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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九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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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不止一次地从你那里夺回水笔,但你终究还是“带走”了两支,而且至今没还。好在水笔值不了几个钱,我也就没心思去找了。而这一次,我跟以往做法不同。最跟踪你,看着你怎样得意地叼着水笔走过走廊,进入客厅,钻到壁柜里去。我的旧资料就保存在那里,但我很少、很少去光顾。
  我等了5分钟,仍不见你出来。我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回到卧窒,躺到床上,竭力不弄出一点声响。我决定等到你睡着的时候,再去看你在那儿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记得,当时我思绪万千,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我思考着你,思考着,如果我对你的理智的猜测没错的话,我在自己的家里能够感到平静吗?我还想到宇宙,想到,我们能够在“斯提拉-212宇宙空间站捕获的碎片上发现些什么。石头上有机体残留的基因密码已经破译,现在友邻试验室里真的已经培养出地球外生命。这种生命是一种硅菌群落。我在显微镜下看见过,它是一些细细的、浅蓝白色的纤维。我考虑过沟通,考虑过,我与外星智慧生物会见的童年幻想可以突然实现,而且完全不是在别的星球上,而是在我自己的住宅内实现。
  “为什么需要它们,”我想着那些浅蓝白色的纤维。倘若那种生命是没有智慧的,那它对我们来说,或许是无益的,甚至是有害的。从出现在地球上的、像一种霉菌似的纤维身上还能找到什么东西呢?这会是科学的最伟大的成就,宇航员英雄主义的成果,采用最新宇航技术,在生物学领域的最新研究成果吗?“不,一点不是。”我回答自己,“问题不在于,我们需要的正是这类生物品种,而是在于,我们在宇宙中目因此不再是孤单的了。另一种生命的存在就意味着,宇宙中,存在着我们能与之交流信息、思想、感情的另外的智慧。”
  “而我们真的需要这点吗?”我又一次反驳自己,“我们真的需要这种交流吗?”比如,我和我的猫数年来同住在一所住宅里,我甚至一次都没有试着和它沟通。也许我们在宇航中寻找的是自己,仅只是自己吧?虽然我们从来就没有必要认识霉菌在想什么,但是我们却过早地准备认定,它是非智慧生物。其根据仅仅是它不会建造房屋。可是它并不需要房屋呀!我们以自己的‘创造性活动’而自命不凡,我们自命为创造者,但须知,我们与上帝有别。我们从来都没有虚无缥缈地创造出什么,我们永远都是加工某种东西。陶瓷工人总是以自己能用黏土制造出相当精美的盆罐而自豪。但是某种更自然、更具天赋的动物并不需要这种盆罐,而是把制罐的行为视为对黏土的破坏。黏土本来是清新、柔软,并有机地渗入大地的,然而现在却被烧结、变硬、裹了一层外套,被剥夺了自然的本色……”
  我已经记不得我是怎么睡着的了。我只记得,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的脑袋一片混乱。占据我脑海的完全不是我们研究的项目,完全不是。
  在我头脑里兴奋不已,由于好奇而燃起了激情的火焰,就是这么一个问题:“你用偷走的水笔在干些什么?”
  请原谅,尽管我现在已经清楚地意识到,我的水笔也就如同是你的,可我还是使用了“偷走的”这个词语。我的住宅是你唯一的星球,住宅对你来说就是唯一的现实,而我和住宅又是配套的。如果把水笔视为被你偷走,那么你睡的沙发、你走路的地板、喝牛奶的碟子……也就应当视为被你偷走。因为所有这些按照我们人类的法律规定都是属于我的。但是根据什么要涉及你呢?如果沙发、地板不算偷,那么根据比法律更高的权利,水笔就应当属于你。我们并不认为,我们利用土地、树木、石油和水是偷窃,我们只是在我们生活的地方获取这些东西而已。
  我一直耽误到很晚才回家。回到家,我轻轻地打开了门。
  你真的睡着了。当然喽,你熬夜,在壁柜里秘密地干了一个通宵嘛。我看见你在放下了窗帘、半明半暗的客厅里躺在沙发边上。那姿势完全不像猫的样子,比如,没有缩蜷做一团,而是伸直后腿,把头枕在前爪上。
  过去我一直没有注意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我愣住了。久久地看着你的姿势,我感到。这种姿势印证了在我睡觉前长久痛苦思考的问题。
  我悄悄地走过你身旁,轻轻地打开了壁柜的门,往里看,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大堆多年没有整理过的文件。但是我明白,我所要找的东西必定就在里边,它躲开了我蓦然的一瞥。
  果然不出所料,我把文件挪开之后,马上就看到,那后面有两支水笔和几页发黄的格纸。看得出来,那是从一本古老的笔记本上撕下来的。这几页纸就在我刚挪开的那一叠文件和柜子壁之间的空隙处。
  我记得,当我小心地把这几页纸取出来的时候,我的手在发抖。我听到你在动,我向你那里看了一眼,我看到,你把头转过来,鼻子对着我,有一只爪子在沙发上搭着,现在你把腮帮也放在沙发上了。这个姿势不是猫的,这惊得我发慌,我差点就放弃了我在干的事。但是我控制住了自己,手里拿着纸页悄悄地走进了办公室。
  假若我没这样做会怎样呢?这样做了,我未必会感到好一些,因为我已经不能像对待一只普通猫那样对待你。而且在追究出真相之前,我是平静不下来的……
  我想到,猫的嗅觉发展要比人的好得多,为了不在纸页上留下我的气味,我把纸页放到桌子上,我还配备了一把镊子。
  我打开了桌灯,仔细地查看了一张发黄的纸页。它上面什么也没有。我把它翻过来,也同样是光光的。我松了口气,接着又看另外一页……这一次,我看到了满满的一面不太清楚的痕迹。我兴头来了,忙把它放到显微镜下,打开了显微镜的灯。
  纸上用很细很细、几乎是颤抖的波浪式的线条写满各种符号,符号与符号的间距很小,几乎是一个紧接着一个写的。我打开了电脑投影机,所有这些符号就马上被一个一个地分别被拷贝到分为数十格的页面上。之后,我小心翼翼地用镊子把纸页收好,就回到客厅。
  你换了一个姿势,又睡着了。这一次,你的睡姿就完全像一只猫的了:你侧躺着,身子微弯,后腿收紧。
  我细心地把你写的纸页整理好,放到原处。然后,把自己的杂物放回格架上,把柜子门关好,回到了办公室。
  我完全清楚,我是不能独立地破解我所发现的这些符号的。我把复印件交给了几位宇宙语言结构学专家。他们研究过许多系统破译规则。再借助电脑,他们就有可能破译所接到的材料……
  “愚蠢的玩笑。”语言学专家小组领导人把一叠标准A4打印纸递给我后,警告说,“你要是再如此开玩笑,我就要向头儿汇报了。”
  我紧张地坐到我的办公桌跟前,开始读起来。

  窗外倾盆大雨
  烈风猛力击树叶
  我知道啊它要把树枝折断
  可我一次都没有到过那里
  窗外另有天地

  (原诗没有标点符号)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说,这是我那只猫写的?是那只我还没有功夫给它取名的猫写的?那只灰猫居然会写诗……
  我一口气接着读下去。

  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疼痛啊!
  你着我的面又谈起了其他的猫
  谈起了一只火红色的猫
  哦我最恨的就是者一点!
  你说我只是出于误会才跟它在一起
  你既残酷 又可爱

  我有许许多多委屈 但主要的是
  当人们中止你的爱抚
  特别表露出冷漠的时候
  我就只有等待着月亮升起
  我就只有向它倾诉

  街上飞来采一只蝴蝶
  意味着盛夏的来临
  这是我生命的第三个夏天
  我捉到了那只蝴蝶
  我在想我一生中会不会有一只母猫

  当你表示 我不感兴趣的时候
  当你冷漠地对待我的激情的时候
  当你说要把我转让给他人的时候
  我还有别的委屈
  你既残酷 又可爱

  柜子后面结满了蛛网 落满了灰尘
  童年在那里既美好又安全
  童年的气息在那里留驻
  但是我却不能返回
  我永远不能返回童年

  生活所迫 我惘然若失
  惘然若失 伤感不止
  我觉得我好像已经完全不能进食
  但这会使什么人不安呢?
  整整一夜水从龙头一直流淌

  有个人站在玻璃窗外面的阳台
  我吓了一跳 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冲着他嘘了几声,几乎把他赶到了大门口
  他吓得急忙溜走
  我感到满意和自豪

  从前你一来,马上就坐下
  细看石头 跟我嬉戏
  或许那时我还是小孩 我比较可爱?
  毛茸茸的尾巴?亮丽的斑纹?
  可现在你却当着我的面用粗话骂人

  我独自一人心情反而好
  街上寒风呼啸
  屋里暖和宜人
  已经表白得够多 但我仍旧幻想
  盼它终归到来

  (原诗只有惊叹号和问号)

  这种多愁善感的诗有好几十段。我把它们全都读完,心情许久不能平静。
  后来我匆匆赶回家里。从车站到家我几乎是一路小跑,但在路上我还是拐进一家小店买了一听“基提·凯特”牌家兔肉。我冲进了自己的住宅,一心想着,现在我们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但是,没有谁来迎接我。好生奇怪,然而我没有打颤,我几乎马上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我来到客厅,那里通风小窗大开着。我又去了办公室、卧室……“咪咪,咪咪……”我惊慌地呼喊着,“小灰!小灰!……”可是没有回应。
  我冲到街上,嘴里不停地呼唤着你,围着院子一直找到天黑,我最后确信再找下去已经没有意义,这才回到家里。
  我走进办公室,坐到桌前。我立刻发现,桌上有几页从日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格子纸。我确实记得,我并没有把它们放在这儿。
  我又客厅去翻柜子。当然,你写的诗已经不在那儿,它们和你一同消失了。
  我回到办公室,仔细地看了一页纸。纸上勉强看得出一条细细的浪线,长度不到一厘米。
  我打开了显微镜,复制了这个符号,然后我就像昨天一样,用电子邮件把它发给了语言学家,让他们试试能不能翻译。
  夜里我几乎没有合眼,羞耻、良心的谴责折磨着我,替你的担忧折磨着我。当然我还抱有一线希望,希望你最后留下的便条能帮助我找到你。
  第二天清早刚上班,我就闯进宇宙语言结构学主任办公室。
  “那里写着什么?”我开门见山地索要答案。
  “我已经警告过你……”主任说,“再说你杜撰的是一种相当特殊的代码系统。因此我们还得采用某种特殊设备。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列个清单,你自己去办理一下使用发明专利特许证的手续吧。我不明白,你干吗迷上了结构语言学。”
  “您到底译不译,还是请译一下吧,求您啦,请译吧!”我坚决要求道。
  “你是想说,所有这些都不是你自己杜撰出来的吗?”主任终于摊牌,“那么到底是谁编的呢?是你的某个熟人吗?他,算什么东西——一个疯疯颠颠的诗人?但是,语言学家才是天才。真有意思,他干吗要用编码?怕有人偷走他的天才诗吗?”
  “请译吧……”
  “唔,好吧,好吧,”他终于同意了,“我这就去译。”
  他起身离开,到实验室去了。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那张纸。
  “给你,拿着。”
  我接过纸,目不转睛地看着它,看着那条弯弯扭扭的小蛇。那里只有唯一的一个词。是唯一的一个词,但它的的确确刺痛了我的心——

  “卑鄙”

  镊子没用吗?气味向你说明了一切吗?
  大家都说我完全变了。至少我辞掉了原来的工作。那些瓶瓶罐罐于我何干?或者说,那些使我的大部分同事激动不已的硅有机纤维于我何干?也许我是唯一会相信,就智慧而言,它们并不亚于我们人类。它们与我们的区别仅仅在于,它们不强求交流。
  我过去的一位老同事带了一瓶白兰地来我家里做客。他讲述说,似乎那些菌种在一定的发展阶段就开始放射出某种波,自我们的语言学专家把这种“波发送”译为:“你们归根到底该停止啦!”对此大家只是置之一笑。
  我们都认识什么叫智慧,但是我们为什么就如此相信这种认识?为什么我们要如此顽固地寻求接触,而不考虑一下对方是否愿意呢?原则上讲,如果对方不需要接触,那么我们的寻求又是否符合起码的礼貌原则呢?倘若我们到森林里去拾蘑菇,我们自然很高兴,但是如果森林突然跟我们说起话来,硬要跟我们交朋友,我们会怎么样呢?
  语言学部主任认为,我被魔星弄得有点精神失常。出于对我这名伪天才的尊重,他应我的要求把你笔迹的原形打印了一份给我。
  我多次把那些笔迹拿给其他的猫看。问题不在于,和它们沟通于我有多重要,而是在于,它们也许能帮助我找到你。可是它们当中没有任何一只表现出任何一丁点儿的兴趣。难道说这种文宇是你自己发明的。或许,它们都比你更狡猾、更隐蔽吧?没准,你不是一只普通的猫,而是某种外星来客猫?
  不,最近以来我一点不信,最终于认识了你的猫母亲,她就住在我一位熟人的别墅里。难道说,你也“被魔星弄得有点精神失常”了?要那样,你简直就是我的孪生兄弟了。但不是这么回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请你回来吧。不会再有任何沟通了。
  回来吧,留在我这里,作为一只普通的猫。
  我再也不那么做了,这是真心话。





《我制造了你》作者:小华特·密勒

  桂宗玲 译

  《我制造了你》原发表在一九五四年《惊险科幻小说》杂志上,选译自企鹅版《科幻小说选》,内容主要描写装有自动控制系统的坦克在月球上失去控制后,竟要袭击制造它的主人。编者勃赖恩·奥尔迪斯在企鹅版《科幻小说选》的序言中指出,这篇小说最有象征意义和典型意义,科学技术的发展使人类想要超越自然,结果反而受到自己发明创造的威胁,环境污染是这样,战争武器是这样——就象小说中的超级坦克要杀害创造它的主人一样。
  (施咸荣)

  它才干掉敌人,感到有些疲乏。夜间它坐在山岩上,憔悴、无力、还受了伤,坐在黑幕中用触脚倾听着大地,而只有那碟形般的耳朵的图像在慢慢地移动,搜索着地面和天空。大地寂静无声而空气沉闷。除那微弱的东西在洞里发出刮嚓刮嚓的声音外,其他什么动静也没有。没有动静是好事。它讨厌声音和动作,它的生性就厌恶这些。对于洞里那个东西,它一直到天亮都没有什么办法。那东西在岩石里轻声低语。
  “救救我吧!你们都死了吗?你们听得见吗?我是索耶。索耶在叫你们,索耶在叫你们。”
  这种轻声低语,既不正规,也没有什么格调。它把这些话语当作耳边风,不予理睬。一切都散发出冷气。太阳没有了,近乎黑暗的时光延续了两百五十小时,只有那不供给食粮的天体发出的激光,和那借以报时的星星。
  它负着伤,坐在山岩上等着敌人。傍晚的时光敌人已从非尘世间冲进了尘世。敌人是满不在乎地来的,既没有采取防御策略,也没有进攻的火力。它很容易就把它们消灭了——首先消灭了隆隆前进的笨重的家伙,然后又消灭了从那损毁了的残骸里逃跑的小东西。除了一个爬进洞里在坑道裂口那边躲了起来的敌人以外,它一个一个把它们干掉了。
  它等着洞里那个东西出现。从高高的山岩上,它可以观察到周围好几英里远起伏不平的地面、弹坑、山岩和裂缝,往西伸展的大片不毛之地以及靠近作为尘世中心的高塔的那个圣地的方方轮廓。洞穴在东南边悬岩脚下,离山岩只不过千把码远。它可以用自己的小发射器守着洞口,不给残余敌人漏网的机会。
  它甚至象忍受伤口的痛苦一样容忍那可恨的东西轻声低语,耐心地等待着喘息的时光。经过了好多天的痛楚,创伤还是没有恢复。创伤使它的一些官能迟钝了,某些活动能力丧失了。它不能再跟踪会将它平平安安地引人非尘世从而再到宇宙之间的那一束摇摇曳曳的能量。它不能再看出那反映医治者与敌人之间的差异的脉冲。现在只有敌人。
  “奥布里上校,我是索耶。请回答我!我已陷入供给处!我想其他的都死了。我们一接近,它就把我们消灭了.奥布里,索耶在叫你,索耶在叫你。你听着!我只剩下一瓶氧气了,你听见了没有?上校,请回答我!”
  石头里发生了震动——没有别的——只是一种扰乱它所防守的尘世间那令人愉快的停滞状态的小小刺激剂。除了洞里那残敌之外,敌人都被消灭了。而那残敌被压制住了,动也不动。
  由于受了伤,它有一股子气。它既未能停止从受伤部位不断发出的破坏信号,也没有完成痛苦信号促使它去完成的动作。它坐在山岩上,受苦,憎恨。
  它讨厌夜晚,因为夜间没有食粮。它每天吸收阳光,使自己能够坚强有力地长时间注视着黑幕,但一到天亮,它又软弱无力了,而且感到非常饥饿。幸亏夜间寂静安宁,它可以养精蓄锐,还可以保护内脏,使之不受寒冷。如果冷气袭入绝缘层,热接收器就会发出警告信号,痛苦就会增加。真是痛昔之极。而且,除了在战斗的时光,没有什么快乐,除非是在吸收阳光的时候。
  保护圣地,使圣地恢复停滞状态,杀死敌人——这就是战斗的乐趣。它知道这些。
  而且它知道尘世的性质。它熟悉通达痛苦视野计的每一时土地,超越了视野计,它就不能活动。它也认识远处半尘世的表面特征,这是以远程感官了望而认识到的。尘世、半尘世、非尘世——这些就是构成宇宙的外部。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我是训练和程序设计处自动控制器队的约翰哈实上尉,现属16号月球探险救护车。月球上没有一个人活着吗?你们听着!听我说!我生病了。天知道我来这儿有多少天了……穿着一套衣服。它都发臭了。你们曾一件衣服穿好多天吗?我生病了。使我离开这儿吧!”
  敌人的地方是非尘世间。如果敌人越过外部范围,它就要杀;这是它自从开天辟地以来就知道的一条基本的真理。只有医治者才能大着胆子在整个大地上活动,而如今医治者决不会来。它不能再与它们通话了,也认不出它们——因为受了伤。。
  它知道自己的特性。通过检查损坏的部位,细察内部,它了解了自己。只有它是“本质”,其他一切都是外表。它清楚自己的功能,技巧和局限。它用自己的触脚倾听着大地,用很多只眼睛察看表面,还用闪闪烁烁的探测器检查天空。在地里,它感到有微微的地震和杂乱的声音。在表面,它看到有微弱的星光闪烁,寒冷的地面上的热损耗以及高塔上反射的脉冲。在天空,它只看到星星,只听见空中暗淡天体上的脉冲的回音。它忍受着伤口的持续剧痛,等待着黎明。
  一小时以后,那个东西在洞口开始蠕动。它倾听着从岩石里传出的微弱的刮嚓声。它放下更为灵敏的抬音器跟踪那个声音。敌人的残余朝洞口平静地蠕动。它把一只小发射器对着那地球反照的悬岩脚下的黑色孤岩。它突然朝洞里发射了明亮的曳光弹,并看到它们那明亮而无声的闪光在洞口沉闷的地面上跳飞。
  “你这肮脏油腻的怪物,别弄我!你这丑陋的东西,我是索耶。你不记得了吗?十年前我帮助训练过你。你是我手下的新兵……赫赫!只是一个不会说话的自动控制器新兵……有一个团的火力。让我走,让我走!”
  敌人的踪迹又在朝洞口蠕动。无声的机枪又在洞穴的周围扫射了一阵,击退了敌人的残部。岩石里震动得更加厉害——
  “我是你的朋友。战争结束了,已结束好几个月了……尘世间的月分。你不明白吗,咕哝咕哝?‘咕哝咕哝’——在你当新兵的日子里——我们教你怎样杀伤之前——我们总是这样叫你。咕哝咕哝,活动自动火力控制器,你不认识你的爸爸吗,孩子?”
  震动是一种刺激物。它突然生气了,在山岩上转动着,敏捷地操纵着它那笨重的躯体。马达轰隆隆地响着,它从山岩上往山腰开,再转过来,又隆隆地开下山坡。它冲过平地,在离洞口五十码的地方刹了车。在那沉闷的夜晚,尘埃在它的履带周围飞溅,好象喷嘴的水一样落下。它再倾听着,洞中寂静无声。
  “走开,孩子,”过了一会儿震动颤抖着说。“让你爸爸在平静中饿死吧。”
  它把小发射器瞄准黑洞眼的中央,朝洞里发射了两百发曳光弹。它等待着,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它考虑使用辐射榴弹,但它的军火库很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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