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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与帝国(上下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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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在这个遍布穷山恶水的行星上,拉多尔市可算是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而这一点,也是它被选为大会召开地点的原因。
  来自其他二十六个行商世界的会议代表、眷属、秘书、新闻记者、船舰与舰员,在短时间内使拉多尔的人口几乎暴涨一倍。拉多尔的各种资源几乎被消耗殆尽,大家尽情吃喝,尽情玩乐,根本没有人想休息。
  不过在这些吃暍玩乐的人群之中,只有极少数的人懵懵懂懂,不知道战火已经悄悄蔓延到了整个银河。而在那些了解局势的大多数人当中,又可以再细分为三大类。
  其中第一类占大多数,他们知道的并不多,不过却信心十足。
  例如,那个帽扣上镶著“赫汶”字样的太空船驾驶员,就是第一类人的典型。那个年轻人正把玻璃杯举到眼前,透过玻璃杯,看著对面带著一丝微笑的拉多尔女郎,同时说道:“我们是直接穿过战区来到这里的——故意的。经过侯里哥之后,我们就关闭发动机,继续飞行了一光分的距离……”
  “侯里哥?”  一名长腿的本地人插嘴问道,这次聚会就是由他作东。他又补充道:“就是上个星期,骡被打得屁滚尿流的那个地方,对下对?
  “你是从哪里听到,说骡被打得屁滚尿流?”驾驶员以高傲的口气反问。
  “从基地的电台听来的。”
  “是吗?乱讲,其实是骡打下了侯里哥。我们几乎撞到了他的一艘护航舰,他们就是从侯里哥来的。如果骡真的被打得屁滚尿流,怎么可能还缓篝在原处,而把他打得屁滚尿流的基地舰队,却反而溜之大吉?”
  另外一个人用高亢而含糊的声音说:“你别这么说,基地照例总是先挨两下子的。你等著瞧吧,把眼睛睁大点,老牌的基地迟早会打回来的,到了那个时候——碰!”这个声音含混的人说完之后,醉醺醺的眼睛中充满著笑意。
  赫汶来的驾驶员沈默了一阵子,接著又说道:“无论如何,就像我刚才所说的,我们亲眼看见了骡的星舰,而且它们看起来十分精良——十分精良。我告诉你,它们看来像是新建造的。”
  “新建造的?”作东的本地人若有所思地说:“他们自己造的吗?”
  他随手摘下头顶上的一片叶子,优雅地放在鼻端闻了一下,然后丢进嘴里嚼了起来。被嚼烂的树叶流出绿色的汁液,空气中顿时弥漫著浓郁的薄荷香味。接著他又说:“你是想告诉我,他们用自己随便拼凑的船舰,竟然击败了基地的舰队?别胡说了!
  “老学究,是我们亲眼看到的。我至少还能分辨出船舰和彗星有什么不同,你知道吗?”
  本地人向驾驶员凑过去: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听好,别再跟自己开玩笑了。战争下会无缘无故就打起来,我们有一大堆精明能干的领导者,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另外那个喝醉酒的人,突然又大声叫道:“你注意看著老牌的基地,他们会忍耐到最后一分钟,然后就『碰”!”说完,他愣愣张著嘴巴,对身边的女郎微微一笑,女郎赶紧从他身边走开。
  “比如说吧,老兄,你认为也许是那个什么骡在控制一切,不——对!”拉多尔人说。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所听到的,顺便提醒你一下,我是从很高层那里听来的,其实骡根本就是我们的人。我们买通了他,他的新船舰也许就是我们建造的。让我们面对现实——我们也许真的那么做了。当然,他最后绝不可能打败基地,却能搞得他们人心惶惶。当他做到这一点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乘虚而入啦。”
  那女郎问道:“克雷夫,你只会说这些事情吗?战争,战争,我都听押笏。”
  赫汶来的那名驾驶员,马上用过度殷勤的口气说:  “赶快换个话题吧,我们 不能让女孩们厌烦。”
  “赶快换个话题吧,赶快换个话题吧……”喝醉的那人不断地重复这句话,同时还拿啤酒杯在桌上敲著拍子。
  此时有几双看对了眼的男女,笑嘻嘻地大摇大摆离开了餐桌。同时,又有一些成双成对的露水鸳鸯,从后院的“阳房”中走了出来。
  卑题变得越来越广泛,越来越杂乱,越来越没有意义……
  第二类人,知道的比较多一点,信心却又少一些。  
  像独臂而魁梧的弗南就是其中之一。他是赫汶出席这次大会的官方代表,因此获得大会很高的礼遇。他在这里忙著结交新朋友——尽可能挑女性朋友,不过有必要时,男性朋友也绝不排斥。
  现在,他正待在一间山顶房舍的阳台上,这间房舍的主人是弗南新结交的一位朋友。自从他来到拉多尔之后,今天才算第一次松懈下来——后来他回忆起来,在拉多尔的那段日子,前前后后也只有两次这种机会。弗南那位新朋友名叫埃欧·里昂,他不是道地的拉多尔人,不过与当地人有亲戚关系。埃欧的房舍并非坐落在大众住宅区,而是独立於一片花海之中,四周充满了花香与虫鸣。弗南所在的那个阳台,其实是一幢倾斜四十五度的草坪,他摊开四肢躺在上面,尽情地享受著温暖的阳光。    
  “这些享受在赫汶一样都没有。”弗南说。
  埃欧懒洋洋地回答:“你曾看过低温半球的景观吗?离这里二十哩就有一处,氧气凝结成了液体,像水一样流动。”   
  “你少胡说八道了。”
  “绝对是事实。”
  “得了吧,埃欧,我告诉你——想当年我的手臂还连在肩膀上的时候,我跑遍了整个银河,你知道吗?你下会相信的,下过……就讲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故事。埃欧果然完全不信。
  埃欧一面打著呵欠,一面说道:“新不如旧,事实就是如此。”
  “我想也是,唉,”弗南突然发起火来:“别再提这种事了。我跟你提过我的儿子没有?你可以说他是个旧派人物,他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行商。他妈的,他从头到脚都跟他老子一模一样——从头到脚,唯一不同的是他竟然胶笏婚。”
  “你的意思是说签了一张卖身契?跟一个女人?”
  “就是这样,我自己一点也看不出这有什么意义。现在,他们夫妻到卡尔根度蜜月去了。”
  “卡尔根?卡——尔——根!老天,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哎南笑得很开心,回答道:“就在骡对基地宣战前不久。”他故意说得很慢,代表这句话另有深意。 
  “他们只是去度蜜月吗?”
  哎南点点头,又示意埃欧向他靠近,然后以沙哑的声音说:“事实上,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只要你别再泄露出去就好。我的孩子去卡尔根其实另有目的,当然,你也知道,现在我还下想泄露这个目的究竟是什么。不过你只要看看目前的局势,我想你就能猜得八九不离十。总之,我的孩子是那件任务的执行者,我们行商亟需一点骚动——”
  他露出了狡猾的微笑,继续说道:“现在果然来了。我不能说我们是如何做到的,但是,我的孩子一到卡尔根,骡就派出了他的舰队——我的儿子!”
  埃欧感到十分佩服,也开始对弗南推心置腹:“那太好了,你知道吗?据说我们有五百艘船舰,随时待命出发。”    
  哎南以权威的口气说:“也许还不只这个数目。这才是真正的战略,我喜欢这样。”    
  他使劲抓了抓肚皮,发出骇人的声响,又说:“可是你别忘记了,骡也是一个精明的人物,在侯里哥发生的状况令我很担心。”   
  “我听说他损失了十艘船舰。”
  “当然,可是他总共动用了一百多艘,基地最后只好撤退。那些独裁者吃了败仗,固然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可是他们这样兵败如山倒,却也下是一件好事。”说完他摇了摇头。
  “我的问题是,骡的船舰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现在谣言满天飞,都说是我们帮他建造的。”
  “我们?行商?赫汶拥有独立世界最大的星舰制造厂,可是我们从来没有帮任何外人造过一艘船舰。你以为有哪一个世界,会不顾虑其他世界的联合抵制,而擅自为骡提供一个舰队?这……简直是神话。”    
  “那么,他到底是从哪里弄来那些船舰的?”
  哎南耸耸肩:“我想,那是他自己建造的,这一点也很令我担心。”   
  说完,弗南朝著太阳眨眨眼睛,将双脚放在光滑的木制脚台上,脚趾来回地屈伸著。不久他就渐渐进入梦乡,轻微的鼾声与虫鸣交织在一起。
  最后一类人只占极少数,他们知道的最多,也就一点信心都没有,例如蓝度就属於第三类。
  如今“行商大会”进行到了第五天,蓝度走进了会场,看到他原先约好的两个人已经在那里等他。会场中的五百多个座位都还是空的,他们三人故意提早来到这里碰面。    
  蓝度几乎还没坐下,就迫下及待地说:“我们三个人,就代表了独立行商世界将近一半的军事力量。”
  “是的,”伊斯的代表曼金答道:“我们两人已经讨论过这一点了。”
  蓝度说:“我准备很快、很诚恳地把话说完,我对於尔虞我诈的交涉谈判一点兴趣也没有。简单一句话,我们如今的情势简直糟透了。”
  “是因为——”涅蒙的代表欧瓦·葛利问道。
  “是因为上一个小时的发展,拜托!让我们从头检讨一下。首先,我们如今所处的情况,并不是我们的作为所导致的结果,而且无疑也下在我们的控制之中。我们原先的交涉对象并不是骡,而是其他几个统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卡尔根以前的那个统领,可是在最紧要的关头,他竟然被骡打垮了。”
  “没错,然而这个骡却是一个不错的替代人选。”曼金说:“对於合作者,我一向不吹毛求疵。”
  “当你知道所有详情之后,就会改变心意了。”蓝度的身子向前倾,双手放在桌面,手掌朝上,做了一个明显的手势。
  然后蓝度又说:“一个月之前,我派我的侄子和他老婆到卡尔根去。”
  “你的侄儿!”欧瓦·葛利吃惊得吼了出来:“我不知道他就是你的侄儿。”
  曼金却以冷淡的口气问:“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这个吗?”他用拇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圆。
  “不,如果你指的是骡向基地宣战的那件事,不,我怎么可能期望那么高?这个年轻人什么也下知道——既不知道我们的组织,也不了解我们的目的。我只告诉他说,我是赫汶一个爱国团体的普通成员,他到卡尔根去,只是顺便帮我们观察一下状况。我真正的动机,我必须承认,其实也相当嗳昧。我最主要是对骡感到好奇而已,他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天才——关於这一点,我们已经讨论得够多了,我不想再重复。其次,我的侄子曾经到过基地,也跟那边的地下组织有过接触,他将来很可能成为我们的重要同志。所以我想,让他去一趟卡尔根,将会是一个很有意义的训练。你明白了吗?”
  欧瓦的长脸拉得更长,露出了大颗大颗的牙齿。他说:“这么说,你一定对结果大吃一惊。我相信,如今没有一个行商世界,不晓得你那个侄儿假冒基地名义,拐走骡的一名手下,给了骡一个现成的宣战藉口。老天啊,蓝度,你可真会编故事,我实在难以相信你会跟这件事没有牵连。你承认了吧,这一定是个精心策画的行动。”
  蓝度却猛摇著头,带动了一头的白发。他回答说:“这不是出於我的策画,也不是我的侄子有意造成的。他如今已经成为基地的阶下囚,可能无法活著看到这个精心策画的行动开花结果。我刚刚收到他的讯息。他将信函装在私人信囊中,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偷偷传了出来,通过战区辗转送达赫汶,然后又从那里转到这里。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到我手上。”
  “信上写的是——”    
  蓝度用单掌撑著身子,以悲切的口吻说:“恐怕我们要步上卡尔根以前那个统领的后尘了。因为,骡是一个突变种!”
  这话随即引起一阵不安,蓝度可以想像得到,听到这话的两个人一定立刻心跳加速。
  不过当曼金再度开口时,他平稳的口气却一点也没有改变:“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只是我的侄子这么说的,不过别忘了,他曾经亲自到过卡尔根。”
  “是什么样的突变种呢?你知道,突变种有好多类。”
  蓝度勉力压住不耐烦的情绪,解释道:“突变种有好多类,没错,曼金,好多好多类!可是骡却是独一无二的。你想想看,什么样的突变种能够这样白手起家,先是聚集了一股军队,据说,最初只是在一个直径五哩的小行星上建立据点,然后攻占了一个行星,接下来是一个星系、一个星区,最后又开始进攻基地,并且在侯里哥击败了基地的舰队。而这一切的发展,前后只有两三年的时间!”
  欧瓦·葛利耸耸肩道:“所以你认为,他终究会击败基地。”
  “我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做到了呢?”
  “抱歉,我可不想扯得那么远,基地是绝对不可能被打败的。听好,我们没有接到任何新的进展报告,除了这个……嗯,这个少不更事的孩子传来的消息。我建议将这个问题暂且摆在一边。骡已经打了那么多场胜仗,我们原来一点也不操心,除非他做得太过分,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需要改变我们目前这种态度。你们说对不对?”
  蓝度皱起了眉头,对方说的一堆歪理令他很灰心。他对面前的两个人说:“到目前为止,我们有没有跟骡做过任何接触?”   
  “没有。”两人齐声回答。
  “其实,我们曾经尝试过,对不对?既然我们还没有跟他取得联络,我们召开这场大会也没有什么意义,对不对?现在来到这里的代表,全都是喝得多想得少,说得多做得少——我这句话是引自今天‘拉多尔论坛报’上的一篇评论——这都是因为我们无法联络到骡的关系。两位先生,我们总共拥有近千艘的星舰,只要时机一到,就可以全体动员,将基地一举攻下。事到如今,我认为我们应该改变这个计划,我认为,应该现在就将那一千艘星舰派出去——去对抗骡!”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去帮助茵德布尔那个独裁者,还有基地那帮吸血鬼吗?”曼金轻声追问,口气中带著明显的恨意。    
  蓝度不耐烦地举起手说:“请别用那么多不必要的形容词,我只是说‘去对抗骡’,我才不管是在帮谁。”
  欧瓦·葛利站了起来:“蓝度,我不要跟这件事有任何牵扯,如果你迫不及待想要进行政治自杀,今天晚上就可以向大会提出这个动议。”说完,他头也不回就走了出去,曼金也默默跟著离开。
  整个会场中,只剩下了蓝度一个人。他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不断思索著根本没有答案的问题。
  当天晚上的大会,蓝度没有做任何发言。    
  第二天一大早,欧瓦·葛利随便披了件衣服,胡子没有刮,头也没有梳,就冲进了蓝度的房间。    
  蓝度刚刚吃完早餐,隔著餐桌看到欧瓦·葛利,被他的狼狈模样吓了一跳,手中的烟斗差点滑掉。
  欧瓦劈头就粗声喊道:“涅蒙遭到了来自太空的袭击!”
  蓝度眯起眼睛来,“是基地吗?”
  “是骡!是骡!”欧瓦拼命吼道,然后又一口气地说:“这是蓄意的攻击,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我们舰队中大多数的星舰,都已经加入了国际联合舰队,留在本星的后备分遗队根本兵力下足,全都被打得无影无踪。他们目前还没有登陆,也许根本不会登陆,因为根据我接到的报告,对方也损失了半数的船舰。可是这毕竟是一场战争,我来找你,是想问你赫汶对这个事件所采取的立场。”
  “我可以肯定,赫汶一定会固守‘联盟宪章’的精神。你可知道,他一样会攻击我们的。”    
  “这个骡是一个疯子,他难道可以打败整个宇宙吗?”欧瓦蹒珊地走到餐桌旁坐下,抓住蓝度的手腕说:“根据我们幸存的少数生还者报告,说骡……敌人拥有一种新式武器,一种核场抑制器。”    
  “一种什么?”
  欧瓦解释道:“我们的船舰,大多数都是因为核武器失灵才被打下来。这种事情不会是意外,也不可能每艘船舰都遭到破坏,一定是骡的新武器所造成的。不过这种新武器并不完美,时灵时不灵,也不难想办法将它中和——我收到的紧急通知并不详细。但是你可以想像,这种武器将会改变战争的面貌,还有可能使我们整个舰队变成一堆废铁。”    
  蓝度感到自己突然间老了许多,原本紧绷的脸垮了下来,垂头丧气地说:“这头怪兽已经长大了,恐怕能够将我们全部吞噬。然而我们必须跟他拼一拼。”




第十七章 声光琴

  艾布林·米斯的住宅位於端点市一个还算纯朴的社区,基地所有的知识分子、学者,以及任何一个爱读书报的人,对於米斯的住宅都不陌生。不过每个人的主观印象却不尽相同,这要看他们所读到的报导出自何处而定。    
  对於一位心思细密的记作家,它是“从非学术的现实隐遁的象徵”。一位社会专栏作家,曾经以过分感情化的流利话语,提到室内“杂乱无章、可怕的雄性气氛”  。一位博士曾经直率地描述它“有书卷气,但是很不整齐”。一位与大学无缘的朋友曾说:“随时都可以来暍一杯,你还可以把脚放在沙发上。”  一位生性活泼、喜欢卖弄文采的每周新闻播报员,有一回提到:“冒渎、激进、粗野的艾布林·米斯,他家的房间显得硬绷绷、实用而毫不荒谬。”
  现在,贝妲自己也在心中评价著这个住宅。根据她的第一眼印象,这个家只适用一个形容词,那就是“邋遢”。    
  除了刚到基地的头几天之外,他们在拘留期间受到的待遇部还不错。她感觉,在心理学家的家中等待的这半个钟头,似乎比过去那些日子还要难熬得多——也许自己正在被人暗中监视呢?至少,她过去一直都能跟杜伦在一块。
  如果不是马巨擘的长鼻子垂了下来,露出一副紧张得不得了的表情,这种迫人的气氛,可能会使她感到更难过。
  马巨擘并起细长的双腿,顶著尖尖的、松弛的下巴,仿佛恨不得自己能缩成一团然后消失。贝妲不禁伸出手来,做了一个温柔而自然的手势为他打气。马巨擘却吓得缩了一下身子,然后才露出微笑。
  “毫无疑问,我亲爱的女士,似乎直到现在为止,我的身子还不肯相信我的脑子,总是以为别人还会伸出手来打我一顿。”
  “你用不着担心,马巨擘,有我跟你在一起,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小丑的视线悄悄转向贝妲,然后又很快地缩回来:“可是他们原先都不让我跟您——还有您那位好心的丈夫在一块。此外,我还想告诉您,不过您也许会笑我,可是失去了您们的友情,令我感到十分寂寞。”
  “我不会笑你的,我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小丑显得开朗多了,他将膝盖抱得更紧,谨慎地问说:“这个要来看我们的人,您还没有见过他吧?”
  “是啊,不过他是一个名人,我曾经在新闻幕中看过他,也听到过好些关於他的事情。我想他是一个好人,马巨擘,他不会想伤害我们的。”
  “是吗?”小丑仍然显得坐立不安:“亲爱的女士,也许您说得对,可是他以前曾经盘问过我,他的态度粗鲁,嗓门又大,吓得我忍不住发抖。他满口都是古怪的言语,对於他问我的问题,我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嘴巴里也吐不出半个字——从前有一个说书人,他看我愣头愣脑,就唬我说在这种紧张的时刻,心脏会塞到气管里头,让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一次,我几乎相信了他的话。”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现在我们两个应付他一个,他没有办法把我们两个人都吓倒,对不对?”
  “说得也是,我亲爱的女士。” 
  此时不知从哪里传来碰的一下关门声,接著就是一阵咆哮由远而近。当咆哮声到达门外时,凝聚成了凶暴的一句“给我×××的滚开这里!”门口立时闪过两名穿著制服的警卫,一溜烟就不见了。
  艾布林·米斯皱著眉头走进房间,先将一个包得很仔细的东西放到地板上,然后再走过来,跟贝妲随便握了握手。贝妲则回敬以男士的握手方式,用力地摇著对方的手。
  当米斯转向小丑的时候,又不禁回头望了望贝妲,目光在她的身上停驻许久,对她露出嘉许的神色。
  他问贝妲:“结婚了?”
  “是的,我们办理过合法的手续。”
  米斯顿了顿,又问:“感到满意吗?”
  “目前为止很满意。”
  米斯耸了耸肩,又转身面向马巨擘,然后打开那包东西,问道:“孩子,知道这是什么吗?”    
  马巨擘几乎立刻从坐位中弹跳出去,一把抓住那个多键的乐器。他抚摸著上面无数的圆凸按键,突然兴奋地向后翻了一个筋斗,差点把旁边的家具都撞坏了。
  他兴奋得哇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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