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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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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别冲动。”
  阿苟这才松开他。
  用绳子把男人双手绑紧,又怕他逃跑,又给脚绑上了,拖着他往那辆越野车走。
  阿苟咬牙切齿,恨不得再一脚丫子:“你个王八蛋!居然敢弄她,活腻了啊你,是不是!我弄死你,操!”
  “别杀我,大哥,别杀我。”男人吓得魂都飞了,赶紧求饶。
  阿苟笑哼了声,半推他一把:“刚才还挺厉害,现在就服软了?还拿刀,厉害啊你!”
  膝盖一顶他,倒下了。
  ***
  林净闭着眼,躺在灰土里不动,有风起了,有脚步声渐渐向她前行而来,踩踏着枯草的声,却很轻,她还是没有睁开,直到那人蹲下。
  “林净。”张探喊她。
  “嗯?”
  林净觉得他的声音有点儿颤。
  过了很久,他才说话:“睁开眼睛,看着我。”
  林净没说话,睁开眼睛看着他,一个俯视,一个仰视,他蹲下,她躺着,他的眼神很坚定,透着淡然,却是在看向她的,于是,她眨眼了。
  一滴血渗进她眼里,模糊了,她想擦掉。
  抬起手才发现,都是血渍,空气中还飘散着浓郁的血腥味,分不清是她自个儿的,还是那男人的。
  张探没有犹豫,帮她擦了,擦干后。
  又看着她的脸,没动,目光挪到脖子,手臂,还有衣服上,都是血,触目惊心的。他有一瞬心间骤然一紧,没了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车里居然有两个人,更没想到,他还活着。
  他过来时,林净很平静,像是死了。
  在刀挥向她时,他离她有几十米远,第一次感到无力而苍白。
  抚顺她凌乱的头发,头发上也有血,蹭了蹭,轻声问:“疼不疼?”
  阳光很大,林净得眯眼看他:“还好。”
  张探说:“说实话!”
  隔半秒,说了:“疼。”
  真的很疼,以至于,疼痛在麻痹她的神经。
  张探皱眉:“很疼?”
  “嗯。”
  他第一次见她这么老实,一时也无言了。
  过了会儿,张探把她扶坐了起来,不扶还没什么事儿,一扶,那土粘在伤口上,风一吹,她剧烈的喘息着,林净看着他,说:“我能不能躺会儿?”
  张探睨她:“怎么了?”
  “躺着不疼。”
  张探无语了。
  “你还想躺一辈子了?”
  要是可以,她真这么想,真不想动。
  “那就躺吧。”林净笑着说。
  张探没理她,绕到她身后,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背,衣服被割破了,有好几道口子,血在往外渗,他脱下外衣裹住她,她闭着眼,皱眉,揣紧了,把她背了起来,拖住她的身体,往他背上一颠。
  她歪着头,靠在他肩膀上,抱紧了他的脖子。
  “第一次。”林净说。
  张探不明:“什么第一次?”
  林净笑了下,笑容苦涩:“有男人愿意背着我。”
  张探问。
  “小时候,你爸爸没有背过你么?”
  林净摇头。
  “没有。”
  “为什么?”
  林净靠在他身上,淡淡说:“爸爸很忙,忙着应酬忙着工作,不太管我,以前,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不太听话,所以他才不管我,对我不关心,于是,我慢慢懂事了,做个乖孩子,只想着,有一天,爸爸背着我,能去一次游乐园,后来,我大了,再也没有机会了。”
  张探问:“为什么没有机会?”
  林净说:“他们离婚了。”
  张探问:“因为什么?”
  林净只觉得眼睛疼,她揉了揉,更疼了,缓了一会儿,才轻声说:“妈妈死了,爸爸娶了别人。”说完她又笑了笑,道:“没事儿,都过去了,我一个人,也挺好。”
  张探没了声音,背着她,往回走。
  她也静默了。
  过了十秒,林净叫他:“张探。”
  张探问:“怎么了?”
  她疼得整个人都在抽搐。
  “走慢点儿。”
  张探:“好。”
  林净撇他一眼,弯弯嘴角,淡淡问:“有背过其他女人么?”
  张探皱了下眉头:“你还有心情跟我聊这个?”
  “聊聊。”
  张探无声。
  林净追问:“到底有没有?”
  他还是不说话。
  “有还是没有?”
  张探说:“有。”
  林净淡淡笑了下,满意了,说:“那就是没有了。”
  张探:“。。。。”
  他背着她,走得很快,她胸口上有伤,压在他背上,好几次痛得抽气,她咬了咬牙齿,磨得更疼了。
  “我没那么容易死,别走太快,颠的我疼。”
  他的脚步放慢了。
  张探笑了声,淡淡说:“你刚才还挺勇敢的,这会儿知道喊疼了?早干嘛去了?”
  荒无人烟的草地,风吹日晒,晒得她头昏眼花,只觉得很渴,林净贴着他宽厚的背,没什么力气,过了会儿,才说:“我那是没办法,他有刀,我不想死。”
  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极长,风吹扬了她的发。
  张探眯着眼,问:“那一瞬间,都在想什么了?”
  林净很平静,想了想,说:“什么也没想,想活着。”沉了半秒,又接着继续说:“只想好好的活着。”
  张探扭过头,看不到她的脸:“害怕了?”
  林净默了几秒,淡笑了下,点点头,说:“怕了,比任何时候都怕,人心中的恐惧,永远比真正的危险巨大的多。”
  比危险更可怕的,是恐惧。
  张探说:“要是死了呢?”
  林净也笑着,头靠在他肩膀上,盯着他的深邃的侧脸,缓缓道:“那我也只好认了,这是命,人家要我死,我又能反抗得了什么呢,倒不如痛痛快快一刀了断的好,没了念想。”
  那会儿,她其实没有想太多。
  张探笑着:“你认了?”
  林净说:“不认。”
  她不认命。
  “不是说认命?”
  她的身子往下沉,张探拖紧她的腿,又往上一颠,背紧了。
  林净疼的直冒汗,却一直忍着。
  抬了下眼皮,远远眺望,绿野上,风吹在,草在动,她抬起了头,蓝天离地面很近,仿佛触手可及,黑颈鹤在半空中盘旋,翱翔在远方,停留在了沼泽地。
  林净说:“想认来着,然后,你来了。”
  风起了,吹扬了她的头发,绿野上,两人都很安静,没有说话。
  当她说“你来了。”的时候。
  张探停住了脚步,没有再前行,过了很久,他抬头望天,沉了几秒,又看看地上的影子,她老实趴在他背上的模样,一动也不动。
  原本筑起的墙,也瞬间崩塌了。
  张探背着她的手,又紧了些,踏着灰原尘土,走在前方,背后的人已经睡着了,歪着头靠在他左肩上,拢拉着脑袋,还皱着眉,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她的睡颜,淡淡说:“是,我来了。”
  是,我为你而来。

☆、第33章

  张探把她放倒在车垫上,起身就绕到后备箱去拿药,林净一躺就疼醒了,背脊一凉,疼得丝丝喘着气,见他走开了,咬咬牙隐忍着。
  没过多久,张探就回到车里,拿着一把剪刀跟几瓶小罐红色的东西。
  林净趴在坐垫,扭头皱眉看他:“你干什么?”
  张探拧开药盖:“处理伤口。”
  她一听到这四个字。
  立刻坐了起来,张探猜到她的意图,揪着她,把她摁了回去,顺势跨在她身上,没压着伤口,坐在她腿上。
  林净反抗,可他力气太大,她根本起不来。
  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手撑着坐垫想爬起来,说:“不用,我没事。”
  没等她说完。
  张探掐着她的后颈,一掌又摁了下去。
  “少废话,趴着!”
  “砰”的一声响,肉体和皮垫碰撞出声。
  她胸口压紧了。
  “操!”
  张探把她身上的外衣拽了下来,扔在一边,又看了一眼她的背,还有头发还黏在上面,血迹斑斑,把头发捋开,他蹙了眉头,挑出一把剪刀。
  林净试图跟他服软:“不用麻烦,我自个儿弄。”
  张探没有松开,而是冷冷盯着她的全是血的上身,血渍已经干涸,往她脖颈瞧,隐隐约约能看到藏在里面的脖子,白皙又修长,轻声笑了下,说:“你看得见伤口在哪儿?”
  她扭头,示意她可以。
  “我看得见。”
  “确定?”
  林净:“嗯。”
  张探箍紧她,说:“你眼神不太好使,我帮你弄!”
  林净:“。。。。。”
  她觉得张探这人,根本就是软硬不吃。
  你来软的,他就硬。
  你硬,他更硬。
  跟他谈判只会浪费口水。
  林净又要起来。
  张探没理她,又把她摁了回去,已经拿着剪刀,把她里面的衬衫剪开,衬衫料子厚,刀很久没用有些生锈了,不好剪,只剪到一半。
  林净瞪他:“你给我松开!”
  他揪住衬衫两边,用力扯,“撕拉”一声,瞬间崩开了,露出她黑色内衣和细白的后背。
  林净说:“别弄了,我真没事儿。”
  张探低头看得认真,沾着药水的棉签给她擦拭,把伤口里的土沙挑出来,感觉她微微一缩,他一顿,力道不免轻了些。
  见她没反应,冷眼撇了她一眼,笑着:“有事儿没事儿,不是你说了算。”
  林净脸色苍白:“难道是你说了算?”
  他笑了。
  “你说呢?”
  她冷笑:“你还真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张探挑出沙土,原本白白的棉花,红成一团,都是血,手掌心都是,把血蹭在林净衬衣上,蹭干净了。
  又拆开一包新的棉球,又擦拭着背脊上的几道口子。
  林净疼得喘气。
  他又提着她的肩膀,把她翻了过来,揪着她起身,肩胛骨细瘦明显,轻易就能握住,张探捏了捏她的肩,不忘评价:“肩膀真小。”
  林净说:你宽。”
  张探跨在她腿上,以防她乱动。
  往前一拉,把她整个人都拉了过来,鼻腔都是她的体香,掺着血腥味,浓郁的,他笑了声,淡淡问:“哪儿宽?”
  林净也看他。
  “肩膀。”
  张探提着她的手心,慢慢清理,抬眼问:“你摸过?”
  林净干笑两声,说。
  “上次在那家旅舍,不是验证过了吗?”
  张探睨了他一眼,始终没搭理她的调侃,用绷带缠好手上的伤口,缠了好几圈,怕不通气,拉住一边,松了松,有缝隙了,过了会儿,才抬起头,发现林净一直看着他的身体,似笑非笑的。
  张探明白了。
  她说的是在康定。
  “我没验证过你的。”张探说。
  林净目光还在他身上,她的双腿被他压的热热的,都压麻了,她轻轻弯了下腿,摩擦他滚烫的大腿,张探有一瞬僵住了,没有动。
  她浅笑道:“想试试?”
  张探没应她,依旧是无动于衷,拧住她的腿,眼神冷冷警告她:“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
  林净看他几秒,没蹭了。
  张探继续缠绷带,又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头发乱糟糟的,跟在泥潭滚过一遍也没什么区别,她跟那人扭打时,衣服被撕破了,胸口前面的风光一览无遗。
  细白肌肤裂开血口子,禁忌的美感。
  瞥见她身上的内衣,还是那件黑色的,不免淡淡道:“你内衣的款式不错。”
  林净黑着脸,弓起腿就要踢他。
  他躲开了。
  张探笑了声,原本就是想让她老实点儿,恼羞成怒吃不了什么好果子,他也让她见识到了,自食恶果什么滋味。
  “你跟我急个什么劲儿?老老实实点处理好伤口,不是什么事都没了么?”
  林净看着他,没声。
  张探边缠边笑着说:“非得跟我较劲,就这么喜欢自讨苦吃?”
  林净还沉默着。
  缠好绷带,张探眯眼盯着面前衣衫不整的女人,有些无言了,她的肌肤雪白,素腰一束,半遮半掩身体还泛着白光。
  没看了,松开她,下了车。
  林净抬眸看着他,等他走开了,她才起身靠在背椅上,抽了口冷气,揉了揉缠满绷带的伤口,她的左手被张探缠成了木乃伊、肿肿的。
  轻轻捏了下,还掺着血。
  没过多久,张探就回来了,还拿了件衣服。
  林净还没来得急打量,张探钻进车里,一脚跪在坐垫上,粗鲁的把衣服罩在她头上,衣领不是很宽,林净的头堵在上面,出不去。
  林净不太爽,脸还被蒙着:“谁的衣服?”
  张探往下扯,只扯到额头边上,只能看到她的头,看不到她的脸,还罩着,笑了笑,反问她:“衣服是谁的这很重要?”
  她盯着衣布,眼前一片白,什么也看不见。
  林净猜测:“你的?”
  他没说是谁的。
  “男人的。”
  张探毫不客气,也不管她身上有伤,用力一拽领子,把她的头弄出来了,衣服太紧,她的脸颊蹭了点儿红。
  林净心思不在伤口上。
  在衣服上。
  她只闻到压在行囊放久了的味道,没晒过太阳,有点湿气味,还参杂了点浓烟,她揪起衣领闻了闻,说:“臭男人,臭衣服。”
  他嗤笑了声,扫了她几眼,道:“嫌臭别穿,最好光着身子出去遛遛,让大家伙儿好好看看你,你不就想这样么?”
  林净不答。
  他捋紧袖子,袖子长,不好穿进去,卷成一截:“抬起手来。”
  林净抬手,没几秒,她疼得弓起身,又放了下去。
  张探沉了几秒,知道她抬起不来,干脆抓着她的手腕塞进袖子里,塞完一个,她就抽搐一声。
  “有力气么?”张探说。
  他这不是废话么,她被打成这样,能有什么力气。
  最后说。
  “有气无力。”
  张探笑着。
  “忍着点儿,就好了。”
  “嗯。”
  张探盯着缠满绷带的手,问:“还疼不疼?”
  林净摇头:“还好,现在不是很疼了。”又想起了什么,问:“阿苟他们呢?”
  穿好了,张探把衣摆拉了下来,头发还贴在衣服里面,怕蹭到伤口,又把头发掏出来,说:“还在陡坡下面,看着那个男人。”
  林净担心他会逃:“看紧了么?”
  “嗯。”张探看她,才发现她嘴角破了皮,脸上还蹭了点土,脏兮兮的,笑了声,说:“放心,跟你打完架,半死不活的,也跑不了,被绑着。”
  林净斜眼看他,没说话。
  张探擦了擦她嘴角上的血,问:“他还伤你哪里了?”
  林净摇头,说:“没有了。”不过那人下手真狠,她根本躲不了,光这几刀都有够她受的了,她想了想,说:“我也没白挨刀,我也打了他。”
  张探一笑:“打了他哪?”
  林净:“本来想踹他裤裆的,踢着他肚子了。”
  张探说:“不错。”
  林净回想起那人不要命的扑到她身上来,又割她好几刀,差点掐死她,待会儿她得亲自去收拾收拾他,林净想。
  她低头看了一眼衣服,才发现是件白色的T恤,很宽,衣领是圆的,领口却很小,不像是男人的穿的衣服,中间有个几个图案,印着几朵红色的花。
  像女人的衣裳。
  林净睨他:“这衣服不像男人穿的。”
  张探找来一根橡皮筋,一次性的,黄颜色,像菜市场绑菜用的,把她头发捋起,拽紧她一把黑发就往上提。
  他嗤笑一下:“哪里看出不像男人穿的?”
  “有花。”
  张探皱眉,倒是没注意过衣服上的图案,往她身上瞧着,胸口下边,的确有几朵红花,又笑着问:“男人不能穿有花的衣服?”
  林净想了想说:“也不是,比较少,看着特别。”
  “那这样的,像谁穿的?”
  “闷骚男。”
  张探没应她了。
  林净的头皮被他扯得发麻,颤了下,他五指插。进她的发,松散后用一根绳子绑紧,技术差,也不管有几根头发掉出来。
  “几天没洗头了?”张探问。
  “两天吧。”
  张探问:“忍不忍得了一个星期不洗?”
  他这是明知故问。
  林净说:“忍不了。”
  实话。
  张探冷道。
  “忍着!”
  林净没吱声了。
  头发还被他揪着,胸口突然一阵麻,疼的身子都在剧烈抖动。
  头发绑好了,皮筋松松垮垮的,张探没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还皱着眉头,淡淡问:“很疼?”
  林净的额头的渗满了汗水,她用布擦了擦汗,疼懵了,咬着牙齿,背上刚缠了纱布,只能侧着身躺了回去:“没事儿。”
  没几秒,张探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看,皱了下眉头,林净听声音,是阿苟打来的,那边说了几句话,手机声音太小,她只听见什么,昏过去了,醒了。
  林净看他握着手机,是部老款机,按键的。
  这手机,挺耐摔的。
  阿苟那边还喋喋不休说着什么,他没应,往陡坡那边看了会儿,说了句“好”才关掉手机:“阿苟打电话过来,说那人昏死过去了。”
  林净问:“昏死?”
  “嗯,不过醒了。”
  张探下车了。
  林净说:“那你去吧。”
  张探关上车门:“你好好休息,我过去看看。”
  “好。”
  ***
  张探回到陡坡下面,距离有十几米,阿苟闲着没事干,拿着一根棍子拨石头子儿,一看他过来,赶紧起身跑了过来,蔡明留在原地看着那个男人。
  等人过来时,张探点燃了一根烟。
  阿苟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弯了下身,才站起来:“哥,林净姐她伤怎么样了?”
  张探呼出一口烟,说:“没什么事,刚处理好伤口,在车上休息。”
  阿苟想起那男人扑到林净身上就觉得来气,又想起她躺在地上的情形,忍不住想哭,骂骂咧咧的:“这一刀上去得多疼啊?她没哭吧?”
  “没。”
  阿苟说:“林净挺坚强的。”
  是坚强,也挺勇敢。
  张探想起在车上那会儿,问她还伤着哪了。
  她说:“没有了。”又说:“我也没白挨刀,也打了他。”
  他问:“你打他哪?”
  她想了想说:“想踹他裤裆来着,踢到他肚子了。”
  那男人,还真得感谢她。
  一脚要是真踹过去,没准还能让他断子绝孙,绝了后代。
  真不像个女人。
  没往那边走,而是去了草坪,那里有口老水井,很旧,看着有些年份了,用泥石头围成一圈,边上还有个洞,一看就是当地村名整的。
  张探叼着烟,握紧铁靶,向下晃动,来回舀了几遍,有井水从铁口流了出来,他伸手过去,水很清凉,淋在他手掌,洗净血渍。
  过了会儿,才问:“那人怎么样了?”
  阿苟说:“估计摔下去的时候就伤着了,也没什么力气,昏死过去了,刚刚才醒来,一直跟二哥求饶呢,二哥没理他。”
  张探甩干水,呼出一口烟:“那车里的,跟他什么关系?”
  说的是死了的那个。
  阿苟道:“问他,说是他哥来着。”
  张探皱眉:“亲哥?”
  阿苟摸了摸脑袋,他没问清楚,也不知道,嘿嘿笑说:“好像是吧,不是亲的就是表的,要不然就是堂哥。”
  张探没做声,往牧马人那边看了几眼,群山围绕,离得不是很远,能看到车里面的林净,躺在座椅上安安稳稳的,没什么动静。
  阿苟想起跟二哥刚才盘问了那人的事,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说:“问他了,说就是来这儿旅游的,路上喝了点酒,想着这无人区没什么交警,就开车误事了,翻了车,本想喊人过来的,见我们来了,才躲在车后面,以为我们是什么犯罪团伙,才想拿刀自保。”
  张探没说话,这事不像普通酒驾案那么简单,要么真的就是背包客,要么,就是他撒谎了。
  阿苟屁颠跑过去,也去舀那口井,水声沥沥,哗啦哗啦的,挽起袖子,洗了把脸,水清澈的很,嘴巴沾了点井水,舔了舔,还挺甜的。
  又道:“我看这件事,估计就一普通酒驾坠车。”
  张探没再看,回过头,吐着烟圈,淡淡道:“怕就怕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阿苟埋在水里,听闻他话里有话的样子,没喝了,抬起头:“哥,你是不是觉得,这事跟陈文汉那帮人有关?”
  “嗯。”
  “那现在怎么办?”
  张探眯了下眼,掐灭了烟,往陡坡那边去:“走,先过去看看。”
  

☆、第34章

  牧马人车内。
  林净睡了一会儿,又很快醒来,折腾累了,手枕着头靠在车窗上,一不留神就往下滑,疼懵了,醒了之后没有动,一直睁着眼睛看天。
  她下车时,下意识地摸了下口袋,扁扁的,不免皱了下眉头,那剩下的半包红塔山没有了,是被谁顺走了?
  “谁拿了我的烟。。。”
  捏了捏缠满绷带的手,眯眼往陡坡那边看过去,打她的那个男人,坐在那辆越野车上,奄奄一息的,张探单脚跪地在他面前,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背着光。
  阿苟跟蔡明站在旁边,几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看了几眼,没再看了,正想回车里继续躺在,阿苟侧身的时候就看到她了,惊喜地朝她挥手喊着话:“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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