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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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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顾锁上门,双手插兜,走到师烨裳面前的会客椅间坐下,指着师烨裳手边的一个白瓷蒸盅, “凉了吧?我帮你放微波炉里热一下?”
白瓷蒸盅上有饭店标志,盅盖密封性很好。但再好的白瓷密封容器也不是热水壶胆那样的双层真空保温器皿,在空调室里两个小时足够让里面的粥液凉透——早八点文旧颜敲门的时候,汪顾正在逼师烨裳喝粥。汪顾咬牙跺脚花三百多块买的一个炖盅拌粥,师烨裳说不喝就不喝,连汪顾吹凉了勺子送到她嘴边她都不肯喝,原因是冬虫夏草跟虫子长太像了,又有肢节又有白斑,恶心。
“与其逼我喝粥,你不如想想明晚穿什么去参加发布会后的酒会,不光Top Marques的cocktail party,那之后还有一个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私人酒会,总之明晚不好过,你做好心理准备。”
如今的汪顾,再不是那个对奢侈品只能眼看手不动的小白领了。虽然以她的身份并不足以被Top Marques邀请,但之前师烨裳带她出席过许多奢侈品牌的内览会,那种针对奢侈品牌尖端大客户的鉴赏酒会从一定意义上说,宴客规格并不比每年将发布会后用酒会定员一百以下搞噱头的Top Marques cocktail party差劲,与会人士也不比Top Marques的营销目标客户,暴发户和胡润百富榜上的富豪们糟糕。
但如今的汪顾,也再不是那个一看见奢侈品就开始满脑门子跳数字,以扣肉2双核运算速度计算自己还要辛苦工作多少年才能买它几件回家摆着炫耀的小白领了。她有时甚至想,如果能够与师烨裳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就算一辈子也买不起Tiffany,一辈子也尝不到Pétrus,一辈子也开不了阿斯顿马丁,一辈子也……都没关系,只要得到师烨裳,她汪顾的生命就算圆满了。所以,今天的汪顾,只要是陪在师烨裳身边,她的眼里就只剩了这个目光似乎永远也不会驻留在她身上的女人,什么金银珠宝,什么巧夺天工,什么高精尖科技在她的心中,通通成了一抔黄土。师烨裳看展品,她看师烨裳,早已成为两人参加各类展览会的定势。曾经对各种名流宴会垂涎三尺的汪顾,现在去参加这类“特殊身份的象征”时,唯一目的就是陪师烨裳,没有其他,连稍带眼瞧一下其他东西都懒得。
“师烨裳。”汪顾将托盘里嗤嗤冒热气的粥盅摆到茶几上,强硬地把师烨裳从办公椅中拉起,拖到沙发上坐好,“要是我明天学源通林董穿T恤大裤衩去参加那劳什子派对,你会不会鄙视我?”
师烨裳皱着眉头看她打开盅盖,挖了一勺子浅棕色的药粥,放在唇前吹了吹,又送到自己嘴边,“穿什么无所谓,只要人家允许你入场就行,至于鄙视,我比较鄙视某类轻蔑人权的人。”别过头,师烨裳意志坚定地表示了自己不喝虫子粥的立场。
问题是汪顾要那么容易被她的坚持给糊弄过去,两人当前就不可能会有这种局面了,“你止疼药一把一把地吃,会上火的,别耍小孩子脾气,我妈说,就是拿钢尺撬开你的牙给你硬灌下去也得让你喝掉,”汪顾逼近师烨裳,隔着勺子与师烨裳对视,“我那么孝顺,绝不会忤逆我妈,你要聪明,就快张嘴。”
“我看你火气更大,不如你喝?”师烨裳将身子缩进沙发靠背里,两手警惕地环在胸前,以防汪顾硬往她嘴里塞粥——要是喝那种东西能活,她宁可去死。
“我喝就我喝,哪,给你做个榜样!”主席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汪顾毫不犹豫地端起粥盅,不顾粥液还是烫嘴的温度,咕嘟一大口下去,舔舔嘴,“看到没?要学我这样勇敢!”粘稠的粥面上直插着一根虫草,汪顾努力劝说自己那是植物,可还是忍不住想呕。
“你再喝一口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喝的。”师烨裳抿着唇,一双无辜的眼睛湿漉漉,泪蒙蒙。
汪顾知道英雄救美的时刻来临了,好莱坞大片中的平民英雄,总是因为拯救千金大小姐于千钧一发之际而幸得大小姐垂青,没二话,她气壮山河地又咕嘟了一大口,“怎么样?我都说不难喝的,两口我都喝下去了,很美味哇,你也尝尝。”递勺子,罪恶感很深,因为第二口她走运地嚼到一根虫草,如此,就连她都不忍心让师烨裳喝了。
情理之中的,师烨裳这回没再反抗,乖乖接过勺子去,作势慢慢地往嘴里送粥。汪顾高兴得连吞两口唾沫,两眼发光地盯着师烨裳的唇,仿佛那薄润的粥液已经覆盖了她灰紫色的唇瓣,就像……可眨眼,师烨裳又有些泄气地将勺子停在鼻下,摒着唇角望向汪顾,“你再示范一下怎么用勺子喝吧,我没你那么有勇气捧着碗喝……”
师烨裳摸人心思的功夫早练得炉火纯青,马屁一拍一个准,夸同一人同一优点几百句都不带重样的。汪顾人生最大的骄傲就是自己勇往直前永不放弃的坚韧品行,夸她其它别的都是隔靴搔痒,唯有夸这样,无论你是赞她像武松疾风劲草还是说她像武松的大哥百折不摧她一律甘之如饴,此一着,师烨裳倒不用汪妈妈偷偷告诉,她自头回与汪顾一起吃火锅时就晓得了。
果然,汪顾一听这句关于“勇气”的赞赏,张翠山那股子自盘古开天地以来,大侠们通通具备的愣头傻虾劲儿又如东山旭日之光,喷薄而出。接过勺子,她好为人师道:“勇气这种东西嘛,多练练就有了,我给你示范一次怎么用勺子喝粥,看着哈!”就像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会喝粥般地,汪顾闭起眼睛,把勺子往自己嘴里塞,边塞还边讲解:“你看,很简单的,闭眼喝别去想那些虫子就行了,唔……”一口粥下去了。
汪顾睁开眼睛,刚打算把勺子交回给师烨裳学习实践用,没想到师烨裳竟一副错愕的样子,连连摆手道,“你动作太快了,我看都看不清啊。”
妖怪就是妖怪,就连错愕不解的样子也那么漂亮……
汪顾猛忆起师烨裳骨感的赤裸肩头,胸中似有一根松松绷着的琴弦被人拨动,系在弦上的那些色心色胆一个个来回晃荡……却终不敌她满怀恻隐——脑子里就算已经私自把师烨裳强推硬压了八百遍,可要真落实到行动上,她也没那个气魄。
于是,她只得认栽地从粥盅底部,又挖出一勺裹着两截虫草的粥,苦命地闭起眼来,“我最后给你示范一遍,粥都快被我一个人喝光了,你可别耍赖。”
师烨裳突然一手握住她捏勺子的指头,一手蒙住她的眼睛,轻声在她耳边说:“最后一口让我喂你,一会儿我肯定把剩下的都喝了。”
汪顾感受到师烨裳掌心温湿的热度,心里兴奋之余又毛躁得慌,连连点头,“好好好。”
勺子被人拿走,咣当一声掉回粥盅里,汪顾知道师烨裳是把粥盅沿口喂到了她嘴边,但她对师烨裳突如其来的温柔彻底无力,心揣着“死活是一口,用什么喝都一样”的笨念头,扬起下巴,开启牙关……
师烨裳用哄大熊的语气:“真听话,慢慢喝……”抬手。
慢慢喝?只有汪顾个被爱情冲昏了脑袋的女人才会相信师烨裳的话。
师烨裳有所谓的“慢慢喝”,根本就是倒着竖直了粥盅往汪顾嘴里灌粥,两秒钟不到,所有剩下的粥液和虫草都进了汪顾的嘴。
“好了,谢谢你替我买粥又喝粥。”师烨裳放下双手,抱着温热的粥盅笑得无比善良纯真。
汪顾满头黑线地睁开眼睛,恼火地看着师烨裳那张即使在坏笑时也保持着万种风情的脸,连做三次深呼吸,咽掉嘴里东西,一把抽掉被师烨裳搂着取暖的粥盅,色狼,不不不,饿狼一样将师烨裳扑倒在沙发里,左手将师烨裳双臂反剪在身后,右手急不可耐地去解师烨裳唐装外套上的如意布扣,“既然敢勾引老娘,想必你已经做好了玩火自焚的准备,你食言,就别怪我践约。”
这一次,师烨裳没有反抗,只微笑着看着汪顾动作,直到汪顾将她的外套撩开,衬衫半褪到肩头以下,她才仿若叹息般吐出一句话:“汪顾,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我也不比你舒服几分,但一切都留等明晚好吗?明晚之后,你若还想与我在一起,我会拒绝的,无论你要做什么。”
111——梦——
八月二日早十一点差十分,林森柏在自己开的产权酒店一楼红酒吧里掏钱喝香槟。
酒吧的经理解释说一两瓶香槟,算进破损里也没问题,就当是店里送给林森柏的好了,反正也来去都是林森柏的钱,少了道付款手续,就能少一道税。
可林森柏不同意,她坚持付款,原因是正常营业过程中有消耗无进项会令店里不好做账,既然钱掏出来,最终又会回到她的口袋里,那她只不过是把钱放出来透透气而已,至于税,林森柏说,把那个香槟瓶连塞子挂牌卖,肯定会有收藏爱好者对这瓶KrugRose的遗体感兴趣,抵去税金绰绰有余,富裕的,就捐给敬老院吧。
十一点差三分的时候,咪宝的车到了酒店门口,林森柏却依旧在覆着灰蓝色隔热膜的落地玻璃墙边坐着,喝她的粉红香槟。
隔热膜虽然具备一定的单面反射效果,但终究不是专业单反膜,林森柏所处,在一条斜柱和两条横柱之间,是整个地面一层视角最好,也最阴凉的地方,按理如果不仔细看,或不是心有灵犀,门廊外的人不会看见她。
门童替咪宝将后备箱里的行李取出,叠摞在行李车上,两位大堂副理假作有空的样子,出门来“顺便”接待一下客人。大钱隶筠陪徐延卿进酒店大堂办理入住,咪宝为了急事时找车方便,没有像往常一样习惯地把钥匙丢给车童,而是向车童询问了预留的专用车位在什么地方,看起来是打算亲自泊车。
林森柏一直看着她,不知不觉,举杯频率越来越频繁,等她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口一杯酒的地步时,咪宝正好将车开到她的身边,降下无色透明车窗,非常嚣张地与她隔窗相望。
你眼睛用不用好成这样啊?当真一点面子都不给?
中国的车子按规定,一律左舵,而正规酒店都会采取使大堂入门在落客车道右侧的坡道设计,所以咪宝距离林森柏,不但隔着四十厘米的花岗岩隔离带和近十厘米的右侧车门,还隔着个七十五厘米的副驾座椅以及约二十五厘米的波箱,合计一米五,可咪宝对林森柏说的话,林森柏是一点儿也听不见。无奈之下,咪宝打开车载蓝牙,给林森柏拨电话,赶巧,林森柏因为光看见咪宝嘴动而听不见咪宝声音也正给咪宝拨着电话……
当床伴当到这种地步,真是够难为这俩的了……
“钱隶筠,”VERTU卖得贵自然有它贵的道理,林森柏通过实验证明,它在均设定有自动重拨的手机互拨时,能够很好地抢线,“你怎么看见我的?我藏得还不够密呀?”
林森柏并没有告诉咪宝今天她会来督工,早晨她为能让咪宝多睡一会儿,自己开车回了趟公司,急急处理完昨天挤压的工作,又匆匆往这头赶,她来到时,红酒吧尚未开始一天的营业,幸好酒吧经理来得早,这才没让她尴尬地躲在大厅盆栽后完成她的“服务监察”工作。
“光你藏得密有个虾毛用,B城除了你,还有谁那么没品又穷骚地开敞篷莲花?”咪宝伸手指向酒店门廊旁的专用停车区,把脑袋摇给林森柏看,“啧啧啧,还蓝色,好耀眼哪好耀眼。”
“COW!本小姐明天就支持国货去买辆吉利豪情!让你个崇洋媚外忘恩负义数典忘祖的S80在本小姐面前抬不起头来!”林森柏愤而拍桌。
酒吧的侍应生还以为大老板有什么吩咐,急忙从四面围到她身边,咪宝这回可真是抬不起头来了……掩面,拨档入D,咪宝很想装作不认识林森柏,点油门,预备开溜,“我先去停车,一会儿上去再谈吧。”
……
由于建筑的关系,博利假日并没有像一些酒店那样,将固定房型全部保留在固定楼层,而是将每个楼层两翼的房间设计为两室一厅一厨两卫或三室两厅一厨三卫的套房,既方便了楼体管道排布,也方便在淡季时关闭某些楼层减少管理费用。
林森柏将咪宝的家人安排在风景最好设施最全的顶层大套房里,如果他们没空做饭,也只需穿过一扇消防隔音两用门即可到达酒店的旋转餐厅,林森柏嘱咐过餐厅经理,凡是签单注明“3230”或“钱隶筠”的账单一律挂靠她林森柏名下,若发现3230的客人打算当堂结算,值班经理和主管必须及时出面处理,务必保证3230的客人不会自掏腰包去吃那一顿人均消费两百块的“便饭”。
酒店里提供送餐服务的时间,正常情况下是7:00…23:00,林森柏不能因为咪宝的到来要求厨组二十四小时待命,于是她从酒店管理公司临时聘用了一个对B城相对熟悉的专业管家,让他住在3230隔壁的3229,以便及时响应咪宝家人的各种需求。这样,即便他们半夜三点想在房间里开BBQ派对庆祝钱五行病愈出院,管家也可以通过酒店内部协调为他们调来烧烤用具和烧烤食物,最大限度地减少他们在外居住的不便。
午饭时,咪宝让大钱隶筠先带母亲去餐厅吃饭,自己则从客房廊道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刷开3201的门,进入,关门,一股浓浓的泡面味迎面而来,咪宝不满意地摸了摸下巴,“你平时不是说绝不虐待自己的吗?怎么这会儿放着正餐不吃,吃泡面?”
“我饿,逮啥吃啥,等他们把饭送来,我非饿成底片不可。”林森柏正捧着杯面坐在客厅沙发上看规划图纸。知道咪宝来了,她头也不抬,照旧该干什么干什么,红蓝两色绘图铅笔捏在她个纯理科生的手里倒蛮像那么回事的,不知情者看来,还以为图是她画的呢,“你快去陪伯母和大筠吃饭吧,别担心我,我一会儿回公司开会,顺便去看看端竹被野训夏令营折磨成什么样了。”
建军节当天,端竹刚从学校回到家,佳景的校长便通知说学校与某拓展训练中心合作,临时组织了一个意在锻炼学生坚毅性格品质的野外生存夏令营,照例要求学生“自愿”参加。林森柏一听就知道校长吃回扣了,否则像这样的事,理应至少提前一个星期通知,绝不会如此轻率安排,可校长在电话中特意声明,因为端竹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夏令营的一切费用均由学校负担,端竹说她想去见见世面,林森柏和咪宝便给她准备了几身适合运动的衣服,顺路买了些压缩饼干火腿肠之类不需要冷藏保存的食物将她拜托给早等在训练中心的生活老师。
“要不是紧急公务的话,你今天就睡在酒店,哪儿都不准去,”咪宝走到林森柏身边,挨着她坐下,取走她的面杯,捏住她的衬衫领口将她的脸扭侧过来,“没少喝吧?一身都是香槟味,下午可能有大暴雨,你开车我不放心。”
林森柏眼睁睁看自己刚吃了小半的泡面被咪宝丢进垃圾桶里,脸一下变苦瓜,“再泡又得花三分钟哇……”
“你跟我一起去吃饭,顺便见见我妈和我哥,他们说要谢谢你。”咪宝坚持不让林森柏吃“不必要吃”的泡面。之…梦…整…理
她当然明白林森柏之所以规避照面是为了不让自己在家人面前尴尬,因为这十几年来,她在家人面前并没有坦诚自己的性向,可如果让她在“林森柏受委屈”和“自己为难”之间做选择,她觉得,还是选后者为好。三两句善意的谎言对她来说,连脑子都不用费,林老伯却是一点儿委屈也受不得的。
毕竟林森柏没有做错任何事,今天就算不是她咪宝,换成无论谁也不会忍心让一个殚精竭虑改变自己迎合对方,出钱出力还要周折百转让对方接受得舒舒服服,虽由于个性原因心智未能在短期内彻底成熟,但还在尽其所能做着努力的人受这种在自己开的酒店里吃泡面的委屈。
“我不去,我就吃泡面,顶多我让餐厅给我送几个菜过来,”林森柏果然无愧其“别扭美少女”的称号,你跟她好好说话,她一准儿拧着你的意思跟你唱反调,而且还唱得挺有水平,“反正也是自助吧里的东西,现成,快。”说着,她转过头去摸话机,却无奈领口还被人揪着,话机距离太远,手短够不着。
咪宝也是个趣味无良的,还就喜欢她这副别扭的酸瓜德行,拽着她领口将她拉靠向自己,对着她毛茸茸的侧脸道:“林森柏,你什么时候变胆小鬼了?我妈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
“你妈不是,你哥是,你不是说他反歪反得一塌糊涂,把同性恋当阶级敌人看?”林森柏越够不着话机,脑门上的汗就越重,咪宝的唇就在她耳边,温热鼻息阵阵扑在敏感耳垂上,她费了好大劲才扯回自己不合时宜胡思乱想的脱线神经,将它按回原处。
咪宝想不到林森柏居然还记得初见不久两人纠缠整夜,清晨精疲力尽地窝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无边闲扯时自己说的话,顿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是好。大钱隶筠确实如林森柏所说,反歪反得一塌糊涂,钱家其他人对咪宝的大龄不婚表现出的只是担忧,多是采取温柔劝婚的方式,唯有他,曾经立场明确地找咪宝私下谈过,谈话主旨大概可以用一句他自己的原话予以概括:“你嫁个什么样的男人我都不管,可你要是敢带个女人回来,就别怪哥哥打断她的腿”。
当年咪宝与郝君裔恋爱时,有个暑假两人趁家里没人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搞小动作,被半途折回家里取东西的大钱隶筠撞破,大钱隶筠二话不说,关上家门,抄起鞋柜上的硬木鞋拔子就往沙发前走,小钱隶筠是他捧在手心的宝贝妹妹他打不下手,可郝君裔在他眼里就是个教唆他宝贝妹妹犯罪的死变态臭流氓,即使小钱隶筠将郝君裔死死挡在身后,最终郝君裔的肩膀脖子和意欲保护小钱隶筠的手臂还是被坚硬的鞋拔子打出了数条青痕,从此,天不怕地不怕,天皇老子面前也敢耍花枪的郝君裔再不愿踏进钱家半步。
可这,还是大钱隶筠对待一个十七孩子的怀善态度。他不过是想警告郝君裔今后离自己的妹妹远一些,他丢下话来,若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就是拼上被枪毙的可能也要把妨碍他妹妹走正常人生道路的王八蛋斩草除根——当然,咪宝没有将这些个细节告诉林森柏,林森柏适才说的,正是林森柏所知的全部,也是她告诉林森柏的全部,一字一句原封不动。
“那么多年过去,他应该想开些了吧,妻子孩子都有了,人生观要是还那么狭隘,我就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林森柏提起这茬,咪宝也不由担心起来,杂七杂八一堆事情挤在一起,即便她是超人也没办法全部处理好。
林森柏平时不是太跳就是太闷,看起来总有些脱不了孩子气,可他们地产商,对人性人心还是有几分研究的。组织行为学和营销心理学是高级商管必修课,林森柏有空时,自己又引申出许多去,各种关于行为与心理学的专业知识她一点儿没少实践验证,几年来得出的结论,她昂着下巴,撇着嘴,面授咪宝道:“有些人自认‘完整’,‘正常’,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全是围绕这两个令他们骄傲的属性展开的,加上主流舆论的影响,除非发生某类重大事件,他们自认难能可贵的三观基本不会改变,不是我打击你,但我真要劝您老人家就别梦了。”
112——海——
汪顾于二零零四年的某一天,从书柜里随手抽了一册自己不知何年何月用过的英文课本,翻开,题目恰是Martin Luther King的I Have a Dream。
“I have a dream……”
在没认识师烨裳以前,汪顾的梦想与师烨裳简直一毛钱关系也没有,汪顾版的I Have a Dream,从头到尾都围绕着两个关键词:一、Top Marques;二、Monaco。
等零五年汪顾升官发财认识师烨裳后,汪顾心中的Top Marques便渐渐与Monaco脱离关系,因为有了Top Marques Shanghai。而当时的汪顾也并不知道师烨裳和林森柏郝君裔那一票人就是传说中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顶级VIP。
师烨裳之所以被Top Marques造册留名,是因为张蕴兮在买奢侈品时,留的一律是师烨裳的名字,多年积累下来,她在奢侈品商和各大拍卖行那里的记录,厚得就快赶上公安厅手里赖昌星的犯罪记录。
林森柏则是几乎所有顶级跑车制造商的客户,虽然她人没常性,买东西也没常性,不足以让法拉利和劳斯莱斯为她建立专属钻石服务档案,但Top Marques在选择VIP人选时,使用的是联合建档方式,近三年来,她在奢侈品领域的消费金额,仅车辆一项就已超人民币四千万,几乎是一届Top Marques成交量的五分之一。
而郝君裔这个几乎从来不刻意去买奢侈品的人,总是会在年节送礼高峰期时,不经意从销售商送来的礼品推荐单中挑到些让人乍舌的东西,什么音响啊,洋酒啊,金表啊……且她要送人,就得搞平均主义,买什么都不会买单个,数量那一栏她若填个1,后面的单位肯定是“打”不会是“个”。别看她成天到晚除了教师制服就是那身一百六的盗版趴趴熊睡衣,她一小部分留档的消费记录,总额也超过了三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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