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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谋gl-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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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颤抖着唇,泣不成声。
  他不是个孩子,他是执掌天下的帝王,可是而今他却哭得泪如雨下,像当年受委屈了,就跑到楚浔宫殿里,哭诉的孩子。
  吴茵憔悴而消瘦的身影,好似一条铁丝,重重地绑在他心上,让他喘不过气。
  他不爱她,他娶她。
  他娶她,他冷落她。
  他冷落她,她守他。
  真是一个好大的讽刺。
  “陛下……”吴皇后抱着比她大一个头的天子,她的丈夫,也是她的天。
  暗处,楚照穿着一身黑色龙袍,盯着相拥而泣的帝后二人,脸上的阴骛叫人看了不由打个冷战。
  “陛下,要不要把楚渝和吴氏分开?”曲宣穿着丞相官服,低声问道。
  楚照睨了一眼曲宣,冷笑道:“不必了。楚承和活不了多久了,朕大发慈悲,念在他待朕不薄,朕就让他多和吴氏温存一会儿好了。”
  曲宣弯下腰,道了一声是。
  楚照又看了一眼窝囊的楚渝,沉着脸,皱眉道:“楚承和被囚的消息不是传出去了么?怎么楚浔还不出现。”
  “陛下不必担心,以楚怀瑾的性子,必然会回来的。陛下还是听国师的话,好好耐心等待才是。”
  国师国师国师。呵呵,真是一个好奴才。楚照脸色更加阴沉。旭阳是不是干预得过分了?毕竟现在他是天子,而曲宣也是他的丞相。
  虽然忌惮旭阳,楚照却什么也不敢说。毕竟旭阳有多少能耐,楚照是不知道的。
  “陛下,秦王领数万精兵,已到北邙山,按架势应当是明日就会攻城。”有内侍来报。
  楚照勾起嘴角,走到跪倒在地上的内侍面前,轻笑道:“来得正好,不用楚浔,朕也能抓到楚熙!”脸色倏然一变,“不把她千刀万剐,朕誓不罢休!”
  “去,传旨,请国师到光明殿。”
  内侍叩头退下。
  楚照看看还在抱头痛哭的楚渝,再看看满头白发的曲宣,意味不明地仰头大笑而去。
  藕连阁。
  楚浔临窗而立,长发轻扬,神色恍惚地望着远方。
  她找不到,那一枚双凤玉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它弄丢了。
  她怎么可以弄丢它。
  那是楚熙给她的誓言,是承诺。
  不见了。
  好像是,她拒绝楚熙之后,不见了。
  她派了许多人去找,但都是无功而返,空手而归。
  那,真的是丢了罢。
  也好,也好。
  丢了,那就是天意。
  她拒绝了楚熙,背叛了楚熙,楚熙那爱恨分明的性子,定然恨透了她。
  还奢望什么?
  本该如此的。
  所以她放弃了寻找。
  只是那块玉石丢了之后,她仿佛要连魂魄也丢了似的。
  哪怕再如何正常,在如何地运筹帷幄,决战千里,伪装得多么好,她还是露出了破绽。
  比如,她本不该在藕连阁的。这个地方太危险,万一要是被发现,她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理智上,她不会来。可是她来了。
  她站在窗前,心绪不宁,摩挲着墨玉。
  这是,甘陵王后的象征。
  她还是舍不得丢。
  “殿下,楚廷尉有事求见。”
  白晚的声音惊醒了她。
  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让他进来罢。”
  楚然穿着淡蓝色的常服,一脸凝重地进来。
  “见过殿下。”他一撩下摆,跪在地上,挺直着背。
  楚浔垂着眼帘,淡淡道:“起来罢。”等楚然起身,道,“楚廷尉,你见本宫有何事?”
  楚然正色道:“臣来恭迎殿下回宫。”面上无半点想要开玩笑的意思
  楚浔走到案边坐下,随手端起茶盏,不置可否。
  白晚道:“陛下如何了?”
  “臣不知。”楚然面不改色,拱手道,“天子被废,关押皇宫,生死未卜。”
  楚浔端着茶,稳稳地,脸上也没有半丝波澜。
  “你是如何知道,殿下在这里?”白晚又问。
  这时,楚然猛然再次跪倒在地,磕头谢罪:“殿下,臣是得到秦王的消息才知道的,臣对殿下忠心耿耿,对大陈忠心不二,请殿下勿疑。”
  低着的头,是看不见楚浔深邃的眼睛和一闪而过的沉重。
作者有话要说:  

  ☆、成者王问鼎长安,败而寇伏尸千里

  京城的秋天来得有些早。才十月份,就已经开始落叶飘零。
  景阳山的不止泉突然断流,皇宫里的御花园中花草枯黄凋零,就连长泽殿外的青苔也不见了踪迹,没有半分绿意。
  乾元殿外的羽林军换了一波又一波,几乎是三天一换,各种的生面孔让原本就压抑沉重的皇城,蒙上了一层神秘和阴森。
  每到夜晚,原来就森冷可怕的皇宫,更是变本加厉地黑暗。倘若是不点红烛灯火,还好一些,若是常侍一声喝令,全宫中都点了,那些个石灯玉笼,就像是无数双泛红的双眼,诡异地盯着这座住着天下最尊贵的人的城池。
  城池里,一群装聋作哑的人,和一群沉默寡言的人,低着头匆匆忙忙地奔走在各个宫殿,为那个穿着最庄重华贵的衣服的男人而效劳。
  黑色厚重的铠甲,冰冷雪亮的兵器,面容一致麻木不仁,步伐稳定匆忙,组成一队队,交接穿插在各个角落里。
  一个穿着丞相官袍的老者提着朱红色官服下摆,面色凝重,步伐急切地往乾元殿里一路走去。
  没有人敢拦他。
  丞相,三公之一,天子见了都得赐坐,百官之首,而且还是当朝国师的门人,怎么说,都拦不得。
  连夜入宫见天子,定然是军国大事,万一耽搁了,谁能担待得起?
  那曲丞相本就不是什么容易相与的人,与新陛下更是关系匪浅。
  曲宣无暇顾及这些奴才的话。他现在正处于兴奋和恐慌的情绪之中。
  楚浔来了。
  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进来的,但是既然她来了,就意味着,该收网了。
  曲宣不经过任何人同意,就直接闯进了乾元殿。
  楚照正在看奏折。
  “陛下,鱼儿上勾,可以收网矣!”他欢喜得润红了脸色。
  楚照脸色一沉,不悦地道:“丞相,为何不经通报直闯门内?何故如此无礼!”
  “陛下,”曲宣满不在乎道,“臣知罪。只是陛下,长公主今夜入宫,还请陛下早些做准备。”
  楚照阴沉着脸,沉声道:“丞相,这事朕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
  “陛下还未下旨调动,臣不敢离开。”说是为了等候调遣,其实是为了逼楚照下旨罢了。
  他这里没有半分是恭敬楚照的意思,虽然之前听从楚照的命令,但是他现在是旭阳国师的门下,他是替国师办事。
  楚照牙关紧咬,冷哼道:“下去!朕自有安排。”
  曲宣看楚照脸色铁青,觉得这时候不能随意惹他发怒,便悻悻行礼告退。
  等曲宣走后,楚照便对身后的常侍道:“韩铭,已经准备好了么?”
  那人,缓缓抬起头来,正是当初一箭把林湘射下城楼,跟随在楚燕身边的侍卫长韩铭。
  “启禀陛下,微臣假意让人密信举报长公主的行踪给曲宣,并通过收买曲宣的小妾,让他相信长公主今夜必然攻城。等曲宣带兵进宫,微臣便以意图谋反的罪名将他拿下,就地处死。如此一来,陛下可高枕无忧,不必担心国师用曲宣逼迫陛下。”
  楚照低沉着脸,背着手,在龙案前踱步。良久,驻足。
  “死一个曲宣不过是朕给他的警告,若是他再干预朕,朕就把他连根拔起!是他逼人太甚,若不是他不经过朕的同意便调动羽林军,朕也绝对不会和他撕破脸!经营了数十年又如何?他是臣子,朕是君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旭阳老匹夫当朕是傀儡,注定要功亏一篑!”他猛然回头,眼里闪烁着嗜血的阴骛。
  “幸好朕有先见之明,让你埋伏在楚燕身边。哼,除去了楚燕,扰乱了天下,朕就可以重新收拾这个破旧不堪的天下。顺帝无能,不敢破而后立,朕敢!楚渝无能,听信奸臣,畏惧强势,朕取而代之,天命所归!楚浔和楚熙一样,都是女子,谈什么整治山河?楚家列祖列宗若是知道朕如此优异,定然后悔把江山托付给楚渝这等懦夫!”
  他走到韩铭身边,拍了拍韩铭的肩头:“韩铭,你对朕忠心耿耿,朕不会亏待你的。”
  韩铭露出诚惶诚恐的神色,忙跪了下来,低头谢恩:“是陛下一手提携,不然臣何德何能可以高官厚禄?臣誓死效忠陛下。”
  楚照闻言,龙颜大悦。他却看不见,韩铭深深低着的头,脸上带着不屑的笑意。
  出了皇宫,韩铭转到国师府里。这里原先住着的不是国师,是丞相。如今丞相府改成国师府,身为丞相的曲宣只能去住曾经的于府。
  旭阳让人把韩铭带进书房。韩铭进来的时候不只是旭阳在,还有一个女人,一个耀眼的女人。
  呼灼娇,大元公主。
  “见过国师大人,公主殿下。”韩铭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旭阳颔首,摸这发白的胡须道:“韩铭,坐。”指着抬起下巴,点着左手边的空位。
  旭阳坐主位,呼灼娇陪座,韩铭捡了下座坐了。
  旭阳道:“如何了?”
  韩铭拱手道:“回国师大人,楚子耀决定在今夜动手,以谋反的罪名杀了曲宣,给您一个警告。”
  “呵呵呵……”呼灼娇发出轻灵的笑声,“没想到自己养的一条狗要被陛下给吃了,啧啧,我说旭阳啊,你是杀狗呢?还是杀猪呢?”
  旭阳也跟着笑:“猪蠢是蠢,但是胜在能闹腾,狗嘛,虽然听话,可是老道还真不缺这一条。”转头对韩铭道,“陛下既然不喜欢狗,杀也就杀了罢。”
  韩铭说是。
  呼灼娇眼睛一眯,嘴角勾了勾,轻笑道:“韩铭,本公主听说你箭术高超,百步穿杨,居然可以当着楚熙的面杀了林轻语,不错么。”
  韩铭道:“不敢。不过是因主子的药,才能使铭侥幸射杀林湘罢了。”
  “呵。”呼灼娇换了一个姿势,轻笑道,“秦明月有你这个忠心耿耿的奴才,难怪可以轻而易举就让楚熙楚浔误会增生。别说是亲姐妹这样的谎言,就算是把真相告诉她们,她们也不会轻易就相信对方,更何况这轻巧的血缘关系。”
  “而今甄姬死了,也就死无对证。本公主还想着说,甄姬要是知道那个所谓被换走的孩子就是楚照,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三升。她也不想想,楚照比楚熙更早被人知晓,真正的小公主,其实是三皇子才是。三皇子被换楚镇换走,为的就是免于除国,你们陈人最是奸诈,把别人的儿子偷来当自己的儿子。”
  旭阳捻胡须笑道:“公主殿下,你这就不懂了。若不是老道跟那楚镇提了这个建议,楚镇又怎么肯冒险?”他眼里的阴冷比楚照更胜十倍。
  “楚镇偷偷拿一个手下的女儿换了甄姬手里的孩子,让甄姬以为自己偷的是小公主,殊不知……嘿嘿,甄姬十几年来都不曾发现,到死,都给楚熙心里添堵!哈哈哈哈,老道让他们楚家人自相残杀,扰乱天下,为的就是可以颠覆大陈,数十年的心愿,数十年的布局,总算可以开始收网了。”
  “不知楚熙身体如何?”呼灼娇突然想起来之前给楚熙看的面相,那竟然是一幅短寿的相。
  韩铭微微偏头看她,笑道:“放心,主子已炼制了长生不死药,等公主得偿所愿,奴才就请主子将楚子锦交给公主。虽说主子知晓了甄姬那事有漏网之鱼,不过只要那条鱼不回来,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公主殿下,您许诺主子,把楚浔交给我主的事……”
  “哎!”旭阳怪道,“楚怀瑾交给明月是必然的,这也算老道答应了明月,岂能食言?”
  他不顾呼灼娇的意思,径直便说了,让呼灼娇有些不悦。但念在旭阳和她是盟友关系,呼灼娇还是忍住了。
  她豪爽笑道:“那是自然。本公主一言九鼎,你们陈人说话算话,我大草原的人更是注重诺言。你尽管放心,只要把长生不老药给我,然后把楚子锦也交给我,我就立刻挥兵南下,把大陈收入囊中。”
  子夜。
  忽然一阵大风刮起,树上泛黄的叶子被纷纷扬扬地卷起,乱舞于空中,飘散在各处。
  曲宣带着三千兵马,装作若无其事地替换皇宫的守卫人员。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楚浔,以报自己大起大落,差点死于非命的大仇。若不是楚浔和楚熙,他就可以顺利地接近老皇帝,然后控制朝纲。
  他分明已经爬到了三公九卿,听从旭阳的话,慢慢伸手去控制朝纲。
  他不知道楚浔是怎么发现他的动作,难道是因为他当年上了一道折子,想要把长公主嫁出去,试图把楚浔剥离权力,而被发现?
  还是因为,他利用职务之权,让蔡祢对年轻而出彩的宗室子弟楚熙下手而被发现?
  不可能的。他做得天衣无缝,没有人知道他的目的,怎么看他都是“忠心耿耿”的御史大夫。
  不过这些都已经没有关系了。他被国师安排离开,救了自己一条老命,就是为了今天,复仇!
  他想要狠狠地折磨楚浔这个贱人!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今晚他能够抓到楚浔,在旭阳面前他就算首功,而且还能报复私仇。
  不管楚照是怎么想的,他都要捷足先登。楚照算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傀儡罢了,旭阳才是让他曲宣忌惮的人。
  “丞相,你看,几个黑衣人!”属下低声说话,把曲宣从思绪中拉扯回来。
  曲宣顺着方向看去,果然是一群黑衣人,身手敏捷矫健,不知道是从哪里进来的,准备往长泽殿方向去。看领头的人,那纤细的腰肢,身材玲珑,曲宣猜测应当是楚浔。
  他眼睛一亮,继而无声冷笑。冲着属下道:“围上去!”
  手下士兵迅速地从四面八方涌出来,以八卦阵型把长泽殿每个角落都包围起来。
  几个黑衣人训练有素地各自向不同的方向逃跑,意图冲出长泽殿。
  双拳难敌四手。
  最后几个黑衣人实在是跑不了了,只能不断后退,背靠背站着,布了一个小阵。
  “长公主殿下,”曲宣从散开的人群中走了出来,借着点燃的火把,瞟了一眼脚下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尸体上狰狞的神态,闻到空中的血腥,忍不住皱眉道,“既然殿下回来了,那么请殿下随老臣去见见国师罢。”
  却见其中那个女子身段的首领走了出来,冷笑道:“丞相大人,只怕您还是随御林军回去,见见陛下罢。”
  不是楚浔的声音。
  曲宣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见一声炮响,左右冲出了大队的御林军,铠甲长枪,队列森严。
  为首的一人不是别人,正是身为大陈天子的楚照。
  楚照一身黑色龙袍,脸色阴沉,在黑夜里,尤其是明灭可见的火把下,显得骇人,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准备择人而噬。
  看来,这是个局,是个请君入瓮的好局。他曲宣没有料到,楚照这么大胆,竟然敢如此对他,连旭阳也不顾。
  “陛下,你这是做什么?”他心往下沉了沉,虽然猜测到了一二,却不敢肯定。
  楚照笑了。脸上阴狠诡异的笑容破坏了他俊美的容颜。
  “丞相,你意图谋反,欺君罔上,还敢问朕做甚?呵呵。”
  曲宣脸色大变,盯着楚照道:“楚照,老夫何曾意图谋反?你休要用这莫须有的罪名来污蔑老夫!”
  楚照饶有玩味地点头:“莫须有的罪名来污蔑你?呵呵,丞相都把兵马带进皇宫了,说朕污蔑你?哈哈,这话,留着跟阎王说罢!来人!”
  “微臣在!”韩铭走到楚照面前,抱拳低头。
  楚照面色一冷,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杀!”
  听了那个杀字,曲宣知道自己是无路可退了,干脆心一横,将计就计,振臂高呼:“来人,给我杀了那竖子!”
  “是!”
  两边的人瞬间便交起手来。
  没有人发觉,那几个黑衣人却趁乱跑进了长泽殿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成者王问鼎长安,败而寇伏尸千里

  一千兵马整整齐齐地立在北邙山下。一千匹强健的战马精神抖擞地衔环裹草,马上骑着的将士面无表情仿佛死尸一样,穿着银色的盔甲,腰间配以长剑,手里一手攥着长枪,一手攥着缰绳。
  他们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那是从尸山血海里带出来的死亡气息。
  精兵强将,这不是对他们的尊称。他们只有一个名号:龙鸣卫。
  他们的祖先随着大陈孝武皇帝,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杀匈奴,灭倭寇,头顶青天,脚踏黄土,为他们的主子横扫任何阻碍。
  现在,他们也要像祖先一样,为了自己的主子,勇敢地扫平一切,哪怕对方是神,是佛。
  据说,龙鸣卫,并不是用来战争的,它的出现,只是为了守护一个女人,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去守护这个绝世美人。
  他们的祖先,效忠的人并不是天子,而是天子的姊妹,被封为玉王的二公主楚遥。
  《武帝密机》记载:帝偶得一玉,名曰‘双凤’,其玉通体透明,洁白无瑕,名为双凤,其实为无图也。然帝欣喜不已,奔走而献与玉王,玉王见之,果开颜。玉王问:‘何以曰‘双凤’?不见其有凤凰。’帝愕然,不悦,改之名曰:白玉。后玉赐玉王,及玉王为帝所招,刺客来,欲刺天子,玉王救之,伤。血流浸玉,染色为红。帝亲洗白玉,却见玉中有血不能去,血以绘图,得双凰交颈缠绕,其势皇皇,其姿烈烈,又双凰相生相依,乃赞之:朕未见其玉之胜者也,即玉玺亦是不如也!因刺客事,乃抽军中精锐,百战之将,以千人为卫,号:龙鸣。龙鸣卫以玉王为主,见双凰玉为符,后双凰玉传其义女,龙鸣卫亦传其义女,后被成帝所得其玉,乃始归帝王。
  而今,龙鸣卫再度被召集,也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拿着双凰玉,来见他们的将军,只说了一句话:孤要你们,替孤扫清前面任何障碍。
  于是,化为各地各种不同身份的龙鸣卫被将军召集,穿上盔甲,带上银枪,要恢复祖上的荣光。
  他们,才是真的龙鸣卫。被先帝顺帝所驾驭的龙鸣卫,那些东西,不配叫龙鸣卫,不过是一群走狗罢了,不会被真正的龙鸣卫所承认。
  “孤要你们,替孤,扫清前面任何障碍!大陈天子阻孤,杀之!天上神佛阻孤,杀之!孤要你们打开皇城,为孤,铺开血路!”
  那个女人桀骜不驯的神色,苍白精致的容颜,冰冷嗜血的眼神,还有按在剑柄上,轻轻地摩挲着的修长指骨,以及,那身红得像燃烧到巅峰的火焰的裙装,让他们的将军,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俯身跪下:“臣,楚战……”
  “臣,楚逆……” 
  “愿为秦王誓死效忠,踏平皇城!”
  “愿为秦王誓死效忠,踏平皇城!”
  他们,随着两位将军翻身下马,恭恭敬敬地臣服。
  “愿为秦王誓死效忠,踏平皇城!”
  一千人的气势,可当十万人。这,就是武帝一手创建的龙鸣卫!
  “上马!出发——”
  京城。 
  楚浔一袭白衣翩翩,玉簪青丝,腰间的配玉宫绦在风中摇曳,眉间的忧愁,宛若凝固的霜雪,冷清逼人。
  她身后站着一身官服的白晚,长身而立,面容肃然。
  而白晚身后,是一千身着黑色盔甲,手握长戟,腰间挂着长刀的将士。
  楚浔迎风而立,望着紧闭着朱红的建阳门,仿佛里面关着黑暗深渊,一旦打开,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然而,她终究是垂下了眼,薄唇轻启道:“开。”
  身后的将士如潮汹涌地从她身边冲上前,铁甲碰撞的声音犹如江海涛涛巨浪,而那一抹白衣,正是河流激湍中,稳稳不动的礁石,任潮流再凶,她自稳如泰山。
  她一阵恍惚。
  “浔儿,你看,那些臣子不管心里装着什么,不管是害怕还是欢喜,他们每天都得从这个门经过。”
  “父皇,儿臣不喜欢这个地方。”
  “呵呵,不喜欢,你也得看着它,维护它。它啊,代表着我大陈的威严,也是皇家的尊严,它是臣子臣服你的通道,你是君,你要承受这种责任。”
  “可是,儿臣不明白,它不过是一个门,不喜欢,换了就是。”
  “浔儿,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楚家守着这建阳门,就是守着国门,如果有一日它换了,那么,这天下,也就乱了。这,就是父皇的失职了。”
  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
  建阳门,百官上朝经过的地方,这是大陈最具权力的门。
  她曾经站在门楼,俯视穿着各种官服的老臣子,听见钟楼的钟声,鱼贯而入,走向正殿。
  她曾经下定决心,要为了大陈,守住国门。
  可惜,可笑。
  没想到,数百年来第一个带兵进建阳门的人,却是她。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天大讽刺。
  她站在黑夜中,一袭白衣几乎要被黑色吞噬,消失。
  她挺直了背,微微仰首,看着这象征着大陈尊严的门。
  今日,她要亲自,把她一心守护的大陈尊严,踏在脚下,进到权力的中心,重整朝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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