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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尘音-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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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变得像小时候那样傻傻地,变成了你喜 欢'炫。书。网'的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你觉得,我永远都成不了坏你大事的人了,所以,你又可以心安理得地对我好……可是,”青葵冷笑一声,“我的记忆并不是被清除,而是被遗忘……敏锐如你,该看得出来啊!我伤后第一次见你,那么怕的时候,你就该看得出来啊!……你不该对我好的,更不该在我病危的时候几次三番地救我!你该让我活该魂散死掉,谁让我多管你的下界的家务事……呵,可是,只要还有人要反对你的所做作为……即使是我全然忘记,还是有人在我耳边唠唠叨叨,告诉我该如何使用四字诀,告诉我使用四字诀的时候该怎么说!我王……我一直都不是孤独一人,有人从始至终都陪着我……即使是你的老师,这次仍然站在我这边,即使我反对的是他的弟子。
  “算了,我真的没力了,我就说最后一句话:我王,青葵对不起你,害你在我身上虚掷十年光阴,辛苦照顾我长大。你本来完全可以去找一个更听话的部下,这个人不会在最后,坏掉你七个月,或者是一千年以来的计划。这十年光阴我无法归还给你了,被恕以全数遣出的伏火会残灵我也无法归还给你了,青葵现在就在这里,随王发落吧。”
  她反手,轻轻地推开支持她的冰旬。冰旬无奈,只得起身。
  青葵跪地这么久,身子早已僵硬了,但她仍然咬牙费力地松开龙,端端正正地俯身,对王叩拜,她唇上的伤口再次渗血,滴落在沙地上。直起身时,青葵从始至终一直强忍未落的泪水,终于顺着她苍白的脸庞缓缓滑下。
  思仲望向她的目光中,只有痛和疼惜。冰旬也是。唯有笠光眼里,是冰冷的怒火,然而,闪动,闪动,渐渐地暗了。
  ……终于明白为何那天王面对修篁时,说希望“有一天我坦白自己的错误时,也有人能原谅我。”是什么意思,也终于明白思仲当时的冷笑究竟为什么。
  笠光走到青葵身边,对着她和王,语气是他怒时一贯的森冷:“青葵,你说完了?说完了,你们两个都给我起来!”他向来沉静的语调,今天竟然失了平稳的尾音,变得有些高昂。
  可是青葵不动。王也没动。
  青葵低着头说:“对不起,笠光,我办不到。”
  笠光过去试图搀着青葵的手臂,声音已转为心疼:“什么办不到啊!放松,我抱你回寒冰室,你不能再糟蹋自己的身体了!”却被她用力推开,惨叫一声:“痛!”叫得他一脸怔然。
  她怀着歉意,小声对他道着歉:“我……下半身动不了,一点知觉都没有。”
  笠光竟即时不知所措,只得松开了她。而这时王望着他,说:“笠光,你刚才说得没错。我擅让王职未遂,弃职徇私,罔顾臣民,是该革职另立新王。只是,在你们选出新王之前,只能劳你摄政了。”
  笠光还未说话,青葵忽然又抓了一把沙子砸向他,立时愤然大叫:“给我闭嘴!这话不是你该说的!”随即又用手敲了一记身侧的青铜龙雕,让龙雕发出金属敲击的铮然之声,“你们说话呀!敏姐、杭叔、阿祥、驿伯!我刚才做你的代言人这么久,累死了!最后要说什么你自己说!我辞职不干了!”
  所有人都看着她和龙雕小眼瞪大眼,瞪了一会儿她又用力敲了一记,当啷一声。“敏姐就算了,杭叔!驿伯!还有……你们让我爬到这倒霉的雕像上做了那么多奇 怪;书;网的事,最后自己说句话行不行!哎!”
  她跟龙继续互瞪片刻,她又叫:“我说有鬼用!我说话他会听就不会搞出这档子事来了!驿伯,饶了青葵这一次行不行,我是谁,即使我转达的是您的话,他也不会听的……您是他的师傅,青葵不敢,您自己跟他说……”
  “青葵……”王喊她。
  她根本不看他,凶巴巴的,好像在说,我没空理你,“干嘛?”
  “……”王居然不太敢惹她。
  “干嘛!”她烦躁地终于抬眼看他。
  “肃宅的……屋灵……呃,历代屋主的……残念……呃,影子……啊,反正……肃家家长,来了谁?”
  “你还会不好意思?”青葵连讽带刺,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掰着指头数:“第四、八、十、十一任。其他人在肃宅看家,泠老大不让他们来了,这雕像附身不下了。”
  青葵挠头,又看着巨龙,似乎它正在对她着说什么。片刻后,青葵立刻忘了王的打岔,但似乎也忘了刚才的坚持,“算了,我没力跟您争了驿伯。”转头对着王:“肃家家长不同意你的辞职,他说即使你要辞职,也必须先收拾好现在的烂摊子,不许你拖累笠光,他还另外有话,别的时间会跟你说,我没办法转达。还有……他也不希望我离职。可是……这并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在完成对颀玡的承诺后……就会……重新忘记。”青葵别过脸,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几乎快要听不见了。为了不让大家说什么,她很快提高音量转移话题,回头对笠光一指巨龙,语气平淡,眼角仍带着泪痕:“笠光,它想给你点建议……”
  笠光连忙道:“请说!”
  “第一,建议你可以取消全域警戒令……第二,它责令炼淅蔚停职,建议你暂时无限期地担任摄政王,直到你和大家商议出对炼淅蔚的裁决。第三,他现在要在这里跪多久,由你决定。”青葵平淡地说完,又最后瞪了龙一眼,径直闭眼,迫不及待地靠在它巨大的身体上休息了。
  给他建议的是肃家家长。笠光毫无疑义地,直接说:“肃家家长,督道,笠光明白。”
  随即笠光马上对聚集的人群宣布取消警戒令,并将之传遍下界的每一个角落,并说由于警戒令而造成的误工只要求延期补上,其余后果概不追究,引得众执事欢呼。其实我不大懂,其实不追究似乎是应该的呀?又不是大家故意误工,不过……也许这种宽容从大渡导那里给出,就真的是种宽容了!
  只是我不大明白,为何笠光要敬肃家家长呢?诚然也许有人是笠光的前辈,但这似乎并不是必须的……
  部分人群开始散去,但离得最近的,也是最早到场的人并没有走。
  笠光宣布完后马上飞快地穿过众人来到青葵身边,蹲下身,紧张地摸着她的头低声喊她的名字。青葵靠在龙的身上,似乎想说的都说出来了,心事已了,身上刚才所有的力量都离她而去,此时气息微弱,一动不动。听见笠光喊她,她也只是睁开眼,勉强地冲他扯了扯嘴角,似乎在说,抱歉,但是剩下的事,都交给你了。
  “青葵!”笠光慌了,“现在就送你到寒冰室休息,你可不准出事,青葵!”
  “不会……”青葵勉力挣扎着说道,几乎只是气声,“还……死不了,事没完呢……”
  听了她的话,笠光终于稍稍安定一点,又气又无奈。陌念一下子挤开冰旬和思仲,急着嚷道:“凡姑!我不着急见雅阙!我等一千年了不怕再等几天!你现在别管我们紫荆都的这堆人,先安心休息!”
  笠光见她又要说话,马上喝止:“够了,闭嘴。”他又放缓声音,轻柔地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泠宅那边有事现在要我去处理,我让人带你去寒冰室,我弄完马上去看你,啊!”
  青葵明白笠光现在又把她当孩子看了,只得听话地答应。笠光轻抚了一下她的嘴唇,为她愈伤,随即马上转向冰旬。还没等他说话,冰旬就说了行,让笠光冲她感激地一点头。泠宅那边似乎不能再迟疑,笠光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青葵,这才迅速抽身离开,走前还没忘冲王丢下一句:“淅蔚你个混蛋给我起来!别在那儿丢人!”似乎感到害臊的人是他。
  ……笠光当着众人第一次不再沉敛如山,第一次破口骂人。
  王冲着笠光的背影轻轻一笑,额上显出淡淡的几条皱纹,竟带着几分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霭然与沧桑。
  这时,他才慢慢地站起身来,身上的沙子和落叶无声地掉落下去。
  他对冰旬耳语两句,冰旬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侧开身让王靠近青葵。不过青葵这会儿无暇理他,她在思仲的搀扶下小心地从巨龙的身上直起身,仰着头望它,像个听话的小学生,没一会儿,她伸手推搡那巨大的青铜脑袋,没头没脑,没轻没重,像在跟它闹别扭。
  “我知道了,都说、都说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估计……三五天内也……忘不了,你们……走吧,明天来,后天来……都行。”青葵推了几下,终于无力地垂下了手。
  巨龙比巴掌还大的眼睛里满是温柔,用下颚轻轻地压了压青葵的肩膀,似亲昵,也似嘱咐。它忽然一腾身,冲上云霄后又直扎下来,哗啦一下没入河中央,消失不见了。
  “唉。”青葵如释重负,她的表情明显在说,他们总算走了!给人的压力太大了……
  侧过头,猛然一下看见王正在身边盯着她,青葵没有任何反应,以空洞的眼神一眼不眨地和他对望,仿佛看的不是他,是空气而已。是一种直刺人心的心寒,这种心寒,不是她的错。就连他轻轻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用自己的力量给她支持,她也像没感觉似的。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叫出她的名字:“青葵……”
  她直视着他的双眸,不过没有反应。
  “谢谢你帮我说出来——刚才那些话。”他的眼神很认真。
  “不是为你说的,别自作多情。”她口吻安静地说。
  他挂上了一丝尴尬的微笑:“……呃……那我就……谢谢你说了那些话。”
  青葵表情空白,毫不客气地:“不用谢。”
  “我——嗯,背你去休息……行吗?”
  青葵仍是无动于衷地:“随你。”思仲原想阻止,但听青葵这么说,考虑了片刻,居然没动。真罕见。
  王听了这话也有点惊讶,他肯定以为青葵会毫不犹豫地说不!他连忙在青葵身前蹲下,冰旬帮忙扶着青葵让他背好。王缓缓起身的时候,我忽然瞥见,虽然青葵面无表情,却有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悄然坠下。
  她松松地搂着他,侧脸贴着他的颈背,他背着她走入人群当中时,她将脸藏在了他的后背上。我们几个,尤其是思仲,像是护卫般地走在他们四周,在人群密集处没办法,等到终于走出了人群,我们终于可以跟王和青葵的距离拉远一点。
  不过虽然是这么远,但还是能清楚地听见王一路上对青葵所说的悄悄话。只是,青葵一概不理,但虽说她空白的表情坚如磐石,然而我清楚,她是强忍着的。
  最后,走了快一半路程的时候,王的一句话让她最后的防线终于崩溃,青葵再也克制不住,长长地哀鸣一声,失声而泣。
  
  “我王——”
  
  他的声音也是哽咽的,很轻地,他说,“青葵,还能听到你骂我……真好。”
  
  当王将她背到寒冰室的时候,她已经趴在他的背上,沉沉地熟睡了许久。
  
                  纵是归来
  下界。
  
  寒冰室依然只有原来的那几人可以进入,而现在,寒冰室中的人更少。淅蔚被肃家家长责令停职,辛苦的是笠光。淅蔚倒是闲了,自从青葵在上合替他说开一切,他是如释重负。毕竟,不用再掩藏这么大的一个秘密,是谁都会感到轻松,尤其是,不再受它困扰了,不用再陷入痛苦的矛盾与挣扎。
  青葵不但替他卸掉了包袱,而且给他指明了解决问题的道路。其实,他自己是知道的,只是不经过旁人说出来,他永远都不会选择相信。
  青葵自从在他背上睡着之后,一连两天都在昏睡当中度过,一刻未醒,身体极其虚弱,若不是下界答应了她的四字诀,向她保证她可以坚持到事情做完后,这两天内,依她之前在上合的消耗,她早就出生命危险了。而现在,她在冰旬、思仲和淅蔚寸步不离的照料中平安地睡着。
  思仲喜 欢'炫。书。网'对她低声唠叨,让她爱睡多久就睡多久,其他什么破事都“去它的!”常惹来淅蔚的皱眉和冰旬的微笑。
  这两天,笠光重担摄政王职,忙得七荤八素,甚至将尘音也拉去协助。虽然不再有伏火会这个心腹大患,然而之前王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引出了一连串的麻烦后果。不过笠光已经恢复到了他的正常水准,不但没再弄出去年八月里那种不堪入目的景象,更因为经验增加,又有尘音熟练相助,游刃有余,虽遇到棘手的大事还是有点焦头烂额,好歹琐事都很是妥帖。
  不过成果至此,也是因为肃家家长有时会毫无预兆地造访泠宅,以第四任铎驿的影子与残留心念所化的屋灵为首,说是替铎驿的孽徒收拾尾巴,也带着点替现任督道做点事情的意思,毕竟是他们之前教唆青葵使用四字诀,至今还不知道给她造成了什么后果,家长们都心有怜惜。
  当然他们造访泠宅的时候,不再以那巨大的青铜雕像附身。又因要他们离开肃宅对他们来说,实际上有不小的损耗,他们也不会事事来访,若出来的,也常是第三任——即青葵戏称唤为“泠老大”的她。因第三任督道同时也担任过第二任大渡导,泠宅肃宅皆有由她的影子与残留心念所化的屋灵,她要出入更为轻松。
  只有冰旬自己知道,那天青葵喊“泠老大”,冰旬听明白是谁的时候,差点不合时宜地笑出来——天啊,泠肃那家伙所化的屋灵居然任着青葵管自己叫“泠老大”?!不会吧!第八任那家伙让青葵喊他阿祥倒蛮正常的,可至于她……她对青葵这丫头也太纵容了点!不过——她作为肃宅与泠宅的初主所化的屋灵,爱怎么纵容谁,谁也不能有什么意见……
  
  淅蔚之前的所作所为在下界早已不胫而走,一石激起千层浪。在下界的众人中评判不一,议论纷纷,然而众人总结督道、大渡导及那天不知从何而来,听说以前是淅蔚的师傅,现在是肃宅屋灵的肃家家长的态度,得出一个结论——他们对淅蔚,虽然是怒,然而本质却是宽恕的。督道的话是他们的部分依据,不再有伏火会以及霜氏弟子的煽风点火,又加上对那天青葵所说的话、以及他们自己所见所闻所得出的分析,众人的态度,慢慢指向了一个统一——督道虽是带着强烈的个人感情,然而说出的话仍然是客观的,否则,她不会表达出理解与同情,也不会站在淅蔚的角度说话,代他向众人表达他作为冥界之王却被现世压制的痛苦。他是做了难以原谅的错事,然而他的本心,并不是恶的。
  所以笠光关于炼淅蔚革职与否的问题所开的商讨会与所做的民意普查,得出的结果是,仍有大部分的下界居民愿意给炼淅蔚一个机会,或者说,他们仍愿尊他为王。有一个原因是,除去了下界的渣滓,现在的居民,又恢复到青葵初来下界时所爱的那一群了——那群与扶萦很像的人们,心地纯良。也正是这样的他们,才会使笠光的调查得出一个这样的结果吧。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与青葵原谅淅蔚的原因之一相同的原因:大家都不愿改朝换代,都不想再去重新适应一个必将完全改头换面的世界,而且,在去年六月伏火会的事情出来之前,那时淅蔚所带领的单纯的下界,还是挺好的。他们扪心自问,真的这么认为。那时的他虽一直受现世压制,但他的处事让这件事从来没有人知道,若没有人知道,那就是不影响,若不影响,又有什么关系呢。
  督道的名誉,也在这件事后彻底雪洗,甚至让她获得了更高的声望,远远超乎她的预料,她原本只期望能当众说出真相,其余的,概不奢求。淅蔚在那种情况下没有否认一字,那么她所说的,都是事实了。虽然,青葵从来不在意声名这种事,在淅蔚那样对待她之后,她更不在意了。
  听说督道为这件事几乎魂散,现在会有很多平时青葵几乎都不认识的人,大着胆子向笠光打听督道的健康状况,拜托他转达他们的问候与祝福,让笠光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又不便对他们说真实情况,又不能对青葵抱怨,笠光分外纠结,甚至比让他处理一些什么公务更让他挠头。青葵虚弱沉睡,不省人事,凡事一概不知,难得清静。
  
  在上合事发后的第四日,青葵终于勉强缓过来,睡醒了。她醒时,冰旬、思仲和淅蔚都在她身边,但她看见他们之后,又飞快地闭上了眼……装睡。只有思仲遇上了她的目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但他什么也不说,也没让冰旬和淅蔚发现,只是笑了笑,凑上前,亲了亲青葵的额头。
  注意到思仲的动作,坐在一旁的淅蔚也去望着她的脸,很久之后才幽幽地叹了一声,摸摸她的头发,说:“小青啊……快点醒吧,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凡姑,爱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别理这个呆子!”思仲马上抢白,尽管他知道青葵已经醒了。
  淅蔚恼火地望着思仲,但却知道自己拿他没办法。
  冰旬向来不劝架,只是倚着墙壁,气定神闲,好笑地看着这俩人。
  青葵终于忍不住,一下子睁开眼,狠劲地瞪淅蔚:“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不想等可以不要等!谁拴住你了不成!”语气恨恨的,火药味浓得够呛。
  冰旬见她苏醒,这才连忙过来,挡开吓了一跳正要说话的淅蔚,语气坚决地:“谁都别吵!”又温柔地对青葵说:“丫头躺着别动!怎么一醒过来就找人吵架……”一边上前为她检查,又喂她喝水。
  冰旬发话,大家都下意识地听了。冰旬轻轻地捏了捏青葵的脸,“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粥,你要乖一点知不知道?身体这么弱……”
  直等青葵不情愿地“嗯”了一声,冰旬这才又交代了思仲与淅蔚几句,穿墙走了。
  “青葵,我要治好你。”淅蔚见冰旬出去了,忽然对青葵说。
  青葵无动于衷地说:“冰旬都治不好,别说你。”
  “青葵……”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当着思仲的面,“冰旬治不好你,是因为当时我害怕她治好你,害怕你恢复记忆,所以暗中阻拦,现在……不会了。”
  听了他的话,思仲竟没有太大的反应,淅蔚感觉很诧异。忍不住傻到向他问出来。
  思仲懒得理他:“你肯定会,我猜都知道。”见淅蔚还是一脸怔怔的不解,思仲想了一下,决定算了,就说吧。“那天小凡在上合说的所有事情,我在一个月前小凡刚受伤那会儿已经都知道了。”
  “什么?!”
  思仲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乜斜了他一眼,不说话。
  “这一个月来你都是知道的?!”淅蔚不相信,他知道,但是他居然什么都不做,没一点动静?!
  思仲知道淅蔚在想什么。他口吻冰冷地说:“我才没心情管你的下界。凡姑为你做了这么多还让你这样折磨,她那会儿连魂魄都要散了,她若是魂散我就随她一起去,我就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笠光,烂摊子你爱怎么收拾怎么收拾。我有何德何能去管。” 
  青葵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思仲重重地呼了口气,拿起小毛巾给她擦眼泪。淅蔚一时半会儿说不出一句话,青葵不愿引思仲难过,这才忍住泪。但青葵能收住泪,却收不住一句话,她望着淅蔚,用轻蔑的声音开口:“你现在也不必对我太诚实。在上合我才不是要替你说话,我只是不想在整界人的冤枉中死得不明不白。你若真的良心发现想对我好,就最好饶我几天清净日子。别再动我。淅蔚,你怎么会觉得冰旬没发现你阻拦,她是艾泽安寻氏的人,她的修为远在你之上,只是她是交界茶姬,原则上不干涉世事。你的阻拦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早被她化解,她答应过纵横,是希望我好的,她又不像你,会不把诺言当回事。”
  “你怎么知道她化解——”他浑身一冷。
  淅蔚的错愕,青葵一点都不意外。她平静地继续轻声说:“之前我是忘了很多事情,但我没傻,而且……有时你们的对话或者自言自语……我是醒不过来,全身都不能动,但是我听得见。虽然我那时基本上听不懂。”
  青葵的悲哀上来,又没有办法刹住口了,“所以其实你根本没必要担心她治好我,我也没打算让她治好。我可不觉得我存在得太久是好事。吴相的残魂把他魂散前酝酿了一千多年的怨念都打入我体内,你觉得我能活多久?你现在想救我,不过是因为这七个月的‘愧疚’,你的愧疚能比得过他这么长久的‘怨’吗?有东西能比过,但我没觉得你聪明得足够发现。能有机会撑到现在来骂你,我已经对自己很满意了。你昨天真不该说喜 欢'炫。书。网'听我骂你的,只要你没来得及弄死我,我会每天都骂你。”
  淅蔚已经难过得不知道该如何道歉或安慰,他去握青葵的手,只能呆呆地告诉她:“不是‘昨天’了,已经过去三四天了。”
  他还想说什么,青葵虽然没有甩开他的手,但是厌倦地打断他:“安静吧谢谢,我懒得听。”
  他破天荒地住了口。
  青葵望向思仲。思仲马上问:“小凡想喝水是不是?”见青葵点头,他说:“我给你倒。”很快就倒来水喂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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