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乾清宫,半生养心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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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着头苦笑一声，眼角只想抽筋，张了张嘴，几欲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快看，快看，是皇阿玛的龙船！”静怡格格突然跳着脚高兴地喊着。
我们皆循声望去，果然，不远处，明黄色的幔子，确是康熙的龙船，今日碰巧的事情可真多啊！
“给皇阿玛（皇上）请安，皇阿玛（皇上）吉祥！”我们一行登上了康熙的龙船。
“呵呵，这会子倒是齐整了！都起吧！”康熙笑呵呵地说着。
“谢皇阿玛（皇上）”
我起身，站在众人的最后面。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四周，这陪皇上来的一大家在可是全在了，康熙旁边坐着裕亲王，太子站在旁边，往后依次排列开去。
“可真是像啊！”船舱内一片安静，裕亲王的一句话多少显得有些突兀。
像什么？我抬眼望去，发现众人的目光均落在我的身上，康熙的脸上有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尤其那一双眼睛，似乎包含了人间所有的情感，又好像精明得什么也没有留下。
我心里打鼓，这是怎么了？
“皇叔，您说的像什么？”静怡格格最先回过神来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一位旧友而已！”裕亲王轻声回道。
片刻，裕亲王干笑两声，打破这安静的氛围，道：“呵呵，皇上，这人啊，果然是不经念叨！”众人也随之回神。
“是啊！”康熙笑着轻点头，目光始终放在我的身上。
裕亲王又道：“刚才皇上还说如此美景，只是少了曦锦姑娘的曲子，难免有些遗憾，这不，念谁谁就到，人来了！”
“皇阿玛，那您就让曦锦唱吧，女儿还没有这么近的听过曦锦姑娘的曲子呢！”我想，除了静怡格格，在场的各位阿哥，没有人敢这么跟康熙说话。
“是啊皇上，也让微臣沾沾皇上的光，饱饱耳福吧！”裕亲王看着康熙笑眯眯地说。
“曦锦！”康熙喊道。
“奴婢在！”我走向前去，跪在地上。
“刚才王爷的话你也听到了，在这白云绿水间，你就唱首曲子听听吧！”康熙吩咐着。
“是！”康熙都发话了，能说不吗？
“李德全，去找把琵琶来！”
“皇上，奴婢今日这曲子，不宜用琵琶，琵琶的柔色之音会遮住了曲子的雄浑大气。”
“哦？那用什么？”
“回皇上，什么都不用，奴婢清唱！”
“那朕可要好好听听了！起来，开始吧！”
“皇上，奴婢还有一个请求，奴婢想请皇上移驾到甲板上，看着这青山绿水听曲子！”
康熙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就依你！哈哈…”。
于是，一行人全移到了甲板上，两旁站着给位阿哥，康熙和裕亲王依旧坐在我的对面，暗想：这算不算个人专场啊？
“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
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
面对冰刀雪剑风雨多情的陪伴，
珍惜苍天赐给我的金色的华年，
做人一地肝胆，做人何惧艰险，
豪情不变年复一年。
做人有苦有甜，善恶分开两边，
都为梦中的明天。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做人一地肝胆，做人何惧艰险，
豪情不变年复一年，
做人有苦有甜，善恶分开两边，
都为梦中的明天。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高亢嘹亮的歌声飘散在这天地间，激起阵阵回音。对于这首歌，康熙应该是深有感触吧？更何况这首歌又是专门为他而写的！他的雄才大略，他的睿智精明，他的胸怀胆识，又有几人能与之相媲美？看着自己脚下的这片山河，这里的黎民百姓，为了他们，康熙付出了多大的心血？一代明君，千古一帝，康熙盛世！我想，他也一定很累很累，可是他累了也只能自己扛着，便纵有万般无奈，更与何人说？他不似他的皇法玛皇太极，有宸妃相伴；不似他的父皇顺治，可以为了董鄂妃放弃这大片河山！帝王，注定是孤独的！
“好！”听完，康熙率先站起身来鼓掌叫好，其余的人们也如梦初醒。
“皇上，真是没有想到啊，一个女子竟能唱出这样的胸襟气魄来，难得，难得啊！”裕亲王福全笑望着康熙说道。
“是啊！”康熙颔首，撩袍坐回凳子上，颇有感慨地说道：“石文柄养的好女儿啊！”
沉默了一会，裕亲王突然道：“皇上，曦锦姑娘她…不知皇上是如何打算的？”裕亲王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唏嘘声。我还在迷雾当中，裕亲王问的是什么意思？
四周鸦雀无声，似乎都在等待着康熙的回答。莫非，裕亲王问的是康熙要把我许给谁？思及此，我也竖着耳朵等待康熙的回答。
“哈哈…皇兄，曦锦可是朕乾清宫里的活宝啊，朕不会那么轻易就把她给嫁出去的！”康熙看着我哈哈大笑。原来真的是在说最终的归宿，不过，听康熙的意思，好像近今年不打算把我嫁出去，那我和九阿哥这么办？我岂不是还要等待下去，只是康熙皇上，我在这今年内尽心伺候你，求你早点给我和九阿哥指婚好不？千万不要等到你将要驾崩的时候才指婚，那样我跟九阿哥在一起的时间可就没今年了！
裕亲王皱了下眉头，后点头笑笑，并未再说什么。
　　　　　　　　　　　　　　　　　　第三十八章　生日忌日
举杯风雨中，人去楼空。可叹茫茫楚河水，依旧只流东。我借天上天公笔，写君惨淡人生。
记当时：只有楚山客，愤世嫉俗，难改初衷。欲诉万种情，石破天惊。天下人落天下魄，独做寥寥寒星。喋血黄昏空喋血，不见旧日雄风。看今日：空有凌云志，弃我而去，何太匆匆？（楚山欲雨图）
第二日，准备继续南下时，太子却身感微恙，只得又停留了数日。直到十月份，太子的病情也未见好转，万不得已之下，康熙只好起驾回京。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十三阿哥胤祥主动请旨娶了侧福晋瓜尔佳氏。虽说是我的本家，但我却打心眼里不喜欢她，可能是因为若兰的关系吧！刚结婚不到一年，丈夫又娶别人，放到谁的身上，都不会好受的。
一日，在御花园巧遇十三阿哥，穿着一身黑色披风，独自踱着。我向前去，恭敬地施了一礼：“奴婢给十三贝子请安，十三爷吉祥！”我知道我的语气并不和善，我是在怪他，为什么和若兰成亲不到一年，就另娶侧室。
“曦锦！你别这样！我知道你会怪我，可有些事情，你不懂！”十三阿哥听出了我的语气，向我解释道。
“十三爷，您是主子，您做事情是不需要向奴婢解释的！”我觉得我的心里像憋了一把无名火，正忍着没有爆发出来。
“唉！也罢！以后你会明白的！”十三阿哥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要走。
“十三爷！我们谈谈吧！”我喊住十三阿哥，他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我在‘翠云阁’等你！”十三阿哥说完抬腿便走了。
推开那扇门，十三阿哥正站在堂屋的中央，看着后面的壁画出神。我环顾了四周，还是当初的样子，只是被擦拭的一尘不染，我曾在这里无情的伤害了一个如玉般的少年！
“若蓝姐姐还好吗？”我出声问道。
十三阿哥转过身来，“她很好！”说这话的时候很真诚，没有一丝的敷衍。
我向前走了两步，问道：“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你刚娶了若蓝姐姐，还不到一年，你为什又求皇上给你指婚？你都不替若蓝想想，她会是什么感受？她该有多难过！”
“她不会难过的！她和你一样，我娶再多的女子，她都不会难过的！”
“十三爷，求不不要扯上我！只告诉我是为什么？”我怕十三阿哥又说出什么话来，赶紧阻止他。
十三阿哥对上我的眼睛，说：“告诉我，为什么我娶妻你不难过？她和你的原因是一样的！”
我眯起眼睛，静思默想，我为什么不难过？因为我不爱！难道…
“你是说若蓝姐姐是心有所属？”
十三阿哥轻点头。
“那，那这和你另娶又什么关系？”得到确认，我有些不知所措。
十三阿哥深看了我一眼，道：“以后你会明白的！”
“十三爷，试着去接受若蓝吧，她绝对是个值得你爱的女子！”记得若蓝大婚的时候我也这样告诉若蓝，说十三阿哥是个值得用一生去爱的男子，今日我又这样告诉十三阿哥，心里笑我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我会的！”
“十三爷，希望你们幸福！”
若蓝姐姐，试着去接受十三爷吧！我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或许在咸福宫的时候你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可是我却忽略了！我想，那件水绿色的披风你之前就见过吧，不然你也不会说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句话！
找个隐蔽的地方，坐在草地上，气愤地揪着地上的枯草，狠狠地抓起，双手用力把它们撕得一段一段的，在扔向远方，嘴里还非常不满地哼着，“怎么会这样？今天是我的生日，皇上为什么偏在这个时候让他出去办差，一年就过一次生日，还不让他陪我！哼…哼…”
“哟，这是谁惹我们的寿星了？这么生气！”一双官靴停在我眼前。
“十四爷，这么隐蔽的地你都能找到？”我抬头斜看了他一眼。阳光在他的身后形成强烈的光环，看不清十四阿哥的表情。
“就你那点心眼，到哪地儿爷找不到你啊？诺，给寿星的礼物！”“什么东西？”我伸手接过来，“又是烤鸭！”
“怎么，不喜欢啊？”十四阿哥在我对面坐下，“你不挺爱吃的嘛，今儿怎变了？”
“吃！我这就吃！”拨开包着烤鸭的油纸，扯下一个鸭腿在嘴里撕咬着。听说吃东西是最好的解气方法，我就吃，我吃，我吃…
“你这是吃鸭子呢，还是想吃人啊？”十四阿哥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吃人！”
“吃谁？”
“九爷！”话一出口，就像咬掉自己的舌头，我老毛病又犯了，一顺嘴就说出来了！
“九哥？九哥好像出去办差了，他怎么你了？”十四阿哥一脸不解。
“没，没有，顺口这么一说！”我咧咧嘴，尴尬的笑笑。
“若是九哥，等他回来，我去帮你报仇！”
“嘿嘿…不，不用了！”我干笑两声，小祖宗，你可千万别去找他。
“行了，你吃吧，这几日皇阿玛对我们的学业盯得紧，我得赶紧回了！”十四阿哥站起身，弹弹身上的尘土。
“十四爷，你可千万别去找九爷啊！你若去了，说不定九爷怀恨在心，会报复我的！你可千万别去啊！”我哀声哀气地求着。
“知道了！啰嗦！”
吃完鸭子，收拾好战场，正要回房，小顺子过来喊我，说十三爷在翠云阁等我。一听是十三阿哥，想着应该是送生日礼物的，便屁颠屁颠的过去了。
“十三爷，礼物呢？”刚进门，就伸着手向十三阿哥要礼物。
“四哥，我就说吧，她除了吃，就是见钱眼开！”我一愣，四阿哥也在？对啊，今天也是他的生日，如果不在才是稀罕呢！
“奴婢是见钱眼开，可奴婢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哟，你这张口就要东西，还有理了不是？”十三阿哥笑着打趣我。
“那我不管！十三爷可是贝子，不会连这点小钱都看在眼里吧？”
“喏，整个就是一泼皮！”十三阿哥说这着，从身后拿过一包东西，“上好的茉莉茶，别浪费了！”
我乐呵呵的接过来，打开闻闻，果然是极品呐！嫣然一笑，深施一礼：“奴婢在这谢过十三爷喽！”
四阿哥在一旁看着，似笑非笑。
“我说，你怎么不向四哥要东西？他的家底可比我厚实多了！”十三阿哥看我没有下一步动作，问道。
“奴婢是想要，可奴婢没资本要啊！”
“这话从何说起？”十三阿哥看看四阿哥，又看看我，很是不解。
“今日也是四阿哥的生辰，奴婢没有给四阿哥准备礼物，又怎好去讨他的东西！”
“难得，你还知这理儿！”
“那是！”
“算了，我还是自己拿出来吧！”四阿哥起身，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方盒子，“免得你在心里骂爷抠门！”我乐呵呵地笑着，四阿哥可是很少这么说话的！
“奴婢不敢！”我嘴上说着，手上也不停，好么大盒，肯定是好东西！可当我打开一看，完全懵了，竟是一套文房四宝！
“我就说吧，四哥送的东西，她指定不喜欢！”十三阿哥歪坐在靠椅上，嘴角斜扬起。
“四爷，你就笑话我吧！我这把懒骨头，那用得着这些啊？”
“爷可没笑话你！爷送的字帖你一张也没写吧？”四阿哥端起茶盅，喝了口茶。
我傻呵呵地陪脸笑着，人怎么可以精明到这种程度？
“曦锦，四哥也是为你好，说不定那天皇阿玛让你写点东西，你若写不出…皇阿玛可比我们严厉多了！”十三阿哥抿着嘴，忠告我。
“这些我也知道啊，可是，我看见这毛笔我就开始头疼…”我挠挠头发，很不情愿啊。
“你去，到那边写几个字让我看看，若是写的好了，爷就不让你习字了！”四阿哥发号施令。
“呵呵…不用了吧？”
“去！”
我慢慢挪动着，一步三回头，每次回头都弱弱的问句：“真的要写吗？”直到四阿哥忍无可忍，冷冷地说出一声：“快去！”我嗖地一声不见了踪影。
磨蹭了半晌，也不见有人来喊他们出去，这哥俩今日怎么那么闲啊？心里的最后一点期待破灭，颤抖地拿着反复写了不下十遍的字缩到门口，探头探脑地向外间张望着。
“出来吧！”真神了，闭上眼都知道我在干嘛。
很不情愿地伸手递给四阿哥，还拉扯了几回，最终被他的一记冷眼吓得浑身一哆嗦。十三阿哥伸头看了看，立马哈哈大笑，嘴里还不清不楚地说着：“曦锦，你这是鬼画符吧？哈哈…不对，鬼画符都比你这好看；哈哈…”
四阿哥看了一把把纸摁在桌子上，吓了我一大跳。四阿哥闭上眼，深呼吸着，忍了几忍，最后问道：“给爷念念，你这写的是什么？”
看四阿哥的样子，怕是被我气坏了，我双唇打颤地念道：“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十三阿哥愣住，问：“怎么写这么一句？”
“这，这句，字儿好写…”
“哈哈…”十三阿哥捧腹大笑。
“那为何不写你的名字？”
“回四爷，‘曦’字笔画太多…”
“你…”
我想，若是康熙听到我这样说，会气得当场吐血！
垂头丧气地从翠云阁出来，手里端着文房四宝，抬头问老天，今日到底是我的生日还是我的忌日啊？四阿哥布置作业，不当值的时候，每天写五篇，他还要不定时的来检查！我的苍天啊，他不是贝勒吗？怎么会那么清闲！
晚上，刘安送来一封信：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柳永：蝶恋花）
看见九阿哥的信，我心里是万分着急，想回信吧，可就我那字…先不说不好，能不能看懂还是个问题。总不能这次再稍一本书回去吧？看来，练字，是迫在眉睫了！
过了几日，九阿哥回来了。他刚进来，我就扑来上去，一把勾住他的脖子。
“怎么？就这么想我！”九阿哥抱住我，笑得邪邪的。
“恩！”我点头如凿蒜。
“想我什么？”
“什么都想！”
“呵呵，傻丫头！”九阿哥轻轻松开我，“你的生辰我没能赶回来，这是补上的礼物！”说着，拿出一对戒指放在我的手心里。
“情侣戒！”我惊讶道，没想到现在都已经有情侣戒了。
“什么情侣戒？”
“就是这个！”我托着手上的戒指告诉他。
“这是我在江南意外发现的，觉得新奇，就买下了，你喜欢就好！”
“那你为我戴上！”我伸出右手。
九阿哥拿起小的那枚戒指，准备为我戴上。“要带中指哦！”
“为何是中指？”
“不告诉你，等你娶我的时候，你再把它戴在我的这个手指上！”我动动无名指，我怕我现在说无名指，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给你带上，左手，中指，等到我嫁给你的时候，我再把它带到你的这个手指上！”我拉拉他左手的无名指。
“这是为何？”
“等你娶我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呵呵…傻丫头！”九阿哥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子，我笑得更开心了。
　　　　　　　　　　　　　　　　　　第三十九章　妖精祸害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晏殊：清平乐）
又进入秋季了，不当值的时候，我懒散的躺在被窝里，一个字也不想动，真是个懒骨头！
十四阿哥推门进来，脸色很不好。我起身，为他沏了杯茶。递给他时，他一下拉住我的手，水溢了出来，有些烫。
“十四爷，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手！”我被他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十四阿哥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上。
“你在说什么？你先放手！”我开始急了，他今日又是受什么刺激了？
十四阿哥松开我的手，“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十四阿哥很平静，可我猜想，那时暴风雨的前奏！
“十四爷，你在说什么？”我能告诉他吗？若告诉他，以他的性格会不会闹翻了天？
“你说啊！”十四阿哥突然吼道，暴风雨来临了！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有些趔趄，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十四阿哥站起身来，逼近我，双手紧抓住我的胳膊摇晃着，“告诉我，告诉我实话！”
“十四爷，你先冷静下，别激动…唔…”腰部猛的碰到后面的桌子，十四阿哥覆上我的唇，强吻着。
我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伸手打他，大概他一开始看出了我的心思，早就把我的手摁的死死的！狠狠心，牙上一用力，咸味布满了整个口腔，十四阿哥眉头紧皱，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火热。我惊讶地不知所措，愣在原处，任他肆意索取。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离开我，用手背擦了擦嘴巴的血迹。
“告诉我实话，是不是？”
我闭上眼，该来的总会来的，想多是躲不掉的！“是！”
“是谁？”十四阿哥比我想象的要冷静。
我摇摇头，“我不能说！”十四爷，不要怪我，我不想因为我破坏你们之前的关系。
“十三哥？”十四阿哥猜测着。
“不是！”
“四哥？”
“你不要再猜了！”
十四阿哥直盯着我，然后【恍【然【网】大悟，压抑着嗓音：“我知道了！是九哥对不对？”
我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算是默认吧！
十四阿哥看见我的反应，松开我，有些自言自语：“不，不会是九哥的，九哥他知道我喜欢你，他不会跟我抢的，不会的！”
“十四爷，你冷静点！”我伸手想去拉他，却别他甩开了。
“你在骗我！不是九哥！你告诉我不是九哥！九哥那么疼我，不会的！”十四阿哥已经完全乱了，语无伦次起来。
“十四爷！你不要这样，你这样让我觉得害怕！”十四阿哥想在像是疯了一样，一直自言自语，他完全不能接受我喜欢的是他最爱的九哥！
突然，十四阿哥的眼光变了，变得凌厉起来：“我不管是谁，你都是我的！我要向皇阿玛要了你，我这就去！”十四阿哥嘴里还在说着，便已走到了门口。
我忙跑几步拉住他，眼泪聚集在眼眶里，有些楚楚可怜得求道：“十四爷，你别去！我告诉你，是九爷！别去！。”看他要去找皇上，我心急如焚，这不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十四阿哥猛的停住脚步，半晌没有说话，他是在压抑着，消化着。虽然他在心里已经知道是九阿哥，可是听我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不管是谁，我都要去求皇阿玛！”十四阿哥的声音变得决绝，伸手去拉门。
我‘咚’地一声跪在地上，泪瞬间滚下，低声哀求道：“十四爷，你是想要我的命吗？你现在去求皇上，皇上会怎么看我？皇上会怎么对我？皇上最见不得的就是兄弟为女人反目成仇啊！”
“皇阿玛那么疼你，不会的！我不管，我要去就皇阿玛！”十四阿哥推掉我的手。
我忽的站起身来，指着门外，厉声喊道：“好！好！你去吧！等我死了，你们就不逼我了！”
十四阿哥扶着门框，身子摇晃了几下，“我该拿你怎么办啊？”这一声的自问，听得人心碎！
十四阿哥走了，我瘫坐在地上，心神不定，瓜尔佳。曦锦，你就是个祸害！你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隔日，九阿哥来找我，看见他，我的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伏在他的胸前，一声一声地叫着：“胤禟，胤禟…”
九阿哥拍拍我，轻哄道：“我都知道了！”
“胤禟！你带我出去吧，我不想在待在这里了！胤禟…”我声泪俱下地苦诉着，鼻涕眼泪都往他身上蹭。
“放心吧，十四弟他不会去找皇阿玛了！”
我抬起梨花带雨的脸，问：“你怎么知道？”
九阿哥伸手为我擦去脸上的泪，又在额头亲吻了下，“虽说十四弟性子急，又被宠惯了，可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你就那么肯定？”我还是有些不相信。
“以他的性子，若是去找皇阿玛，昨日他便已经去了！”
我点点头，好像有些道理。
“可是，以十四爷的性子，他也不会这么忍着，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以我的了解，十四阿哥可不是个忍辱受气的主。
“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