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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月照燕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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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鸣等了半天,这崔彦却说起了宫里那茹妃,不由着急:“我问你丝嫣姑娘,你扯上茹妃做什么!那样的美人儿,几百年也难得一个,就算有,也哪里轮得到我们肖想!你倒是说是这丝嫣姑娘,到底是怎么个漂亮法儿啊!”
  崔彦眯着眼睛笑,表情满是陶醉:“你是没见着,要我说啊,那丝嫣姑娘的相貌,跟那艳冠天下的茹妃,也是不输分毫啊!”
  “这么漂亮?”连鸣大张着嘴,满脸不相信。
  “那你就等着瞧吧,那可是平日里难见的美人儿啊!邱老板藏了这么就都舍不得让人看见,你想想吧,能比茹妃差?”崔彦说着,就见对面一脸猴急,迫不及待往还空空如也的台子上瞧,取笑他,“你先擦擦你的口水吧!瞧这急色的样子!”
  连鸣这才把目光撤回来,拿手一抹嘴边,哪里有什么口水?这才反应过来遭了取笑,笑着捶了崔彦一下。
  崔彦停了和连鸣说笑,看了一圈儿,“嗬”了一声。这一片儿,坐得可都是他们这种权贵之子,若是他们的老子凑起来,可是整个大燕最顶尖的势力了。
  他和几个相熟的人打了个招呼,平时他们几个玩儿的好的,谁也知道谁的底细,出现在一处,均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怕是都荷包鼓鼓,等着一争佳人呢吧?
  早几日,春满楼就放出消息,这些人闻讯而动,又被邱维的说客蛊惑,听说那丝嫣美若天仙,都争着来一睹芳容了,更有怀着心思的,想和这样的美人儿共度良宵呢!
  容貌美绝,而又精通乐理,知书识礼的可人儿,谁不爱?可偏偏这美人儿还不似那京城里高门大户的闺秀们,就算招惹了,也不必担心收不了场,到时候,多给些金银便是!这种风流账啊,他们盘算的可妙呢!
  一群人早早到了,就等着到时候千金一掷,将美人抱入红绡帐,想必一晚上,一条命都乐得销。魂!
  他们正说着话,没想到容洛书领着人就进来了。
  崔彦一见她,前几日在华棠园一些不好的回忆一下子就涌上来了,捂着一张脸,哀哀道:“哎哟,怎么哪儿都能看到这尊活阎王啊……”他似乎已经能预见到,今儿这里也安生不了了。
  他甚至想连美人儿都不顾,直接拔脚就跑了!
  这儿坐的,不只是他,其他的人脸色也多少有些难堪了。
  生在官家,朝廷上的事儿多少也耳濡目染,前几天,整个朝堂上都念叨着,这锦容帝姬在皇帝御旨禁足期间,强行出了帝姬府,收拾了京畿护卫不说,当夜还在华棠园纵容亲卫杀人!
  听说那人死得惨啊!那帝姬亲卫只一手,就将那人瞬杀而死,听说是连囫囵尸首都没留下,血溅的到处都是,那叫一个惨!
  可就是这样,皇帝也没说什么,不止把禁足撤了,更是连这事儿过问都不过问了。
  崔彦当然知道皇上为什么不过问了,听他那右相老爹说,帝姬杀的那人,进宫行刺不假,可却是皇帝指使的,而且还将这罪名嫁祸给了威北王,若皇帝查起来,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皇帝不说帝姬亲卫行凶一事,大臣们哪里敢提?可这帝姬,大概还以为皇帝默许自己横行燕京,更加放肆了!
  她这样的行为,整个京城权贵都不满了,这拉帮结派的,纷纷递折子,弹劾帝姬,让她早日滚回燕北去!
  也是,天子脚下,都是一群骄横的主儿,各自玩儿的好好的,突然出了个帝姬,而且这个帝姬还是个比他们更横的主儿,这能服气吗?
  可你拼爹又拼不过当朝帝姬,耍横又横不过手握重兵横贯了的玄武城主,可不得受着乖乖被虐吗?
  这他们能答应?
  巴巴地就给皇帝上折子,说你女儿怎么这样啊?这么横能行吗?这满城皇家贵戚,还能不能让大家一起好好玩耍了?就算你儿子跟我们也不敢完全撕破脸皮耍横啊!
  于是最近容绰很头疼,有几次没忍住,直接在御书房就摔了折子:“一群眼皮子浅薄的!”都以为他费了这么大劲儿把他这个帝姬留在京城是为了什么?
  燕北重地,是直接和他们大燕的死对头月支相接壤的,这几年,月支和大燕更是连年打仗,只要月支攻破玄武关,长驱直入,直达燕京,他大燕只有亡国的份儿!
  可就是这么重要的军事要塞,军权却不在皇帝手里,这是什么意思?这群让锦容回燕北的到底懂不懂?
  这是说,大燕的命脉,现在完完全全捏在威北王桑锐和锦容帝姬手里!若一日收不回军权,这爷孙女二人,一个不高兴,直接将玄武关大门一开,哼,管你什么高管权贵,皇家子嗣,统统做亡国奴去吧!
  这边皇帝简直被他这群不成器的臣子们气昏,那边容洛书打着主意,可比鬼神莫测多了。
  经过几番试探,她也差不多摸出了皇帝的底线,故而敢更加肆无忌惮地放肆。
  现在,她是越高调越好,越惹人嫌越好,只有这样,她才越安全,能回燕北的把握越大!
  只要回了燕北,她哪用这么步步为营。
  这一段时间,她也看清了,她外公算计来算计去,把自己女儿都算计进去了,也该明白,这普天下,他只剩自己这么一条血脉,就算他再贪恋权势,不想放手,可燕北的担子,还得自己担起来。
  而父皇对自己再疼惜,也架不住这皇权中心,那么些人虎视眈眈着,不说别人,就算自己那些个哥哥们,能看着她骑在他们头上?
  而她的性子天生就不是能忍的,锋芒毕露,最容易遭嫉恨。她要是呆着这权力中心,要是让她看着这官场黑暗,却又不得议政,非得逼疯她不可。
  到时候,她防的了初一,防不过十五,迟早得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会落得跟她母亲一样的结局!
  好歹她母亲心里还有父皇一个盼头,虽然后来父皇负了她,但是她至死不知,最不幸,却也最幸运!
  放眼这京中,却有哪个值得她做这样的牺牲?
  叶岚?
  呵。
  她是喜欢他不假,可这喜欢,远远不到能让她把命舍进去的地步。
  说她薄凉又如何?这天下,哪人不薄凉?遇到一个爱别人胜过爱自己的,何其难!

  ☆、服毒

  容洛书进来的时候,开。苞事宜还没有开始,她来得不早不晚,刚是时候。
  反正现在她去什么地方也一定要带着三十六个人,一来他们已经被盯上,一旦散开,只能是被各个击破的份儿,二来,她嚣张的依仗就是这些人。
  虽然以容洛书的功夫,未必能在这燕京吃了亏,可带着这些人,那就是完完全全武力碾压了。
  她可以保证,除非京城这地界儿,开进重骑兵来,还是那种重型□□全套配备的骑兵,人数上不了百绝对拿他们这三十六个人没办法。
  之所以她这么信心满满,敢四处得罪人,就是因为他们三十六个人全身上下都是燕北最精良的配备,银丝软甲贴身,一人一套,各色暗器明兵,放眼天下,都是最顶尖的。
  不说情报上说过,燕京凑不起能弄死他们的兵力,而重骑兵更是明令不能入京。
  想想看,重骑兵号称战场杀器,若是开入京城,那得引起多大的恐慌?
  容洛书领着人,直接上了楼,就坐在崔彦他们对面,直冲着他们笑。
  而崔彦见那些官家子弟,看着容洛书都是一脸厌恶的模样,更是没有半分对帝姬的敬意,连礼也懒得行。
  他不禁感叹,这帝姬刚来的时候,各方势力都巴巴地恨不得贴上去,巴结献媚的很,而现在,竟能把这帝姬之尊,这样不待见,这帝姬还真是好本事啊!
  她这是已经犯了众怒了!
  这么下去,只怕是会自取灭亡吧?
  一时间,楼上陷入了一阵怪异的静默,有些难熬。
  容洛书坐在那里,也没有和他们这边打个招呼的意思,就那么懒懒地倚在椅子上,唇边挂着那抹漫不经心的笑容。
  那笑容,乍一看,倒是和善的很,可看得时间长了,就能觉出那笑里的冷意来,让人觉得难受。
  渐渐的,四边窃窃私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一帮人眼神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往那边瞧,却不用想也知道,都是在议论突然进来的容洛书。
  容洛书他们这群人,来得不早不晚,再过片刻,今夜的重头戏就要在对面满是红绸装饰起来的高台子开场了。
  时间已经没有多少。
  她还是没有等到她以为会来的人。
  今天,柳丝嫣就要行开。苞礼了,虞韶泠难道不来么?
  果然,男女之情么。
  也不过如此吧?
  古人早就告诫过这群痴情的女人了吧?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不可说也,不可说也。
  所以,从头到尾,只是柳丝嫣一个人自作多情,沉浸在一段妄念里脱不出身来吧?
  男人呐,还真是薄情呢,对吧?
  唇边的笑意更冷了几分。
  老五从楼下上来,弯下身子在容洛书耳边轻声说:“虞大人……还是没有出门。”
  略一点头,容洛书示意她知晓了。
  老五退在她身后,他一贯心眼太实,完全摸不准容洛书的意思。
  来春满楼之前,他被少主特意指使,去了太常寺找虞大人。少主说,一定要告诉他,今夜是春满楼丝嫣姑娘的破。身之夜。
  就连另一角儿上坐着的崔彦都察觉出来了,自从那个手下和锦容帝姬悄声说了什么之后,那帝姬虽然还是那副笑脸,可眼神完全不同了。
  怎么说呢?
  帝姬的那双眼睛,和所以人都不一样。
  亮,特别亮。
  亮的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阴晦的一双眼。
  明烈的像火焰。
  那双眼全心全意看着你的时候,你会有种在那火焰里化为飞灰的错觉。
  可现在,那双眼睛里的火焰闪了闪。凝神去观察,还是那么一双眼睛,依然能洞悉人心似的锐利,可总觉得,有什么在里面完完全全破灭掉了。
  应该是,信仰吧?
  对某种信仰,完全失望了。
  那双眼睛,已经失去火焰该有的温度了。
  只剩下焚烧尽一切的偏执。
  崔彦不知道这样的人——这样有能力颠覆天下人生死的人——有那样的一双眼睛,是福是祸。
  总归,让人惴惴不安。
  柳丝嫣呐,你快就出来吧。看看在场这么多人,到底有没有你心心念念那个他!
  容洛书唇边笑意更深,九分漫不经心,一分讽刺,混在一起,却叫人看不懂。
  你沉溺的,不过是一场自以为是的幻境。
  邱维还在大厅与贵客周旋,平时他都是待在无忧阁的,毕竟贵族里的贵族才是顶会玩儿的,他们会直接进无忧阁,那里方便他巴结。
  不过今儿他们都在前庭这春满楼里,邱维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都修成人精了!他当然是围着这群贵人转了!
  当秋娘一脸死了儿的表情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上次秋娘一脸死了爹的追到他眼皮子底下的时候,她告诉他,她怀上他的种了。
  那时候他正巴结着一个孀居的郡主,为了安抚那老女人,他把春满楼这块肥肉割给了秋娘。
  可后来那老郡主还是知道了这事情,皇家的人,多傲啊?郡主下嫁,男方哪能三妻四妾?
  于是他攀上高枝儿跟皇家沾亲这事儿就吹了。为了泄恨,他亲手把秋娘未满周岁的儿子沉了湖,当着秋娘的面骂,说他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野种。
  现在秋娘这种表情,他一下就有预感,一会儿她说的事儿,绝对比当年那件事儿还狠。
  上次她的消息搅黄了他一次飞黄腾达的机会,这次,保不准就会当着这么满堂权贵的面儿,扇他的脸跌他的价砸他的招牌!
  果然,一向泼辣爽利的秋娘慌了神,告诉他,柳丝嫣那小贱蹄子,喝了□□啦!一条命去了半条,郎中正和阎王抢人呢!
  邱维一听,顿时两眼有些发黑。
  柳丝嫣今儿要是不出现,不等真阎王把她的魂儿勾走,这满堂的公子少爷就能立刻变成活阎王,把他这春满楼给掀了!
  这群人平时多狂啊!等这么长时间,没等着美人儿,可不得把场子都给砸了吗?
  砸了这春满楼他也不在乎,可关键这事儿传出去,他邱维还能在这天子脚下的富贵地儿立足吗?
  生意人最要紧就是一个信字,今儿要是没一个绝代美人儿来撑场子,他邱老板的招牌,可就砸在这儿了!
  满楼上下的贵家公子,就看到刚刚还在楼底下和人谈笑风生的邱老板,和春满楼的鸨母咬了几句耳朵,就脸色大变,急匆匆往楼上跑。
  连鸣不耐烦地吞了个百合酥,不满地抱怨:“这美人儿架子也忒大!怎么现在还不出来露个面儿啊?反正今夜也是要脱光了□□的,摆什么谱啊!”
  他这话说得粗俗,让崔彦也忍不住横了他几眼。
  不过话说回来,这等的时间确实久了点儿……
  看邱维上去,容洛书使了个眼色,二十二会意,不动声色跟了上去。
  邱维一进天香闺,就见一地狼藉,床边的铜盆里都是污秽的呕吐物,柳丝嫣躺在床上,昏迷着,娥眉紧蹙,面色苍白,即使如此,也有一副娇弱的美态,没哪个男人不会心生怜惜的。
  郎中和婢子们手忙脚乱,才拉回柳丝嫣半条命。
  邱维不忍心骂柳丝嫣,对着秋娘可不会客气:“看你干的好事儿!连个人都看不好!好端端的,怎么就让她服了毒!”
  秋娘也委屈啊,这丝嫣平时看着好好的,怎么到了这关键时刻,突然就寻死了呢?
  “你让我现在怎么跟下面的贵人们交代呀!我这时候上哪去找一个和她一样的美人给那群小霸王!”邱维觉得,他这次真的要栽了。
  他正盘算着后路的时候,忽听的秋娘说:“若只是美人儿的话,我看您后面的无忧阁里,那靖寒就不错,顶十个丝嫣呐,也是绰绰有余的!”
  这一句,就仿佛黑暗里,给邱维指了一条明路似的!
  这京城贵圈,脏得很。有些权贵,还偏偏就好男风这一口,专门玩弄精致漂亮的男人。
  而且这类人还不在少数,要不然邱维为什么有一个春满楼,还要弄一个无忧阁?
  不过这靖寒,却是……
  邱维想着,那样的姿色,确实顶十个柳丝嫣,也是绰绰有余的了。
  但是凭那副眉眼,呵,像极了这大燕最不能招惹的男人,想必单单就这个原因,就能让很多人热血沸腾吧?
  把整个大燕最有钱的爷压在身下的感觉,很多人都想尝一尝吧?
  不过,那靖寒却是他为了置叶岚于死地,隐藏的最深的一张牌。
  如果哪一天,叶岚落在他手里,他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用靖寒将叶岚换掉,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掌控叶岚的一切……
  多妙啊!
  他甚至千辛万苦才搜寻到的一组奇方,毒哑靖寒的嗓子,等他再开口的时候,便和那叶岚一模一样了——算算日子,那也快了吧?
  不过现在,迫在眉睫,当下之急,如果解决不了,那么取叶岚而代之的计划,永远也实现不了!
  拿定了最后的主意,邱维朝后面去了。
  秋娘目送他离开,隐藏在面皮之下的那一抹恨意终于毫无顾忌释放了出来。
  邱维呐,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用不着我,等靖寒一出现在世人面前,自有人,能替我杀了你。

  ☆、哑言

  靖寒的书房里掌着灯,远远看去,就能看到那片明亮的烛火,所以邱维找他的时候,完全没费什么劲儿。
  邱维进来的时候,靖寒看着手里的一卷儿异文志,完全没有注意到书房里突然出现的一个人。
  昏黄的烛火下,他的眉眼越发澄净温和,不似凡间人。
  邱维想起他第一次见他,是在他的势力被突然冒出来的叶岚一压再压之后。
  这个人,穿着素净的衣衫,依靠在街边的墙角,安静地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慈悲而澄净。
  那时候他惊呆了。
  那个矜贵清傲的男人,怎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救世的佛一样。
  真是,太可笑了。
  什么时候,能看见纯白色的天空呢?
  ——他听见这人说的第一句话。
  纯白色的天空?
  根本就不会有吧?
  后来,他便知道了,这个人和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一个满是欲。念和阴谋的念头逐渐生了出来,然后慢慢丰满。
  他要让叶岚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去死。
  不仅让他去死,他的一切,都会是他的。
  这些年,他一直准备着,时刻准备着,准备着将叶岚取而代之。
  于是,靖寒在只有他的时候,会变成另一个人,清冷的眉眼,神态和叶岚完全一模一样。
  只是,这么些年,那双眉眼里,却依旧不会失去那样澄澈的痕迹。
  多么坚持的人,好像世间没有什么能让他改变。
  可是他确实改变了。
  又是多么奇怪啊。
  “靖寒。”邱维低下头,看着靖寒微垂的侧脸,在暖橘色的烛火里,更是让人不忍亵。渎的漂亮。
  靖寒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纯净无垢的微笑。
  谁看了那样的笑容,都觉得,让这样的人蒙尘,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孽。
  “我要你帮我。”
  靖寒乖顺地点了下头。
  邱维知道,无论自己提出什么要求,这个人都不会拒绝的。
  即使是上次迫于齐安王,将他送给锦容帝姬,他也是微笑着点头。
  他从来没有拒绝过任何人。
  因为他天生就不懂得拒绝。
  看着最温柔和善,却最没有心肝。
  邱维看着这样的靖寒,不由就想起另一个人——锦容帝姬。
  看着她是在笑,可心底的寒意就是止不住冒出来。
  容洛书等的百无聊赖的时候,二十二终于回来了。
  “少主,是丝嫣姑娘服毒自杀了,不过没死,现在已经没什么危险了。”
  听到柳丝嫣竟然真的服毒,容洛书多少也有些惊讶。她早在前些时候,就从她嘴里亲耳听到过柳丝嫣愿意以死明志的话。
  不过当时她只是以为那是这烟花女子随随便便的一句,却不想她真的敢服毒去死。
  难道,这世上还真有这样为了名节去死的傻瓜?
  斜勾了嘴角:“所以今晚,我们是等不上丝嫣姑娘成年了么?”
  “是的,少主。”二十二垂下眼。
  “真是无趣啊……”容洛书一直是这副懒洋洋的模样,支起身子,“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必在这里呆着了,回府吧。”
  身后的人低眉顺眼地应了,却不敢深究,他们的少主,为何突然就不高兴了。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曾经,她的父皇说最爱她的母亲和她,可是呢?亲手杀了她的母亲,把她送到一个荒蛮血腥的地方,不管死活。
  曾经,白婉也是那样爱她的父皇,可是呢?和她外公一起给自己的丈夫下毒。
  真可笑啊,说着爱对方,却心心念念,用尽手段让对方死掉。
  虞韶泠,我还真是羡慕你呢。
  有一个为你守身宁愿一死的女人。
  呵,只是不知道,这份情意,经得起多少消磨?只是不要让我太早失望才好呢。
  这样想着,容洛书既希望柳丝嫣更死心眼一点儿,可又觉得,她那样纯粹的感情终究是要变质,到了最后,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看到什么结局了。
  靖寒就是在容洛书满心纠结的情况下,戴着一个白纱斗笠,遮着面,跟在邱维身后,一步一步走向那高台的。
  那层薄薄的白纱下,那张绝色的脸若隐若现,惊诧了所有人。
  在场的这些人,有不少见过叶岚。
  但是没想到,那张清冷如冰雕雪琢的脸,只要稍微柔和了眉眼,就像一滩化开的春水似的,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一点胭脂沾在那瓣唇上,嫣红勾人。
  而他眼中的神色,却是澄净安然的。
  像一匹纯白色的丝绸。
  那样的纯白,越发激起人在上面描绘勾刺的欲望,看他在自己手中,绽放出最缤纷的花朵。
  在满堂不安分的蠢蠢欲动中,那人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姿态雅静从容。
  容洛书就那样停下,站在楼梯上,微眯着眼,看对面的那男子逆行而上。
  靖寒?还是,叶岚?
  她那双向来自诩秋毫明察的眼睛,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没有办法告诉她。
  “少主?怎么不走了?”
  她看了很久,依旧没有看清,那个人到底是谁?
  靖寒已经坐到了上面。
  容洛书带着一群人,堵在楼梯上。
  那层薄薄的白纱根本遮不住靖寒的脸,连他的目光也遮不住。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停在容洛书脸上,只有一瞬,又不着痕迹地错开。
  “既然美人来了,就,再看看吧。”容洛书突然改了主意,率头往上折返。
  不过,已经没有人注意她们这边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突然出现的靖寒抓去了。
  那层几近透明的纱,非但没有遮住里面那人的精致容颜,反而更为他添了几分朦胧之美。
  那种美,已经模糊了性别,以至于没有人会在意,他们原先等的是个女子,而现在高台上的,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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