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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深情年代-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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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芸姗这回已经镇定,大方道:“我是他的朋友,找他有事情。我刚刚打过电话,说他不在,请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惠若雪拿了话筒心中好笑,矜持地回答:“阿健工作很忙的,不常回家。小姐若有事情留个电话,我代为转告。”
  “能不能告诉我天华公司的电话?”蒋芸姗决心今天要找到常小健,即使约会不能成行,她也一定要为上次的爽约道歉。
  惠若雪开始觉出这女孩子的意志力,她眼珠一转,看家本领又使出来:“啊!你就是那位谭小姐吧?阿健常在家里提起你的,说你是位大明星。欢迎你来家里坐坐,千万勿要客气哟。我的儿子我知道,他是很喜欢你的哟!”
  蒋芸姗已猜出这位是常小康的母亲,听她认错了人,也不想再多解释,急忙说声打扰便收线。惠若雪得意地笑拎着话筒,一回头却见阿芳惊疑地眼神,她搁下电话,扬长而去。这两个女人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可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很少说话。阿芳的身份始终是保姆,她只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常小健的起居,和常啸天的关系虽然是常府上下皆知的事情,但她并不以此为倨,一直未改十八年前刚进常府的沉静、端庄的本色,从不多说半句话,更不多做一点逾越身份的事情。因此,惠若雪并不拿她太当回事,倒是更忌讳管家吴妈多一些。可她没有想到,这个从未大声说过话的女人,这一次居然大声叫住了她:“太太!您方才说什么谭小姐,是怎么一回事?”
  吴妈和几个下人闻声而出,都愣眉愣眼地看着阿芳破天荒地质问起太太。
  惠若雪强笑道:“你听错了吧?我哪里有说过这种话?”
  阿芳已经听见她对着电话一通阴阳怪气,也知道她是在对小健的朋友乱说,气得不行:“你瞎说!小健哪里认得什么明星小姐?你……”
  惠若雪见她一着急话就说不下去,趁机变颜变色:“阿芳你莫要乱讲!大少爷的事是轮不到我这个做太太的管,可我的事也轮不到你来管。以后,不要在背后听人家讲电话!”
  她甩手上楼,阿芳被她倒打一耙,气出眼泪,吴妈走过来:“阿芳,到底怎么回事?”
  阿芳平素一颗心全分给了常家两父子,小健经她一手带大,她哪里听得下别人说他的坏话,惠若雪拿出太太的威严压服她,她又羞又急,又找不到证据来指责她,一时话噎。
  夜里八时许,天华总公司。
  常小健关掉了办公室的台灯走出来,惊见自己的一干兄弟加上白冬虎,全静静候在外面,不由一怔。
  白冬虎如释重负地站起来一挥手:“我就说你们是瞎猜,阿健根本没事!这不好好的出来了?”
  常小健这才想起,自从姆妈走了以后,他心情烦躁,曾大声对小宇说今天再不接电话不见客,并反锁上门,中间还因为有人敲门发了火,到现在,已经有五六个小时过去,难怪他们着急,竟然把白冬虎都给请来了。他烦乱了一个下午的心忽地充满了感动,看着一屋人道:“怎么回事,都这样看着我?”
  小宇道:“健哥,我从来没见过你发那么大的脾气,真还以为你要坐在那屋里,一宿不出来呢。”
  白冬虎道:“阿健,我也是刚刚到,听说下午阿水和大嫂都来过了?没什么事吧?天哥不在家,你要遇上为难的事,说出来和大家商量,别闷在心里。”
  常小健道:“没事没事。”再见一屋人还是表情严肃,不由笑问:“你们这个架式,要打架吗?
  众人这才哄笑,皆道:“听吩咐,你不顺心,我们陪你。”
  小宇当了真:“三爷地盘上有个王九,戏院生意火得很,把三爷挤兑得够呛。我们去捣乱!”
  常小健急忙制止:“八点都过了,大家还饿着,出去吃饭。”
  白冬虎赞同道:“对,皇帝不差饥饿兵,吃饭!”
  饭后,大家先送常小健,雨下得很急,白冬虎和小健的两辆车,加上公司的一台吉普,都停在常公馆门外,常小健下车道别,两个小兄弟先跳下车为他撑伞。白冬虎打开车窗,在车里喊:“阿健,不用下来了,你进去我就走。”
  常小健执意要送,低头跨出车门,鞋踏进雨地上。一抬头,人象触电一般,钉在车门处!
  公馆徐徐开动的白色铁栅门前,一个白衣少女举着一把绸伞,亭亭玉立在滂沱大雨之中。这一趟明亮的车灯晃到了她,她正用手遮眼睛。
  撑伞的小兄弟走出几步,才发现平时行动迅捷的健哥竟滞立在大雨中,急忙回来罩住他。常小健经雨一浇,雨水顺额流下,便显得有些狼狈,兀自浑然不觉。蒋芸姗也一眼在众人中间找到了他,眼睛一亮,微笑地望着他。几个兄弟平时混惯了,这么晚见到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站在眼前,全跳下车打起唿哨来。
  蒋芸姗哪里见过这种架式,不由低下头。小宇还机灵,隐隐看出健哥同这个女孩子似乎认识,忙伸头喝住。
  常小健知道,蒋芸姗雨夜只身一人站在这里,一定是在等他。他心中震撼,但想到自己对继母的承诺,踌躇了一下,咬咬牙紧走几步:“蒋小姐,来找阿康吗?怎么不进去?”
  蒋芸姗眼睛蓦地睁大了。
  常小健狠狠心,转头对好奇的兄弟介绍:“阿康的同学蒋小姐。”
  犀利的目光穿透雨幕望过来,常小健象被什么狠狠抽了一下,羞愧难当,不敢再看。
  蒋芸姗眼见常小健神情落寞,举止反常,和那天判若两人,由此再回想惠若雪的话,更是疑云丛生。她扬起头,尽全力镇定自己:“我谁也不找,只是在这里避雨。对不起,挡了你的道了。”
  蒋芸姗的出现太过突然,令常小健方寸大乱,他知道自己已经伤害了一颗心,再也无法面对,匆匆点头走进门去,撑伞的兄弟几乎跟不上他。
  小宇注意蒋芸姗在大雨之中晃了两晃,楚楚可怜的样子,举伞趋前问道:“小姐,天这么晚了,你住哪里?我送你!”
  蒋芸姗望着眼前陌生的男孩,一个素不相识人居然还会想到要送送她,而自己心仪的那个男人却视她为瘟疫,躲之不及,冷漠无情到了极点,她突然觉得自己费尽心力要追求的所谓爱情,竟然是那么可笑,那么不真实,她欲哭无泪,轻轻摇摇头,失魂落魄地向街上走去,伞在手中拖着也不知打起,任大股的雨浇上身来。
  白冬虎一直没走,把这一幕全看在眼中。他在车中叫过小宇,指着离去的蒋芸姗:“那小姑娘有点不对,阿健认识她吗?你送送她,别出什么事!”
  小宇醒悟地点点头,大步追上去。不过,他晚了一步,浑身湿透的蒋芸姗已先一步截下一辆黄鱼车,说出了姑妈家的地址。
  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是无法回家了。
第二十章 黯然神伤
         常小健回到家中,看到一地行装,佣人在吴妈的指挥下,正忙忙碌碌地穿梭着,原来父亲和三叔回来了,他跑进书房见父亲,阿三也在里面,大声道:“嘿!阿健这不是回来了!吴妈说你已经一周不回家,正差人去找你。”
  常啸天见儿子眼圈发黑,脸色不好,道:“阿健,怎么连家都不知回?不要太拼命!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吗!”
  常小健立刻把不快甩到一边,打起精神,他有很多事情要向父亲汇报:“天津张老板的那批盐刚刚运走,一切顺利,运输局那边我疏通了一下,没有麻烦。前几天周庄的堂口和警察冲突一次,伤了两个人。我和雷老大拜会过他们的队长,是一场误会。他们奉命抓共产党,并不是要和我们作对。我已经下令给各大堂口,叫他们少沾惹不必要的麻烦。唐寅的真迹我已经买到手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没提梅萍,又继续道:“这一个月,法币继续疲软,美金价格也有浮动很大,我得到一个消息,正准备把公司所有现金全集中起来,套购黄金。杭州、苏州无锡的天华米行都打来电报,讲他们那里发生了抢米风潮,不忍和饥民冲突,关门停业十几天。我发电过去,让他们保住货号,不要轻易开市。黄金荣大寿,也给我们发了请柬,我带了礼物去贺寿,那老头子很客气,拉了我的手问长问短,还送了只玉扳指给我。他问您好,说有空和您叙旧。杜月笙当时也在场。邵叔叔的假释申请昨天又递上去了,这回报的是糖尿病。这个病很好验,在尿样里做做手脚就行了,复检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在里面还好,星婶天天去看他。他很惦记你们,叮嘱我以后要你少出门多带人手。”
  常啸天点点头,阿三叹了口气,马上想起老婆孩子,起身道:“累了,回家!”
  吴妈在门边道:“已经开饭了!三爷在这里吃吧!”
  阿三摇摇头,常啸天打哈欠伸伸懒腰:“不服老是不行了,坐了一天一宿的车就这么累。我也不吃饭了,睡觉!健儿,送你三叔回家。你姑姑一定等得着急了。”
  “是!”
  送阿三回家的车上,小宇兴致勃勃:“三爷,我刚刚认识了一个女的,女朋友!”
  阿三爆笑:“嗬!没听错吧,阿宇也有女人了!不过也别说,我看上阿意也就是象你这么大。好,有出息,我没白带你出来,你小子象我!说来给我听听,那姑娘是哪的?叫什么名字?漂亮吗?”
  “健哥知道,她原来在大上海,叫阿香。”
  “大上海?!”阿三一瞪眼。
  “三爷不是!”小宇脸红了:“她只是陪过半年赌台,现在已经不干了。对了,她读过书的,字写得可好呢!”
  “嗬!越听越象我当年!哪天带来瞧瞧,读过书的你三婶肯定喜欢。”
  “明天吧!三爷说好了,就明天!”
  “臭小子,你不是要立马儿讨她进门吧,你才多大呀?猴急脾气!”阿三笑骂道。
  一路上,只有小宇高兴得象个孩子,说个不停,常小健则欲欲寡欢,显得若有所思。阿三注意到了,便以为他小小年纪,掌管着社团和公司大摊一事情,难免劳心费神,就道:“阿健,你现在不容易,再有为难的事,尽管来找我,三叔一定全力支持你,我是不会倚老卖老的!”
  返回常公馆,常小健叫小宇在门前停车。
  大雨初停,云开月明,星斗高悬,空气清爽。蒋芸姗刚才伫立的地方,已经空空荡荡,常小健怅然若失。朦朦夜色中,美丽多情的女孩撑伞静立的俏影,乍然欢笑的容颜,格外清晰地凸现脑际,刺痛着他的心。刚才,他曾担心蒋芸姗会出事,折回来看见小宇追上去,才放下心来。此刻又重新挂念起来,不由脱口问道:“她没事吧?”
  小宇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扎扎地问:“谁呀?”
  常小健一皱眉:“那个姑娘。”
  小宇误会了:“怎么你知道我送她?健哥,我是看她好可怜,才……,我对天发誓,我现在心里只有阿香。”
  常小健急道:“你罗嗦什么,先告诉我,她……没什么吧?”
  小宇一拍脑袋,猛然醒悟:“哎呀,那女的不是来找你的吧?”
  常小健烦躁不堪:“不是!你问够了没有?”
  小宇一天之中连挨呵斥,这是从未有过的。他紧跟在常小健身后,再不敢多说话。小健走过喷水池,渐渐放慢了脚步,突然停下来转过身:“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小宇扑哧一笑,脸上的神情立刻活跃,想起刚才的话头,忍不住道:“哎,健哥。你说那个姑娘还真是奇怪,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在雨地里哭鼻子,活像那个林妹妹,居然还是大学生,真看不出来!”
  蒋芸姗竟是哭着离开的!常小健心里越发难过,再不想听,赶紧摇手制止了这个话题。
  常公馆。
  小康刚从酒窖上来,竟然看到了几天未见的大哥,一歪身倚上楼梯口的高脚花凳,笑道:“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瞒不了我,我知道……你这些天干什么了!”
  常小健见他话语粘滞,笑容奇特,走到近前果然嗅到了浓烈的酒精味。
  常小康确实在酒窖里醉了一晚,此时已然失控,歪歪斜斜走过来,脚一软,无处可扶,一把捞住了哥哥:“她还好吗?告诉她,我没事,没事!”
  眼前的弟弟脸色蜡黄,明显瘦削,看来姆妈的话并没夸张,他果真是在为爱情痛苦。小健这些天一直在逃避,没想到弟弟已经成了这般模样,如果被父亲发现,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半拖半抱地把弟弟弄到楼上卧室,见他还是呼吸沉重,醉话连连,又把他撩到卫生间,用手压他的舌头,助他把腹里的酒吐射出来。反复几次,常小康竟乖乖地靠在他手边睡去了。常小健把他抱上床,望着小弟的沉沉睡姿,心中倒有一丝羡慕。他知道,自己心情郁闷的时候,是没有机会宣泄的,也找不到人来倾听。在这个家中,他是长子是长兄,父亲的宠爱和倚重,只能让他一天比一天显示稳重成熟;在社团,他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小老大,大家的期待和关注,只在他能否不负重望,中兴社团。如此的重任在肩,要求他必须具备超人的控制力和忍耐力,他没有权利表露自己的感情,也没机会再做回小儿女态。
  二十岁的常小健把叹息默默放在心底,他走出弟弟房间,问了仆人,才知道父亲已经歇下了,又叫来小魏,详详细细地问他们这一个月都去了哪里,父亲的身体怎么样,是否按时吃药,然后才进房休息。
  他的卧室是常公馆最好的套房,卫生间里,一池洗澡水已经放好,当他穿着睡衣走出浴室,看到阿芳还在细心地为他铺被,急忙道:“芳姐,怎么还不睡?说过多少次了,我回来晚了就不要等我。”
  阿芳慈爱地望着他,温言道:“在我眼中,你介还是个孩子,长不大的,芳姐是改不了这老习惯了。你这几天都不回来,我也总睡不安生,你不叫我照顾你,芳姐还能做什么?”
  常小健顺从地钻进被窝,任由芳姐替他掖好被角,整理枕头。平时,阿芳做完这一切,该关灯走了,这一回,却象有了心事般,欲走还留,欲言又止。她犹豫中,见小健复坐了起来,下决心问道:“阿健,你和芳姐说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外边有了蛮多的女朋友?”
  “我?怎么会?芳姐你今天是怎么了,问起我这个来了!”
  阿芳坐回小健的床边:“晚上太太在电话里,对一位小姐说了些很奇怪的话,好不中听。我和她吵了两句呢!”
  常小健敛起笑容,一下子拉起芳姐的手:“噢?姆妈……她都说了些什么?”
  “本来哪,我是不该听太太讲电话的,可这次她是从我手中硬抢过电话的。那位小姐一连打了两次电话找你,太太和她东拉西扯,说你应酬多,又问是不是什么明星谭小姐,还说,说你喜欢她,叫她来家玩!可是,我记得很清楚,小姐明明说过她姓蒋的哟!”
  常小健心下明白,慢慢躺下去,仍拉着阿芳的的一只手:“我知道了。姆妈就是那样的人,你不要和她赌气。”
  阿芳感觉出他手冰凉凉的,心疼地给他放回被里去:“你一天天这么辛苦,芳姐还说些没趣的事来烦你。快睡吧,我走了,给你关灯。”
  常小健点点头,目送她熟悉的背影向门口摸过去,突然,他又想起来什么,起身轻声喊道:“芳姐!”
  阿芳回头。
  “千万不要对我爸提起这件事情!”
  阿芳答应了关门出去。
  常小健重重躺回去,眼睛睁得老大,再无睡意,心中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如此一来,蒋芸姗的误会又多了一层,怕是永远也无法冰释了,她一定恨死他了。他默默地想:“芸姗,对不起!我不能拒绝姆妈的哀求,只有辜负你了,最好你恨我,这样就彻底死心了!实际上,我们也根本是两条路上的人!”
  清园别墅。
  勿庸置疑,蒋芸姗受到的伤害刻骨铭心。她几乎记不起自己是如何到姑妈的家的,又是如何按开门铃躺在沙发上的。她眼前只晃动着那张冷冰冰的面孔,耳中只响着那两句生硬的话。那真是有生以来最不堪回首的一幕!那么大的雨,那么多陌生的男人,那么亮的车灯……
  “我一定被他们耻笑成一个轻浮的女子!常小健一定在心底里在嘲笑我,笑我傻,笑我痴,笑我一再自做多情!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怎么会落进这样一个难堪的境地,我还是蒋芸姗吗?我是不是鬼迷心窍了?是不是神经出了毛病?昨夜星辰昨夜风!外滩那个夜晚是梦吗?常小健是谜吗?一个男人竟然如此变化无常,可以象绅士一样彬彬有礼,可以象兄长一样温情脉脉,甚至象骑士一样见义勇为,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虚伪冷漠。难道这就是他身处的那个黑社会的人性?”
  这一边蒋芸姗思前想后,悔不堪言,心痛欲裂,那一头,蒋器大呼小叫,窜上跳下,不亦乐乎,家中唯一的佣人被支使得脚不沾地,一会拿毛巾,一会找干衣,一会抱毛毯,一会烧姜水。
  蒋清出去应酬还没有回家,蒋器深恨平时只知画画,没学会怎么照顾女孩子,眼见小表姐眼红似兔,蜷缩在一床大毛毯中,兀自双泪交流,也不知到底发生了多大的事情,只急得团团乱转,忙了大半天,才想起应该给舅舅家里挂个电话。
  蒋芸姗精神缓过来些,支起身叫住他:“阿器,我没事。过一会就好了。你这么走来走去,我眼睛都被你晃花了!”
  蒋器终于听见她开口说话,一伸手指了钟道:“半个小时,你进来半个小时才说这么一句话。姗姐姐,你吓死我了!”
  他摸摸她的额头:“你淋了雨在发烧!舅舅问你回去不; 我说蒋清留你今晚住这里了!”
  蒋芸姗也觉四肢乏力,点头道:“也好,姑妈呢?”
  “参加酒会,快回来了!姗姐姐快快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蒋器夸张地做了个抹泪的动作:“你这样我很心痛,不知怎么办才好。”
  表弟确实是爱她的,他的关心越发让蒋芸姗悲从中来,眼泪又如断线的珍珠颗颗下落。
  蒋器手足无措,拿过一条毛巾为她拭泪,蒋芸姗抢过来堵住口,直哭到上气不接下气。蒋器被她哭得心碎,眼眶也红了,小心翼翼地问:“是舅舅骂你了?
  蒋芸姗摇摇头。蒋器自语:“对啊!你怎么会挨舅舅的骂!你常气他倒是真的。”
  想想又问:“你学校的那些活动出事了?游行又被禁止了?”
  又想一想,自己也笑:“这也犯不着哭呀!姗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什么事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蒋芸姗在这个表弟面前是不设防的,索性放开了哭个欲罢不能。
  “啊!我想起来了,一定是他!那个什么常小健!一定是他欺负了你!”蒋器站将起来,挥拳恨道。
  蒋芸姗哭声弱下来,蒋器知道这回十有八九猜中了,不由大怒:“这个该死的常小健在哪里?”
  蒋芸姗抽泣着奇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揍他呀,他居然敢欺负你!我要教训他!”蒋器摩拳擦掌,豪气干云。
  此刻的蒋芸姗,心中已认定常小健是个拈花惹草、玩弄感情的恶少,已是后悔难当,痛恨非常,只可惜自家满门政宿儒商,表弟也根本不会是流氓的对手,她如何能让表弟趟这趟浑水?她擦擦眼泪:“算了算了,我的小唐吉珂德!表姐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欺负了去!我只是心里难受,发泄一下就没事了。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你给我找个房间,我想睡了!”
  蒋器见她说到做到,转眼已经站了起来,赶紧跑到门口喊佣人收拾客房,看见门边的圣母像,转而双手抱拳抵在下颏上,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圣母玛丽亚保佑,表姐从此常在我身边,一生一世!”
  他借机祷告一番,美滋滋地睁开眼睛,发现蒋芸姗穿着他的大衬衫,裹了毛毯,歪着头正奇怪地看着他,蒋器有些不好意思,掩饰着一指:“姗姐姐,什么声音咕咕地在叫?是不是你的肚子?”
  蒋芸姗哪还有胃口,欲欲寡欢地摇摇头,蒋器倒高兴起来:“你饿了,我可以做饭!今天给你露一手!蒋清都夸我的手艺好!”
  蒋芸姗实在不忍拂他的好意:“好,我去洗个脸。你居然会做吃的,看不出来!”
  蒋器象得了圣旨一般跳起来,飞奔向厨房,不一会就唏里哗啦响成一片。
  佣人首先跑过去,咋舌道:“少爷,你干什么?”
  蒋芸姗闻声赶来,只见蒋器晃着高高的个子,拎着一只大大的铜匙,无措地看着一地热气腾腾的玻璃碎片和褐色的汁液,正用英语嘟囔:“短命!蒋清的咖啡壶,我的南美咖啡!”
  佣人虽然听不懂,但看他的样子已经笑弯了腰,蒋芸姗眨着眼睛无奈道:“阿器!什么时候能长大!你居然还是个画家!”
  蒋器挥手:“哎!我画画可从不打翻色盘,今天都怪你。蒋清回来要骂,要……”
  他看看门口站的女佣人,促狭地一指:“算在你头上!”
  吓得佣人一缩头双手乱摆:“少爷,别乱讲,我赔不起的!”
  蒋器得意地一点表姐:“只好算在你头上了,回头你和蒋清解释!反正我是不会认账的!”
  他一脸的无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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