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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羽檄-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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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她仰躺草地上,神情并不悠闲,这是因为阿烈已经去了很久之故。
  相距不远的官道上,传来车马行人之声,所以不会令人觉得十分孤独,不过阿烈去了这么久而末回,终究是使人心焦之事。
  欧阳菁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烦,由于她脸色如此的苍白,又躺着不动,使人觉得她茬弱无力,甚是可怜。
  阿烈硬住心肠,仍不出现,又过了一炷香之久,只见她缓缓坐了起身,转头回看,这时,她的面色也不苍白也了,美眸中闪闪有神。
  他吃了一惊,忖道: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她并非真的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但她为何要这样做呢?假如她不是要我背负着走,我们已经可以走出老远了。”
  欧阳菁甚至已站了起身,动作间敏捷异常。
  阿烈早已有备,右手一扬,一颗石子落在数丈外的树丛中,发出了声响。
  欧阳菁立刻就躺下了,面色也恢复早先那般苍白憔悴。
  阿烈不满地摇摇头,想道:
  “我早就怀疑你装假了,所以如今才会试一试你,你自家大概还不知道,我诊切脉息之时,业已十分动疑何况我那几味花草药汁,绝对不会惹起这种后果。”
  他再弄出一点声息,然后才走出去,在她身边停下了,问道:
  “你现在觉得怎样了?”
  欧阳菁有气无力的道:“还不是一样?你何故去了许久?害我急了半天。”
  阿烈道:“因为我碰上一件谋杀案。”
  他随即把一切经过详情,告诉了她。
  欧阳菁道:“你的猜测决不会错,定必是那西席先生作怪,这对奸夫淫妇如果还在孙家,见了孙泽回来,必定骇个半死.不过我深信那淫妇一定失踪了。”
  阿烈道:“何以见得呢?”
  欧阳菁道:
  “假如她返回家中,别人见主人末回,焉有不疑之理,再说,她拿什么藉口,洗脱自己的嫌疑呢?所以我敢打赌,那淫妇一定和姘夫远走高飞了。”
  阿烈道:
  “你虽然不能动弹,但脑筋仍然灵活如故。可惜你体力不支,不然的话,我们今晚就可以一同前去孙府,看个水落石出了。”
  欧阳菁道:“假如淫妇已不在,还有什么看头?”
  阿烈道:
  “假如那姘夫把李姬送到个地方隐藏起来,然后返回孙府,免得被官府画图通缉,如果是这样,晚上定然有好戏可看,这凶手难免再来一次。设法谋害了这个老实的东主。”
  阿烈言之成理,果然引得欧阳菁心痒痒的,说道:
  “说不定我晚上的体力已经恢复过来,现在我们先到那孤山别墅去吧!”
  阿烈心中一笑,付道:
  “我等一会再哄她一哄,务要让她今晚自动恢复体力。这样我就可以离她而去,办我自己的正经事了。”
  他抱起了这个长发大眼,十分美貌的姑娘,迈开大步,向前走去一面说道:
  “别墅内有食物充饥,我也得睡上一觉,不然的话,连我也得垮了,怕只怕我睡觉之后,孙员外来通报有官人来查屋,那时我尚未醒,便将惹来一身麻烦。”
  欧阳菁道:“我到时会弄醒你的,唉!假如你不是功力深厚,禀赋过人,这两天的辛劳,定会把你累倒。”
  她口气之中,流露出一片真挚的关心。
  阿烈一怔,道:“你似乎对我改变了很多?”
  欧阳菁抱住他的脖子,道:“当然啦!人心肉造,你为我尝尽艰险,备极辛苦,难道我会一丝一毫感激之心都没有么?”
  阿烈大胆放肆地望住她的眸子,道:“咱们可以和平共处了么?”
  欧阳菁道:“这是什么话?”
  阿烈道: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心中已有了对象,此外,你又曾经说过要宰了我的话,因为你怕对我生出感情,我没有说错吧?既没说错,我当然会怕你恢复武功?。”
  欧阳菁以含着讥讽意味的笑声说道:
  “你弄错了,假如我想取你性命,随时随地都办得到。” 
 

 
 
 



第十三章
 
  阿烈只在心中冷笑,忖道:
  “她以为我不知道她业已复元之事,所以讲得这么有把握。哼!她居心叵测,不知捣什么鬼,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当下大摇其头,说道:
  “假如你不恢复武功,任你如何虚声恫吓,我也不怕。”
  欧阳菁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盯住问道:
  “如果我复元的话,你便赶决跑开,是也不是?”
  阿烈道:“那倒不一定,但那时我一定小心提防着。”
  她突然低头在他肩头上咬了一口,阿烈虽然有感觉,却全不疼痛,但不免问道:
  “怎么啦?你的牙齿发痒?抑或是肚子饿?连人肉也肯吃了?”
  欧阳菁恨恨道:“你难道不能说些比较多情的话么?”
  阿烈低头瞧瞧她,道:
  “那你得教我才行,你是知道的,我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
  欧阳菁啐他一口,道:
  “胡说!你对女孩子的经验才丰富呢!以往好些年轻男孩子碰上我,总是手足无措。
  就算是年纪不算小的男人,也极少有胆敢和我对望的。而你……”
  阿烈道:“我想么样?”声音中不禁有沾沾自喜之意。
  欧阳菁道:
  ‘你坏死啦!第一次见面,往那破庙中,你就……你就什么……我了……”
  阿烈连忙追问道:
  “我怎样你了?”他当然知道她是说的偷吻香唇之事,这刻是特意询问,爱听她亲口说出来而已。
  欧阳菁嗔道:“你用不著装傻,总之你坏死啦!一定是专玩女人的能手。”
  阿烈笑一笑,道:
  “你太夸奖我了,想我一个书生、既无过人之处,亦不曾建功立业,如何有资格玩弄女人?’
  欧阳菁本来含嗔的瞪著他,但忽然间叹一口气,把头靠在他肩上,双臂把他的脖子抱得更紧。
  她为何忽然软化,大有任君为所欲为之慨?这一点,阿烈的确没有法子猜测,由于她的面庞就在他嘴唇侧边,而她鬓边的香气,甚至她的呼吸,都使他非常清楚的感觉得到。因此,他忍受不了这等诱惑,微一偏头,就吻在她的颊上。
  那滑腻如凝脂的香颊,使他双唇有一种异常奇妙的感受。
  除此之外、她的不加反对,甚且还闭上双眼之举,更含有有强烈的诱惑,以至阿烈情不自禁,嘴唇一下子就滑移到她两片鲜嫩带香的朱唇上。
  他不知不觉停下脚步,忘形地热烈的吻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两人的嘴唇才分开了。阿烈转眼一望,失笑道:
  “唉!我们为何不到那孤山别墅内?在这儿动辄有被人看见之羞。”
  欧阳菁双眸半启,流露出如梦似幻,亦痴也醉的神情。那玉面朱唇,直教人看了顿感魂销。
  阿烈咬咬牙,忍住内心中再吻她的冲动,放步飞奔。一忽儿工夫。已抵达那坡间的“孤山别墅”。
  他穿过园子,正要推门而入之时,欧阳菁忽然叫道:
  “不!不!我不能进去。”
  阿烈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骇了一跳,赶忙停步,问道:“什么事呀?”
  欧阳菁道:“你又坏,又大胆、我心里害怕。”
  阿烈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道:
  “你怕我什么?我又不会吃掉你。”
  欧阳菁道:
  “不!我害怕得很,你比饿狼还要贪婪凶狠,若是在这间房屋中,孤男寡女,定会发生比吃掉我还可怕之事。”
  阿烈想道:“我几时有占你的情欲念头发生过?”
  口中却说道:
  “那也不一定,咱们又不是没有双双躲在黑暗中过,况且你也可以不同意啊!”
  在他想来,这等事情,如非男欢女悦、如何行得通?假如他不是已知道对方根本就恢复了武功的话,也许会联想及“强力手段”。但既然她已具有武功,这强来之法,也是万万行不通的,所以他根本没想到。
  欧阳菁道:“唉!我四肢无力,还不是任你宰割,如何使得?”
  这话骨子里简直是暗示他这么做,阿烈一怔,膛目而视。
  只听欧阳菁又道:“你这个人太坏了,我知道一定躲不过这声灾难。”
  阿烈心想,你份明是装蒜,却如此不堪的诬辱我。好!我就故意装出要怎样你,看你还装不装蒜?
  当下推门而入随手闩上门,便一迳把她抱入房中,放在床榻上。
  她双颊酡红,两颗大眼睛已经眯起一半,呈现出水汪汪的,像是喝醉了的神情,并且显得全然无力地瘫在床上。
  阿烈坐在旁边,迫视着她,只觉她这等眼色,不知从何处见过,十分孰悉。因此,他仔细打量不已。
  片刻间,他脑海中浮现一个女子的影像,也是个非常美艳的女子,正是曾经赤裸了身体,钻入他皮袍底下的陆夫人,那是自称“苏大姐”的女子。
  这个狐媚女子,使他从懵懂无知的童子,变成了成人而在当时,她的眼睛便是这般模样。
  阿烈发现之后,甚感奇怪,想道:
  “何以她们的眼睛忽然变得如此相似?使我不禁想起了陆夫人”
  他经验浅薄,竟不知道这两个女子双眼相同之故,乃是因为她们都是在同一情绪状态之中。
  如是经验丰富的人,这刻根本不必迟疑即可为所欲为,必定没有一点问题。
  但阿烈反觉感到煞风景,因为他在欧阳菁之前,居然会想起了别个女人。这等情形,实在对不起她了,也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因此,他坐起身子,装作张望房间各处,定一定心神,这才低头望她,恰恰瞥见她急速地闭起双眼。
  这个动作似乎只是她才有的,所以阿烈迅即吻在她的唇上其后更躺下去,把她抱得紧紧的。
  她的反应殊为热烈,使阿烈暂时忘记了任何杂念。
  良久,热吻中止,他才记起了她装蒜之事。
  当下故意做出来势汹汹之状,向她侵袭,口中说道:
  “你说得真对,在这等所在,孤男寡女?的确没有法子可以控制自己。”
  他动手去解她的衣裳,欧阳菁口中道:
  “不……不……”但两手却没有抵抗的动作。
  不久,外衣已解下,阿烈可以看见和触及她玉藕似的双臂以及如脂似雪的大腿。
  这对他实在是非常强烈的诱惑,幸而他衣向记性特强,所以牢牢记住要试她一试之事,反而自然地压卯了情欲之火。
  他伸手去解她的内衣,口中威吓地道:
  “现在我要把你的衣服都脱掉了。”
  她既不作声,亦不抵抗,也不睁眼。
  阿烈道:
  “你听见没有?我要脱掉你身上所有的衣服,让你一丝不挂。”
  她这回叹已口气,但又好像在在骂他‘蠢才”。
  霎时间,底衣半解粉乳玉肌。已有大半露出来了。
  直至此时,欧阳菁仍然没有任何反抗或拒绝的迹象。阿烈眼中看着那丰肌白肉,心中想起了上一回的经验,情欲之火,直烧上脑袋。
  他软弱无力地威胁道:“我要脱光你的衣服呢!”
  欧阳菁鼻中“唔”了一声,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阿烈已感觉自己正在说愚蠢的话,甚至连一些行动,也十分愚蠢不过。但他仍然没有任由情欲淹没,说道:“阿著,你说一话行不行?”
  她这时才睁开双眼,低声道:“你要我说什么话?”
  阿烈道:“随便什么话都行。”
  欧阳菁道:“那么我已经说了,对不对?”
  阿烈深深吸一口气,道:
  “是的,现在我想起来啦!假如你不是在病中,我也许会做出可怕之事。但现在不行。一来有欺负你之嫌。二来你身子重要,我得赶快弄点什么给你裹腹。”
  说罢,转身行去。他表现得十分坚决,竟然连头也不回。
  欧阳菁连叫他几声,他都不停步回头。
  不久,厨下传来炊饭炒菜之声,欧阳菁恨恨的向空中瞪眼睛,但她可没忘记把衣服穿好。这是自尊心的缘故,她决计不能让阿烈以为她诱惑他,更不能使他以为非要他不可。
  进食之时,她脸仍然崩得紧紧的。不过当她吃着味道极鲜的各种蔬菜,以及又热又香的白米饭时,怒气迅即消失。并且很快就和阿烈有说有笑了。
  一直到天黑,这段时间,他们都感到很轻松快活,谈谈笑笑。
  阿烈从闲谈中,得知她乃是刚从家中出来不久。由于父亲闭关练法,无人管束。所以她自由自在的在各处游荡,顺便也侦查有关“血羽檄”之事。殊不料路上碰见曾老三,得罪了他,被他一路追逐,马不停蹄的逃走,终于在破庙中碰见了阿烈。
  提起那“鬼厌神憎”曾老三,似是犹有余悸,评论道:
  “唉!那厮真是天下间最难惹的人,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惹上他。将来不知如何才能摆脱他。”
  阿烈笑一笑,道:
  “别怕,只要你不得罪我,今后可以保你无事。因为他应过我,以后不找你麻烦,当然我可以取消他此一诺言,你说是也不是?”
  欧阳菁露出钦佩之极的神情,凝视着他道:
  “你可知道,曾者三成名许多年来,还未曾吃瘪在任何人手中。但凡是他扬言要对付之人,总能把这人收拾个半死,然后视情节之轻重,或予弄死,或者开出条件,方始放手,你能使他答应放过我,可算是天下奇闻了。”
  阿烈道:
  “我看他这人虽是讨厌,正如他的外号一般。但其实人还不坏,恩怨分明.你只是给他骇破了胆,所以对他的看法,不免偏激了。”
  欧阳菁的美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无限惊讶的道:
  “天啊!这真是惊人之论。只怕天下之间,唯有你一个人说曾老三人还不坏。”
  阿烈摇摇手,道:
  “你太爱大惊小怪了,我马上就要到那孙家集去,瞧瞧孙泽的情形如何?”
  欧阳菁露出兴奋之色,道:
  “照你所说,他的侍妾李姬,必是已经返家,才没有工人到此处查勘。既然这个妖女在家,见那孙泽不死,可能又施毒手,你可是这样说法?”
  阿烈道:“是呀!”
  欧阳菁道:“只不知今天晚上她会不会动手?恐伯没有这么快吧?”
  阿烈道:
  “难说得很,自古道是最毒妇人心。她若是已横了心,下得第一次毒手,何尝不可以做第二次?”
  欧阳菁道:
  “你这话未免一竹篙打尽一船的人了。但我不打算跟你争辩这个问题。要是这妖女今晚可能下手,我想去开开眼界。”
  阿烈心想,她总算不能再装蒜了。当下应道:
  “只要你走得动,我自是愿意你一同走一趟。因为我们目下还不知她姘夫是谁,况且她打算用什么藉口,可以脱卸一切责任呢?这一点也使我想查个明白。”
  欧阳菁道:“你猜那李姬到底用什么手法,再行谋杀孙泽呢?”
  阿烈想了一下,道:
  “我不知道,但一定得是看来非常自然的手法,例如砖墙倒塌夺死啦'或是失足跌落金鱼池等等。”欧阳菁道:
  “推例砖墙,岂是易事,相信必是使用失足落池,致遭淹死之法。”
  阿烈道:
  “你好像对那李姬下手之法,特感兴趣一般。假如你不是练有一身本领,我几乎要误会你是预先学习,以便将来谋杀亲夫呢!”
  欧阳菁啐他一口,道:
  “我这辈子都不嫁人了,所以你大可放心。”
  阿烈精乖得很,一听话题要转到这上面,连忙避开,道:
  “我们稍微躺一下,养足精神,以便动身。”
  这一点,欧阳菁也很同意,于是知自闭目养神。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欧阳菁起身下地,推醒在椅上熟睡的阿烈,说‘我真不忍得吵醒你,可是现下已是更深人静,如果要往孙家集,便该动身了。”
  阿烈跳起身来,道:
  “唉!我本想只躺一会的。要是去迟了,那奸夫淫妇业已得手,那才是终身之憾呢!
  快走吧,一刻也不能耽误。”
  两人奔出路上,阿烈故作讶声,道:
  “奇怪!你居然完全复元了,待会可以靠你收拾那可恶的淫贱妇人啦!”
  欧阳菁神秘一笑,道:
  “我早先想了一想,也许李姬并无谋算孙泽之心。而是因见孙泽中毒倒地,她大惊之下,就逃回家去。”
  阿烈道:“这话简直是高山滚鼓。”
  欧阳菁一楞,道:“什么是高山滚鼓?”
  阿烈道:
  “你试把鼓从高山滚下来、就听到不通不通的声音了。我意思说你的话很不通”
  欧阳菁只觉得好笑,竟不生气。问道:“我那里不通了?”
  阿烈道:
  “你说李姬可能骇昏了头,独自逃回去。但经过一昼夜之久,难道她还不能冷静下来?既然她尚不叫别人来此探视,可见得她定是存心不良,而问题仅在于她用什么法子脱却干系而已。”
  欧阳菁想了一下,道:
  “一旦发现孙泽尸身,而且又系中毒而死。无论她用什么藉口也难推卸干系。所以我认为这事必有复杂内情,说不定竟是有人意图嫁祸于她。这个说法不致于又是高山滚鼓了吧?”
  阿烈道:
  “此一推测可以说得通。但我仍然怀疑那李姬,定是主谋之人,只不知她如何脱得干系?又不知何人在背后支持她?”
  他们越走越快,不久,已望见前面的隐隐灯火。
  直到这市镇的边缘,阿烈才煞住脚步,道:
  “孙员外说过,这市镇位当要冲,是以十分繁荣,目下只看在这三更半夜,尚有不少灯火,便可知这话不假”
  欧阳菁道:“这个市镇的大小,与我们这次的行动有何关连?”
  阿烈道:
  “表面上似乎全不相干,但深入的想,却又不然。由于此镇区域宽广,人烟稠密,市面繁荣,便不似一般的市镇,人人都互相认识。换言之,这等所在,可以容纳各式各样之人,抱括江湖上不肖之徒在内。你说是也不是?”
  欧阳菁道:“说虽如此,便我仍然看不出有什么相干来。”
  阿烈道:
  “例如李姬有外遇,而这个外遇,却是别处来的江湖人物,甚至此地属于乙木宫的势力范围,而孙员外既是著名富户,极乐教之人,想拥夺他的财产,也不是奇怪之事。”
  欧阳菁瞿然道:
  “假如极乐教也牵涉在其中,那就太可怕了,任什么事都会发生,区区一条人命,简直不算一回事啦!”
  阿烈道:
  “正因如此,我才要你小心一点,免得管这闲事,反而陷入极乐教的罗网中。”
  他们绕镇走去,不一会.就看见了几座高大的屋宇。
  阿烈轻轻道:
  “我们从这片屋宇后面进去,现下分开,各抄一边走去查看整个形势,在后面会合,我知道该怎样走,即可抵达李姬卧室……
  欧阳菁拉住他的手臂,道:“你千万要小心!”
  阿烈拍拍她的手臂,应道:
  “我决不鲁莽乱走,但你也要小心啊!”
  两人互相叮嘱过,这才分头行去。
  欧阳菁果然异常小心行动,注意着有没有夜行人出没。她的身法轻灵,又有夜行经验是以连宅中的家犬也没惊动。
  不久,她已绕到了后面,阿烈仍然未到,她不由得担心起来。
  在黑暗中等了一阵,欧阳菁更为担心了。但旋即哑然失笑,忖道:
  “他轻功极佳,全身又刀枪不入,我何用如此为他忧虑?况且即使他有个三长两短,也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何必这般的关心他?”
  事实上在她深心之中,她已晓得自己乃是爱上了这个英俊聪明的青年。只不过为自尊心所阻,故此既不肯承认,甚且连想也不敢想。
  时间似乎过得特别缓慢,欧阳菁只不过等了一阵,在感觉中竟然非常长久。终于人影闪动,一个人打从黑暗处走过来,她才透一口大气,心中稍安。
  那道人影走得相当快,转眼间已到了附近,欧阳菁看清楚是阿烈,这才从暗中窜出去,与他会合。
  阿烈低声道:“这孙府的人口真还不少,大概是整房的人,都住在这儿。”
  欧阳菁道:
  “我也这么想,只不知你为何费了如此长久的时间,才绕得过来?”
  阿烈道:
  “我在观察宅内的情形,尤其是那马厩,居然有好几匹良驹骏马。”
  欧阳菁道:“孙员外家资富有,几匹好马,何足为奇?”
  阿烈道:
  “经过我仔细观察,厩中这些骏马之中,有两匹仍然身上冒汗,似是刚刚经过长途奔驰,所以我耽误了时间,不过收获不算少,起码我们晓得有人刚刚回来,则时既然骑用好马,想必不是低三下四之人。”
  欧阳菁道:“孙家在县城中,也许尚有产业生意。有人往来,何足为奇?”
  阿烈笑一下,道:
  “如果你知道我发现这两匹马,非是孙家所畜的牲口的话,你一定会予以重视了。”
  欧阳菁讶道:
  “你从何而知它们不是孙家的牲口?就算它们身上有别的记号,亦不能作为证据啊!”
  阿烈道:
  “这一点算是证据之一,首先我查看过其他的马匹,皆有孙家的标记,而独独这两匹没有,因此,我就作更进一步的辨认。”
  他停损了一下,才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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