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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令-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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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中转了一转,先来个反问:“大喇嘛认识呼勒克?”
老喇嘛点了点头道:“本座跟呼勒克有几面之缘,本座最佩服他的一身武功。”
铁大点头说道:“呼勒克是我旗里难得的武士,当年纵横牧野,威震蒙古,何等威风,何等帅气,蒙旗女儿莫不以嫁他为荣,只是近年来年事已高,筋骨已衰,身手大不如前了。”
商二看了他一眼,唇边掠过一丝笑意,似乎是说:铁老大,瞧不出你还真行。
只听老喇嘛一叹说道:“生老病死,人谁能免,即使是威风八面的大英雄也不能不服老,岁月不饶人,奈何!”
铁大道:“大喇嘛说的是……”
老喇嘛道:“本座自蒙圣恩,及托佛赐福,接掌‘雍和宫’以来,多少年很难得离京一步,听说呼勒克有一子一女,均颇有父风,不知然否?”
铁大道:“虎父虎子,强将手下无弱兵,呼勒克的后人自是不差,只他那个女儿稍嫌柔弱了些,本来嘛,女儿家再强终归是要嫁人的,一旦嫁了人也就是别家的人,想必呼勒克在当初练武的时候有所偏心。”
老喇嘛笑了,道:“这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目光一凝,忽然接问道:“王爷,耶鲁哥还在么?”
铁大心里又一跳,耶鲁哥是“阿鲁科尔心旗”最善驯马的人,当年他离开蒙古的时候,耶鲁哥已经六十多了,时隔十几年,耶鲁哥是在呢,还是不在呢?
答案只在于在与不在之间。可是在或是不在却是很难答复。
苦又苦在他不谙,横心咬牙,只有这么说:“耶鲁哥还在,只是身子已经差多了。” 老喇嘛面泛诧异色道:“怎么月前‘阿鲁科尔心’来人说耶鲁哥已经死,算算年纪耶鲁哥不过七十多,不该死这么早,本座原不相信,如今听王爷这么一说,显然月前那来人说法不实。”
铁大心头跳动,“哦”地一声道:“是么,我并不是直接到京里来的,在来京之前我曾到青海去了一趟,算算离开我旗已经快半年了,也许在我出来之后耶鲁哥才死的……”
老喇嘛道:“不,王爷,听那人说,耶鲁哥已经死了三年了。”
铁大着实的一怔,道:“怪了,我出来的时候,耶鲁哥明明还在,为什么这人说他已经死了三年了,大喇嘛,这人是谁?”
老喇嘛道:“武士,乌阔台。”
铁大“哦”地一声道:“原来是乌阔台跟耶鲁哥有仇隙,乌阔台想要耶鲁哥的女儿,耶鲁哥没答应,他一直对耶鲁哥怀恨在心,想必是他有意咒耶鲁哥,等我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按旗规处置他。”
老喇嘛脸上的诧异之色更浓,道:“王爷,据乌阔台说,耶鲁哥已经把女儿嫁给他了,提起耶鲁哥的亡故时,乌阔台很伤心呢!”
铁大一怔,旋即笑道:“大喇嘛,他骗了你了,耶鲁哥没把女儿嫁给他,耶鲁哥一直讨厌他,怎么会把女儿嫁给他!”
老喇嘛还待在说,一声钟响自大殿中传出,一连响了三声。
老喇嘛立即站了起来,躬身说道:“祈福时辰已到,王爷跟老太爷请进大殿吧!”
恭恭敬敬地摆了手。铁大暗暗松口气,站了起来。傅少华跟云英扶起了阴瞎子。
就在这时候,两名中年喇嘛走了过来,老喇嘛道:“请两位卫士把老太爷交由本宫弟子搀扶,大殿之中只有王爷跟老太爷可以进,教规如此,还是请几位原谅!”
两个中年喇嘛过去扶住了阴瞎子。铁大目光一凝,道:“大喇嘛,我的护卫是从不离身的。”
老喇嘛面有难色。
傅少华上前一步道:“王爷,入境随俗,教规如此,您怎好不遵从?”
有傅少华这句话,铁大点了头道:“好吧,你四个就在殿前等我吧!”转身往大殿行去。
老喇嘛回过身去,低低吩咐了身后几个中年喇嘛几句,随即迈步跟了上去。
铁大由老喇嘛带着十几名喇嘛陪着,阴瞎子由两个中年喇嘛搀扶着,先后进了大殿。
一名中年喇嘛走过来冲傅少华一欠身道:“祈福之际,大殿周围十丈内不许有任何人进入,四位请随我客舍中歇息去吧。”
傅少华道:“谢谢大喇嘛,不必了,既然十丈之内不能站,我几个退到十丈以外好了。”
当即偕同商二、麻四、云英退到了十丈以外。
那中午喇嘛一欠身道:“四位不愿到客舍去,就请在这儿等吧,我失陪了。”转身走开了。
四人的站立处正对着大殿门,大殿里的一动一静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四个人并不怎担心什么。 看看四周没人了,商二低低说道:“少爷,照目前情形看,似乎一切都很顺利。”
傅少华点了点头道:“希望如此。”
云英道:“这些喇嘛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嘛。”
麻四道:“要能让你看出来,那也就算不厉害,越是看不出厉害的人越厉害。”
商二道:“少爷,咱们下一步怎么走?”
傅少华道:“最要紧的先要找出那半张血令的藏处。”
商二道:“‘雍和宫’这么大,谈何容易,要以我不如等那老喇嘛出来以后,当场把他制住然后逼他交出那半张血令来。”
傅少华道:“那老喇嘛恐怕是‘雍和宫’中修为最高的一人,要不然他不可能任‘雍和宫’掌教。”
商二道:“您是说,制他不容易?”
傅少华道:“那是一定的,要容易的话,‘雍和宫’也就不会被称为龙潭虎穴,夏姑娘也不会一再对我告诫了。”
商二道:“凭我几个也许不行,有您为主,我几个为辅,我不信咱们制不住一个老喇嘛。”
傅少华摇头说道:“先别忙……”
商二道:“少爷,咱们只有这步棋可以走,单凭咱们自己找,是绝对没有办法找到那半张血令的。”傅少华没说话。
麻四道:“少爷要不想动这个,咱们就另找一个。”
商二道:“任何一个的分量都比不上这个,另找一个或许容易制些,可是那得逼他带咱们去拿那半纸血令去,‘雍和宫’里到处是人,很可能会被别的喇嘛碰上,与其如此倒不如制住这老喇嘛,不但可以以他胁逼别的人交出那半纸血令来,而且还可以为人质,让咱们安然的退出‘雍和宫’去,” 麻四道:“就是怕这老喇嘛不好对付么。”
说话间只见大殿里的祈福仪式似乎已经做完了,那老喇嘛把铁大跟阴瞎子让进了偏殿。
铁大跟阴瞎子一到偏殿,他两个的身影马上被大门挡住看不见了。
麻四道:“既然完事了,怎么还不出来。”
傅少华道:“也许是还有别的仪式。”
商二道:“少爷,我有点不安。”
麻四道:“我也是……”
麻四刚说完这句话,只见大殿里并肩走出两个喇嘛,直向这边走了过来。
麻四道:“冲咱们来的。”
傅少华道:“咱们迎过去。”
四个人成一字迎了过去,走没多远便遇着了两个中年喇嘛,那居大中年喇嘛微一欠身道:“祈福仪式首遍已毕,还有两遍,至少得半个时辰,王爷命我传话,四位客舍中歇息等候去。”
傅少华道:“谢谢大喇嘛,我四个就在这儿等好了。”
只见那老喇嘛独自一个走出了大殿,站在大殿那高高的石阶上,扬声说道:“你四个不必等了,和善王爷跟老太爷暂时不回去了。”
他说他的,铁大跟阴瞎子却未见动静。很显然地,糟了。
这老喇嘛竟然能在这么一转眼工夫,无声无息地擒下铁大跟阴瞎子,其厉害可知。
傅少华心头猛地一震。商二、麻四抬手便抓住两个中年喇嘛。
然而两个中年喇嘛应变相当快,商二、麻四刚一抬手,他两个身躯飘起,蛇一般地滑溜退向后去。
商二、麻四一抓落空,双双便要近扑,就在这一刹那间,大殿前场子四周已布上了一圈中年喇嘛,以大殿台阶上的老喇嘛为首,把四个人围在了中央。
商二跺脚道:“糟了,功败垂成,准是铁大露了破绽,擒那老喇嘛去!”
他要动,傅少华伸手拦住了他,道:“别轻举妄动,听他怎么说?”
只听那老喇嘛一声冷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混进‘雍和宫’来,若不是本座多问了几句,险些被你们瞒过,说,你们是武林中哪一路的?”
傅少华昂然说道:“‘铁骑会’主傅少华在此。”
老喇嘛脸色一变,道:“原来你就是夏大人口中的‘铁骑会’叛逆,夏大人正然找你们不着,不料你们竟自投罗网,太好了,你们可是想要那牛纸血令?”
傅少华道:“不错。”
老喇嘛翻腕取出一物,那是一张色呈焦黄的纸,一扬,道:“这半纸血令就在本座手中,你们谁有本事只管来拿就是。”
傅少华一见天下人不惜任何牺牲要夺取的那半纸血令就在眼前,不由一阵激动,道:“你手里真是那半纸血令么?”
老喇嘛冷哼一声:“不信你可以看看。”
只见他手一挥,那张焦黄色的纸脱手而出,疾劲而笔直地射了过来,直落到傅少华四人面前两丈左右处。
这种事上哪儿找,商二头一个扑了出去,麻四慢他半步跟了出去。
商二头一个扑到那半纸血令的落地处,探掌就抓。
商二的行动相当快,喇嘛们要想阻拦是绝对来不及的。
论速度,论距离,当喇嘛们要阻拦身形才动时,商二已然扑到了那半纸血令的落地处,怎么来得及阻拦他。 眼看商二就要抓着那半纸血令。
就在这一刹那间,奇事倏生。 商二像突然撞在了一堵墙上,身躯一顿,往后一退,正好撞在紧跟而至的麻四身上。 两个人都是一流身手,可是等他两个稳了稳身形再去抓那半纸血令,只是那近在眼前的半纸血令就好像距他两个十万八千里似的,只见他两个不住地伸手抓,但却总抓不着。
云英急了,闪身就要扑过去。
傅少华一把抓住了他,沉声说道:“去不得,他两个已经中了人家的禁制。”
云英道:“我不信抓不着那半纸血令……”
傅少华道:“你看得不够清楚么?”
云英道:“那……咱们总得救他二位啊!”
傅少华神色凝重地道:“这里的禁制不是你我所能破的……”
只听老喇嘛一声冷笑道:“你很聪明,他两个跟你两个已经被隔离在两个世界里了。”
抬手向着商二、麻四一招,怪事又生,商二跟麻四居然连犹豫也没犹豫便双双走了过去。
云英大吃一惊,惊急之下力量奇大,一下挣脱了傅少华的手扑了过去。
可是他只扑了两步便停了下来,左看看,右看看,脸上泛起困惑之色,好像他置身云雾之中什么也看不见似的。
傅少华明白,云英也已中了人家的禁制。
他明白不能动,一动便会落进埋伏之中。
来的时候是六个人,不过片刻工夫,连动手都没动手,便被人先后制住了五个,还能有什么作为?
“雍和宫”的厉害并不是虚传。甫进门便全军俱没。
看来巴三是对的,他没来也是最明智不过的。
只见老喇嘛冲云英招了招手,云英又走了过去,跟在商二、麻四之后进入了大殿。
打从老喇嘛身边走过的时候,没看老喇嘛一眼,生似老喇嘛不跟他在同一个世界里似的。
傅少华眼睁睁地看着,但却一筹莫展,爱莫能助!
只听那老喇嘛道:“傅少主,你现在还要那半纸血令么?”
傅少华双眉微扬,毅然说道:“只要傅少华不死,永远不会打消夺取那半纸血令之心。”
老喇嘛冷笑说道:“至少你现在是无能为力了,你们也未免太自不量力了,‘雍和宫’那样差么?我还没有动武技,你们已一个连一个地落网被擒……”
傅少华忽然神色一动,道:“大喇嘛,仗‘天竺’异术取胜,你虽胜不武。”
老喇嘛道:“你要我怎么样,撤去禁制跟你以真才实学放手一搏?”
傅少华摇头说道:“我没这么想,那是不可能的。”
老喇嘛冷笑一声道:“你不必激我,我这就撤去禁制跟你真才实学放手一搏,你若能胜过我一招半式,我便放你出去……”
傅少华心里一跳,道:“大喇嘛这话可是你说的?”
老喇嘛冷笑说道:“你放心,本座‘雍和宫’掌教至尊,不会失信于你的。”
没见他作势,他已离台阶飘起,一闪便到了两丈左右处,一招手,那纸血令离地飞起,直投他手中。
他把那半纸血令往袖里一藏,道:“本座已撤去禁制,你可以放心大胆跟本座放手一搏了,你要能胜本座一招半式的话,本座放你出‘雍和宫’,你若是败在本座手下,又怎么说?”
傅少华道:“到时候就算我想跑,怕也由不得我了,大喇嘛何必再多此一问?”
老喇嘛微一点头道:“说得是,你站稳了,本座要发招了。”
话落抬手,轻飘飘地一掌拍了过来。
傅少华不敢轻敌,全神贯注,凝足真力,抬手一指点了过去。
老喇嘛一怔沉腕撤招,右掌一挥,又一掌攻了过来。
他一招一式均大异中原武学常规,显然他一上手便用上了“密宗”绝学。
傅少华心中了然,他“艺出托托山”对“密宗”并不陌生,甚至还可以说知之颇深,可是眼前这老喇嘛是“密宗”中的一等一好手,他不能有一丝大意。
老喇嘛一掌攻过,他出右掌,四指微曲,中指笔直前伸迎了上去。
老喇嘛又是一惊,连忙沉腕撤招,这一回他没有立即出第三招,闪身飘退了两丈,两眼逼视傅少华,震声说道:“这是‘降龙手’你跟‘托托山’疯和尚有什么关系?”
傅少华也顿感意外,迟疑了一下道:“大喇嘛,我艺出‘托托山’!”
老喇嘛脸色大变,两眼之中厉芒暴射:“那我就不能放你走了。”
只见他双手一挥,人已飞一般地掠回了台阶上。
傅少华情知不妙,猛一提气就要往大殿前扑。
可是他迟了一步,气刚提起,猛觉一片迷蒙云雾涌至,那大殿跟众喇嘛霎时全没了踪影,身周全是迷蒙的重雾,什么也看不见。
他很镇定,一点不惊慌,道:“大喇嘛,没想到你是一个不讲信用的人。”
只听那老喇嘛话在身边响起:“本座并没有对谁失信,你我并没有见胜负。”
傅少华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见个胜负,怕么?”
老喇嘛冷笑说道:“本座在‘密宗’之中是属一属二的高手,放眼天下至今还找不出一个对手来,本座怕谁?”
傅少华道:“既然不怕为什么不跟我见个胜负?”
老喇嘛道:“那‘托托山’疯和尚是前明宗室,当今最大的一个叛逆,你既是他的传人,本座岂能放了你!”
傅少华淡然一笑道:“大喇嘛,这就不对了。”
老喇嘛道:“怎么不对了?”
傅少华道:“你既然没有对手,就不怕胜不了我,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为什么突然食言以‘天竺’异术对我?此其一……”
顿了顿道:“你既然说疯和尚是当今最大的一个叛逆,也明知道他在‘托托山’清修,为什么不带着高手去捉他……”
老喇嘛冷然说道:“本座懒得跑那么远,拿住一个是一个,只拿住你这个小的,还怕他那个老的不自己送上门来么?”
傅少华道:“大喇嘛,你又错了?”
老喇嘛道:“本座怎么又错了?”
傅少华道:“当初我离‘托托山’的时候,疯和尚对我说过,我离开了‘托托山’,便是我艺业已成,既然艺业已成,下山之后的大小事都要由我自己应付,他是绝不会离开‘托托山’,绝不会伸手的!”
老喇嘛道:“那也不要紧,来不来由他,只要能拿住他的一个传人,那也算消除了叛逆一大部分的实力,现在你不必再多说什么了,即使你舌翻莲花,我也不会放你走出‘雍和宫’的,过来吧?”
他那里一声“过来”,傅少华这里只觉身后有座山移动似的在推挤着他,使他不由自主地移步往前行去。
他明白了,除非有更高明的人来营救,否则他几个绝出不了这座‘雍和宫’。
这时候的情景是:老喇嘛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傅少华跟商二、麻四、云英三个一样地往大殿走,很快地进入了那座大殿中。
大殿前站着的那些中年喇嘛没一个动。
突然老喇嘛挥了挥手:“禀报夏大人,请夏大人定夺。”
一名中年喇嘛欠身一礼,飞步向“雍和宫”外行去。
那名中年喇嘛刚走没一会儿,一名黄衣客进了“雍和宫”,是巴三,他直赶大殿前,微一欠身道:“待卫营领班仇恨天见过掌教大喇嘛。”
老喇嘛没答礼,道:“仇领班有什么事?”
巴三道:“听说‘雍和宫’拿住了几个叛逆,卑职奉夏大人之命前来提押。”
老喇嘛道:“本座派去的一名弟子怎未同来?”
巴三怔了一怔道:“怎么,大喇嘛派人去报夏大人了么?”
老喇嘛道:“听仇领班的口气,好像本座派去的那名弟子还没到夏府?”
巴三道:“是的,还没到。” 老喇嘛道:“那么夏大人怎么知道‘雍和宫’拿住了几名叛逆?”
巴三道:“大喇嘛有所不知,早在那几名叛逆要来‘雍和宫’之前,夏大人便已接获了报告,夏大人以为他们绝逃不出大喇嘛的佛掌之下,所以没等大喇嘛派人前去通知,便命卑职前来提押人了。”
老喇嘛倏然一笑道:“夏大人看重本座,本座这些末技,比起夏大人那神奇绝学来,恐怕还要差上一截!”
巴三道:“大喇嘛客气了。”
老喇嘛目光忽地一凝,道:“仇领班既是夏大人派来的,不知可携有夏大人所开的提条。”
巴三道:“这个!没有,夏大人有要事进宫见皇上去了,匆忙间没开提条。” 老喇嘛含笑摇头,道:“那么本座对仇领班很抱歉,‘雍和宫’不能交人。” 巴三道:“大喇嘛这是什么意思?”
老喇嘛道:“仇领班该知道,‘雍和宫’的大小事,直接听命于皇上,并不受任何人节制,当初夏大人膺命之际,奏请皇上以‘雍和宫’的实力为辅,本座在接旨之时也曾跟夏大人有所协议,以后夏大人需要‘雍和宫’什么协助,必须亲手开张条子,加黄印令,否则‘雍和宫’不予理会,所以如今夏大人派人前来提人,必须出示夏大人亲手开的提条……” 巴三道:“夏大人也许是太匆忙了……”
老喇嘛道:“那么本座抱歉,只有麻烦仇领班再跑一趟了。”
巴三道:“卑职刚才说过,夏大人已经进宫面圣去了……”
老喇嘛道:“那也不要紧,仇领班可以等夏大人回府之后,这是本座当初跟夏大人的协议,谅夏大人不会怪罪仇领班的。”
巴三道:“大喇嘛,这样好了,卑职俱名给大喇嘛打个收条……”
老喇嘛微一摇头,淡然说道:“不行,除了夏大人的亲笔,加盖印信之外,任何人具名开条都不生效,这一方面固然是为‘雍和宫’的地位,另一方面也是为慎重。”
巴三沉吟了一下,一点头道:“好吧,那卑职就再跑一趟吧!”
欠身一礼,转身而去。
巴三一走,老喇嘛随即转身进入大殿。
片刻工夫之后一名中年喇嘛到了大殿前,正是刚才老喇嘛派出去的那个中年喇嘛。
他身后还跟着个人,一个瘦高中年黑衣人。
那中年喇嘛一到大殿前,便恭谨施礼,扬声说道:“禀掌教,夏府人到。”
大殿里走出了那个老喇嘛,黑衣人恭谨一礼,随即上前双手递上一张信笺。
老喇嘛接过信笺一看,抬眼说道:“夏大人的意思是让本座先把钦犯暂押‘雍和宫’里。”
那黑衣人道:“正是。”
那黑衣人道:“在你之前,夏大人可曾派过人来?”
那黑衣人道:“没有,夏大人是见着这位大喇嘛之后,才派卑职随同大喇嘛前来的。”
老喇嘛一双老眼中射出劲道比电还亮的厉芒,道:“你请回吧,本座知道了。”
那黑衣人答应一声,施礼而去。
老喇嘛冷笑一声道:“好大胆的东西,他竟敢跑进‘雍和宫’来欺骗本座,带几个人去,缉拿‘待卫营’领班仇恨天,快去。”
那中年喇嘛应声飞身而去。那老喇嘛冷哼一声,转身便要进殿。
就在这时候,“雍和宫”正殿之一的“万福阁”重地,突然冒起一条火舌,紧跟着冒起浓烟来了。
老喇嘛一怔,勃然色变,但他却在那大殿台阶上没动,也没出声。
“万福阁”方向传来了一阵嘈杂人声。
显然,自有人去救火去了。老喇嘛这才转身进入了大殿。
他刚进人大殿,大殿里落下了一条黄影,是巴三,他四下望了望之后,闪身便要进大殿。
老喇嘛从大殿里出来了,沉声说道:“本座等着你呢,你来得正好。”
巴三大惊失色,腾身而起,要跑,可是他掠起没多高,猛一头栽了下来,砰然一声,摔个结实。
老喇嘛唇边泛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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