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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乾清宫,半生养心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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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丫头吃醋了！”九阿哥笑着，我扭过脸不去看他。
背上传来清清凉凉的感觉，还有淡淡的桂花的香味，是他独有的味道。
“一会让人给你包扎上！”
“嗯！”
涂了药，九阿哥低头，软软的唇碰触到我的背，我猛地打了个激灵。
“这是我的印记，以后，你便真是我的了！”九阿哥慢慢说出，似是漫不经心，却让我无比窝心！
“知道了！”我扭了下身子，回答道。
九阿哥直盯着我，慢慢地，眼里堆积了一些东西，我疑惑地看着他，刚才还好好的，这会是怎么了？
“胤禟，你怎么了？”我动了动，想更靠近他。
“别再动了！”九阿哥说着，声音有些沙哑。
“嗯？”
“我先走了，记得让人包扎！”九阿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我疑惑，到底怎么了？努力回头看了看，因肚兜解开的原因，胸前的肌肤若隐若现，急喊道：“啊！色狼！”
这一夜睡的很不安稳，几乎是没有睡着，趴着睡并不痛苦，痛苦的是要一整夜都趴着睡！
第二天一大早，就让水云把我扶起来坐到桌边，估计再睡下去，我没被马摔死，会睡死！用过早膳，坐在桌前，闲翻着来时带的书。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如梦令）
“莫许杯深琥珀浓，未成沈醉意先融，疏钟己应晚来风。
瑞脑香消魂梦断，辟寒金小髻鬟松，醒时空对烛花红。”（浣溪沙）
“归鸿声断残云碧，背窗雪落炉烟直。烛底凤钗明，钗头人胜轻。
角声催晓漏，曙色回牛斗。春意看花难，西风留旧寒。”（菩萨蛮）
“你很喜欢李清照？”
我寻声望去看见是四贝勒，喊道：“四阿哥！”
“你喜欢李清照？”
“嗯！四阿哥也喜欢吗？”我点头，复又询问道。
“不喜欢！她的词太过悲凉，很适合女子！”四阿哥坐下。
“我倒觉得很好呢！我喜欢婉约派！”我笑着说。
“婉约派？”
“哦，就是把有委婉感觉的诗句总称起来！”原来这个时候还不分派呢。
“这个说法到是不错！”四阿哥轻点头，表示认同。
“还喜欢什么诗？”
“我还喜欢朦胧诗！”
“说来听听！”四阿哥端坐着，似是来了兴趣。
我想了一下，道：“嗯，这个不好说，我给四爷念一首，四爷就明白了！”
四阿哥示意我说下去。
我轻声念道：“当你沉默地离去
说过的，或没说过的话
都已忘记
我将我的哭泣也夹在书页里
好像
我们年轻时的那几朵茉莉
也许会在多年后的
一个黄昏里
从偶然翻开的扉页中落下
没有芳香再无声息
窗外那时也许
会正落着细细的细细的雨”
四阿哥愣神，“为何我没见过这样的诗？”
“这是小时候奴婢的阿妈让作诗，奴婢作不上来，就混乱的编了几句，还被阿妈臭骂了一顿呢！”我笑呵呵地编着谎话。
“如此作诗，虽无什么平仄之分，但也算另有一番韵味！”四阿哥似是相信了我的话，点评着。
“真的？四爷真是这么认为吗？其实，奴婢还有一首最喜欢的呢！”听四阿哥这么说，我又开始显摆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已经不怕他了，或许是从他第二次问我开始吧！
“念吧！”
“奴婢念了，四爷可不许笑话奴婢啊！”
“不笑！”
我清嗓念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真的很喜欢这首诗，我想，泰戈尔应该经（书）历（网）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吧，不然怎么会写出这么缠绵悱恻，又让人欲哭无泪的诗句呢？
我看向四阿哥，他也正看着我，眼睛不再似以前的冰冷，有些钦佩，有些哀伤。
“这诗，不是你作的！”四阿哥肯定地说。
我微愣，“四爷为何如此说？”
“曦锦，你愿意嫁给十三弟吗？”四阿哥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转而问向了十三阿哥。
“四爷，奴婢只当十三爷是朋友，一个真心相待的朋友！十三爷的心思奴婢知道，却还不起！但是奴婢还是真心希望十三爷能过的幸福，希望若蓝姐姐得到幸福！”我看着四阿哥，说的情真意切。
“你都知道了！十三弟一直不愿你知道！”四阿哥站起身，长长地舒了口气，又道：“有机会，跟十三弟说清楚吧！你知道他的性子，我不希望他这样！”
“是！奴婢会的！”
“可练字了？”
“啊？哦，没，奴婢是个懒人！”话题突然转变，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以后练练吧！用的着！”
“知道了！”我叹着气，很不情愿的回答。
“好好歇着！之前送的药，用吧，知道你上次没用！”四阿哥说着向门外走去。
“原来四爷都知道啊！”还以为自己装的挺像呢，谁知反倒成了小丑，全被人家看在眼里。
“用吧！我的，和他们的不一样！莫留了疤！”
“嗯！这次一定用！”
“那便好！”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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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祥情梦断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林逋：长相思）
自那日后，十四阿哥再未来过，十三阿哥倒还是每日过来，但也是只坐在床边，哀伤地看着我，也不说话，看来，我真的是伤着他了！
养伤的日子，我总是期待夜晚的来临，九阿哥每天这个时候都会过来。水云是个聪明的姑娘，每日这个时辰送了晚饭，便退了出去。胤禟每天晚上喂我吃东西，他喂多少，我便吃多少，他喂什么，我便吃什么。然后再抱我回床上，只是不再为我上药。几天下来，觉得自己的体重增加了不少。
康熙后日就要起驾回京了，我努力抓住与胤禟在一起的最后时光。终于，在我软磨硬泡，撒娇耍赖，不乏小诱的糖衣炮弹下，胤禟答应明日带我出去走走！
“胤禟，今天的天气真好啊！”我抬起头打着眼罩，看向天空，这里的天空很蓝，是我喜欢的蓝！忽而想起了几年前站在北京西站时，看到的蓝天。也许，那时的蓝就预示着我会回到三百年前，与一个古人相恋吧！
“锦儿是个妖精！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让爷这样手足无措过！”胤禟看着我，嘴角沁笑。
我撇撇嘴看了他一眼，“不愧是兄弟！说话都如出一辙！”
“还有谁这般说过锦儿？”九阿哥扭头看着我。
“十四爷也曾说过奴婢是妖精呢！”我伸手让九阿哥扶我坐下，背上的伤刚开始结疤，万不能再挣开了。坐下后继续说道：“还有，十三爷说奴婢是‘祸水’，然后我告诉他，‘祸水都是漂亮的女人呢’，把十三爷气得直摇头！呵呵。。。”
“你和十三弟认识很久了？”九阿哥与我并排坐下，语气很平淡，我不知道我这样说十三阿哥他有没有生气。
“是啊！不过比认识你晚些！”我揪起地上的枯草，在手指上缠绕着。
“哪是何时？”
“入宫之前的一天，奴婢随丫头去了‘全聚德’，在那里碰上了十三爷和十四爷，但那时我并不知道他们身份。”
“怪不得！”九阿哥说着，像是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什么？”
“没什么！”
“锦儿，以后不要再自称奴婢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奴婢看！九阿哥笑望着我，手抚上我的头发，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锦儿，唱首曲吧！”
“看在你每天来看我，喂我吃饭，又抱我回床上，把我养胖了几斤的份上，我决定，唱首曲给你听！”我撑着他的肩膀站起身来，阳光照在背上暖暖的，有些发痒。九阿哥眯着眼睛微笑地回望着我，阳光越过我的身子，照在他的脸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地思念。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未走远。。。”
我唱完走近他，蹲下身来，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锦儿，这首曲，我愿你只为我一人而唱！”九阿哥深情款款地说。
我笑着，主动拉起他的手，“我答应你，这首曲，只为你而唱！”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九阿哥缓缓念出，手缕过我耳旁的发丝，挂在耳后，“锦儿真的很美！”
我低头浅笑着，这时，应该是害羞的！
已回京几日了，我背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只要动作不大，便不会觉得疼痛。我想，有些事情该是解决的时候了！
躲在乾清宫的偏殿外，秋风呼呼地刮着，旗袍的裙摆被风吹的左右飘起。我捂着脸，冻的有些打颤。刚向李德全打听的，皇上正在召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估计快出来，我在这里守株待兔。
不大会，看见一身补服的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出来，我忙跑过去：“给四贝勒，十三贝子请安，两位爷吉祥！”
“起吧！这么大的风躲在这里干嘛？”四阿哥冷声问道。
“回四爷，奴婢找十三爷有些事情！”我想四阿哥应该是知道的。
“喔！”四阿哥看了看我，有转脸瞅了瞅十三阿哥，道：“十三弟，我先回府了！”
十三阿哥点点头，“四哥慢走！”
“奴婢恭送四爷！”我俯身行礼，腿冻得有些麻木。唉，穿的太薄了！
待四阿哥转身出了乾清门，十三阿哥便一把拉起我跑开了。
“十三爷，你这是干什么？”我被十三阿哥拖拉着，跌跌撞撞地跑，后背因为拉扯的关系，有些疼痛。
十三阿哥不回头也不理我，只拉着我跑。
“十三爷，你慢点，奴婢穿的不是平底鞋！”当了这秩二品淑仪，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要穿上花盆底鞋。在宫外，自是不必的，可回了宫里，就要一板一眼的了。
十三阿哥听见我说，速度慢了些。随他穿过御花园，又七拐八拐地到了‘翠云阁’。一进门，瞬间便觉得暖和了许多。我猛地把手甩开，揉了揉被十三阿哥攥着的手腕，又抚上后背，估计结好的疤裂开了。这个老十三，平时挺温柔的，今儿是吃了错药了，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十三阿哥见我甩开他的手，本来就不好的脸色现在更沉郁了，看我揉着的手腕，又摸着后背，终是缓和了些。
“对不起，是我鲁莽了，忘了你身上的伤！”十三阿哥有些歉意的说。
“哦，没关系！”
“大冷的天，穿的那么单薄，还站在风口里，也不怕受了凉！”十三阿哥叹了口气，心里的火最终也没有发出来，化作几句暖人的话语。
“呵呵，十三爷还真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啊！”看十三阿哥无奈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别净拿好话堵爷的嘴，说吧，找爷什么事？可又是闯祸了？”这时，宫人们端来了热茶进来，放在桌上又退了出去。
“奴婢怎会天天闯祸？那奴婢岂不成了惹事精了嘛！”我立马端起热茶捧在手里，撅着嘴，回了他几句。
“那找爷何事？”十三阿哥脱下官帽放在帽顶上，转身坐下，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我也坐下。
“这是皇阿玛前些年赏给我，让我看书用的，平时很少过来！”见我打量着这间房子，十三阿哥解释道。
“皇上很疼十三爷呢！”我坐下，喝了口茶，又道：“十三爷这里的宫人怎会知道奴婢喜欢喝茉莉花茶？”
“是爷吩咐的！说吧！什么事？”十三阿哥端起茶盅，抿了口茶。
“嗯？十三爷怎知奴婢喜欢茉莉花茶呢？”我不依不饶的问。
“猜的！说吧！找爷何事？”
“十三爷，奴婢是来还您东西的！”我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条叠方整齐的石青色的帕子，走到他面前。“这是什么？”十三阿哥放下茶盅，抬起头，看着我问。
“这是十三爷你的帕子，上次。。。留下的！”我一时不知道该怎样说出他是因何留下了这方手帕。
“嗯？”十三阿哥似是不解。
“就是上次。。。”
“我知道了！”十三阿哥站起身来，我的目光由最初的俯视变为仰视。
“为何要还回来？”十三阿哥的声音瞬间变的阴郁。
“奴婢只是觉得，这么贴身的东西，奴婢应该还给您！”我双手托着帕子递给他。
十三阿哥并不去伸手去接，转而看向我：“曦锦，我再问你一遍，你可愿嫁给我？”十三阿哥说着，眉头紧蹙，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似有担心，似有恐慌，似有期待！受不了这样的注视，我转过眼不去看他。
“十三爷，您又说笑了！奴婢这样没有教养的野丫头，哪里能配得上十三爷？”我苦笑了一下，但我心里知道，十三阿哥三次的询问，无论是那一次都是真心实意的，可我每次都在装傻。
“曦锦，你是个聪明的女子，你应该知道，我们从来没有把你当奴婢来看待！若不是帮你逃过殿选，说不定，你已经是我的嫡福晋了！”十三阿哥说着有些激动。
“十三爷，那是你看得起奴婢，奴婢也真心地把十三爷当成朋友。莫不是十三爷觉得奴婢错过殿选，怕奴婢找不到好人家，是来可怜奴婢的？”装傻，这样的办法是好，可以尽量减少伤害，却不是个长久的之计。
“曦锦，我话到此处，你还要装傻吗？”十三阿哥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十三爷，您别逼我！”我不自觉得向后趔趄了一下。
“不是我在逼你，是他在逼我！”十三阿哥说着，手指着窗外。我拉下他的手，我知道他指的是谁，那个人是指不得的！
“可是奴婢只拿十三爷是朋友，是知己。一个真心相待的朋友，一个无话不谈的知己！”我迎上他的目光，希望我这样说可以缓解一下他心里的痛楚。
但，我此时的目光毫无作用！十三阿哥双手紧握，艰难地隐忍着。“为什么？我真的让你那么难以接受吗？”
“十三爷，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曦锦！”十三阿哥猛地向前拉住我的手，握得死死地，眼里的悲伤不可言喻，让我不自觉地想哭，现在的十三阿哥像只受伤的狮子，那样的无助，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十三阿哥！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希望能嫁一个一生只爱你一人，能保护你一生的男子，你无法忍受与人共侍一夫！这些，我都可以给你！”十三阿哥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低下头盯着脚尖，他的眼神里有太多的悲伤，轻声道：“十三爷！对不起！”我想，声音虽轻，压在十三阿哥的身上却是万斤之重。
十三阿哥不说话，只感觉他浑身一颤，僵在那里。
我努力推掉被他紧握的双手，转身准备离去，再待下去，我怕我会觉得永远都对不起他。他一把拽住我转身欲走的手，死死地攥着！
“我可以像八哥那样，此生只娶你一人！我可以为你遣散府里所有的侍妾，今生只守你一人！这样，你可愿意？”十三阿哥一句一声的承诺着，几近于哀求！他的不安与颤抖通过强拉着我的那只手向我传递过来。我可以想象到，他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又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这样的承诺来？但是历史是不可以也不可能改变的！
“真的，对不起！”我曦锦何德何能让一个如此优秀的男子深爱着，为我做出这样的承诺？我却还在拿着尖刀剜他的心！我应该受到惩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我是个坏女人，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女人！
我不敢回头看他，我怕看到的是我这辈子都还不起的东西！我狠下心，再次甩开那只极力想要拉住我，需要我安慰的手，头也不回的迈开步子！
十三阿哥声嘶力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你告诉我‘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你又为何又要这般伤我？”
我停住脚步，背对着他：“十三爷，请不要恨我！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恨我！真的对不起！”
我近乎疯狂地奔跑着，泪涔涔而下！脸被风刮得生疼，一个声音在我耳旁咒骂着：你这个坏女人！你哭什么哭？你有什么好哭的？是你害别人伤心的，你还有脸哭！你没有看到十三阿哥那绝望地眼神，那受伤的表情，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一个深爱你的男子？为什么？你好狠的心！
“啊！”脚下一绊，摔倒在地上，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吗？如果是，那是不是太轻了点呢？
一双干净修长的手伸到我的面前，柔柔的声音说着：“起来吧！地上凉！”
给读者的话：
票票~~~ 各位亲爱的！
第二十五章 祯心表露
梦中本是伤心路。芙蓉泪，樱桃语。满帘花片，都受人心误。遮莫今宵风雨话，要他来，来得么。安排无限销魂事。砑红笺，青绫被。留他无计，去便随他去。算来还有许多时，人近也，愁回处。（柳如是：江城子·忆梦）
一双干净修长的手伸到我的面前，柔柔的声音说着：“起来吧！地上凉！”
我抬头看见来人，哑声问道：“四爷，我是不是个坏女人？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女人！”
“你不只是个坏女人，更是个狠心的女人！”四阿哥如实地说着。
“四爷也会恨我吧？我这样伤害你的亲弟弟，你一直细心保护的弟弟！”
“是！我恨你！”
“呵呵，连四爷都恨我，那十三爷一定会更加狠我的！”我嘴角挂着笑，泪却滚滚而下。
“十三弟他不会恨你的！”四阿哥抚上我的胳膊，想扶我起来。
听见四阿哥这么说，我猛地抬头看着他：“真的吗？十三爷真的不会恨我吗？”
四阿哥看着我，不回答，又道：“起来吧！”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由他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十三爷真的不会恨我吗？”
“相信我！不会的！”四阿哥犹豫了下，替我拍了拍身上的土，道：“走吧！随我去个地方！”
就这样，我被四阿哥牵着，一直走。看着四阿哥的背影，让我不自觉地想起了胤禟，那晚的夜空下，他也是这样牵着我走的！
经过‘静怡轩’，穿过建福宫花园，到了‘敬胜斋’，我很奇怪，为什么一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人？四阿哥拉着我，推了‘敬胜斋’的门进去，屋里的摆设很简单，几套桌椅，东面靠墙是尊佛像。
“这里是皇额娘生前礼佛的地方，平时没有人，想哭便哭吧！”四阿哥松开我的手，看着我说。
皇额娘？说的应该康熙的第三任皇后，孝懿仁皇后佟佳氏吧！只有皇后和皇贵妃才可以称为皇额娘，其他妃嫔无论等级高低，只能称之为额娘！
“四爷，你说十三爷真的不会恨我吗？”我再次怀疑地问向他。
“不会的！”四阿哥看着我，在他眼里我看到了坚信。
我忽然咧嘴笑了：“我相信你！”
四阿哥愣神，问道：“不哭了？”
我轻摇头说：“不哭了！哭完了！”
四阿哥像看怪物似地瞅着我，“真是个怪人！”
“只要哭过，便什么都好了！”
四阿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沉默会儿道：“告诉我，十三弟说了什么？”
“十三爷说，他知道奴婢想要什么，他可以给我！”我想，我应该告诉他，我伤了他的弟弟，不想再欺骗他。再说，我也是欺骗不了的，就算我不说，十三阿哥也会告诉他。
“你想要什么？”四阿哥问。
“我想要嫁一个一生只爱我一人，能保护我一生的男子，我想要一生只娶我一人的男子！”我看着四阿哥，他正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看我。
“呵呵。。。很可笑是不是？”我强笑了一声，问他。
“这些，十三弟他给不起！别说是他，整个皇城的男人都给不起！”四阿哥的话无情的打破了我的希望。
“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我还是在苦苦地希望着，四爷的这句话，连我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给浇灭了！”原来希望破灭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那种感觉就像是一颗滚烫的心慢慢地升到高空中，正在满心欢快地漂浮的时候，倏地落下，滚到地上，又落到井里，透彻心骨的凉！
我看了眼四阿哥，继续说道：“十三爷说，他可以像八爷那样，此生只娶我一人！他可以为我遣散府里所有的侍妾，今生只守我一人！”“简直是胡闹！”四阿哥拍了桌子怒吼道。
“是啊，我也觉得是胡闹！可是，听听，多么让人心动的话，可我还是拒绝了！”
“你为何拒绝？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我没有回答他，继续我的：“我觉自己是坏透了，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我瓜尔佳。曦锦，何德何能让十三这样念着？我真的对不起他，对不起！”眼角又再次湿润起来，水雾越聚越多，我仰头，眨着眼睛，想把它们送回去，可一低头，它们又争先恐后的落了下来。
“你没有看见十三阿哥的样子，我当时差一点就要点头了，可终是没能！我这般心狠的女人是应该遭天打雷劈的！我会得到报应的！。。。”
“曦锦！”四阿哥打断我，“这样诅咒自己，佛祖会当真的！”
我抬头看了看佛像，暗想：当真便当真吧！让我受些责罚，我的心里便会好受些！
我‘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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