中常侍成恩倒是出来了两次。
  出来一次就是一道圣旨。这两道圣旨都让人心惊胆战,生怕就是最后的遗旨。
  第一道也没说什么,就是说明日祭典照旧,皇帝没有什么大碍,就是一点老毛病,加上今日赶路甚急,才有点不适。
  第二道就让人有些惊疑不定了。里头说了一大堆废话,其中最重要的统共就那么一句:遗诏已经写好了,就藏在一个地方,皇位传给谁没说,在哪里也没说,但是,跟着还有一道诏书是关于长公主楚浔的。
  至于第一道没人会相信。要说天子身体只是略有小疾,那国师和太医进去那么久是陪皇帝下棋?那太子和魏王还守在寝宫外边寸步不离?这圣旨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在里头了。
  第二道就有点意思了。遗诏里写了什么?太子的位置到底有没有保住?关于长公主的诏书是什么?皇位传人不是应该传太子?为何故弄玄虚?难道继承人另有其人?
  到天亮之后,第三道圣旨彻底让群臣蒙了。
  第三道诏书由妖女国师秦淮秦明月亲自诵读:“……秦武侯因有免死金牌赦免无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先于侯府闭门思过,无有皇命,不得出府半步,违者,斩立决!太傅莫离,究其无德,使储君德行不正,教导有过,不能正君之道,特旨,于秋后处斩!国师功德无量,是救朕于龙体微恙之中,封至上国师,赏黄金千两。钦此!”
  太子一听,大叫一声“父皇”,登时昏倒在地。被人救起,泪流不止,跪于天子寝宫之外,为太傅求情。
  众臣议论纷纷,不知缘由。莫离乃是顺义公之女,又以博学多才出名,德行也得到了当世大家的称赞,太子更算得上是一名仁义之主,怎么就变成了歪门邪道的师徒?然而此时正是敏感时期,谁也不愿意去触碰龙威。
  不过太子党人也暗自不安,生怕已经失宠的太子因此又得罪于陛下,慌忙又是恳劝,又是派人去跟长公主殿下通风报信的。一时间好好的祭典变得兵荒马乱,没有半分对楚氏祖宗有半分念想的。
  等楚浔收到信后,天子已经带着大臣们到达了皇陵。
  皇陵一处,乃是楚氏之龙脉。面河背山,前方不远是一条直流而过的大河,而皇陵坐落之处,像是龙头,两座高山左右并列,俨然是龙的眼睛。龙口是山峰层次排列而成,外边长长的下马道两排翁中石人石马栩栩如生地侍立,还有守陵的兵将肃穆正立其旁。
  魏王与太常卿已经准备好了三牲六畜,还有各种祭祀用的青铜器,大鼎小鼎,还有玉琮等玉器。
  祭坛也早就准备妥当。皇帝从车架下来也休息够了,又换了身隆重的龙袍,戴着十二鎏冕,身后簇拥着文武大臣和皇室宗亲,排列整齐跟着皇帝和太子一起往祭坛上去。
  念完长长的祭词和一番歌功颂德的话,皇帝拈了香,同太子一起对皇陵的几位先祖行了礼。
  而后,魏王开路,先往高祖皇陵而去。在皇陵面前又祭拜了一番,说了一些歌颂高祖皇帝的话,郑重其事地再三行礼,期间文武大臣们磕头跪拜数次,好些年事已高的大臣都承受不住,差点昏倒过去,然而皇帝病老和太子病弱之躯都生生地坚持了下来,哪里有人敢抱怨一句不是。只好强自撑着,不敢有所懈怠。
  繁复的礼节让老臣们着实吃不消,何况皇帝那快要灯枯油尽的龙体?不过直到祭完惠帝之前的五任先祖皇帝都没有喊停。
  一番下来,天色渐暗,祭祀总共需要三日光景,也不差这一时。更何逞祭祀先祖这等大事,不能敷衍了事,皇帝也只能下旨暂时结束。
  等到各自回了下榻之处,秦淮才得空去见林湘。
  林湘虽然跟着来了,可是她是偷偷来的,无人知晓,加上她身子不好,也没有去参加祭典。
  秦淮一进来就看见林湘眉头轻蹙,看着手上的信纸。那信纸别人不认得秦淮可知道得一清二楚,那是楚照同她臣子联系用的。
  林湘见到她来,默默地把信纸伸到火舌上,任烛火燃烧了信。扔了密信,林湘开口道:“陛下下旨昭告天下,赐婚长公主楚浔与匈奴大王子为妃——”
  咔嚓——
  漆黑的天空闪过一道惊雷,照亮了皇陵之外的龙口。
  瓢泼大雨中,数不清的黑色铁甲精锐骑兵和银色铁甲步兵,纹丝不动地站在平地上,一闪而过的亮光照得手里噌光发亮的矛头。
  整整齐齐地列队而立。任大雨打在身上,也没有半点松懈。
  身上的杀气和面无表情的冷漠,证明这支军队的凶狠血腥。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行伍进退有致,连马匹也是强壮镇定,不惧风雨侵袭。
  穿着锦衣的将军按着腰间佩剑。阴沉着脸,凌厉的眼神扫过所有人。
  左手高高举起:“出发!”重重一挥,当先策马先行。
  廷尉府。
  “主子!”楚云红着眼解开楚照的束缚,把她抱到一边,解下披风披在她身上,才退后两步,低头跪在地上。
  楚照哆嗦着,蜷缩成一团。
  “主子,楚云救驾来迟,害主子受苦了,请主子降罪!”楚云哽着声音不敢抬头看她。
  要是她再晚来一步,那两个奴才就……要不是之前安排在大牢里的亲信在危急之时先行动手,只怕楚照今日就要丧生于此。
  楚照闭着眼睛,哆嗦着不说话。
  她已经痛地半昏厥了。就差一点,她差一点死了。不是死在那两个色欲熏心的狱卒手里,而是痛死在这肝肠寸断的疼痛下。
  每喘息一口气,她都要疼得死去活来。实在是太痛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远处的地上,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整间大牢弥漫着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暗冷的灯火照在地上,凝固的紫红色触目惊心。
  灯火摇曳,尸体遍布,只有楚照和楚云以及那几名背着身子,警惕地望着外方的亲信侍卫。
  楚云摸出一枚从秦淮那里得来的解毒丹药,小心翼翼地服侍楚照服下。便起身对那楚照曾在京兆尹府答应提携的狱卒道:“刘二,你去把军师请进来。”
  刘二点头应是。把手里沾血的刀刃扔了,大步走出去。一会儿,随着楚风进来了。
  楚风担忧地走到楚照身边,瞧了瞧,又回头看楚云,问道:“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楚云摇摇头,眼泪又要掉下来:“都怪我接到信太迟,主子差点被这些狗奴才……,要不是再完一些……我……我……”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砸,抽泣不已。
  “哎哎哎,你别哭啊,君侯不还没死嘛……”被楚云一瞪,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道,“呸呸呸!我胡说八道,你别生气……哎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将士还在外边等着,我们把君侯带出去,你先回侯府,我去把曲宣那老贼拿下给君侯报仇!”
  两人合力把楚照背出去大牢,刘二想要让自己来背楚照,被楚云拒绝,只好和军师一起去拿人。
  整个京城都不知道,天子前脚刚带着军队和大臣去祭拜先祖,后脚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楚照就被“乱党”救出大牢,随即八百虎威卫立刻围了曲府,准备捉拿九卿之一的曲宣曲廷尉。
  结果,楚风扑了个空。
  曲宣已经先一步离开了京城,人去楼空,而他的妻儿老小却被他抛弃,留在府中。没有抓到曲宣,楚风抓他的家人也是毫不犹豫,直接派人进去屠杀个一干二净。
  君忧臣辱,君辱臣死。
  杀了三百多人,楚风眼睛眨也不眨,一声令下,悄悄地带着人消声灭迹。
  大雨冲刷着鲜血,掩盖着一场残忍的屠杀。
  闪电裂开一条缝隙,把大地上的血腥照得明亮。
  楚浔拿着《武帝本纪》,失神地望着雷电交加的黑夜,指尖轻轻地划过竹简。
  白晚跪在地上,身后是北邙山军营的各位将军,还有大将军吴忠也稳坐在一边,等候楚浔的回答。
  良久,吴忠抚着长须一笑,指着案上黑白棋子分明的棋盘道:“殿下已经摆好棋子,也下得不错了,可还犹豫什么?难道殿下不知,落子无悔的道理?”
  楚浔默默地走到棋局面前,把竹简放到棋局旁,伸手拈起一枚黑色棋子,斟酌了一番,淡淡道:“承和。”
  “太子殿下不会有危险的。”白晚昂首道,“只有殿下下定决心,大陈才不会失去太子殿下。殿下应该清楚,如今的局势已经刻不容缓,况且将士们都以为殿下所做于社稷有利,乃是众望所归,殿下何故临渊羡鱼,反身不顾呢?”
  “朝中大臣半数愿意跟随太子殿下和长公主殿下,殿下之前也万事俱备,如今难道还要变卦不成?”吴忠也看着楚浔,沉声道,“老臣为了天下尚且不惜一老朽之躯,苟且行事,也不顾清誉,敢为欺君换日之事,殿下还有何顾虑?”
  几位心腹大臣也都相视一眼,齐齐俯首叩地:“殿下请早日决定!”
  “啪——”棋子落到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楚浔沉眸道:“如此,大将军且回宫坐镇,于将军率领大军先行,本宫亲率禁卫军五千随后,白晚——”
  顿了顿,才道:“金箭在你手里,你应该明白本宫给你什么。你……即刻出发,不必等天亮。”
  众人拜倒:“微臣遵旨!”各自一脸凝重退出去。
  吴忠走前回头望了低头看《武帝本纪》在沉思的楚浔,点点头,意味深长一笑,扬长而去。
  莫弃见众人离去,才走进来,低声道:“侯爷被楚云救走,随后曲宣府里上下三百口被杀,侯爷进了侯府,不知状况如何。”
  楚浔闻言,脸上看不见喜怒,只是微微偏头,说:“也好,把人撤回来罢。”想了想,又说,“今日是什么时日?”
  “三月一。”                        
作者有话要说:  

  ☆、祭皇陵风云汹涌,拜武帝鬼神惊惧

  “哗啦——”下了一夜的大雨非但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甚至越下越大,皇陵地势低洼处汇集的水足以淹没人的膝盖。
  磅礴大雨倾盆而下,龙口的那条小河河水高涨。原本河里干净透明,清澈见底,如今波涛汹涌,黄色的河水翻滚起浪,直漫上岸数尺有余。
  好在魏王与太常卿做好了准备,只要把祭祀仪式稍微改变,就可以在宫殿里照常进行。
  毕竟以往也曾遇见过这种事情,自然有例可循,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昨日的雨不大,皇帝与大臣还可以在内侍将士的遮蔽下勉强完成仪式,今日却怎么也不成了。
  更何况太子楚渝昨夜求皇帝收回圣旨,皇帝被气得昏厥,国师和太医令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到两更天才把皇帝安置妥当。太子也不敢在这时再提要求收回圣旨的事,只能忍气吞声地等回京再做打算。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一直没好的内伤更加严重,甚至唇无血色,脸上青白,不时咳嗽,看起来比之前更让人担心。
  太子的伤势是怎么来的众臣都心知肚明,皇帝看起只是小病小疾,实际如何大伙儿也估摸到了一二,只是压着不说,也没人敢提,更没人敢想。皇帝若是一旦成仙去了,这大陈朝就该是太子的囊中物,不说太后疼爱太子,就是表面上失宠,暗地里还仍旧掌握着朝廷的长公主殿下也从头到尾都是在为太子奔波劳碌。
  虽然长公主手腕能力确实担当得起一国之君的重任,可是说到底还是有人反对,而且反对的人不少。因为楚浔再怎么厉害,再如何地为国为民,她终究是个女子。满朝文武都是大丈夫、大文儒,从心底里排斥女子当政掌权,以男子之尊,还得每日早朝对一个女子三拜九叩,高呼万岁,这让他们感觉非常不好。
  当然,如果太子上位他们肯支持,便是太子是男子,且又是储君,更是仁君。倘若长公主肯辅佐,那当个摄政长公主群臣也没什么意见,如此一来也算得上不负大陈,不负君王,更不负了长公主。
  这也就是大多数朝臣的一厢情愿想法罢了。可是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子居然失宠,还被天子伤了根基,这身子变成这般,只怕……
  老子只剩一口气吊着,儿子也身受重伤,这让行宫里的大臣们都心慌意乱起来。不服太子的人也不敢露出一点欢喜,只能板着脸,支持长公主殿下的人满脸愁容,保皇党更是忧心忡忡地坐立不安。行宫的气氛顿时压抑起来,一片愁云惨雾的,看起来倒不像是来祭祀死了三四百年的列位大陈皇帝皇后,而是个个像刚死了一个千年难得的好君主,再生父母般,凝重而悲哀。
  宫人们也不敢嬉笑疏忽,个个绷着脸,小心谨慎。军士们更别说,往日就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如今更加变本加厉,警惕心时时提着,枕戈待旦般严阵以待。
  皇陵祭典当然不可能因为一场雨而终止,这是关于国家大事,岂能儿戏?于是皇帝服了药,又振作精神地带着百官继续昨日未成的仪式。
  林湘是闲人一个,也不必担心其他,倒是有闲心自己跟自己下棋,左手白子右手黑子,双手博弈。
  偶尔看着刚蒙蒙亮的天,听着越下越大的雨,才失神地想到京城里的楚照如何了。
  她现在是不担心楚照,不过等到楚浔要嫁给呼灼泉的圣旨到了京城,她只怕不担心楚照,也得担心一下父亲的安危了。
  楚照的本事她很清楚,只要给她足够的兵马,她完全可以把楚浔安然无恙地带回泾州。
  可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暗自后悔给楚照增兵了。她这已经是给了楚照不造反都得造反的机会了。
  想来大陈朝长公主要是被楚照给抢了,和谈的事情就得崩了,而且那些长公主的党人不恨死楚照才怪,大陈也会因此而四分五裂,说不定那些个野心勃勃的诸侯王看见机会,群起而攻之,她就是大陈的罪人,届时任何人去挽留都不可能了。
  也怪她明明知道秦淮对楚浔的算计就是要让皇帝的诏书变成遗诏,从而楚浔没法反抗,必须嫁给匈奴大王子之时,没有料到自己给楚照的权力可能会助长楚照的胆子,才变成如此窘迫的地步,进退两难。不过她还是抱有一定的侥幸。
  她在赌楚照的理智,楚浔的顾虑。这种把握不小——何况她真的想知道,楚照到底能为了楚浔做到什么程度,楚浔又能多聪明,化解这场危机。
  两个聪明的女人,却是这场棋局的对手,真不知道谁能赢。
  她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遥望京城的方向。
  末了,才动身离开。
  这里,留不得了。
  兴许,三月三之局,会是楚照和楚浔的一场生死较量。赌注就是,楚照在楚浔心里,到底是江山社稷重,还是她楚照更胜一筹!
  秦淮跟着皇帝和太子等人祭拜完了之前几位功绩平平的先祖,接着就该是武帝了。
  “陛下!”成恩踏着小碎步一手提着袍角,一手别着拂尘,匆匆忙忙地凑到皇帝耳旁嘀咕了几句。
  皇帝抬眼往百官处看了一眼,眼神变得十分奇怪,像是枯死的深井,平波无澜的死寂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此言当真?”皇帝问他。
  成恩道:“奴才不敢欺君。”
  “好,好,好。”皇帝点头,连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对秦淮道,“去武帝陵祖庙。”
  武帝陵上建有一座庙,庙里除了武帝像还有一座玉王像,两座神像左右坐镇,神态安然,嘴角都噙着笑,两两对望。其脚边还有一对栩栩如生的石雕凤凰,展翅欲飞,浴火重生般的睥睨众生,神色傲然。
  众人到了庙里,不敢造次。这武帝陵里不止是有武帝,还有那位千古第一女子,玉王楚遥。这两座神像是武帝在修建自己陵墓之时亲自描的图,据说武帝丹青妙笔,能够把玉王画地十分神韵,哪怕是当世有名的画者,也比之不如。
  皇帝带人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欣赏或者敬仰这武帝的神作,而是为了成恩所说的一件大事。
  “朕听说外边有几个大臣想要让朕到这里认认武帝这位千古一帝,让朕看看朕登基这些年,究竟是不是给武帝功绩抹黑。”说着看向魏王,捻着胡子道,“朕正好今日来了,你们不想告诉朕,龙口的两万多的禁卫军和北邙山军营的将士,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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