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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燕雄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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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堂主早有准备,手急眼快抓回。
“我几乎被迷倒,有权知道。”尉迟堂主迟了两步,戒备的神情显而易见:“你不说,
我去找两位大法师,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虚,我一定要知道。”
“给我,没你的事……”
尉迟堂主哼了一声,扭头便走。
通向后堂的堂口,跌跌撞撞出来了女随从,刚扳住门框,嗯了一声向前一栽,滚了半匝
便失去知觉。
尉迟堂主的眼角余光,恰好看到女随从栽倒的依稀形影,反正有物在动,本能地重新迅
速转身。
糟了,可怕的强韧手爪,正虚空抓出,可怖的劲流及体,奇异的抓与掀无穷澈骨劲道直
透肌骨,身躯斜撞而出,砰然一声大震,摔在土墙上房舍摇摇,掉下便寂然不动了。
“别怪我。你不该起疑心。”京华秀士冷冷地说,转身向无双玉郎所住宿的厢房走去。
他对自己的神魔爪深具信心,丈内抓劲可透心腑,肉裂骨碎,再重重一掼,五脏六腑必
定一团糟,立即气绝万无生理。
他却忘了,尉迟堂主早已暗中运功戒备。
一般的门、会、盟、帮等等黑道组织,不管是白道或黑道,不论其宗旨为何,组织的分
工合作绝对有其必要,职分内外也是基本组织的必具要件。有些设内三堂外三堂,有些设内
八堂外八堂,凡是荣任堂主的人,必定是出类拔苹的人物。
这位尉迟堂主即然早怀成心,岂能不运功戒备?可惜武功相差远甚,攻击也太过迅疾猛
烈,毫无躲闪的机会,摔中土墙弹落便像个死人。
女随从也静静地躺在堂口,是被迷昏的。
他到了厢房门外,向通道末端瞥了一眼。男随从躺倒在壁根下,丝纹不动毫无生气。
东厢共有五个人,已经倒了三个。他冷冷一笑,一掌拍在房门上,里面门闩折断,房门
倏然而开。
无双玉郎斜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无双玉郎悠然醒来用。张开星目,第一个反应便是要惊跳而起,却发现手脚已不听指
挥,神智完全清醒了,终于知道浑身已失去控制的能力。
令她急得要吐血的是,坐在床上的京华秀士,正在兴高采烈,替她卸除那件还没完全干
透的水蓝色长衫,她身上的兵刃饰物,全丢在床头。
她横躺在床上,成了待剥的羔羊。
“你急什么呢?”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流动:“从前,我会心甘情愿将身子交给你;现在
即使对你产生不满,只要你求我,我还是你的人,毕竟你是我唯一倾心的秀士郎君,我会和
你厮守一辈子。”
“女人善变。”京华秀士邪笑,眼中燃烧着情欲之火:“违心之论。你已经表明撒手不
管的态度,提从前的事已无意义,弄成这种地步,那是你自找的。”
“你这畜生……”她的泪水,终于滚落床席。
“今后,我不信你还敢提返回京都的事。”京华秀土开始剥她的衣,胸围子呈现眼下,
被包紧的酥胸,呈现美妙动人的线条:“你必须助我称霸南天,助我……”
外面的小院子,突然传来悦耳的语音。
“怎么不见有人,难道人都逃掉了?”是苏若男的嗓音,但京华秀士觉得陌生:“老
爷,我们来晚了,中了金蝉脱壳计。”
“不可能,那个警哨的口供可信。”罗远的嗓音声如洪钟:“正屋里的人将闻声赶来,
准备了。”
京华秀士惊得跳起来,火速穿衣着靴。男人脱得精光,有天大的本事也无从发挥,即使
面对一个八流痞棍,也无颜光着身子神气称英雄。
武朋友碰上恶劣的变故,决不会是光披上衣衫,而是穿裤第一,着靴第二,光着脚丫
子,武功发挥不了三成。大地是力之源,脚藉大地发挥力量,光着脚不但力源不继,也无法
用脚进攻。
还不错,反应够快,紧妥靴带,手便抓住挂着剑的皮护腰,目光落在床上,酥胸已半露
的无双玉郎身上,胸围子未卸,但因撕衣时移动松驰,玉乳不再受拘束,挺立的曲线引人遐
思。
他心中怦然,也蓦然心惊。
罗远已经深入中枢,没发现扼守正屋的人现身策应,外围的诛仙大阵失效,他这里已成
了凶险的中心。
分区扼守,正屋的人是不会来策应他的。
如果他挡不住罗远,这位无双玉郎怎办?按罗远这次伤人而不杀人的情况估计,不会杀
害失去抵抗力,倒在床上的人。
无双玉郎如果留得命在,结果如何?
一不做二不休,灭口是唯一免去危险的上策。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他别无抉择,
势在必行。
一声剑鸣,他拔剑出鞘。
“别怨我。”他的剑向前顺势伸出:“这都怪你自己……”
虚掩的房门悄然而开,剑光如匹练破空射到,眼角瞥见光芒一闪,剑气光临右臂。
他如果刺死无双玉郎,就得赔上一命,生死关头,已不由他多想,本能地扭身挥剑自
保,全力硬对。
铮一声狂震,火星飞溅,他竟然封住了这一剑,只感到虎口欲裂,手膀发麻,巨大的反
震力,震得他斜向倒退,踢倒了小桌,滑倒在壁根下。
生死关头,激发他的生命潜能,藉反弹的后劲,飞跃而起,砰一声撞毁了唯一的小窗,
跌出窗外去了,左手仍抓牢皮护腰,赤着上身飞遁,这一剑硬封,几乎震毁了右手,已无力
挥剑搏斗了。
罗远的目光落在床上,讶然失惊,忘了追京华秀士补上一剑,他也不认识中华秀士。
“怎么一间事?”他大感困惑:“你……你像是受了禁制,你们自己人……”
“我的双肩井,双环跳……”无双玉郎闭上泪下如绳的星眸,虚脱地叫:“我……我不
要活了……”
罗远先拾过丢在床下的长衫,掩住半裸的酥胸,略一探索,知道可解这种截经制穴手
法。
“活不活你自己衡量。”他飞快地解了四处穴道:“我不欠你什么了。”
身形飞起,一闪便到了门外。
小院子里,苏若男大呼小叫,跳脚咒骂,要将人引出,果然有效,她的俏甜嗓音,虽然
大姑娘骂不出什么恶毒难听的脏话,但在一些狂妄自负的高手名宿耳中,任何咒骂也足以引
起他们的怒火。
第一个冲出小院的,是那位与京华秀士打交道的玄虚大法师。
“孽障该死,贫道要你生死两难。”大法师怒吼,不屑拔剑,手中拂尘一抖,大踏步无
畏地逼进,似乎苏若男所持的不是可杀人的利器,而是一段朽木,伤不了人,所以挺起胸膛
硬向剑尖闯。
“退!”罗远的喝声传到。
苏若男略一迟疑,不甘心不战而逃。这瞬间,拂尘涌发的可怕暗劲一涌而至,像千斤巨
锤砸到,呼吸感到窒息。同一瞬间,手膀被罗远扣住向后带。
同一瞬间,大法师哎一声惊叫,一段尺长木板,在大法师的头脸炸成碎片,鼻孔口角立
即有血溢出,在惊叫声中,大法师双目难睁,化道清风如飞而逝,居然能从原路退出,隐没
在正屋中。
“厉害……这妖道好阴险。”勉强可以站稳的苏若男,抽口凉气惊呼。
“你该打。”罗远大为光火:“我已经上过当,你居然重蹈覆辙。这些混蛋的手脚,任
何有无意义的挥动,都必须提防,任何移动都可能是杀着。走吧!里面的阵势发动了,不要
做大傻瓜和妖阵玩命,以后再来。”
一挽苏若男的小腰肢,轻灵地跃登屋顶,踏碎了不少半腐的茅草。
没有人追赶,那位大法师一露面就亡命而逃,躲在屋内的人,怎敢出面追赶枉送性命?
外出布局引诱坦伏的十个人,被紧急信号召回。他们做梦也没料到,罗远居然敢在白昼
向茅舍袭击,以至外出布局失败,驻守的内部也成了输家。
阵势无功,内部的各种法器也来不及发动,再加上内部二副门主京华秀士出了意外,失
败得相当惨:主事人玄虚大法师几乎伤了五官,一名警哨被打断了双臂。
姓尤的大副门主,带了外出布局的九个人,闻警匆匆赶回,首先便发现三家茅舍剑拔弩
张,大感惊讶,内部不但被罗远倏忽来去一击即走,而且发生严重的内讧,难以收拾。
无双玉郎两随从占据东厢,指名要京华秀士出面讨公道。小院子里搁着京华秀士的长
衫、内衣、百宝囊、荷包、腰带……还有一具紫铜燃管。
那位被抓伤了肩骨,摔断了两根肋骨的尉迟堂主,坚决地站在无双玉郎一边,他是活证
人,裹了伤坐在门廊下,咬牙切齿将发现警兆,受到京华秀士攻击下毒手的经过,当众不断
大骂诅咒,要尤大副门主执法以正门规。
所有的人皆聚集在东厢的小院子里,但玄虚大法师不在场,五官受创并不严重,但正好
可以利用作为不出面的借口,以免受到追诘的指责。
京华秀士也不在场,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尤副门主是领队主事人,但无权指挥十僧道,即不便找玄虚大法师,也不便找京华秀士
来对证。京华秀士是三位副门主之一,排名第二。尤副门主排名第一,当然不便找京华秀士
来遭受羞辱。而且兹事体大,尉迟堂主的地位仅低一级,谋杀堂主,尤副门主也处理不了。
处理不了,尤副门主断然下令立即动身,尽快赶回瑞云谷,听候门主处理。
十僧道也知道情势恶劣,知道对付不了罗远,前往瑞云谷的念头更切,已经折损了一个
老道。为首的大法师也聚不及防伤了五官,再拖下去后果堪虞,不等众人准备停当,便急急
领先离去。
受伤的六个人,留在茅舍候救,派了一个人照料,众人立即像丧家之犬,展开脚程溜
走,像漏网之鱼奇快无比,翻山越岭脱离险境。
无双玉郎三个走在最后,与前面的人保持距离。
京华秀士没在这些漏网之鱼中,他想加入,但无双玉郎怎肯饶他?不得不走险落单。
众人动身后不久,他才返回茅屋,上身精赤,只穿了一条裤子。幸好手中还有一把剑,
却没有剑鞘,像一个输得精光的赌徒。
看到负责照料伤者的人,总算获得一件青直裰掩丑。运气不错,这位仁兄是他的亲信,
叫游蜂戚棠,一个好色的江湖浪汉,与他是同好。
“戚棠,把结果告诉我。”他急于知道经过,颇感不安:“无双玉郎怎么说?”
“怎么说,不需她多说,仅尉迟堂主一个人,就咬死你了。”游蜂戚棠苦笑:“副门
主,你怎么做出这种犯忌的事?”
“不能怪我,尉迟堂主不上道。”他不想多加解释:“天不助我,偏偏碰上天杀的八极
雄鹰来闹事。无双玉郎敢不顾颜面……”
“你真驴,副门主。”游蜂戚棠嘲弄他说:“什么颜面不颜面?咱们燕府出身与燕山系
走得近的人,谁不知道她是定远候爷的女公子?门主知你和她的交情,也希你能成为董府的
娇客,才能获得董候爷的支持,南镇抚司会给咱们方便。董候爷难则久病而致仕不问外务,
但南北两镇抚司与东厂的当权人士,多半是他的袍泽或旧部属,他一句话就可以底定乾坤。
门主一直就安排你和无双玉郎一同行动,目的在此,你却不知道制造机会,操之过急把好好
的事搞砸了,哀哉。”
“本来好好地一切顺利,怎知……他娘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得赶往瑞云谷,找机
会向他赔罪,也许还有转回余地。”
“对,来软功,这是唯一的机会,不能再犯错了。”游蜂戚棠鼓励他:“谁都知道在京
都期间,你们最要好,郎才女朗,家世相差不远,都认为你们是相配的一对。你却不在她身
上下工夫,偷偷在别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千不选万不选,偏偏选在凶险搏杀期间,急吼吼
来硬的横戈跃马,你这情场老手,怎么做出这种不上道的蠢事?”
“你知道个屁!”他毫无秀士的风度,口出粗话:“这个小丫头你以为好对付?在京都
我根本抓不住与她独处的机会,连手眼温存的机会也少得可怜。她那几个保镖几乎形影不
离,出京之后,我才有机会偶或享受手眼温存。她要北返而且意志甚坚,我再不下手,永远
没有机会了。我如果得不到她,在九幽门我发展的机会有限。我决不放弃,决不!”
“下手的时机不对,副门主。你这就走吗?”
“对,我要赶到他们前面去,先让门主了解情况,天杀的,我这第二副门主的地位,可
能保不住了。
“尉迟堂主可能要求开香堂,你最好设法与他和解。快走吧!天快黑了。”
“好,我这就走。”
“他们决定走桐柏至瑞云谷的北道,远了十余里,但路好走。你越谷走南道,千万别迷
失在山林里,比他们后到,你栽定了。”
“天黑之前,我一定可以到达南道主径,不会迷失。”
刚迈出第三家茅舍的外院门,送他的游蜂戚棠突然脸色大变,砰一声关上了院门,把他
关在门外。
右侧的一排槐树下,踱出灵秀的苏若男,微笑的神情十分可爱,颊旁绽起笑涡,表示笑
得真的很愉快,不像是一见便恶颜相向的仇敌。
他一怔,油然生出强烈的戒心,也怦然心动。他不认识苏若男.不曾见过面。但门主曾
经交代,要活捉一个姓苏的小美人,据说武功相当了得。
不消多猜测,这个小美人一定是姓苏的,八极雄鹰身边,就有姓苏的小美人。
“难怪门主念念不忘,这小美人真美得令人……令人心猿意马。”他心中嘀咕:“比冠
章更多几分女人味,她是我的!”
无双玉郎从小就男装打扮,温文儒雅风流潇洒,简直不男不女,当然缺乏女人味。
苏若男喜穿劲装,刚健婀娜,曲线玲珑。劲装与骑装相差不远,具男子汉气概,但有暴
露的曲线,就女人味十足了。
他一见便失魂,很可能是不久之前,几乎把无双玉郎剥光弄到手,看到了春光,情欲未
退,没获得发泄,意识中仍强烈地需要找女人满足情欲,所以一看到同样美丽的女人,欲火
骤然重升,浑忘利害。
门主要这个小美人,他为何不要?一跃三丈,他有意卖弄一闪即至。
“你就是那个姓苏的小美人了。”他得意地逼近至丈内,欲火在大眼中燃烧:“来得
好!我叫京华秀士陈士秀,大概你并不知道我这号人物。”
“我来得当然好,问题是对你好呢?抑或是对我好。”苏若男仍在微笑:“因为我要捉
人问口供,要挖出你们来湖广的阴谋。我就是姓苏的。苏若男。”
“我也要向你问口供,有志一同,正好先亲热亲热……”话未完,右下猛然一记金豹露
爪探袖而出。
苏若男早知这些人不讲武林规矩,会出其不意突下毒手,怎会上当,对方的手一露,她
便向右一闪。
“看谁阴毒!”她娇叫,声出左手急扬。
双锋针幻化锋芒,恰与神魔爪的抓功遭遇,突然速度像是增加了一倍,发出刺耳的厉
啸,向斜下方一沉,嗤一声贯入坚硬的地面,尽尾而没。
旋舞的劲流,也一泄而散。
旧雨楼 扫描,bbmm;夜叉王 OCR 旧雨楼·云中岳《矫燕雄鹰》——第十八章
云中岳《矫燕雄鹰》 第十八章 “该死的,你的爪功惊世骇俗,果然卑鄙地突下毒手。再给你一针。”
京华秀士一抓落空,已经有点心惊,再看到抓劲居然封制不住飞针,仅震偏针势而已,
更为吃惊,碰上敌手了,突袭无功,先前兴奋的情绪开始沉落。
外发的内劲极耗精力,通常一兴二狂三衰四竭,已浪费了一抓,怎敢再浪费第二抓?针
的劲道可怕,不能逞强卖弄硬撞,身形急移,幻化三个虚影,远出丈外换了三次方位,躲过
可破内家气功的双锋针。
苏若男虽然大叫看谁阴毒,其实她一点也不阴毒。她是面对面先叫后发针的,暗器名不
符实,是明非暗,那能算是阴毒?
京华秀士怒火爆发,大喝一声,沉马步又是一记神魔爪,志在必得。
已经揣摸出对方绝技的性质,苏若男更不会上当了,用上了平生所学,挫低马步向后飞
滑,爪劲就差那么一尺半尺,速度赶不上她的滑速。
滑退两丈猛然前冲,这一退一进之间,速度快得令人目眩,似乎她先前并没离开原地,
视力产生错觉,在抓劲回流,尘埃滚滚中回到原位。
“打,打!”针随着回流的尘埃破空速射,速度平空增加一倍。
棋逢敌手,京华秀士也揣摸出她的心态,爪一伸便斜掠丈外,惊出一身冷汗,两枚双锋
针几乎贴肋侧掠过,掠出后仍感到肋下麻麻地。
“我来捉他!”沉喝声震耳欲袭,发自上空。
京华秀士心中一震,猛抬头,屋顶上有灰影升腾,从顶点头下脚上猛扑而下,前伸的双
爪像鹰爪,声势之雄惊心动魄,简直就是一头怒鹰下搏。
茅舍还在三丈外,这人是发声之后再跃升的,速度极猛,已超出人的体能极限。
面对武功超绝的高手,而且知道这高手的爪功可怕,怎敢使用这种凌空下搏的身法招式
攻击?身在空中自保的能力有限得很。
京华秀士心中一凉,已看清来人是谁了。在放弃无双玉郎时,百忙中封住罗远一剑,吃
足了苦头,当时并不知道是罗远。
现在,他知道了,看声势身法,一定是八极雄鹰。
八极雄鹰的名号,给予九幽门的人心理上的压力,相当沉重。如果不是八极雄鹰,这位
秀士肯定会在愤怒之下,不顾一切竭泽而渔,发出第三记神魔爪孤注一掷,爪功对爪功,谁
怕谁呀?
但八极雄鹰怎能不怕?三十余名超等高手,追杀八极雄鹰,结果如何?
不用多想,望影心惊,抬头的刹那间便勇气全消,一跃三丈如飞而遁,逃人屋侧的草木
丛,比受惊的脱兔快一倍。
罗远飘落,知道追不上了。
“你把他吓跑了。”苏若男大发娇嗔:“老爷,你得赔。”
“那家伙是胆小鬼,怎么赔?”罗远苦笑。
“口供设着落啦!里面如何?”
“安顿受伤的人。”
“有人就好。”
“什么,你不是要我向受伤的人逼供吧?你会吗?”
“这……罢了,”苏若男泄气地说。
“那些人是向谷口走的。”
“追!”苏着男不肯罢了。
“追不上了,天快黑啦!”
“那…”
“我们到瑞云谷,赶两步。”
“走啊,老爷。”
苏若男欢呼雀跃是有理由的,她就耽心罗远不去瑞云谷。迄今为止,罗远一直没肯定表
示去瑞云谷,一再表示对向武道门集会毫无兴趣,置身事外无意介入。
她懒得去想罗远态度转变的理由,反正只要罗远去,她就心满意足了。
假使让她知道罗远去瑞云谷的心理变故,一定心里高兴不起来。
她知道,她的一颗少女的芳心,已寄托在罗远身上了,心湖已涌起涟漪。
令她不安的是,罗远并没把她当女人。
她知道自己的风华比不上宇内三狐,罗远对宇内三狐也毫不在意。但她在等,等罗远注
意与发现她,是一个青春美丽的大姑娘,而不是若(像)男人的女人。她在改变自己,至少
在她发现无双玉郎的美丽成熟女随从时,便想到要把自己,也打扮得像引人羡慕的漂亮女
人。
她当然不知道,罗远在小溪中,突然看到无双玉郎半裸的胴体时,所受到的震撼是如何
强烈,印象是如何鲜明。对一个正常的大男人来说,那是无可抗拒的,难以磨灭先天性不由
自主的诱惑。
以往,她娇傲自负,不但武功超尘拔俗,美丽灵秀不可一世。可是,不但比罗远相去远
甚,连比她差劲的宇内三狐,也轻而易举擒住了她。
然后是武功更高强的人先后一一出现,摄魂天魔她就难以应付。无双玉郎显然比她高明
多多,与罗远棋逢敌手。现在又碰上一个爪功可怕,她不知道名号的京华秀士,对方报了名
号,她也不知道底细。但她知道,京华秀士的武功决不比她差。
她知道谦虚了,无形中气质与性情,都在慢慢改变,也逐渐令人喜爱了,所以她有信
心,用些心机,罗远会喜欢她的,她已经不是往昔那个不易亲近的“若”男;女人若男,那
一个男人肯喜欢?
仍然没获得口供,无法了解这些实力庞大,来自京都人士的底细。但这些人打武道门一
千五百两黄金的主意,是无可置疑的事。
死了许多人,即使能顺利夺获一千五百两黄金,仍然是大输家,这些人真不该来的。
罗远知道她也是为黄金而来的,因此在言谈间,她尽量避免谈及黄金与武道门的事,以
免引起误会;罗远一直就鄙视夺金的举动。
她几乎忘了,基本上罗远仍然对她怀有戒心。如果摄魂天魔那些人不群起而攻,罗远怎
会在休戚相关、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情况中与她合作自保?演变成目下的处境,完全是情势丕
变所促成,因势利导而牵连在一起,罗远根本无意前往瑞云谷淌这一窝子浑水。
罗远本来就需往北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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