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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欲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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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当初没想到认错人啊!

她在梦里喊着,眼泪无意识地流着。现在告诉她认错了人,让她觉得,当初的她,全部都是一场笑话了。输给了对她的爱,她认了,可是,却没想到,输给的只是一个“认错了”

烛火仍旧爆着灯芯,不时地噼啪两下。

闭眼假寐的展凉颜听着另一边的人呼吸均匀下来,知她已经熟睡。轻轻起身,在她身边坐下,静静地望着烛火跳跃下,白皙又泛着红晕的小小瓜子脸儿。长睫轻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掩着那对水晶晶的黑眼珠,笑起来的时候,老是弯弯地,弯成一个小月牙儿。秀挺的俏鼻,托腮思考时,眉心会皱,鼻头也会轻轻皱起,让他老是想去刮一刮。红润微翘的樱唇,喜欢用两颗门牙咬着左边下唇,然后又忽然笑开,甜甜软软地喊他“哥哥”,声音清脆又带着娇软,稍带一点讨好时,会让人的心都不自觉融了。

怎么会认错人呢?明明是他的朵朵,一颦一笑全是他的朵朵。保护他的朵朵,喜爱他的朵朵,他怎么会认错人,怎么可以认错人呢?

牵衣,牵衣

“那真的朵朵在哪里?你既然那么喜欢,怎么不去找呢?”

要去哪里找啊,牵衣,告诉我,去哪里找她会回来?不敢找啊,朵朵。你把我忘得这么彻底,连提都不能提;我伤你伤得那么深,连想都不敢想

啪啪地,梅牵衣在梦里觉得好像下雨了,暖暖地,滴在她脸上,仿佛带着夏天的暑气,闷热过后的一场夏雨。然后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两个小孩,扒着湿地,鬼鬼祟祟地从草丛中钻出来,全身都是脏兮兮的。稍大的男孩四周张望一番后,摘掉小小女孩头发上的草屑,然后拉着她到水塘边。

“朵朵,你洗洗脸。”

小女孩趴在水边浇起水洗着脸,小男孩则趴在另一边,半边身子悬在水塘上,努力地去摘离岸最近的一朵荷花。他的指尖好不容易够着那荷花时,人已悬空一半,用力折下那荷花时,眼见着一扑便要扑进了那水塘里。在一边洗脸的小女孩,眼尖地看到,惊叫一声“哥哥”,连忙跑过去,抓着他的脚就往后拖,这才让他免于扎进水里去。

获救的小男孩满脸都沾着泥,就剩一双眼睛笑得亮晶晶的,举着左手上干干净净的一朵荷花递给小女孩。“朵朵,这个给你。”

然后,哗啦啦地下雨了,小男孩右手上的大荷叶成了他们的伞。他们一起顶着那绿色的伞,一直跑,一直跑,踩着青草地,拂过小树枝,好不容易到了有屋子的地方,便一溜儿钻进了屋檐下,才终于有了避雨的地方。荷叶伞没起到什么作用,夏雨一浇,两个人都脏兮兮湿淋淋的,但护在怀中的那一朵荷花却完好无损,沾了点雨滴反而更娇艳漂亮了。

他们把荷叶上接到的一点雨水分着喝了,然后小男孩手上几下翻折,把荷叶折成一个帽子形状,戴在了小女孩的头上。

小女孩笑眯眯地摸着帽沿说谢谢,捧着荷花踮脚亲了亲小男孩的脸颊,得到的回报却是沾满泥巴的唇。小男孩有些羞赧,还是不太习惯小女孩这种表达喜爱的方式,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帮她把唇上的泥巴揩了去,然后走到檐下伸手接着雨水,把脸洗干净了,回到小女孩身边,也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道:“嗯,哥哥也喜欢朵朵。”

噼里啪啦的雨点逐渐转成漫天的雨丝,夹着风带来泥土青草的清香。避雨的两个小孩子,一会接着檐外的雨丝玩着,一会拉拉扯扯身上湿答答的衣衫,恶劣的环境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好心情,说说笑笑地等着天晴。

朵朵,既然那记忆让你痛苦,忘了也好。

耳畔有着些些的叹息,扰了这一片宁静安闲的梦。心底里不知在慌什么,好像有什么在追,叫他们离开那里,开阔的胸襟忽觉闷了起来。仿佛中似乎又有声音在说着,怎么能忘呢,怎么能忘呢?惹得那沙沙的雨声风声仿佛也跟着在说着,忘我实多,忘我实多

心在痛着,整个梦里都在喊着忘我实多。可是,心在痛啊,痛得疼啊,都在喊着,伤我实深,伤我实深啊

梅牵衣醒来时,一瞬间没弄清楚身在何方,伸手捏捏额角定定神赶走那片混沌茫然的世界,熟悉的床帐和房间渐渐浮上意识,顿时明白,这是她自己的房间。

“小姐,你总算醒了!”冬枝亮晶晶的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她,一见她醒来双手抓上,像饿虎扑羊一样。梅牵衣不自觉地往内侧缩了缩,“做什么?”

“小姐,你怎么回来的?昨晚吓死我了!庄里有人闯进来,老爷夫人都起来了,我生怕他们来看小姐啊”

冬枝噼里啪啦地又开始絮絮叨叨,梅牵衣被她吵得更迷糊了,细细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也想不通自己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土地庙躺到了自家的床上,但想来想去料定是展凉颜无疑。回想起梦里的片段,她有些鄙视自己,知道展凉颜喜欢的是小时候的那个朵朵,竟然做梦梦到自己就是那个朵朵。

梅牵衣这几天一直在院子里巡逻,结结实实地踩路捶墙,战战兢兢地爬树上屋。金雨朵从院子里经过,问她在做什么。梅牵衣正踢着那看起来极为普通的院墙。

“金鱼姐姐,为什么我在这里走,就什么都不出来?”

金雨朵掩唇笑了笑,道:“家里的机关是保护家人的,若连牵牵都走不得了,那这机关设得不就舍本逐末了?”

这几天,楚凤歌不止一次地带人闯过梅庄,但几乎都被挡在了院外。梅庄的机关就算不能说是天罗地网,但也铁桶难破,就算最后他能闯过了机关,投鼠忌器也被梅庄的人击退了出去。梅青玄很心安理得地当着缩头乌龟,吩咐梅庄的人都不许外出,只要撑过一段时日,狂人谷就狂不起来了。

梅牵衣听到这个很是高兴,知道她爹娘一定是捡到了她落下的那本《庐山狂人谣》。虽说手段不大光明正大,但只要能打退楚凤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梅青玄夫妇要去参书,没多少时间陪她,她也乐得逍遥在后院里打坐练功,顺便研究研究那些机关到底是怎么回事。

狂人谷攻击江陵梅庄的事很快传遍了江湖,但江湖人此时并无多少暇日来顾及,自展凉颜在钟山之上放话灵婴楼无聊欲挑江湖各大门派之争后,江湖各大派难得又万众一心地决定杀上灵婴楼,除魔卫道。

灵婴楼若是有那么好找,有那么好对付,也不会两百年来屹立不倒了。梅牵衣对此并不担心,她比较关注的是,这样一来,还有多少人能来金陵凑这个热闹。梅庄的机关只能解一时之急,楚凤歌以身试法,将机关摸了个大概,最后的一次,已经能风度翩翩地摇着羽扇站到了梅庄大厅,外面那些机关基本已经形同虚设。

另外传得纷扬的就是,灵婴楼前任楼主展凉颜最近与狂人谷谷主走得极近,据说这二人,一个爱梅庄夫人不得,欲抢;一个爱梅庄千金不得,欲毁。本来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因为爱上了一对母女,同时与梅庄结下了仇,于是同仇敌忾,日日找梅庄的晦气。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狂人谷整日打着梅庄的主意时,还有一群不知来路的人马,隔三岔五地袭扰着狂人谷,手段狠辣,就连狂人谷都抵不住,损失过半。

楚凤歌眼见着门人弟子损失过半,却连梅夫人的面都没见到几面,寻思再拖下去,估计又得像十三年前,功亏一篑了。

所以,当楚凤歌领着狂人谷弟子再次闯上梅庄时,没人意外。意外的是,这一次,梅青玄夫妇没有再借助梅庄的精妙机关阻敌,而是大门大开,带着儿女神清气爽地迎敌。始终站在他们这一边的,自然是与他们比邻而居的金陵金家。

楚凤歌仍旧一派潇洒地摇着羽扇,见到梅夫人时,眼里立刻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小果儿,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梅夫人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地道:“楚凤歌,我最后再一次问你,你还是不放手吗?”

楚凤歌道:“不放!该放手的是他!是我们在先,是他抢走你!小果儿,这梅庄已经阻不住我了,只要你跟我走,我可以放过他,也可以原谅这些年他霸占着你。”

梅青玄默默地站在妻子身边,知道这事情是自己无法插手的,他只需要在妻子身边,告诉她无论怎样,他们夫妻一体。

梅夫人听到楚凤歌这么诋毁梅青玄,心中最后一丝谅解也烟消无踪,“唰”地拔剑出鞘,道:“楚凤歌,我爱的从来就只有我丈夫,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这些年若不是你苦苦相逼,青玄哥不会这么累,我女儿也不会这么苦,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感情!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若要说有,那也只有恨!今日你若敢再伤害梅庄一分一毫,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梅夫人有梅青玄这个状似顽童却又极宠妻的丈夫,在庄内一向是一副温柔慈母形象,何曾说过此等凄厉又半点不留情的言语。梅庄的护院都不由得缩了缩肩。就连一直跟在梅疏凝和金雨朵的后面的梅牵衣,原本半边身子还掩在门后,此刻也不知不觉地迈出步来。

门外的人已经斗了起来,梅夫人拔剑之时,梅青玄也跟着妻子一起亮剑。梅牵衣看着夫妇俩双剑合璧对着楚凤歌形单影只一根绿玉杖。她心中忽然一阵刺痛,好像看到了当初那个执迷不悟的自己,紧追着展凉颜不放,千方百计想去杀金雨朵,千方百计地想夺回爱人,但得到的却是所爱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刀剑相向,最后只落得自己满地的心碎无痕。

“小果儿,你生的女儿,性格竟然和我一模一样我也知足了。”

那晚,梅夫人在新房自杀,他万念俱灰来履行承诺,帮她救展凉颜,在将毕生功力传给她之前,他说了这句话。如今,她终于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世上,痴情的永远都不会只有你一个人,为痴而苦的,也永远不会只有一个人。以前有,现在有,将来也绝不会绝迹。

梅家大门外,剑风舞处,飞沙走石,白虹绿芒,楚凤歌的脸色越来越惊讶凝重,“你们”

梅青玄夫妇双剑齐上,不理会他的惊讶震惊,精妙剑法配合,滴水不漏,逼得他连连后退。

梅牵衣看得分明,梅青玄夫妇拿到《庐山狂人谣》后,有自身内里修为,修习的威力比她大多了,虽说只有几天时间练不到怎样,但临敌迎战,总有攻心为上。楚凤歌先是被梅夫人无情言语所伤,心已死大半,如今见他们也会狂人谷的武功路数,且招招都能预料到他的出招,心下又是惊讶绝望,自以为梅夫人一心一意要杀他,苦心积虑地要杀他,所以才如此研究他狂人谷的武功。心情激荡之下,丝毫都没有怀疑,为何他们会知道狂人谷的武功。

其实若真的打起来,梅青玄夫妇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他如今心灰意懒,又被这个意外震惊,不知道他们到底懂多少,只想着他们懂他的武功,知道克制之道,那他即使出招又还有什么意义。再加上他对梅夫人手下留情始终不忍动手,因此这一架打来,他处处受制。而反观梅青玄夫妇则越战越勇,两口长剑,浑然天成的合璧,心意相通的配合,逼得他几乎招架不住。

最后,只见双虹闪过,长驱直入,楚凤歌周身那一笼绿芒尽散。眼见着双剑齐入,一代狂人,武功盖世,就要血溅黄沙。

“等等!”

忽闻一声娇斥而来,一道银光闪过,白芒裹住了那齐头双虹,停在楚凤歌的胸口,那剑尖只离半寸。

众人齐齐看去,那锁着两柄长剑的是一根银鞭,银鞭另一头,是一只纤纤素手,而手的主人,竟然是本该躲在众人后头的梅庄千金梅牵衣。

作者有话要说:刚过完年,就要投入紧张工作,嗷呜,好想逃跑吧~~~~

58上一代的恩怨

“爹;娘,放过他吧。”梅牵衣单手执鞭锁着两柄长剑;完全不管周围人讶异的目光,“他也挺可怜的。”

梅牵衣从没想到竟然有这一天;她会拦着父母替楚凤歌求情。自醒来;她恨他又恨自己,恨得连想都不敢多想,想到他就想到爹娘当初那绝望的眼神,时时提醒着她;她到底曾经做过什么,每次一想到,便是心痛无比;日日都琢磨着怎么能先杀了他,只有杀了他,她这心才能完全安下来。却没想到,这一刻真的到来时,她竟然选择了救他。救了他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她都没有细思,只是无意识地,就这么做了。

周围的人全都惊讶了,他们一心都盯着场上打斗的人,完全没注意到梅牵衣是什么时候闯到前面来的。高手激战,她竟然能在最后一刻插手,金家梅家的护院见到平日里娇弱的小姐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厉害了,不禁都惊讶了。但相比于梅家的女儿竟然救了这个屡次三番要置梅家于死地的仇人,任何事也都不足惊讶了。

展凉颜一直站在狂人谷那边,关注着场上的打斗。梅青玄夫妇武功如何,他当然知晓;当初梅牵衣突然之间暴增的功力如何,他也知晓。梅青玄夫妇武功虽然厉害,但与楚狂人还是差了一截的,这一次相斗竟然能局势颠倒。他虽觉奇怪,但也是乐见其成。却不料这紧急关头,梅牵衣又突然插了一脚,他心中念头飞快闪过,不及多想,身体不由自主地便想上前将她拉回来。

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了。梅青玄夫妇的剑被梅牵衣的银鞭锁着,让绝望中的楚凤歌嗅到了希望。他绿杖一挑,双剑一鞭全被挑开,然后趁着众人未回神之际,出手如电朝梅夫人抓去。梅夫人反应不及,眼看就要被他抓住,一旁的梅青玄长剑被制,来不及回救,条件反射地弃了剑要拦在妻子前面。楚凤歌见状,内力催动,这一抓变探,便是杀招。

说时迟那时快,这千军一发之际,只听得一声“爹”的呼喊,一条粉色身影陡然插入了那紫黑色与象牙白的身影之间,形成一道屏障。她以身躯为兵,直接撞向了楚凤歌探出的右臂。

“牵牵!”

“牵衣!”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另外两声呼叫,然后又是两条身影,一绿一蓝,青的直飞,蓝的疾跑,同时到达。一个狼毫如电,锁住楚凤歌要再下杀手的手臂,一个则如法炮制,学梅牵衣直接用身体撞向了那象牙白的身影。

楚凤歌一心要抓梅夫人要杀梅青玄,未及防备他人,千军一发之际被这三人一挡一格一撞,所有打算瞬成泡影。他内力一震,原本撞着他的人,刚触及他衣衫就被弹飞了出去。同时右臂绕圈,躲开那袭来的一支狼毫,绕回来后,重新去抓那个撞他手臂的粉色身影。

梅牵衣得了空隙,岂容他再得手,就算明知二人招式相接,她绝对打他不过,但思及父母就在身后,也坚决不愿闪避。挥手一招同样的招式,拼得一伤,也要挡住他。

只是旁边执狼毫的绿色身影却不愿她冒险,一招“探渊索珠”,勉力阻了一阻,将她拉了回来。

“牵牵,当心!”

但楚凤歌岂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他心知此时情形刻不容缓,这突起的一场变故,他的机会稍纵即逝,心思顷刻九转,早探到这救援的二人都远非他敌手,就算被打到,也不过就是受点轻伤,无伤大雅。于是,他不闪不避,不理会袭来的狼毫,右掌击出,内力吐出,将绿色身影震开;左掌回收,再吸内力,硬是生生地将那原本躲开的粉色身影吸了回来,当即抓住,然后足下不停迅速退走。

“牵牵——”梅青玄夫妇见此,顿时面色苍白,飞跃而上朝他们追去。原本要扶住梅牵衣的绿色的身影扶了个空,惊讶过后,也跟着追去。但是他们身形虽快,却快不过人群中一个蓝色身影,他被楚凤歌震飞倒地,刚被人扶起,乍见此变故,连脚都不及站稳,闻巷口有马叫,想也没想,飞速过去,拉人下马,抖鞭策马,急追上去。

这一瞬间,变故万千,实在出乎众人预料。微微愣神后,梅家金家的人不约而同纷纷而上,狂人谷的弟子得到主人命令也是向前压下,一时之间混战而起。

展凉颜在马上,不停地夹着马肚催促快行。想到楚凤歌抓走了牵衣,他心乱如麻,却又舍不得骂她半句。

牵衣,莫做傻事啊!

梅牵衣被楚凤歌抓到,初始惊讶自责过后,紧张害怕,但不多久,她就平静了下来。

没关系。这世界,已经没有什么不能改变了。

只是,要对不起那些没有改变的了。爹娘会担心,谭二哥也会担心。但是,不用担心,她会好好回来的。

狂人谷在庐山,江湖人无人不知。但究竟在庐山什么地方?则无人可知。

梅牵衣再次醒来时,不费一刻,便明了她身在狂人谷,身下的绣床也是她曾经躺过的。暗自握拳,不意外地发现内力无法凝聚,索性便坦然了,侧过头去,果然看到楚凤歌端坐在床头的椅子上,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梅牵衣迎着他双目,不躲不闪,也认真地看着他。

楚凤歌姿容极其风雅,放荡有不流于俗之态,虽已中年,仍旧丰神俊雅。羽扇轻摇,颇有仙人指路之风。若要她客观地说,她爹其实还比不上他。这样的人,原本该是娇妻美妾,享受人间极乐的,却为何偏偏要爱一个不爱他的人。

“你是小果儿的女儿。”

梅牵衣才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就听到他开口说话了。陈述句,和颜悦色,就像是多年老朋友一样。

梅牵衣知道他的注意力一向都只在梅夫人身上,这些天侵扰梅庄,其他人想必也不会往心里去的,但他能认出自己,也不奇怪,于是老实地点点头。

楚凤歌见她点头承认,又细看了看她,忽然笑了。“难怪长得这么美,和小果儿真是一模一样。你爹不是好人,他把小果儿抢走了。这么多年了,也该还给我了。”

梅牵衣想了想,顺着他的话问道:“你很喜欢我娘吗?”

楚凤歌眉目骤显温柔之色,道:“是啊,很喜欢。我二十二岁时遇到小果儿,那一年小果儿十八岁”

其实,所有以悲剧结束的故事,总有一个美丽的开始。金小果与楚凤歌的故事伊始,也是一次美丽的邂逅。

那一年金小果十八岁,正是和梅牵衣现在一样天真无邪的年纪。年轻时候的金小果开朗活泼,生于金陵金家,自小养尊处优,任性活泼。到了十八岁该嫁的年纪了,她偏偏不愿父母安排,要自己行走江湖寻找能终生相伴的良人。

金陵渡口,要上船的金小果遇到了要下船的楚凤歌。金小果眼里,楚凤歌在那一溜儿平凡无奇的人群里,无疑是鹤立鸡群。楚凤歌眼里,突然发现金陵美景中,还有一处名为“少女”的景。来往上下,行人从身边而过,渡口的青青杨柳,哗哗江水明澈,在云朗气清里,二人都不由得互相多看了一眼。

但就在擦肩而过那一瞬,楚凤歌手中羽扇落下,金小果自然而然地挽手帮他接住,送还给了他。

故事就这样开始了。相谈两句,言笑甚欢,金小果索性跟着楚凤歌回了岸上,坐在岸边青草地上聊天,等着下一趟渡船。

楚凤歌十八岁离家,立志游遍千山万水,如今四个年头,所见所闻自有一番风味,说起来,引得刚踏上旅程的金小果向往不已。渡船一趟一趟地来了又去,晨晖变成夕阳,最后近黄昏,金小果索性拍着衣裙起身,道:“楚大哥既然来到金陵,不如让小妹做东,当一次向导。”

金陵十天,二人朝夕相伴,其实好感互生。一向飘泊浪荡隐有寻仙之志的楚凤歌被这个爽朗活泼,不拘世俗的少女深深吸引,纵览山河的心愿,在她语笑嫣颜里,逐渐缩小,万水千山,只愿独揽她一人,独看她一处风景。

金陵大街小巷,山山水水走遍,但最后的结果是,金小果用金陵的金小果吸引住了楚凤歌,而楚凤歌用他言语里的千山万水吸引住了金小果。原本欲访遍千山万水的楚凤歌寻到了想相伴一生的女子,而想寻找终身良人的金小果却改志要访遍千山万水。

金小果行事从不拖泥带水,定下志向后,留下一书,当夜就走。天亮接到留书的楚凤歌苦笑不已,当即上金家提亲,然后去寻找那个说要寻访他足迹的未婚妻。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寻到江陵时,江陵梅花千树万树,一片香雪海。那个在梅间飞舞,美好得像精灵的一样女子,凉风带雪拂着她面颊红晕,她双目亮晶晶地告诉他,“楚大哥,我遇到了青玄哥。是你告诉我世上有这么美的江陵,我很感激你呀。”

江陵梅庄,梅青玄。

楚凤歌眸间出现愤恨之色。“是我先遇到小果儿的,小果儿是先喜欢我的,他凭什么抢走她?”

梅牵衣从来不知道她娘亲年轻时是那样的模样,她记忆中的娘亲一直都是温婉慈爱,偶尔有疾言厉色的时候,都是有外人要欺负她时,她保护着她。但回过头来,依然是温柔和蔼。

为什么抢走?因为小果儿喜欢上了她的青玄哥,爱情哪有先后,哪有因由,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甘心。

“不是抢走,楚叔叔,是我娘爱上了我爹。”

楚凤歌凤眸突沉,道:“小果儿是爱我的!如果不是梅青玄,她会嫁给我的!”

如果【文,】没有,如果【人,】没有,那是【书,】如果啊。曾【屋,】经她也无数次地想着,如果没有金雨朵,展凉颜肯定会喜欢她的。可是,金雨朵不是如果,她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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