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乾清宫,半生养心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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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锦！”四阿哥打断我，“这样诅咒自己，佛祖会当真的！”
我抬头看了看佛像，暗想：当真便当真吧！让我受些责罚，我的心里便会好受些！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乞求道：“四爷，奴婢知道十三爷最听你的，你帮奴婢劝劝十三爷，只希望他不要恨奴婢！”
“起吧！”四阿哥长舒口气：“我会的！不为着你，我也会的！”
“奴婢谢四爷！”
“你说过，哭过，便什么都好了，我希望你明天不要在这样！”
“奴婢知道了，谢四爷！”
“回吧！回去上点药吧！”
回到住所，脱下衣服，唤来水云帮我上药。刚结好的疤又绷开了，沁出了不少血，染得衣服上也是。我苦笑，又要趴着睡了！不过，当值又可以推迟几日了！
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从不让自己的悲伤超过三日。当第三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的时候，我咧开嘴笑了，太阳依旧从东方升起，阳光依旧灿烂，我依旧是从前的那个奉信‘快乐至上’的程福锦！
我拉开抽屉，看见一个深蓝色的手帕还放在里面，愁着怎样还给十四阿哥。突然，门在被敲了几声之后，推开了，看见来人，我开始笑，还真是不经念！
“给十四阿哥请安，十四爷吉祥！”我笑着，潦草地行了下礼。
“得得得，别虚情假意的！只要你不气爷，爷就吉祥着呢！”十四阿哥说着，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
“赶紧，把你那‘君山银针’给爷泡上，好久没喝过你泡的茶了！”十四阿哥坐在凳子上神气活现地指挥着，好似回到他自己家一般。
“我说十四爷，敢情儿你是来这讨茶来了？可奴婢这没有十四爷爱喝的‘君山银针’啊！”看他这样定是不生气了，不然，不会来了就要茶喝。
“你可别糊弄爷，谁不知道在热河时，皇阿玛赏了你几两‘君山银针’？赶紧着！”十四阿哥催促道。
“十四爷，奴婢就着点家底，还被您给摸着了！”我极不情愿地拿了出来，给他沏上。这是那次各阿哥给康熙请安时，我按照各位爷不同的喜好奉的茶，被康熙好夸了一道，临了，还赏了我包上好的‘君山银针’。
我端了茶递给十四阿哥，他掀了茶盖，闭上眼闻了闻，后汲了一口道：“望之，绿中带青黄；闻着，清香且悠远；入口，绵柔而爽口，果然是好茶啊！”
“呵呵，要奴婢看啊，还是茉莉花茶好！”
十四阿哥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嘴角一撇：“切，不懂得品味！”
“是！奴婢哪有十四爷您懂得品味啊！”我巧笑着，忽想起正事：“不过十四爷，你来的正好，奴婢正有东西要还给你呢！”
“什么东西？”十四阿哥放下茶盅看着我。
我走到桌前，拉开抽屉，那出那方手帕，道：“十四爷，这是你的手帕，奴婢已经给你洗干净了！”我说着伸手递给他。
十四阿哥疑惑地看着我，拿着手帕，仔细一看，脸色刷的就变了，站起身来，冲我喊道：“这就是你要还爷的帕子？”
我点点头，不知为何。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我好像没有得罪他吧！“是啊！怎么了？”
“瓜尔佳。曦锦！你就是这么对爷的！你就那么喜欢十三哥？”十四阿哥剑眉怒竖地吼道。
“十四爷，你说什么呢？奴婢怎么听不懂？奴婢还您手帕，这和十三爷有什么关系？”十四阿哥的反应让我一头雾水。
“还说没关系？你喜欢十三哥你也不用这么向我炫耀吧？你如此做来，让我情何以堪呐？”十四阿哥说着，把手帕摔在桌子上。
“十四爷，你到底在说什么？是谁告诉你我喜欢十三爷的？”我这是犯了谁了？怎么心情刚好，又让这个老十四来糊弄一通，从他来到，我就好茶待着，好话捧着，又怎么了？
“不用谁告诉，爷自己看到了！”
“十四爷，你看到什么了？”
“你在额娘那时，我不小心烫了你的手，去看你时，便见十三哥正拿着这方手帕为你擦嘴！”十四阿哥越说越气愤，从桌子上抓起手帕放到我眼前挥舞着。
“十四爷，奴婢不明白，你有话就直接了当地说吧！”
“好，直截了当地说，”十四阿哥转而向我吼着：“这不是我的帕子，这是十三哥的帕子！你是在提醒我你喜欢他吗？”
我顿时石化，原来，石青色的是十四阿哥的，这方深蓝色的才是十三阿哥的！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又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我仰天怅惘，哭笑不得！
“十四爷，你别喊了！是我弄错了！我以为深蓝色的帕子是你的，所以还给你，以为石青色的那个是十三爷的，所以拿着还给了他！”我声音越说越低，我真的不是普通的糊涂啊！
“什么？瓜尔佳。曦锦！”
“别喊了！可是我还给十三爷的时候，十三爷也没说错了啊！”
“你还说！那是因为十三哥以为是你送给他的，所以才没说！”
是这样吗？我扭头想想，不可能啊！
“曦锦，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十三哥？”十四阿哥终于停止了他的怒吼，问向我。
“十四爷，那我便告诉你，我是喜欢十三爷，但此喜欢却无关风月！只是一颗为朋友的真心！对于十四爷，奴婢也是一样的，奴婢只希望我们是朋友！”我迎上十四阿哥的目光，郑重其事地说。
“你说的可是真的？”
“如果十四爷觉得奴婢不配，那便是奴婢高攀了！”
“没有！只是，你不喜欢十三哥，是真的吗？”十四阿哥仍有些怀疑。
“是！”
“那对于我，也是一样的吗？”
“是！”我压低了声音回答，希望不要让他太受刺激。
本以为十四阿哥会伤心，落寞，但他的反应却与我想的大相径庭。十四阿哥突然很开心的笑了，仿佛回到了第一次月光之下，他说要与我交朋友时那样纯真的笑，然后轻轻地说了声：“真好！只要你没有喜欢的人，那么我便就有希望！”
我猛地打了个激灵，愣住神，没有想到十四阿哥会这样说！我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能告诉他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好久没有看见他这样纯真的笑了，我真的不忍心去破坏这样的笑容！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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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皇十三女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柳永：蝶恋花）
十四阿哥回去了，我却心乱如麻！怎么会这样？手帕竟然会弄错！可为什么十三阿哥却没有说？真的是误认为我送的吗？不会的，我当时都已经那么绝情了，还怎么可能认为是我送他的呢？还有十四阿哥的话，我的神啊！好不容易刚解决一个，又来了一个，我的桃花运是不是要来了？要来也不能这样啊，万一他们哥几个大打出手，康熙岂会饶恕我？唉。。。不想了，多想无益，一切顺其自然吧！
伤好的差不多了，便去当了值。康熙见我来当值，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埋头批阅奏折，问道：“伤可好利索了？”
“回皇上，好利索了！奴婢谢皇上关心！”我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回答。
“好了就行！”康熙说着，头也不抬。
“只是奴婢辜负了皇上期望，没有学会骑马！”
“这倒不碍，算你欠朕的，记得下次秋闱时再还回来！”康熙略停了下笔，微点头。
“是，奴婢记下了！”
要说这皇上可真不是一般人你能干的，桌上高高摞起的折子，足有一尺多高，让我想起上了高三时备考的情形，那叫一个痛苦。康熙伏在龙案上，眉头一会蹙起，一会又舒展开来。我和李德全在旁边安静的站着。随着时间的移动，那黄色的奏章，不断地从左边移到右边。我不时替换下已经凉掉的茶，整个乾清宫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到。
“唉。。。”康熙的叹气声传入的我耳朵。看了看康熙，他正右手拿着朱笔，对着一份奏章犹豫不决，几欲下笔，都又收了回来。然后请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
我看了看时钟，已经十点三十分了，康熙已经批阅了两个多小时了。收回目光时，正巧碰上李德全冲我使眼色。
“皇上，您已经看我一个多时辰了，谢会儿再看吧！”我小心的提醒着，这个李德全果真是老狐狸，他自己怎么不提醒皇上？
康熙想了一会，道：“也好！”说完，轻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我素来怕冷，还未入冬，我的手便已经冰凉了。哈着气搓了搓手，待有些热了，缓步走过去，抚上康熙的太阳穴，轻轻地揉捏着。康熙先是一愣，猛地睁开眼睛，用他那睿智的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又缓缓闭上。我想，大概我的动作太异常了，没有人敢干皇上没有吩咐的事情，我又成为了第一个。
“皇上，要劳逸结合，注意身体啊！”我轻声说道。
“怎么个劳逸结合法啊？”康熙闭着眼问道。
“就是工作的时间长了，就要歇会，人在清醒的时候，才能把事情办得更好！”
“说的有些好像有些道理！”康熙想了想说道。
“奴婢嘴拙，不能向皇上解释得清楚！”
康熙摆了摆手，示意我停下。然后坐直身来，看着我。
“那你倒说说朕应该怎么个结合法呢？”
“回皇上，比如，您批了一个多时辰的折子，累了，可以歇会，下下棋，听听曲，或是小睡一会。俗话说，停下脚步休息，是为了以后跑的更远！”不知道这是哪位名人说的话，就先借用了。
“呵呵，这话倒是有趣得紧！”康熙笑笑，又道：“好吧！朕今日就听你一次，休息会！”康熙说着，从龙案前站起来，负手踱到窗户前，眺望着窗外，又指指我说：“去，把你那琵琶拿来，给朕唱首曲听听吧！”
“是！”我转身，看见李德全正笑眯眯地望着我，其他各宫人皆有些惊讶。或许她们也在意外，康熙为什么听一个小宫女的？
“一弹戏牡丹，一挥万重山。
一横长城长，一竖字铿锵。
一画碟成双，一撇鹊桥上。
一勾游江南，一点茉莉香。
洒下床前明月光，上下千年一梦长。
古今如一龙凤凰，黑眼黑发真善良。
宫商角徵羽，琴棋书画唱。
孔雀东南飞，织女会牛郎。
深爱这土地，丝路到敦煌。
先人是炎黄，子孙血一样！
一画碟成双，一撇鹊桥上。
一勾游江南，一点茉莉香。
宫商角徵羽，琴棋书画唱。
孔雀东南飞，织女会牛郎。
深爱这土地，丝路到敦煌。
先人是炎黄，子孙血一样。
读懂千年金钩银画样，徘徊故乡白米面或汤。
一杯清茶道汉唐，妙笔丹青画平安。
宫商角徵羽，琴棋书画唱。
孔雀东南飞，织女会牛郎。
深爱这土地，丝路到敦煌。
先人是炎黄，子孙血一样。。。”我想，这次选曲，应该不会惹来一大堆问题了吧！
“好！不错！从‘一弹戏牡丹’，到一挥万重山；从‘一勾游江南’，到‘丝路是敦煌’；从‘孔雀东南飞，到‘织女会牛郎’；从‘宫商角徵羽’，到‘琴棋书画唱’；你这一曲，可是把老祖宗的智慧凑到一起了！”康熙看着我笑道，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
“谢皇上夸奖，这些都是先人们的智慧得结晶，奴婢只是班门弄斧罢了！”我颔首低眉，从容淡定地回答。
“皇上，静怡格格来了！”李德全禀报说。
“静丫头来了，快让她进来！”康熙好呵呵地说着，急忙吩咐李德全请进来。我很疑惑到底是什么人，让康熙这么高兴？
“皇阿玛！”帘子被掀开，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粉色旗装女子走了进来，长得明眸皓齿，眉宇间，跟十三阿哥有些相似。许是在外面受了凉气的原因，两腮微红，蹦跳着到了康熙面前，煞是可爱！
上前轻施一礼，“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呵呵，静丫头，来来，怎么那么久没来给朕请安啊？”康熙乐呵呵地说着。看来，他很疼爱这个女儿。我在心里猜测着，莫非是十三阿哥的同胞妹妹？
“谢皇阿玛！”静怡格格起身，欢步走到康熙面前。
“都多大的姑娘了，还那么没规没矩的！”康熙呵斥着，却丝毫没有严厉之色。
“皇阿玛，女儿不是想你了嘛。。。”静怡格格娇喋喋的拉着康熙的衣袖撒起娇来。“皇阿玛，您刚才为何如此高兴？女儿在外间都听见你的笑声了！”
康熙转眼向我瞥了一下，我忙退了出去，到了茶水间备茶。
“寒香，这位主子是谁啊？我怎么没见！”到了茶水间，问道。
“回姑姑，她是皇十三女，静怡格格！姑姑您刚来，所以没见过。”寒香答道。
“皇十三女？静怡格格？那她跟十三贝子什么关系？”都是排行十三，不会那么巧吧？
“静怡格格是十三贝子的同胞妹妹，他们的母妃都是已薨逝的敏妃娘娘！”寒香解释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长得有些像。
“静怡格格不仅长得漂亮，对我们这些宫人也很好，她是皇上最宠爱的格格呢！”寒香喋喋不朽地向我说着。
端了茶进去，父女俩正聊得开心。见我进来，便停住了说笑。我把茶奉上，恭敬地站到一旁。只见静怡格格起身，踩着花盆底鞋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就是瓜尔佳。曦锦？”
“回格格，正是奴婢！”
“中秋晚宴的舞可是你跳的？”静怡格格巧笑着问我。
“回格格，是奴婢献丑了！”
“你跳的可真好！”静怡格格高兴地问道，眼睫毛跟着眼睛的闪烁，一跳一跳的，更显得娇巧可人。
“谢静怡格格夸奖！”
“皇阿玛！”静怡格格喊着，跑向康熙，“皇阿玛，女儿想让她当女儿的师傅，让她教女儿跳舞，等到万寿节的时候，女儿把它献给皇阿玛，可好？”看着这个静怡格格，她的撒娇功力比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顿时感叹：后生可谓！
康熙看着我，犹豫会儿道：“她是乾清宫的女官，如何当你的师傅？”听康熙这么一说，静怡格格便撅起了嘴，嗲声道：“皇阿玛！”
“不过，你若真想学，朕就给你找个好的师傅便是了！”康熙不愿见爱女不高兴，又转声说道。
“真的？谢皇阿玛恩典！”静怡格格的小脸乐开了花。
“鬼丫头！”康熙说着用手指轻点了下静怡格格的额头，静怡格格呵呵地笑着。
记得当时看康熙王朝时，康熙最宠爱的女儿是蓝齐儿格格，她会不会就是蓝齐儿的原型呢？不过蓝齐儿太过悲惨了，康熙在她最不情愿地情况下逼她嫁给准葛尔的葛尔丹，只为换取五年的太平时间，当她真正的爱上葛尔丹，并为他生了孩子的时候，康熙又亲自领兵剿灭了他，真是个可悲的女人啊！希望静怡格格不要是这样的结局！
正回忆着的时候，静怡格格走到了我的面前，
“听皇阿玛和十三哥说，你的曲子也是唱的顶好了？”
“回格格，那是皇上和十三爷谬赞了，奴婢愧不敢当！”我低眉顺眼地答道。
“你就别谦虚了，等何时得了空，我便找你听曲子去！”没有等我回话，静怡格格就又回到了康熙身边，趴在康熙的耳朵上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康熙哈哈大笑。
“皇阿玛，您一定要多注意身体，静怡改日再来给皇阿玛请安！”
“嗯，去吧！”康熙笑笑回了下手。
静怡格格在经过李德全身边时稍停了一下，笑吟吟道：“李公公，您受累了，以后天凉了，仔细照顾着点皇阿玛，别着了凉！”我终于知道，康熙为什么这么宠爱静怡格格了，因为她是真心实意地关心皇上，一个平常家的女儿对父亲的关心，不含杂色，不带名利！
“瞧格格说的，这是做奴才的本分！”李德全露出招牌式的笑容。
“那就劳烦李公公了！”
“格格客气了！奴才送格格！”
　　　　　　　　　　　　　　　　　　第二十七章　情难两意
雨恨云愁，江南依旧称佳丽。水村渔市，一缕孤烟细。天际征鸿，遥认行如缀。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阑意。（王禹偁：点绛唇·感兴）
已入深秋，风有些刺骨了，不当值的日子，我就躲在被窝里不愿出来，一年中最痛苦的日子又要来临了！现在就算品级再高，也只是也宫女，宫女的被褥薄的可怜，又没有炭火的，更别说做成火炕了。
有人敲门，看见十四阿哥推门进来，我也不愿起来，只懒生生地说了句：“十四爷吉祥！”
“你这是怎么了？”十四阿哥对我的态度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冷！”门被推开，风呼的一下就窜了进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可是病了？”十四阿哥走到床前，摸了摸我的额头；“这也没病啊！”
我扭头躲开他的手，道：“没病，就是怕冷的厉害！”
“这才几月份，你竟冻成这样？”十四阿哥解开大氅，轻撩袍子，坐在凳上。
“十四爷，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您这是又加衣服又披大氅的，我们这些小宫女哪能比啊？”我酸溜溜地说道，其实我是在嫉妒他们可以穿得暖暖和和的，还有那让我万分羡慕的大氅！
“嘿！你这是什么语气？不是成心挤兑爷吗！”
“奴婢可不敢！”
“还奴婢！几时见过你这样的奴婢？就连爷还得看你脸色！”十四阿哥很是不满的数叨着我。
“嘿嘿，那是十四爷你大人大量，不跟奴婢计较！奴婢在心里是万分感激呢！”我一脸的谄媚道。
“言归正传，说话工夫可就入冬了，你真那么怕冷？”十四阿哥站起身来，自己倒了杯水，回头问向我。
“是啊！奴婢是属蛇的，天生就体寒！”我知道自己本身是属蛇的，这个身子是不是倒还真不知道。
“那你冬日如何度过？”十四在我屋里转悠着，一会看看这，一会翻翻那，自由的程度像是在自己家里。我也不拦他，反正我这也没什么好东西，自那日在这儿喝了茶，就隔三差五地过来讨着要，说是他家的奴婢沏地不到味，康熙赏的那几两‘君山银针’也快被他搜刮光了。
“那也得过啊！大不了，奴婢就天天给皇上守夜去，乾清宫里暖和！”说不定是个办法，晚上给康熙守夜，白天回来睡觉。
“竟说荤话！皇阿玛若是召见那个妃子，你也要守夜不成？”十四阿哥站在梳妆镜前停住身子，轻呵我道。
“那奴婢就守在偏殿！出了乾清宫的门便冷了！”说到冷这个字，我就浑身发颤。
“爷倒有个主意，要不要爷帮你？”十四阿哥扭头冲我眨眨眼睛，嘴角微扬。
“真的？那十四爷快说，有什么办法？”一听十四阿哥有办法，我便激动了起来。
“爷向皇阿玛要了你去，爷府里的炭火尽你用，如何？”十四阿哥一脸狡诈地看着我。
“切！”我转向里面不理他，原来他打的是这主意。
“还不乐意！京城里有多少女人争着抢着要进爷的府里，你倒是不稀罕！”十四阿哥有些炫耀地说。
“那十四爷去找那些女人吧，奴婢还是给皇上守夜吧！”
“这是为何？你不喜欢爷？”十四阿哥有些黯然神伤。
“奴婢是怕！”
“怕？怕什么？”十四阿哥不解地问道。
“怕京城里的那些女人！若奴婢真进了十四爷的府里，全京城的女人还不一人一口吐沫地把奴婢淹死啊！”我斜眼看了一眼十四阿哥。
“整日就你歪理最多！”十四阿哥很无奈地摇摇头。
我瞥了他一眼，嗔怪道：“本来就是！”
“得，爷也不跟你废话，诺，秋闱时猎到只白狐，做了双手套，爷今日兴致好，赏给你啦！”十四阿哥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包东西，扔给我。
一听白狐皮，立马来了精神，伸手接过来，那可是保暖的好东西！打开一看，果然，一双雪白的手套，表里全是毛，手背上还绣了支粉色梅花，摸上去柔柔的，软软的，手感真好啊！
“那奴婢就谢十四爷赏了！”我笑嘻嘻地试戴着手套，巧笑倩兮道。
“行，爷还有事，走了！”十四阿哥一挥手，那黑丝褶皱的大氅在我眼前画了一个圈，最后披在了十四阿哥身上。当他拿过大氅挥手时，我还很自多地以为要为我披上，送给我，谁知竟想了个空。
“那，十四爷，不送了！”我嘟囔着。
自回到宫里后，九阿哥倒是常见，我当值的时候，他去给皇上请安，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有什么举动，就连眼神的交流也甚少。好不容易不是当值时遇上，旁边也有八阿哥和十阿哥，他们三个就想个连体婴儿一样，总是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就不能分开会儿吗？或许九阿哥不像十四阿哥那么自由，没有十四阿哥那样的心性，从未来找过我，我开始有些赌气，埋怨着。可谁知，时间一长，刚开始的郁闷慢慢地变成想念。我在想他，却不知，他有没有想过我？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芳草，望断归来路。”
（李清照：点绛唇·寂寞深闺）
想着想着，便不觉轻念出口。唉，我什么时候也成了个怨妇了！
思绪被门环的轻逐声打断，“谁啊？”不知又是哪位爷？
“姑娘！”声音很耳熟，在脑中慢慢回想着。。。是他！我跑到门口，猛地拉开门，却没有他的身影。
“姑娘吉祥，这是我们爷遣奴才送来的！”刘安打了个千，递给我一包东西。
我极度地失望，为什么他没有来看我？“你们爷还说了什么？”
“回姑娘，我们爷让奴才带话给姑娘，说最近忙，不方便来看望姑娘，等再过些时日，得了空，再来看望姑娘。还说姑娘若有什么短缺的，尽管吩咐奴才便是了！”刘安恭敬地回答着。
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