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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不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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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瑶把手臂向头顶上用力地伸展,闭着眼睛大口地呼吸山间的清新空气,一头乌亮柔顺的长发在身后披散开来,白嫩细致的脸颊在晨光里透着年轻水嫩的光泽,秀气灵动的模样在光晕里美得像仙境中的仙子。
  靳恒远在一旁看着,惊叹着,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摸聂瑶脑后被风吹动的发丝。
  聂瑶感觉到他手指的触碰,睁开眼,转过头看着他微笑,本就状似含笑的眼睛美得慑人魂魄。
  靳恒远看得更加沉醉。
  聂瑶突然“哎呀”低呼了一声。
  “怎么了?”靳恒远不着痕迹地缩回手。
  “糟了。”聂瑶恍然地说,“不知道周灵是不是在会场里等了我一晚上?”
  她拎起鞋子,准备赤着脚跑回去。
  靳恒远紧跟着她,发现她的意图后立刻拉住她的手臂,不容辩驳地说:“不能这么走回去,必须穿鞋。”
  聂瑶也犹豫了,这山路不够光滑,是挺硌得慌。
  “我背你回去。”靳恒远说。
  聂瑶眼睛向四下里寻,口里说:“不用,我有办法的。”
  很快,聂瑶摘了一把的草叶在手里,她并不客气地指示靳恒远帮她打下手,然后草叶在她手下灵巧地飞动,十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就编了副草鞋出来。
  “好不好看?”聂瑶像个十足的小女孩,拎着一双草鞋在靳恒远面前晃了晃。
  “好看。”靳恒远笑着称赞,“这能行吗?”
  “行,怎么不行?”聂瑶把鞋子穿在脚上,“我姥姥编得要比我这好得多,能穿上一个夏天的,我这个草叶不行,编的也太粗了,估计也就穿到山下就不行了。”
  聂瑶站起来跺跺脚,笑着说:“走吧,看我们谁走得快。”
  靳恒远可不想和她比速度,只说:“小心你的脚,一点都不疼了吗?”
  聂瑶的脚踝还是有些不适,可这点疼痛她并不在意,只是匆匆地往山下赶,聂瑶担心周灵,因为在聂瑶眼里,周灵既单纯又可怜,她怕周灵遇到坏人。
  聂瑶刚进到城堡度假山庄的院子,就听到有人在大声地叫她的名字,那是周灵的声音。
  聂瑶抬头寻找,看到周灵站在城堡四楼的月牙形窗户里,正在大力地冲她挥着手臂。
  聂瑶眯眼瞧着,觉得这个画面真像一个被困在城堡里,等待求救的公主。
  “穿上鞋,”靳恒远站在她身边提醒,“你脚不疼吗?”

  ☆、第十七章

  聂瑶一边换上那双高跟鞋一边看着门口。
  周灵奔出来,像只小兔子一样欢快的模样,看到聂瑶身边的靳先生,周灵缩缩脖子,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对聂瑶说:“看你好模好样的,难为我为你担心了一个晚上。”
  “你昨晚住在这上面?”聂瑶问。
  “嗯,”周灵点头,“是程先生安排我住在这里的,原来这栋房子是程先生的产业。”周灵赞叹道,“楼上的房间可漂亮呢!”
  周灵看看聂瑶又脏又皱的衣服,说:“上去洗漱一下吧。”
  “不用了。”聂瑶拉住周灵,“我们现在就回去。”
  “先吃早饭,”靳恒远在一旁说,“吃了早饭我送你们回去。”
  “是啊,”周灵说,“你回来的正好,现在正是早饭时间,我也正要下楼吃早饭。”
  周灵拉着聂瑶往一楼的餐厅走,好像一夜之间就已经对这里熟门熟路了。
  进了餐厅,他们坐在靠窗的一个四人卡座里,靳恒远很自然地坐在了聂瑶身旁的位置。
  周灵则全不在意地坐到了聂瑶的对面。
  早饭是西式的分餐,每人一份。
  “你们昨天晚上怎么过的?”周灵说,“我让程先生帮忙去找你们,他说下大雨,你们一定躲起来了,不好找。”周灵眨着纯真的眼睛,追问,“你们躲在哪里了?”
  靳恒远没说话,偏头看了眼聂瑶。
  聂瑶边吃边答:“山上的消防屋。”
  聂瑶无所谓地说着,突然想到还没给两个人正式介绍过,于是抬头对靳恒远说,“靳先生,这是我朋友周灵。”她又看向周灵,“这是我老板,靳先生。”
  靳恒远冲周灵礼貌地笑笑,再看向聂瑶时,眼底有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幸会,我叫靳恒远,不用当我是老板,”靳恒远对周灵说,随后又看向聂瑶,“当我是朋友就好。”
  聂瑶没有回看他,心说:对,他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老板。
  “程先生……”周灵突然站起来冲门口挥手,笑容灿烂。
  聂瑶和靳恒远都抬头望过去。
  程伟豪阔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助手,他听到周灵的声音,回头对助手吩咐了几句,就来到他们桌前,开口道:“不介意一起吧?”
  靳恒远抬手示意:“程先生客气了。”
  周灵向窗边让了让,笑看着程伟豪。
  聂瑶则看着周灵,不解她如此热络的笑容。
  程伟豪坐到周灵身边,也笑看着她,问:“昨晚睡得好吗?”
  周灵甜笑着点头:“嗯,挺好的。”她看向聂瑶,“就是挺担心她的。”
  程伟豪不着痕迹地将目光在聂瑶和靳恒远之间流转了下,说:“昨晚雨太大,我想你们应该不会一直在山上的。”
  “他们在山上的消防屋里待了一晚。”周灵接话道。
  “噢……”程伟豪似笑非笑,“你看,小周你担心多了。”
  靳恒远笑了下,什么也没说。
  聂瑶抬眼仔细打量这个正在说话的男人。
  程伟豪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西装,五官棱角分明,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乍看蛮有斯文气质,可聂瑶却觉得这人眼里有股子邪气,看着不舒服。
  聂瑶再看向周灵,周灵对程伟豪的态度明显像是对一个很熟络的朋友。
  聂瑶心里暗骂周灵,觉得周灵傻里傻气地但凡谁对她好一点,她就当对方是个大好人,聂瑶很瞧不上周灵这一点。
  “周灵我跟你说,”聂瑶开口道,“我们昨晚在消防屋里遇到了鬼。”
  “啊!?”周灵完全相信的表情,“长什么样子?男鬼还是女鬼?吓人吗?”
  靳恒远很诧异地看向聂瑶。
  程伟豪则低低地笑着,脑子里想的是另一种情景。
  “你要是遇到鬼你怕吗?”聂瑶问周灵。
  周灵用力地点头:“怕,当然怕。”
  “我不怕,鬼没什么可怕的。”聂瑶故意压低音,缓声说,“这世上很多人,比鬼可怕。”
  周灵转不过弯来,仍问:“那你昨晚遇到的那个鬼可怕吗?”
  “别人说什么你都信?”聂瑶头也不抬地说。
  周灵干笑了两声:“你在讲冷笑话吗?”她双手抱臂,“真冷。”
  靳恒远侧身对着聂瑶,对程伟豪暧昧的话语全不在意。
  聂瑶本就没听出什么值得在意的,她此刻只觉得以后再也不带周灵出来了,周灵的单纯已经让聂瑶觉得是很傻很天真的愚蠢了。
  程伟豪看着靳恒远,问:“听说靳先生刚刚接管金盛不久,现在一切都还顺利吗?”
  “还好。”靳恒远简单地答。
  “你兄长在世时,你有帮他一起打理金盛吗?”程伟豪接着问。
  “没有,”靳恒远实话道,“我自己另有公司。”
  程伟豪没有再继续问,两个人又随便聊了些世界经济形势之类无关痛痒的话题。
  回市区的路上。
  靳恒远在一处商业街口停住车,回头对和周灵一起坐在后排的聂瑶说:“等我一下,很快就回来。”
  聂瑶点点头。
  十几分钟后,靳恒远回到车里,将手里的一个盒子递给聂瑶,说:“这是给你的。”
  聂瑶接过来看,是一个崭新的手机。
  “不用的……”聂瑶忙说,神情有些促狭。
  靳恒远边发动车子边很自然地说:“我应该赔一个给你。”
  “又不是你弄丢的,怎么能说应该你赔给我呢?”聂瑶感到尴尬。
  “拿着吧。”靳恒远说,“我还有事情要请你帮忙。”
  “帮什么您只管吩咐就好。”聂瑶认真地问,“你要我做什么?”
  靳恒远还没想到要她帮什么忙,只好说:“改天再说吧。”
  聂瑶不好再推辞,只好收下。
  周灵在一旁抿嘴乐。
  聂瑶白她一眼,知道这丫头脑子里想的,肯定是些毫不现实的爱情戏码。
  聂瑶可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回到家。
  周灵把玩着聂瑶的新手机,称赞道:“真大方,这款可是刚上市的最新款。”
  “很贵吗?”聂瑶边换衣服边问。
  “要一万多吧。”周灵并不太肯定地答。
  聂瑶惊愕,她走过去一把拿过那手机,正反面看看,问:“现在拿出去卖,应该按一手的价吧?”
  “干嘛卖啊?”
  “我用不上这么贵的手机,卖了买个便宜的,丢了也不心疼。”聂瑶把手机放回盒子里。
  “那靳先生看你没用问起了,你怎么回答啊?”周灵又把手里掏出来,“这里面存着靳先生的手机号呢。”
  聂瑶拿了换下的衣服去洗手间,边放水边想:这的确是个问题,算了,那就用着吧。
  “靳先生肯定喜欢你。”周灵站在洗手间门口说。
  聂瑶连接话的兴趣都没有,低头洗衣服。
  “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都不一样,”周灵分析着,“相信我,我看的言情小说不计其数,对这方面我是专家。”
  聂瑶嗤笑:“现在‘专家’不是好词,是用来讽刺挖苦人的。”
  周灵好奇:“你一点都不觉得靳先生喜欢你吗?”
  聂瑶不答,心说:他心里有喜欢的人,我凑什么热闹?
  去阳台晾了衣服,聂瑶开始查阅关于酒会的知识。
  因为刚刚参加完的这个酒会,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一查才知道,酒会根据时间、地点和目的的不同,分为很多种,除了个别需要晚礼服盛装出席,其他都是较随性的,自由的,这也是酒会被广泛应用的原因。
  聂瑶后怕地庆幸,好在自己没有出丑。
  她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对于这些自己不懂的事情,一定要事前做功课。
  聂瑶开始关注职场礼仪,并很快认识到,在职场里装容干净、穿着得体,打扮入时,既是对他人的尊重,也是在成就自己。
  样貌和穿着能烘托一个人的身价,即使不爱慕名贵的奢侈品,也要能讲出一些知名奢侈品的名字和历史,了解它们的增减浮动值;
  即使不喝咖啡,也要能说出五种以上咖啡的名字和特点。
  要和任何类型的人都能聊得来,要能给人以见多识广的印象。
  聂瑶总结出以上这几点,并认真地去执行。
  工作日,聂瑶再一次出现在金盛的办公楼里。
  聂瑶站在靳恒远办公桌的对面,半低头认真翻看着手里的项目计划书,身上穿着黑白配的衬衫和半身裙,高腰黑色半身裙剪裁得体,裙摆没及膝盖,将她婀娜的身材显露无疑,脸上淡雅的妆容显得她妩媚大方,脚上一双黑面红边的高跟鞋,配色内敛却醒目,整个人比往日多了许多的知性和优雅。
  靳恒远看着她,不知是心里的变化还是什么,他发现自己现在看这小姑娘,越看越顺眼。

  ☆、第十八章

  聂瑶把手里的文件夹合上,说:“上次留下的是这些。”
  靳恒远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没答话。
  聂瑶偏了下头,看着桌上的另一份文件夹,问:“靳先生,这些文件今天要留在这里吗?”
  靳恒远恍然回神,把手放在唇前轻咳了咳,嗯了声,然后说:“现在下班吧。”
  聂瑶根本没去注意靳恒远略有些不自然的尴尬,她礼貌地同他道别,准备离开,转身间听到靳恒远说:“一起吃晚饭吧。”
  他的态度是熟人间很自然的言语。
  聂瑶点点头,答:“好的。”
  两人已经不止一次一起吃饭了,虽然今天的晚饭去的是高级会所,吃的是鲍鱼龙虾,可聂瑶并没往心里去,起初以为是个酒局,后来发现就他们两个人,聂瑶也只认为这就是有钱人原本的生活方式罢了。
  饭桌上,靳恒远问什么她就老实地答什么,配合着老板的话题,聊些生活上的小事,聂瑶心里只觉自己就是个陪桌,甚至不经意地盘算,这顿饭的金额会相当于自己几个月的工资呢?
  聂瑶思酌起酒吧的那份工作还要不要再去做?怕再遇到唐逸那个小混混有麻烦,也觉得那个陈总不是什么好人,可不去又缺钱,最近在买衣服上花掉了一些钱,而且这个月还没有往家里寄过钱。
  这些事情让她心里烦闷,聂瑶想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呢?她所设想的最自由的生活,就是不用为钱发愁的生活。
  靳恒远看出聂瑶有些心神不安,以为她是在局促,便更体贴温和地对她。
  这个时候的靳恒远还没有意识到,聂瑶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那样。
  聂瑶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单纯柔弱,也不是谁对她好,她就也对谁好的那种人;她会把自己看得很独立,独立于所有的人和事之外,她很难把什么人纳入到自己的生活范畴里。
  靳恒远开车送聂瑶回家的路上。
  聂瑶忽问:“对了,靳先生您需要我帮什么忙?您还没有说。”
  靳恒远想了会儿,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您说,”聂瑶很仗义的样子,“我一定尽力帮您。”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收了你那么贵的手机,怎么好不为你做点什么,同时心里祈祷靳恒远别难为她。
  靳恒远把车停到路边,郑重其事地说:“我家里现在缺一个小时工,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你愿不愿意来帮我?”
  “小时工?”聂瑶一脸不解。
  靳恒远解释道:“每个周末来几个小时就行,主要就是帮我打扫下房间,薪水我按月发给你,和你在公司里的一样,行不行?”
  聂瑶眨巴眨巴眼睛,把靳恒远的话在脑子里重复了遍,然后心里有个小声音在欢呼:看来自己终于过了前些日子的霉运期,现在开始转好运了,正好酒吧的那份兼职不能做了,这么快就有了新兼职,这真是太好了。
  “可以吗?”靳恒远轻声问。
  “可以。”聂瑶答得极干脆,“当然可以。”
  聂瑶被带去认路认门。
  靳恒远的住处在城南的别墅区,是市内规格最高的富人区,区内安保森严。
  车子驶进安查岗的入口,又行进了好一段路才到靳家的别墅前。
  随着雕花铁门的缓缓开启,车子开进了靳家别墅的庭院,放眼过去,宅邸宽阔。
  “一会儿我带你去安保处办出入卡。”靳恒远在下车前说。
  聂瑶一边四下里瞧一边应了声。
  靳家别墅一共四层,地下一层,地上三层,地下一层是车库和储藏间,地上一层是客厅,厨房、饭厅和家庭影院;二层是整层的房间;三层左半部分是房间,右半部分是健身房、室内恒温游泳池和温室花房。
  别墅前面有花园和巨大的喷泉,后面有室外游泳池。
  聂瑶看着,心里惊叹着,真不愧是有钱人住的房子,无论是装修还是摆设,都处处讲究,处处精致。
  近五米高的客厅顶棚,高悬的五彩水晶吊灯,光可鉴人的淡黄色大理石地面,同色系的真皮沙发,琳琅满目的储酒柜,还有各类电器,处处都给人富丽堂皇的感觉。
  聂瑶转完一层就有点傻眼,本以为这是个轻松好赚的活儿,现在看来一点都不轻松。
  聂瑶郁闷地想:这么大的房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打扫起来得累死人吧?
  “会做饭吗?”靳恒远站在她身旁问,脸上带着笑意。
  聂瑶不敢答,怕再加上一项服务内容,吃不消。
  靳恒远继续说:“你要是会做饭的话,每个周末来帮我做做饭就行,打扫的事会有全职的保姆来做。”
  聂瑶马上点头:“我会做饭。”答完又疑惑,“你家里有全职保姆为什么还要请我呢?”
  靳恒远仿若漫不经心地说:“你这么有趣,陪我说说话也好啊,”他停了下,补充说,“我有个要求,就是酒吧的兼职你不准再去了,也不准再去赚别的外快,不能一心多用,薪水我会慢慢给你涨的,你缺钱我也可以随时预支薪水给你。”
  聂瑶盯着他看,眼里有戒备,清秀的脸庞盛满稚气与矜持。
  靳恒远见她这样,赶紧解释:“我是觉得你胆小,做事认真负责,比别人更珍视工作机会,所以才愿意请你。”他抬手示意聂瑶随他上二楼,“除了做饭,你还要负责打扫我的房间和书房,这两个地方以前都是我自己打扫,以后就交给你了。”
  聂瑶在心里总结了下,靳先生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信不过别人,但信得过她,信她的原因是认为她胆小怕事?!
  聂瑶觉得这逻辑很奇怪。
  胆小怕事的人是最不能信的,吓一吓就会有什么说什么了。
  靳恒远的房间很大,设计也很特别。
  最特别的是床头所对的那面墙,整个墙面是一个嵌入墙体的巨大鱼缸,里面除了有色彩斑斓,种类繁多的观赏鱼,底衬的玻璃面上还有视觉立体的宫殿,映在水层里看上去梦幻而震撼。
  聂瑶第一次进入一个男人的卧室,还是个半生不熟的男人,她起初站在门口有些怯,可是靳恒远总是一副极坦然大方的样子,不管做什么都让人很难往不正经的方向去想,若是拘谨了,反倒显得自己不对了。
  卧室地上的长毛地毯柔柔软软的,踩上去很舒服。
  聂瑶站在鱼缸前,仰头看着,不自觉地“哇”声惊叹。
  “好看吗?”靳恒远站在她身后问。
  “好看,”聂瑶目光随着里面的鱼儿兜转,“它们吃什么?怎么喂食?”
  “有投食器,这个不用你负责。”
  “那我负责什么?”聂瑶看向四周。
  靳恒远双手叉腰,很随意的样子,也跟着看了看四周,简单地说:“你看着办吧。”
  聂瑶又看了看鱼,然后走到窗前,站在窗口向外望,楼下是郁郁葱葱的花园,花园里有一个大型的三层式喷泉,水瀑正哗哗地倾泻着,周围是各色的花草,不远处还有一个白色的秋千椅,整个花园动静相宜,设计精妙,美轮美奂。
  抬头远眺,可以看到区内的一个巨大湖泊,水面波光粼粼,更远处是一座青黛色的山,那山仿佛矗立在云朵里,飘飘渺渺,眼前的景色真是美得让人从心底里发出一声喟叹。
  再美的景致也和自己无关,聂瑶转过身,问:“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吗?比如什么是不能碰的?什么是要特别小心处理的?”
  靳恒远在给鱼缸的投食器里加鱼食,随口答:“没有。”
  聂瑶走到他跟前,继续问:“你在饮食上有什么要求吗?比如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也没有,”靳恒远停了下,又说,“虽然没什么特别要求,但我很挑嘴的,不是什么都爱吃,你要多研究些好吃的给我。”说到最后他眼底盛满了笑意。
  靳恒远拍拍手上粘的鱼饲料,转过身面向聂瑶,他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情不自禁地绽开,眉眼间都是柔情之意,连声音都不经意地变得温柔:“还有问题吗?”
  聂瑶撇开眼,不与他对视,答:“暂时没有了。”
  她走到门口出的唱碟机前,瞧了瞧上面的黑胶片,然后很自然地走出了房间。
  最后,聂瑶拿了区内的出入卡,记下了别墅门的密码,离开了靳家别墅。
  两人约定一切就从这个周末开始。
  聂瑶回到家。
  仔细地研究了几道菜品的做法和口味。
  周灵很晚才回来,那时聂瑶正坐在床上看书。
  周灵一进门就跑到聂瑶跟前:“聂瑶我该怎么办?”周灵一脸烦恼的样子,“叶晨好像不喜欢我,他对我爱理不理的。”
  聂瑶头都没抬地回了句:“那你就也别理他了。”

  ☆、第十九章

  周灵怎肯就此罢休,她开始详细地讲述自己和叶晨之间现有的点点滴滴,包括叶晨每次和她说话时的表情,动作,语气,一心想让聂瑶帮她分析叶晨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她,不,是想让聂瑶肯定地告诉她:叶晨的种种表现说明他极其喜欢你。
  聂瑶对此则充耳不闻,她已经懒得再对周灵说什么劝诫的话,对爱情故事更是提不起兴趣。
  “你说话啊……”周灵伏在聂瑶床边,一脸期待地催促着。
  聂瑶继续靠着床头看书,只答:“我没恋爱经验,我不知道。”
  周灵抓过聂瑶的书,念道:“《厚黑学》?什么书?我听说过《红与黑》。”
  “这不是小说,”聂瑶抢过来继续翻看,“这是讲为人处世的。”
  “书里讲怎么为人处世啊?”周灵好奇地问,“‘厚黑’是什么意思?”
  “‘厚’就是厚脸皮,‘黑’就是黑心肠。”聂瑶抬眼看周灵,“你要么就狠下心厚着脸皮去表白,要么就忘了世上有叶晨这么个人。”
  周灵当然选择前者,毫不迟疑地问:“那我怎么说?什么时候说?”
  聂瑶看着书,皱眉道:“自己找时机,没有时机就创造时机,可以不择手段,要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恒心。”
  周灵听着不对味,嘟起嘴说:“你不要整天除了看财经杂志,就看这类乱七八糟的书,情商都看低了,你本来情商就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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