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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欲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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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牵衣侧目朝他看去,正好与他视线对上。他眼底坦荡又带着探究,似乎一直看着她,见她看过来,甚至还挑唇笑了笑,好像专等着她的回答。

梅牵衣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总觉得谭中柳其实早就知道了展凉颜是谁。

“这位小兄弟,礼数懂不懂?就算你看上我家牵牵可爱,也得先问过她爹我答不答应。”梅青玄的洪亮的声音响起,将群豪的嘈杂声全部盖住。他站在妻女前面,当做完全不知展凉颜是谁,只以一个父亲的身份,理直气壮地瞪着他。无论这人是谁,无论这人说的话代表着什么意思,他永远以维护女儿为先。

梅牵衣心中一暖,当下便把谭中柳的疑问抛在脑后,思考着这情势,该如何应对最好。展凉颜打的什么主意,她心知肚明。想离间她与正道武林,他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

沉吟间,又听到展凉颜回答着:“梅庄主,女儿大了,很多事早就不由父母了。”话说完,他低头伸手逗了逗怀中的婴儿,过了一会,抬起头来,似乎颇有不满又极不耐烦道:“梅牵衣,人已带到,你的任务也完成了,还不快过来!”

这一次,指名道姓,言语分明。已尽的、未竟的,全都说得清清楚楚。若说先前还有什么疑问,此际已是确定无疑。

一直被忽视的谭笑书脸色甚是难看,与他一同站在最前面的谭笑剑道:“小兄弟是湖庄的人?但不知余庄主如今何在?”在场众人谁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他绝不可能是湖庄的人,谭笑剑更是清楚这一点,他这么说,将他言中“人已带到”刻意理解成是湖庄邀客,只是想试探,让展凉颜自己道出他们心里的猜测。

好像面前站着一个傻瓜一样,展凉颜不屑地扫了他一眼,道:“谭二庄主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武林山庄一别不过短短数日,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本座?”

果然是灵婴楼楼主!众人心里既是松了一口气,又是提了一起口气地,毫无二致地如此想着。想着如今他在此,余冉晴还能在哪里。前面三路人马皆全军覆没,他们这大队人马,竟毫无察觉地跟着闯入陷阱。恐怕此刻这湖庄之中早已布满了机关陷阱,他们来得容易,再想离去,恐怕就难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

刚才的疑问变成了事实,梅牵衣再次成了众矢之的。

“把我儿子还给我!”一声娇叱突然传出,跟着一个青色的身影朝展凉颜扑去。

“怜真!”一个男人随即跟上。

展凉颜头也不抬,挥袖而起,掌风阵阵,将前面的那名女子挥开,落在后面那个男人的怀里。“怜真,别冲动!”那男人左手护着怀里的女人,右手执剑在前,防止展凉颜的再次袭击。

展凉颜收起袖子,并没有乘势而击的意图,反而动了动胳膊,有意无意将怀中的婴儿面朝外示给众人。“谭夫人,可别随便错认了孩儿。”

先前扑上的女子正是谭中杨的妻子汪怜真。她一听他自报家门,自然地将他怀中的婴儿认作了爱儿。当下顾不上他武功有多高,一心要抢回儿子。被谭中杨拦阻住,又听展凉颜如此说,方才抬眼望去。只见他怀中的婴儿面皮未开,还有几分皱巴,脸皮红红,像个小老鼠一般,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婴儿明显是刚出生不多久,自然不可能是那早已满月的谭止戈。

“我的孩儿呢?”眼见这不是自己孩儿,她心里反而更加担忧着急,不知满月的孩儿落到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手里,是否还有命在。

展凉颜抬眸,望了梅牵衣一眼,像是在嘉奖,但很快又收回视线,睇着近处的汪怜真,道:“谭夫人何必紧张,小公子自然是在安全的地方。”

他一言一行甚至一个表情都全在群豪眼里,虽然他刻意不露痕迹,但那望向梅牵衣的嘉奖眼神,早被人看了去。众人不约而同地想起当日,梅牵衣与小公子同时被掳,最后回来的却只有梅牵衣一人。一时间,眼光都又集中到了梅牵衣身上,纷纷带着敌意。

梅青玄夫妇如何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当下夫妇俩一前一后,将女儿护在中间,道:“当初我家牵牵被劫走,也全赖众位朋友相救,自此牵牵一直跟着大伙”

但群豪如今已先入为主,听到梅青玄夫妇替她辩解,立刻便炸开了锅。

“当初是灵婴楼主动放她的,谁晓得是不是什么陷阱。”

“大伙都知道梅大侠爱女如命,但是非道义之前,还希望梅大侠能大义灭亲。”

“实话说,我们兄弟得到灵婴楼要来淳安的消息,也正是令嫒告诉的。当时她说什么她人微言轻,大家不会相信她一介弱女子的话,故此借我‘三江会’之口说出,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引我们到这里来的陷阱!”

这话一出,原本只是言语讨说法的人,瞬间混乱了起来,性子急的已经开始嚷着梅牵衣勾结魔教,罪无可恕。梅青玄见讲理讲不通,又不敢贸然拔剑,就怕剑一拔,刺激得众人出手,就再无回头路了。情急之下,也别无他法,只岸然站在女儿前面,坚决护着她,不让有人冲动之下过来伤了她。

本来还想着该怎么还击的梅牵衣,此刻也是百口莫辩完全没了主意。展凉颜设了这么一个看似简单的陷阱,就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他有人证证明,也有事实不容她抵赖,她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糊里糊涂地被变成了灵婴楼的得力手下。不仅如此,爹娘护她如命,肯定是不惜与群雄翻脸,也会护她到底。到时,恐怕免不了鹬蚌相争。

他这步棋下得还真是得意呢。

遥遥望去,见他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悠闲地逗着怀里的小婴儿,眉眼却冷睨着槛外众人争议,颇有隔岸观火的意图,而且那火还是他放的。

梅牵衣被他这把火烧得心头嘶嘶冒烟,想她当初主动加入灵婴楼,他不放过她;这次她不加入了,他还是不放过!

恼恨中抬眼与谭中柳的视线又撞了个正着。他仍旧注视着她,眸中神色深邃,隐隐闪过兴奋。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他在高兴什么?梅牵衣心中闪过一念,也没空理会。现在她心里只有杀人的念头。设下这陷阱的展凉颜,被展凉颜这浅薄陷阱骗得团团转的江湖群雄,她恨不得全部杀之而后快。还有这明明喜欢她得不得了,现在却让她看不懂的谭中柳,她全都想杀!最好杀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把这绿意盎然的明媚风景变成一片滟滟血海!

手指缓缓收拢,握住了腰间的长鞭。

谭中柳一直看着她,先前的探究被愕然取代。他愕然地看着刚才还因生气恼恨而更加可爱娇俏的脸,如今那鼻头脸颊上的嫣红褪去,眸中只剩了冰冷的杀意。

牵衣想杀人?

他惊讶地看着她,看着她狠瞪的眼眸里浸润着水光,眼眶红红的。这模样明明想杀人,看起来偏像是欲哭不哭地撒娇。牙关咬得倒是紧,就是不知道她那口细碎白牙能否承受得了。

想到此,他竟然笑了笑。不知怎么的,手指微颤,竟有了作画的冲动与灵感。

展凉颜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二人,忽然又开口:“梅牵衣,莫非你是假戏真做,对谭中柳动了真情?”

冷冷的话语,却像炸弹一般在群豪中掀起一翻一翻的热闹。一时间,厅中反而安静了下来,盯着中央的二人。众人心里均转着同一个念头:难怪二公子如此护着她,原来是被她利用了感情,以此来博取武林山庄的信任,进而赢得所有人的信任。

“即是如此,那就不必回来了。”展凉颜冰冷的话语道完,一转身,欲拂袖离去。

“站住!”梅牵衣大喝一声,解下腰间银鞭朝展凉颜甩去。

24谁敢欺负

“牵牵!”梅青玄夫妇一心只想着将她护在身后,怕别人伤了她,却没有防备她会先出手。见她竟然直接冲向厅内的展凉颜,都吃了一惊,双双抢上前去,要拉回她。谭中柳也是颇为惊讶,合上了手中的书册,又将青玉笔夹在指间。他原本自忖眼下大敌在前,就算牵衣被人误会,也是要等先打败灵婴楼了再处理的,又见众多江湖前辈在此,要对付展凉颜也不需要他出手,于是便自退在一边写字作画。却不料,他是低估了梅牵衣的傻劲儿。

梅牵衣不擅长解释。她活到现在,要么周围的人都溺爱着,不需要她解释;要么她随心所欲,睥睨江湖,不需要去解释。但如今这情况,就算她想解释,也知若展凉颜一走,她百口莫辩。只有用行动表示,表明她的立场。只要她对展凉颜出招,与他拼个你死我活,总会有人相信她。

她是这么想的,却哪里知道,当人的观念已经先入为主时,她做的一切都只会被从他们所认定的角度去解读。

“哪里逃!”随着另一声娇喝而起,梅牵衣的银鞭被人截在半路。她抬头一看,正是汪怜真。汪怜真没有看到她要阻拦展凉颜离开,没有看到她对展凉颜出招,她看到的是她假追敌之名,行逃跑之实。

她恨灵婴楼抢走她的儿子,恨梅牵衣与他们狼狈为奸,原本还因她与谭中柳的关系而迟疑三分。但展凉颜那句话粉碎了她的全部顾虑,反燃了十二分的怨怒,当下毫不留情地杀招出手。汪怜真师出武林山庄,原是谭中杨的师妹,一身武艺自然非比寻常,加上她心忧爱子,就怕他们一走,要对儿子不利,一口气攻出七八招,招招指向梅牵衣周身死穴。

梅牵衣听风辨位,先避开梅青玄抓来的手腕,又见汪怜真已经被梅夫人挡下,她脚步不停继续追着那个要消失在大厅后门的人。

有剑从身后而来,梅牵衣只得先侧身闪避。这一闪避停留,梅青玄便伸手将她抓住,然后护在身边,另一只手则亮了剑,叮叮叮叮将来人打退。

“梅前辈若一心护短,就别怪晚辈不客气了!”追来的封翎被梅青玄拦住,横眉瞪眼,舞着一柄长剑,剑风飒飒。梅青玄轻而易举将她的剑招一一挡了回去,边挡还边嬉笑着:“你这女娃儿,不去追你师弟的仇人,追我的牵牵做什么?”

“你女儿你助纣为虐,该杀!”

“你这小娃娃,年轻小伙子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哎,早知道,我老头子也晚生几年好了。”梅青玄边叹着气,手下的剑却一点都不打含糊,将身边的女儿保护得滴水不漏。但又心有顾忌,不愿与江湖门派结下仇怨。封翎剑招逼得紧,他也只守着,并不伤她。

封翎被他说得满脸通红,手中剑一颤,喝道:“胡言乱语!”

他们这一出手,再加上展凉颜欲走,江湖群雄也跟着乱了,纷纷从门外涌进大厅。武功高的追去挡住展凉颜的去路,武功稍低的则把目标锁向梅牵衣。见梅青玄夫妇护得紧,指责一番后,更多的人加入了战圈。

“还说不是。我老头子说话是胡言乱语,年轻小伙子说几句话,你这女娃娃就拼死拼活。”尽管周围对手增多,梅青玄面上依然嬉笑,手上剑法不乱,以一敌五,还能逗着封翎玩儿。

梅牵衣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爹爹,纵然他武功高,可寡不敌众啊。爹,你就不能严肃点?她努力想挣脱梅青玄的手,奈何梅青玄抓她抓得紧,她动不了分毫,又不敢太任性,就怕影响到他,反害他被别人伤到。

只听梅青玄嘴里还没停:“那个灵婴楼小子说什么来的?要我家牵牵跟他们一伙?疏凝啊,要不你来说一句,说咱家牵牵多善良惹人疼,最喜欢她爹我了,叫他们别痴心妄想。”

梅疏凝和金雨朵在梅青玄夫妇出手时,也早仗剑加入帮助他们。金谷川夫妇在短暂地惊讶之后,见梅青玄夫妇毫不犹豫地选择保护女儿,也一剑一算盘同时出手,将大厅之外的江湖人都阻在外面。二人心里均想着:就算牵牵做错了事,也得先把事情弄清楚,绝不由外人欺负!

此时,大厅内外,门里门外是混乱一片。刀光剑影,气流乱窜。刀剑声、怒骂声、吆喝声、喘息声,还有刀刃划过肉体的声音。混乱,除了混乱还是混乱。

虽然有人早在提醒着冲动的江湖好汉,要先弄清楚事实真相,防止中了灵婴楼的离间之计。但是,没有人听,就算有人听到,都只回答:“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莫非诸葛大侠也中了那小妖女的迷魂计?”

这话含沙射影,说话者是洛阳回刀门的大弟子王惜山,回刀门在武林山上损失最是惨重,早就想着一扫心中怨怼,听到诸葛平竟然以“梅姑娘天资聪颖,窥学到灵婴楼的武功,也许因此而遭忌惮”为理由来替她辩解,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他刀风凛凛,对着梅疏凝的长剑丝毫不见下风。一边说着,还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自始至终不曾动手,却始终跟着梅牵衣不离三步距离的谭中柳。

谭中柳当然听懂了他话中之意,只不过,他更好奇的是那个所谓的“事实”。他想,真正的事实应该是,牵衣与展凉颜关系匪浅,她维护他却不愿意与他同路,可惜他却非要逼她同路他也喜欢牵衣?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不快,正好又听到梅青玄那句“别痴心妄想”,当下就哈哈笑了起来。他负手跟着被梅青玄拉扯着的梅牵衣,抬头挺胸,像在自家庭院里望月吟诗一般,朗声道:“梅前辈,晚辈今年二十有二,应该还算是年轻小伙子吧。封姑娘,在下这个年轻小伙子道,我家牵牵善良惹人疼,却偏有嫉妒她善良的恶人硬要说她是恶人。想我家牵牵最喜欢她爹梅前辈和区区在下我,区区灵婴楼怎会放在眼里?梅前辈,是这句话吧?”

梅青玄一边挥剑守得密不透风,一边笑着回答他:“前面一句对了。女娃娃,后面一句你可别又信了,我家牵牵最喜欢的是我和她娘,他小子要靠边站”

梅牵衣知道他们这一唱一和是在帮她辩解,江湖群雄义气之下极易被人挑拨,所以才会被展凉颜短短几句话误导到他所期望的结果上去。而且这种情况下,通常越解释只会越描黑。也许事后等他们冷静下来会觉得当时冲动,但等到那个“事后”时,事情早已尘埃落定,也再也不会有人去想对不对,就算想到不对,也绝不会承认。

梅青玄与谭中柳这番状似疯言疯语的对话,不像刻意解释,却能不经意地引导着他们听进耳去,虽然不至于让大家马上就相信,但已有人产生了怀疑。再加上诸葛平见先前说理没人理,索性快剑闪过,先帮忙制止了一些动武的人。一时间,情况有了些转机。

梅青玄脚步稍慢下来,梅牵衣也得了一些喘息时间,眼光不由得就飘向了将她逼到这境地的罪魁祸首。只见大厅另一角红影飘飘,战况的激烈程度是有增无减,内力激荡之处,连墙都拆了半堵。还好江湖前辈自恃身份,做不来那以多欺少的事,只有向来笔剑合璧的谈笑二生与他对阵,其他几个江湖前辈都在一旁掠阵,将他后路堵在,大概是防止他又像上次那样,打不过就跑了。

“牵牵,弯腰”他们这边的群斗渐渐息了下来,只有剩下几个固执的人还追着她打,梅青玄护着她,指令一个一个接着来,梅牵衣配合着,脚步踉跄,视线却始终锁着大厅那一角的身影。展凉颜单手握剑迎敌,另一只手依然将那婴儿抱得牢牢的,甚至有好几次,谭笑剑的剑眼看就要伤到那婴儿了,他抢在他撤剑之前,先护住了婴儿,不惜以自己受伤为代价。次数多了,原本有些投鼠忌器的谈笑二生,反而摸准了他这个弱点。

那婴儿是谁?不是湖庄的小千金吗?他为何这般维护?明明可以拿来当挡箭牌的,竟然让它变成了弱点?今日江湖群雄毕集,为何打到现在他仍旧只有一个人撑着?他设下这陷阱陷害她,被爹和谭中柳轻易就破了,是他的风格吗?

梅牵衣心思万千,梅青玄已经揽着她走向梅夫人,收起嬉皮笑脸,跟稍稍冷静下来的众人晓之以理。她眼角瞥向展凉颜。展凉颜自然也早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后,然后为他这一分神,付出了一片衣角的代价。

梅牵衣忽然觉得脊背发凉。他从来不会低估对手,不会低估情势,他想要达到的目的,绝不会如此简单就被人破坏。他还打算做什么?

打斗过后的大厅混乱不已,桌椅都是七零八落散落在地,茶杯茶碗等瓷制器皿也都成了一片粉碎,就连最初被撞倒的大门此刻也被踩在几个江湖子弟脚下,碎成好几块。没有死人,但是受伤的却绝不在少数,但江湖人对一些皮外伤早就习之如常,重一点的点个穴道止血,也不包扎,轻一点的,就更加不理会了。

厅上血腥阵阵,还隐隐透着一股桌椅木具发出的香木味道,外面的湖风穿过大门,透过破洞的墙壁徐徐送进,带着柳叶浮萍的清香,还有一股莫名的烟火味。

这混战后的场面,味道说不出的诡异。

在梅青玄的提醒之下,又有诸葛平帮忙抬庄,再见梅牵衣形容怯弱,实在也不像是能做出什么坏事的人来,群豪渐渐愿意相信梅牵衣是被陷害了。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大家的目光都一致地投向了大厅另一角。

红衣翩翩的展凉颜仍单手对着谈笑二生,怀中的婴儿被他护得极好,倒是他自己,单拳敌四手,其实相当吃力。这样下去,再不出百招,他必输无疑。

梅牵衣心头不忍,有冲上去保护他的冲动。这一个“护”字,似乎在当初说出来后,就成了她的天职一般。明明帮不上忙,却偏想挡在他面前。明明知道他是个危险分子,却总把他归为需要保护的那一类去。

展凉颜眼观六路,一边应付着谈笑二生的笔剑合璧,一边抽着闲暇来观察周围的情况,结果意外地看到梅牵衣脸上明显的担忧,还有左手按着右手的忍耐。

他心头微讶,她是在担心他?她想帮他?

意识到这一点,他忽觉心境大开,左臂上抬以自己的胳膊化去了谭笑剑的剑势,阻止他伤到臂弯里的婴儿。然后,再偷个空,他又睨向了梅牵衣。这一分神,谭笑书的判官笔正好欺向他胸口,而谭笑剑的剑也阻止了他侧身退避。他其实可以回剑挡开的,但不知何种原因,他就是故意放慢了动作,让剑势来不及挡开袭来的笔尖。

他以胸膛硬生生地受了谭笑书这一招“游龙探海”,然后很满意地看到梅牵衣要冲出来。他已经看到了,她左臂已经松开了右手,她右手一直紧握着银鞭,在他来不及格开谭笑书的判官笔时,她右手微扬,要挥鞭过来的。

只可惜,被她身边的梅青玄阻止了。

这梅姑娘是真的喜欢他啊?他都这么对她了,她竟然还想救他?

胸口微麻,一口气有些提不上来,他知道是刚才所受的那一招。他算好了力度承受,也算好了时间补招解救。但这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要不干脆让谭笑剑把他的剑打落好了,她会不会挣开梅青玄,冲上来救他呢?

可惜,他的剑还没落,倒是谈笑二生的招式忽然慢了下来,二人的配合出现了漏洞。他懊恼地暗叹一口气,举剑同时撩开欺前的一笔一剑,然后收剑站定。

“谭庄主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距胸口不到三寸距离的剑尖,他视而不见,反潇洒地扔掉了自己的剑,空出手来,轻轻抹掉了婴儿脸颊上的一滴血迹,头也不抬地道:“如果谭庄主还想留着一命去抱孙子。”

谭笑剑的剑果然停在了半路,谭笑书的笔也微微颤了颤。不止他们,大厅上此起彼伏的惊疑声响起,兵器纷纷坠地,哐当哐当。

“不好,有毒!大家快闭息!”

不知缘由的忽然全身酸软,群豪自然而然地归因于空气中无色无味的“毒物”。

25反击战敲响

尽管众人纷纷闭息御毒,但还是一个接一个地软倒了身子。梅青玄也微微颤了颤,努力地想要站稳。待发现梅牵衣似乎安然无恙时,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后,本应该宽慰的心在下一瞬揪起,伸手夺过她手中的银鞭,要拽着她倒地,低声喝着:“牵牵,坐下!”

他手脚无力,一时之间没有拉动她。梅牵衣很自然地扶住了他,又是担忧又是惊讶:“爹,怎么了?”她没有闻到任何奇怪的味道,也没有觉得身体有异。不等梅青玄回答,另一边的梅夫人也软倒身子,她才紧张了起来。

“哟嘿,满地软脚虾!”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宽厚洪亮的声音,语带嘲笑。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粗犷汉子右肩扛着刀站在门外。他披头散发,仅用一根草绳箍着额头,一身琉璃色衣衫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正歪着一边嘴角咧嘴笑得极为开心。左手大拇指托了托鼻子,大剌剌地道:“今儿大丰收啊!楼主,晚上多加点下酒菜吧!”

“没出一分力还好意思要加菜?大块头,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一个妖娆柔媚的女人从竹桥上来,轻薄罗裳随着腰肢轻摆,如水蛇一般。她满脸媚笑,声音娇滴滴的,步下竹桥,看到脚边半趴着一个江湖少年,正往旁边躲去。她“哎呀”一声,弯下腰去轻挑地勾了勾那少年的脸颊。“小郎君生得真俊俏,还是你脸皮薄,姐姐喜欢。”白面少年脸上立刻浮现出暖色。

梅牵衣愣愣地看着他们,嘴角微翘,眼里浮现出怀念的味道。他们俩既然出现了,那么

心念未了,就看到一个长衫书生模样的男子已从那绿柳荫里缓缓行出。他腰间插着一根玄铁色的铁箫,步履从容,不言不语,只一直盯着白面少年脸上的那只手。妖娆女人视而不见,又捏了捏少年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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