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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深情年代-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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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带着唐家兄弟说走就走,剩下邵晓星急得团团乱转。常啸天生死未卜,林小健又下落不明,追杀令一下,林小健势必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叛逆。邵晓星仿佛看到二十几年前那场悲惨的内讧重新上演,他如坐针毡,一时间,头发都急白了许多,最后只能让唐轩快回去找阿三。
  他把希望寄托在阿三身上。
  白色的理石,黑色的墓碑,夕阳映着血红的颜体:“林健之墓”
  晚风拂过林小健的头发和面颊,他一下下摸着那四个简单的字,似乎那是父亲的脸。记忆中的名字,一夜之间竟然成了生父,感觉还是那样遥远和陌生。
  邵晓星说他长得很象父亲,大概这是真的。从蒋清和徐夫人的眼中都能看得出来。一直以来,他不满意自己的肤色,总希望拥有常啸天那样微黑的皮肤,可无论是在四季皆烈日的香港,还是在上海,他试过无数遍晒黑自己,却总是失败。他还曾羡慕过常啸天那十分宽阔的肩膀,而他无论怎样锻炼,武功如何精进,体型却总是显得清削。现在他懂了,他为什么会与父亲有着这么多明显外貌差别,因为他根本就是另一个人的儿子,身体内流淌的是另一个人的血。那个人的生命是如此短促,甚至至死也不知道有他这样一个儿子,他是遗腹子。
  和徐夫人讲得一模一样,邵叔叔也称母亲是一个护士,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她对父亲一定爱得很深很深,才会在那样的环境下坚强地生下他。想到母亲,林小健不由想起那条白金项链,那是父母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他一直把它放在公司的保险柜中,他现在想把它拿出来,这是他唯一要带走的东西。
  他已经决定离开,不辞而别之际,他知道自己还要给义父、给忠义社一个交待。
  夜幕悄然降临,林小健来到四川北路天华公司。他曾主宰着这栋灰色的洋楼近一年,他无数次地在前呼后拥中进出那两扇茶色的玻璃门。今天,他选择了翻窗而入。
  他想静静地离去,不想看到任何熟悉的人。
  长长的走廊,绿色的地毯,二楼尽头的办公室是粟色的门,用手中钥匙串中最大的一颗开启它,是手下和秘书办公的外间,再推开里间的双扇门,迎面是一张硕大的写字桌,上面摆放着全上海最时髦的文具,墙上有几幅真正的名画,随便一幅便有十几万的身价。不过,它们在这里很安全,不会有贼大胆到敢打这间办公室的主意。桌后的保险柜内,更是装下了天华公司和社团的无数财富和秘密。义父对他的信任是无条件的,赋予他的权力是毫无保留的,也是至高无上的。
  林小健坐下来,拧亮了绿色的台灯,取出一叠信笺,旋开派克钢笔,一挥而就。信中的话他已经想了整整一天:
  “义父大人呈上:
  蒙养育二十载,倍受宠爱,恩情如海。儿误听人言,以怨报德,已悔不堪言。思及所得,难复生受。儿欲暂别,远行天涯。痛别之意,感念之情,虽一纸难以尽述。望保重身体,勿以为念,来日自立于世,必回报大恩大德!
  另,蒋器亦是家弟,请善待蒋清女士,并将予儿之恩泽尽转二位小弟,此健儿之最大心愿。
  小健泣首
  三十五年六月十五日草
  林小健写罢,终于情不能己,泪水落在纸上,他细心地用吸墨纸吸干,将随身钥匙放在信上,戴上项链,站起来拉灭台灯,在黑暗中静立一下,大步向外走去。从今天早上看到蒋器,认定他是义父的儿子起,他就已经决定这样离去。正如信上所讲,他得到的太多了,义父一家为此付出了莫大的代价,二十年的亲情隔断,骨肉离散,这代价未免太惊人,这恩情未免太沉重,他再也承受不起。
  门开了,吴浩海和小宇双双出现在门口。林小健不想多说,唯恐再生牵绊,红着眼睛走过去:“我有事马上走,你们多保重!”
  吴浩海喉咙动了一下,小宇伸开手臂:“健哥,你去哪儿?”
  林小健想了一下,以实相告:“离开上海。”
  小宇扑上来:“为什么要这样?”
  林小健低下头:“我现在很乱,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必须离开,没的选择!”
  他一下下扳开小宇的手指,继续向前走,再次停下,因为吴浩海突然在他面前举枪。
  小宇回头,毫不犹豫地挡在林小健身前:“海哥,你做什么?放下枪!听健哥解释,他一定有理由!”
  林小健震惊之至,推开小宇,目光如电直视吴浩海:“怎么回事?”
  吴浩海态度坚决:“你不能就这么走,有些事情你要说清楚。”
  林小健变色:“吴浩海!”
  吴浩海动动枪口:“我知道你没带枪,你手上有伤,病也没好。这个时候我不用枪,你也打不过我。我是当过警察的,不能让你就这么走,我们一定要谈一谈!小宇,你出去把门,谁也不许进来!”
  林小健脸现怒容:“阿海,我没时间解释。也许你已经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你的大哥。你要么放我走,要么开枪!”
  小宇眼尖,看到桌上的信纸,跑过去拿起来,他这一年多和阿香在一起,认了不少字,看了两眼便大声喊道:“海哥,快来看!”
  吴浩海举着枪走过去,抓起信纸匆匆看了一遍,长叹一声。
  林小健已经走出门,吴浩海追上来:“等等,我们一起走!”
  小宇也跟上来兴奋道:“对,这样才是好兄弟,有难同当。我们一起走!健哥你去哪里?”
  吴浩海开始寸步不离:“管他去哪?天涯海角我们也要在一起!”
  林小健被两个人搞得七荤八素,止步求道:“阿海,你带小宇回三叔那里吧。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你们老大,我一无所有,自己也不知要去什么地方落脚。我知道,这样很不负责,但我真的无法选择。一夜之间,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现在我自己都不知如何面对自己,更不要说面对兄弟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求求你们让我一个人走,我需要找一个地方静一静,想一想将来!”
  吴浩海象怕他跑掉一样,一把抱住他:“你以为你这样可以走得掉吗?你枪没带一只,钱不带一文,你打算怎么办?”
  小宇也道:“健哥,外边这么多人要抓你,我们是要保护你!”
  林小健一惊:“什么,抓我?”
  小宇愣愣道:“怎么你还不知道吗?大家都传你刺伤了天爷,门里和警察局全在抓你。”
  林小健短促地啊了一声:“常啸天被刺,什么时候?”
  小宇道:“昨天晚上,全上海都轰动了,你还不知道?水叔和三叔他们已经认定你是凶手,整个社团全在找你算帐,天爷现在还在医院,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林小健五雷轰顶,呆立半晌,大喊一声:“他在哪家医院?”
  吴浩海用力拽住他:“你现在决不能再露面。警察那里即便能解释过去,忠义社决不能轻饶你。”
  “告诉我,他在哪里!”林小健什么也听不进去,厉声问道。
  吴浩海拼命摇着他:“阿健你清醒一下,事到如今你还没弄明白吗?你的身世已经人人皆知,有人想乘机置你于死地!我们相信常啸天不是你伤的,可那么多人全在气头上,常啸天又昏迷不醒,没人信你!快走吧,你不是已经计划好了吗?我和小宇保护你走!”
  “昏迷不醒?昏迷不醒?!我爸他究竟怎么样了?”林小健已经被这四个字吓住了。
  “他,他昨夜在书房中中了两枪,还在抢救。”小宇小声说。
  林小健一身冷汗,毛发皆竖。两枪!父亲中了两枪!他虽然心脏不好,可体力和应变能力还是一流的,他一定是昨天被自己气得不轻,失去了最起码的防范能力。林小健悔恨交加,只觉得天塌地陷,他扶着墙,竭力让自己不至倒下去,待眼前的金光黑影停止飞舞,他狂吼一声,挣开吴浩海发足奔了出去。
  他奔过长长的走廊,跳下两段楼梯,直奔大门。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去医院,要见父亲。身后,吴浩海和小宇喊着追过来,他已经顾不上听他们叫喊些什么。
第二十九章 上海杀戮
         天华公司的玻璃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了,门口埋伏的一干人见他这样狂奔而出,全大吃一惊。
  为首的唐辕先醒过腔来,大叫一声:“到底来了,抓住他!”
  足足十几个人同时向台阶上包抄过来,林小健顿时明白这些人是在等他,他后悔一时乱了方寸,忘记翻窗越墙而去。看到社团的兄弟全红了眼,向他逼过来,他心中更乱,哪忍心下手,退了两步:“慢!唐辕,叫他们住手,听我解释!”
  话音未落,刀光一闪,林小健本能地头一侧,两柄飞刀已经擦面而过。
  唐辕一击不中,大呼:“上,杀了姓林的!”
  邵晓星当年以飞刀功夫见长,门中小字辈不少向他讨教过飞刀绝技。但得他真传的只有林小健和唐家兄弟。林小健因为身份特殊,社团中的老大个个教过他拿手功夫,他学武是天才,飞刀也学得最精,唐辕也很下了一番苦功,所以他很少使枪,而是刀不离手,这两刀若换作他人,早已没命。
  林小健躲过飞刀,和冲上来的人交上了手,耳听得唐辕还在下面嚷着:吴浩海,小宇,你们要敢帮姓林的,连你们一块儿杀!”
  出手就是飞刀致命,又一口一个姓林的,林小健当下一股傲气激荡,将身边的人几掌击下台阶,指了唐辕昂然道:“想抓我,就凭你?”
  仅仅一天之隔,唐辕态度已经大变:“林小健,你太小看我了。水哥早猜到你会来这里,让我在这儿,我就不会白等!”
  说罢,扬手高叫:“开枪!”
  三楼八个窗口全开,加上唐辕周围的手下,足足有二十几条枪同时向大门处开火。
  林小健已经懵了,大脑一片空白,他根本想不到社团已经下了死令,猝不及避眼看就要给淹没在弹海之中,突然眼前一闪,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推向门里,落地玻璃门在人体撞击和子弹攒射中,碎片四溅!
  林小健仰在一地碎玻璃中,伸手迎住扑倒的小宇,小宇中了数枪,俯身瞪着他,震耳欲聋的枪声中犹在拼力喊着:“走啊!健哥!”
  吴浩海还了几枪,拖起林小健向走廊的窗子跑过去。林小健甩开他,回身又扑向小宇。小宇已经断气,眼睛却还没闭上,小健痛声嘶喊着抱起他,手触及到全是热热的血。
  子弹如蝗虫一般倾泻过来,吴浩海眼冒凶光,再次揪过他:“小宇完了,再不走我们也完了!”
  林小健几乎是被他挟着到了窗前,两人伴着嗖嗖横飞的子弹跳入一片绿色植物中,这是天华公司的后院。林小健已从悲恸和震撼中清醒,反手拉起吴浩海,攀上高高的院墙跳了下去。
  夜已全黑,林小健全身绷得紧紧的,眼睛闪着雪亮的光:“带我去医院,我死也要见到常啸天!”
  吴浩海使劲点点头,两人并肩奔出去。
  医院特护病房。
  惠若雪已经换了素色的旗袍,头发一根不乱,整齐地盘在脑后。经历了一天一宿的巨大变故,她却容颜肃整,格外笃定。相形之下,忠义社的几个老大却显得焦燥不安。邵晓星在狱中,白冬虎远行寻父,社团只剩下阿水、阿三、雷彪三位主事的老大。阿三被警备司令部叫去问话,到现在还没回来,他的手下唐轩倒是从邵晓星那里回来了。
  常啸天一直在昏迷之中,上海著名医院的权威大夫都被请来会诊,一致认为他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现在尚不能肯定是否伤及脑神经。他们的结论是,若是长时间血压稳定、脉搏正常,而还不能转醒,那就有可能要长期昏迷。
  常小康脸色还有些苍白,守在妈妈身边,经过这场灾难,仿佛成熟了许多。惠若雪和儿子一同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颗咤吒风云的头颅,如今陷在枕中,一动不动,身上插了几只管子,再也不能做雄狮怒吼了,她百感交集,欲哭无泪。曾经那样深恋,曾经为了得到他不惜一死,曾经为终于嫁作常家妇欣喜若狂,也曾经为搏得欢心而辗转反侧。二十年过去了,青春逝去了,当年那个色艺双绝的梅映雪,得到了什么呢?名份、儿子、地位、奢华的生活,这些都是她年轻时代在戏班里、舞台上孜孜以求的东西,她现在一样不少,可是,她心里最清楚,常家上下都清楚,有一样,她在常啸天那里永远也得不到,那就是爱情。当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对爱情失去信心,她做女人的自信已经在常家消磨殆尽。从重庆归来,她刚刚开始对另一样东西感兴趣,那就是权力。她牛刀小试,便找到了做常夫人的另一种荣耀和尊严。只可惜阴差阳错,几回出手全都时运不济,撞上了政府接收的枪口不说,还累及邵晓星做了替罪羊。常啸天羞辱她,冷落她,她始终心有不服,心有不甘。从这短短半年里,她已经尝到权力和金钱的魅力,她已经知道,丈夫的社团有着那么多的产业和投资,光是天华的注册资产,就足够买下半条南京东路的地皮。忠义社的势力范围纵深于沪西那么大的地盘,仅一个邵晓星便可以一呼万应。她眼睁睁地看着常小健意气风发地坐上总经理的宝座,看着那父子并肩谈笑,指点江山,而她注定只能是个旁观者。每到这个时候,她心里就猫抓似地难受。这父子两几乎统治了整个常家,而她和小康更象是可怜兮兮的一只母鸭一只小鸭,需仰视才见那两只气派的雄天鹅。
  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全变了,叫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常小健成了林小健,天鹅变回了丑小鸭,他竟然还与丈夫反目成仇,一副恨不能咬死常家人的样子。小康撒的一个小谎,居然推波助澜,取得了如此戏剧性的效果,让她也始料未及。当看到丈夫倒在血泊中时,她几乎以为他已经死了,那一瞬间,她比谁都要镇定,是她趁乱把林小健扔下的枪踢在丈夫身边,是她抱起常啸天第一个喊出来:“准是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杀了先生!”
  没人反驳她,吴妈昏了,小康傻了,阿芳只会哭。她石破天惊的这一句,等于为整个事件定了调。其实她并不肯定林小健是凶手,她只是意识至自己一旦成了未亡人,第一个要铲除的就是二十年的宿敌。她不恨那个新鲜出炉的林小健,她恨的是常小健,她恨他堂而皇之地姓着常,安安稳稳坐了二十年大少爷的位子,那本应该是她儿子的!仇恨已经埋藏了二十年,她简直不敢相信,居然会等来这么一天,一切都随心所欲,一切都天衣无缝。
  陈阿水不停地在抢救室外走来走去,惠若雪走出来,悲戚得无以名状:“水爷,你大哥一日不醒,社团和天华就一日群龙无首。大少爷反了,小邵还关着,当年和啸天一起的患难兄弟就剩下你一个人,你跟了啸天这么多年,他一向信任你,我和小康也全靠你作主了!”
  她以帕触目,泪眼蒙胧地望向阿水,肩膀抽动,复啜泣起来。阿水叫她说得心碎,连忙安慰:“千万别往坏处想,天哥吉人自有天相,关爷、菩萨、上帝全能保佑他,他一定会过了这一劫。大嫂,不哭,不要哭!”
  惠若雪止住了哭声,她庆幸和陈阿水还有些交情,在整个社团,她最了解的就是他,腹稿已经打了半天,是时候说出来了:“其实,啸天要是早相信生死之交的兄弟,就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你才四十几岁,正是好时候,社团需要你,现在只有你才能主持大局!”
  陈阿水听得十分入耳,林嫂的话真正说到他心里去了。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大哥最亲密的兄弟,因为他是在常啸天最背气的时候跟定他的,他们在杭州乡下渡过了最暗淡的一段时光,真正是患难之交,单这一点,全社团上下没人比得上,他是元老中的元老!常啸天倚重邵晓星,扶持林健的儿子,他口上不说,心中并不通畅。邵晓星一直当着副社长,而他只是跟了他屁股才当了风雷堂堂把子,眼见小健转眼长大,慢慢骑到他脖子上来了,不知为此烦过多少回,他现在很佩服大嫂的见识,郑重道:“大嫂放心,我陈阿水责无旁贷!”
  惠若雪觉得火候已到,用手按在他的手上,直视他:“阿水,当务之急,是要替啸天报仇!”
  阿水被她盯着有些混乱:“大嫂,这个当然,我们已经……”
  惠若雪打断他:“阿水,我提醒你,事不宜迟,要快刀斩乱麻!你大哥一向心软,你这个做兄弟的再不替他当机立断,等他醒过来念起兄弟旧情,又会放虎归山,到时候我们都要跟着遭殃!阿水,忠义社的天下是你们打出来的,不能再让别人坐享其成!”
  阿水对大嫂这番话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连点头:“大嫂,你看怎么办?” 
  “多派人,撒大网,最好报警!”
  “报警?……”阿水有些踌躇。
  “对,在你大哥醒过来之前,用尽一切办法,除了这个祸根!”
  阿水感觉大嫂的纤纤玉手颤抖着传过来的力度,倍感激动,使劲点点头:“照大嫂说的办!”
  “妈,快叫大夫,爸好象醒了!”常小康推开特护病房门,兴奋地叫道。
  两人对视一眼,齐向病房跑过去。
  常啸天头还是不能稍动,睁着眼睛,似乎在无助地寻找着什么似的,又象在费力地思索着。
  惠若雪扑上来,哭道:“啸天,你觉得怎么样?”
  阿水欢喜道:“天哥,你醒了就好了!多亏了阿康,他给你输了好多血。”
  常啸天目光闪烁了一下,口中开始说着什么,惠若雪、阿水、小康都俯下身去,凑近了听,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几不可辩:“找……找小健回来,主持……”
  惠若雪第一个听清楚了,愤怒地直起身来,目光毒怨无比。这时,雷彪和唐家兄弟也都挤进来,七嘴八舌地发问:“阿水,老大说什么?”
  “大嫂,天爷在说什么?”
  阿水和大嫂一起沉默着,因为一道死亡的灰光从常啸天眼中已经透出来。果然,常啸天停止了嗫嚅,重伤的头向上仰去,全身开始抽搐起来,惠若雪用手帕堵了口,适时发出一声尖叫,医生护士冲了进来,推开他们,罩上氧气罩,接着将被单掀开,由一个年轻力壮的医生开始猛击心脏。
  看着父亲的身体在床上一震一震地跳动着,常小康悚然向后退去,接下来,他听见妈妈尖利地哭叫:“啸天,你叫你一手养大的儿子害了,你可不能就这样死了呀!”
  医生发出低斥,大家急忙把这悲伤的大嫂向外拉,扑通一声,常小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病房内顿时乱作一团。
  林小健和吴浩海来到医院,远远就看见大门处许多社团的人。
  林小健显得出奇冷静:“阿海你看,正门不好进,最好是翻窗直接到病房一层,几楼?”
  吴浩海此刻已经是一副豁出去的心情,看见林小健突然停下脚步,心中稍稍奇怪,话已出口:“二楼,特护病房。”
  林小健转身猛袭,连点几处穴道,吴浩海冷不防着道,登时呆立,一动不动,苦着脸叫道:“阿健,你……”
  林小健将他拖起,挪至一排梧桐树后,安顿他靠了一棵树干站好,吴浩海已经急得青筋迸出:“你……你放开我,你不能一个人去!”
  林小健抱住他,眼泪夺眶而出:“浩海,我落难之际,还有小宇和你这样的好兄弟,真是不柱此生!小宇死得太可惜,也太不值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全是我的错,本该我一个人承担,再不能让你跟我白送命!干妈只有你一个亲人,你出事,她老人家会伤心死的。”
  吴浩海也哭了出来:“我们从小到大比兄弟还亲,你这么做,是不把我当兄弟!”
  林小健松开他,擦擦眼泪,取下腕上的雷达表,放进他口袋中:“这个留给你,我和小宇等着你收尸!无论我是常小健还是林小健,我都没做过对不起常啸天和忠义社的事情,不管别人怎样对我,我要做得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不能让你们跟我一起担上叛门的罪名。”
  他转身要走,吴浩海绝望中喊道:“阿健,带上枪!”
  林小健回头,惨然一笑:“用不着了。”
  吴浩海不敢放声喊,眼睁睁看着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愁肠百转,恨不能长对翅膀飞出去。
  医院门外站满了社团的人,都在小声议论:“常爷是醒了吗?”
  “没有,听说睁了一会儿眼睛,跟着又昏迷了。”
  “这下子,咱们忠义社真是天塌下来了。少帮主谋反,杀老爷子,可真叫人心寒哪!”
  “那常小健功夫可不一般,可别叫我们碰上!”
  “是啊!连勇哥都不是他对手!”
  “少说两句吧,勇哥过来了。咦?他怎么穿这么一身?”
  “唉,他老娘刚死了吗!他是孝子,说过要守孝三年的!”
  雷彪从里面出来,叫自己的爱将:“阿勇!过来一下!”
  乘云堂杨勇迎了上去:“大哥,天爷怎么样?”
  雷彪面色沉重地摇摇头:“阿勇,你老娘的后事办完了吗?”
  杨勇低下头:“昨天刚入土,我还在守坟,就叫他们接回来了。”
  “听说了吧,门中出了大事,几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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