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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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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顾顺着她拉动的方向挪了两步,奈何“拉”这个动作,十有八九是朝自己这个方向拉的,汪顾走两步,她不动,于是汪顾又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就像她是长了翅膀的鸟人,稍不留神就会飞掉一样,“我不管,我要知恩图报,我要把你的生活一手包办,我要……我要你。如果你不肯,我一定会不择手段的。”
可怜咱汪顾,一段时间来神经都被担忧折磨得细了不少,突然再见到师烨裳,又是高兴,又是激动,可就是不知该怎么表达,泪水止不住地吧嗒吧嗒往下掉,心脏却变成小熊维尼手里那只满得往外溢蜜汁的陶罐——只要师烨裳还活着,日子总有一天会被熬成甜的。至少汪顾是这么相信着的。
她一个人苦苦熬了小半年,本想若能打听出师烨裳在哪儿,等她回来那天,自己一定要把欢迎场面布置得盛大而周到,热烈而温馨的,真的,她连电动轮椅都准备好了,就怕师烨裳累着。
只无奈她浮在明面上的算计终究难敌师烨裳滴水不漏的计算,那么完整的一个大脑袋都不比人家个做过局部切除的脑袋强,于是活该看见师烨裳挨打,心疼死她。
“说起来,是谁把我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你的?总奸还是文旧颜?”师烨裳并不想与汪顾纠缠这个关于未来的问题,毕竟未来总会来,不过模样不确定而已,相形之下,她更关心是谁走漏了风声。
她以为她已经把利害关系交代得很清楚,文霍二人就算再想撮合她与汪顾,也应该明白自己看到这张酷似张蕴兮的脸只会在罪恶感中越陷越深。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当着汪顾的面,喊出了张蕴兮的名字,那她倒是舒坦了,可汪顾又会作何感想?把张蕴兮的亲生女儿伤得体无完肤,绝非她想要的结果。
“不是。”汪顾在师烨裳颈窝里轻轻摇头,微波炉叮一声,她放开师烨裳,走到微波炉边左顾右盼却找不到隔热手套,师烨裳说用纸应该可以,说完就去找厨用卫生纸,可等她找来卫生纸,汪顾已经捏着耳垂在对她笑了。一个被蒸汽染得满是水雾的扁形薄塑料便当盒摆在流理台上,内里菜肉滋滋作响,温度可想而知。
埋怨的话到了嘴边,师烨裳一想,还是不说为好,随即接着刚才的话题道:“那就是安姿了,”无奈地摇摇头,她用叠厚的纸裹住饭盒两侧,把它端到餐桌上,打开盖子,一股糟糕的油腥味熏得她倒退两步,嘴里像在骂便当似地低声道:“三只老油条。”
也怨不得她骂,实在是老油条们太油条,居然在谨守诺言的情况下,把她给卖了。
她真是笨死了,对文霍二人千叮咛万嘱咐,就是忘记把小鬼头也算上去,小鬼头与文霍二人异体同心,今天小鬼头肯说,肯定是那两个奸人背地授意的,否则小鬼头断不会冒着被文旧颜打屁股的危险给汪顾递小纸条,而且刚才负责保证汪顾安全的几个人也到了,看他们不紧不慢的架势,文旧颜不会收不到风。
姜啊……果然还是老的辣,她师烨裳还是踏踏实实地朝人家再学几年吧,省得再信错了大尾巴的白眼儿狼。TXT之·梦
136——啷——
看师烨裳一口一口,吞毒药般吞掉便当里的饭,汪顾实在觉得难受,可师烨裳吃便当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按时吃药,于是她放弃了劝师烨裳回自己家,让汪爸爸替她准备一顿好饭的念头,只在师烨裳吃饭时安静地坐在她身边,时不时提醒师烨裳喝口橙汁可以有效地去除嘴里的油腥味,心里暗暗下决心要好好研修厨艺,以便让师烨裳每顿都能吃上想吃的东西。
“味觉和嗅觉,都恢复了吧?”师烨裳吃完最后一口,放下勺子时,汪顾明知故问。师烨裳擦嘴点头,从衣兜里掏出个药盒,倒出一把药,就着橙汁咽掉,退开椅子,到池边洗手,“头发接得很好,一点儿也看不出是接的。”汪顾继续没话找话,但心情很好的她,看起来并不尴尬,反倒自然得像在关心刚从外地出差回家的情人,或者亲人。
毋庸置疑,那种属于且只属于汪顾的彪悍状态,在她看见师烨裳之后,正以光的速度在恢复。小半年后第一次搂住师烨裳的同时,她便开始对工作这样曾经烦死她的东西有了憧憬。小学语文课上老师教的某两组关联词,在这里可以很轻易地被揉在同一句话里。古老的哲人以实际行动告诉正在为关联词造句而挠头的小学生朋友们,关联词不难,真的一点儿也不难,只要你谈过恋爱,就不难——因为师烨裳活着,所以汪顾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给师烨裳最好的生活,如果这样的理由还不够充分,那么“大寒冥国是中华民族发祥地”这个结论自然成立——什么?强盗逻辑?强盗逻辑又怎么样?彪悍如汪顾,才不在乎师烨裳到底和她有没有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她最近闲而无事看了点儿韩剧,于是她得出了一个结论:爱上师烨裳的人若想健康快乐,只能不要脸。半殖民地国家的人民若想国富兵强,只能靠意淫。
师烨裳不知道汪顾脑子里正想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吃完药,她的饭后疲上来了,她打算睡一觉,顺便倒倒时差,要是醒来就能看见大熊和汪汪傻傻站在自己床前的样子,应该会感觉幸福的,“汪顾,下午你要有空的话,可不可以替我去接一下大熊和汪汪?”
“只要何欢欢和初秋肯开门放狗,我就是跑十趟也心甘情愿。”汪顾撑着下巴看师烨裳还挂着水珠的眉角,心里又是一番语无伦次的感叹,客厅里的古董座钟敲十二声,汪顾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道:“你不在的时间里,我坚持每天中午十二点都对空气说一遍‘我喜欢你’,你快去睡觉吧,别再逃跑了。还有,师烨裳,我喜欢你。”
也许是困得狠了,师烨裳有些恍惚,恍惚得来又带半分清醒,于是又想起那个梦,那个有些莫名其妙的梦:手术后,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即便已经做了气管切开,她肺部还是受到感染,连日高烧不退,直到第七天情况才稍微好转,术后第十九天,医生对她实施综合催醒,五次三番不见效果。催醒治疗进入第三个星期二,医生认为她没有求生意志,几乎都要放弃了,她却在那个炎热的早晨,清晰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似乎就在她耳边说:“师烨裳,我喜欢你。”然后,她像每一个平常的清晨那样睁开眼,视线正对上病房里的电子钟,眼看着LED屏幕上的黑字由6:00 A。M变为6:01 A。M。
九月,德国全境实行夏令时制,与北京时间,恰好相差六个小时。
……
由于师烨裳给宠物店打了电话,何欢欢和初秋很高兴地将大熊和汪汪的行李交给汪顾,临送出门,何欢欢还叮嘱汪顾要照顾好得了慢性肠胃炎的大熊。汪顾拍拍下巴,看着大熊无辜的狗眼,心生阴计一条,于是蹲下身去,挠着大熊黑白相间的狗头道:“大熊哇,你愿不愿意为了将来的幸福,再被我利用一下?”
大熊被汪顾挠得舒坦了,喉咙里像众多犬类同胞一样发出呜呜的呼噜声,汪顾抱着它的脑袋用力亲一口,“大熊你真好!”是呀是呀,大熊你真好呀你真好……外表憨厚的汪汪在一旁边偷笑边吐槽。
汪顾回到西林冬叶,已是下午三点过,当然,接师烨裳的两只娃儿用不了仨钟头,时间大部分被她浪费在逛街上。师烨裳的披肩脏了,就是送去干洗,一时半会儿的也取回不来,汪顾不知道师烨裳有没有替换的披肩,因此在去宠物店之前,她把那个购物中心逛了个遍,终于找到一款与师烨裳那条相似的披肩,一气儿买了半打,小半年里头一回享受了甩钱的乐趣。
掏出师烨裳给她的门卡,汪顾刷开大门,手里大包小包还来不及放下便在大熊和汪汪的合力作用下措手不及地被扯到师烨裳床前,“嘘嘘嘘,你们两个冷静冷静。”养大狗的坏处就在这里,大狗发飙扯起人来,那都不知道是人溜狗还是狗溜人,汪顾深受其害,这会儿大熊已经将前爪搭到了床边,汪汪也有预备跳上床的倾向,可师烨裳还在沉沉睡着,汪顾怕它们不小心撞到或踩到师烨裳那脆弱的头盖骨,只得死命拽着它们往后往后再往后,两分钟后终于把它俩拖出房间,“她生病了,你俩笨狗没闻出来啊?扑扑扑,要是把她扑出个三长两短,我喂你们吃一辈子泡菜!”
听到“泡菜”,大熊和汪汪立马消停了,嘿嘿流着哈喇子,乖乖坐在地上听训,尾巴还一摇一摇地讨好汪顾。
“这才对嘛,过来,吃午饭了。”汪顾牵着它们走进厨房,顺手带上厨房门,松开狗绳,随便它们在这近六十平方的厨房里乱跑。十分钟后,她从厨房出来,却把大熊和汪汪关在里头。
在洗手间洗完手,她和它们一样,甚至更加迫不及待地溜进主卧,脱掉外套,悄悄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静静观摩睡美人稍欠曼妙的睡姿。
还是喜欢蒙着鼻子睡,还是喜欢揪着被角睡,还是喜欢半趴着睡……看来有些习惯是无论经历多怎样的大风大浪,都不会改变的。只是现在,她睡得比从前沉了,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因异响而警醒了……
汪顾看着看着,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心里猛地发紧,她连忙伸出手去探师烨裳额头。
“唔……”小猫不满地翻身,幸亏双人宽度的鹅绒被里只盖了她一人,否则以她那种两手摆在脸侧揪着被子全自由翻身的状况,就是背不露出来,屁股也得着凉。
热的,能动的,会抗议的……
汪顾努力做着深呼吸,慢慢收回那只刚抚过师烨裳额角的手,维持同样的坐姿,出神地望着师烨裳,一坐就是百来分钟,直至傍晚时分,师烨裳呼吸不畅似地压低被面,将鼻子伸到冷空气里补充新鲜氧气,顺便睁开了眼睛。
“我以为你要睡到明早呢。”汪顾笑,犬牙尖端闪闪发亮。
师烨裳也不想醒,可是她饿了,医生告诉她饿了就要及时吃东西,血糖水平太低容易诱发脑血管意外,再开一刀她便又得面对自己的秃瓢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能免则免吧。
“糖。”她迷迷糊糊地开口,用撒娇的口吻朝汪顾要糖吃。
汪顾过往那么多个当医生的前女友可不是摆来看的,在与李孝培交往之前她便已晓得心脑手术后的病人必须谨慎预防低血糖,中午她归置东西时就发现师烨裳个没记性的在超市买了一圈狗粮,却没给自己买一包零食,所以买完披肩后,她又到同楼层的进口商品专营店买了几盒单颗独立包装的葡萄糖方糖和几袋独立包装的小饼干,打算拆散后在房里车上自己和师烨裳的衣兜手提袋里都放一些,以策万全。现下,听师烨裳说要吃糖,她立刻抄起放在一旁的外套,摸出腰兜里的方糖,撕开包装,剥出糖块喂进师烨裳嘴里,“还知道吃糖,进步了,进步了,我代表你的主治医生感谢你对后续治疗的配合。”
师烨裳几下把嘴里的糖块碾成粉末,吞掉,葡萄糖光甜不香的味道让恢复了味觉的她觉得晚饭一定要吃顿好的,弥补一下想死死不了的人生大撼。
“大熊汪汪呢?”她半睁着眼看汪顾。汪顾说它们在厨房,她怕它们过分激动造成踩踏事故。师烨裳又把头蒙进被子里,嗡嗡嗡,嗡嗡嗡,汪顾费了好大劲儿才听清楚她说的是:“晚饭去南湖山庄吃海鲜吧,好久没吃了,我请客。”
汪顾轻手轻脚地把她的脸从柔云般的大被子里挖出来,凑近她,困惑地问:“你能吃海鲜吗?不是说海鲜对伤口愈合不利?”
师烨裳赌气地又将脸埋进枕间,嘴里连珠炮般往外蹦字,“我的伤口在昏迷期间就愈合得差不多了,疗养院饭菜难吃得要命,我就不能在回来后有点儿高尚的追求啊?”在此之前,师烨裳用这种口气说的话,世上只有两个人听过,一是她那天妒红颜英年早逝的亲娘,二是她那天妒红颜英年早逝的张蕴兮。
汪顾不晓得这些,她只知道圈养在自己心里的那只猫又在习惯性地用她的心壁磨爪子——昏迷的时间越长,成为植物人的几率就越大。在疗养院住着的时间越长,她所面临的孤独就越多。
这一刻,师烨裳能躺在那里睡姿不雅地耍着赖要糖吃,要海鲜吃,并不是必然,也不是走运而是奇迹。
137——啷——
“月黑风高杀人夜,一枝红杏出墙来。”汪顾握着方向盘,吟了句诗。
师烨裳望着车窗外浓黑夜色里蜿蜒向上的路灯,敷衍地拍两下手,“好诗,好诗。”大熊和汪汪也很给面子地打了几个喷嚏。
汪顾笑着点头答礼,谦虚地说:“谢谢,淫得一手好湿不难,难的是淫一被子好湿。”师烨裳以往正经惯了,也不上爱国网站,张蕴兮过世后,她的生活更是单调得除了和抽烟喝酒就是工作□,听不出汪顾的荤话也不足为奇。她干笑着摸摸自己的头顶,诚心诚意感叹道:“你们母女俩真像。”
“哦!谢谢!我很崇拜她,就让我来完成她未竟的革命事业吧!”汪顾如此答。师烨裳吓一跳。
经过这生不如死的小半年,汪顾已经下定决心再不去管师烨裳那张樱桃小嘴里到底能不能吐象牙了。那些意在伤害的话,她只当是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光照亮了她混沌的爱情路,无论什么也无法阻拦她追求师烨裳的脚步,就算她下半辈子因追求师烨裳这项罪名被判无期徒刑,她也会在监狱中每天给师烨裳写一封情真意切文采飞扬妙笔生花的情书,一直写到师烨裳心甘情愿地每天给她送牢饭来。
汪顾,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亲妈?您好。刚跟大熊商量,它答应了,这会儿也跟您打个商量,借女友一用,让她替你陪我吧,我会很爱她,也很爱您的。
十一月的某一天,汪顾将一束鲜花放在一块冰凉的黑金花岗岩上,下跪磕头。她在张蕴兮的墓前,求她保佑师烨裳平安回来,并感谢她生下她,给予她保护给予汪家帮助。张蕴兮的墓碑旁很干净,墓碑上的照片像新的一样。汪顾摸了摸张蕴兮的脸,泪水在眼眶里堆积,却始终滚不出来,她看她,就像在看自己,她知道,在别人眼里也是这样。
前一秒,她问张蕴兮,“我能不能长得不那么像你?”她知道她该叫一声“妈妈”,但这种感觉太陌生了,如果叫了,她自觉愧对汪妈妈,于是她对着相片,叫了一声“亲妈”。
后一秒,当她听见自己喊的这声“亲妈”时,她那近来总是混沌不清的脑袋就像被一个巨大的球形闪电击中,一瞬空白过后,很多存在于她脑子里,她以为这一辈子都解不开的结,通通被烧得渣都不剩。在“如何对待师烨裳这个人”的问题上,在“如何对待巨额财产”的问题上,在“如何处理与张家人关系”的问题上,那些难得像哥德巴赫猜想一样的题目,迎刃而解。
师烨裳说,她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当时她不懂,可现在她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她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因为在她身后,比别人多了一个无论她做什么混事傻事蠢事只要不是坏事就都会无条件支持她的人,她便更可以放心地去追逐一切她认为能令自己幸福的事物,全无后顾之忧。即便她愚蠢地把所有都弄丢了,她还有汪爸爸煮的美味毛蚶,她还有汪妈妈带着白玉兰香气的怀抱,她还可以到素未谋面的亲妈坟前放声哭诉。
所以她只需要像从前那样努力,努力,再努力,坚持一秒,一秒,再一秒,朝人生目标靠近一寸,一寸,再一寸,不用管它是不是像桃花源那样美丽,却像乌托邦那样遥不可及,只要那个人生目标还在,她就可以不断朝它而去。
现在,她的人生目标就坐在她身边,她伸手就能摸到她。她正在不满于车速的缓慢,她甚至有干脆自己来开车的打算,她听不懂黄色笑话,她故意说着过往种种,想要把她从她身边推开,可是她还在那里,捏着披肩一角乖乖坐着。
她的答话显然在她意料之外,于是她有些惊慌失措地把脸扭向窗外,顾左右而言其他:“不知道一会儿有没有毛蚶吃,听说去晚了,贝类都会卖光的。”
“每种三斤,够不够吃?一次别吃太多,当心拉肚子,喜欢的话,我们天天来吃。”汪顾前一句说得有些臭屁,想到师烨裳的身份,不由觉得自己班门弄斧,所以后一句她使出了有生以来最温柔的语调,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居心叵测的狼外婆了,师烨裳却完全没意见地心虚地答:“好”。
真是可爱啊……只要打乱她的计划,她马上就会心迹败露了——汪顾在扣肉二双核CPU般高速处理归纳师烨裳弱点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是个花盆,盆里茁壮的幸福像《杰克与豌豆》里描述的那颗豌豆一样,可能不多时就会长成参天大……根?茎?梗?枝?好吧,不能言传就意会吧。
车子在盘山路上走了一段,终于来到被师烨裳称作“海鲜山庄”的地方,可人家的主业其实是宾馆和温泉,只有她才会自顾把人家当成是卖海鲜的渔排,每次见到人家的总经理都会先问候人家的大厨。
“师小姐,好久不见了,”师烨裳跨进酒店大堂的时候,酒店楼面经理迎上前来,引着师烨裳往通风堂另一头的南门走,“看见今天预定客人的名单里有您,我真是像快要见到老朋友一般高兴。”
师烨裳拥紧披肩,边走边客气地笑答:“我们本来就是老朋友嘛。”订位置的汪老财牵着两条摇头晃脑的大狗跟在她师大小姐身后,几十亿身家根本显不出来。
不过好在咱汪老财心态端得正,在师大小姐面前卑微得心甘情愿,反正汪老财从没想过有一天能骑在师烨裳头上作威作福,反正她俩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已经是这样的了,正总和副总,金领和白领,上级和下属……
嗯……不过……汪顾偷偷想,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这种上下关系会变一下……呃咳!
汪老财清清嗓子,低着头小声问某位知情者:“大熊,她是受吧?是吧?是受吧?”
知情者被颈带绑得脖子痒痒,甩水一样用力地摇了摇头。汪顾心里咯噔一下,眼前亮起红灯:危险。回去得好好琢磨琢磨如何当一个强攻,否则以师烨裳这阅人无数的劲儿,搞不好被吃干抹净的是她老人家。
嗯?那我就赚了?谁说我赚了的?给我站出来!
赚?!开玩笑,本姑娘就是赚了也不告诉你!
……
海鲜山庄的露天餐厅之所以无论冬季还是夏季皆呈现一派门庭若市的景象,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它的地理位置独到。它坐落于半某个不知名的山腰上,四围群山个顶个的雄伟,能够纵观B城夜景的那座山远在六十多公里外的城市另一端,按理应该是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可妙就妙在它面前有个方圆七八百米的不动潭,终年盛满墨绿色的潭水,许多野生的动物常常聚到潭边,夏天有野鸭成群畅游,冬天有走兽在冰面上的小水坑里汲水,城市里的人就爱这野趣,于是它的身价便像贵州茅台的股价一样常年居高不下,炒得热闹时,并购合同听说已经谈到了六个亿,比好些个希尔顿喜来登的造价还高出一大截去。
不过手潮却又喜欢小动物的师烨裳并不是因为它的景色而喜欢它,她是因为这里拒不收购周边农户打来的野味,一直坚持只卖高成本的海鲜和做得不错的家常菜而喜欢它。
“下次你想吃毛蚶,直接跟我回家吃好了,爸爸做的毛蚶比这边的好。”汪顾肘撑桌面,对师烨裳道。师烨裳用手拢在耳后,做了个听不见的动作,又低下头去摆弄盘子里的香煎鳕鱼。
有钱人的悲哀……汪顾由衷感慨,视线跨过一大桌子海鲜,抵达两米之外那副正在运动的刀叉上,拿起唱山歌的调调,拖着尾音喊:“我说,下次你想吃毛蚶,直接……”她突然发觉有问题,不禁仰天长骂:“COW!笨死了我。”凭什么服务员请她在什么位置入座她就在什么位置入座啊?凭什么啊?坐得那么大老远,别说谈恋爱最基本的摸个小手,亲个小脸,接个小吻了,她连师烨裳那勾魂摄魄的小黄鹂嗓音都听不清楚,还搞毛搞啊?还有毛好搞啊?搬凳子!
汪顾也不征求师烨裳同意,擅自搬起椅子就来到她身边,放下椅子时,掐得准准地在师烨裳脸上“不小心”亲了一下,“呀!不好意思。”坐下,竭尽全力抿住昭昭要往上翘的嘴角,挠挠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地喝果汁。
“虾不错,你尝尝吗?”师烨裳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样子,脸上什么时候都带着几分笑意,可笑容里尽是疏离。她剥虾的动作极快,掐头去尾一抽了事,汪顾还没看清那只虾是怎么被剥光衣服的,那只虾已经裸奔到她面前的盛碟里。师烨裳低头,专心致志地继续猥亵另一只虾,清淡道:“很新鲜。”
汪顾自诩厚比城墙拐弯加炮台的脸皮被白灼虾那销魂的肉体“噌”一下映得有如血染的国旗般鲜艳,一时间忘了要狗血地抓住师烨裳的手,忘了要趁机再占师烨裳小便宜,忘了要倾洒出满腔社会主义红小兵的热情,她只知道自己像怀春少女被白马王子的白马踹了一脚似地羞涩捂住脸,用蚊子嘤嘤的声音答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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