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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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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衬衫袖口卷了上去,露出一截精壮的手臂,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匀称,苏夏知道那双手宽大,指甲修的平滑,掌心温热,不会汗腻腻的。
    握上去的时候,虎口和指腹有薄薄的一点茧子,蹭着磨着。
    就那么看着,苏夏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快了,很不对劲。
    思绪被强行扯了回来,压制住了,她发现男人还在冲洗,他看不见,有几处的血迹洗不到。
    苏夏提醒他,“下巴上还有血。”
    沈肆抬手去洗。
    位置比较偏的血迹还在。
    踩着细高跟鞋进去,苏夏弄湿了手,沾到水去碰沈肆的下巴。
    “头低一点。”
    女人的手指指尖划过,从他的下巴到脖子,力道轻柔,沈肆的喉结上下滑动,做着吞咽的动作,他开口,嗓音已见沙哑,“别靠我太近。”
    每个字里面的冰冷不在,好似有一团火球丟了进来。
    炙热了,也沸腾了。
    正给他清洗血迹,苏夏没听清,蹙着眉心问,“你说什么?”
    下一刻,她的双脚离开地面,男人将她提了出去。
    “……”
    苏夏站稳脚跟,懵住了。
    “好心当做驴肝肺!”
    她从包里翻出纸巾擦掉手上的水,气恼的走了。
    管他跌倒,还是碰到磕到。
    疯了才去关心。
    洗手间里,沈肆俯身,一遍遍的往脸上扑着凉水。
    他的两只手撑在台子边缘,指腹用力压着,关节凸起。
    呼吸是不正常的粗重。
    沈肆抬手去碰衬衫,他向来一丝不苟,衬衫扣到最上面,严谨,冷峻。
    此刻两粒扣子在他的指间解了,领口敞开,紧实的胸|肌线条若隐若现。
    镜子里的男人俊美异常,有水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下滑,颤颤巍巍的滚落,往下颚走,掠过喉结,淌进领口里面,埋向腹肌,直达裤腰位置。
    要命的性|感。
    而他那张脸如一块寒冰。
    那是一种冰与火交织的状态,高冷又蛊惑人心。
    沈肆又做了几次吞咽的动作,眼眸有点充血,四肢百骸的血液也在以不寻常的温度流动着。
    他像一头处于极度饥饿状态的兽类,常年吃素,突然闻到了肉香。
    不知道怎么张口。
    只能干巴巴的着急,嘴馋,不知所措。
    喘了两口气,沈肆顺过额前的发丝,被水打湿了,凌|乱的垂搭下来,将敛眉黑眸笼上了一层雾气。
    那身一成不变的凌冽终于被某个姑娘破坏的彻底,显得他整个人都茫然了,也柔和了些许。
    沈肆从洗手间出去,抚着墙壁,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身子侧到一个方向。
    在那个方向,有光。
    苏夏见沈肆发现了自己,惊讶之后是疑惑。
    这次又是香味?
    她走过去,脚步缓慢,似是有心事,“沈肆,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点什么?”
    她要一个说法,不为过吧。
    瞬息后,沈肆的薄唇开启,“抱歉。”
    “嗯。”苏夏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男人看不见她的表情,她可以不那么紧张,“还有呢?”
    平白无故嫁给他,给他当妈,当玩伴,在他的家人面前忍气吞声,还即将成为离过婚的女人,怎么也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欺骗自己说“没事,这是一个梦而已”。
    她想听他怎么说。
    沈肆的眉宇之间刻出一道深痕,阴影极重。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
    似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
    不知道怎么应付。
    苏夏蹙眉,男人抿着两片唇,下颚线条收紧,眼眸没有焦距,好像是她故意为难,在欺负他一样。
    不知道怎么回事,苏夏有一种错觉,他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沈肆。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很强大。
    但也脆弱。
    他渴望温暖,对情感陌生,又想拥有。
    “你真不记得我了?”苏夏观察男人的神色,声音有点冷,“沈肆,我说过的,我不喜欢你对我撒谎。”
    沈肆还是一言不发。
    半响,他开口,“我……”
    苏夏已经走了。
    这次是真不管他了。
    竹园里,老爷子跟王义在下棋。
    确切来说,是虐王义。
    “老爷子,我能不能把棋子拿回来,重新走?”王义苦着脸,“不然我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您的围攻了。”
    “拿回来?好意思说。”老爷子用非常鄙夷的语气说,“年轻人,有句话听说过没有,”
    王义狗腿子的笑,“老爷子,我怎么可能跟您比。”
    老爷子哼道,“少拍马屁!”
    王义认栽。
    这局他片甲不留。
    收棋子的时候,王义说,“老爷子,大少爷跟苏小姐还没出来,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老爷子喝着茶,“都是成年人,能有什么事。”
    王义的手一顿,“大少爷的眼睛看不见,万一苏小姐不管他,那他……”
    老爷子接在后面说,“那他是活该。”
    “嘴笨,不会说话,又闷,不懂讨女孩子欢心,成天除了工作,就别的事了,能娶到那么好的媳妇,是他的福气。”
    王义,“……”有这么说自己孙子的吗?
    “要慢慢来啊。”老爷子意味深长道,“想吃豆腐,就得侯着。”
    耿直的王义满脸认真道,“大少爷不爱吃豆腐。”
    “他爱吃。”老爷子说,“豆腐也分是谁的。”
    明白过来其中的含义,王义的嘴抽搐,老人充满威严的形象瞬间就崩塌了。
    抓抓头,他说,“只怕苏小姐对大少爷没心思。”
    那段时间苏夏是时常包容大少爷,大小事上都很照顾,给他安全感。
    但她看着大少爷的时候,眼睛里没有那种甜腻腻的东西。
    她纯粹是把大少爷当成是顽皮的孩子。
    老爷子摇头,更加鄙夷了,“年轻人,你的眼力劲还不如我这个老头,白长一双大眼睛了。”
    王义被虐的体无完肤,“请老爷子指教。”
    老爷子手捧茶杯,背靠着竹椅,“小夏没谈过朋友,不懂男女之情,她以为自己站在界限外,时刻保持冷静,不会出错,其实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走心了。”
    “肆儿撞到头那次,小夏从医院回来,失魂落魄,那样子哪像是不在乎。”
    “还有这次,她来了,第一句话就是问肆儿的伤势。”
    王义抹了把脑门的汗,说的好有道理。
    “苏小姐的心里有大少爷,那真是太好了。”
    老爷子说,“别高兴太早。”
    小夏不懂,孙子这些年也没有过对象,身边都极少有异性的身影。
    两人在那方面是同一个起跑线,什么都不会,跑起来,难免磕磕绊绊的。
    现在关系又僵了。
    苏夏的声音从竹园出口那边传过来,“爷爷。”
    擦擦老花镜,老爷子寻着声音望去,只有苏夏一个人,孙子没跟着。
    看来是处的不太好。
    人一走近,老爷子就先问了,“小夏,肆儿惹你生气了?”
    苏夏到嘴的话卡住了。
    老人抢在了她面前,她不知道怎么说了。
    “也不是……”苏夏吐出一口气,干脆点头,“嗯。”
    老爷子问道,“怎么了?跟爷爷说说,爷爷给你做主。”
    把事情说了,苏夏全然不觉自己是向长辈告状的口吻,含着委屈。
    “我问他什么,他都沉默,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旁的王义飞快的瞥一眼苏夏,习惯就好了。
    时间一长,也能从大少爷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面瘫脸上找到点有效的蛛丝马迹。
    目前还没人能做到。
    但苏夏一定会打破记录。
    “肆儿不会说话,从小就那样。”老爷子叹口气,“他小时候是一个小闷葫芦,大了,就是一个大闷葫芦。”
    闷葫芦?苏夏被老爷子的形容词逗乐。
    老爷子说,“愁的爷爷实在是没办法了,把他送去医院,医生说是自闭症。”
    “在医院待了大半年,他的情况好了不少,现在有时候……”
    苏夏一愣。
    老爷子后面说了什么,她都没听。
    满脑子都是自闭症三个字,在瞬间放大了数倍不止,她也有过那样的一段时光。
    没有语言,不需要和谁沟通,整个世界只有自己。
    不想出去,也不想有人进来。
    心中生出强烈的感慨,顷刻之间就穿每个角落,苏夏开始不那么反感沈肆的沉默寡言。
    大概是因为他们有过类似的经历。
    她想起来什么,“爷爷,沈肆刚才突然流鼻血了。”
    “流鼻血了?怎么个突然法?”老爷子皱眉问,“是不是肆儿的鼻子撞到哪儿了?”
    “不是。”苏夏摇头,她描述了一下经过,没提抱沈肆的事。
    脸色变的有些古怪,老爷子的态度跟沈肆一样,不愧是爷孙俩,“没事。”
    苏夏强调,“流了很多。”
    那个男人既没被打,也没撞到,站的好好的,鼻子下面就涌出来两条血痕。
    当时她看的都心惊胆战。
    对方倒是淡定。
    老爷子咳一声,“他上火,流点鼻血是正常的。”
    “上火了?”苏夏脱口而出,“那要让他吃点去火的东西,莲子汤效果不错,还有那个……”
    话声戛然而止,她闭上嘴巴,头偏到一边,唇抿了唇。
    老爷子和蔼的笑道,“这么关心肆儿啊,那爷爷待会儿一定告诉他。”
    苏夏的脸微红,“爷爷!”
    老爷子让王义去找孙子,他跟苏夏说话,“小夏,爷爷岁数大了,遭人嫌,这才把脚伤了,等脚一好,爷爷带你回老家看看奶奶。”
    揪住一条信息,苏夏睁大眼睛,“爷爷,你扭到脚不是意外吗?”
    拿着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老爷子的面上浮现厉色,“是有人觉得爷爷碍事。”
    一开始他没往那处想。
    后来仔细琢磨,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每天早晨都遛弯,走的同一条路,一直没事。
    那天在半路上,却踩进了一个坑里。
    在一番调查后,确定坑是人工挖的,如果要他这条老命,那坑就会深很多。
    他一踩下去,准没命。
    之所以那么浅,只是想让他什么都管不了,在床上躺段时间。
    苏夏吸一口凉气。
    连老爷子都算计,她遍体生寒,越发觉得沈家是一个比地狱还可怕的地方。
    沈肆在成长过程中,没有心理扭曲,已经是奇迹了。
    书房里,王义扶着沈肆往外面走。
    他进来的时候,看到大少爷站在墙边,孤零零的。
    听到他的声音,大少爷好像很不开心。
    这是在等着苏夏呢。
    哪知她没管。
    王义正在想着事,突然听到大少爷问鉴定报告,他整了整脸,“下午会拿到。”
    沈肆没再开口。
    中午,下人陆续把饭菜和碗筷送进来。
    苏夏没走成,被老爷子硬留下来吃午饭了。
    她走到一边给白明明打电话,“明明,上午学校没什么事吧?”
    白明明好像在菜馆,乱糟糟的,“大事没有,屁大点的事一大堆。”
    “对了,不知道是谁,给你送舞蹈鞋,送到我这儿来了,还塞了张卡片。”
    苏夏问,“写的什么?”
    是沈穆锌做的?
    白明明想了想,“哦,亲爱的夏,你是我的太阳,照亮我这颗小小的,为你跳动的……心。”
    “行了!”苏夏松口气,不是他,那就好。
    笑的抽筋,白明明差点笑趴下了,引来周围人的注目。
    他无所谓别人异样的眼神,“小夏,你在哪儿?下午有两节课呢。”
    苏夏说,“在沈家。”
    停顿了一下,白明明说,“苏夏同志,你完了。”
    苏夏说,“别吓我。”
    “没吓你。”白明明说,“你对沈肆有冲动可。”
    苏夏的目光看向背对着她跟老爷子说话的男人,“什么冲动?”
    白明明吐出三个字,“性冲动。”
    “也就是喜欢。”他似是换了个地方,静了很多,说话还有回声,在楼梯口,“你对他产生了好奇,想了解更多……”
    “你就胡说八道吧,我挂了,下午找你。”打断他,苏夏挂了电话,心砰砰乱跳。
    她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恢复正常了才过去。
    桌上有几盘海鲜,味道鲜美。
    沈肆吃海鲜过敏,苏夏最爱吃的就是海鲜。
    她吃辣,沈肆的口味偏甜。
    两人的生活习惯完全不一样,丝毫没有可以搭伙过日子的趋势。
    老爷子说,“小夏,肆儿没法自己夹菜,你帮他夹一点。”
    苏夏侧头看沈肆,他端坐着,背部挺直,和她认识的那些抖着腿,没个正行的男人截然不同。
    跟沈穆锌的慵懒无骨也是俩个极端。
    苏夏想起来,沈肆当过兵,是军人的姿态。
    她夹了香菇和莴笋,还有西红柿,肉,并且一一说了。
    沈肆语气简洁,“谢谢。”
    苏夏没理睬,她又夹了几次。
    每次男人都会表达谢意。
    这让她心里郁闷,好像对方是在刻意离她远远的。
    苏夏一走神,夹了自己爱吃的辣子鸡丁,放到沈肆碗里。
    她反应过来,却见男人已经吃了下去。
    看不见,鼻子总能闻到辣味,那为什么还吃……
    左右打量,没错过小细节,老爷子摇了摇头。
    这两孩子都是情绪不外露的性格。
    太像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老爷子喝了一小口白酒,“离婚的事就别想了,那协议全当是用来练字的,你俩好好过日子,争取明年让爷爷抱到重孙子,重孙女也要。”
    “没有人数限制,你俩自由发挥,再多,也养的起,不要有压力。”
    老爷子就这么明晃晃的讲出了自己最大的心愿。
    苏夏的神情一窒。
    经过老爷子的提醒,她才恍然,自己跟沈肆现在还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手续没走完。
    桌上的气氛变的怪异起来。
    沈肆吃着碗里的菜,动作优雅,气息冷淡,似是毫不知情。
    饭后,老爷子让苏夏去书房找一本书,沈肆留下来了。
    “肆儿,爷爷知道,你根本就没忘记小夏对吗?”
    “你装不认识她,是为了保护她,想让她置身事外。”老爷子说,“你不想把她牵扯进来,让别人知道她是你的弱点,用她的生命来威胁你。”
    “爷爷说的对不对?”
    一阵缄默过后,沈肆微微点头。
    意料之中,老爷子早就怀疑了,昨天谈话,提到苏夏的时候,孙子尽管还是没有表情,却又不同。
    老爷子了解孙子,在苏夏那件事上,不像他的作风。
    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采用直接的方式,把苏夏带在身边,或者派人在学校保护。
    而他用了最保守的一种。
    可能是太在乎了,所以才太谨慎。
    “那你就去跟她说,好好说,把什么都说清楚。”老爷子说,“小夏当真了,心里肯定对你很不满意。”
    “爷爷是过来人,误会就是滚雪球,一开始不解除,后面就解不了了。”
    “最后都是悔不当初。”
    沈肆低低的嗓音响了起来,“她不喜欢我。”
    闻言,老爷子的眉头一皱,“小夏这么跟你说的?”
    沈肆低头,“我撒谎了。”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老爷子严肃道,“不管是什么理由,撒谎都是不对的!”
    他给孙子支招,“一会儿就去解释,哄哄她。”
    沈肆没出声。
    老爷子瞪眼,“不知道怎么哄?”
    半响,沈肆面瘫着脸,嗯了一声。
    看着孙子,老爷子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其他孙子不说伶牙俐齿,能言善辩,起码能表达内心的情绪,对面前这个来说,比什么都难。
    沈肆面无表情,“我想想。”
    “那就好好想想!”老爷子说,“想明白了,赶紧去哄。”
    “爷爷只认小夏,别的什么玉穗,还是谁,爷爷是不会认的。”
    “我告诉你,要是小夏看上别人了,不搭理你了,你别来爷爷这里哭。”
    沈肆说,“知道了。”
    要怎么哄,她才能不生气?
    独自在竹园坐了许久,沈肆去找苏夏。

  ☆、第30章

苏夏在找书。
    放眼望去,木制书架一排一排,均都有镂空雕花点缀。
    大气神圣,庄严肃穆。
    这里的面积很大,像一个小型图书馆,数不清有多少本书。
    一角设立着长案,苏夏站在笔架前,欣赏了一会儿价值不菲的文房四宝,又去看桌上摆放的字帖。
    她想起来一件事,小时候进过父亲的书房。
    李兰也在,随手拿了一副字帖给她玩,她不小心弄坏了。
    那是父亲最为喜爱的书法家留下的。
    李兰说那副字帖很贵,是难得的收藏品。
    知道自己闯祸了,苏夏吓的大哭。
    家里所有人都指责她,说她不懂事,只会添乱。
    从那以后,苏夏就把自己包裹起来了。
    不多看,不多问。
    谨慎小心。
    也不敢再踏进书房半步。
    她忘不了父亲看她的时候,那种失望的目光。
    也就在近两年,苏夏才偶尔被父亲叫去书房谈话。
    但她每次都只是在里面待片刻就出来。
    她不想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
    如果可以避免,最好永远不要发生。
    苏夏舒出一口气,老爷子让她找一本《清雁》,没说明具体类别。
    她没看过,听过。
    不知道那本书是诗集,还是名人传记,或者是别的。
    恐怕她找一天都不一定能找的到。
    在第一排书架上随意的翻了翻,不出意外的一无所获,苏夏看到那些书,头晕。
    她又去一本本的找,还是一筹莫展。
    不知道老爷子这么做,是什么用意。
    想不明白,苏夏靠着书架,手捧着一本黑皮书,开始观视这位作者眼里的荆城面貌。
    有脚步声传入耳膜里,是皮鞋踩过木地板的声响。
    余光里,在王义的提醒下,男人迈着长腿,步伐沉稳有力地穿过书架,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尚未靠近,周遭的气流有明显凝结的趋势,温度已然变冷。
    苏夏散漫的意识瞬间收拢。
    她的后背离开了书架,手捏着书,就那么站着,直到需要仰视,才能看清男人无可挑剔的脸庞。
    任务完成,王义一刻不多停留,识趣的离开。
    临走前,他还对苏夏投过去一个眼神,意味深长。
    苏夏一头雾水。
    把一个瞎子带到她面前,这是什么意思?
    两排书架中间,高大的男人和纤细的女人面对着面,沉默在蔓延。
    苏夏的定力终究是在沈肆面前甘拜下风,她率先开口,打破寂静的氛围。
    “有话要跟我说?”笃定的语气。
    沈肆的头侧低过来,对着苏夏,“有。”
    苏夏仰着脖子,这个角度看去,男人是单眼皮,眼睫毛很长,微微翘着,瞳孔漆黑如墨,又似夜幕星辰。
    多看两眼,会被吸进去。
    她的思绪不禁往回走,回到去年的那个夜晚,远远的惊鸿一瞥。
    和荆城那些女人一样,苏夏也知道,这个男人的眼睛如果没有受伤,不是失明,会有多么惊才艳艳,蛊惑人心。
    就是不知道,他看她的时候,那里面会不会有一丝波澜,还是万年不变的一潭死水。
    收了思绪,苏夏摆好倾听的最佳姿态,敛着情绪,“那你说吧。”
    抿着嘴唇,沈肆突然又不说话了。
    “……”
    苏夏等了又等,男人连一个音都没发出来。
    杵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座冰山,一个远古兵器,冷硬,锋利,寒冽。
    没表情,没响动。
    “你说不说?”
    半垂着眼,沈肆仍然沉默着。
    “既然你没话说,那我去找书了。”苏夏把手里捏皱的书放回原处,抬脚就走。
    她的脚迈出去一步,胳膊就被男人从后面拉住,带入他的怀里。
    属于他的味道便如朝潮涌般向她袭来,将她的理智和思维搅的支离破碎。
    苏夏想抬头,后脑勺却被一只大手按着,力道是她无法抵抗的。
    她的鼻尖被迫抵在男人宽厚的胸膛里,有点疼,他的荷尔蒙气息直往自己的肺腑里侵|占,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与力道。
    手足无措,苏夏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慌了神,她大力挣扎,“沈肆,你松开!”
    沈肆忽然低声道,“我记得。”
    那三个字在头顶响了起来,如当空劈下一击闷雷,苏夏不动了。
    浑身僵硬。
    下一刻,她的声音拔高,冷冷的,带着些许颤抖,“沈肆,你骗我!”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亲口问了这个男人,他用沉默回答。
    不过才一顿饭时间,现在又说记得了?
    沈肆的呼吸一沉,怀里的女人挣扎的越发厉害,还用力推搡。
    她生气了。
    沈肆的嗓音更低了,从喉咙里缓缓地碾了出来,“对不起。”
    呼吸倏然一顿,苏夏听到自己的声音,起码明面上是平静的,“理由。”
    既然记得她,那为什么还装作不认识?
    演戏吗?
    给谁看?他的家人还是谁?
    无论是什么原因,苏夏都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尤其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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