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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令-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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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三大惊失色,腾身而起,要跑,可是他掠起没多高,猛一头栽了下来,砰然一声,摔个结实。
  老喇嘛唇边泛起一丝冷酷笑意,随身招手,就要抓,巴三一个身躯奋力再腾起。
  老喇嘛一怔,扬手拍了一掌。
  半空中的巴三一声闷哼,紧接着喷出一口鲜血,两腿猛地一阵踢弹,身子像箭,一下子翻出了“雍和宫”墙外。
  老喇嘛怒哼一声,大袖挥处人已一掠十几丈地紧跟着掠上墙头。
  “雍和宫”外静静,空荡,哪里还有人影。
  黄影一闪,两个中年喇嘛掠上墙头,道:“禀掌教,有江湖人纵火。”
  老喇嘛脸色发白,冰冷说道:“本座已经知道了,那纵火之人刚逃出去。”
  左边一名中年喇嘛道:“掌教可曾看见是什么人?”
  老喇嘛道:“你二人传谕下去,倾‘雍和宫’之力,即刻搜索京城内外,缉拿那‘侍卫营’领班仇恨天,死活不论。”
  两名中年喇嘛恭应一声掠下墙头。
  老喇嘛没立即掠下,他仍站在墙头四下看。
  离“雍和宫”不远处,有座桥,巴三就躲在桥下。
  他脸色苍白,满嘴是血,靠在桥下不住地喘,气息很急促,也很微弱。
  他知道自己伤得不轻。同时也很清晰地听到了老喇嘛的话声。
  他躲在桥下不敢动,连抬抬手都不敢。
  他知道,老喇嘛是“密宗”中的一等一好手,只要有一点声息,马上会传到老喇嘛耳朵里。
  只一让老喇嘛发现他躲藏处,再想跑,那就难如登天了。
  他躲在桥下足足躲了半个时辰,然后他极其小心地伸出头去看了看,“雍和宫”的墙上已经没有了人。
  他连迟疑都没迟疑,立即窜了出去,不知是没站稳,还是伤得太重了,他摔倒了,可是他很快地又爬了起来,两个起落便没了影儿。
  巴三带着重伤,咬着牙,支撑着往外跑。
  他知道,他的身份既已败露,这北京城里便不能再呆下去了,为今之计只有先跑出城去再说。
  傅少华几个人全陷进了“雍和宫”里,不是他巴三一个人的能力所能救得了的。可是又不能不想法子营救。要不然只等喇嘛们把人往夏保桢手里一送,那就没救了。
  巴三知道事态严重,也知道得赶快想法子救人,可是究竟用什么法子,他自己也不知道。
  受了这么重的伤,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还能动力气去救谁?
  这倒不是他先顾自己,而是他知道若不先救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再去救别人。
  不管怎么说,总得先跑出去再说,要是跑不出去连他自己也救不了,真要是那样,那就什么都完了。
  巴三咬着牙,一口气跑出了城,看看那身后庞伟的城池,已然远了,他放心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一松松坏了,受了这么重的伤,能跑这么远的路,靠的就是这口气,如今这口气一松,他只觉得自己跟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身子一软,眼前一黑,砰然一声就趴在那儿了,跟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好在他摔倒的地方是荒郊野外,地上野草老高,浚石头,也不是坚硬的地,要不然摔这么一下伤势马上非加重三分不可。
  巴三昏死过去了,可是他心里好像还明白,他很着急,心里直喝道:“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一切全完了,少爷几个陷在‘雍和宫’里,连个知道的人都没有。”
  就凭着这一点求生欲,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他有知觉了。没有了知觉还好,一有知觉,马上就觉得浑身酸痛,浑身的骨头都散了一般,尤其是胸口,跟让人撕裂了似的,疼得他忍不住地呻吟出声。
  “铁骑”四卫个个铁硬汉,要不是疼得让人难以忍受,巴三是不会哼一声的。
  他想睁眼,可是一双眼皮重逾千斤,老半天好不容易地睁开了,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难道连眼也瞎了?巴三心里为之一惨。
  可是他突然看到了一点光亮,在跳动着,不知道有多远,巴三马上判断出那是一点灯光,心里当即为之一松,不是眼瞎,敢情是天黑了,已经到了夜里,到了晚上。
  他竟然在荒郊旷野里昏死了半天还多了,可不,衣裳上都沾了露,潮潮的。
  更要命的是他马上又觉得渴得要命。
  任谁都知道,饿好挨,渴难受,巴三只觉得嘴唇发干,喉头发燥,胸口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在这时候能有一碗凉水喝下去,浑身上下一定很舒服。
  可是谁给他一碗凉水,又上哪儿去找!
  忽然间,巴三想起了草上的露水,忙把发干的嘴唇挨了过去。
  嘴唇是湿润些,可是露水少得可怜,哪能解渴,不但不能解渴,反而使他觉得更渴,更难受。渴加上冷,加上伤,再想想陷在“雍和宫”里的少爷跟几个生死伙伴,巴三实在忍不住了,只觉心酸眼酸,脸上痒痒的泪水跟毛虫在爬似的流了下来。
  巴三掉泪了,哭了,趴在草丛里泣不成声。
  突然,一个粗暴话声传了过来:“谁呀?”
  巴三一怔,连忙住了声,吃力地抬起头往发声处看,十几丈外一处小山坡后转出一个黑影,手里还提着刀。
  巴三没摸清楚哪一路神圣,没敢冒然的答腔,夜色很浓,只要他不吭声,趴在草丛里不会被人发现的。
  另一个黑影又从小山坡后转了出来,道:“什么事穷嚷嚷?”
  先前那人道:“我好像听到了那边有人哭?”
  后来那人道:“哪边儿有人哭?让我听听。”
  他凝神听了一阵之后,嘿嘿一笑道:“哭,谁哭呀?你耳朵里长了什么了,哪儿有他娘的什么人哭啊,八成儿你偷懒打盹儿做了梦了吧?”
  说完了话,他转身要走。
  先前那人伸手拉住了他,用手往巴三这儿一指,道:“慢着,你瞧瞧,那儿是什么一堆黄黄的?”
  对了,巴三穿的是一身黄,黄的最显眼,就是夜色也难掩得住。
  后来那人道:“一堆黄黄的,那是狗屎!”
  先前那人道:“别开玩笑好不好?”
  后来那人道:“谁跟你开玩笑了,黄黄的不是狗屎是什么,会是一堆金子,你他娘的财迷转向,你去捡吧,我可要回去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却站在那儿没动。
  先前那人道:“要不要过去瞧瞧去?说不定是老天爷瞧咱们一天到晚的奔命可怜,从南天门里仍下几块金子来……”
  后来那人道:“放你娘的屁,我就不信,走,过去瞧瞧去。”
  既然不信还瞧个什么劲儿?也不知是谁财迷转向,他两个走了过来!
  巴三不知道是福是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这身伤,连动一步都难,只有听天由命了。
  一咬牙,趴在那儿等着。  十几丈距离那还不是转眼工夫。那两人走近了,是两个穿蓝色裤褂的中年汉子,一人手里倒提着一把雁翎刀。
  他两个才进一丈便双双一怔停了步:“咦,是个人?”
  两把刀当胸一横,左边一个喝问道:“喂,朋友,你是干什么的,三更半夜里趴在草地上干什么,吓人么?”
  巴三忍着痛道:“两位,我受了伤,正在难中,麻烦两位拉我一把。” “啊!受了伤的?”
  两个人一个箭步窜了过来,挺机灵的,落在巴三面前三尺处,一对刀尖指着巴三,右边一个道:“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受了伤……”
  左边一个突然暴喝一声道:“别上当,是狗腿子。”接着左边那个倒射而退。
  巴三马上想起自己这身衣裳,可是他心里一松,心想,既然骂是狗腿子,断不会是官家人,只要自己亮出“铁骑会”的招牌,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心念至此,他马上叫道:“二位别误会,我是‘铁骑会’的人,穿的是他们的衣裳。”
  右边那个道:“这么说,你是‘铁骑会’的人?”
  “别上他的当。”
  左边那个道:“狗腿子一个个都够狡猾的,这兔崽子八成儿是来摸咱们的,让咱们瞧见不敢动,趴在地上装死,咱们要一过去就非挨他的刀子不可,拿暗青子喂他。”
  右边那个一点头,狞笑说道:“对,好主意。”
  巴三一听两人要动暗器,心里是既惊又急,自己现在哪还挨得起暗青子,忙叫道:“二位误会了,我真是……”
  他叫迟了,眼看着那两个已扬手。
  巴三想躲,却苦在不能动弹,一咬牙,只有低头硬挨了,这样也可以取信他们,至少他两个会相信他受了伤,不会再次动用暗器。
  背上猛地两阵剧痛,巴三是十足的老江湖,马上就知道自己挨了两颗“铁蒺藜”,幸亏打的不是穴道,也幸亏没淬毒,不然自己这条命就交给他们俩了。他忍不住哼了两声。
  突然,左边那个笑了:“敢情是真受了伤,连动都不能动了,怪不得刚才哭啊,你他娘的真孬种,还算个汉子,站着是一个,躺着也是一个,人一个,命一条,哭个什么劲,你他娘的受点伤都哭,那我们那些死在你们手里的弟兄该怎么办?”
  右边那个笑道:“虽不是金子,逮住一个狗腿子,可也跟金子差不多,只要弄他回去,还怕龙头不大把大把地赏咱们!”
  左边那个喜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嘿嘿,娘的,这不等于是金子么,我的耳朵没错吧!下回听我的,准保发财,走,把他弄回去见龙头去。”
  两个人欢天喜地,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可怜巴三堂堂“铁骑会”四卫之一,硬朗朗的一条铁汉,如今也只有任凭人家了。
  这可应了那句“龙困沙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他两个架着巴三连拖带拉地往小山坡走,巴三咬牙忍痛一句话不说。
  阎王好见,小鬼难求,这两个不明事理,该还有个明事通理的龙头吧,一切等见着他们那龙头再说吧。
  转过了小山坡,一座小茅屋落在眼前,孤伶伶的一座小茅屋,紧挨着小山坡下,四周除了几株光秃秃的白杨树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两个人架着巴三刚转过小山坡,茅屋里陡然传出一声轻喝:“什么人?”
  左边那汉子应道:“是我们俩,快出来瞧瞧,逮住了个狗腿子。”
  一听这话,小茅屋两扇门豁然大开,从那黑乎乎的屋里窜出来两个穿着打扮跟这两个汉子一样的汉子。
  不过刚出来的这两个年纪较大些,看上去四十多了,手上没家伙,各人小腿上都插着一柄匕首。 两个汉子窜出来骂了一声,一个动拳,一个动脚,恶狠狠的就要打。 左右两个一横家伙拦住了,道:“现在别动粗,等见过龙头再说,要打死了他,我们俩这赏可就没了。”
  那两个人狠狠蹬了巴三一眼,扭头又进了屋。
  巴三在这两个的拖拉下跟进了屋,屋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再听身后关门声,随即眼前一亮,灯点上了。
  那是一盏破油灯,放在中间一张破桌子上,就凭这两样,已经知道这地方不怎么样了。
  旋即一掀帘子从左边一闪,屋里出来两个四十多岁,光头、独眼,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袖子卷着,胸膛袒着,一只独眼目光炯炯,一脸的狠像。
  他出来谁也没看一眼,往上头一坐,抓起桌上一把茶壶对嘴儿喝了一口,咕噜噜两下,“噗”地一声,吐了一地。
  然后他转过了脸,望向巴三,独眼之中陡现凶光。
  “在哪儿弄回来的这么条狗?”
  巴三左边那汉子恭敬异常,一欠身道:“就在山坡那边儿十多丈外。”
  独眼大汉脸色一变,道:“敢情他们没个够,摸过来了?”
  右边那汉子道:“不像那么回事儿,我们俩瞧了半天,没瞧见第二个。”
  独眼大汉“哦”地一声道:“没错么?”
  左边那汉子道:“您放心,错不了的。”
  独眼大汉哼地一声道:“就剩这么几个人,我也不在乎了,不怕死的就来吧。”
  目光一凝,望着巴三冷笑说道:“你们也有落在我们手里的时候叼?”
  “跪下!”巴三左右那两个人一声沉喝,猛地往下一推!
  别看巴三带着重伤,刚才动都不能动,可是如今他却挺得住,也站得挺直,两个汉子硬是没能推他下去。 因为他要亮“铁骑会”的招牌,他要是一跪,“铁骑会”的威风就从他身上丢尽了。
  他忍着痛,忍着难受,道:“当家的,你弄错了,我是‘铁骑会’的人,这身衣裳是剥来的。”
  他没办法解释,也没工夫,只有这么说了。
  独眼大汉一拍桌子,差点没震翻了油灯:“放屁,你想蒙我么!”
  巴三道:“当家的,我说的是实情实话,人一个,命一条,我并不怕死,可是我家少主陷在‘雍和宫’里待救,我不能死。”
  独眼大汉哼哼两声道:“你说你是‘铁骑会’的,这身衣裳是剥来的?”
  巴三道:“不错,这是实情实话。”
  独眼大汉道:“你有什么办法证明你是‘铁骑会’的人?”
  巴三道:“当家的,‘铁骑会’的人身上没刺字儿,我没法子证明。”
  独眼大汉笑了,笑得凶狠,笑得狰狞。
  “朋友,让我告诉你吧,就算你是‘铁骑会’的也一样,我‘天地会’六亲不认,大家都是来干什么的,大家心里明白,除了我‘天地会’自己的人,任何人都是敌人,砍了。”
  左右二汉子一人抓住了巴三的一条胳膊。
  另两个汉子中的一个抬腿抽出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一步欺了过来。
  巴三心里既惊又急,可是他实在没力气挣扎,没力气反抗,霎时间他什么都不想了,除非是“天地会”的人,否则谁都是敌人,还想活命么,想有什么用?
  他凄然一笑道:“我没想到‘天地会’是这么个组织,‘天地会’的当家的是这么个人……”
  那持匕首的汉子手中匕首往前一送,正抵在巴三心窝上,他这把匕首异常锋利,只这么一下刀尖已然刺突了巴三的衣掌,扎破了巴三的皮肉。
  巴三没觉得痛,因为这点刺痛跟别的比是微不足道的,同时也因为他一心只念陷在“雍和宫”里的傅少华等,根本就忘了痛。
  他知道,这一刀只不过是个开端而已,接下来的将是猛力一送,往下一拉,他并不怕死,他只是不想死,可是现在由得了他么?
  他流泪了,颤声说道:“我死不足惜,可是死在这不该死的时候。”
  那持匕首汉子冷然说道:“你少噜嗦吧,我杀过不少人,可还没见过像你这样临死之前掉泪的种。”
  胳膊上运上了劲儿,他就要把那柄匕首往前送!
  就在这时候,屋外传来一个话声:“妞儿呀,夜已经深了,城门早关了,今儿晚上咱娘儿俩进不了城了,你瞧这儿不有户人家么,干脆敲开门借宿一夜,明儿个一早再进城吧?”
  那持刀汉子为之一怔!刚才说话的好像是个老妇人。
  这时候接着响起了清脆甜美的话声:“您看,灯还点着呢,人家还没睡!”
  那老妇人话声道:“那不是正好么?”
  说话间一阵步履声已然走近。
  站在独眼大汉身边的另一个汉子要动。
  独眼大汉伸手一拦,轻喝说道:“蠢东西,送上门来的好东西,你要给我吓跑么?”
  巴三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劲儿,突然大叫道:“这是个杀人的地儿,二位快……”
  “走”字还没出口,巴三猛觉肚子上挨了一下,这一下子好重,打得他不由腰往下一弯,陡觉脖子后头又挨了一下,马上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独眼大汉一呶嘴,两个汉子架着巴三进了左边那一间。
  巴三虽然又昏死过去了。他那话声应该已经传了出去?
  可是也不知道是他刚才那一声声音不够大,还是外头那老少俩耳沉,居然连停也没停地便到了门口。
  紧接着,门上响起了剥剥两声:“麻烦哪位给开开门好么?”
  独眼大汉施了个眼色,那持匕首汉子把匕首往腰里一藏,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老一少,老的是个黑衣老妇人,近六十年纪,身材挺高,不下于一般须眉汉子,可是很瘦,瘦得皮包了骨,而且很干瘪,浑身上下像没四两肉,加上她那黝黑黝黑的肤色,看上去怪吓人的。
  年轻的是个黑衣大姑娘,顶多二十上下年纪,看上去身子很弱,也嫌清瘦,但瘦不露骨。
  姑娘她长得很清丽,跟画儿里的人一样。
  老少俩胳膊上挽着一个小包袱,一看就知道是从哪一处穷乡僻野来的。 这老少俩真是十足的老实乡下人,耳朵不灵眼睛该看得见,看看还能看不出屋里这几个是不是好路数么?谁知道她老少俩连看也没看就一步跨进了屋。
  这一下子上了贼船了,那开门汉子生似怕人跑了一般,连忙就又把门关上了,还上了闩。
  乡下人不懂礼,老妇人招呼独眼大汉咧嘴笑了笑:“我们老少俩是从外地来的,路上耽搁了……”
  独眼大汉一只独眼直盯着黑衣大姑娘,摆摆手,道:“你们刚才在外头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坐吧。”
  老妇人连谢也没谢一声,拉着大姑娘便坐了下来。
  独眼大汉一抬手道:“给这位老大娘这位姑娘倒碗茶去。”
  老妇人确实不懂什么客套,她连拦都没拦,两碗茶倒来了,也没听她冲谁谢一声。
  独眼大汉没在意,一只独眼仍目光炯炯地盯在大姑娘脸上,道:“老大娘,这位姑娘是你的女儿么?”
  老妇人咧着嘴摇头笑道:“不是,不是,我哪来这么好福气,她是我兄弟的独生女儿,我是她姑姑。”
  独眼大汉心想:我说嘛,像您这座破窑也烧不出这么好的瓷器来……。
  心里这么想,嘴里可没说出来,他道:“老大娘,您这位侄女儿今年多大了?”
  老妇人道:“二十多了,从小在乡下长大,没见过世面,不懂事,你们可别见笑。”
  独眼大汉摸着胡子点头说道:“嗯!嗯!十八花初开,二十花正放,真的跟朵花儿似的!”
  大姑娘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不知道是在夸赞她。
  老妇人可听见了,乐了,咧着嘴笑道:“夸奖了,夸奖了,不是我自夸,世上这么多大闺女,要挑个像我们妞儿这么标致的,恐怕还不容易!” 独眼大汉直点头:“嗯!嗯!不错,不错,来个人,扶这老大娘进屋歇息去。”
  刚才那开门汉子走了过来,伸手就去扶老妇人。
  老妇人反手一抓,抓住了那汉子的胳膊,笑着说道:“不忙,不忙,我再坐坐,这碗茶我还没喝一口呢,好好的一碗茶,糟塌了好可惜,也是罪孽。”
  她抓住那汉子的胳膊,那汉子人没动,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脸上变了色,额上见了汗,嘴直张,只是说不出话来。
  独眼大汉看得刚一怔,老妇人已望着他笑道:“孙子辈儿的,你想打我们妞儿的主意是不是?那算你这只独眼长在了你媳妇儿的裤裆里了,你小子即使不看看我们这妞儿是谁的女儿,也该看看你老奶奶是谁。”
  独眼大汉脸上也变了色,两手一搭桌沿,就要掀。
  老妇人嘿嘿一笑道:“孙子辈儿的,你小子跟我玩这一套还差得远,想当年我玩这一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只见她右胳膊一抖,胳膊上那个包袱已飞了出去,砰然一声正撞在独眼大汉胸口上。
  包袱里装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独眼大汉硬被它撞得身子一仰,整个人翻了下去,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老妇人乐了,道:“看你小子个子挺大挺结实的,怎么跟个纸糊的似的,这么不济,几件破衣裳就把你打了个斤斗儿。”
  另一个汉子到这时候才定过神来,抬腿“嗦”地一声拨出了插在小腿肚子上的那柄匕首,就要扑。
  老妇人眼一瞪道:“怎么,你小子闲得慌是不是,行,给你个热闹。”
  只见她抓着那汉子的手臂一捏,先是“叭”地一声脆响,继而那大汉一声大叫,老妇人又笑了:“才断根骨头有什么大不了的,滚你爹的龟蛋。”
  她手一抖,那汉子离地飞起,直向那拔出匕首,要扑来的汉子撞了过去!
  那汉子做梦也没想到老妇人会有这一着,就是想到了他也躲不开,一下撞了个正着,元宝大翻身倒下一对儿,差点没把墙柱撞塌了。
  一阵风般屋里扑出了那两个,抡刀就砍。
  老妇人一点头道:“行,你们都不怕死,还真不赖。”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的手,两把雁翎刀已然到了她手里,刀光映着油灯闪了一闪,那两个汉子大叫捂脸,拉开门奔了出去。
  地上掉下两个圆圆的东西,敢情是两个鼻子头儿。
  老妇人笑道:“我还当你两个不怕死呢,原来也是孬种啊。”
  趁她说话分神,那独眼大汉要偷偷的爬起来。
  老妇人像是比别人多两个耳朵,右手单刀一挥,那锋利的刀尖已指在了独眼大汉的咽喉上,笑问道:“孙子辈儿的,你想干什么,不服气想起来斗斗?行?我递把刀给你。”
  她居然反过手来握着刀尖把刀把儿递了过去。
  独眼大汉怔住了,旋即独眼一瞪,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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