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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剑江湖-把酒问青天同人)有泪无悔-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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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灵早瞧出这群人轻功甚低,当下脚下一点,飞身而起,脚下连点,两个道士已被她踹翻在地,就在她力尽身形将落之时,却见下面寒光闪闪的长剑早已等在下面,若是就此落下去,非双腿被断不可,绿灵身在半空,蛮腰一折,而后人已落在了圈外,落地之时,伸脚一踹,两个道士就又顺了穴道。
  李白阳眼见众道士都不是绿灵的对手,当下喝道:“请神虎!”
  一众道士没命的四下跑开。
  绿灵心知有异,凝神防备。
  张峄人在阁楼上却瞧的明白,只见绿灵背后一只花纹斑斓,威风凛凛,体长约丈余的猛虎正蹑足潜行,当下大叫一声道:“老虎在你背后!”
  绿灵已闻见身后猛虎那呛人的体味,却未敢回头,张峄这一叫,她刚微微一动,那猛虎已然向她竟自扑来。
  绿灵听得身后劲风扑身,一个风斜柳枝,整个人急速向左倒去。
  那老虎一下便扑了个空。
  那老虎一个扑空,甚是恼怒,前爪刚一落地,立时一剪,整个两只后爪向绿灵扑来。
  绿灵似早料它会如此,趁它后爪起地的那一霎那,赶紧一个翻身,打滚离开了那老虎的落爪之地。而绿灵未及起身,猛虎那铁鞭一样的虎尾便又朝绿灵扫来。绿灵身子一缩,而后整个人向下一滑,在间不容发的空当躲开了这一扫。
  猛虎见此更是恼怒,怒吼一声,听得所有人都为之肝颤。兜了个圈子,又朝绿灵扑来。
  而绿灵,早脚下一点,上了树中的那棵大树。而后倚在树杆上喘气不止。
  那猛虎朝绿灵所在的大树,看了一眼,而后竟自在那树下转了个圈子。便用伸出粗壮的前爪,在那树上一抓,立时创出深过三寸的深痕。
  张峄大惊,这不过是一棵碗口粗细的树,只要给这猛虎刨得两下,还不得立时断掉。
  于是对绿灵大叫道:“绿灵快走!你快走啊!”
  绿灵从怀里取了一个瓷瓶掷了下去,瓷瓶坠地碎成数片,奇香四溢,那猛虎嗅了几下,便立时不支倒地。
  李白阳见此脸色大变,叫道:“妖孽法力高强,杀了神虎,大家快快散去。”
  一霎那,那才还静悄悄的四周立时大人哭小孩叫,哭作一团。
  张夫人奔了出来,对树上的绿灵拜倒,哭着哀求道:“大仙啊,求你高抬贵手吧,老妇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求你放过他吧!”
  张峄大惊,顾不得再走楼梯,竟自从阁楼上跃下。
  绿灵知道他双臀有伤,后发而先至,跃至他身边,带了他一把,另他不牵到伤口。
  张峄顾不上绿灵,奔过去拉扯着张夫人大叫道:“娘,你这是干什么,娘你快起来!”
  绿灵四下看了一圈,而后对张峄说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了。还有,这老虎没死,只是中了迷药,几个时辰后就会醒来。照顾好你娘,我走了。”而后起身脚下一点身影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张峄上次在皇宫里见识了一回她那说走便走的风格,当下大叫道:“你去哪里?”
  可夜风寂寂,哪还有绿灵的回音。
  张峄眼中发酸,也只能强忍了,回身扶起,还在紧紧抓着自己衣服的母亲说道:“娘,我们回房去吧!” 
  自有人来收拾剩下的烂场子。李白阳上前对张山书说道:“妖孽已去,自此张大人可高枕无忧了。”眼下之意分明是想要红包。
  张山书吊着脸说道:“小老也已见识了李真人的高强法力。”而后转头对身边的管家吩咐了一句。
  那名管家立时去封了一个只装了五两银子的大红包。
  张峄把母亲扶入房中。张夫人反担心张峄身上的伤。张峄淡而一笑道:“不碍的,爹下手又不重,只是一点皮外伤。只是我得把今天那姑娘的来历告诉娘,她不是什么妖怪,她叫绿灵,是个苗疆姑娘,待孩儿真心实意,没有半分相欺之处。”而后将和绿灵所相识以来的事一一告知老母,只是略去了所有相关无间道,以及皇宫之中伏击嫡公主之事。
  张夫人嗔道:“你这孩子,那你就该早点把这些都告诉娘啊!”
  张峄道:“之所以一直没告诉爹娘,是因她是苗疆人,终有一日,是要离开这里的,不想而今倒叫爹娘多累心了。”
  张夫人叹道:“既是如此,你也就收收心吧!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传出去,人家好人家谁还肯把女儿给你!”
  张峄沉默了一下而后轻松的一笑道:“就是没这些事,人家好人家也断定没人肯把女儿给我这么一个残废的,二娘和三娘不是一直都想把两个弟弟过继给娘吗?三弟老实可靠,四弟聪明机伶,娘瞧着哪个喜欢,就收了吧!”
  张夫人叹道:“你素来也是个机灵的,我要真收了他们,那最少也要分你一半家业,我没把话给他们回死,是想着让他们争去,咱们娘俩且清静几日,娘都这把年纪了,没几天日子好过了。”
  张峄看着一向老实沉默寡言的娘,说不出话来。
  

☆、忆当年展爹题丁香

  长长的一个月的治丧期,火莲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九艳则在张贵妃的丧期过后,便启程回自己的封国陈国去了。
  张峄对绿灵的下落也一筹莫展,半个月内,他茫然无绪的找了很多地方,不在药堂,不在无间道总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去找了,只是从余火莲那里知道,绿灵还没有去跟他辞行,应该还没有回苗疆。想着自己终究是辜负了那个纯情若水的苗家姑娘,张峄心中甚不是个滋味。
  那边张峄找不到绿灵,这边鬼手对小狼的下落也还是一筹莫展。
  看着鬼手在劳累不堪同时甚是自责忧心的样子,反是火莲出言安慰道:“看见没,就绿灵那点心眼,她一心要躲,张峄都找不到她。更何况是小狼,整个天下这么大,这绝非朝夕之功,你也不用太过心急。”
  午后,火莲照例进宫。张贵妃丧期过后,余火莲不放心皇帝,仍是每日午后都要去陪皇帝一晌,倒也不一定都是在刻刻版,很多时候只是父子随意说些家常话,或谈论一些父子对朝政各自不同的见解。
  鬼手阴沉着脸,伸手抚在怀中那本展颢的手扎之上。
  火莲正在陪皇帝在后院转着,虽是冬日,但宫中景色仍是别有一翻风韵。就在这时,火莲听到三长一短的喜鹊鸣叫,知是总坛中有急事相禀,当下向皇帝说道:“火莲出去一下。”
  皇帝点头,刚才的喜鹊叫声,他也听到了,知道是无间道在宫中的内奸相唤,所幸的是,而今的火莲已不再对他谎言相欺。这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当真是莫大的安慰。
  火莲转过一座假山后,立时见一名侍卫对他回道:“禀宗主,香香姑娘大闹总坛,被中使给扣了。”
  火莲顿时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来,问道:“小岸不在总坛吗?”
  那名侍卫道:“张总护法去寻绿灵姑娘了。”
  火莲苦笑道:“一个个全都莫名其妙的,回总坛!”
  那名侍卫问:“那皇上哪?”
  火莲头也不回的说道:“回头再说吧!”那名侍卫便也只能由他去了,偷眼向皇帝站处看去,见皇帝并没有留意自己,赶紧溜走。
  火莲一路快马赶回总坛,在爹的书房里,见香香一身素服在那里,地上的箱子里装了半箱子的书。香香还在书架前不停的转悠,不时再拿下一套放到了箱子里。
  鬼手在门口怒目持剑而立。
  再外面则是面如白玉浑身筛糠一般的驸马李玮。
  火莲停步问道:“怎么回事?”
  鬼手见此转头说道:“回宗主,午后时候,香香姑娘带了这个“驸马爷”来,说要拿她的东西,可她却进了老宗主的书房,拿的全是老宗主的书。”
  火莲又回视李玮问道:“皇上上午在长福宫里给你们送行?怎么走到这会,才走了这么点路,还走到这里来了?”
  李玮面色如土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走到半道,公主非让折回来,说她还有东西留在这里。”
  火莲问道:“为什么回来?”
  李玮道:“不,不知道。”
  火莲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此次李玮进京奔丧,算是让余火莲开了一回眼界,一张口不是皇上说要怎么样,便是公主说要怎么样,再不便是母亲说要怎么样,全无自己的半点主见。于是说道:“那就把你们和父皇作别,离开长福宫后的每一件事全都告诉我。”
  李玮期期艾艾的说道:“是你一直跟在公主的车架旁,把公主送出京城的。”
  火莲这下可成了干急不出汗了,于是没好气的说道:“从你们出城开始说。”
  李玮应了声是,而后才开始一点一滴的说了起来。
  杏黄色的公主车架缓慢的走在官道上。
  李玮骑马随在车架一侧,高兴的笑着,这翻意外的重逢总叫他疑心几在梦中。他各种费尽心机的没话找话,讨好的笑道:“公主,这些年我的书画功夫大涨,临父皇的飞白,更为神似了。”
  九艳嗤道:“父皇的飞白写的本就不怎么样,他要不是皇帝的话,只怕字扔大街上,都未必有人捡。”
  李玮哑然,这话别人说,那可就是大不敬,可是说这话的是皇上掌上明珠,便也只能做罢。
  李玮干笑了几声,而后说道:“猫猫那小丫头守门守的死紧,我要进去看你,她说什么都不让,其实日子久了,我也疑心过,其实你并不在里面,可是那丫头却说,我要是真证实了你不在里面,她把脑袋割下来给我,她要是知道这会咱俩在一起,不知道要有多害怕呢!”
  九艳冷笑一声道:“有什么好害怕的,你也不想想,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回去,你敢动她吗?”
  李玮讪讪的说道:“不敢,她是你的心腹,比我跟你亲近多了。”一股酸酸的情绪不自觉得便留露了出来。
  九艳冷哼了一声,没有做答。
  再走了些许路,李玮又道:“这些年来,我收集了不少名家字画,回去后,还请公主雅正。”
  九艳懒懒的说道:“既是名家字画,那我还正个什么劲,我能认出写的是什么字来,就不错了。”
  李玮又碰了个钉子,不过他早已习以为常,看了会四下的景像,而后说:“要不我吟首诗给你听吧!”
  九艳道:“我没心情听。”
  李玮便也只得做罢。
  两人又走出里许,九艳突然说道:“折回去。”
  李玮吓了一跳,惊然道:“我们刚出京,为什么又要回去?到时候父皇问起来,只怕……”
  九艳道:“不回宫,去另一个地方,我还有些东西在那里。”
  于是李玮只得和她一道往顺着她的指点走来。
  却见路越来越荒凉,李玮更加心惊,不知她要到这荒山里来干什么。
  九艳见他面色害怕,冷笑道:“怎么?怕遇上强盗,还是怕我杀了你?”
  李玮只得干笑道:“京师近地,天子脚下,又怎么会有强盗,你,你也不会杀我的。”
  最后一行人停在了无间道的门外,九艳对李玮说道:“你跟我进去取东西。”
  李玮应了声是,便跟他一起进去。
  本来他们这一群人来的招摇,可是一见是香香姑娘领来的,又有谁敢说什么。
  鬼手听说后迎了出来。
  香香见他道:“小岸呢?”
  鬼手说道:“出去帮张峄找绿灵了。”
  九艳嗤的一笑道:“多大点事啊,叫皇上给他俩赐个婚不就结了。”
  鬼手一挑八字眉道:“就怕皇帝老儿的圣旨对人家绿灵不管用。”
  李玮听着如此大不敬的话,只吓得眼珠子都快跌出来了,于是叫道:“你大胆!”
  鬼手瞟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九艳咯咯笑道:“我想,你绝对找不出,比他更大胆的人了,这老天爷是太高,他够不着,不然的话,他只怕连老天爷也得给拽下来给揍一顿。”
  鬼手哈哈大笑道:“今年夏天在陈州看到天旱无雨的时候,我可真的这么想过。知我者,香香也!”
  九艳道:“我要回陈国了,你和小岸一起陪我去陈国玩吧!”
  鬼手道:“不敢,兄弟我重任无完,岂敢擅离?”
  九艳嘟了嘴道:“那让小岸跟我走吧!”
  鬼手叫道:“天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我们夫妻新婚燕尔,正如胶似漆,余火莲硬生生的把我们一个宫里,一个宫外分开了一整个月,现在她回来还没两天,你怎么忍又让我们夫妻分离啊!”
  九艳软语道:“那等你忙完了,和小岸一起去陈国找我吧!”
  鬼手无奈道:“等小岸上回来我告诉她,等有时间了再说,反正也不远的。”
  九艳大喜道:“谢姐夫!”
  鬼手无奈的摇头,娶一个比自己大七岁的妻子就是这么的无语,至少你会多出一些比你自己还要大的妻弟,妻妹,而且你还得让着人家,因为人家管你叫姐夫!
  九艳又道:“我有一些东西还在这里,得拿走!”
  鬼手道:“我帮你吧!”
  九艳道:“好。”而后到她以往居住之处,小到手帕衣物鸟笼鱼缸,大到床柜桌椅,这哪里是来取东西的,分明是搬家,而且还是不分大小一件不留的搬家!
  鬼手没说什么,转而吩咐了二十名弟子,备下了四辆大车给他装东西。
  可搬完了这一切,九艳还不罢休,又一头闯进了展颢的书房,开始从里面拿书。
  鬼手的眼神立时阴了下来说道:“香香,这座书房的东西,不属于你,你连一个纸片都不能带走。”
  香香瞪眼道:“这些都是我的书,不信你问小岸!”
  鬼手正色说道:“我谁也不问,鬼剑无情,宗主之外,六亲不认,敢拿宗主一张纸,我叫你血溅此处!”
  李纬只吓的脸色惨白,强自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鬼手冷笑道:“就是皇帝老儿敢从这屋里拿一张纸,我照样叫他天下缟素!”
  香香不以为然的一笑道:“皇帝借余火莲的手,从这里拿走的东西还少吗?”
  鬼手一窒,而后道:“那是宗主的事,但你不能动!”
  香香道:“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拿的这都是丁谓留给我的嫁妆,老宗主在的时候,我那是借给他看的,现在他都死了,我也要走了,这些嫁妆,我自然要带走。”
  鬼手道:“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老宗主的书房,这里的东西不是你该动的,我就守在这里,你想从这里拿走一片纸,都必需踏着我的尸体!”
  香香道:“不急,我这些书,都放乱了,我得慢慢找,你去把余火莲和驼子还有小岸,都叫来,问问他们,这些书,是不是我来的时候带来的。”
  余火莲从驼叔那里知道丁谓的那些书确实都是香香的,当下进去说道:“姐姐,丁谓的书你也全拿走,这里东西,只要你认为是你的,你都可以拿走!”
  鬼手听了急切的叫道:“宗主!”
  余火莲淡淡的说道:“叫她拿走吧!丁谓的那些书,小岸都抄有备份。”
  鬼手这才不再说什么了。
  直到香香选好,火莲抱了那半箱子的书,给她放到了车上,而后说道:“姐姐,我给你放到了车上,你还要什么?”
  香香嗯了一声,而后又指着远处她自己屋子上的那块匾额说道:“我还要那块匾,刚才在屋里没有看到。”
  一众人凝目看去,三个行书大字:丁香居。
  那是展颢以判官笔所书,驼子几不可闻的微微一叹,火莲心中一酸,十年前爹写这三个字的情景一一涌上心头。
  香香住在了无间道,把展颢和余火莲的吃穿用度给换了个遍不说,最后提出各人所住的院子没有匾额,匾额容易,可香香所提出的名家手笔,精雕细刻。却着实让下面的人都犯了难。直到最后展颢都听说了这件事。便斥责香香事多。
  香香则不慌不忙的说道:“本朝尚文,上至帝王重臣,下到布衣名流,所谓的名家清流,可谓是上下其手,把握了整个朝野的言语权。名家提匾,不仅是闲情逸致,更是所居主人的身份象征。古贤曾言,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而竹不可黄,匾亦不可轻!”
  当时无间道虽在京郊已建总坛五年,但于这所谓的名家字画,自来不多在意,更没想过那些名家清流的言语权,香香的一翻话,让展颢看到了别一个极为广阔的消息天地,于是召了喜鹊进京开设了御香斋。一时高官显达,世宦子弟,名流清客云集,让无间道的消息也更为灵通。这是后话不表,只是当时想到了这些的展颢甚为高兴,当下心情大好之下,把自己和余火莲的屋子都给题了字。以他的功力,用判官笔写下,自是连雕刻都省了。最后连香香所居之处,都给他题了丁香居三个字。
  当时的香香却不乐意道:“人家要的是名字题字,你自己写的算什么名字啊!再说这丁香居,也太浅白无韵了。”
  展颢电目一扫说道:“本宗的字,本就是世上最大的名家也比不过,再说丁香居简洁大方明了,不比那些酸词腐句好多了!” 
  火莲飞身上前,摘了那块丁香居的匾额,而后飞身返回,递给了香香,而后问道:“姐姐还要什么?”
  香香极轻的一笑道:“你能给得起的,也就这些了,走吧!”
  于是转身走出了无间道。
  车马辚辚载着香香的那一溜的车辆离开了无间道的总坛。
  总算看出了门道的鬼手目瞪口呆了半天后,无限同情的看着余火莲。
  余火莲见到他那目光后,报复的说道:“不觉得奇怪吗?”
  鬼手忍笑道:“不,没什么奇怪的。”
  余火莲一哼道:“我是说,我从皇宫里都得了信回来,小岸还没有回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鬼手道:“也是啊!她去哪了?”
  余火莲起身走开。
  鬼手在背后大叫道:“话说一半,你这算什么事啊?!”
  余火莲没有回头。
  驼子看着他的这个背影,渐渐的跟记忆中的那个宗主的背影合到了一起。这么多看的冷眼旁观,他自是知道余火莲那些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更知道余火莲那些没说出来的话又是什么。当下又无限同情的对鬼手说道:“小子,知道的少是福!”
  鬼手白眼一翻道:“要么全告诉我,要么别告诉我,说一半藏一半的,都是故意让我心痒。”他当然知道以驼叔的性格,肯定也不会把余火莲没说出来的告诉他。想了想,便到兴源钱庄去套钱富的话去了。反正布下了天罗地网,连一根狼毛都没捞到,困在总坛小狼也不能凭空的蹦出来。
  夜色浸染,京西老磨坊,小岸默然坐在那里,小小的矮桌子上。她自己而前和她的对面各放了一碗嫩豆腐,她眼前的碗里早已是空了。而对面的碗里仍是满满当当。
  好半天后,小岸才起身出门,却见鬼手正站在门外,不由一怔问道:“你怎么来了?”
  鬼手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岸一脸平静的说道:“我来吃豆腐,我喜欢吃豆腐,不可以吗?”
  从总坛到这里十五里有余,鬼手道:“为什么喜欢吃豆腐?”
  小岸一笑道:“不为什么,就是喜欢,白白嫩嫩软软的,各中做法的豆腐我都喜欢,甜的,咸的,辣的,刚出锅的,凉拌的,上笼蒸的,油炸的,回锅的,我都喜欢!”
  鬼手默然了一下,而后说道:“香香走了。”
  小岸淡淡的说道:“我知道。”
  鬼手又道:“她把丁谓的书都带走了。”
  小岸平静的说道:“那本来就是她的。”
  鬼手紧紧的盯着小岸脸上的每一个变化,而后又道:“宗主说那些书你都有备份。”
  小岸脸上还是没有半丝变化,连声音里都不带半份波动的说道:“是有,你曾在我屋住了那么多天,你没有看到吗?只是我的那些书上没有老宗主的批注,不过余火莲应该记得每一处的标注,抄了以后让他补上就是。”
  鬼手一言不发的走在她的身侧,可双手的骨节已然发白。见小岸停口,于是问道:“你怎么不往下说了?”
  小岸瞟了他一眼道:“你想知道什么?”
  鬼手回视她道:“你说呢?”
  小岸转过了头幽幽说道:“那是个很久,也很长的故事,没什么意思。”
  鬼手道:“无论你什么时候想说,我都洗耳以待。”
  小岸淡然道:“想听了话,也可以现在告诉你。”
  

☆、殊途可有同归径

  小岸缓缓地说道:“五岁那年,我就开始学文习武,十岁选入褒王府卫。更开始了各种受训,其中包括半年的天牢生涯。在那半年的天牢生涯里,我遇上了一个天才奇人,他叫丁谓,是前朝的宰相。他的身上有很多的伤,可他的表情,却从容淡然,跟天牢里别的犯人半点都不一样,很多年后,我才明白,那叫风骨。半年的时间里,我们都从他的身上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鬼手不解的问道:“你们?”
  小岸说道:“褒王府卫里选出优秀甲等学生,最要到这里来听他的课。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天文地理,星相占卜,人情世故,行军布阵,诡道计法……可以说,这个世上,只要你能想到的,没他不会的。”
  鬼手道:“那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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