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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渡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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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傅遇风开了口。
  “我叫傅遇风,是名钢琴演奏家。”他说,看着路加微笑起来,周身气质清润,比路加的脸更加能给人舒适的好感。
  “现在不是好时机,病人为先,我出现在这里,当然也不是恶意。我们之后总有机会认识的。不是吗?”
  他微笑着放低声音,心平气和地看着路加,用气音说出了一个简短的单词。
  “弟弟。”
  路加陡然色变,脸色瞬间呈现出一种压抑不住的狰狞。他看着傅遇风,冷笑着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嘶声咆哮:“这声弟弟是你能叫的吗?!”
  傅遇风抬头看着他,眼神稍稍转冷,面色却出奇平静,朝路加淡淡地勾出一个似讥似讽的弧度,一字一顿地说:“那声姐姐也不是你能叫的。”
  “当然,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想叫。”傅遇风靠向椅背,闲适地坐着,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漫不经心地将五指收拢进包着纱布的掌心。
  “我不屑于将这个原因公之于众,因为她并不在乎。不过路加,光与暗相生相成,一个人是不能克制本性压抑太久的,道貌岸然得越久,心里的阴暗越无法克制。到最后你一定会疯,而她和我……”
  “将见证一切。”
  “大话说得真满。”路加深深地看着他,讽刺地勾起薄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冷静下来。他转头向四周看去,周围人明里暗里都将视线集中在他们身上,暗含深意地看着他,期望能从他身上找出一些破绽。
  最近温斯特家族内部人心不稳,本来已经该时日不多的卡尔温斯特如今又有了延寿的希望,炙手可热的准家主顿时重新变成了观望中的第一继承人。而现在情况又有所变化,给了卡尔新生的狄安娜,会得不到卡尔的支持吗?如果有了卡尔的扶持,那么下一任的温斯特家主……谁又能断定到底是谁呢?
  手术室的灯暗了下去,门被从里面打开,两个人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转入看护病房。温斯特的一众家族成员蜂拥而上,围在病床旁边不肯离去,卡尔和狄安娜都静静地闭着眼睛,似乎对外界事物一无所知。
  “我得过去了。”路加朝他露出最后一个笑容,转过身利落地走向移动中的病床,“睁开眼的第一面就能见到血脉相连的亲人,我亲爱的父亲和姐姐想必会非常开心。”
  “她不会。”傅遇风没有起身,也没有看路加离去的背影,只是平静地笑笑,笃定地开口。
  “她在等我。”

☆、第66章 浪漫圆舞曲

  纪千羽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那仿佛是段极为漫长的时光,她在生与死间经过的这一遭,像是解开了一些遥远低弱的封印,无数个零碎的片段向她汹涌而至,很快将她淹没在里头。她心无旁骛地在记忆的河流中缓步徐行,慢慢走过自己过去的二十余年人生。很多已经被记忆所抛弃的曾经,原来全都在心底记着。
  她看到了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极为短暂的几年幸福平静的日子。那时卡尔比现在年轻和善许多,生活中也没有路加与萨拉这两个名字。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观察着那时的自己,一身被宠坏的任性与坏毛病,想必极不讨人喜欢。
  但纪秋馥看她的眼神那么柔和,小小的她当时刚弄坏了一个心爱的玩具,正为自己无法将其复原而大发脾气。卡尔和纪秋馥都在旁边陪着她,卡尔蹲下身去归拢她散落一地的零件,纪秋馥则笑着将她搂进怀里抱起来,带着全然的明丽与温柔细声安慰她,笑起来的样子不带半点凉薄戾气。
  他们坐在老宅前面的草坪上,阳光奢侈地洒落下来。两个人隔着小小的孩子接了个甜蜜的吻,四岁的她发了一通脾气之后,搂着恢复如初的玩具安然入梦,直至陷入黑沉的梦境时分,都被纪秋馥温柔妥帖地抱在怀里头。
  她直到现在,睡梦中都会无意识地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有个说法是这样睡的人缺乏安全感,内心敏感且脆弱。她一直对此嗤之以鼻,今天才彻底明白原因。
  原来最初的时候,她也曾经被人这么珍而重之地呵护着。而从萨拉和路加来到这座老宅,她真正记事开始,就再也没有人这么抱过她了。
  就是因为曾经有过这样的记忆,所以即便自己已经回忆不起,即便卡尔已经再不是那时的父亲,她这十几年来,也从来没有放弃过离开这个国度,寻找纪秋馥的念头。
  所以她孤注一掷地离开了奥地利远渡重洋,不惜彻底放弃温斯特家的一切,只为了得到纪秋馥的消息。然后她终于找到了,费尽千辛万苦,连她曾遇到过的最好的人也一并放弃,终于做到了纪秋馥的面前。
  然后纪秋馥给了她最绝情的一刀,她表面云淡风轻毫不在乎,心中轰然坍塌的究竟是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但起码她这十几年的执着并不完全是场笑话,起码她从今天起可以确认,纪秋馥和卡尔是真的相爱过,卡尔也曾真的对她全心全意的好过。但就是这个时期,他们一家三口最为其乐融融的时候,路加就已经降生,而两年后,这对母子就彻底进驻了老宅,她的生活轨迹就此彻底改变。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卡尔背叛了他们的爱情?他为什么可以一边爱着纪秋馥,一边和别的女人生下私生子,一边疼宠着她,在路加出现后又迅速视她于无物,在她被冷落,排挤,欺负,驱逐中始终保持沉默?
  她原先满心以为自己早晚会脱离这个家族,对一切都毫不在乎。而今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也要站上这个家族的最高处,对这个问题再也无法视若无睹。
  仿佛蜿蜒跋涉过了没有尽头的长河,走过一路的波光粼粼,投身进一边带着凉意的夕阳里。纪千羽猛地睁开眼,脑中一瞬间一片空白,连今夕何夕都回忆不起,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在一片暗色的空茫里,斜前方有金红色的光照进来,晃得她难受得眯起眼睛。
  一个声音在她旁边响起,语速比她平日里熟悉的样子要快些,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与关切:“醒了?感觉怎么样?”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抽空一样,浑身上下都提不起力气。纪千羽下意识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神智与记忆飞快地回笼,纪千羽缓慢地眨了眨眼,这才发现视野里一片灰色的空茫是傍晚没有开灯的天花板,斜方金红色的光线来自徐徐沉落的夕阳。她转了转眼睛,余光扫向病床的另一边,傅遇风坐在她身侧,正深深地看着她。
  四肢渐渐恢复了些力气,纪千羽转过头看他,眨了眨眼睛,而后闭上眼,唇角轻轻向上扬了扬。
  “看到你的一瞬间,有种睁开眼睛的意义已经完成了的感觉。”她轻声说。
  “那怎么行。”傅遇风低笑,温柔地抬手抚过她的脸颊,“我们还有很多明天和以后,一天都不能浪费,大好时光都在后头。”
  也对,纪千羽睁开眼睛看他:“我睡了多久?卡尔呢?”
  “卡尔在一天前醒过来了,你睡了两天,把其他探望的人都耗走了,只剩下我一个。”傅遇风说,看见纪千羽努力地抬了抬手,连忙稍稍弯下身,向纪千羽靠近。
  于是纪千羽如愿以偿地摸了摸他的下巴,抿着唇浅浅的笑:“有点扎手,第一次摸到。”
  “希望没有下次……”傅遇风这两天几乎没有睡过,更谈不上打理自己,他始终来得极为整洁,像这样狼狈的样子,之前也未曾有过。他拿冒出些青色的下巴在纪千羽的掌心蹭了一下,而后握紧她的指尖,在纪千羽的掌心里落下一个轻吻。
  “不然我怕我承受不住。”
  “不会了。”纪千羽摇头莞尔,轻声答他,另一只手虚落在自己的胸口,慢慢拂过。
  她已经没有下一次……可以割舍了。
  调养身体这码事,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从她醒过来的消息传开之后,陆陆续续有人前来探望,还都小心地和旁人错开时间,一副要和她来场你知我知的谈判的样子,又不肯现在就站到她的一边。说到底还是她根基不稳,不过既然卡尔还在,那么根基这种东西,就绝对并非不可弥补,她有了宝贵的几年时间,怎么利用,她心中已经大致有数。
  不过从那次醒来的相见之后,她和傅遇风就没有再见过。毕竟还不算名正言顺,各自也还有事情处理。但面对心上人和面对不耐烦的人感觉当然不同,纪千羽撑着术后虚弱的病体打起精神接待,很快就烦不胜烦,耐着性子委以虚蛇地应付一番,把最重要的一批人都妥帖地处理好,而后毅然出院回了老宅,隔绝了包括媒体在内的大部分人探望的可能。
  但从此深居简出不再露面也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卡尔恢复的状况奇迹般的不错,对自己这个女儿给予了前所未有的重视。一个月后,终年偏冷的奥地利也进入了春归人间的季节,温斯特家族开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宴会,只为庆祝女儿彻底康复。
  宴会层次颇高,奥地利的上层名流济济一堂。老宅内部被装点一新,猩红的地毯从正门一直铺到一楼大厅的尽头。二楼周围一圈是供客人暂作休息的房间,四面环形楼梯围绕,中间悬空,奢华璀璨的巨型水晶吊灯从二楼天花板上垂落下晶莹剔透的流苏,日常用餐用的方桌多加了三条,布置在一楼舞池的四周,摆放着上好的甜点与香槟红酒。
  角落里的三角钢琴后,蜚声国际的奥地利演奏家弹着舒缓的《浪漫圆舞曲》。德彪西的钢琴曲总是来得斯文低柔,纪千羽拖着长长的礼服裙摆,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时,视线扫过黑色钢琴后面隐约可见的人影,透过这道影子想起了另一个人,不可避免地恍惚了一瞬。
  不过四周莺莺燕燕的声音嘈杂,让她的注意力很快又集中回来。这场宴会里她是绝对的主角,随着卡尔的骤然重视,她的身份也水涨船高,如今身边围着的,都是其他世家的名门淑女,各自穿着奢华名贵的礼服,举手投足间优雅得一板一眼,姿态摆得颇为矜持,却又向她展示着极大的热情。
  这些姑娘和曾经的她一样,有着不俗的身份,完全代表着整个家族的意志,是联姻的最好筹码。现在这么朝她贴过来,无非是想和她建立点手帕交,一方面为以后晋升为夫人后的交际圈铺路,另一方面也想观望着看看,能不能和温斯特家族至今未婚的继承人路加扯上关系。
  纪千羽以前和她们不熟,以后也没兴趣给她们拉皮条或是谈论家长里短。定位不同,没有必要多费力气,至始至终淡淡地应付着,走到受邀的宁薇身边,神色自若地和宁薇不时交谈,对这群名门淑女不冷不热。几个女人虽然心中都有不满,不过这个时候得罪狄安娜温斯特无疑是不明智的,于是纷纷簇拥在她身边没有离开,像是看不懂她的神色淡淡一般,与她亲密地交谈。
  不过看她不惯的当然也有,两个纪千羽叫不上名字的年轻姑娘相互对看一眼,相携朝纪千羽优雅款款地走了过来。她们加入了纪千羽身前的包围圈,掩着唇朝纪千羽微笑,状似和她极为亲密地道:“狄安娜,你的身体康复了吗?那真是太好了。”
  没话找话,打的什么主意?纪千羽不动声色地笑笑,并不接着她的话寒暄,而是轻描淡写地点点头:“好的差不多了,你们是?”
  “我们……”两个女人脸色都是不易察觉的一僵。纪千羽的确不认识她们,不过这样直接点出来让她们丢人,实在欺人太甚。一个女人饶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狄安娜不认识我没关系,很快就会认识了,我和菲力克斯订婚的消息不久后就会公布,毕竟也是曾经有过关系,以后也就熟悉了。”
  既然无法和温斯特家联姻,那莱瑟家族当然要另找人选。而且由于处理得当,菲力克斯不光毫无负面影响,甚至昔日滥情的名声如今都好了不少。一直有不少家族视他为金龟婿,他们根本不相信纪千羽会舍得主动退婚,在私下里的揣摩颇多龌龊。纪千羽略略扬眉,看向矜持中隐含着得意的女人,平静地笑了一下。
  “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一定要说的话,和你有关系的不是我,是那个小明星吧?”
  和她搭话还要对她连削带打,纪千羽从来不是什么软柿子,这一次恐怕她找错了人。菲力克斯的准未婚妻脸色顿时一变,被她气得够呛,声音发冷地说:“狄安娜,我本来想关心一下你,既然你不领情,被抛弃也不需要关心,那算我多来一趟了,”
  谁让你过来关心了,莫名其妙。纪千羽玩味勾唇,转过头去与周围的其他人谈笑风生,正眼都没有瞟过来一个。准未婚妻气得脸色发白,正想说些什么,却见纪千羽忽然转过头来。
  她愣了一下,发现纪千羽并不是在看她,下意识回身,顺着纪千羽的方向看去。
  衣香鬓影间,一个修长挺拔的男人朝这边走来,璀璨的水晶灯将他的五官渐渐映照清晰,黑发黑眸,纯正的东方面孔,周身除了黑白二色外别无他色,带着一种极为纯粹的优雅从容,向她们徐徐走来。
  纪千羽在众星捧月的包围中带着些错愕地看向傅遇风,而他步履不改地向她的方向前行,在她身前站定,朝簇拥着她的姑娘们轻轻颔首,而后单手扶向胸口,微笑着朝她微微欠身。
  “美丽的小姐,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第67章 黑猫的探戈

    周围传来几声没能按捺住的低呼,围绕在纪千羽身边的淑女们面面相觑,脸上都不自觉地带上了点惊讶之色。
  能出现在这个宴会上的人,无一例外,都处身于奥地利的上流阶层。圈子不大,哪个人的身份背景都不是秘密。有些人已经将傅遇风认了出来,看着他的眼神错愕中带着些许深思,视线在他和纪千羽中间来回巡视,好奇得要命。
  音乐之都奥地利,恐怕是最关注那场比赛的国度。比赛结果已经经由媒体报道,迅速传遍了奥地利的各个阶层。一个曾经流星般升起又陨落的天才钢琴家,如今以这样万众瞩目的形式重新回到这里,拒绝了奥地利国立交响乐团的首席邀请,回归后一直深居简出,没有流传任何新的消息。
  谁也没能想到,这位钢琴家复出后的第一次公开露面,会是在温斯特家族的宴会上。而且这位素来洁身自好,没有过任何绯闻的年轻演奏家,竟然会以这样风度翩翩的姿态,对炙手可热的新贵小姐表现出如此明显的好感。
  那一位刚刚冷嘲热讽完狄安娜小姐没人要,结果下一秒就出现了这么一个挺拔优秀的追随者……不少目光稀稀落落地投向菲力克斯的准未婚妻,相携而来的两人羞愤难当地涨红了脸,定定地看向傅遇风,眼中闪动着不甘与难堪,抿紧了唇没有说话。纪千羽瞟了两人一眼,忽而淡淡地笑了一下。
  她身量修长高挑,不像其他姑娘般笑得矜持又甜蜜,在一众贵族小姐的包围下,脸色依然带着淡淡的凉意。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尽管她深居简出,依然凭着一张脸被冠上冷美人的美名。如今她在粉黛簇拥中美得锋芒毕露,像是蒙尘的明珠终于展露了一身璀璨风华,只是微微冷然地站在这里,已然光芒盛极。
  而那一点淡淡的笑意稍瞬即逝,越是难得一见,越让人为之沦陷。
  她微抬起下巴,看着面前一举一动都优雅妥帖得无可挑剔的男人,手指微曲虚抵在唇上,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涂着正红色的蔻丹,与雪肤红唇交相辉映,玩味地略略扬起眉。
  “给我一个理由?”她问,带着温斯特家的大小姐理应有的一切骄矜高贵。傅遇风直起身,深深地看着她,眉眼舒展,笑得坦然清朗,光风霁月,眼底却带着化不开的热忱,看着她的眼神专注认真,像是看着一件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宝。
  他微笑着轻声说:“因为你是我最深的向往。”
  这个回答不错。纪千羽满意地抿了抿唇,右手搭上傅遇风做出邀请姿势的手,手指并拢,握住他半个手掌。傅遇风在一干人等的注视中将她拉出红粉包围,左手四指并拢,揽住她光裸莹润的肩头,翩然徐行,裙摆摇曳出优雅的弧度。
  他们在柔和的钢琴声中滑入舞池。
  姑娘们始终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直到纪千羽被带离后才回过神来。一时间人人神色都有些变换不定,菲力克斯的新未婚妻咬了咬牙,强撑着不屑地笑了两声:“那个人不是很久没有出现在奥地利了吗?温斯特家连这样的人都请,也真是不怕掉了自己的身份?”
  “那是我重要的朋友。”一道冷冰冰的低沉声音响起,姑娘们吓了一跳,纷纷看向出声的方向。理查从长桌上拿起一杯香槟,朝她们举了一下酒杯算作招呼,淡淡地看了脸色惨变的两人一眼。
  “列那小姐,注意你的措辞。”
  得罪了这个人是什么后果,在理查莱瑟面前,菲力克斯这个各方面都远远不及的第二继承人算什么?佩妮列那脸色苍白,眼底甚至带上了一丝恐惧。她和她的姐妹朝理查深深地躬身道歉,久久不敢直起身,直到周围的低气压过去,渐渐响起零零碎碎的奚落轻语方才抬起头,理查莱瑟早已没了踪影,连背影都没有给她们留一个。
  在大厅的另一个角落里,莱瑟家的两个兄弟面面相觑,菲力克斯目光闪了闪,皱着眉看向一边:“这个女人又不是我自己挑的,家族上面看中的,我还能推了不成?”
  “最好的那个,已经被你自己推掉了。”理查冷淡地说,将香槟杯子搁到一边,“希望你今后收收心,好歹将未婚妻装点成可以见人的样子,不然丢的是整个莱瑟家族的脸面。”
  知道了知道了。菲力克斯心不甘情不愿地咕哝两声,看向舞池中的两人,眼神却是动了动:“哥,傅遇风是你带过来的?”
  “当然不是。”理查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以他们的关系,需要我把他带过来?”
  “但是他们刚才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熟啊?”菲力克斯费解地喃喃,转念一想,倒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虽然的确不适合表现得太熟。”
  两个人的私事就不足为外人道了,理查不置可否,却也向舞池那边看了一眼。
  角落里的钢琴家换了一首轻快的圆舞曲,他们跳着维也纳华尔兹,在舞池里轻快地旋转,狄安娜纯白色的礼服裙摆摇曳生姿,头顶是璀璨的水晶灯,最耀眼的光华都降落在他们身上,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
  华尔兹风靡于欧洲音乐艺术最为璀璨的时期,许多伟大的钢琴家为它创作了无数的圆舞曲,悠扬的旋转中写满欧罗巴大陆古老而现代的风情。这种优雅的快步圆舞至今都以维也纳命名,慢步圆舞也脱身于维也纳华尔兹这个名字。纪千羽在轻快的圆舞曲中轻松自如地旋转,步法娴熟,一个错身间朝傅遇风扬起了眉:“我都不知道,你华尔兹居然跳得不错?”
  我之前也不知道你跳得很好啊。傅遇风在心里说,却没有马上回答。果然,纪千羽的下句话马上跟了过来,还顺便隐秘地踩了他一脚,气势汹汹地问:“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面对这种声势浩大的强词夺理,傅遇风好脾气地没有反驳,在音乐声中一个优雅的前倾,靠近纪千羽,在她耳边低笑,用气音轻声问:“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施展美男计也没有用,男人都是骗子。耳垂被温热的呼吸声侵占得颤了颤,不受控制地晕红一片,纪千羽眼睛转了转,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左脚刷过右脚旁,横移一步,向□□斜时整个人像是被男人拥在怀里,脸贴在他的颈侧,眯起了眼睛。
  “听说你拒绝了奥地利国立交响乐团的聘请?”
  “恩。”傅遇风揽住她肩的手悄悄向后递了递,揽住她晚礼服外一片光滑细腻的背,堂而皇之地将她揽得更紧了些。纪千羽调戏不成反被占便宜,抬眸似嗔似怪地瞪了他一眼。傅遇风不禁失笑,带着轻松的笑意,神情自若地点点头,轻描淡写地将这件外界盛传的事情坐实。并低声同纪千羽说明情况,言辞清晰,显然经过深思熟虑。
  “比赛的结果是一道枷锁,虽然并不能从根本上约束雷蒙再不碰琴一下,却将他通往音乐界的门紧紧地关上了。纵使以后雷蒙还会演奏,但奥地利国立交响乐团必定不敢用他。我是前首席钢琴,找上我也是不难猜测的事情。”
  “不过我不想回去。”他淡淡地说,“那里的风格其实并不适合我,既然还有再选一次的机会,那我不会选择重蹈覆辙。”
  重蹈的是什么覆辙,傅遇风没有明说,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场比赛如果不是傅遇风顶着必输的压力,绝处逢生,出乎意料地赢了,柳暗花明回到这里,那么一生都不能再光明正大演奏的就是他自己。定下比赛的人究竟报着何等心思,他们都心知肚明。而在国立交响乐团的这几年,让一个优秀正常的人患上抑郁症,纪千羽心中对这个地方的痛恨,恐怕比傅遇风自己更多。
  “不去也很好。是不是有句古话叫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纪千羽努力回忆了一下问。她毕竟不是土生土长,虽然自己平时十分注意,但关于古老的修辞用法、风俗历史,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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