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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新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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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眼下可不是详细追究其中原由的时候,这事不管是好是坏,落到自己手里总是多一张牌,况且这方天定如此“拳拳”之心,若是冷落了岂不伤人?那自己这大半夜劳师动众的不是白忙活了么?
  忙正了正脸色,摆出最大义凛然的表情来,双手恭恭敬敬地将那卷轴接过,掌中犹如千钧之重:“方兄请放心,此事既然是为百姓福祗着想,在下虽然只有区区微力,也是义不容辞,包在小弟身上便是。”此刻关系非同一般,从“在下”已经升级为“小弟”了。
  方天定见这高衙内将卷轴接过不由大喜,心头放下了千钧重担一般,顿时觉得浑身轻松,笑道:“既然大事已了,在下等也要告辞了,衙内可有法子送在下等出城?”
  高强一楞,忙劝道:“方兄身上有伤,此刻又方交四鼓,城门未开,为何这么急于出城?依小弟之见,还是一同回小弟府中歇息数日,待腿伤养好了再做打算才是。”其实心里是想说,衙内我费了这许多工夫,为的还不是你这美貌的妹子?倘若是以前,要个手机号就搞定了,这时代可不同,人海茫茫交通又不发达,一旦分开了却上哪里找去?能争取个几天相处也是好的。
  哪知这方天定却把头一摇:“衙内有所不知,我爹早就关照我,不论这事能否托付得人,一旦了结便须回程,片刻不得停留。现在既然有衙内担当此事,在下这次来汴梁可算成功了,自当立即起程回江南,至于这区区小伤却算不得什么,不劳衙内挂怀。”言下竟是去意甚坚。
  高强一时楞住,心想你也不必这么听老爹的话吧,难道是看穿了本衙内对你妹子的狼子野心,因此急于跑路?只是话既然说到这份上,高强却也找不到借口挽留,只得勉强答应了。众人就在这菜园中说些闲话,那方天定说起宗泽在龙游县任上的诸般逸事,听得高强等人津津有味。
  原来宗泽在当地官声甚好,尝有一日在县西门外见一村夫提了一捆菜蔬出城,上前一问原来是在市集上买的,宗泽当即大怒,命人用藤条将这村汉打了一顿,说道身为农夫而不事稼穑,反而去市集上向他人买菜,此风不可长。这事一经传开,全县农民都闻风悚然,一齐努力耕作。又说宗泽在崇宁初时号令县中将茶园尽数砍去,改种桑树,众父老没有一个能理解的,不过向来敬服宗泽的政令,都不敢怠慢,一齐将茶园砍去。等到崇宁四年蔡京下令行茶专卖法,凡有茶园者都要向官府交纳茶租钱,而且贩茶者要向官府买专用的茶引和茶笼,如果逾期或者越界贩茶就要受罚,被当地百姓称为茶大虫。可是这政令行到龙游县,全境没有一个茶园,一文茶租钱都不必交,更没有茶政扰民之患,而先前所载的桑树都已长成,蚕桑之利一时甲于东南,一县父老这才明白宗县令的好处。凡此种种不一而足,高强听得津津有味,心想这位日后的抗金名将果然是有两把刷子,却不知这东南守备策里究竟写了什么锦囊妙计?
  闲谈之间五鼓敲过,眼见东方既白,城门开放,高强将方天定一行直送出汴梁东门外,送了些银钱盘缠和伤药之属,众人洒泪而别。鲁智深和邓元觉却是不打不相识,大有惺惺相惜之慨,此刻也稽首而别。
  眼见那窈窕背影消失在大道彼端,高强抻的脖子也长了,直到影踪不见才回过神来,怏怏回府去了。
  此番连夜救人,鲁智深全程参与,对高强的表现大加赞赏,破例免了他一天的练功,让他回房休息去了。高强是如蒙大赦,连续两天没睡,这身体实在有些吃不消,回房蒙头睡到下午申时方起。
  小环服侍着吃了一顿也不知是什么饭,高强沐浴更衣后坐在院中树下,将那宗泽手书的卷轴打开细读,却越读越是心惊。
  据这卷轴中所言,这银矿脉在帮源洞中甚易采取,倘若以最先进的灰吹法冶炼,再加人手充足,每年计可得精银二十万两以上。要知蔡京执政之后下令天下坑冶的金银都运至内府收藏,饶是如此,崇宁年间每岁银课不过二十余万两,连支付辽国的岁币都不够,若是这银矿得以开采,无疑是对朝廷的一大力助。
  只是这银矿的开采却有一桩难处:此地为明教禁地,等闲人不得入内,官府若要组织人手入内开矿,明教教徒势必不能干休。其时两浙路、福建路明教潜力极强,很多军人官吏也侍奉明尊,一旦激起大规模的民变,后果不堪设想,其损失可不是一个银矿所能弥补的。
  因此宗泽与方腊一番商议之后,建议将此银矿与明教教徒共同开采,所得银两可用于当地教徒抵充各项租税,如此一来既免除了贫民因急于将手中粮食蚕丝等物变钱而横遭剥削之苦,又可以无偿利用明教教徒的劳动力,三则可以为朝廷提供大量的银两,实为一举数得。         
  只是此事却有几件不妥之处,一来与朝廷一向以铜钱形式收取赋税、而以金银作为宫廷用的奢侈品和对外交易的政策相悖;二来宗泽自己是被吕惠卿在大名府留守任上提拔起来的,属于被蔡京一党所排挤的人,而收敛天下金银却是蔡京所建议的法令,这般上言不用说是要被视为政敌的反攻倒算,管你是良法恶政一律打击,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说不定就此沉沦于宝文阁的卷牍之中了;三来宗泽官声虽好,不过这明教禁地出银之事究竟令方腊这教主放心不下,必定要全程监督这政令的上传下达。
  因此宗泽苦思一夜,定下这投石问路之计,教方腊遣几个心腹教徒进京上告当十大钱扰民,以此来判明朝廷中的政治气候,寻找可以相互依赖的盟友,再将这银矿之事和盘托出,一举改变东南的赋税政策。
  高强将这千余字的卷轴从头至尾细读了几遍,不禁掩卷而思。有宋一代,朝廷有事于西北,供奉仰于东南,江南的百姓虽然号称富庶,却担负着比全国其他地方重了近倍数的赋税,再加上后来东南应奉局的诸般恶政,终于官逼民反,酿成了方腊起义这样的大动乱,在宋辽金决战的最关键时刻对朝廷的财政构成了最彻底的破坏。如果要解决东南的问题,这明教禁地的银矿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契机。
  只是,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吗?宗泽的这份卷轴,是否还有什么未竟之意呢?高强脑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依稀记得现代这浙江确实是有个银矿开采的,不过具体的地名可是忘的一干二净了,难道就是这帮源洞银矿?可是又为什么历史上没有记载这样的大事呢?只要是确实上奏朝廷了,就一定会有所记载,可是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一档子事。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这事在历史上根本就被刻意的掩盖了,朝廷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银矿存在。可是,是谁这么做的呢?
  按照通常的推理模式,这样做的结果一定是因为某种利益的驱动了,高强将手中的卷轴合拢放在桌上,闭上眼睛细细推想这银矿开采的各方互动,到底这其中,谁是真正受益的一方,谁又能最大限度地改变自己目前的处境呢?
  朝廷?宗泽?蔡京?赵挺之?明教?……
  高强矍然惊起,险些将桌上的茶杯也打翻了,却顾不上收拾,任由小环在一旁连声呼唤也没回神,脑中只转着这么一个名字:方腊,一定是方腊!
  (第三部第十三章)
    第三部 出仕 第十四章 行路
     更新时间:2008…10…13 20:32:57 本章字数:3340
  高强霍然站起,背着手在院中走来走去:“方腊,一定是方腊!”这件事倘若能按照宗泽所设想的那样进行,则明教将每年手握大批现银,并且这现银是可以用来抵充租税的,如此则明教就成为许多平民与官府间的组织,其教徒数量势必大大增加;其次,开采银矿必定要雇佣大批工人,明教作为这银矿的直接开采方自然也就掌握了这批壮劳力,随着岁月的推移这批劳动力显然会成为核心的教众,倘若再以兵法部勒,隐隐然就形成了半军事化的中坚力量,如此一来方腊手中有钱有兵又有民众基础的支持,割据一方也非难事了。
  “难道方腊的造反是早有预谋?从这时候就开始谋划了?”想到这里,忽地一阵凉风吹过,高强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出了一身冷汗,刚换上的内衣背心一块竟已湿透了。
  小环在旁看的担心,见高强额头冷汗涔涔,赶紧上前取出丝巾擦拭,轻声问道:“衙内,可是天气太热了?这两天衙内也累坏了,还是回房去歇息一会吧。”
  高强微微笑了笑,却轻摇了摇头:“不妨,我还要在此多坐一会,小环且再去替我沏壶茶来。”说着重新坐下,其实此刻时近黄昏,又是在这大树阴下,小院四周幽篁掩隐,时有凉风轻拂,还真说不上热。
  小环眼中仍是放心不下,却也不能说什么,只微微一福,转身去再沏茶来。
  高强望着她的窈窕背影,忽地有些感慨起来。倘若没有小环的悉心服侍,自己在这时代的生活恐怕要变得乏味和麻烦许多吧?起码在生活上就会多不少问题了,例如这吃饭穿衣等日常琐事就有一大堆不懂的东西,也亏得这姑娘没半句怨言,件件事伺候的自己熨帖周到,看她的样子似乎还很是乐在其中。
  不过片刻之后,高强的思绪还是回到这帮源洞的银矿上来。历史上是没有这时朝廷在浙江开采银矿的记载的,甚至也没有明教教徒进京上告的事,如果不是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历史,恐怕这件事会就此湮没无闻。
  那么,到底没有自己的历史会是如何一种进行?是朝廷中有人知晓了这事,却因为种种原因隐瞒不报,还是方腊见朝廷中无人可主持推行此事,索性将这银矿的发现给压了下来,自行设法开采?
  想了半天不得要领,高强不禁废然一叹:这回到过去的勾当,可真不是人玩的!就算眼前似乎是一条史有明载的康庄大道,迈步上前时尚且步履唯艰,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更别说历史中本来就有无数被有意或无意歪曲和隐瞒的真相,放眼望去就如一条羊肠小道上还满布荆棘,中间甚至是有地雷陷阱若干。这一条路偏又是如此的孤单,任何时候都不会有一个盟友与自己同行,只有将这一切心绪都埋在自己的心底,抑且尽付杜康……
  心中忽地想起大晏相公的一句名词来:“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
  “衙内又在吟词么?可用师师歌舞?”耳旁忽然传来这略显稚嫩,却已甚为柔美清婉的语声,高强循声望去,却见师师一身浅绿的轻罗窄袖,两绺垂髫上各挂着一串璎珞,单手挽着那管前日从蔡京府上带回的和田玉萧,俏生生地立在夕阳下,竹林边,竟宛如一幅极精致的图画般,令人不知不觉间便沉醉其中而忘忧。
  “师师,可还记得你初到本衙内府中的那一日,在这小院中为本衙内唱李太白的将进酒么?今日衙内想听你唱另一曲,也是诗仙的绝唱,行路难,可会么?”所谓睹物思人,睹人亦会令人重新拾起往日的心境,此刻高强前路漫漫,不由便想起这首行路难来。
  “师师会得,请衙内安坐听来。”小师师福了一福,便就手中玉萧打了几下拍子,曼声唱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值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语音虽仍略显稚嫩,以弱龄女儿之身唱这太白居士的豪放之音亦未能尽其神髓,然而高强此刻心绪正如这诗中意境,不片刻已沉浸其中。
  “行路何其难乎!眼前蔡京复相之事未决,虽已多方筹谋定计,貌似胸有成竹,但世事有不可知,人情有不可察,事未行又如何逆料成败?就算蔡京复相,自己投身仕宦,上有昏君赵佶,权相蔡京,下有一众谗佞之臣如童贯、杨戬之流,朝堂不见清流惟有群魔乱舞,国事又当如何收拾?这还不算,外有辽金夏吐蕃大理等豺狼虎视眈眈,内有各地民怨四起人心败坏,如方腊这等仗恃一方势力欲有所图谋的野心家更隐伏着不知多少,我虽然‘夸称’是来自未来,然而手中一没钱粮二没兵马,在世人眼中亦是纨绔子弟一名,更兼玻璃、水泥、蒸汽机、TNT、小高炉等等高科技玩意一窍不通,史学史才史识亦是多多欠奉,民主改革什么的一概不敢动手,就凭我一己之力想要挽大厦之将倾,前路何其艰难!”
  高强微微苦笑一下,尽管现实如此,自己却又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么?人生无非飘来荡去,不管是在北宋徽宗朝还是在21世纪,人都是一样在红尘中挣扎而已,有这样的机会去体验同时代的人所无法体验的生活,人生的色采想必是不会变作苍白的吧?路虽难行,有这一双脚慢慢走去,只须留下几个脚印,不也是人生一桩快事吗
  “……直挂云帆济沧海~”师师唱到结尾处,尾音向上微微一扬,如同拉出一抹亮色,恰好应了这首名诗的意境。
  “好,唱的好!”高强拍手叫好,心中却已暗下决心:天幸这帮源洞的银矿之事落在我手里,焉知不是上天要借我之手来扭转乾坤?若要解决这大宋积弊,以自己目前的地位和资本来说实在是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想要获取更高的地位则必须要等待三年以后的大比,自己倘若能串通蔡京弄一个同进士出身,再有些实绩打底,一切顺利的话当可于数年之内到达接近中枢宰辅的位置。不过这实绩当从何处而来?
  这中间有近三年的时间,自己又只得一个荫补入仕,能有个低级的地方实缺就算不错了,又与大事何补?如此看来,此番帮源洞银矿之事倒还是一个契机了,这东南五路,衙内我必是要去走上一遭了!
  “果然唱的好曲!”园门处亦应声传来一句赞叹,师师听了高强的赞语本自有些害羞,一听有外客前来便不做声,低头站在一旁。
  高强抬头看去,却见燕青和陆谦二人并肩站在门口,心中就是一喜,看来自己叫他们去办的事已有了眉目,当即将一些心绪都抛在脑后,笑着叫小环带师师退去,又吩咐开出饭来,与这两人边吃边谈。
  两人谢过了入座,陆谦首先道:“照衙内的吩咐,末将去城外各处花农之处寻觅,的确发觉了有一家种了些衙内所说的紫色小草,因其除了有些淡淡香气之外并无甚出奇之处,故此并未大量栽种。末将采了些样本在此,又请汴梁城中甜水巷一带的几家金紫医铺看了,按照衙内所言的以药剂萃取之法,果然得了些精油在此,请衙内过目。”说着从怀中取出几株小草和一个小瓷瓶来。
  高强一喜,忙拿起那几株草来仔细看去,又凑在鼻子前闻了一闻,果然就是21世纪风行一时的薰衣草了。记得以这草萃取出来的精油洵为女子恩物,功能美容护肤定心安神,对于去除面部的小小瑕疵更是大有奇效,配合什么SPA水疗亦有多种运用之功。这东西倘若再加上些包装宣传,必定能在这娱乐业空前发达的汴梁城轰动一时,以此在宫廷内打通关节岂非无往而不利?
  问明了那家花农只种了千余株这薰衣草,高强立命陆谦持殿前司的令牌去将这一处花圃尽数买下,再雇人大规模种植,旁边亦要建起萃取作坊,请高手医官主持,预计一年之内,这百余亩的花圃足可供应千两精油之数,彼时市场必已打开,当可视情形觅地再建新花圃了。一应花费自然不用高强自己掏腰包,反正老爸高俅掌握军需供应,内中可以揩油水之处不胜枚举,用来为大宋的未来做些贡献,岂非好过平白被花差了去?
  陆谦领了差使,抖擞精神自去操办,料想以殿前司的名义临一种花小农,自然是雷厉风行叱嗟立办,其中陆虞候可以沾手之处也不会少了。
  这边了了一件,那边燕青从怀中取出一个卷轴来,高强接过展开一看,却见其上画着五六个女子,或艳妆或淡抹,或明丽或淡雅,均是极其出色的美女,旁边以工笔写着小字,却是些评语之类。
  高强看了燕青一眼道:“小乙,这些是什么女子?”
  燕青笑道:“回衙内,这是小乙这几日出没汴梁的各处勾栏瓦舍,青楼妓馆,所见的几位出色当行的女子,小乙费了半夜之功,秃笔绘就图形在此,并附了些评语,以便衙内甄选。”
  (第三部第十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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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 出仕 第十五章 香香
     更新时间:2008…10…13 20:32:57 本章字数:3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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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强闻言又惊又喜,他本来命燕青在这汴梁城中寻觅合适的烟花女子,准备效原史中赵佶逛青楼的故事,以此做个进言的契机,不过却也没料到这位浪子这么快就有了眉目,而且妙笔丹青,绘了这么一份图卷出来,不但个个美人栩栩如生,更难得还有评语在旁,心想果然燕青不负浪子之名,***场中的专业人士就是与众不同,此图真可谓东京六艳图了。
  待到展图细看,其上美人六名,端的是争奇斗妍,春兰秋菊各擅胜场。高强一一细看下来,眼前陡地一亮,见图卷右下方绘着一人,体形纤侬合度,眉目未语含情,一张瓜子脸上宜嗔宜喜,竟似要从那卷轴上迈步走下来一般。
  高强一喜,指着这美人道:“小乙哥,这美人是谁?”
  燕青一笑道:“衙内问的却正好,这美人乃是朱雀门外西瓦舍的花魁行首,家中姓白,行中都叫她沉香。其人不惟相貌身姿为汴梁城***场中的上品人物,且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开颐解语妙处宜人,令人与之相对不由沉醉忘忧。更有一桩绝妙处,其所唱的词曲是典雅华美,极尽工巧之能事,每一出辄坊间传唱,其精雅处可方之少游词,但却未闻他处流传。以燕青看来,若非其本人所作,则其身后必有能者。”
  “白沉香?身后还有能者?”高强微微一怔,燕青的品位他也是知道一些的,能得他如此赞许,这白沉香的词曲当为一时之选。只是这身后的能者又会是谁,居然能与苏门四学士之一的秦少游相提并论?
  “小乙,这白沉香有何名作佳曲,能当得你这般赞誉?”
  “衙内请听这曲。”燕青一笑,举手在空中虚打了几下拍子,轻声吟道:“风销焰蜡,露沮烘炉,花市光相射。桂华流瓦,纤云散……”
  听到“桂华流瓦”这一句,高强猛地醒起:“周邦彦!”记得以前读王国维的《人间词话》,说到周邦彦词与秦少游词的比较时,便举了这阕“解语花”作例子,因此记得。如果燕青唱的是另外一首词,他倒还没这么熟悉,只因这周邦彦善作长调,一词动辄百余字,高强读书是不求甚解,可没这耐性去细细揣摩他。
  “周美成?”燕青也是一怔:“小乙这几日留恋勾栏瓦舍,倒也听人提起过这位词人的名字,说他于神宗时献‘汴京赋’而为太学正,现今居秘书郎,精擅词工和音律,近年来却鲜有佳品问世,没想到原来是窝在这白行首的身后了。只是这清真居士也算是一时词宗了,这白行首为何有如此能为,数年来竟能独霸其词作?这其中倒是蹊跷了。还有,衙内又是如何知道这词的作者是清真居士的?”
  “啊,这个……”高强一时语塞,还好颇有急智,忙道:“眼下本朝工词者不如前朝之盛,秦少游之后便推周清真了,衙内我也是据这词作的境界推想而已。小乙你说的不错,这其中确实有些蹊跷,不过此女既然能这般内秀,于本衙内的大事是大有好处的,此刻天时尚早,你我何不前去一探究竟?”还是早早岔开话题的好。
  燕青见他兴致勃勃,自然无有不从,于是二人带了些银两铜钱,出得殿帅府径直往南,过了景灵西宫和开封府,转浚仪桥大街往西行去,便是东京汴梁城夜生活最繁华的去处之一——朱雀门西大街,被汴京的百姓称作院街的便是。
  此地异常繁华,入夜更觉兴旺,各家店铺***通明,人烟往来摩肩接踵,曹婆婆羹汤店、李四茶馆、鹿家包子铺等名店前都是人声鼎沸排起了长队,到处都是一派歌舞升平景象。这里的各家妓馆青楼却比东门外太学附近的多些格调,并不见什么流莺飞燕在外招摇,门口都挂上了红红绿绿的纱罗,遮住内里的风景,来往人众偶尔将纱罗掀起,里面便泻出歌舞谑笑等声来,勾得外面的人心里直痒痒。此地帮闲人众甚多,只要是见到路人似有驻足之意,便即上前兜揽,三言两语便知了虚实,腰间有无银两,对京中的各处妓馆是否熟悉,是老客还是青头,这些帮闲是几句话就摸个门清。
  高强到了此地,精神便是一振,这等征歌逐色之地确实有助人放松精神的功效,更别说他现下心事重重,来此却是恰好。那等帮闲也是识趣,老远便认出了这位汴京***场中的名人,再看旁边竟是这几日风头正劲的燕小乙,这两位凑在一起,那是憋着要一掷千金、风靡万千歌女心来了,哪还有不上来巴结之理?只可惜今日高衙内乃是有所为而来,摇着手中折扇一径笑过,身后只留下众帮闲的叹息声一片。
  三转两转到了一处瓦舍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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