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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没有蛋靠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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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睿白对琴栾逸
  谢苍微微笑了笑,却并没有说什么。
  “栾逸,睿白?”
  很少人能用声音就让谢苍感兴趣,因为往往声音浑厚的男人都不够低沉,若声音低沉了又不够沙哑,沙哑了也许并不性感,性感了却又没有磁性,有了磁性也不代表就叫人觉得沉稳。
  所以他很快就抬起头去看这个陌生声音的主人。
  却见来人一身青衫白纱,姿容极是端严,剑眉飞斜入鬓,凤眸含威,鼻梁高挺,唇若涂丹,携满袖柳艳花鲜翩然而来,衣袂飘飘,恰似神仙中人。
  谢苍瞬间愣住了,只觉得心里跳得厉害。
  “你受伤了?”
  那人穿过柳藤与树的枝叶,从那些细碎的光点中走了出来,光落在他的瞳孔中,像是融成了一片素静的光景。然后他转过头来,收着手,淡淡的看了谢苍一眼。
  “若虚。”
  琴栾逸苦笑了一声。
  谢苍的梦瞬间被打了个粉碎。
  之后往来介绍,谢苍并没有说话,倒也不大需要他说话,他想他得跟东华道个歉,这世上的确是有一见钟情这种事的。
  张若虚了解了事情前后之后,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提醒琴栾逸一句,然后便又关注起慕睿白怀中的孩子来了,但他却很有意思,不问来历,也不问其他,只道:“是个女婴?莫非是要收在清瑶门下。”
  慕睿白点头说道:“的确是个女娃娃,不过我是要收在自己门下。”
  于是琴栾逸便笑道:“白子君十几年前捡了个男婴,今天你倒捡了个女婴回来,若日后有缘,也可作配。”
  慕睿白便又道:“那得看他那娃娃资质如何了,我慕睿白的徒弟,绝不会是寻常人。”
  三人行了一路,也说了一路,琴栾逸本是有心不叫谢苍受冷落,却吃了两次冷待,便也知她性子便是喜静,不再烦扰。又走了一会,众人行到镜湖边上,谢苍却不再往前行了,琴栾逸便又折将回来,他倒是耐心与脾性极好,受了这么多冷遇也不在意,依旧温和相待:“谢姑娘为何驻步?”
  “此景秀丽,你们不必理会我,自去便是。”谢苍淡淡道,“宁颜救你一命,你邀我赏景,本已是两清。你琐事缠身,无需再心怀感激,耗费时间下去。”
  琴栾逸便无奈的笑了笑,只道:“本应先招呼姑娘万华阁景色优美,姑娘若想一一赏玩,恐要久住。不若我寻门人为姑娘搭间木屋作休憩之所?”
  这时张若虚却忽道:“栾逸,你与睿白且去处理要事,我来招呼便是。”
  琴栾逸又询问过了谢苍意见,才与慕睿白双双离去,独独留下张若虚来。
  其实方才一番谈话,谢苍也大约摸清了三个人的性格:琴栾逸年纪稍长,说话做事皆极为沉稳温厚,脾性极好;慕睿白清冷高傲,少言寡语,面冷心也冷;张若虚淡然出尘,若非熟识之人,难免予以疏冷之感。
  谢苍在的地方生着一丛云片紫阳,颜色素净,外圈围绕着一层淡粉,花瓣雪白,瓣心浅黄,与牡丹有些像,但又好似莲花一层层,花瓣极多,一圈圈的收入中心,正微微抬着头。他伸出手将贴在腿侧的花抚了开来,圆润饱满的指尖轻轻拨动着那柔嫩的花瓣,看起来竟有几分温婉与喜爱。
  张若虚道:“你知它是什么吗?”
  “云片紫阳吗?”谢苍道,“我往日里见过这种,只知晓它能入药。”
  “哦。”张若虚应了一声,又道,“我平时只叫它雪云,它虽是我种的,我却不知道该叫它什么。本是一批紫阳,却只生出了它这么一株异种。”
  谢苍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抬头看了看张若虚,便轻轻叹息道:“这里的景很美,却还不够美。”他倒没有说假话,因为他的确知道,万华阁最美的地方是一位善植花木的长老的居所,即使后来这位长老云游四海寻更美更好的花种去了,可他的住处却依旧是万华阁最美的地方。
  但下一刻,谢苍忽然便想到了什么,不由苦笑起来,暗骂自己蠢笨。
  张若虚却已经出口相邀:“我带你去多思园,那里有许多花,都是我无心种出的异种,你若是见过,就再好不过了。”
  看来张若虚定是那位善植花木的长老无疑。
  谢苍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很快便点了点头:“那便劳烦了。”
  只是这时张若虚却忽然走到谢苍身后去,惊得谢苍整个人都僵硬了,只道:“宁颜呢?”
  “与你同行的那位姑娘吗?”张若虚倒是沉稳冷静至极,“她方才便已经不知所踪了。”
  谢苍沉默的远程联系了一下系统,才知道是助手到期了,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然后才道:“那我们便先行吧,不必理会她了。”张若虚倒也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推着他,给谢苍介绍沿途的风景。
  其实在朱筱筱那个世界里,谢苍因为醉吟先生跟苏留仙的线得到了一条A级奖励,但拿来换助手实在是太亏了,所以他打算先将就过过看。
  张若虚并不算是个很好的导游,说话不够生动,于景色优美处言辞更为空乏贫庸,只对花草极为熟稔,但好在他的美貌值跟声音足够加到满分。
  可是也正因如此,谢苍平生第一次,竟对自己的残缺有些介怀。
  即便这份介怀很快被他抛诸脑后,却也无法忽略他因为张若虚而产生的异样。
  【执行者1号——苍苍:小花,如果我喜欢任务人员而考虑到要放弃任务,可不可以算是理由,违反不违反第六条规则?如果不违反,那又是不是算违反了第二条?】
  第二条规则:除任务需求外,不得对其他平行世界内的任何人物发生情感(不限崩溃世界
  第六条规则:不得以任何理由拖延甚至故意不执行任务
  【编号A0A0——菊花:暂时没有测试到执行者具有毁灭性或者恶意的念头,并不违反第二条。但是如果苍苍想要现在回来的话,就是立刻违反第六条规则了,系统会开始警告,警告累积三次后会进行惩罚,惩罚一旦超过三次,就会立刻抹杀。如果是同一件事的话,警告只有两次,两次之后即刻抹杀。】
  谢苍切断了远程联系,发觉到自己似乎摸到了一些空子,但也都是极为狭小的空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云片紫阳原型其实是白色芍药。
  同样,白将离的名字也出自芍药:将离,离草。

  ☆、第五卷

  春去秋来,几番寒暑竟是弹指之间过往。
  这一日难得天高云淡,秋风送爽,叫万华阁早早委地的树叶鲜花,卷了片刻花雨;倒是永青园依旧是鸟语花香,芬芳沁人,似是四季不同归,独享春意。
  柳蕊烟托着一盆痴幽客的异种袅袅行来,旦见满目碧潭清泉,姹紫嫣红,便是她修行多年,也不禁被此美景晃了晃神,只觉自己是个红尘中人,误入了人间仙境一般。
  她来的凑巧,正遇上张若虚在园中侍弄花草,他今日穿着一身云纹的月白锦袍,侧面窥着,往常清冷的面貌似乎也显温润起来。柳蕊烟望着他,竟痴痴的发起怔来了,舍不得闭眼,良久才出声道:“若虚师伯,弟子前不久得了株奇花异种,也不知是什么来历,平日也无暇侍弄,便想让师伯看看。”
  张若虚转过头来看她,他的眸色素淡,像是对琉璃珠沁入眼瞳,透着一股冷意,瞬间便化开了那一身温暖。他先看的是花,然后才看柳蕊烟,便很快将头转了回去,只握着手中的小短锄淡淡说道:“这是痴幽客的变种,虽然稀少,却并不难养,你只需过些时日给它浇浇水便可以了。”
  “那不知谢姑娘可有空闲?”柳蕊烟咽下妒恨,生出满面笑意来,轻轻柔柔道,“弟子若有事下山,寻常十天半月是回不来的,要是叫这花枯死了,反而不美。更何况,若这花得谢姑娘这般爱花之人珍惜,总比我粗枝大叶要好上许多。”
  痴幽客隐有爱慕之意,如果叫弟子知道了,难免多生事端,故此张若虚才忍痛婉拒了柳蕊烟,毕竟这痴幽客少见,其异种更为难得,与人无关,单凭机缘偶见。
  但若是诗静
  不过张若虚与谢诗静虽然交情不过粗粗几年,却是花中知己,心中明知她虽外在清浅淡漠,心中却是个极有主张的人,便也不敢替她私自答应,只沉吟道:“不若如此,你且先将痴幽客留下,顾自忙去,待她赏景归来,我再替你询问一二。”
  柳蕊烟寻了一处花案,将手中痴幽客放下,又折将回来,却并不离开,只温声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掌门吩咐蕊烟定然要与师伯说的。”
  张若虚便道:“何事?”
  柳蕊烟笑了笑,轻声道:“师父今日便要归来了。”
  张若虚不禁怔了怔,半晌才轻轻叹道:“竟已过去这么长久的岁月了。”他闭了闭眼,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道,“你自去与掌门回复,我已知晓了。”
  柳蕊烟却一下子呆立在了原处,竟无法置信张若虚只是这般平淡的表现,待张若虚不悦的看向她时,才匆匆起身告退,慢慢离去了。她思慕了张若虚两世,正因如此,才更心知肚明左清瑶对张若虚的重要性,往日左清瑶出游回来,张若虚定会喜形于色,可今日怎么怎么
  她脑中便又不免想起那个冷冷清清的谢诗静来。
  异数
  谢诗静来到万华阁时,柳蕊烟正在山下除妖。她重活一世,于人生自有一番体悟,自然不甘泯然众人,再做那个无声无息只敢在背后偷偷窥探张若虚的小弟子。她虽拜于左清瑶门下,但因左清瑶喜好云游,师徒情薄,平日里多是掌门指导,她天资不差,因重生而年少早慧,行事谦让有礼,也渐渐得了些名气扬出去。
  送花也非第一次,叫张若虚留下谢诗静的那一朵云片紫阳,花种便是柳蕊烟亲手所赠的。
  上一世柳蕊烟也是不在山上,心中便不知道究竟是自己贪念多行了一举得出现下因果,还是这世事莫测,许多人事本已改变。
  她缓缓转过头去,却见张若虚指若白玉,轻轻抚着花瓣边缘,含威凤眸似是化作千万温柔。有时柳蕊烟也会生出些无端妄念,若她能够化身一朵毫无灵识的异品珍种,是否也能分得张若虚一眼垂怜。
  但两世经历,事至如今,她方知有些人,终究是梦中奢求,绝不可亵渎沾染。
  左清瑶天然纯净,张若虚怜惜她;谢诗静博学多识,张若虚敬慕她。
  为什么偏偏只有柳蕊烟,无法入他的眼。
  柳蕊烟双眸黯淡,慢慢低下头去,紧紧攥起拳头来,心中纵是愁肠万千,却也绝生不出放弃张若虚的一丝念头。
  那一年她方豆蔻,天光明朗,拜师万华阁。
  掌门长老数人凌空踏风行来,百千弟子叩拜行礼。柳蕊烟随人群低下头,可从此眼中,却只剩下了那个孤寂高傲的若虚真人。
  长久的痴恋,千百年来的单相思,张若虚三字早已融入她的骨血,与她不可分离。她也学师父左清瑶一般纯净无暇,也努力去辨析花草奇珍;却依旧不被张若虚看在眼中,甚至不及只与他相识数载的谢诗静亲近。
  即便即便再如何,好歹她也是左清瑶的弟子,论辈而言,也算作张若虚半个弟子。
  谢诗静又算是什么。
  酸涩蔓延上心头,柳蕊烟藏在树后,静静的看着张若虚锄土抚花根,寻常农人的糙活叫他做来却是风雅无比。
  若虚若虚
  柳蕊烟又想起了上一世张若虚与左清瑶离去的事,忽就心中一恸,随即眸中冷光凛凛,只道左清瑶若见到了谢诗静,恐怕是一场好戏了。之后又踌躇了一阵,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张若虚,便很快离去了。
  也是机缘巧合,柳蕊烟离开没多久,云游归来的左清瑶便怒气冲冲的踏剑而来了。
  不过左清瑶心知张若虚爱惜他的花草,便只停在园门之外,娇声叱道:“若虚,栾逸说你将我的小屋让给了外人,是也不是?”
  “你轻声说话,莫要惊扰了我的花草。”张若虚静静摆弄花叶,眸目轻柔。
  左清瑶憋着气,鼓起了腮帮子,又说道:“你只告诉我,是也不是。”
  “不是。”张若虚站起身来,怜爱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又去洗了洗双手,只道,“诗静喜静,你的小屋立于鸟雀之下,虽风景秀美,却难免吵闹了些。栾逸不过是在与你说笑,你可见睿白相应了?”
  他们二人多年交情,虽时常分离,可相逢言语,却宛如昨日刚刚相见一般的亲密友人。
  左清瑶却愣了愣,只道:“若虚,你你”她似乎有些说不出话来了,窘迫不已,潮红从脸颊渐渐散到耳根,双眸都湿润了起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姑娘?”
  张若虚被她直直质问,不免愣了愣,随后便道:“诗静是我交心知己,我虽有意,但诗静早已与我说清,我自然不会再抱任何念头。”
  左清瑶抿了抿唇,忽又低下头去,不再说一句话了,半晌过后,才声如蚊呐:“若虚你喜欢她的话,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呢?”
  张若虚撩过衣摆从百花中走过,只是淡淡道:“花开过一季便谢,纵然用术法强留生机,也无甚滋味。我这数百年来植花不下万株,旦见它花开花败,这生机之美我爱,凋残之景我惜,观它发芽出枝,我便如得宝物一般心悦。这滋味好似酿酒,只有时光荏苒,方得其中心醉。”
  “每一花期开的花,纵然是一枝而出,一根同生,也绝不是以往的那朵花了。”张若虚止住了步,闭上双眸轻轻摇了摇头,“万事不应强求,若自己往后无悔,便足以了。我对谢姑娘再有心意,但她已与我说清分明,我又何必强加自己的心意于她,反叫两人尴尬,恐情也不久长。”
  “我与谢姑娘,亦是如此。她若与我成其道侣,我自欢喜满足;但她若与我只做知己,我也心悦不已哪怕便只是知道,世上能有如她一般与我脾性相投的人,我也已经不胜喜悦了。”张若虚轻轻浅浅的笑了笑,转过头来看了看左清瑶,“清瑶,无论之后我是什么心意,无论诗静做什么选择,只叫我第一眼看到她,与她谈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满足了。”
  “你曾对我请教过一本佛经,乃殊明妙华所赠,怎么,当日我所言,你皆忘了吗?”
  左清瑶轻轻念道:“《佛说妙色王因缘经》有言: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张若虚摇了摇头,又念道:“缘来则聚,缘去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
  远处,谢苍低下头轻轻吻了吻腕上花枝交缠的白玉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无声呢喃道:“张若虚”他第一次恨不能掏心挖肺去喜欢的男人,却最终还是争不过他自己心头的利益权衡。
  他抬头看了看系统面板上,张若虚已经显示灰色的好感度——八十(红颜知己),心头却毫无悔恨。
  那个月光下的张若虚太飘渺,才叫谢苍清醒而刻骨的明白,他不仅已经死去许久了,而且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他人命中过客旅人,世事繁华或是多难,都与他无关。他孤身而来,孑然自去,又哪里还有什么空余,去挖空心思,掏尽心力,全心全意的去喜欢一个人呢?
  谢苍许不起未来,他连自己的未来都看不见,便只好连眼下,都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  灰色好感度:已锁定,不会轻易提升的好感值。
  张若虚:真·男神。
  书群: 274250515

  ☆、第五卷

  左清瑶的回来代表的是任务开始,而非结束。
  但谢苍出于私心,对任务却并不是极其热衷,不过为了培养张若虚跟左清瑶的感情,他还是开始深居简出,唯独偶尔张若虚能见他几面。又过了数天,他状若无意的提起离开万华阁一事,却被张若虚与琴栾逸挽留,他深知自己与张若虚的交情,本意就是为了试探琴栾逸的态度,观琴栾逸神色诚恳,也渐渐放下心来。
  其实若真叫谢苍离开,他即使下了山,之后也会再寻些理由回来;原本也没必要做这番表面功夫,只是他如果不提出离开让琴栾逸挽留一回,难免会叫一些万华阁弟子说嘴。
  他与张若虚关系过于密切本来就遭了好些女弟子非议妒恨,如果再多上几个厚颜或是仗着恩情留下之类的“罪名”,虽不算什么大麻烦,但弟子们的态度也总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在这个世界逗留的时间虽然较为长久,但系统却并没有闪出什么警告与提示,谢苍之后寻思了一下,大概明白是因为他在这个世界唯一在意的人,已经被他自己亲手限定了好感度的上限,所以系统判定没有感情方面与滞停任务的危险性。
  其实原先叫谢苍四处赏景,虽说陶冶情操,但毕竟他腿脚不便,很多地方纵然能去,却并不算太方便。但他初时在众人眼前所扮演的是一个只爱观花赏景的女修者,过程他的确享受,但若能安安静静的宅上一段时间,自然也觉得很好。
  这些岁月带给谢苍的唯一好处,大概便是学会让自己适应任何角色之后去享受人生。
  无论是隐于暗处,还是试探琴栾逸,谢苍规划完一切,便好好完成,倒没什么奇怪。不过约莫这种“反常”让张若虚有些在意,他时常捧着奇花异草来寻谢苍,但他并不询问谢诗静的这种转变,只是好像两人如同往常那般,一同赏花闲谈。
  不过左清瑶决定百年内不再出门云游之后,张若虚这种无声的陪伴也渐渐少了起来。
  谢苍觉得这很好,毕竟对他的任务有所帮助,只是他实在无法感觉到轻松高兴,也没有一点任务完成的兴奋感,往常尚算得上温和的神色也一直显得很冷淡。
  其实就谢苍这个人而言,他的骨子里天生就透出傲慢来,只是社会磨砺之后,他开始惯于用假面掩饰自我,毕竟温和或是无害的面貌总会叫人容易信赖一些,由此倒也掩藏的很好。但是张若虚一事过后,他心里忽就生出一些疲惫来,不愿意再对他人作什么和善姿态;甚至于张若虚前来,他心情好便搭理两句,心情不好便也不理会。
  原来感情的确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无论是好是坏。
  张若虚似乎并不是没有觉察到,但就如之前的反常一样,他什么都没有说,所言所行一如既往。
  屋里焚着香,淡紫色的烟雾透过小巧精致的熏香炉缕缕上升,若有似无的冷香渐渐沁透整个房间。谢苍跟张若虚对坐着,中间只隔开了一张小案,案上摆着一盆月桂枝,顶端幽幽绽着一朵白花,内含实果,丹红如血。
  谢苍靠着椅背,双眸微阖,他纤长苍白的手指落在椅子的把手上,尖锐的指甲抵住了平滑的木头。张若虚轻柔的摆弄月桂的枝叶,仿佛在抚摸情人的面颊,面容上带着温柔,一时两人皆都安静无声。
  过了会,谢苍才睁开眼,看了看张若虚,其实他到如今见到这个人,哪怕只是与对方坐在一块一言不发,也依旧忍不住欢喜雀跃;但随之而来的,便是过于沉重痛苦的真实,令他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与张若虚之间的不可能,那种快乐就好像瞬间淹没入了深海,变成一种好似灌铅的沉闷感。
  “怎么了?”张若虚察觉到谢苍的视线,微微抬起头,淡淡的看了过来,“诗静?”
  他还如初见那时一样,眉横丹凤,目若悬珠;只是发上玉冠换做一条霜纱,柔柔拢住三千青丝,看起来温暖柔和不少。
  “这盆月桂”谢苍声音哑了哑,似乎对接下去的话有些羞窘与不悦,但依旧慢慢的说了出来,“又是柳蕊烟相赠吗?”
  张若虚不禁失笑,摇了摇头道:“你怎会作此猜想。她虽有些天分,但不过是个普通弟子,这月桂枝何其难得,她便是有缘,也无力去取呀。”他顿了顿,又说道,“是子君相赠,他方从半月居归来,机缘巧遇月桂树,怜我爱花之心,便攀折了一枝月桂相送。”
  “白子君?”谢苍不禁愣了愣。
  张若虚对谢苍这位红颜知己素来宽容温柔,见她疑惑,便温声解释道:“嗯,子君今日恰好路过万华阁,便来与我们这些老友见见面。”说罢,他又微微摇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他那发妻离世之后,心情一直不佳,已闭门不出数日,若非这次带他那病徒弟去半月居,恐怕也不会轻易离开玉英宗。”
  “白将离”谢苍怔愣许久,忽就低下头,一字一顿道。
  张若虚眉目隐有疑惑:“你已见过他了?”
  谢苍又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他心里其实想让张若虚带自己去看看那个孩子,但想起失踪许久的徐岫却觉得心里不太舒服,念头瞬间便淡了许多。
  “若虚,你在不在。”
  左清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但并不吵嚷,尤其是她声音清脆,犹如黄莺出谷,叫人闻之心悦。张若虚站起身来应了左清瑶,他清楚谢诗静爱静除外,还不喜欢旁人进入屋子里,便又转过身来与他招呼了一声,见谢苍未有回应,便等了五息,才提步离开了。
  其实左清瑶对谢诗静好奇的很,但她还是没有失礼之举,只是一心一意的看着张若虚。她怀中还抱着个熟睡中的男童,那孩子脸颊微肉,显得有些圆润,唇色浅红,眉宇间凝着戾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苍白而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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