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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渡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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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也很好。是不是有句古话叫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纪千羽努力回忆了一下问。她毕竟不是土生土长,虽然自己平时十分注意,但关于古老的修辞用法、风俗历史,多少差了一些。傅遇风莞尔,揽着她的肩在音乐中转了一圈,点了点头。
  “对。毕竟天无绝人之路,不论怎么说,一切毕竟都在向好的方面进行。我当初离开奥地利时走的匆忙,住处还留在那里没有出售,这次回来后正好继续住在那里。不过三年来一直没人收拾,现在已经没法住了,只能先行打扫后重新装修,这些天一直在忙这件事情。”
  这番话也算是将他这些天又没个音信的情况做了说明,纪千羽哼了一声,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轻快的钢琴声遮盖了两人低语的声音,傅遇风靠近她,声音微哑地问:“女主人什么时候去看看房子,布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哦?纪千羽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刚才不是还一本正经地装不熟吗,怎么,现在又把我叫成女主人了?”
  她这句话带着许多调笑的成分,傅遇风的脸色却稍稍一整。纪千羽愣了愣,不明就里地抬起头看他,傅遇风顿了顿,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
  “我熟悉的千羽,和现在在我面前的狄安娜温斯特小姐,确实有些不一样。千羽除了我一无所有,把我当成是最后的依靠,狄安娜温斯特却可以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似乎有没有我这个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这说的是什么话?纪千羽狠狠地愣住,随即大怒,狠狠拧起了眉。她气冲冲地瞪着傅遇风,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却见傅遇风搂住她一个快速的旋转,她下意识地跟上他的舞步,却没设防他在旋转中低头,在她唇上快速地亲了一下。
  场中不知道多少双眼睛落到他们身上,即使在快速旋转中应该没人看得清楚,但这太过不像是缜密如傅遇风会干的事情,纪千羽极为意外地睁大了眼睛,一时间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傅遇风低叹了一声,视线在她的红唇上流连片刻,抬起头,温柔而热烈地看着她的眼睛。
  “看不出来吗?千羽,我在重新追求你。”
  “即便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我也不会放手。”

☆、第68章 g小调夜曲

    即便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我也不会放手。
  可是怎么会有那一天呢,即使世事难测。纪千羽忽而收起笑容,认真地看了傅遇风一会儿,牵了牵唇角,轻声说:“遇风,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这句话。”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不再需要彼此,那么……答应我,让分别代替背叛,将一切停在最好的时候。”
  她从梦见卡尔和纪秋馥的过去后就一直在想,誓言这种东西,看上去坚不可摧,实际很可能经不起任何波折。它无法意味期限,无法代表什么,更不是一道枷锁,也许只能证明,在誓言说出口的那一刻,曾经的确真心过。
  她在傅遇风之前,从来没有喜欢上一个人。而在喜欢上他之后,患得患失,千般强求,经历了许多难捱的时刻,现在的尘埃落定也无法让她真的心中安宁。傅遇风的话戳破了她从未与人言说过的忐忑,她被钢琴声与傅遇风温暖的手包围,原先微不可查的不安反倒在心中撕扯开一道深深的口子。她无法忽视,也不想隐瞒。
  纪千羽的反应极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傅遇风怔了怔,纪千羽却已经抬起头来,脸上的认真与凝重统统归于无形,带着他熟悉的狡黠笑容捏了捏他的掌心:“怎么了,被我吓到了?这不是恋人间常用的说辞吗,不然我换个你熟悉的说法……”
  她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板着脸作声色俱厉状,恶狠狠地说:“敢背叛我就打断你的腿!无论哪一条都打断!”
  虽然话说得很有气势,声音也大了一些,但时间明显没有选好。就在她说完话的同一时间,《黑猫的探戈》弹至尾声,几个铿锵有力的收音后音乐就停了下来。下一首钢琴曲还没开始,场中的乐声顿时陷入短暂的停顿空白,活像是被她的威胁吓停了一般。而她的声音比音乐结束还要稍晚一点,附近的两对舞伴好像听到了什么,纷纷朝他们投来好奇的注视。
  他们的舞步也停了下来。舞池中的其他人两两离开,纪千羽还保持着刚刚的表情,紧绷着脸,嘴唇几乎不动地说话:“他为什么停了,其他人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他们看我的眼神怎么都怪怪的……不许笑!快带我离开这里!”
  褪去了刚刚看向纪千羽时的讶然和探究,傅遇风顿了顿,什么都没说,眼中终于带上了些许的笑意。他不动声色地放开纪千羽的手,在众人面前绅士地后退一步,两人前后来到舞池边缘。纪千羽垂下眸,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异样,信手端起长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高脚杯拿在手中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听见钢琴声重新响了起来。
  这是在和我作对吗?纪千羽无话可说,眼角余光随意地看了看左右。新一支舞曲已经开始,周围想要向她邀舞的男士都有些蠢蠢欲动。不过鉴于傅遇风还在她身侧站着,暂时还没有人贸然走上前来。纪千羽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看向傅遇风:“再跳一曲吗?”
  傅遇风摇头:“原本可以,不过现在有了新的打算。”
  什么打算?纪千羽稍稍挑眉,傅遇风放下红酒杯看向她:“非常荣幸收到今晚宴会的邀请,事实上今晚据我所知,还有其他的活动正在举行。现在去的话时间正好,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邀请狄安娜小姐一同前往?”
  你没有这个荣幸,还有谁有呢?纪千羽暗自嘀咕。虽然看上去有点神神秘秘的,不过她还是像模像样地挺直脊背,正经地点点头:“当然,请您带路。”
  傅遇风向四周笑了笑,权当将宴会的主角拐走的没有诚意的致歉。他们离开衣冠楚楚的人群,来到夜月当空的庭院。暮春的风吹在身上多少有些冷,纪千羽拖着长长的礼服裙摆,穿着露背礼服坐上傅遇风的车,轻车熟路地把傅遇风递过来的西装外套披在身上,踢掉脚上的高跟鞋,饶有兴趣地看着车驶出温斯特古宅的大门,向着月亮的方向前行。
  “真的有这个活动吗,我们去哪儿?”她轻松地问,神情骤然从刚才那个高高在上的温斯特小姐中脱离出来,带上了许多的人间烟火气。宴会举行的时间在晚上七点半,现在出来的也不算太晚,他们还有差不多整个晚上的时间可以共同度过。这个认知让纪千羽觉得很愉快,笑眯眯地翘起腿,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车的内壁,手撑在降下的车窗上,好奇地托着腮看他。
  傅遇风莞尔,却不直接回答,只说:“是个我一直很想带你去的地方。”
  车拐上一条主街,渐渐向市中心的方向开去。纪千羽之前虽然并不经常在人前出现,不过到底是奥地利原住民,对大小街道还算熟悉。车一路前行,跃过渐渐熟悉起来的风景,拐过一个街口,纪千羽眉一扬,在看见具体的建筑前将这片地方认了出来。
  “……维也纳音乐大学?”
  恩。傅遇风点点头,车从正门开了进去,在临近门口的停车处停下。两个人下了车,纪千羽紧了紧身上的西装外套,好奇地左顾右盼,傅遇风和她并肩走在主干道上,三三两两的学生从他们身边经过,两侧的路灯柔和地照亮这片绿树氤氲的路,将一切映照的朦胧又浪漫。
  “我在这里完成了本科和硕士的学业,在国内上完高中就来了这里,算是奥地利我最熟悉的地方,留下了很多回忆。”
  这是欧洲现存最古老的音乐学院,坐落在欧罗巴大陆的中心奥地利,自成立之时即专门为上流社会输送艺术人才,这一宗旨至今未曾改变。这座古老的大学影响着音乐之都的风貌,也被维也纳的动荡风潮感染。几经历史变迁,仍然保留着许多古老的建筑。
  他们在绿茵地上行走,路过一栋栋哥特式的尖顶与圆顶教堂式建筑,如同走过时代的变迁与展览。傅遇风牵着她的手,将一栋栋建筑中所保留的记忆依次坦诚地呈现在她面前。
  “这里是我们的教室,平常上一些音乐史与音乐家的介绍,还有音乐赏析和诸多种类繁杂的课程。音乐史的教材有两个小提琴那么厚,上课当然是上不完的,考试又不划什么重点。偏偏还是一二年级的课程,那时我刚到奥地利,德语和古典德语也不太擅长,学起来非常吃力,只能每天都抽出些时间来背书,就在教学楼前面的树底下。”
  纪千羽顺着他的话看过去,教学楼前面有几棵很高的白桦树,现在刚到桦树发芽的季节,枝干上只有些细小的褐色凸起,尚没有半点绿意,几棵树都光秃秃的,好在足够挺拔,倒也并不难看。纪千羽目测了一下几棵树到教学楼的距离,饶有兴味地问:“这里难道不是男孩子们等待下课的姑娘一起去约会的绝佳地点?你站在那里背书,没有人觉得烦吗?”
  “我想是有的。”傅遇风想了想,微笑着点点头,“不过他们都没有我坚持的久,约会的男孩子来来去去,只有我始终留在那里。对那些树来说,兴许他们都是过客,只有我才是那个始终如一的赴约者?”
  八成是他们都没熬过你,所以之后也没有人多说什么了吧。纪千羽失笑,听见傅遇风又说:“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也实在没有女朋友可等。”
  他们走近那些树,傅遇风站在树下,抬手摸了摸白桦树的树干。
  “好久不见。”他轻声说,“我带着我的姑娘来看你。”
  “要跟它们打个招呼吗?”傅遇风转过头看他。纪千羽点点头,也摸了摸白桦树的树干。他们的另一只手还牵在一起,不远处教学楼依然有教室亮着灯。学校里的人来来去去,它们则始终站在这里,迎来送往,寒暑风雨,不知道在这之后它又见过多少个热恋中的男男女女,还有没有人站在这里啃过厚重的音乐史教材。像是一场心照不宣的约定,许下诺言的人变个不停,然而总会有什么留在这里,与时间写在一起。
  他们离开占地广阔的教学楼,一路继续前行。
  三三两两的学生都在朝一个方向去,他们也和学生们一起,朝着那个方向前行。维也纳音乐大学占地面积不算太小,教学楼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逐渐成为一个发着光的模糊的影子。纪千羽一路左顾右盼,指着学生们前往的方向问:“我们要去的地方在那里?”
  恩。傅遇风点点头,笑着耸了耸肩:“在学校的时候,琴房总是不够用……乐器这种东西,一天不练都会手生,每天一定要空出一段时间来练习演奏,无论是管弦乐器还是打击乐器,抑或教育系和作曲系都一样。琴房和这所大学一样历史悠久,建立时也不会想到这座大学之后会扩大规模,到现在房间总是很难抢。”
  就是那栋建筑,傅遇风在经过的时候指给她看。那是一栋哥特式的尖顶楼,四层,每一个房间的灯都亮着。不少房间都紧紧地关着窗户,放上弱音器之后一丝一毫乐声都透露不出。也有疏忽大意的放了关紧窗子,零星悠悠的乐声就都顺着风飘了出来,有古老音乐家们的伟大作品,也有灵气四溢的即兴华彩。弹一段停一段的大抵是作曲系的学生们皱着眉想着调子,又或者面对生疏晦涩的曲谱弹得磕磕绊绊……
  许多乐音混合在一起,在遥远的夜色中杂糅成轻柔模糊的颤音,被风吹得很远。纪千羽走过去后回头看了那栋琴房一眼,偏过头看向傅遇风。傅遇风接收到她的视线,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来得早的话,我比较喜欢三楼的一间琴房,里面的钢琴音比较准,不过很难抢。我有时候也会抢不到,只能另找地方。”
  “如果那天没抢到位置又没有下雨的话,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就会到另一个露天场地去练琴,那样还可以合奏,而且更随意些。久而久之学校也默认了这种行为,天气好时还会提供一些不易随身携带的乐器放到那里供学生使用,久而久之,差不多也成了这个学校的特色和传统。”
  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那里。波光粼粼的湖面映着夜月,湖边的绿茵草地上坐满了人。没抢到琴房位置的人显然不少,加上一些驻足围观的人,里外围了两三圈。他们挤到最前面,携带了乐器与占到了公共乐器的人都已经准备就位,钢琴显然是公用的那种,坐在钢琴前面的人正左顾右盼,看到傅遇风时眼神一亮,在他们走进时站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
  “我念书时的学弟,硕士毕业那年他刚本科入学,现在也要硕士毕业了。拜托他今晚占了一下这里的位置。”傅遇风向纪千羽解释,拉着她坐在了琴凳上。小学弟兴奋地说了好一串,傅遇风向他表示了感谢后,他便高兴地退到一边。纪千羽有些发怔坐着,傅遇风带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起碰上了琴键。
  “我还欠你一场双钢琴演奏,那个时候来得太过遗憾,所以一直记着。”他温柔地说,“虽然时隔的有点久,不过……还有兴趣合奏一曲吗?”

☆、第69章 69 D大调双钢琴奏鸣曲

  他们上一次那个没有完成的合奏,离现在已经隔了一个冬天与春天的距离。彼时在那个凛冽的季节里,她独自一人在钢琴上弹出了两人份的《你我之间》,而他当时站在台下,隐蔽的角落里看着。前路像是蒙上了一层漫漫大雾,两个人相对站着,却说不清彼此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可即便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向彼此努力走进,有那时坚持的因,才有像在尘埃落定后美满宁静的果。纪千羽眨了眨眼睛,没有出言回答,却将另一只手也放在了钢琴上,认真专注地看着琴键,在小提琴悠扬的长音中按下了第一个琴键。
  莫扎特的《D大调双钢琴奏鸣曲》,悠扬轻盈,不太像莫扎特本身的风格。小提琴先拉出了前奏,钢琴细密地跟上,随后弦乐部的中提琴大提琴也都加了进来。
  这场临时组建的杂牌校园交响乐队配置不齐,只有弦乐组勉强算是饱满,其他铜管组木管组和打击乐器组都没有配全,大家也谈不上什么精妙的配合,随性地加入与撤离,想谈哪段弹哪段,中间拉小提琴的那位突发奇想,甚至即兴中途变了曲目,其他人心领神会,纷纷配合地接了下去。围观的学生们见状讶然过后,纷纷捧场地笑了起来。
  这是一群在音乐上才华横移的学生,能用音乐将所有心底的思绪呈现剖白出来。乐声飞扬在如水的夜色中,他们肩并着肩,弹着一场相约久远的合奏,纪千羽低着头,在缠绵的钢琴声中,终于淡淡地扬起了唇角。
  她明白傅遇风为什么带她来这里,也明白傅遇风想在琴声中对她说的是什么。一路走来,她有过许多前所未有的渴望、向往、迷惑、痛苦、彷徨。这些情绪没能敌过至始至终的坚定,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沉淀在心底。
  那些幸福从来都写在故事书里,向往到真正来临之时,却又唯恐自己没有那个福气。
  而这些都没有关系,让时间来见证,光阴做记录。这一笔风月她写得全心全意,只求不重蹈最怕的覆辙,有别于已经见证过的结局。
  尽管命运无常,最难善始善终。
  ————
  在这个信息爆炸又喜欢哗众取宠的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着不计其数的新闻。这其中以娱乐新闻最为没用,也最为让普通群众津津乐道。他们对着公众人物的花边新闻指指点点,评头论足,高谈阔论地提供着自己的想法,也为相关杂志增加着销量,奥地利最近出了一些老生常谈的话题明星外,还有一个人意外地进入了公众视野。
  这个人是温斯特家的大小姐狄安娜,前段时间还作为被退婚的同情对象出现,不过人家长得美,家世又好,许多人猜测她并不会空窗太久。不过谁也没料到她这么快就收拾好了感情创伤,似乎飞快地开始了一段新恋情。恋爱对象是在奥地利小有名气的华裔钢琴家,两人最近频频被拍到成双入对出现,似乎感情升温极快。
  虽然男方钢琴家的身份并不算非常顶级,不过狄安娜也只是个家族中的大小姐,这么一看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公众对此反应大同小异,无非是大呼小叫两声般配后再送上祝福,上流社会中流传的评价则全然不同,多半是认为狄安娜在和莱瑟家族退婚之后,觉得联姻无望,自己已经自暴自弃了,对此颇多嘲笑,都在冷眼旁观。
  这样风风雨雨的消息真真假假,伊莉丝并不能真的确定,也没有特意打电话问及。她平常镇守在总店,事务繁忙,不常有能腾出时间四处交游的时刻,再次见到纪千羽已经是两周之后。这个高纬度的国度真正地温暖了起来,老宅的庭院里风拂过一片青葱的树,吹过来时极其柔和。伊莉丝在门口下了车,一抬眼就看见纪千羽正坐在草坪上,惬意地享受着阳光。
  她走过去时上下打量了自己这个侄女两眼,气色还算不错,和术后时见的那一面相比,实在是要好上很多。精致的女式衬衫穿得妥帖又随性,堪堪勾勒出姣好的身形。白色的圆桌似乎更适合摆在二楼的露天阳台而非草坪上,不过现在她在温斯特家正当宠,当然没有人多说什么。伊莉丝在她对面坐下,一低头就注意到了她手腕上崭新的女士手表,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姑姑?”纪千羽有些意外地问她,注意到她的视线后将衬衫袖子挽起,让她看得更清楚。
  “好看吗?纯手工制作,看着的确比流水线的那些要有灵性。”
  “是你前几天被媒体拍到的那一条情侣表?”伊莉丝不答反问,见纪千羽点头确认,不由意外地扬起了眉:“最近有媒体捕风捉影说你坠入爱河,我原本是不大信的。”
  “新闻消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除了当事人,谁也说不准事实究竟是什么。”纪千羽单手悠然地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答她,“不过这一条是真的,我的确是在恋爱中没错。”
  “狄安娜?”伊莉丝蹙起了眉,看着纪千羽抿了抿唇:“你之前跟我说的,你想要这个温斯特家,难道只是个玩笑?”
  “不,那也是真的。”像是对她的反应有所预料,纪千羽平静地笑笑,坐直了身子,“姑姑,我明白你的想法,我只是没有打算把婚姻作为这件事筹码,不值得。”
  “可是你能利用的东西,其实没有你想象的多。”伊莉丝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的态度颇为认真后说:“你现在在家族中的地位看上去似乎不错,但那是你用健康作为代价换来的,虽然目的达成,但过程堪称惨烈,再也经不住这样一次交换了。除了这一点,你现在并没有什么别的依仗,而卡尔的宠爱——说句实话,这个词本身就很荒谬,我以为你很清楚。”
  “当然,这些都是事实。”伊莉丝能坦率地说出这番话,对她也已经算得上是掏心掏肺了。纪千羽心中雪亮,点点头,对伊莉丝说的每一句话都并不否认,却是转眸笑笑,悠悠地眯起眼睛,在日光中显得从容又镇定。
  “但现在这个时候,要看的除了我得到了什么,还要看路加失去了什么——此消彼长四个字,说的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我父亲这个人,一辈子强势惯了。只要他还在一天,我和路加,都不能在家族的管理层面上做什么大的动作。我是原本就还没有涉及,但是当初我父亲病重时,路加几乎已经把这些都掌握在了手心里,现在卡尔正在让他一点一点地把权利重新吐出来,这个过程即使我不去掺和,想必他也已经很难受了。”
  温斯特家最近的确发生了很多变化,这些变化从董事会中出现,隐秘地波及到温斯特家族企业的每一处。这些变化来得细微而不动声色,伊莉丝隐约有所察觉,但没想到纪千羽对此也心知肚明,心中不由一定。
  殊不知从纪千羽的角度看,路加虽然看上去滴水不露,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萨拉最近看她的眼神越发压抑而怨毒,对手里有个拖后腿的,实在让这场游戏生生往下降了不止一个难度。
  既然她心里有数就好。伊莉丝松了口气,对她莫名其妙出现的新恋情也不再追究,转而沉思片刻后,谨慎地说:“虽然情势不错,但是这些动作是卡尔做的,他可以把权利收回去,也能重新放出来。他这么做不是为了你,你虽然能借一点力,但更核心的东西还是要靠自己。”
  “当然,我清楚这点。”纪千羽朝她笑了笑,唇角弧度虽然不大,却能明显地看出其中的亲昵与感激,让伊莉丝多少心中一暖。目的达成,纪千羽收回视线,矜持地喝了一口红茶后用方巾擦了擦唇角,浅浅地弯出一抹弧度来。
  “不久之后就有一个机会,不知道姑姑有没有兴趣——镇守总店说着好听,实际上不过是给家族看店而已。姑姑是那么才华横溢的珠宝设计师,困在店里未免太过屈才,有没有兴趣自己成立一家分店,尽情发挥自己的设计天赋?”
  “这个……”伊莉丝一怔,显然没想到她会说起这个。她的眉心因为这句话而一动,随即又沉寂下来,遗憾地摇摇头:“开一个独立于体系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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