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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故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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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了。”
  罗奇笑道:“通常这种奏折只到军机处为止,就会留中不发了。除非情节十分重大,那才会交办,军机处有恭王爷主掌,将军的地位还稳得很。将来即使军机处换了人,只要将军会做人,地位也不会受影响的……”
  乌克明擦擦头上的汗道:“是!是!罗公子好像对官情熟得很。”
  罗奇道:“我只是因缘凑巧,跟裕贝勒交上了朋友。承他不弃,又把一些朝中的事务拿来问问我这个正一品布衣老百姓的意见,所以我才比别人多知道一点。恭王爷手中,那样的奏章多得很,都没有交下去。假如将军担心的只是这一些,倒是不必担心!”
  乌克明道:“除此以外,下官再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其实那些情形,恩相也有私函来告诫下官,叫下官诸事小心,多为国事操心,莫负朝廷圣恩……”
  罗奇道:“假如将军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倒是劝将军下定决心,跟这些匪徒周旋一下了。
  如果将军因此而低了头,那才是真的辜负了恭王爷的一番栽培了。”
  乌克明只有连连称是。他发现罗奇十分厉害,他早就把自己看得透透的,而且京中的恭王父子,把自己也扣得死死的,自己的三目一行,早就有人报到京师去了,说不定也早有人具章弹劾了。只在恭王的手中被压了下来,看来自己如果不死心塌地的为恭亲王效忠,已经没有第二条路走了。
  罗奇倒是够狠的,他在当天的下午,就把秦妈母女俩个人提出来,在帅府门口,以通匪的罪名,判了个斩立决。
  事情当然还是由乌克明主持的,可是乌克明实在作不了多大的主,连行刑时都要罗奇在一旁点头示可。
  他心中的确是不愿如此决裂的干法,因为得罪了一批亡命之徒,报复起来必然很可观,而报复的对象,也一定是他这迪化将军。
  可是他也不敢反对,罗奇与恭王的关系不去说了,最主要的是他的家中为匪徒侵入,他如果再不努力治匪,那就有通匪的嫌疑了。
  罗奇在街市口当众斩了秦氏母女,将首级跟那些教匪们一起号令示众,然后从牢中调出了乌进忠,先叫他看了行刑的经过,回到衙内后,再将他推过来,罗奇沉下脸道:“乌进忠,你已经看见了,被斩首的的确是你的妻子和岳母,你以为她们的势力庞大,可是将军没放在心上,仍然当众明正典刑了……”
  乌进忠脸色如土,只有叩头的份儿了。罗奇沉声道:“你也许以为她们的后台很硬,可以胡作非为了。可是将军在市内公开执行斩刑,却没有人敢出来有所行动,这就证明她们的后台只是纸老虎,并没有真正的实力。”
  乌进忠只有叩头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罗奇冷笑道:“以你的行为的确该死,可是将军念你跟了他一场,毕竟不太忍心,有意开脱你,但是你究竟值不值得饶恕,还要看你自己。”
  “是,是,小人一定肝脑涂地,以报将军不杀之恩!”
  “好,你现在该说实话了,你老婆的后台究竟是谁?”
  “她们是忠亲王和索伦贝子的手下,是朝廷的密探。”
  乌克明听得十分震惊,差点没跳起来,厉声叫道:“你胡说,怎么会是这个背景?”
  乌进忠道:“是真的。索伦贝子进驻此间时,秦玉瑛曾经带小的秘密晋见过,他当面许下小的一名参将前程。”
  乌克明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一名参将有什么好神气的?大营里的参将,谁见了你不是称兄道弟,谁不是站着跟你说话?逢年过节,他们还得向你行人情……”
  乌进忠道:“将军,那只是沾着您的光,您要是不干这个将军了,小的立刻什么都不是了。参将的官也不小了,实授三品武官缺,可以领兵数千人……”
  “那是要由正统的路子上爬上来的,你行吗?”
  “索伦贝子说他可以保举就没有问题,事实上也是如此。在忠王爷手中提拔起两个将军,当年也是干亲随出身的,密探这个部门可以不经由正统的路子行事的。”
  这倒也是事实,乌克明道:“罗公子,你看这件事可信的程度如何?”
  罗奇笑道:“应该不会假,将军看秦妈母女的态度就可以知道了,她们若是真正的盗匪,见到事机败露,那还有如此凶悍的?她们分明是有恃无恐……”
  乌克明道:“尽管她们有密探的身份,可是她们是以盗贼的名义行事,谁也不敢为她们出头的。”
  罗奇笑道:“只可惜他们不知道,他们只以为有了忠王爷父子撑腰,对封疆大吏,可以不放在眼中了,所以我才要坚持砍掉她们的脑袋,叫其他人明白一下,索伦贝子虽然主管密探,权限还是有限的。”
  乌克明叹息着道:“那么这次在土尔扈特的突击掳人事件,还是索伦贝子在主持了?”
  “这倒不是。索伦贝子奉旨调回京里销差认罚,他不敢抗旨不回去的。不过这次事件,明显的是他们那个圈子的人搅出来的。”
  “我不懂了,他们要搅这一套干嘛?”
  罗奇微微一笑道:“自然是跟将军过不去,想顶掉你这个缺叫他们在土尔扈特来上这一手,等土尔扈待把匪徒尸体交给将军后,他们又来上这一手,只要将军一个处理不当,其过失又岂仅是丢官而已。”
  乌克明这才吓出一身冷汗,如果没有罗奇在一边顶着,他很可能会屈服,把那些尸体收殓了送还去的。对方真是盗贼,这件事不会张扬,对方是密探,那就糟了。搜齐证据,一本告到京里,革职查办是幸运的,那时恭王也无法为之翼护了。
  想到这儿,他不禁咬牙道:“下官与忠王爷无冤无仇,他干嘛要如此陷害下官呢?”
  “将军说这话就太幼稚了。宦门恩怨,以利害为上,何必需要什么真正的怨仇?你不是他那一党的,他自然要打击你,扩充他自己的势力。”
  “下官总是一方重镇,封疆大吏,朝廷该为下官作主的,不能听由他们陷害。”
  罗奇一笑道:“朝廷没有不管呀!索伦贝子在这儿闹得太不像话时,不是立刻就换掉他吗?替官家做事,你不能犯大错,否则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其实将军做官也有多年了,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下官愚昧,行伍出身,靠着恩相提拔,才爬到今天的地位,谈到为官之道,实在一窍不通,请公子多指教。裕贝勒临去时,也曾一再吩咐,说有麻烦,要多向公子请教,贝勒爷对公子推崇备至,敬如师保……”
  罗奇一笑道:“现在这些盗匪的底细都清楚了,将军也没什么为难的了。”
  乌克明为难地道:“正因为明白了底细,下官才十分为难,光凭乌进忠一个人的口供,是不足成为证据的,用这个去告忠王爷也是没用的。”
  罗奇道:“当然没用,就算你把秦妈母女俩送进京去,也还是作不了证据,忠王爷父子俩可以来个矢口否认。他们密探的人事是绝顶秘密,一本帐全在他们手中,连皇帝都不能加以干预。”
  “是啊!所以下宫才十分困扰,不知将何以对付。”
  罗奇一笑道:“其实也很简单。将军也乐得装糊涂,把他们当作盗匪,雷霆霹雳,来一阵痛剿,不但逼得他们在境内安不了身,也逼得忠王爷向你低头打招呼……”
  “他……会吗?”
  “那要看将军给他的打击有多大了。如果只是几个人,他自然不在乎!如果多到动摇他的根本,他就会恐慌了,自然会向将军低头了。”
  乌克明呐呐地道:“那不是更要得罪他了?”
  罗奇冷笑道:“将军怎么到现在还想脚踩两条船呢?你是恭王爷提拔起来的人,却又想搭上忠王爷的路子,有时候居朝立官是应该两不得罪,但不适合你,因为人家一开始就认定你的立场了,你就是想靠过去人家也不会接受。”
  乌克明这才想到自己的态度又不够积极了,如果再把恭王这一头给断了,那就真是死路一条了。
  他连忙一正神色道:“下宫愚昧,下官只知道领兵打仗,对于如何为官实在不懂,请公子多指教,下官无不遵命。该是如何,公子吩咐就是。”
  罗奇也不跟他客气了,他看出这个将军实在是草包,亏他自己还吹嘘,说只会领兵打仗,其实他只会做个现成太平将军,真到要打仗时,准又是手忙脚乱了。
  所以罗奇干脆自己下达口令,把几员副将都召了来,明白地告诉他们,多年前在回疆一带颇为猖獗的邪教孔雀教,又在边疆有死灰复燃的现象。
  前一段日子,突击土尔扈特的就是那一批人,这批盗匪徒胆大妄为,居然派了奸细,打进将军衙门,仆妇秦妈和乌进忠的妻子秦玉瑛都是教匪的内奸,被将军查觉了,故予斩立决。
  想到教匪可能在各位将军身边派得有人,要大家多加小心,发现有教匪同党,可立予处决,若有受其胁迫或蛊惑者,应立予举发,否则与教匪同罪。
  这个宣布使好几个人都变了颜色,顿时言行有点不自然起来,这情形看在罗奇眼中,只是点头冷笑,但看在乌克明眼中,却感到心惊了。忠王父子做他的工作很积极,他的几个得力部下都好像有问题,幸亏这次的事件把它给引了出来,否则后果将更严重了。
  忠王把自己挤走,可能连接班的人都安排了。在自己原有的部属中提拔人上来,朝廷多半会立刻照准的,于是自己的这部份势力,就转到忠王的手中了。
  罗奇接下来的宣布却使每个人都直了眼,“现在将军给大家十二个时辰,让大家把身边的人清查一遍,若是有问题的,立刻拘捕呈报……”
  总算有个人壮起胆子问道:“将军,卑职实在不知道身边的人有没有问题,总不能无缘无故地抓人呀!”
  乌克明有点火了道:“这是给你们一次自清的机会,自信身边没问题的,可以放心不理。
  但是等本官自己查到了,你们就得吃上连坐的官司……”
  “这不是太冤枉了吗?”
  乌克明冷笑道:“军中的连坐法颁自朝廷,你觉得冤枉,大可以向朝廷申述去。十二个时辰后,你们再到帅府来报告,就是决定你们命运的时候了!解散!”
  一个口令,把一群神色惶然的参将副帅们赶出了师府,每个人的神色都是仓惶不安的。
  但是罗奇做事却更彻底,他早就在每一个人的公馆附近安下了一批人。这批人都是帅府的亲丁,由一些靠得住的家将们率领着,他们对这些同僚的家人眷属,亲朋故旧都很清楚,把每一个人都盯得紧紧的。
  这些盯梢被证明不是徒劳,有两个人在离开副帅李慕和的公馆后,正想悄悄地离开迪化城。他们是晚上走的,而且还带了李慕和的放行手谕,以便他们通过哨的警戒,可是他们才通过哨位不到百丈,就被一队人拦住了。
  那是帅府的亲兵所组的巡逻队,这两个人先还不在乎,照样出示了李慕和的手谕,但是手谕被那名队长一手藏进了兜儿里,他们才发觉不对,对方已经先发动了,首先是腿弯上被扎了两枪,然后就是几枝弩箭,射在他们的手上,肩上,让他们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这都是罗奇的事前指示,因为他了解到对方可能颇有些身手不凡的好手在内,所以才下这个命令,不动声色,暴起发难,一下子就制住了他们的行动。
  这两名汉子身手的确不凡,他们的名义是李慕和的家人,由山西大同的老家前来投奔,想在边站弄个出身。
  李慕和一时无法安插,暂时留在军中帮帮忙,训练一下士兵们的战技。因为这两个人的武功不错,算是军中的教习,等过些时候,有机会再为他们正式申请投效行伍。
  这所谓机会,大概是指李慕和取代了乌克明的将军地位。李慕和虽是山西人,早年就投身绿营,隶属汉军旗,资格上是差一点,但是如果有特殊的保护,实授将军倒也不是绝无可能。
  一个大汉叫了起来道:“我们是李副帅的贴身侍卫,奉命去执行秘密公务,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刑拷打,看你们对李副帅如何交代?”
  那个领队却冷笑道:“将军衙门没有副帅这个职称,李慕和只不过是留守偏将而已,不过这次他可弄砸了,很快他就会什么都不是了。”
  另一个亲兵却笑道:“那倒不至于,他会变成牢里的囚犯,或者是悬首示众的尸体。”
  两名汉子被捆了起来,塞上了车子,悄悄地送回了迪化城。
  这只是一部份而已。别的地方,居然也有类似的斩获,消息一波波地传到帅府来,也使乌克明的脸色急变。
  他没想到他手下不稳的人,竟有这么多,倒是罗奇很沉着地道:“将军,看来牵连太大,已经不是你能担负的了。你把这些事实,连同证据,秘密派人送到军机处,向王爷报个备……”
  “是,是,下官立刻就办,可是眼前又该如何处理呢?”
  “很简单,通敌有据,把他们全关起来。”
  “这……罪名恐怕不够,他们只是跟一些密探来往,那也是属于朝廷的人员……”
  罗奇冷笑道:“朝廷设置密探,只是为了考察将帅们的忠贞,可不是用来打击边帅的。
  忠王爷这次是用错了方法,我想他的差使快保不住了,用我的方法,轰轰烈烈的干,恭王爷可以为你作主的……”
  乌克明还在犹豫,罗奇明白他的顾忌,笑笑道:“他们这次最笨的是打出了孔雀教的名义,在土尔扈特来上那一手,硬把自己弄成盗匪了。将军根本不提密探的事,就在教匪的身上做文章好了。”
  乌克明究竟不笨,知道这次得罪忠王爷定了,只有把事情闹大开来,抓住题目做文章,使得忠王爷措手不及,无力招架,才能保住自己。
  既然逼得只有豁出来干了,乌克明倒是不再犹豫。
  第二天,在帅府中,他把所有的部将再度召集,还好,居然有几个被他吓住了,有的逮住了自己的亲戚,有的送来了家中的帐房,向乌克明坦承,他们是索伦贝子手下的密探,派在边疆刺探主帅动静的。
  这些将领有的是恭王父子手上的关系,有的是乌克明自己的亲信。他们在受到游说时,就对索伦贝子这条路线缺乏信心,只是不敢揭露而已。被乌克明一逼,看到乌克明对付秦妈母女的手段,他们知道该作所选择了。
  罗奇对这些人温言慰藉,着实嘉许了一番。
  另外还有几个人交了白卷,然而他们确实没问题。罗奇对他们更是嘉勉有加,说他们平时就居事谨慎,以至于贼人无所用其极。
  只有对李慕和等几个人,罗奇连问都不问,吩咐亲兵上前,一个个递除了袍服,当场上了撩拷。
  李慕和还大声地反问:“罗公子,末将犯了何罪?”
  罗奇的回答很简单:“私通教匪,包庇盗贼。”
  李慕和道:“这要有证据的,不能平白入人之罪!”
  罗奇道:“我当然不会冤枉你们,我已经抓住了你们的同党,取得口供在此。李将军,那两个人身上还带着你派他们办事的手谕,因此可别推说不认识他们,而且别人也可以证明他们常在你家里出入……”
  李慕和怔住了,这时候他也知道无可抵赖,苦着脸道:“罗公子,你既然提到了他们,也取得了口供,当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
  罗奇冷笑道:“我知道他们有很多身份,但其中最糟糕的一种就是孔雀教徒。前一阵子在土尔扈特的杀人掳劫事件,他们都有份,而且李将军也知道此事的。”
  连乌克明都瞪大了眼睛叫道:“什么?慕和,你知道那批人全部底细?”
  李慕和低下了头,罗奇冷笑道:“人家是预定要接你这个将军缺的,怎么会不知道呢?”
  李慕和叫道:“别的都不说了,反正通匪的事,你们不能乱妄加在我头上。”
  罗奇冷冷地道:“我不会乱加罪名,只会搜集证据,一起呈报京中,那要看你背后的主子是否肯为你出头说明了。假如他绝口否认,李将军,你这个通匪的罪名就无可推脱了,只怪自己认人不明吧!”
  李慕和脸色如土,低下了头,他也明白,忠王爷为他出头解说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土尔扈特打起孔雀教徒名义,杀人掳国的罪名是无以轻恕的,牵上了准倒霉,连忠王爷自己都担待不起,此举原为整垮乌克明的,计划也是在他家中订定的,原本是十分机密,万无一失的一条好计谋,照乌克明的平素习性,也一定会上当的。
  只是半路上杀出一个罗奇,这家伙太精明,一下子把什么都查清楚了,这下子恐怕忠王爷自己都要完蛋了。
  李慕和那批人都下了狱,迪化城中又杀了一批孔雀教匪,使得人人胆为之裂。
  乌克明把一切证据都搜齐了,连同奏章,都派遣急走,秘密地送到了京里。
  罗奇自己却带了沙漠鼠沙老五,胡狼郝方,悄然地来到了博克达山下,那儿离迪化只有一百多里路,附近只有一个较大的城镇,叫做远板城。
  李慕和的军队就负责驻守此间,而且还设了个流站,把为数近千的流犯放在此做苦工,盖碉堡。
  那是很苦的工作,每天从博克达山上把大石块凿成较小的石块,用驴马驮下山,再用车子运到远板城中来,建造碉堡。
  流犯是在内地犯了重罪的,充军到边站来做善后,每人的刑期十年八年不等。那比监禁还苦,烈日、风沙,从早到晚,不得休息,很多人死在边疆不得回,所以古诗上有西出阳关无故人之句,就是指此而言。
  但是也要看各人的境遇而定,有些犯人原本是做官的,因贪污案发被判了流罪,本身既有几个钱,同时也有一些戚党朋友人情照顾,到这儿来虽也是吃苦,却比别的人舒服多了,他们可以担任监工或是文书缮写的工作,不必冒日晒吹风之苦,有人还从内地带了家眷,住在大营附近,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可以回去跟家人相聚,这当然要花点钱,也是营官和士卒们的外快收入,不合法,但习之已久,也没有人去多管,这究竟是做好事。
  这些有家属的人,多少还会为同营的难友们带点吃的东西去打打牙祭,或是分一两件穿不完的寒衣给他们……
  对方要乌克明将死者的棺木送到博克达山,这使罗奇很感兴趣,博克达山上一片荒凉,没有地方可住人,只有监工的几个营寮,由兵卒们轮流戍守。
  贼人的巢穴不会设在山上,那就一定是在不远的远板城中,那个寨子里人流复杂,有汉人,有旗丁,有流犯的家人,有维吾尔人,高萨克人,甚至于还有蒙古人,西藏的土蕃人,和西康的康巴人。大部份人在这儿做生意,也有些人则是莫明其妙地生活在这儿,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寨子的人口还真多,聚集了不下上万人,当然,将近五千名驻军和千余名流犯还不计在内。
  人多,族繁,各有各的规矩,各有各的风俗,此地的治安也就很乱,边疆的蛮夷之人是不会守法律的,何况他们又都是好勇逞狠已惯。
  人数最多的是汉人,但汉人最不团结,最怕事。
  虽有驻军,但是驻军只管镇压犯人,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除非事情特别重大,否则切忌插手民间料纷。
  所以这个地方,也成了没有王法的地方。
  但也不是全无法治,尽管打架的事常有发生,偶而也会有杀人的事件,但是只要薛大爷出来说一句话,天大的事也会平伏下来。
  薛大爷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更不是什么大侠客,他在远板城中只是一个混世面的土流氓,他包赌,包娼,凡是赚钱的生意,他都插上了一脚。
  不过,他有一项好处,就是待人处事绝对公平,包括对他自己的手下在内,两造起了纠纷,他一定问明曲直,然后作个公平的处置,假如理屈的是他的手下,他也一定公正地施以处分。
  所以,他的手下在远板城中都是规规矩矩的,他开设赌场,但绝不玩儿假,不设局骗人,他手中有几个好角色的头号郎中,但他不用这些郎中来骗人,只是用来防止别的江湖骗徒在此坑人。
  他开设娼馆,绝不逼良为娼,也不会剥削那些可怜人,他还开了两家当铺,再贵的东西,他们也收得下,但是穷人拿件不值钱的东西上门,也能周转个几钱银子救个急。薛大爷在远板城做的不是好事,但也不干坏事,所以在远板城提起他来,倒是敬他的人多,恨他的人少。
  薛大爷大名叫薛交,有个外号叫九头狮子,他本人长得倒像是头狮子,不过只有一个脑袋。
  这么一号人物,当然也是罗奇注意的对象。
  以前他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薛交在远板城能够立足真是奇迹,远板城是以台站为主,是因为军队在此监管流犯才成立的市镇,照理该是军队在此作主才是,怎么会让薛交这样的人坐大一方呢?
  直到主管此间的副帅李慕和出了问题,罗奇心中多少也有了个底子。
  所以,他也来到了远板城,沙漠鼠和郝方则早来了三天,他们都住在城中的一家集成客栈。
  这家客栈也是薛交开的,设备很不错,不但房屋高大整洁,而且还附设有酒楼,烧的菜不比内地差,只是价格贵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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