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滟夫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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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昏过去了。”冷易禀告道。
  “嗯。”
  “那现在……”
  “连手筋也挑断,扔水里去,如果活得下去真就不追究了,若死了,也算是他天命如此。”赫连宣悯回过身,千云和莺莺连忙对突如其来的赫连宣悯行礼。人说伴君如瘵虎,赫连宣悯派刘知府处理此事,千云和莺莺自愿领命,没想到赫连宣悯会突然出现,这算不算是不信任?而这个帝王的心深似海,表面上平淡温和,其实比谁都要狠戾毒辣。
  冷易奉命点头,纵然杀人不眨眼的他面对白元风的残像也有些动容,只因为木秀于林便必被催之,皇上的心思真的太难捉摸了。
  他举剑,下手稳准狠快,将白元风的两个手腕筋骨挑断,然后带领几个侍卫将他抬到不远处的河边,噗通扔下湍急的水流。
  91 武林大会的际遇(上)
  “一天一夜,呵,从来不知道白史那么会藏!”林凤音开着玩笑,但是眼光锐利,手指紧攥,完全可以看出他的焦虑和急躁。
  十二面色肃穆,回报说,“只查到白公子和司徒姑娘出了华州城,但是蕲州没有丝毫音讯,看样子并未有去蕲州的打算。”
  林凤音凤目紧闭,轻轻的呼吸,树枝发出的新芽遮住了他的眼睑,只看到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狭长的一道眼帘,睫毛纤长的遮盖着,素色薄唇紧紧抿着,回忆道,“小时候,我们一起玩捉迷藏,大哥喜欢藏在黑暗而又隐蔽的地方最是难找,二哥喜欢干净的地方,而白元风藏的地方最没有新意,他喜欢挨着厨房或者酒肉,记得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要挨着吃的藏,他异常骄傲的告诉我们,他怕我们找不到他,他自己也不会饿着。呵呵。”林凤音睁开眼睛,冰棕色的眸子炯炯有神,继续说,“他总是喜欢做一些自以为给自己留后路的事,其实每每都是最危险的状况。他一定会去蕲州,因为他想把一切后患都解除,他之所以带着司徒星儿走,就是想给她创造一个安全的条件,蕲州的司徒家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派人从华州到蕲州的沿路一直追查!”
  十二点头领命道,“是!”
  “还有……你刚才说,华州城来了一些可疑的人?”林凤音微微蹙眉问。
  十二点点头说,“是,前日里城门处有一个黝黑的男子亮出一块皇帝御赐金牌,而后他们住进了知府家里,属下猜测定是贵客,因为刘知府亲自恭送,属下想一定是朝廷大官。”
  “现在人呢?”
  “走了,离开了华州,看样子是要去耀州。不过有一些异样,他们来的时候只是两男两女结伴而行,但离开的时候却十分张扬,车马队伍有很多。”
  林凤音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他的心跳的有些快速,命令道,“派人监视那队车马的去向,最好弄清楚那里的每一个人的身份,然后抓紧寻找白元风和星儿的踪迹!”
  阳光明媚,但是有一些冰雪就像是沉积多年的间隙无法融化,比如说,白家和朝廷之间水火不容的局势,水涨则没国,火凶则燃城,自古功高盖主就必定会被君王视为眼中钉。
  多少次,他提醒白元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只是淡淡笑着说记下了,但仍旧造成了今日的局势,倘若真的是朝廷想要除掉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奈若何?
  一日后,林家人不得不启程离开华州,向着北海的方向进发。
  首先是陆路,秋长方,林城卓,林凤音和小夕,独孤或五人,流铱因为挂念司徒星儿和自己的父亲,也选择同去,一行六人,因为碍于小夕不会骑马流铱身子不好便改马匹为马车,赶路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小夕在车上对着镜子仔细打量,那些用来装扮成林朝曦主线的人皮面具简直是信手拈来,不用别人帮助她也能假扮的炉火纯青,摸了摸鬓角边整齐的连结,然后咳了咳,装作苍老的声音说,“那个谁谁谁,不孝子!”
  林凤音正闭目休息,这一日的赶路车马颠簸让他觉得更加疲倦,戒酒的日子很难熬,但是他不想再喝酒误事,再加上担忧的事太多,他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此时听见小夕滑稽的声音,直觉的就睁开眼睛笑了笑,眉眼都眯成一道狭长的弧度,看起来十分魅惑,又带着成熟了很多的疲倦神色。
  小夕晃了晃神,再穿起这身衣服,想起他们初遇时候的尴尬和纠结,她像是傻子一样被他们耍来耍去,而她仗着自己主母的身份还义正言辞的教育人,可,仅仅是一年的时候,什么都好像变化了很多,尤其是心境。
  林凤音和林城卓都情不自禁的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三个人都陷入了回忆,那年的盛夏,一切都是香氛弥漫阳光柔和,人生若只如初见,便没有人会受到岁月铅华的污染。
  坐在斜对面的秋长方,望着小夕那副沉思的模样,记忆中林主母的音容笑貌全部回游到脑海里他恍惚的笑了笑,再看看身边两个儿子,早就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如今便可以由喜欢升级为爱了吧?
  独孤或一直在昏睡,有时候会枕着林城卓,但是会被他无情的扔到一边靠着木头柱子,所以他选择了脾气最好的流铱,因为流铱总是笑着不念不语,总是小心翼翼的切水果,第一块给秋长方,第二块给小夕,第三块被他抢了去然后一口吞下再索要第四块。
  一行人倒是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虽然前方还有很多危险,他们只当今日为未日,尽情的享受着。
  “什么?星儿不见了?!”
  嘭的一声,司徒门主一拳捶在桌上,急的来回徘徊。
  “门主别动气,林家派人通知我们了,说武林大会在即请您好生准备,也许敌人不是想用小姐做人质威胁我们!多半是冯家人干的。”通报的下人连忙递上一杯茶水。
  司徒门主眉头紧锁,在大厅里来回徘徊多步,忽然停下回头喊道,“来人来人!收拾东西,我们也赶快去武林大会!”
  至此为止,武林中各主家大家小家都派出了主要人士向着北海而去,只为在武林大会上能够一睹各家最上乘的武功,还有那稀世罕见的盟主信物。
  自从江湖中分成各主家、大家,便没有了一统江湖的武林盟主,武林至尊之位一直空缺着,这其中还包含了另一个秘密。
  传说,在几百年前的武林,武林盟主会有一块细长的令牌,只有一根食指大小长短,但这块令牌已经失踪了数百年,当今武林知晓它下落的只有智悟大师一人,但智悟大师乃是佛教圣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愿天下太平,这些年来武林中为了避免腥风血雨只会选出三大家互相制衡,避免出现一边倒的局势,智悟大师也一直守护着那么秘密,不肯相告至尊信物的下落,而这一次的武林大会,竟然能够请动智悟大师主持公道,还要选出新一代的武林盟主,这简直是破天荒的新局面,即便是没有能力插足抢夺之位的人都来凑热闹,记录下这千载难逢的时刻。
  至于智悟大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智悟本是天上的神,但因为私自改变了小夕的命格被贬为隐逸人间仙人,他今年寿命已是四千三百八十四岁,在这千年里总管世事变化,更不要说圣国土地上江湖武林中出现的各种各样的趣事,最好玩的要数关于武林盟主之位的争夺。
  当年,武林中人为了那一至尊圣物,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去争夺,顿时掀起一片腥风血雨,而那所谓的至尊圣物,不过是天上瑶池中的一片莲心掉落凡间,天上神物掉落凡间土地便化作一块废铜烂铁,只是无坚不摧光泽锃亮,但不知如何被那些人誉为圣物,光凭那一块小小的铁片便能够号令整个武林。
  而后,武林中出现了几大家族,司徒家是留至今日最古老的家族,从他们祖先的那一代起便约定,今后江湖由各大主家、大家、小家共同组成,互相帮助,互相制衡,倘若有一方造反,比群起攻之灭之。
  而那一枚铁片被供奉在寺中佛前如来的掌中,房间全部密封且有僧人看守,却于某天突然不翼而飞,至今仍旧是个谜团。
  可是谁知,那一枚小小的铁片,不是被人偷走的,而是一个动物,是一只打了地洞钻进佛堂偷吃供奉的小老鼠,而那只老鼠,可以有特权似的在林家的土地上大大方方的走,见到野猫都会吹胡子瞪眼,而如今他守在某个小小的山坳里,在一杯黄土前守候着死去的摩衍。
  “宫主,现在武林中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明日中午武林大会就正式开始了。”青蛇使者躬身禀告。
  蝶妆坐在上座,微微一笑侧头对身边的人说,“少主,我们是不是也刻收拾一下动身了?”
  林棠华仍旧一袭白衣,其实这耀眼的白让蝶妆十分的厌恶,她从前很喜欢书生气息的白色衣衫,例如秋长方那样的风度翩翩浑然天姿,但是事实证明这的确是个晦气的颜色,比如自己精心培育数年的徒儿秋无骨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而死,真是没有出息!
  林棠华眸色淡淡,似乎不为所动,轻声问,“宫主想做什么呢?”
  “当然是要这天下武林都在我手,我们圣女宫曾经被驱逐,像是流浪狗一样狼狈!现在就是我们一雪前耻的时候!”蝶妆的眼睛中有光芒闪烁,看出她是信心满满势在必得。
  “我很想知道,你用什么办法,才把这些人招到了北海来。”林棠华抿一口茶淡淡的问,眼光若有似无的扫过下方跪拜着的青蛇使者,青蛇使者垂下头,每每看到这个少主就会不自觉的难受恐惧。
  蝶妆轻哼一声说,“其实,不用我去多做什么,现今的武林 中就都是裂缝,尤其是林家和冯家,我不过是和冯大小姐商量好,我会助她灭掉林家,她则帮我将所有人引到北海边开武林大会。”
  “她的一句话,不可能让武林中人都听从,你一定还用了其他手段。”林棠华冷冷的说。
  蝶妆一笑说,“不愧是我的儿子,我还利用了你的名声,林家人可是收到了模拟你的字迹画风的信件,才决定来这里的,我知道你很不想看到林家灭门的惨状,不过现在已经晚了,他们,已经到了……”
  92 武林大会的际遇(中)
  一望无际的北海,除去少数人之外,几乎鲜有知道圣女族就居住在那其中的一个荒僻小岛上,即便是找到了那个岛屿,也很难生存下来,岛上尽是毒物,可以一下子就致人死于非命,而圣女宫就在地下宫殿里,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座巨大潜艇,深入水下虽然潮湿,但是安全而又隐蔽。
  就在北海岸边,有一处平原,土地肥沃少有人居住,附近渔民也经常深入简出。而武林大会召开的地点,像是一个饭碗的碗底,四周地势略高,将一干众人围绕在一个丘陵的底端,这样的地势若是打仗会十分受限,很容易被敌人围堵包抄,连逃都没法沈。
  但是对于武林人士来说,这或许有具有利之处。首先,这里地势偏远,不容易受到朝廷阻止和关注。其次,这里还算宽敞广袤,便于双方发挥武功实力斗武。更重要的是,这个地点经过筛选,令武林三大主家都十分认同。
  可是,除了始作俑者的冯家,林家和司徒家还被埋在鼓里,这个地方根本不是林棠华筛选的,而是冯惜媛命令明钟书假冒林棠华的笔迹模仿的书信,以为天下间根本没有人能够效仿林棠华的画技,可忽略了明钟书这个“武中的书生”,比起及第的天子门生或许还要更有天分,只是受到父亲压迫才弃笔从武。
  武林各家族都到场,顿时一片沸腾,四周都是丛丛树林,将一干武林中人掩映其中,他们有的席地而坐,有的互相探讨武学,有的在一旁做着热身运动,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热闹的讨论着什么,其实多半是关于这次武林大会首次现世的“至尊玄铁令”。
  “来了!冯家来了!”不知是谁高呼一声,人们都将视线转到一侧,望见树林一边烈马奔驰而来,定睛一看,那上面驰骋着的英姿飒爽的冯惜媛。
  今日,她坐在红棕色马上,趾高气昂,穿着一身赤橙色短裙马鞍,虽然已嫁作人妇但没有盘起高高发髻,两条细长的鞭子随着耳际垂下,倒像是十七八岁的姑娘,少了平日里的雍容华贵,现在反而越来越像是一个武林女侠,她一直高居马上,直到飞驰到他人面前,灿笑着抱拳道,“各位,好!”
  “冯大小姐好。”人们纷纷回以恭敬一揖,冯家毕竟是家大业大在武林中也享誉盛名,而今,冯老爷子将近退位,冯惜媛的地位不容忽视。
  冯惜媛跨下马,轻盈落地,斜睨着所有人,眼光若有似无的扫过众人,笑道,“怎么,三大主家只有我冯家信守信誉,准时来参加吗?”
  有人接话道,“冯大小姐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英雄之风不比男人差啊!”
  冯惜媛淡笑道,“难不成林家和司徒家是怕了不成?”
  众人唏嘘,没有人作答,他们都不想卷入冯林两家的私人争执中。
  “呵呵,冯大小姐一如既往啊,嘴不饶人,心如毒蝎。”一声嗤笑传来,随着马车车轮辘辘的声音,小小的铃铛在风中摇曳滴滴答答的响。十分悦耳。
  人人都是骑马而来,单枪匹马的出现,而林家却显得十分富贵,华丽的马车中装载着众人,林凤音首先掀帘而下,笑眼迷人,那戏谑之话便是从他嘴里传来。
  冯惜媛转身,轻哼,眼神中带着深深的不屑,但嘴上笑容不减,阴声阴气的说,“林三公子怎么如此病怏怏的,难道是林家家道中落了?”
  林凤音无奈的摇头笑笑,叹道,“呵呵,果真是说不过你,是不是家道中落还要看实力,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说的过蛇蝎妇人呢。”他侧过头嬉笑转身道,“大哥,你眼光果然犀利,幸亏没有把这种女人娶进门,当初拒婚虽然有些尴尬,但这个决定绝对是没错的,只可惜了可怜的明公子,今日没有随你共同前来吗?”
  提起陈年旧事,拒婚一事是冯惜媛最丢脸的事,这时代的女子当众告白然后被无情拒婚,最后竟然能够找到一个下家已是十分不容易的事,相传明钟书明公子和这个冯大小姐鹣鲽情深举案齐眉,可是武林大会那么重要的时候竟然是她章枪匹马而来不得不引人遐思。
  众人议论纷纷,皆小声试探,有甚者憋不住笑,竟是笑出了声。
  林凤音也跟着笑,状似无意的说,“难道是明公子又和哪个丫鬟苟且去了?”
  小夕装扮成林主母坐在马车里,听着林凤音在车外舌战群雄,十分想下去跟着热闹一下,可是碍于自己现在的装扮和身份,只能憋着那份解气的心理,盼着林凤音多说几句不留情面的将这个恶毒的女人说到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
  “掐着我。”小夕推了推旁边的流铱说。
  “娘子,你……”流铱讶异的问,看她露出来的白皙的胳膊连忙为她把袖子撂了下去说,“娘子,你不要乱动,你现在是仪态端庄的林言母。”
  小夕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褶皱的人皮面具十分的恐怖,做出什么俏皮的动作都会让人觉得是从墓地里钻出来的一样。
  流铱黑了脸,憋着笑,但是一旁的独孤或却突然捧腹大笑,一口茶水吐到了对面的秋长方身上。
  “你丑死了!”独孤或哈哈大笑,小夕忽然意识到他的声音实在太大完全是高调现世,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说,“闭嘴!”
  “车上何人?难道林家还请了救兵来?”冯惜媛听到灿笑的声音突然问道。
  小夕在车里狠狠的拍了独孤或的头,暗叹他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秋长方无奈的笑笑,摇摇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水渍说,“你们都下车,我要换衣服。”
  不夕愕然,看见秋长方那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碍于他是长辈还是自己未来的公公,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说,“下去,呵呵,我们下去……”
  所人有都有好奇心,好奇心害死猫。
  冯惜媛也没有想到,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却是林朝曦林主母,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看到一副林家落魄的样子,没想到林家的救星和帮凶竟然更多了。
  “这位是……?”四下有人问。
  又有人接茬道,“那不是冯家的神医流铱吗?怎么和林家的人在一起?”
  冯惜媛的脸色又涨红一层,愤恨的盯着流铱。
  流铱和独孤或一左一右的站着,假装搀扶着林主母,像是门神一样的屹立在两侧。
  “那个呢?”又有好事者问道,指着一旁吊儿郎当的独孤或。
  “没见过呢。”
  独孤或一听到自己的名气还不如小屁孩子流铱,立刻上了火气喊道,“我!我!知道吗?全天下最优秀的木匠独孤或!”
  众人唏嘘,用一种看王婆卖瓜的姿态嗤之以鼻,视线都转到了林主母身上。
  “各位英雄豪杰,好久不见!”小久从容大度的笑道,微微抱拳,有着武林老前辈的风范。
  众人纷纷挺直了腰板,抱拳作揖齐声道,“拜见林主母!”
  “众晚辈,今日很是热闹啊。”林主母竟有所指的笑道,眼光若有似无的瞥过脸色难看的冯喜媛。
  冯吉媛轻哼一声,对其十分不屑,转身走到一边。
  现在三大主家已经来了两家,只剩下司徒家,而离北海最近的司徒昨日就已经动身,却迟迟未到。
  “门主,武林大会午时召开,我们只剩一个时辰了。”赶马的一名司徒家属下喊道。
  司徒门主老当益壮,道,“一个时辰,快马加鞭以赶到!”
  “门主,到底我们要去哪里?”
  司徒门主陷入回忆,不言不语的深深叹息一声,仰头看看艳阳,已经快要移到正中央。
  “派去的人应该到了吧?”
  “嗯!”
  司徒门主点点头,“驾!”的一声,马儿狂奔而去,扬长起一层尘土,灰蒙蒙的撩起薄雾一层。
  “司徒家的人也到了!”有人高呼一声,只见司徒门派国长的人策马停下,马儿前蹄抬起,因为猛的勒住马缰而嘶鸣一声。
  司徒门派人共有三百余名,其中除去接任司徒家下一代的司徒星儿,还有七名司徒门主的徒弟,最长者被赐名为司徒木,为人忠厚老实,器宇不凡,他闪身下马道,“司徒门主有要事在身,要迟些再来,我们七人奉命前来作为公证,各位可以先行比试!”
  于是,一场火热而又暴力的武林大会比试,拉开序幕。
  武林中各小家开始比试,每家都派出一个代表,不论男女都可以身为代表参加大会。
  中央建成一个偌大的比武台子,三大主家的公证坐在台下最前处,后面有层层叠叠的人,但都席地而坐。
  小夕好奇的往后一瞥,忽然觉提这气氛真的是鼓舞人心,像是在金庸小说改编成的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武林大会的场面,但是更加提心吊胆,以为她很快那些武器会像是开着飞旋的电扇一样掉在她身上,若是互于非命岂不是得不偿失?
  林凤音坐在小夕左边,看着她惊惧的表情忽而一笑,举起茶壶在她杯子里轻轻倒了七分满,说,“我自认还有实力接的下那些兵器暗器,况且,大哥在你右边,你怕什么。”
  小夕“啊”了一声,疑惑的转头,看见林凤音嬉笑的脸,狠狠地瞪了一眼,咳了咳说,“我才不怕,我是累的累的。”
  93 武林大会的际遇(下)
  “在下耀州庄家!请赐教!”
  “在下华州容家,兄台请!”
  场上上了两名小家中的首领比武,而华州容家的竟然是一名女子。那女子虽说不上漂亮,但是五官端正,尤其是一双眼睛十分犀利,大而有神,即使只是从侧面看到那女子的形貌,依旧会觉得她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坚定和勇敢。
  小夕上下打量着那个粗布麻衣一身孝服的女子,小声问。“难道她……”
  林城卓点点头,说,“就在你失踪不久之后,华州四小家族被灭了满门,这容家就是其中之一,少主死了,少主夫人暂理家务。”
  “哦。”小夕赞叹道,“真是巾帼英雄,丈夫不在,妻子挑起家族大梁,佩服佩服!”
  场上已经开打,庄家派出的是庄家一名得力弟子,全身都是肌肉,在这春寒料峭的日子里,竟然当场脱了上身的褂子,上身赤果下面裤子挽起,手举大刀,面相狰狞眼睛瞪大,一副野蛮屠夫的样子,这让小夕仿佛看见了威武的泰森,而这泰森竟然面对着一名弱女子下手。
  这样的场面怎么都显得格格不入,像是一只凶恶的豺狼面对一只娇小的白兔,容氏夫人一身素白的孝服站在那里,手里举着一把薄剑,据说那是容家家传宝剑,是容貌俊美而又年轻的容少主生前一直不离身的宝剑,现在容家上有有心无力的老者,下无子嗣接替,只剩一名弱智女流担当大任,不过听了林凤音的小道消息叙述,小夕对场上的这名当代穆桂英更是敬佩有加崇拜不已。
  林凤音饮一口茶娓娓道来,“这容家少主,曾经也是风流公子一名呢。”
  小夕讪笑接茬道,“长的那么小白脸,不出去拈花惹草的不就可惜了么!”
  林凤音白她一眼继续说,“这容家少夫人以前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是江南第一大盗的独女,她父亲青山盗人,身手矫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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