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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勃林禁区 作者:[美] 克利福德·西马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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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一些人还健在。他们在列昂尼德和他的军士阵亡后几星期就知道费尔莫皮雷①了。”
【① 这是从北希腊到中希腊的山的通道。公元前480年发生过希腊人和波斯人的战役。】
“请原谅,”马克斯威尔说,“不是大家都很了解侏儒的……”
“这是良心话,”奥屠尔屈嘴狐,“只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才会认识侏儒。
“确实如此,”马克斯威尔对邱吉尔说,“或者说,完全可能确实如此,他们不是永生的,终究要死的,但他们长寿,我们很难想象。他们生育很少,否则地球上也不够他们住。他们的寿命长得简直难以置信。”
“这是因为,”奥屠尔先生说,“我们生活在大自然的心脏部位。不把宝贵的精神力量耗费在小事上。人们的生命和希望往往分散到这些事上去。可是这个话题要浪费这样壮丽的秋日,真太令人惋惜了!我们还是把心思都放到烈性麦酒上吧,它在山路上等我们呢!”
他沉默下来,又沿着小径向上走——比刚才走得快多了。
一个小戈勃林慌忙地迎面跑来。他穿着色彩鲜艳的衬衫。衬衫大了一些,迎风飘拂着。
“麦酒!”他尖尖叫着,“麦酒!”
他停在他们面前,好不容易收住脚。
“嘿,麦酒——怎么啦?”奥屠尔先生喘着气说,“也许你是想招认,竟敢尝了它。”
“它变酸了!”小戈勃林呻吟着,“可怜,一整桶都变酸了!”
“麦酒是下会变酸的呀!”马克斯威尔说。他明白发生了什么意外。
奥屠尔先生怒气勃发,在小径上气得跳起来。他的脸从棕色涨成红色,马上又转成雪青色。他喘着气,哑声哑气地说:
“不,有可能的!也许是毒眼把它看坏了!该死啊,该死!”
他转过身急匆匆向下面走去。小戈勃林跟随着。
“让我到这些可恶的特罗利那里去!”奥屠尔先生嚎叫着,“我来管管他们那贪婪的喉头!我要用这双手把他们从地底下刨出来,把他们挖到太阳下面晒干!我要从他们身上把皮全都剥下来!我要教训得他们一辈子也忘不掉!——”
他的威吓越来越成为不清晰的吼叫,直到他很快沿小径向下远去,急匆匆走向桥头。桥下住着特罗利。
两人感叹地望着他的背影,对这种不可一世的怒气感到惊讶。
“好了,”邱吉尔说,“我们这就失去了喝甜美的十月麦酒的机会了。”
第四章
马克斯威尔从市外慢速公路带抵达大学城郊时,音乐学院的时钟敲了六下。邱吉尔上了另一条路,教授对此很满意——不仅因为教授对律师有些看不顺眼,而且也因为教授很需要单独待着。抛开了碍事人之后,他想乘自动公路带慢悠悠地回去,在寂静中跟谁也不交谈,只是呼吸那些建筑物和林荫的道上散发出的气息,来感受一下自己已经回到家、回到世上唯一真正热爱的地方的心情。
令人愉快的暮霭笼罩着大学城,使建筑物的轮廓变得柔和了,变成古书里富有浪漫主义情调的版画,林荫道上站着一群群低声交谈的大学生们,有的带着皮包,有些人书就夹在腋下。在一条长椅上坐着一个鬓发花白的老头,他凝望着在草里嬉戏的灰鼠。小路上不慌不忙地爬着交谈得正起劲的两个非地球人——爬虫。一个大学生神采奕奕地在林荫道边侧迈步,一边吹着口哨,口哨声在幽静的校园里引起了回响。他定到爬虫跟前时,举手对它们致意。遍地耸立着古老壮观的榆树,自远古以来这些树就一直为一代代大学生遮荫。
就在此时,巨钟开始敲六点,浑厚的钟声向四周传得很远。马克斯威尔突然感到,这是大学城向他表示问候。他觉得钟是他的朋友,而且不仅是他的朋友,也是听到钟声的所有人的朋友,这是大学城的声音。每当夜里他躺到被窝里入睡时,就会听见它敲响报时,不是一般的报时,而是象哨兵,宣告一切平安。
前方昏暗中映现出时间学院庞大的轮廓——象火光一般闪耀的玻璃和塑料构成的巨大的平行六面体建筑群。贴近它们脚下的是博物馆,它的迎面白色横幅迎风颤动。在浓重的黄昏中,马克斯威尔从那里只能分辨出一个词:“莎士比亚。”
他想到现在英国文学系可该热闹啦,便笑了。切涅利老头儿和他的同伙没有原谅时间学院。二三年前,学院得出结论:剧本作者决非牛津伯爵。现在这个斯特拉福人出现了,这将是一把撒在尚未愈合的伤口上的盐。
远处,在大学城西郊,在山岗顶上高耸着办公大楼,好象是添加在地平线上渐渐暗淡的火球上的黑墨点。
公路带越来越远地向前延伸,经过时间学院和颤动着横幅的立方形博物馆,钟声不再响了,余音消失在黑暗中。
六点钟了,再过二、三分钟他就可以从公路上下去,到达盖布·温斯顿诺夫。那里是他已经住了四年的家……不,其实不是四年,而是五年了!马克斯威尔把手伸进上衣的右口袋,在里面一个小口里摸到了一串钥匙。
此刻,当他离开威斯康星发报站后,首先攫住他全部思绪的是另一位皮特·马克斯威尔。当然,检查官德列顿对他讲的故事可能是真的。尽管他对此极感怀疑,为着从一个人那里摸底,保安部门完全可能采用这种手法。然而,如果是假的,那为什么浣熊皮星系没有因为他的未能到达发出通知?再说,他从检查官德列顿的话中知道的还有其他两起这样的事。如果可以怀疑德列顿讲的这个事例,那么,又有什么理由相信其他两件呢?如果水晶行星拦截了其他旅行者,他那时在那里,却一点也未弄清。然而马克斯威尔对自己说,这丝毫也不表示,水晶行星的主人告诉他的,毫无疑问,仅仅是他们认为需要告诉的情况。
他逐渐明白,使他惊恐的与其说是德列顿的谈话,不如说是奥屠尔的话:“我们送了一个槲寄生叶和枸骨叶冬青做的花圈表示我们深切的哀悼。”如果不是麦酒变酸了,他当然会与老戈勃林议论这几周的事情,但他们失去了这样推心置腹谈谈的机会。
其实,暂时可以不必去想这事。只要一到家,马上打个电话找一找朋友便可分晓了!但打电话给谁呢?打往时间学院给哈罗·萨普吗?或者给他的系主任杜勒斯·格列格?或者,还是给克西姆·毛·泰尔?他是个有着白雪般皮毛和梦幻般的紫眼睛的老波江星座人,一生都在小房间里分析研究神话结构的方法。再不然,给好朋友、法官阿伦·普列斯顿打电话?也许应该先请教普列斯顿,假如德列顿没有撒谎的话,情况复杂之处正是在法律方面。
马克斯威尔悻然地克制住自己。他仿佛已经相信了上述说法!反正很快就会相信!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他会确信,这一切全都是真的!
“盖布·温斯顿诺夫”已经非常近了。马克斯威尔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箱子,跨上外面一条缓缓移动的自动公路带。在“盖布·温斯顿诺夫”对面他跳上人行道。
无论是在宽阔的石砌阶梯上,还是在客厅里都没有一个人。他在口袋里摸索一阵,掏出了钥匙串,把那个开他套间门的钥匙夹在手指间。电梯已经等着,他揿了到七搂的按钮。
钥匙一下子就插进锁,轻快地转了一下,门开了。马克斯威尔走进漆黑的房间。门在背后自动关上,锁咔嚓一下,他就把手伸向电灯开关。
但他一直举着手发楞。有什么东西与原来不一样了。某种感觉……感受……也许是气味?是的,正是气味!一股陌生人的淡淡的柔和的香味!
马克斯威尔揿了按钮,灯亮了。
房间是别人的啦。不是原来家具了。墙上挂着刺眼耀目的画,他没有,也永远不会有这样的画!
身后又响起了开锁声,他急忙转过身。门开了,走进房间的是一只剑齿虎。
看见马点斯威尔,这只大虫便伏到地上,露出六英寸长匕首般的利齿,发迎呼噜呼噜的声音。
马克斯威尔小心翼翼地退缩者,老虎慢慢地向前移动,依然呼噜着。马克斯威尔向后急退,感到踝骨被撞了一下。他竭力站稳脚跟,但心里明白,他正在坐倒下去。他是见过这种软座凳子的!好象他能回忆起来……但没有回忆起,碰到了它,马上就将重重地扑通一声倒下去。他感到软弱无力,等着碰到硬地,但结果是,他的背埋进了柔软的东西里。他揣度是趴倒在软座凳后的沙发上。
老虎缩起耳朵,半张着血盆大口,笨重的爪子伸向前,优美地跳腾而起,象是要进行冲击。马克斯威尔举起双手,挡在自己胸口,但虎爪象掸去绒毛一般将他的手扫向一旁,将他压向沙发。硕大的虎脸及其锃亮的利齿接近了他的脸。老虎慢慢地、几乎是温柔地低下头,鲜红的长舌象锉刀一般粗糙,舔着马克斯威尔的双颊。
大虫发出呼噜声来。
“西尔韦斯特!”门外传来了声音,“西尔韦斯特,快停止!”
老虎用舌头又舔了一下马克斯威尔的脸,便坐在后掌上。得意洋洋地竖起耳朵,友好地甚至兴趣盎然地望着马克斯威尔。
马克斯威尔抬起身,靠着沙发背坐着。
“您是什么人?老实说!”站在门口的一位姑娘问。
“您要知道,我……”
“当然。您胆子不小。”她说。
西尔韦斯特大声吼起来。
“对不起,小姐,”马克斯威尔说,“我是住在这里的。至少,过去我是住这里的。这里可是七号住宅二十一室?”
“是啊,当然是啦,”她点了下头,“我一星期前租了它。”
“我估猜也是这样,”马克斯威尔耸耸肩说,“因为家具都换了!”
“我要求房主人把过去的家具全搬走,”她解释说,“那都是些怪东西。”
“等一下,”马克斯威尔接过她的话头,“—张旧的绿色沙发,相当破旧了……”
“还有核桃树沙洲的画,”姑娘接着说,“还有极丑恶的海景,还有……”
“够了,”马克斯威尔倦怠了,“您把我的东西都从这儿扔出去了。”
“我不明白……房主说,过去的住客死了。一件不幸事故,如果没有弄错的话。”
马克斯威尔慢慢他站起来。老虎学着他的样子,走近他并开始温顺地用头擦他的膝部。
“西尔韦斯特,不许动!”姑娘下了命令。
西尔韦斯特依然如故。
“别生它气,”她说,“它不过是一只大猫。”
“是生物机制体?”
姑娘点了下头。
“它聪明得惊人,时刻跟着我,很守规矩。现在我也不明白,它怎么变了。也许它喜欢您。”
她一边说着一边望着老虎,但马上突然向马克斯威尔投去关注的目光。
“您不舒服吗?”
马克斯威尔摇摇头。
“您的脸色怎么变得十分苍白?”
“有点头晕,”他解释说,“大概就是这原因。我把真实经过告诉您。不久前,我确实在这里住过。出了一点差错……”
“请坐吧,”她说,“想喝点什么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叫皮特·马克斯威尔,是教授……”
“等一等,您说您是马克斯威尔?皮特·马克斯威尔……要知道这个名字也是那……”
“是的,我知道,”马克斯威尔说,“那个死掉的人也叫这个名字……”
他小心翼翼地坐到沙发上。
“我给您拿点吃的来。”姑娘说。
西尔韦斯特走近一点,亲热地把笨重的头颅搁到马克斯威尔的膝头上。马克斯威尔搔它耳朵,西尔韦斯特大声吼叫着,微微转过身,示意马克斯威尔该搔什么地方。
姑娘拿了杯子回来,在一边坐下。
“但我还是不明白……如果您是那个……”
“这事比较复杂。”马克斯威尔指出。
“应该论您还真行,有点惊慌,但不绝望。”
“说实话,”马克斯威尔承认,“实际上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人家这么告诉我,但我不相信,也就是不许自己相信。”他把酒杯举到唇边问,“您不喝吗?”
“如果您觉得好一点了,”她说,“如果您感觉正常了,我就给自己倒一点。”
“我觉得很好,”马克期威尔声明道,“反正我得经受这一切。”
他望了下对方,只是现在他才真正看清她——身树修长、匀称,有着一头剪短的黑发。一双睫毛长长的黑眼睛正对他微笑着。
“怎样称呼您?”他问。
“凯萝尔·海姆顿,搞历史的,在时间学院工作。”
“海姆顿小姐,”他说,“请您原谅。我出去过——离开了地球,刚刚才回来。我有房门钥匙,它能开锁。当我离开的时候,这套住宅是我的……”
“不需要作任何解释了。”她打断话头。
“我们喝完后,”他没,“我就走。如果……”
“什么?”
“如果您拒绝与我一起去吃顿饭的话。我是想谢谢您的关心,因为您本可能会惊叫着跑出去……”
“这一切不是暗地里安排的吧?”她怀疑地问,“您突然……”
“根本不是,”他说,“我没这份机灵劲儿。再说我又从哪儿拿得到钥匙呢?”
她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我想得很蠢。但我们可得随身带着西尔韦斯特,它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单独留下的。”
“我可也绝对没有想到要把它单独撇下!”马克斯威尔声明,“我跟它已经是生死之交了。”
“您得叫一份煎牛排才行,”她预告说,“它总是填不饱,又只吃上等煎牛徘,又要大的,又要带血的。”
第五章
“猪和笛”餐馆里昏暗、喧闹、烟雾腾腾。排得很挤的小桌之间只留着狭窄的通道。抖动的烛光飘忽闪烁。底厅里充满了嘈杂的声音,就象所有的顾客一起抢着同时说话。
马克斯威尔眯起眼,竭力想找一张空桌。他想,也许他们还是上别的饭馆为宜,但他恰恰喜欢在这里用晚餐。他系里的大学生和教师喜欢这个小酒馆,他在这里感到象在家里一样。
“看起来,恐怕还得上别的饭馆去。”他转身对凯萝尔·海姆顿说。
“马上就会有人来招呼我们哪儿有空座,”她回答说,“大概是应接不暇,堂倌们忙不过来……西尔韦斯特,快住手!请原谅它,”她对坐在他们身旁桌前的人恳切地说,“它简直胡来,一到餐桌旁特别不守规矩,看见什么抓什么……”
西尔韦斯特满意地舔着。
“没事,小姐,”倒霉的大胡子餐客说,“老实说,我并不想吃煎牛排,点这道菜无非是个习惯。”
“皮特!皮特·马克斯威尔!”有人在餐厅远端喊叫。
马克斯威尔眯起眼从昏暗中看见,远处角落里一张桌旁有人跳起来向他挥手。他终究辨认出来了,这是阿连-奥普,一边耸立着白色的鬼魂身影。
“遇见朋友了?”凯萝尔问。
“是的,大概是邀我们坐到他们桌前去。您不反对吧?”
“是尼安德人①吗?”她问。
【① 尼安德人:旧石器时代早期和中期的人。】
“您认识他?”
“见过几次。但我想跟他认识。旁边坐着的是鬼魂?”
“他们是形影不离的。”马克斯威尔解释说。
“好吧,就去吧!”
“我们可以寒暄几句,然后就去则的饭馆。”
“绝对不用!”凯萝尔叫起来,“我看这里很有意思。”
“您从前没来过吗?”
“不敢来。”她回答说。
“好吧,那就跟着我。”他说后便在桌子间慢慢地穿过去,姑娘和老虎跟在他后面。
阿连-奥普跳起身迎接马克斯威尔,热烈地拥抱他,然后抓特他双肩,又放开,细细盯视着他的脸。
“你真的是老家伙皮特?”他问,“你不是捉弄我们吧?”
“是呀,我是皮特,”马克斯威尔回答,“照你说,我还会是别的谁呢?”
“这样的话,”奥普说,“三星期前,星期四我们埋葬的又是哪个呢?我,还有鬼魂双双在场。你应该还给我们二十个硬币——我们送的花圈要那么多钱。”
“请坐下来吧。”马克斯威尔提议。
“你怕我胡闹吗?”奥普探询着,“但要知道,这地方就是专为胡闹而造的:每小时都发生一次斗殴,斗殴间隙时有人会爬到桌子上说一通胡活。”
“奥普,”马克斯威尔说,“有位女士与我在一起,所以要稍许克制和讲点文明。凯萝尔·海姆顿小姐,这个笨头笨脑的人叫阿连-奥普。”
“跟您认识十分荣幸,海姆顿小姐,”阿连-奥普说,“啊,我看到了什么呀!剑齿虎!我一步也不敢走了!记得有一次大风雪,我躲在洞里,那里已经有这么一只老虎,而我除了一把迟钝的火石刀,没有一件武器,您知道的,我遇到熊那次,我的棒就折断了……”
“下次再接着谈吧。”马克斯威尔打断他的话,“怎么样,是不是都坐下来?我们很想吃点东西,根本不想从这里被赶走。”
“皮特,”阿连-奥普说,“很可能会把你们从这小酒馆赶了出去。只有在这里被赶走之后,你才能认为自己的社会地化是稳固的。”
然而,尽管阿连-奥普鼻子里继续哼哼哧哧地唠叨着,但还是走向自己的桌子,而且特别殷勤地给凯萝尔挪动座椅,把西尔韦斯特安顿在马克斯威尔和她之间。老虎把嘴朝桌子上一搁,不友善地盯着阿连-奥普。
“这家伙不喜欢我,”奥普声称,“也许,它知道在整个旧石器时代我杀了许多它的前辈。”
“西尔韦斯特只不过是生物机制体,”凯萝尔说明,“它什么都不会知道。”
“我怎么也不相信,”奥普说,“这动物决计不仅仅是个生物机制体。从它那双眼睛里就能看出最典型的剑齿虎的卑鄙心肠。”
“奥普,请少说一些,”马克斯威尔打断对方的话头,“海姆顿小姐,请允许向您介绍一下鬼魂,我最要好的老朋友。”
“我很高兴认以您,鬼魂先生。”凯梦尔说。
“算不上是‘先生’,只不过是鬼魂,”对方纠正说,“我不过是灵魂,设什么别的。说真话,最可怕的是我不知道我是谁的灵魂;我很高兴与您认识。一张桌坐四个人很合适。四这个数字有一种可爱和平衡的味道。”
“那好,”奥普声称,“既然我们现在认识了,就来谈正事吧。干杯!我非常讨厌自斟自饮,当然,我喜欢鬼魂的许多好品质,但我十分讨厌不喝酒的人。”
“你知道,我不能喝酒,”鬼魂叹了口气说,“也不能吃,还不能抽烟。灵魂的能耐是相当相当有限的,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向我们结识的人说穿这一点。”
奥普转向凯萝尔。
“您好象感到惊奇,尼安德蛮人竟能象我这样言辞流畅地表达意思?”
“不是惊奇,而是震惊。”凯萝尔纠正说。
“奥普在近二十年中吸取了常人做梦也得不到的大量知识,”马克斯威尔对她说,“他简直是从幼儿园的教材学起,现在则准备博士论文答辩了。主要是,他今后打算继续保持这样的精神状态。他可以被称为是我们大学生中最出色的一个。”
奥普举起手向招待员招手,用大嗓门喊他。
“这里来!”他喊了声,“这里有人想订菜,有给您的赏钱呢!他们等了好久了,快要等死了。”
“最使我赞叹的是他性格中的腼腆和谦虚,”鬼魂发了言。
“我继续学习,”奥普说,“与其说是出于渴望得到知识,不如说是为了喜欢观察学究气教师和傻乎乎的大学生脸上的惊讶表情,”他朝马克斯威尔说,“话说回来,我绝不是说.所有的教师都一律是学究。”
“谢谢!”马克斯威尔说。
“有这样的人,”奥普继续说,“看来他们相信尼安德人是愚蠢的学生,不会更好。因为不管怎么说,这种人绝了种,他们没有能经受住生存竞争,由此可以直接证明他是没有希望的次等人,我担心今后我将为了否定这个论点而献身……”
奥普身旁出现了堂倌。
“啊,又是您!”他说,“您一叫唤,我就能猜到。您没有教养,奥普。”
“和我们一起的这位,”奥普不理睬堂倌的诋毁,对他说,“他是从阴间回来的。依我看,最好是用友谊的痛饮庆祝他的再现。”
“就我所理解的,您是想喝点什么?”
“那您为什么不马上拿瓶好酒、小桶冰和四只……不,三只酒杯来?”奥普探询着,“您知道,鬼魂是不喝酒的。”
“我知道。”堂倌说。
“那就是说,如果海姆顿小姐并不认为牛奶炒鸡蛋更妙的话。”奥普更明确地说。
“我怎么会扫你们的兴呢?”凯萝尔问,“您喝什么?”
“玉米威士忌酒,”奥普答道,“我和皮特在这方面的鉴赏力比任何行家都差。”
“好吧,那就要玉米威士忌吧。”凯梦尔说。
“就我所理解的,”堂倌说,“我拿酒来时,你们就得付钱,我记得有一次……”
“如果我骗了您,”奥普宣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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