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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八辑)-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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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卫把棋具拿来了,两个人便开始下棋。波雷诺夫下得心不在焉,竟把王后给丢了,只好认输。这一来,居斯曼更加得意了。
  “顺便给您看一件东西。”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晃了晃。“看见了吧?这是录音机。我们这次谈话的录音,经过整理后将被收入一盘总的资料带。一旦我们失败了,它将是人们所能得到的唯一的证据。您大概不会忘记,我们的谈话中有几个地方是非常有意义的。比如:‘您同意当我们的医生啦?’‘对。’‘那就下盘棋吧?’‘可以。”我对您是非常坦率的,希望您对我也如此。”
  当波雷诺夫回到自己的舱室时,克丽丝立即扑过来抱住他,哭着说:
  “真好,你活着回来了……”
  “要是她知道了我的行为呢?”波雷诺夫恐惧地想。

  四、海盗的基地

  他毫无保留地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只是没有谈那个大脑袋匪徒以及她已被当作人质的事。她皱起眉头,用双手托着下巴听他讲述,除了信赖和专注之外,波雷诺夫从她的目光里看不出任何东西,既没有谴责,也没有赞赏。波雷诺夫渐渐对她产生了一种陌生感。他甚至暗暗叫苦:“唉,你要是个成年男子的话,我就会猜到你的一切心思了。可你却是个孩子——一个难解的谜!”
  他本来不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但办不到。
  “我的祖国的历史上有这样一段故事。”他说,竭力不去看克丽丝的眼睛。“很久以前,一个强大而残暴的汗国占领了罗斯,征服了所有的公国。之后汗同时把两个大公叫去,让他们穿过赎罪的火堆。这并不是为了羞辱他们,而只不过是一种宗教仪式。第一个大公按照汗的吩咐穿过去了。第二个大公拒绝这样作,于是被砍掉了脑袋。人们已忘记了这个大公的名字,但对那个穿过了火堆,而从汗那里争得了可以接受的和平条件的大公却永远的不会忘记,他便是亚历山大?涅夫斯基,他战胜了瑞典人和日耳曼人,是我国的民族英雄。他当初穿过火堆……”
  “他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我明白。”克丽丝打断了波雷诺夫的话。“可是,如果他的妥协后来被证明毫无用处,他又会成为什么人呢?”
  “站在一边评论总是容易的,”波雷诺夫掉开了目光,“非常容易。”
  “别这样!我……我并不想……并不想委屈你……”
  她低下了头。
  “你说到哪儿去啦!”波雷诺夫装做满不在乎地说。
  “我只是想……”她抬起头,挑衅地看着波雷诺夫,“只是想,我们必需战胜居斯曼,别无选择!”
  波雷诺夫还想说点什么,但马上明白,已经不需要任何解释了。
  他们仍旧被关在那间舱室里。谁也不来打扰波雷诺夫,既没有把他当成俘虏来传讯他,也没有把他当作医生来请他治病,只是给他们送饭的匪徒不再沉默不语了。
  经常来送饭的是两个在各方面都恰成鲜明对比的匪徒。先进来的是个名叫格列戈里的浅色头发、浅色眼睛的盎格鲁萨克逊人,他用自己那高大的身躯堵住整个门框,极其无礼地把屋里扫视一遍,然后才让提着饭盒的阿明进来。阿明则个子矮小,而孔黝黑,态度冷漠,两道紧锁的浓眉使他的神情显得非常忧郁。在他往桌上摆碗碟时,巨人格列戈里就站在门口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里的激光枪,仿佛是无意地忽而把枪口对着波雷诺夫,忽而对着克丽丝。对正在桌前忙碌的阿明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态度。一次,当阿明把一只叉子掉到地上弯腰去拾时,他竟随随便便地在阿明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把他踢到了桌子底下。这使格列戈里大为开心,而被踢者则毫不动气。
  波雷诺夫利用一切机会使这奇怪的一对开口说话。这种努力在阿明身上收效不大。看来,这个被吓傻了的没有文化的农民对任何事情都不关心,除了绝对服从和准确执行所得到的命令外。仿佛是某种魔法把他从中世纪弄到这艘超现代化的宇宙飞船上来了。
  格列戈里的见识则要广得多。他得意洋洋地回忆他所参加过的新殖民主义战争,回忆曾在那儿寻欢作乐的小酒馆。这个世界上唯一欣赏他的人就是他自己。他为自己强健的肌肉,为自己的种种奇遇,为自己的勇敢和残酷而感到骄傲。这使克丽丝感到愤慨。她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波雷诺夫对这些肮脏的事情却听得津津有味。
  “这是心理学家的职业兴趣。”他半开玩笑地说。“他是一个很意思的智能人的标本,难道不是这样吗?”
  “一个匪徒而已。”
  “阿明也是匪徒。但他们有哪些区别,又有哪些相似之处呢?”
  “我不相信阿明也是匪徒。他是那样可怜!”
  “如果命令他去掐死一个孩子,他,你那个可怜的人,会去的。”
  “我不信。”
  “但愿我估计错了……你在这一点上是对的,即他自己不会去掐死孩子。就像一个机器人,没有给它输入某种程序,它自己不会去干某件事。”
  “他是人,不是机器。”
  “受到侮辱无动于衷,已经不是人了。”
  “我对你如此细致地询问这两个人感到很不愉快……”
  “不,克丽丝,你感到不愉快的是我当着你的面往狗屎堆里钻。可我必须这样干。我要让格列戈里兴致勃勃地告诉我他怎样烧杀掳掠,连老人孩子也不放过。我要从阿明的沉默中听到比格列戈里的烧杀掳掠更可怕的东西,需要这样。”
  “那就请允许我在他们讲述的时候塞住耳朵。”
  不过,克丽丝不善于久久地生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又恢复了对波雷诺夫的理解。
  飞船终于开始减速。经过几次平稳的震荡之后,船体开始颠簸起来。这一过程持续了三小时左右。后来,发动机的轰鸣声沉寂了。波雷诺夫把烟灰缸往上一抛;烟灰缸没有悬在空中,而是慢慢地落到了桌子上。
  波雷诺夫和克丽丝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都想着同一个问题:他们在匪巢里将受到什么样的接待。
  船上乱哄哄的,脚步声、说话声和吵嚷声响成一片。却没人来带他们,仿佛把他们给忘了。只是当一切声音都平息下来后,格列戈里才从舱门外伸进一个脑袋说:“出来!”
  “这个小行星叫什么名字?”波雷诺夫站起来问。
  “上帝的天堂!”格列戈里不满地讥讽道。
  波雷诺夫希望能看见哪怕是一个旅客,却大失所望:他们是走在空空的飞船上。来到隔离舱后,开始穿密闭服。趁格列戈里正在戴头盔的时候,波雷诺夫抓住机会飞快地问阿明:“其他的旅客呢?”
  “真主会保佑所有的人。”阿明几乎连嘴唇也不动地小声说。
  隔离舱的外门打开了。连波雷诺夫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致:深邃的星空中挂着三个像残缺的镜子似的小月亮。正对面是小行星的黑色山峦,山峦笼罩在锯齿状的火环里,火焰在锯峰之间跳跃着,像燃着一支支石头蜡烛。当耀眼的太阳刚刚露头时,波雷诺夫急忙放下护目镜,并转过身去用手掌遮住克丽丝的眼睛。这时,耳机里响起了格列戈里的大笑声,原来没有经验的阿明忘了放下护目镜,被阳光灼伤了眼睛,痛得他直抽搐。
  当他们沿着舷梯往下走时,阳光已把小行星的大地弄得光怪陆离:这里亮得耀眼,那里漆黑一片,这里是明亮的光带,那里是破碎的黑斑。不过,波雷诺夫的眼睛是经过训练的,在这似乎不成形状的大地上,他惊异地发现了一些显然是人工垒成的石头建筑。不仅如此,不知从哪儿还冒出来一种气体,像一根闪光的腰带似的绕着小行星。
  他想仔细看看那些奇怪的建筑,但舷梯很快就走完了,下到地面后立即就走上了一条夹在高大岩石之间的道路,所以只能看见那条由气体组成的银色光带和那三个小月亮。
  道路通到一个高耸的崖壁前时,进入一个岩洞。他们一走进洞里,拱顶上立即亮起了电灯。由于刚从耀眼的阳光下走进来,所以电灯的光亮显得很微弱。岩洞陡直地向下延伸,尽头是两扇很大的门。格列戈里举起双手说道:“以上帝的名义!”
  门扇缩进了石墙里。
  “原来是暗语!”波雷诺夫心想。
  隔离室像个洞穴,只是地下铺着金属板,磁性鞋底立刻被吸在上面,这一来,人们便又有了一种类似重力的感觉。
  “常有陨石落在这个行星上吗?”波雷诺夫一面摘头盔一面问。
  “多极了。”正在脱密闭服的格列戈里回答。
  “那你们在地面上搞建筑可不明智。”
  “什么建筑?啊,工厂……那不关我的事。”
  “关谁的事呢?”
  “别问这个,大夫!”格列戈里审视地看着心理学家说。“喂,将来您的药房里有酒精吗?”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酒精?不知道……怎么啦?”
  “我知道会有的。给我点,行吗?”
  “经上面批准给,还是偷偷给?”
  “聪明人是不提这样的问题的。”
  格列戈里的浅色眼睛里没有半点难为情的神色。阿明的在场没有使他感到丝毫不安。不过,他显然急于结束这个谈话。
  “一言为定,好吗?”
  “您来看病时,咱们再商量。”
  格列戈里使劲摇着头说:“那里没法谈话。就在这儿说定吧。”
  “为什么没法谈话?”
  格列戈里神秘地笑了笑。
  “到时候您自己会明白的。快决定吧,大夫!”
  “我已经说了:以后再商量。”
  格列戈里像看一个傻瓜似的看了看波雷诺夫。
  出了隔离室后,他们沿着凿在石壁上的梯级继续往下走。在修建这个地下基地时显然很注意经济原则,所有的地方,只要可以,石头全都裸露着,这就使得地下室像是一座古堡。要不是头上亮着电灯,脚下踩着成几何图形的梯级,还以为时间倒退到了中世纪呢!
  波雷诺夫以为一路上将看到许多东西,谁知所有的门全关着,整个基地好像是空的。有好几次,当他们走到一堵石壁前眼看没有路的时候,格列戈里便走过来冲着石壁低声说几个字,石壁立刻就让开了——或者退到一边,或是升了起来。波雷诺夫更为不安了。这不像是海盗的基地。修建这种规模的地下基地,即使抢劫十艘飞船也收不回成本。再说,海盗在这儿盖工厂干吧,无论生产什么都毫无用处。花了那样多钱,可目的何在?这里面隐藏着什么罪恶计划?修建这个足能抗住核炸弹的巢穴,养着这么一帮子匪徒,极其不明智地抢劫和平飞船并扣押机组人员——这一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干的?
  同飞船的那间舱室相比,天花板上装着两支日光灯,还露着一个空调器的屏蔽网,两个床垫直接放在金属地板上。没有桌子。再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未必还放得下一张桌子。
  克丽丝慌乱地四面顾盼。在路上时她一直拽着波雷诺夫的胳膊。小行星光怪陆离的景色、神秘的地下迷宫、阴森的牢房——这一切显然把她摧垮了。
  “从这里更难……”
  波雷诺夫狠狠地盯了她一眼,并用眉毛的动作指指天花板。她立刻不作声了。在空调器的屏蔽网后,不知什么东西在闪着微光,波雷诺夫毫不怀疑那是暗中监视他们的电眼,暗藏的窃听器会录下他们即使是小声的谈话。
  克丽丝苦笑了一下。波雷诺夫理解了这一苦笑的含义:从现在起,他们如果想谈什么重要的事,只能互相揣度了。
  两个人沉默不语地面对面坐下来。他们已被剥夺了最后一点自由——即使是囚徒也有的交谈自由。
  电磁门闩轻轻地响了一下。两个人一惊。
  “请出来,大夫!”
  波雷诺夫向克丽丝点点头。她好不容易才忍住眼泪。
  格列戈里把心理学家带到一个长长的混凝土走廊的尽头,停在一间门上写着11号的屋子前。
  “委托我正式通知您,大夫,”格列戈里说,“这是您的医疗室。屋门在听到‘药房’这个词时便自动开启,请记住。贵重药品在保险柜里。”说到这里时格列戈里别有含义地看了波雷诺夫一眼。“保险柜的门锁只听从您的声音,您说‘芝麻’,它就会开启,听清了吧?您的住房的开启暗语是‘晚安’……”
  “这么说,我随时可以从那间牢房里出来?”
  “可以。午饭时间是13点到13点30分,在7号房间。早饭也在那儿,时间是……”
  “那间屋也有开启的暗语吧?”
  “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可以自由出入。就这样吧,现在有人找您看病来了……”
  格列戈里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高声哼唱:

  远方的世界,
  熊熊燃烧的村庄,
  远方的世界,
  满天的星光……

  波雷诺夫还没来得及把各种医疗用品检查一遍,门外就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接着便走进来一个神情忧郁、身子瘦弱、邹巴巴的工作服胸兜里插着一支试电笔的男人。他站在那儿,眼镜片闪闪发光,一双眯缝着的聪明的眼睛极其无礼地审视着心理学家。
  “我叫埃利贝特,”他忧郁地说,“是电子工程师。他们都叫我总工。这里的混蛋们没有一个人理解我。”
  “请坐。”波雷诺夫说。“哪儿不舒服?”
  埃利贝特苦笑了一下。
  “失眠……服一片药——睡不着。辗转反侧。服两片药——睡不着,痛苦不堪。服三片药……这样下去大概离死不远了,对吗?没有一个人能弄清我是什么病,没有……”
  “别着急,我来试试。您会重新睡得香香甜甜的。”
  “是吗?难道在这里能睡得香香甜甜?”埃利贝特嘲讽地把嘴一撇。
  他像老头那样拱腰驼背地坐下来。
  “讲一讲您的病,从头讲起。”波雷诺夫把诊断器推到病人跟前。
  “没什么好讲的。曾经是一个聪明的笨蛋。受他们雇用,就上这儿来了,来不久就失眠。毫无办法。听说您来了,就来找您看看。没信心,但抱着希望。”
  波雷诺夫聚精会神地听着,从他那单调的声音里听出许多东西。心理学工作的经验告诉他,坐在他面前的这个病人可不那么简单,所患的病也如此。
  “过去到过外星吗?”
  “没有。”
  “失眠很久了吗?”
  “快三个月了,可能会永远失眠下去。”
  “找前任大夫看过吗?”
  “没有。我害怕。想自己对付。”
  “怪您自己耽误了。”
  “当然怪我自己。相信了,抱着希望……结果大失所望。”
  波雷诺夫把传感器安在他的太阳穴和手腕上,转动了一下旋钮开关。诊断结果使波雷诺夫很感兴趣。
  “您想念地球吗?”他柔声问。
  “地球……”
  埃利贝特的嘴角垂了下来,脸上露出沉思的神情。
  “地球……地球上有草地……可有人会把它们毁了。”
  “不可能。”波雷诺扶斩钉截铁地说。
  “您这样认为?”埃利贝特兴奋起来。“您敢保证吗?……最近几天我的情况很不好,有人认为我的神经不正常……但我认为我是正常的,对吗?只是失眠……”
  “只是失眠。”波雷诺夫表示同意。“别害怕,您的精神状态几乎是完全正常的。虽然您这种病即使在地球上也很少见,但您可以工作。”
  “我一直在工作。这里的专家无法替换。您能帮我摆脱痛苦吗?”
  “当然。我就是为此而来的嘛。”
  “谢谢。您准备怎么治?”
  “我已经说了,这种病很少见。不是一下子就能治好的。我先给您开点药。明天您再来,我需要知道药的效力如何。”
  “我愿意相信……”埃利贝特第一次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看看波雷诺夫。“多么希望能看见草地啊!”
  “您应当相信,”波雷诺夫毫不客气地说,“不然我就无法保证您能看见草地。”
  “草地……绿色的草地……我想看见,我想……”
  埃利贝特兴奋一阵之后,又忧郁地诉起苦来,没完没了,像是在说梦话似的。
  “别说了!”波雷诺夫站了起来。“病人也应当帮助医生,而不只是医生帮助病人。要控制住自己!”
  埃利贝特也站了起来。
  “别嚷嚷。我这就控制住自己。我的情况很不好。全部希望就寄托在您身上了——如果还存在希望的话。”
  “当然存在,别怀疑。”
  其实,连波雷诺夫自己也有点怀疑。
  送走病人以后,他开始清理医疗用品。药物的种类很全,医疗器械也很理想。他放了心。桌子的抽屉里面放着前任医生留下的一盘病案录音。他听了听。没什么东西——这儿很少有人生病。就一次刀伤,一次颌骨脱位,都是斗殴造成的……这是什么病?“急基噻中毒……”
  基噻!
  波雷诺夫坐下来,竭力控制住自己。得了,大概是自己的神经有毛病。基噻在这里有什么用?胡思乱想。多半是某个发音相近的词,这里的工厂生产的可能根本不是基噻。不过,这个神秘的工厂总得有产品啊!如果真是基噻,那就可怕了。
  他的思想乱糟糟的,无法集中。囚室般的屋子、电子监视系统、同埃利贝特的谈话、基噻……该散散步去,既然给了他这种自由。

  不出波雷诺夫所料,走廊的两旁是用铁板封死的,无法同其他囚徒取得联系。就是说,他仍然只是个俘虏,一举一动都受着监视。(他发现,在他的医疗室和走廊里也装着电眼,有的甚至没有伪装。)
  波雷诺夫觉得,他目前的处境就像是钻进了玻璃捕蝇罩里的苍蝇。他既不了解这个地下基地的结构图和匪徒的人数,也不知道在基地里自由通行所必需知道的各种魔法般的暗语。克丽丝的担心无疑是对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要采取什么行动是非常困难的,照匪徒们的说法,则是根本不可能的,当然,只要不失去信心,总会找到办法。
  “波雷诺夫,您的午饭时间快过了!如果不想饿肚子的话,快去吃饭!”
  声音是从上面什么地方传来的。心理学家皱了皱眉。愚蠢,竟想用这种办法来吓唬人,使人失去斗志!不过应当承认,还是有效果的。

  五、亮出底牌

  波雷诺夫垂头丧气地走进食堂。猫捉老鼠的游戏还在继续。这是眼下他可以走的唯一的一步棋:让居斯曼为他的狼狈相而感到高兴,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他波雷诺夫如何沮丧地走进给他指定的就餐处。
  食堂里就他一个人用餐。食物通过一台升降机从楼上的厨房送下来后,由就餐者自己去取。显然,严格地限定他的吃饭时间是为了不让他在食堂里碰见其他人。可是,像埃利贝特那样的人随时都可以去找他看病,并未限制他们的接触。就是说,这里还关押着其他囚徒,而且不让他们互相见面。
  食堂的天花板上突然响起了居斯曼的声音:“现在,当您吃饱以后,正是交谈的好时机,对吧?我要诚实地履行诺言,满足您在谈判时提出的条件。您不是要我亮出底牌吗?我这就满足您的要求。您不会拒绝到我这儿来一次吧?”
  “处在这样的境地还谈得上什么拒绝!”
  “您明白这一点,很好。格列戈里在门外等您。对了,要注意,他有一个缺点:馋酒。无论如何不能给他酒精。”
  扩音器沉默了。
  “没什么,”波雷诺夫心想,“我的预料之一得到了证实。”
  格列戈里两手插在裤兜里,在门口闷闷不乐地打着口哨。
  “闷得慌吧?”波雷诺夫随口问道。
  格列戈里耸耸肩。
  “肯定是闷得慌。”波雷诺夫作出结论。“应当同居斯曼谈谈,安排您到一个快活地方去。”
  格列戈里不解地瞧瞧心理学家,没有吭声。
  他把波雷诺夫领到第13号门前,低声说了个暗语。门开了。里面是一道往上的螺旋形楼梯。格列戈里让心理学家走在前面。绕了一圈又一圈,就像是在爬一座钟楼。
  旋梯终于爬完了。楼梯间面对着一扇门——唯一的门。格列戈里敲了敲。门自动启开了。格列戈里留在了楼梯间。
  “请进,请进,亲爱的!”
  屋子里有一面透明的双层玻璃墙,墙外是行星表面光怪陆离的景色:到处是黑白分明的山岩,在一片被清理出来的空地上矗立着一些巨大的立方形建筑,这些建筑波雷诺夫在下飞船时看见过,现在它们没有往外冒气体,但山岩上方的某些地方却笼罩着一层白色雾霭。星光透过雾霭闪闪烁烁。两个月亮在天上不慌不忙地慢慢赶路。
  “很美,对吗?”居斯曼问。
  他懒洋洋地坐在一张大写字台后面的圈椅里。左边是一个控制台,上面的荧光屏和各种旋钮闪闪发光。此时的居斯曼已既不是温良敦厚的神甫,也不是凶狠残暴的海盗头目。他傲慢地用手示意让波雷诺夫坐下。心理学家坐下了。
  “听说,您想让我手下的人快活快活?”居斯曼讥讽地问。
  “既然我同意当你们的医生,我就有责任关心人们的健康状况。某些人出现了神经衰弱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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