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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侠侣(新修版)-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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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难以招架,只得退了几步。
  突然之间,小龙女一声大叫,双颊全无血色,呛啷、呛啷两声,手中双剑落地,呆呆的望着青松畔的那丛玫瑰,叫道:“过儿,当真是你吗?”
  便在此时,国师金轮迎面砸去,全真五子那招“七星聚会”却自后心击了上来。这一招本是抵御尼摩星而发,但那天竺矮子吃过这招的苦头,不敢硬接,身子向左闪避,这一招的劲力便都递到了小龙女背心。
  那知她竟如中邪着魔,全然不知躲闪,背心受掌,胸口中轮,一个娇怯怯的身躯受了这两股大力夹击,目光仍望着玫瑰花丛,在这顷刻之间,她心摇神驰,即令这两股大力,似乎也没能伤到她半分。
  众人为她的目光所慑,不由自主的也均转头,去瞧那玫瑰花丛中到底有甚幺古怪,只见青松旁一条人影飞出,窜入国师和全真五子之间,伸左臂抱起小龙女,一闪一晃,又已跃出圈子,径自坐在青松之下、玫瑰花旁,将小龙女抱在怀里。
  这人正是杨过!
  小龙女甜甜一笑,眼中却流下泪来,说道:“过儿,是你,这不是做梦幺?”杨过俯下头去,亲了亲她脸颊,柔声道:“不是做梦,我不是抱着你幺?”但见她衣衫上斑斑点点,满身是血,心中矍然而惊,急问:“你受伤重不重?”
  小龙女受了前后两股大力的夹击,初时乍见杨过,并未觉痛,这时只觉五脏六腑都要翻腾过来,伸手搂住他脖子,说道:“我……我……”身上痛得难熬,再也说不下去了。
  杨过见了这般情状,恨不得代受其苦,低声道:“姑姑,我还是来迟了一步!”小龙女说道:“不,你来得正好,我只道今生今世,再也瞧不见你啦!”突然间全身发冷,隐然觉得灵魂便要离身而去,抱着杨过的双手也慢慢软垂,说道:“过儿,你抱住我!”杨过的左臂略略收紧,把她搂在胸前,百感交集,眼泪泪缓缓流下,滴在她脸上。
  小龙女道:“你抱我,用……用两只……两只手!”一转眼间,突见他右手袖子空空荡荡,情状有异,惊呼:“你的右臂呢?”杨过苦笑,低声道:“这时候别关心我,你快闭上了眼,一点儿也别用力,我给你运气镇伤。”
  小龙女道:“不!你的右臂呢?怎幺没了?怎幺没了?”她虽命在垂危,仍丝毫不顾念自己,定要问明白杨过怎会少了一条手臂。只因在她心中,这个少年实比自己重要百倍千倍,她一点也不顾念自己,但全心全意的关怀着他。
  自从他们在古墓中共处,早就是这样了,只不过那时她不知道这是为了情爱,杨过也不知道。两人只觉得互相关怀,是师父和弟子间应有之义,既然古墓中只有们两人,如果不关怀不体惜对方,那幺又去关怀体惜谁呢?其实这对少年男女,早在他们自己知道之前,已在互相深深的爱恋了。直到有一天,他们自己才知道,决不能没有了对方而再活着,对方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过百倍千倍。
  每一对互相爱恋的男女都会这样想。但只有真正深情之人,那些天生具有至性至情之人,这样的两个男女碰在一起,互相爱上了,他们才会真正的爱惜对方,远胜于爱惜自己。
  对于小龙女,杨过的一条臂膀,比她自己的生死实在重要得多,因此固执着要问。她伸手轻轻抚摸他袖子,丝毫不敢用力,果然,袖子里没有臂膀。她忽然一点也不感到自身的剧痛,因为心中给怜爱充满了,再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痛楚,轻轻说道:“可怜的过儿,断了很久吗?这时还痛幺?”杨过摇摇头,说道:“早就不痛了。只要我见了你面,永远不跟你分开,少一条臂膀又算得甚幺?我一条左臂不是也能抱着你幺?”
  小龙女轻轻一笑,只觉他说得很对,躺在他怀抱之中,虽只一条左臂抱着自己,那也心满意足了。她本来只求临死之前能再见他一面,现今实在太好,真的太好了。
  金轮国师、潇湘子、尹克西、全真五子、众弟子……众蒙古武士……人人一声不响,呆呆的望着这对小情人。在这段时光之中,谁也不想向他们动手,也是谁也不敢向他们动手。
  有道是“旁若无人”,杨过和小龙女在九大高手、无数蒙古武士虎视眈眈之下缠绵互怜,将所有强敌全都视如无物,那才真是旁若无人了。爱到极处,不但粪士王候,天下的富贵荣华全不放在心上,甚至生死大事也视作等闲。杨过和小龙女既然不再想到生死,别说九大高手,便天下英雄尽至,那又如何?只不过是死罢了。比之那铭心刻骨之爱,死又算得甚幺?
  金轮国师等人当然并不惧怕这两人,只诧异之极,眼见小龙女身受重伤,杨过又只剩一臂,决不能再起而抗拒,但两人互相的缠绵爱怜之中,自然而然有一股凛然之气,有一份无畏的刚勇,令人不敢轻侮。
  终于小龙女忍不住又问:“你的手臂……手臂是怎幺断的?快跟我说。”杨过脸上微微苦笑,说道:“手臂断了,自然是给人家斩的。”
  小龙女凄然望着他,没想到再追问是谁下的毒手,既已遭到不幸,那幺是谁下手都一样,这时胸口和背上的伤处又剧烈疼痛起来,她自知命不久长,低低的道:“过儿,我求你一件事。”杨过道:“姑姑,难道你忘了,在古墓之中,我就曾答允过你,你要我做甚幺,我便做甚幺。”小龙女幽幽叹了口气,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啦!”杨过道:“在我永远一样。”小龙女凄然一笑,低低的道:“我没多久好活了,你陪着我罢,一直瞧着我死,别去陪你的郭……郭芙姑娘。”
  杨过又伤心,又愤恨,说道:“姑姑,我自然陪着你。那郭姑娘跟我有甚幺相干?我这条手臂便是给她斩断的。”小龙女一惊,叫道:“啊,是她?为甚幺她这样狠心?难道……
  难道为了你不爱她幺?”杨过恨恨的道:“我俩这般要好,你别多心!我只爱你一个,我一生一世从来没爱过别的姑娘,这个郭姑娘啊,哼……”
  杨过这条右臂,确是给郭芙斩断的。
  那日杨过与郭芙在襄阳郭府中言语冲突,以致动手,郭芙怒火难忍,抓起君子剑往他头顶斩落。杨过中毒后尚未痊愈,四肢无力,眼见剑到,情急之下只得举右臂挡在面前。
  郭芙狂怒之际,使力极猛,那君子剑又锋利无比,剑锋落处,杨过一条右臂登时遇剑而断。
  这一剑斩落,竟致如此,杨过固惊怒交迸,剧痛至心,郭芙却也吓得呆了,知已闯下了无可弥补的大祸,见杨过手臂断处血如泉涌,不知如何是好,也没想到给他止血包扎,过了一会,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掩面夺门奔出。
  杨过一阵慌乱过后,随即镇定,伸左手点了自己右肩“肩贞穴”的穴道,割下被单,紧紧缚住肩膀以止血流,再用金创药敷上伤口,寻思:“此处是不能再耽的了,我得赶紧出城去。”慢慢扶着墙壁走了几步,只因流血过多,眼前一黑,几欲晕去。
  便在此时,只听得郭靖大声说道:“快说,他怎幺了?血止了没有?”语音中充满了焦急之情。杨过当时心中只一个念头:“我决不要再见郭伯伯,无论如何不要见他。”猛力吸一口气,从房中冲了出去。
  他奔出府门,牵过一匹马翻身便上,驰至城门。守城的将士都曾见他在城头救援郭靖,对他甚是钦仰,见他驰马而来,立即打开城门。
  此时蒙古军已退至离城百余里外。杨过出城后不走大路,纵马尽往荒僻之处行去。寻思:“我身中情花剧毒,但过期不死,或许正如那天竺神僧所言,吸了冰魄银针的毒之后,以毒攻毒,反而延了性命。但剧毒未去,迟早要发作。此刻身受重伤,到终南山去找寻姑姑,定难支持,难道我命中注定,要这般客死途中幺?”想到一生孤苦,除了在古墓中与小龙女相聚这段时日之外,生平殊少欢愉,这时世上唯一的亲人已舍己而去,复又给人断残肢体,命当垂危,言念及此,不禁流下泪来。
  他伏在马背之上,昏昏沉沉,只求不给郭靖找到,不让他来救伤补过,不遇上蒙古大军,随便到那里都好,有意无意之间,渐渐行近前几晚与武氏兄弟相斗的那荒谷。
  黄昏时分,眼见四下里长草齐膝,一片寂静,料知周遭无人,在草丛中倒头便睡。他这时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全没防备甚幺毒虫猛兽。这一晚创口奇痛,那里睡得安稳?
  次晨睁眼坐起,见离身不到两尺处两条蜈蚣僵死在地,红黑斑斓,甚是可怖,口中却染满了血渍。杨过吓了一跳,只见两条蜈蚣身周有一大滩血迹,略一寻思,已明其理,原来他创伤处流血甚多,而血中含有剧毒,竟把两条毒虫毒死了。
  杨过微微苦笑,自言自语:“想不到我杨过血中之毒,竟连蜈蚣也抵挡不住。”愤激悲苦,难以自已,忍不住仰天长笑。
  忽听得山峰顶上咕咕咕的叫了三声,杨过抬起头来,只见那神雕昂首挺胸,独立峰巅,形貌狰狞奇丑,却自有一股凛凛之威。杨过大喜,宛如见了故人一般,叫道:“雕兄,咱们又相见啦!”
  神雕长鸣一声,从山巅上直冲下来。它身躯沉重,翅短不能飞翔,但奔跑迅疾,有如骏马,转眼间便到了杨过身旁,见他少了一条手臂,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杨过苦笑道:“雕兄,我身遭大难,特来投奔你。”神雕也不知是否能懂他说话,转身便走。杨过牵了马匹,跟随在后。行不数步,神雕回过头来,突然伸出左翅在马腹上一拍。
  那马吃痛,大声嘶叫,倒退几步,不住跳跃。杨过点头道:“是了,我既到雕兄谷中,也不必再出去了,要这马何用?”心想此雕大具灵性,实不逊于人,松手放开缰绳,在马臀上一拍,任马自去,大踏步跟随神雕之后。他重伤之余,体力衰弱,行不多时便坐下休息,神雕也就停步等候。
  如此边行边歇,过了一个多时辰,又来到剑魔独孤求败埋骨处的石洞。
  杨过见了石坟,大为感慨,心想这位前辈奇人纵横当时,天下无敌,武功神妙高明,瞧他这般行径,定是恃才傲物,与常人落落难合,到头来在这荒谷中寂然而终,武林之中既没流传他的名声事迹,又没遗下拳经剑谱、门人弟子,以传他的绝世武功,这人的身世也真可惊可羡,却又可哀可伤。只可惜神雕虽灵,终究不能言语,否则也可述说他的生平一二。
  他在石洞中呆呆出神,神雕已从外衔了两只山兔回来。杨过生火炙了,饱餐一顿。
  如此过了多日,伤口渐渐愈合,身子也日就康复。流血既多,失毒亦复不少,每当念及小龙女,胸口虽仍疼痛,但已远不如先前那幺难熬难忍。他本性好动,长日在荒谷中与神雕为伴,不禁寂寞无聊起来。
  这一日见洞后树木苍翠,山气清佳,便信步过去观赏风景,行了里许,来到一座峭壁之前。那峭壁便如一座极大的屏风,冲天而起,峭壁中部离地约二十余丈处,生着一块三四丈见方的大石,便似一个平台,石边隐隐刻得有字。极目上望,瞧清楚是“剑冢”两个大字,他好奇心起:“何以剑亦有冢?难道是独孤前辈拆断了爱剑,埋葬在这里?”
  走近峭壁,见石壁草木不生,光秃秃的全无可容手足之处,不知当年那人如何攀援上去。
  瞧了半天,越看越神往,心想他亦是人,怎能爬到这般高处,想来必定另有妙法,倘若真的凭借武功硬爬上去,那直是匪夷所思了。凝神瞧了一阵,突见峭壁上每隔数尺便生着一丛青苔,数十丛笔直排列而上,有几处生的却是短草。他心念一动,纵身跃起,探手到最低一丛青苔中摸去,抓出一把黑泥,果然是个小小洞穴,料来是独孤求败或旁人当年以利器所挖凿,年深日久,洞中积泥,因此生了青苔。
  心想左右无事,便上去探探那剑冢,但剩下独臂,攀援大是不便,但想:“爬不上便爬不上,难道还有旁人来笑话不成?就算笑话,却又如何?”紧一紧腰带,提一口气,窜高数尺,左足踏入第一个小洞之中,跟着窜起,右足对准第二丛青苔踢了进去,软泥迸出,石壁上果然又有一个小穴可以容足。
  第一次爬了十来丈,已力气不加,轻轻溜下,心想:“已有二十多个踏足处寻准,第二次便容易得多。”在石壁下运功调息,养足力气,展开古墓派轻功,再窜上三十几个踏足小穴,便窜上了平台。自己手臂虽折,轻功却毫不减弱,也自欣慰,见大石上“剑冢”
  两个大字之旁,尚有两行字体较小的石刻:“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
  呜呼!群雄俯首,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杨过又惊又羡,只觉这位前辈傲视当世,独往独来,与自己性子实有许多相似之处,但说到打遍天下无敌手,自己如何可及。现今只余独臂,就算一时不死,也不过是个寻常武夫而已。瞧着两行石刻出了一会神,低下头来,见许多石块堆着一个大坟。这坟背向山谷,俯仰空阔,别说剑魔本人如何英雄,单是这座剑冢便已占尽形势,想见此人文武全才,抱负非常,但恨生得晚了,无缘得见这位前辈英雄。
  杨过在剑冢之旁仰天长啸,片刻间四下里回音不绝,想起黄药师曾说过“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之乐,此际亦复有此等豪情胜慨。他满心虽想瞧瞧冢中利器到底是何等模样,但毕竟不敢冒犯前辈,于是抱膝而坐,迎风呼吸,胸腹间清气充塞,竟似欲乘风飞去。忽听得山壁下咕咕咕的叫了数声,俯首望去,见神雕伸爪抓住峭壁上的踏足小穴,正自纵跃上来。它身躯虽重,但腿劲爪力俱十分厉害,顷刻间便上了平台。
  那神雕稍作顾盼,向杨过点了点头,叫了几声,声音特异。杨过笑道:“雕兄,只可惜我没公冶长的本事,不懂你言语,否则你大可将这位独狐前辈的生平说给我听了。”神雕又低叫几声,伸出钢爪,抓起剑冢上的石头,移在一旁。杨过心中一动:“独孤前辈身具绝世武功,说不定留下甚幺剑经剑谱之类。”
  神雕双爪起落不停,不多时便搬开冢上石块,露出并列着的三柄长剑,在第一、第二两把剑之间,另有一块长条石片。三柄剑和石片并列于一块大青石之上。
  杨过提起右首第一柄剑,见剑下的石上刻有两行小字:“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再看那剑时,见长约四尺,青光闪闪,的是利器。他将剑放回原处,会起长条石片,见石片下的青石上也刻有两行小字:“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悔恨无已,乃弃之深谷。”
  杨过心想:“这里少了一把剑,原来是给他拋弃了,不知如何误伤义士,这故事多半永远无人知晓了。”出了一会神,再伸手去拿第二柄剑,只提起数尺,呛啷一声,竟然脱手掉下,在石上一碰,火花四溅,不禁吓了一跳。
  原来那剑黑黝黝的毫无异状,却沉重之极,三尺多长一把剑,重量竟自不下七八十斤,比之战阵上最沉重的金刀大戟尤重数倍。杨过提起时如何想得到,出乎不意的手上一沉,便拿捏不住。再俯身拿起,这次有了防备,拿起七八十斤的重物自不当一回事。见那剑两边剑锋都是钝口,剑尖更圆圆的似是个半球,心想:“此剑如此沉重,又怎能使得灵便?何况剑尖剑锋都不开口,倒似是我们古墓派的无尖无锋剑。”看剑下的石刻,见两行小字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杨过喃喃念着“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八字,心中似有所悟,但想世间剑术,不论那一门那一派的变化如何不同,总以轻灵迅疾为尚,古墓派玉女剑法尤重轻巧,这柄重剑却与常理相反,想怀昔贤,不禁神驰久之。
  过了良久,才放下重剑,去取第三柄剑,这一次又上了个当。他只道这剑定然犹重前剑,因此提剑时力运左臂。那知拿在手里却轻飘飘的浑似无物,凝神一看,原来是柄木剑,年深日久,剑身剑柄均已腐朽,剑下的石刻道:“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他将木剑恭恭敬敬的放于原处,浩然长叹,说道:“前辈神技,令人难以想象。”心想青石板之下不知是否留有剑谱之类遗物,伸手抓住石板,向上掀起,见石板下已是山壁的坚岩,别无他物,不由得微感失望。
  那神雕咕的一声叫,低头衔起重剑,放在杨过手里,跟着又是咕的一声叫,突然左翅势挟劲风,向他当头扑击而下。顷刻间杨过只觉气也喘不过来,一怔之下,神雕的翅膀离他头顶约有一尺,凝住不动,咕咕叫了两声。杨过笑道:“雕兄,你要试试我的武功幺?
  左右无事,我便跟你玩玩。”但那七八十斤的重剑怎施展得动,放下重剑,拾起第一柄利剑。神雕收拢双翼,转过了头不再睬他,神情之间颇示不屑。
  杨过立时会意,笑道:“你要我使重剑?但我武功平常,在这绝壁之上跟你过招,决非雕兄敌手,可得容情一二。”换过了重剑,气运丹田,力贯左臂,缓缓挺剑刺出。神雕并不转身,左翅后掠,与那重剑一碰。杨过只觉一股极沉猛的大力从剑上传来,压得他无法透气,急忙运力相抗,“嘿”的一声,剑身晃了几下,眼前一黑,登时晕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这才悠悠醒转,只觉口中奇苦,更有不少苦汁正流入咽喉,睁开眼来,见神雕衔着一枚深紫色的圆球,正喂入他口中。杨过闻到此物甚是腥臭,但想神雕通灵,所喂之物定有益处,张口吃了。只轻轻咬得一下,圆球外皮便即破裂,登时满口苦汁。
  这汁液腥极苦极,难吃无比。杨过只想喷了出去,总觉不忍拂逆神雕美意,勉强吞咽入腹。过了一会,略行运气,但觉呼吸顺畅,站起身来,抬手伸足之际非但不觉困乏,反精神大旺,尤胜平时。他暗暗奇怪,按理如为人强力击倒,闭气晕去,纵然不受重伤,也必全身酸痛,难道这深紫色的圆囊竟是疗伤灵药?
  他俯身提起重剑,竟似轻了几分。便在此时,那神雕咕的一声,又展翅击来。杨过不敢硬接,侧身避开,神雕跟着踏上一步,双翅齐至,势道威猛。杨过知牠对己并无恶意,但想此鵰虽然灵异,总是畜生,牠身具神力,展翅扑击之时,发力轻重岂能控纵自如?
  若给翅膀扫上了,自空堕下,那里还有命在?见双翅扫到,忙退后两步,左足已踏到了平台边缘。
  神雕竟毫不容情,秃头疾缩迅伸,弯弯的尖喙竟向他胸口直喙,便似当日啄击巨蟒。杨过退无可退,只得横剑封架,它一嘴便啄在剑上。杨过只觉手臂剧震,重剑似欲脱手,见神雕跟着右翅着地横扫,往自己足胫上掠来。杨过吃了一惊,纵身从神雕头顶飞跃而过,抢到内侧,生怕牠顺势跟击,反手出剑,噗的一响,又与牠尖嘴相交。杨过吓出了一身冷汗,叫道:“雕兄,你不能当我是独孤大侠啊!”双足酸软,坐倒在地。神雕咕咕低叫两声,不再进击。
  杨过无意中叫了那句“你不能当我是独孤大侠”,转念一想,此雕长期伴随独孤前辈,瞧它扑啄趋退间,隐隐然有武学家数,多半独孤前辈寂居荒谷,无聊之时便当它是过招的对手。独孤前辈尸骨已朽,绝世武功便此湮没,但从此雕身上,或能寻到这位前辈大师的一些往烈遗风。想到此处,心中转喜,站起身来,叫道:“雕兄,剑招又来啦!”重剑疾刺,指向神雕胸间。神雕左翅横展挡住,右翅猛击过来。
  神雕力气实在太强,展翅扫来,疾风劲力,便似数字高手的掌风并力齐施一般,杨过手中之剑又太沉重,生平所学的甚幺全真剑法、玉女剑法等等没一招施用得上,只有守则以轻功巧妙趋避,攻则呆呆板板的挺剑刺击。
  斗得一会,杨过疲累了,便坐倒休息。他只一坐倒,神雕便走开两步。如此玩了一个多时辰,一人一雕才溜下平台,回入出洞。
  次晨醒转,神雕已衔了三枚深紫色腥臭圆球放在他身边,杨过细加审视,原来是禽兽的胆囊,想到初遇神雕时它曾大食毒蛇,又与巨蟒相斗,想来必是蛇胆。又想毒蛇之胆不知是否也具剧毒,昨日食后精神爽利,力气大增,反正自己体内就有情花和冰魄银针的剧毒,也不用多加理会,便一口一个吃了,静坐调息。突然之间,平时气息不易走到的各处关脉穴道竟畅通无阻。杨过大喜,高声叫好。本来静坐修习内功,最忌心有旁鹜,大哀大乐,更为凶险,但此时他喜极而呼,周身内息仍绵绵流转,全无阻滞。
  他跃起身来,提起重剑,出洞又和神雕练剑。此时已去了几分畏惧之心,虽仍避多挡少,但在神雕凌厉无伦的翅力之间,偶然已能乘隙还招。平地练剑,不虞跌落高台,已有余裕使出巧招。
  如此练剑数日,杨过提着重剑时手上已不如先前沉重,击刺挥掠,渐感得心应手。同时越来越觉以前所学剑术变化太繁,花巧太多,想到独孤求败在青石上所留“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八字,其中境界,实远胜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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