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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后宫太妖娆-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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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哎,这位公子,您,您等一下啊……”
    靳长恭充耳不闻,而游吟诗人不自在地扯了扯手臂,面虽露怯,但心底却因为靳长恭在而安心无虞。
    而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掌柜一脸怒意地步出柜台,但一抬头却看到了那头披黑纱巾模样的异域人,掌柜的怒目渐浓时,却又看到他身边一道走来俊美贵气少年,心下一惊,忙收回脸上的不善之色。
    “掌柜的,他……”
    “好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你们去打呼别的客人吧。”掌柜见机行事,赶紧出声打断两位店小二的声音,给他们一人使了一个眼睛。
    店小二多看了几眼掌柜的,顿时明白过来,便点了点头退下去了。
    掌柜的看来者不善,生怕因此惹了什么难以收拾祸事,毕竟这里是天子脚下,遍布皇亲贵胄,他热情上前作了一个揖道:“这位公子,不知道来小店是准备投宿还是用膳?”
    靳长恭松开游吟诗人,薄唇勾起似笑非似,似在嘲弄掌柜的自作聪明,亦似藐视着他的劣拙表演。
    “你可是这间客栈的老板?”
    掌柜在靳长恭的眼神下,站立不安只觉全身上下都被看个透彻,连脸上的笑都有些抽搐:“是,小的是。”
    不自觉连称呼都改变了,在他心目已经将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公子定位为大人。
    “那你可认得他?”靳长恭懒懒挑眉,指着游吟诗人出声问道。
    掌柜的一愣,看着那一身有别于大陆的异域服饰的男子,他自然认得他是谁。
    “小的的确认得,那位公子前些日子便是一直住在小的客栈内。”掌柜不敢隐瞒,出实道。
    靳长恭闻言,睫毛微眯,自有一种压迫袭去:“那你可拿了他的东西?”
    掌柜一惊,额汗直涔,他摆了摆手赶紧解释道:“这,这小的也是事出无奈啊,那位公子身上又没有银子,却白白在小店里吃住数日,这,这小的没有办法才拿了他东西来抵债。”
    靳长恭蹙眉看向游吟诗人,他亦懵懂,若雨露微润地看着靳长恭,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靳长恭忍不住想叹息一声:“将他东西还给他,欠多少钱我来替他付。”
    掌柜的一听,略一躇蹉,但在靳长恭的威逼下,他也不敢将事拖着,心底暗叹一声可惜,为那异域人的好运气,于自已的倒霉运而啧叹。
    他立即小二去将东西拿出来,取来一个布包裹,一柄三弦琴,一大长型的匣子盒。
    游吟诗人看到被拿出来的东西,眸光若阳光初绽,美眸夺目,他惊讶地看着靳长恭,虽然不知道她跟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她真的帮他将东西要回来了。
    靳长恭使眼神让他去查一查有没有什么遗漏。
    游吟诗人一一检查后,全部都在,他回头望着靳长恭,湿润的秋瞳,无限惹人怜爱地抿唇一笑。
    “嗯。”
    这个简单的单词他还是懂的。
    “给你。”靳长恭取出一颗拇指大小的珍珠抛给掌柜的,便带着游吟诗人离开了。
    而掌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景,神色从刚才的无奈卑微而恢复沉吟一片。
    “掌柜此事需不需跟上面报告一声?”小二谨声地问道。
    “你知道她是谁吗?”掌柜把玩着手上那颗玉润流盈的珍珠,眉眼沉沉地问道。
    小二皱眉,想了想刚才那丰神俊美的少年,却没有印象,但莫名有些熟悉的感觉。
    “掌柜认识?”
    “本来还不确定,但是这颗珠子……南海珍珠,若我没有猜测,她就是永乐帝!”掌柜眸露一丝隐惧。
    小二瞠大眼睛:“永,永乐帝?!”
    “将此事尽快禀告上头,游吟诗人的东西已被永乐帝取走,此事最后到此暂时不宜轻举妄动!”
    掌柜深沉的眼睛斜向小二,慎重地交待道。
    “是的,掌柜。”
    而游吟诗人将长匣子背于身后,左手抱着三弦琴,肩上挂着包袱,他看着靳长恭眼神充满了感激。
    刚才他看到靳长恭是给那个掌柜一颗昂贵的珍珠才换回他的东西,他总觉自已好像欠了她些什么,可是他出来并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不知道该怎么还她这一份人情。
    从客栈步出来,月色朦胧,游吟诗人抱着若有似无地拨着琴弦轻弹几声,面露浅浅满足的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靳长恭蓦地转身,视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三弦琴。
    乍看一眼很普通的琴,但她刚才没有错过掌柜在拿出这些东西时候,眼底划过的不舍与遗憾,即使她送了他一颗远超这些东西价值的珍珠,依旧没有表现得很惊喜。
    男子眨了眨翩鸿似羽的睫毛,显然没有听懂。
    靳长恭此刻方深深体会言语不通的苦逼之处,她耐着性子指着自己,张唇一字一字缓慢道:“靳、长、恭。”
    “精,涨,恭?”他愣了一下,清透空灵而干净的声音听着念。
    “靳长恭!”
    靳长恭板着脸,什么乱七八糟的!
    游吟诗人感受到她的不愉,更加咬字清晰,道:“精,匝,恭?”
    “——恭!”听来听去,也就最后一个“恭”字算他说得准确,靳长恭翻了一个白眼。
    “你呢?”现在轮到指着他,靳长恭出声问道。
    男子指着自己,很快明白了:“玥,玠!”
    这两个字倒是与大陆发音接近,她重复道:“玥玠?”
    听到她叫他的名字,展颜一笑,刹那绽放芳华,对她点点头,说:“嗯,玥玠。”
    靳长恭不由得被他那过度灿烂的笑容晃了一眼睛,不明白他在高兴些什么。不过这个名字——没听过。
    靳长恭瞧出来些时辰,便准备启程回宫,基于人道主义与外交方面的考虑,靳长恭送给游吟诗人一锭金子,她道:“你拿着这个……”然后,她又指了指另一间客栈:“去住着。”
    游吟诗人拿着金子,表怔有些怔愣。
    她既不想带他回宫,也不想陪他站在这冷风中过夜,自然是给了钱便任他自已处理了。
    他的物品她刚才随着他的检查看了一遍,并没有看见任何可疑之处,除了那个像武器亦或是琴匣子的盒子没有打开过,但看他一副不谙世事,像偏远地区刚出世的山顶洞人模样,也不似别国派人的可疑分子,她于是也懒得再管他了。
    靳长恭启程回宫,但她身后却一直跟着一道身影,紧紧相随,靳长恭望着青石地面,月光映照下,一道拖得长长的影子伴在她的脚下。
    一直跟到宫门前,那塔塔的脚步声依旧没有停歇,她一顿,拂袍一回头,便没有意外地看着游吟诗人抱着琴弦,提拉着报复,脚亦一顿,表情有些茫然微显无措。
    “你跟着我干嘛?”靳长恭与他隔着仿佛有街头与街尾的距离,通信基本靠吼。
    男子琉璃眸圆怔,抿了抿唇便抱琴跑上前来,那张艳冠桃李清透莹润的脸,姿态仿高山巅最纯净的雪水,无暇干净地笑了笑。
    “谢、谢。”吐字很艰难,但他还是别扭地正确地说出。
    仅两个字,却令靳长恭表情一怔。
    “哦,嗯。你走吧。”
    她扯了扯嘴角,刚才冷冷的神情像是被一双温柔稚童般干净的眼睛抹拭,她尽量温和道。
    游吟诗人眼波一闪,继续道:“谢谢。”
    靳长恭头痛地抚额,他该不会是想赖上她吧。
    “谢谢。”
    谢个屁啊!靳长恭转身欲走,却刚巧撞遇到了宫门前的一对——公冶与——单凌芸?
    她眯了眯睫,看清楚的确是那两人,她瞬间便拉着游吟诗人一道闪至角落旁,他们距离宫门前仍然有一段距离,是以公冶他们并没有看见靳长恭他们。
    靳长恭看公冶身旁并无青斛,而单凌芸亦是独身一个,如今宫门前除了像雕塑般静立站岗的守卫,便是一对孤男寡女私下会面!
    她转身抚住游吟诗人柔嫩的唇畔,对他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没有理会他疑惑的眼睛,便转过头探听着前方他们于夜风飘拂过来的对话。
    “单姑娘,夜已深了,你回去歇息吧。”
    公冶清润醇厚的嗓音,别有一番青石玉秀之质。
    “少主,今日若非凌芸擅作主张,让青斛声称主母吩咐凌芸有重要事情传达于你,你是否仍旧不会出宫来见我一面?”单凌芸此刻没有遮颜,一张天生丽质的脸于月光下,更莹色如玉,她望着公冶,盈眸盛泪,却倔强地抿紧嘴唇,不肯让自已展露柔弱的一面。
    公冶长眉若柳,长身玉树,淡佛拂面,不温不冷道:“靳国正是多事之秋,单家乃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处理,你不必一直逗留在靳国内。”
    他对她的问题,直接视若无闻。
    我——那你什么时候能够与我一起回八坡坞呢?“单凌芸心底微寒,却仍旧打起精神,问道。
    公冶道:”我的事情,我会自有安排,你且先回去吧。“
    单凌芸表情很受伤,今天他们的会面他说的最多的便是劝她离开,难道他真的就这么不待见她,这么想赶她走吗?
    ”少主,我知道你或许不喜欢我,可是,既然你同意了我们的婚约,那我便是你的责任,你末来的妻子,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她紧紧地盯着他,鼻头一酸,但仍旧不肯落泪,苦苦地撑着最后一丝尊严。
    公冶一双清澈的眼睛,无波无澜地落于她身上:”我如何待你了?“
    单凌芸一窒,说他对她冷漠吗?说他对她不依别的末婚夫那般温柔体贴,说他对她不关心,说他对她不好?
    她说不出来,他对她从来便是客气有礼的,相敬如宾,单家的事情,亦是他暗中帮衬她少了很多麻烦,才能顺水顺舟地恢复,她出了事,他亦会在第一时间赶到去救她,他不像别的男子那般左拥右抱,花街柳巷,他……从他的言行举止,她寻不到一点错处。
    他……没有错,他只是不喜欢她而已,单凌芸凄凄心碎地苦笑一声,不喜欢而已……就算他为她做得再多,仅是一句不喜欢已能够让她堕入地狱,遍体寒冰了。
    看她身上流露出一种伤心悲哀的浓重气息,公冶微愣,暗暗蹙眉。
    ”少主,可是您让青斛传话,让我亲自去八歧坞与主母认错,我能请求你,不要将我与阳家合作的这件事情告诉主母好不好?“
    单凌芸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一种疲惫与恳求道。
    ”即使你不说,难道母亲就会不知道了吗?“公冶地看着她,眉朗眉眼,淡淡微笑,带着一种诡丽的莫辨神色。
    单凌芸咬紧下唇,脸色煞白一片,她不想让主母知道这一件事情,她不想让那位老夫人对她的印象变差。
    她知道凭她的能力自然阻止不了这件事情的暴光,可是少主有啊,只要他肯帮她,这世上便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倒她的。
    单凌芸眸中注入一抹神彩,她蓦地不顾女子的矜持伸臂抱住了公冶少主,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面露羞怯与深刻的坚定。
    靳长恭于阴暗角落看见此一幕,眸光一暗,抿唇成一条直线,游吟诗人看到她神色不佳,便顺势看向前方那一双男女身上,但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就算听到了,也听不懂。
    少年,认识那对男女?游吟诗人眸光若有所思。
    ”夙,我是你的末婚妻,对不对?“
    这是单凌芸第一次叫公冶的名字,虽然这个名字在她心中不断地念了成千上万遍,可是她都不敢这般放肆地叫他的名字,可是今天——她豁出去了!
    夙?是公冶的名字吗?公、冶、夙。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问过他的名字,而他也没有说过,而如今,可是从第三者的口中才知道。
    靳长恭淡淡垂下睫毛,两扇阴影覆于她略带轻讽的黑瞳。
    公冶并没有推开她,他视线落入一片黑暗之中,波流盼生辉,月下折射出盈盈玉光。
    ”是。“
    ”那……“她喉的话断断续续,却仍旧没有勇气一口气说出。
    公冶伸臂推开她,单凌芸一僵,声音微颤道:”你又推开我了。“
    ”夜深了,你一人回去不安全,我会派人于暗中保护你,早些歇息,有些话日后再说吧。“公冶似清水洗涤过的柔和嗓音轻声劝慰道。
    单凌芸咬唇,忍了很久,才道:”既然不安全,那我能够与跟你一道进宫吧,我一个人住在外面——“
    公冶很快便打断了她,那双漆了上好墨汁的眸子转向她,温润而笑,但语气却不容圜转道:”靳宫内苑深处不方便入住女眷,况且住在宫外,于你少些规矩也更随意些。“
    说罢,他便转身欲走,却末走几步,听到身后传来单凌芸的声音。
    ”少主!“
    她叫住了他,握紧拳头,一张芙蓉俏脸涨得通红,她闭着眼睛大喊道:”你、你回去就娶我好不好?“
    公冶微讶,一回头,单凌芸就像用足了一生的勇气猛地冲过去抱住他,咬紧下唇,以勇士赴死的豪壮之态,垫起脚尖便闭眸朝他的唇瓣砸去。
    而公冶却被她的大胆告白而惊怔住了,看到她亲上来,第一反应便是蹙眉,冷漠地撇开脸,而她的唇也最终没有落在他的脸上,而是被一根冰冷的手指半途截住了。
    ”两位,这好歹也是寡人的宫门口,你们这般伤风败俗的事情,就不要在大庭广众做了吧?“
    一道夜凉似水的声音乍然响起,惊了公冶,亦让单凌芸蓦地睁眼,她看到竟有一个观众一直在旁”观赏“她刚才做的那一幕,顿时慌乱地退了一步,面似火烧,连耳朵都透红,恨不得挖一个地洞直接钻进去算了!
    公冶在看清眼前一身黑袍,面容挂着薄凉似讽的靳长恭时,瞳仁一窒。
    长恭……
    而靳长恭则慢腾腾地收回手指,略带嫌弃地往单凌芸身上擦了擦,而在看到自己刚才亲到的是一根手指上时,单凌芸脸又微稍地变得青绿一下。
    直始此终,她都末看过公冶一眼。
    看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靳长恭,单凌芸心底的慌乱羞忿渐渐平复,眼底极快地逝去一道诡光,她毕竟亦算是走南闯北之人,虽然是女儿身,倒性子亦多了几分男子的坚韧外向。
    她很快便恢复平静了,看了一眼径直看着永乐帝的少主,她垂下眼帘,施施然对着靳长恭跪拜而下。
    ”民女单凌芸参加陛下,民女请您允许民女能够进宫侍候少主。“
    靳长恭背负双手,姿态娴雅而邪佞,她不咸不淡地俯睨着她,并抬步走近她的跟前。
    ”你当寡人的皇宫是卖菜的地方,是个人想进就能进的吗?“
    单凌芸面色一变,抬头:”可,少主他——“
    她的声音全部湮灭在靳长恭那一双凝视着她的眼睛内。
    一双黑得极致,似两湾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让人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产生一种心魂都要从身体里脱离出来跳进那黑色深渊里,甚至连呼吸都快要被剥夺的错觉。
    ”公冶,回宫了。“
    靳长恭看她哑口无言,便冷笑一声收回视线,便拖着一旁的公冶要走,但这时却被另一只莹白近乎透明的手悄然地拖住了。
    ”恭!“
    无比清透的声音,带着一种怪腔怪调地叫道。
    咦?靳长恭回头,便看到了玥玠,眨了眨眼睛,她嘴角一抽,她竟忘了还有这一只。
    ”长恭,他是谁?“公冶在看到玥玠时,亦为他的那张清透绝世无双的脸失神了一下。
    看到他对靳长恭亲腻的态度,心中微刺,公冶遂故作平静地道。
    玥玠抬起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公冶,礼貌性地颔首笑了笑,然后他抱着行李,抱着三弦琴,睁着清透干净的琉璃瞳,看着靳长恭,嘴里只懂得黏糊叫这一个字:”恭!“
    他此刻的形象,面前只差没捧着一个吊牌子,上面书写着三个大字:求、包、养!
    ”你……算了,一道走吧。“
    本想将他撵走,可无论是长篇大论,还是冷言冷语地教育一下,可是坑姐的他根本就听懂他们大陆的语言啊,她跟他说得再多也就是对牛弹琴。
    瞧他一脸”我很好骗,快来骗我吧“的单蠢模样,在这夜间行走,明天醒来,不是被卖掉还替人家数钱,就是被某些”怪蜀蜀“带到一处阴暗角落,既劫财又劫色。
    算了,就当日行一善,赶紧将人先带进宫再说。
    公冶看自己的问话被靳长恭忽视,她只专注地看着那名亲密地叫她”恭“的男子。
    他不由得想起那些民间的传闻,难道这个是她从外面带回来的新男宠?
    看到那么一张惊为天人,举世无双的面容,就连曾经的四大男宠都须逊色一二分,他无法不朝那方面去想。
    公冶望着靳长恭的侧脸,眸光幽黯浑浊一片,心中似压了一块石头,安静地跟着她入宫,却一路无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剩单凌芸一人脸色难看,被守卫一从拦于宫门前,她看着宫门缓缓阖上之际,那三道不回头,愈走愈远的背影,眼底的悲悲凉凉似千丝万缕爬上眼帘。
    她咬紧两排银牙,心中饮恨不已:那靳帝说什么皇宫不是菜市场,那刚才那一个男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又能随便地带着他进宫了!
    难道这靳国皇宫,只准男子进得,女子就一律排外吗?!
    ------题外话------
    正所谓熬得过感冒,却熬不过夏日拉肚子啊,今天没法万更了,手软脚软=。=
                  
第三十一章 当断不断!
    一关了宫门,靳长恭便松开了公冶的手,走在前方,而玥玠则单手抱着琴弦,肩背着包袱,而另一只手,指尖松紧力道地拉着靳长恭。
    他身上负重,而靳长恭则步履急燥,玥玠勉力一跄一踉地跟着她跟后前行。
    公怅然若失地注视了一眼空落落的手,再看着靳长恭与玥玠相牵紧密的手,面无表情,唇畔的笑略带冷凝。
    些许是察觉到玥玠沉重的气息,靳长恭脚步顿了一下,伸手替他拿过琴弦与包袱,任他背着那个长盒匣子,再继续前行。
    玥玠表情微微怔忡,看着如此细心体贴靳长恭,他轻轻地垂下头,便疾步跟上她的步伐。
    考虑了一下,靳长恭将玥玠带到了柔仪宫,柔仪宫没有了闻人长空居住,殿内一片漆黑冷清寂寥,除了有两位夜守太监巡逻,便再无一人值岗。
    靳长恭唤来守夜太监,派人将柔仪宫简单收拾一下,反正前些日子她也将整个皇宫大扫除了一遍,估计内部还是干净整洁的。
    将玥玠交给宫中的守夜太监,并唤来两名宫女他们一起照顾他的起居生活。
    “玥玠,你暂时先住在这里面,明儿个寡人再会叫人来教你学习大陆语。”不顾他究竟听不听得懂,靳长恭仍旧望着他清透的眼眸,将话交待一下,也顺便给那些太监奴婢们提个醒。
    说完,她便欲携公冶一道离开。
    “恭。谢谢。”
    玥玠见她要走,便赶上几步,对着她的背影喊出声来,他好像只懂得说这三个字,并且在这一夜里不断地跟靳长恭诉说着。
    靳长恭稍微回想了一下,自己一贯不是好管闲事之人,之所以这么鸡婆地管上他的闲事,原因何在?
    一则估计是他异域人的身份,二则也是他那一张绝美晶莹的脸令人难以抗拒,三则,亦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那便是他那像孩童般稚纯单一,而诚挚表达方式。
    勾了勾唇,靳长恭末回头地摆了摆手,临走前,她特意吩咐太监替他送点夜膳糕点,省得那个被赶到角街受冷的家伙,又得因为不懂表达而挨饿一夜。
    太监提着荷灯在前领路,他们将玥玠带到了柔仪宫,他新奇地看着眼前这一座奢华的宫殿,他转过通天落地的云母神仙折花插屏,看着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美不胜收。
    地面铺阵的是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
    玥玠久居异域,哪里看过如此恢宏唯美精致绝伦的宫殿,眼神不住地巡视打量,而跟在他身后的宫女们微微躬身,却拿一双双小眼神儿频频好奇地观察着玥玠。
    陛下没有跟他们介绍此美男子的身份,但言语透露颇微关照,甚至还亲自叮嘱他们准备夜膳,这种特殊待遇,就连曾经宫中最受宠的那些个小主儿都不曾有过的。
    那——这个人是谁呢?方才于夜色中虽仅惊鸿一瞥,但那风吹仙袂飘飘举,胜天仙般的容颜,已令他们还以为是哪一路神仙下凡呢?简直美得不似人。
    玥玠似蒲扇的睫毛微眨,淡淡地收回眸光,睨向身后躬身听候吩咐的太监宫女们,此刻他神色俨然不见方才面对靳长恭那般惶惑不安。
    “&,¥¥。”他语气不重不矫,带着一种优雅贵气,那玉翠落珠盘的嗓音更显一种尊者的气度。
    太监宫女们一愣,瞧他一身打扮,他们也曾猜过他是异域来的人,但却不想他一句中原话也不会说,但这些个奴才常年察言观色,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是却看懂他这是要遣他们退下。
    一位老太监领悟,一扫拂尘,面带恭敬地朝玥玠点了点头:“奴才们告退了,一会儿奴才会给公子送来吃食的。”
    玥玠末出声,老太监也不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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