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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情仇缘-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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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暗恨道:

  “姓王的老家伙,等下小爷要好好报答你一掌之赐!”、猛的:他脚下好像绊着什么?

  软,而又有弹性的,使他骇然失惊之下,腾身数尺高。

  他以为踏在“长虫”(蛇)身上,不由心中一慌,几乎脊骨发麻,几乎提气不住!

  可是,他马上发觉入阱了!

  小腿以下,好像被蛇缠紧,而且越收越紧!

  他迅即随着下落实地之势,双掌作刀削,猛向腿间切下。

  铃!铃!铃!

  一阵刺耳响动,四面八方,铃铃不绝。

  他明白了,这叫做“串地锦”,又名“缚虎铃”,乃是用人发马尾密缠成索,粗若姆指,外面再包上层牛皮,所以软中有韧力。

  如果在这种皮索上浇了水,则又湿又冷,任何人骤然绊着,都会当作是蛇的。

  这种小玩意,专门设置在阴暗之处,使人不易发现趋避,除非不绊上,一绊上了,即是沾着了活扣,就会越收越紧,不论人兽,非倒地受缚不可。

  由人发所制,不好着力,再强的掌力,也不能下子断掉它。

  五金兵刃亦如此。

  连城璧暗叫:“罢了,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他无法立定身形,一交仆在地上。

  悬空的铜铃响着,他明白,一定有人闻声赶出,只有束手待缚了。

  他心中又气又急,猛听一声冷笑:

  “如此脓包,也敢来方家堡现世?”

  随着话声,已有人到了厢房上的屋脊上。

  只听屋檐下嗤的一声轻笑,道:

  “是洪师爷么?”

  屋脊上噢了一声:

  “正是,我刚由外面赶回来。”

  屋檐下沉笑道:

  “好教师爷见笑了,这小子笨得像驴子,闭着眼瞎转磨,自投陷阱,真叫我差点笑破肚子!”

  连城璧又愧又恨!

  愧的是有人藏身在屋檐下,一声不响,自己还不知道,可见此人心机深沉,功力也高。

  恨的是魏世才为何不打个招呼,让自己糊糊涂涂的丢人现眼。

  可是,这又能怪谁?只有认命了。

  只听屋脊上咳了一声:“冯二弟,且把这小子抓起来,看看是谁?吃了豹子胆了?”

  屋檐下笑道:

  “说来还是咱们的客人哩,朝为座上客,暮作阶下囚,也实在叫人无可奈何!”

  洪师爷哦了一声:

  “是那一位?冯二弟可知此人姓氏?谁的门下?”

  连城璧心中一动,顿生急智,故意怒声道:

  “区区连城璧,为‘四绝诸葛’门下不肖弟子,如果家师知道方家堡是如此对付他的门下,不知作何感想?。。

  洪师爷咳了一声:

  “原来是汪大侠高足!冯二弟,快放人!”

  又在屋脊上朝下拱手道:

  “恕不知,不罪,连少侠为何误闯后院,可是迷了路?”

  连城璧忙道:

  “区区因为和符家小畜生厮拚失手,挂了彩,由席大师爷带进后院,拟请方夫人赐药理创,不料。。”

  洪师爷大声道:

  “冯二弟,为何还不快放人?”

  原来,“串地锦”有广达十丈及小至三丈方圆的,必须把总索机扭逐一清理,方可把缠人的索子松开。

  只听屋檐下笑道:

  “洪师爷!这不是急得了的事,越是催得急,咱可更弄不清了!”

  洪师爷道:

  “笑话!在冯二弟不过举手之劳,谁不知你是‘五虎将’中的智勇双全‘赛子龙’?”

  连城璧一惊,暗道:

  “原来这厮就是‘赛子龙”冯骥?据说此人足智多谋,难怪如此沉着。。” 
 



一○二


  旋即觉得下半身紧箍的索子在松动。

  猛的一轻,竟被人平空提起,向屋檐下拉上去。

  连城璧未料到有这一着,竟成了头下脚上,倒吊半天云的悬鸭子式。

  洪师爷哦了一声:

  “冯二弟,为何恁地莽撞?”

  人已移身到了屋檐之上。

  连城璧已经被人抓住衣领,面向外,只听背后抓住他的冯骥笑道:

  “要等席大师爷与岳老转回处置,只好暂时委屈连少侠一下了!”

  洪师爷一怔,道:

  “怎么一回事?”

  冯骥道:

  “咱也不清楚,要问岳老才知。”

  连城璧小腿仍被“串地锦”箍住,着不得力,后领抓住,身子悬空,虽然双手可以使用,但不敢妄动,一听冯骥的话,暗道:

  “好个姓冯的,你是存心消遣咱了!你躲在屋檐下,明明已看出适才一出戏,还要装糊涂。。”

  洪师爷疾声道:

  岂有此理,不论如何,应当先放开连少侠,这样,何以向汪大侠交代?”

  冯骥沉声道:

  “洪师爷担待则个。。”

  洪师爷截口道:

  “快放开连少侠,由我负责好了!”

  冯骥笑道:

  “洪师爷,咱问你,假定连少侠是对本堡不利的话,你。。”

  洪师爷接口道:

  “笑话!那会有这种事?”

  冯骥道:

  “天下不可忖度的事太多了,洪师爷能保证连少侠是友非敌么?”

  “这还用说?”洪师爷沉声道:“老弟还不快给连少侠陪罪?”

  冯骥笑道:

  “连少侠,请问适才。。的事,阁下是何居心?”

  洪师爷脱口道:

  “连少侠适才做了什么事?”

  连城璧怒声道:

  “家师马上要来,等家师到了再说吧!。。”

  实在,他心中有数,冯骥一定是潜身多时,甚至把他与魏世才的对话,行动,都已听到,看到,实在无法措词打赖,只好以师门威望作挡箭牌。

  冯骥哦了一声:

  “原来汪大侠将驾临本堡,实是敝堡莫大荣幸,也罢,等令师抵步时,冯某再向阁下负荆好了。”

  “这是什么话?”洪师爷喝道:“冯二弟,谁不知汪大侠的脾气?你先放下连少侠再说!”冯骥咳了一声:

  “看!‘绝绝教’的魔崽子果然快到了,洪师爷,你还不快快调度一切,帮方老大一丝之力?”

  洪师爷与连城璧都已看到方家堡前面二里许处,红灯点点在移动。

  还有,软吹细奏的悦耳乐声。

  “姓冯的,等下可有你的乐子了,看小爷如何消遣你?

  洪师爷沉声道:“冯二弟,强敌快到,你还不快作准备?”

  冯骥缓声道:

  “师爷放心,咱们早已准备好了,魔崽子别想讨得好去!”

  洪师爷咳了一声道:“我奉命外出,刚刚赶回,不知堡主如何调度的?

  ——”

  冯骥道:

  “方老大接到高人传警,说堡中可能有‘暗线’藏底,所以,方老大叫咱负责内院。”

  洪师爷目中闪过一臂异采失惊地道:“有这种事?是那一位高人?”

  冯骥充满得意的声调道:

  “提起此人,比汪大侠还要高一着,师爷,你猜猜看。”

  连城璧暗吃一惊,鼻中哼了一声,表示忿怒与不相信。

  洪师爷一愕,道:

  “难道会是‘四海游龙’符大侠?或‘八方一剑’章大侠?”

  冯骥点头道:

  “师爷真是料事如神!”

  连城璧心中震骇,脱口道:

  “乱讲。。”

  洪师爷不安地四扫一眼,口中惊喜的道:“那太好了,真是救兵天降,二位大侠,是否已经抵步?”

  冯骥:“刚到不久!”

  连城璧心中突突,又惊,又怕,耳中忽听洪师爷传声道:“连老弟,我,就是邓中仪,主公是否已决定亲来?”

  连城璧大喜过望,忙运气传声答道:

  “会来!请先‘做’了姓冯的,好与左丞柏会合内应!”

  邓中仪传声道:“老弟有无被制穴道或挂了彩?不妨事么?”

  连城璧忙传声道:

  “不妨事!”

  邓方仪咳了一声,又传声道:

  “我刚由外面回堡,不知道这些情况,姓冯的十分扎手,我恐怕一击不中,反误大事?还有姓狄的一班人就在附近。。”

  原来如此,他是顾虑打草惊蛇,所以迟迟不敢动手。

  连城璧心中大急,忙传声道:

  “只要下手干净就行,或者快招呼左丞相赶回来策应!”

  冯骥突然笑道:

  “奇怪,师爷怎么不说话了!却是嘴皮乱动,莫非生咱的气?”

  洪师爷不悦地哼了一声:“老弟如此对待连少侠,我当然不高兴!”

  冯骥笑道:

  “放了他,师爷就高兴了?”

  “当然!”洪师爷道:

  “我们岂可得罪汪大侠?”

  冯骥笑迷迷地一甩手,便把连城璧球似的摔出三丈外的屋面上,叹了一口气:

  “交给师爷了,你可要负责呀!”洪师爷未料到冯骥会这一手,欲阻不及,口中飞快地嘿了一声:

  “当然,你怎可这样?”

  人已掠身到了连城璧身边。

  连城璧也是出于意外,猝不及防这下,被抛的头昏眼黑,屁股跌在铁瓦上,好疼,还好,他及时以双手一抵,才不致头破血流。

  他心中大怒,脱口骂了一声:“姓冯的,记下你这份情!”

  又喝道:“我还要怎样?”

  原来,他的双腿,仍是被七横八绕的软索缠住。

  洪师爷一手挽住连城璧,也疾声道:“冯老二,你怎么还不收起索子?”

  冯骥道:

  “让席师爷来问清楚一点!”

  洪师爷怒道:

  “冯老二,你太欺人了!”

  话未落,只听“碧目神翁”王岳一声劲喝:

  “老夫就不相信这小子曾钻地洞?一定是躲到内院去了。。”

  又是魏世才的咳声:“内院有很多人手,这小子敢么?还不是自投罗网?”

  冯骥叫道:

  “对了!鱼儿已入网啦!”

  王岳一哦:

  “是冯老二,逮着了姓连的小子啦!”

  两条人影,一先一后,由前面屋面上飞掠而来。

  “八手伯温”邓中仪假扮的洪师爷刚把连城璧双腿软索,以“金刚指”

  手法拉折了三四道,闻言心慌,故作大声道:

  “席大先生,快来,这位是汪大侠的门下连少侠,冯二弟弄错了。。”

  手下可不停,又扯断了三道软索。

  可是,还有七八道呢。

  王岳与魏世才已经旋风似的卷到。

  本是半坐在屋檐下木楣上的“赛子龙”冯骥长身而起,到了屋面上,一抖手,笑道:

  “洪师爷,你太心急了些儿!”

  王岳碧炯炯地瞪着连城璧,哼道:

  “就是这小子,洪老弟,别听这小子鬼话!”

  洪之福向席大荫迅瞥一眼,陪笑道:

  “岳老为何。。”

  王岳怒道:

  “这小子适才就对老夫猝下毒手!。。”

  洪之福哦了一声:

  “有这种事,大约是误会吧?”

  王岳怒笑道:

  “误会!那才是笑话,这厮一定与‘绝绝教’有关,说不定连他师父也。。”

  洪之福骇声截口道:

  “岳老,兹事体大,不可轻断。。”

  王岳哼道:

  “老弟有所不知,这小子适才突然袭老夫,施展的正是当年‘绝绝教’的‘鬼手抓魂’,如非老夫这多年来苦练破解‘绝绝教’的手法。非遭毒手不可!”

  连城璧惊上加惊,暗道:“原来如此,这老鬼真是有心人。。”

  他小腿上的软索又被洪之福扯断了五六道:“脱缚在即,为了分散王岳与冯骥的注意力,故意叫道:

  “老鬼胡说!家师马上就到会给你公道。。”

  王岳怒嘿道:

  “果然不错!你师父快到了,别妄想你师父来救你!老夫先叫你这小子受点报应。。”

  大步上前。

  连城璧喝道:

  “老鬼胡说什么?”

  王岳哼道:

  “你已不打自,‘绝绝教’的人已经快抵堡门,可不是你师父快到了?”

  连城璧才知弄巧成拙,越描越黑,不禁大怒道:

  “老鬼含血喷人,实在可恶,家师与‘绝绝教’根本没有关系。。”

  王岳猛地就指喝道:

  “还想狡辩?洪老弟让开!老夫来处置这小子!”

  洪之福已经以最快的手法,把连城璧小腿上仅存的二道软索捏断,全靠黑夜掩护,瞥晃王岳已停身数尺之外,已凝功欲发,而魏世才仍是文风不动,不禁又惊,又急,口中陪笑道:

  “岳老有话好说,没有说不清的事。。”

  王岳怒道:

  “洪老弟,这厮是想拖延时间,等汪浩然来救他,老夫先废了他,就不怕他作怪了。。”

  说着,猛踏进一步,骈指向连城璧小腹“关元”重穴点下。

  “关元”与“气血囊”乃大穴,也是气与血所骤的要道,一道点破,功力立废,再重一些,当场即毙!

  洪之福忙双掌一立,作拦阻状,口中忙道:

  “即使如岳老所说,也须等汪大侠到了再说:免招以老欺小之讥。。”

  他双掌之势,已暗发八成阴劲。

  王岳如果不闪避或撤指移位的话,非吃大亏不可。

  这是邓中仪心急救人,攻魏救赵之策。

  王岳突然大喝一声:

  “原来你也是——”

  话声中,点向连城璧的一指,倏地由下而上,直指邓中仪胸前“将台”

  穴,同时,左掌一照。

  一声闷震!

  人影双摇。

  邓中仪一式“卧看白云”,上身疾仰,避开了王岳指力,人也向后平跌丈许。

  王岳也退了三步。

  那因为,他是一掌按邓中仪双掌。

  王岳哼了一声:

  “真是人心隔肚皮,姓洪的,你怎么吃内扒外!”

  猛地一掌向连城璧劈下。

  连城璧已经束缚尽去,畜势以待。

  邓中仪由他头上向后窜过之时,他已作支肘欲起之势。

  王岳一掌劈下,他暴吼一声,一式“旋风卷地”,贴着瓦间,反向王岳下盘抢入,疾吐双掌。

  王岳一掌劈下,他暴吼一声,一式“旋风卷地”,贴着瓦间,反向王岳下盘抢入,疾吐双掌。

  王岳一掌劈空,把铁瓦劈碎两块,双方相距咫尺,连城璧以迅厉无伦之势,匝地惊风,已到王岳脚下。

  王岳惊喝:

  “竖子找死!”

  双脚飞起,“太公钓鱼”式,载指下点。

  连城璧的掌风劲急,刷刷响处,王岳的裤脚裂开,长衫下摆也断去一截。

  连城璧已借势飞滚而过,避开了玉岳双飞脚与下戮的指力。

  王岳虽在一招之机,未受伤害,但连城璧掌力扫过刹那,不但断裂了他的衣裤,双腿与股间也火辣辣的受了浮伤。

  严格的说,此老已输了一招。

  王岳怒喝一声:

  “给老夫留下!”

  半空扭腰,顿臂,反手飞点两指!

  连城璧已经顺沿着屋面疾滚,将及屋檐时,才猛挺身,一个空心筋斗,向屋下泻落。冷哼扬起!

  王岳二指又告落空,只把一块铁瓦震成几片。

  这不过是前后一瞬眼间的事。

  王岳沉身落在屋面上,哼道:

  “什么呆个什么?”

  他当然是对席大荫与冯骥的袖手表示不满。

  冯骥笑道:

  “他跑不了的!。。”

  王岳刚要开口,抬头间,不禁双目碧光一呆,哦哦着。

  为何?

  在七八丈外的屋角边,有一株参天老槐,树顶比屋脊还高出三丈左右。

  却有一位白衣人,背着手,站在树顶最高处的一枝树梢之端。

  树梢没动,白衣人也没动,好像钉住一样。

  那白衣人是背向这边,面对堡外,好像完全不知道现场发生的事?

  白衣人何时现身的?连王岳也不知道,可见白衣人功力之高绝。

  也难怪冯骥很轻松地说风凉话了。

  白衣人是谁?

  王岳冷眼一瞥,又是一呆。

  原来,适才与他做对头的洪师爷,正呆着泥塑木雕地直向席大荫看着。

  席大荫低着头,嘴皮乱动。

  王岳立知席大荫在传声说话?

  对谁传声?

  除了对白衣人与冯骥外,当然是对洪师爷了。 
 



一○三


  难怪席大荫适才袖手不动,他一定是发现了白衣人,才不敢妄动的。

  不错!

  席大荫所以不作表示,使洪之福不解的就是因为白衣人倏地现身树梢。

  洪之福也随即发觉了。

  席大荫正对洪之福急促传声:

  “老弟,符振扬来了!”

  洪之福也是意外吃惊,忙传声问:

  “真的?我们该如何?”

  “且等他作何表示,再定进退!”

  王岳已忍不住脱口道:

  “那位。。是谁?”

  冯骥欲言又止。

  王岳喝道:

  “难道让姓连的小子就这样溜掉?”

  冯骥笑了:

  “岳老放心,他跑不了!”

  王岳道:

  “老弟怎么说?”

  冯骥道:“岳老不妨向下面看!”

  王岳真的探身向下望去。

  只见连城璧直挺挺地躺在屋檐下,不知生死。

  王岳愕然道:

  “老弟,是你制住这小子?”

  冯骥道:

  “小弟如有这种身法一半,足可自豪了。”

  王岳又向席大荫望去。

  席大荫木然地毫无表情。

  王岳沉声道:

  “老朽王岳,请教尊驾是谁?”

  他向白衣人抱拳致意。

  适时,白衣人倏地迥身颔首,面上白罗一扬,拱手道:“岳老客气,兵临城下,容等下再领教益。”

  话落,白影如烟,疾曳而下,话声又扬:

  “暂由我带走他!”

  白衣人已一手抄起地面上的连城璧,轻烟扬动,在树荫中晃了两晃,消失。

  王岳连声噫噫道:

  “奇怪!好高明的身法,声音也似乎听过,只是想不起是谁?冯老弟,你。。”

  冯骥笑道:

  “岳老,你没听到兵临城下么?咱们应变要紧,等下再说不迟。”

  话落,人已向院内掠去,一闪不见。

  王岳刚疾喝:

  “姓洪的,你站住!”洪之福与席大荫已一顿脚,分向左右飞射而逝。

  这一来,可把“碧目神翁”弄得一头雾水,自语着:

  “奇怪!倒底怎么一回事!”

  又道:“姓洪的可疑!老席也很可疑。。”

  猛地,他双目碧光一射,欣悦地哦了一声:

  “是他呀!是他!真是老糊涂了!。。”

  他一顿脚,也向内院的屋面上掠去。

  在堡门外,一片死寂,不见一个人影。

  两行红灯,正冉冉地移来,进入箭道,进入华表之下,终于,看清楚了,是十二个全身黑衣的人,各提一盏八角形的红灯,缓缓地走来。

  在雨行红灯之后,约四丈左右,是八个黑衣汉,抬着一顶黑如漆,形如棺材的大轿。

  在大轿两边,各走着四个黄衣人,也是连头到脚包没,只露出双目。

  大轿之后,赫然四人一排,共十排,却是一式的锦衣彩带,面垂五色云纱的少女,各奏一种乐器,轻吹细打的拥着大轿徐行。

  看来人如此从容不迫,倒像是来迎亲的?

  可是,藏身在大门里复壁中的方不同,傅震宇等却是心情越来越沉重。

  刚才,符学谦是挟奔雷制电之势,匹马单身,如狂风挟暴雨卷到。

  现在,这一行却是慢条斯理,文雅从容的来临。

  对方越是如此慢吞吞,越使人有室息的紧张。

  使每个人的心,像压着铅块,沉重,沉重。

  傅震宇传声道:

  “方堡主,对方深得孙子兵法‘攻心为上’‘攻城次之’之旨,为了让对方也不明我们虚实,也该先给他们一点颜色,叫他们惊一惊才好。”

  方不同对傅震宇已是衷心佩服,闻言,低声道:

  “老弟之意如何?怎样安排,咱会吩咐下去。”

  傅震宇悄声道:

  “如此。。如此。。”

  方不同一面频频点头,听毕,一招手,就有分立在他身后两边通路的两个黄衣壮汉走道。

  他俩正是“关东十杰”之老大、老二。

  也即是方不同的衣钵弟子中的首次二徒。

  老大凌霄。

  老二公子羽。

  方不同附耳而言。

  二徒应声而去。

  傅震宇始终监视着对方一行动静。

  在将穿过第三道华表的时候,他们突然一齐停住,整齐划一,好像一捶打百钉,文风不动。

  傅震宇心中一动,低声道:

  “方堡主,对方必是先要派人来打招呼,如我的判断不错,对方的主力不在此,而在左,右或后面,此乃兵法中‘故布疑阵’,虚插旌旗之计也。”

  方不同沉声道:

  “绝绝教素以诡异见称,鬼计多端,咱们如何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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