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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宫略-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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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争斗,杀人不见血,残酷苛严,堪比修罗炼狱。
    “太后……”
    夏嬷嬷声泪俱下,粗哑的嗓音饱受岁月侵蚀,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三十多年了,奴才跟着您,自及笄之年入了楚宫,花开花谢,春去秋来,看着您的容颜上慢慢多出痕迹,青丝里掺了花白,付出了那么多,为关家,为大楚,为这座无情无义的皇宫,为不曾为您付出感情的先帝,值得吗?”
    值得吗?
    这些话直击心间!
    热流在关氏四肢百骸里涌动着,将她近乎快要与冰冷的皇宫融合的身体再度温暖。
    用如是残酷的方式。
    夏嬷嬷愤恨着道,“奴才……替太后不值得!”
    她只是关家一个卑贱的家奴,有幸陪伴成为皇后的小姐入宫,由始至终她的心只向着一人!
    说她愚忠也好,自古以往,她不是第一个,亦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所以,奴才利用宋桓念子心切这一点将他拉拢收买,让他听从我命,残害妃嫔,毒杀皇嗣,先帝对萧太后情深不寿,奴才就毁去她的容貌,毁去那倾城绝色之姿!先帝还不动摇,奴才就制造萧太后不贞的假象,挑拨离间,让先帝将皇上与太后赶出京城,赶到西漠荒地去!哈,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好,好得很……”
    萧忆芝气恼得浑身颤栗,恨不得将狠厉的眸光化作箭雨,将关氏和她忠心耿耿的***才万箭穿心!
    “苍天有眼,莫要信口开河!”
    她几欲站立不稳,头晕目眩,气都快喘息不顺,全赖如意将她搀扶着,才能勉强支撑,恨道,“凭你一个刁奴,能够主导这些?”
    “只凭奴才一人,是不可能。”夏嬷嬷早知会被这样质问,她也早就做了打算,咬定认下所有!
    “可奴才先前就说了,这些事都是奴才打着关太后的名头行事。”
    微顿,她收敛了面上的伤痛,转对萧氏绽出冰凉的嘲讽笑容,“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对宋桓一事,萧太后还想隐瞒多久呢?”
    萧忆芝一怔,“哀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夏嬷嬷无比肯定。
    激动中,抵在慕容紫脖子上的匕首又不小心加深了半分力道。
    众人看得惊心动魄,忙不迭控制情绪,屏息凝色。
    有了这面能够挡住天下神兵利器的盾牌,夏嬷嬷却是变得自得许多,她笑了笑,继续道,“萧太后不要再装傻了,你分明早就晓得宰相大人的长随宋文生就是宋桓的亲生子,更在当年宋桓前往西漠传密旨时,帮他们父子相聚,方才宋桓所做一切,难道不是暗中受了你的命令?”
    这般一来,先前宋桓的所言,孰真孰假,谁又能证明?
    她还道,“只怕此事连皇上与宰相都被蒙在鼓里,萧太后何尝不是布局高手,今日这一遭,奴才心服口服!”
    萧氏无话可说,沉吟半响,索性道,“那又如何?你为你的主子关怡感到不值,难道当年的哀家就要任你们宰割?!”
    夏嬷嬷悲戚大笑,“成王败寇,输的人就只能成为刀俎鱼肉,萧太后若连此等领悟都没有,又怎会卧薪尝胆,成就眼前这般光景?”
    不是为了自己报仇,还能是为什么?
    天下大义?
    国之兴衰?!
    哈,别说笑了,谁都不是圣人!
    “赢就是赢了,输,那就是输了。”
    夏嬷嬷动了动慕容紫项间泛着冷寒光芒的匕首,直望向神情复杂的楚萧离一人。
    “皇上,该说的,奴才都已说完,这天下若只有一家,永远都成不了,没了关家,谁来抗衡慕容家?没了慕容一族,谁来帮皇上制约关氏一党?哈!哈哈哈哈!!!”
    她带着慕容紫摇摇欲坠,踉跄了几步,面容上的神色逐渐驱散,荒凉,什么也不剩。
    竟是这样一个在深宫里的奴才,轻而易举的道出朝野与皇家永远不能言明,同时又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辛!
    “都是我做的,都是我……”
    她喃喃自语,像是快要走到了尽头。
    须臾过后,她将黯然无光的双眼从众人脸上移开,就近盯着慕容紫努力镇定的侧脸,忽的,她笑了。
    那笑诡谪暗涌,宛如将天下掌控在了手里。
    如此的简单!
    “敢问皇上,若奴才放了皇贵妃娘娘,皇上可否相信奴才,不对关太后和关家追究所有?”
    太容易了!
    楚萧离的视线紧锁在慕容紫身上,连想都未曾多想——
    “可以,朕不追究。”
    在他掷地有声的话语散落的同时,耳边,慕容紫似乎听到一声卑微地、松懈的轻叹。
    那是来自于一个奴才对主子所有的衷心。
    迎着楚萧离安抚宽慰的眼色,听夏嬷嬷叫着她的姓名,低声的说,“慕容紫,你之大幸,是得到这个人的爱,于是因此,你一手成就了宫里其他女人的不幸,这就是你的命!”
    还没将这番话细细的咀嚼回味,颈项间失去了压迫!
    接着,身后的人高声哀凄,将利刃深深的刺进自己的血肉之躯,热血溅满慕容紫的后背,侧脸,她惊恐的瞠大眼眸!
    来不及回头去看,楚萧离已经飞快去到她的面前,将她整个人拽进怀里,连转到一半的脑袋都与她强行扭转回来,按进胸膛。
    “别看。”
    夏嬷嬷将匕首刺进颈中,那刹,双目暴突而出,血喷涌得到处都是,可怖极了,可悲极了……
    ……
    夜,将将入了亥时。
    这一日的皇宫,人心惶惶。
    仔细竖起了耳朵,连谁人呼吸的声音都捕捉不到。
    傍晚时候,自御书房抬出了两具尸身,一个是陪伴关太后几十年的老宫人,一个,是自玄徵年间就在先帝跟前侍奉的宋桓大总管。
    无人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后落胎,反而成了无关紧要的一件。
    反正她不是皇上的最爱。
    反正,皇嗣而已,宫里有那么多的妃嫔,她们,都愿意争先恐后的为天家生儿育女。
    反正……这不是这座皇宫最阴暗可怖的一日,永远,深宫里总是会发生你所想象不到的可怕。
    一次又一次的让人深陷绝望,然,又在这之中,一次又一次的重新站起,为了活着而挣扎。
    人心,如是。
    楚萧离果真没有发落关家任何一人。
    命人收拾了御书房,按着往常的步骤,循序渐进,只待时日岁月,总会有将一切完全抚平的那天。
    立政殿。
    浓重的药味弥漫在各个角落里,混着暖炉中灼烧得通红的炭火,形成窒闷而腐朽的气息。
    内殿中,宁玉华醒得有半个多时辰了,得知孩儿不保,她未曾哭闹,只吩咐宫人拿药来,拿膳食来。
    再细细的询问他们从外面听来的任何消息。
    丁点儿都不能落下。
    宫人将熬得细滑的热粥一口一口的送进她的嘴里,她慢慢的吞咽下,心思沉凝不可自拔。
    原本她有想过,借着痛失孩儿这个名头,恶狠狠的向两宫告慕容紫一状。
    但转念,她又想,有楚萧离和慕容家的袒护,她这么做了还是得不偿失,眼下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了,往后,她还能如何在宫中立足呢?
    思绪至此,她微顿,撇头避开宫人递来的粥,只问,“可有商太医的消息?”
    商太医?
    喂粥的宫女愣了愣,不知皇后为何突然问这个。
    不过说起来,商太医的医术亦是非常的精湛。
    于是她以为皇后还沉浸在丧子的悲恸之中,便安慰道,“娘娘放宽心,只要养好了身子,往后还有的是机会。”
    言罢,回应她的话语声却来自身后,低沉,威严,厌恶,还有浓烈的嘲讽——
    “机会?你以为朕真的给过她?”
     从未有情,言何绝情?
    更新时间:2014…8…20 8:56:30 本章字数:10385
    安寂的殿中忽然响起男子凉薄无情的话语声,移眸望去,竟是楚萧离只身步入,众宫人们连忙动作,默然的臣服了一片。
    继而,沉稳的步声缓缓迈入,回荡在空绰的内殿里,分明四下都安置着取暖的火炉,却与人感觉那样冷,宛如严酷的极寒来临,而此处,是深宫里早就被人遗忘了的角落钡。
    那先前给宁玉华喂粥的宫婢此刻最是疑惑。因为是皇后问她可有商太医的消息,后一刻,皇上来了,还将她们的对话听了去,再答她,说,从未给过那样的机会。
    是对皇后么?
    皇上口中的‘机会’,又是什么铩?
    “都下去吧。”
    楚萧离在床榻正对面依墙的紫檀椅上落了坐,信手轻拂,撤了四下。
    宫人们鱼贯而出,只留下宁玉华一人。
    隔着一扇巨大的半透明刺绣屏风,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脸容。
    楚萧离是不屑,而宁玉华则早已在暗自里惊惧不已,无处可逃的恐慌感开始在四肢百骸蔓延。
    凭被他听到自己向宫婢的问话,再凭他那不留情的一语,她的秘密,被发现了……
    沉默了片刻。
    宁玉华壮起胆子往屏风外张望看去——
    楚萧离正闲适的坐着,一手自若的放在身旁的小案上,头颅微抬,仪态尊贵,虽看不清他的脸貌,她却自行想象出了他此时的神态里,必定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
    尤是那抹被她想象出来的神情,令她再度不寒而栗。
    宁玉华这才发现,对这个男人,竟惧怕到了如斯地步。
    稍适,她强打精神,向着外面尽量镇定道,“皇上屈尊前来,臣妾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不管怎么说,无论他听到了什么,更或许早在这之前就洞悉了什么,眼下她已经没了腹中的孩儿,此事是如何都没法再追究的。
    楚萧离压根没想与她计较这些。
    这个女人由始至终都未真正入他的眼,她与谁行过苟且之事,全不重要。
    故而,他只问,“今日的梅宴,皇后可曾想通透了?”
    宁玉华又是一惊,虚弱的身子都僵得抖了下,不安的眸忽闪着,顾不上回答,反而急急忙忙的去揣测他问此话的意图。
    觉出她的顾虑,楚萧离温和的笑了笑,连话语里都含着温煦的暖色,“皇后不必惊慌,朕暂且没有想要与你追究从前那些事的打算。”
    那些事?
    哪些事?!!
    宁玉华想问,半开的唇齿蓦然紧闭,疑惑被她硬生生的重新咽回肚子里,转而,她强挤出笑容,顺从楚萧离的心思,道,“梅宴是两宫的相争,臣妾与皇贵妃不过是在无意中搭上了一把手而已。”
    御书房的事情她听说了。
    夏嬷嬷是替关氏死的,至于宋桓……
    她一时还参不透,但这两个奴才在宫里亦有分量,加上现下入了夜,宫中又恢复虚伪的平静,便是表示此事暂且作罢。
    楚萧离勾唇,“看来皇后在楚宫的这些日子,领悟颇深,那么,你不妨猜上一猜,朕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还能是为什么事?
    宁玉华几乎是下意识的反映。
    他来,并没有追究她肚子里孩子到底是谁的骨肉,说到关怀?那更不可能!
    两宫相争与她无关,如今她手中唯一的资本——只有那一件!
    松了一口气,她调整姿态往后倚靠,再开口,语调里自变化得魅惑诡谪,“皇上想知道皇贵妃的事?”
    楚萧离冷然反问,“你知道多少?”
    她笑,苍白的脸容言何嫣然?
    怎样都是令人生厌的。
    可是她的回答没有让楚萧离失望,她肯定道,“定然不会让皇上失望。”
    “很好。”楚萧离波澜不惊,心下却是轻松少许。
    萧晴子随宁玉华来到大楚,由是她知道的事,宁玉华兴许也知道。
    他猜对了。
    不曾废话,楚萧离直径要求道,“说来与朕听。”
    “那可不行。”宁玉华语色狡黠。
    她刚刚流产,身子骨实在发虚,稍稍移动都是头晕目眩。
    若非如此,她早都亲自走出去,好好看一看,楚萧离到底是带上怎样的表情,来立政殿与她做要求。
    “皇上,没有告诉过你,有求于人,不该是这样的语气态度么?”
    音落,殿中响起男子轻快的笑声,兀自透着丝丝柔情和风流。
    楚萧离转首来,深邃的眉眼锐利的穿过屏风,看向床榻上只剩下半条命的人,淡语道,“你告诉朕,朕需要用何种态度来对一个……不贞的皇后?”
    不贞?
    她是不贞!
    话都说开了,宁玉华不再害怕,她大胆问,“我不说又如何?对我以性命相挟?你认为我还会怕?还会在乎?!”
    连敷衍的回答都没有,楚萧离从容起身,卓雅的整理了下衣袍,只道,“好好养着吧,何时想说了,再谈不迟。”
    她在乎与否,同他没有关系。
    皇宫是座囚笼,他可以将任何人囚禁在这里。
    那些秘密,她不说,便只能被深埋于此。
    “皇上留步!”宁玉华急声叫住他。
    欣长的身影停顿在远处,背对着她,永远都不会有眷恋的转身。
    他停下来,只为她所知晓的有关慕容紫的所有。
    低下臻首,青丝自双肩无力滑落,为宁玉华苍白的脸容平添几许憔悴,“敢问皇上一句……”
    轻垂的眼帘里,缓缓流转着她不自知的害怕。
    真实得无法用任何动听的谎言掩饰盖过!
    酝酿了良久,她才看向那道绝世的身姿,问,“那天晚上的人,是不是你?”
    言罢,她听见楚萧离极其轻慢蔑视的鼻息,冷冷的,高不可攀的发出微不足道的轻响。
    她也只值这一点。
    当然不是,怎可能是?
    都不用他亲自说出这回答。
    末了,楚萧离一言不发的阔步离去,徒留下渐行渐消的步声,从未有情,言何绝情?
    宁玉华先是怔忡得反映不及,后而周身难抑的开始颤抖,眸光闪动得越发激烈,痛得几欲窒息!
    她曾经以为自己会不同。
    慕容紫无非就是千千万万女子中,命生得好些的,可她宁玉华也不差啊!
    她以为帝宠没有永恒,只要她来到楚地,入了楚宫,总有一天会得到她想要的。
    她以为,即便那一*夜是千方百计的算计得来,至少有了孩子,楚萧离不至于对她太绝情!
    孰料,原是她想得太简单,求得太奢侈。
    直到楚萧离都行到了立政殿的外殿,蓦地,他听见身后传来谁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仿佛在咒骂着哪个,一句比一句更加恶毒,可是听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那是痛不欲生的悲鸣。
    他复又停下,轩昂的眉宇间盘桓着微小的疑惑,回首看去。
    候在外殿的宫人们被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
    皇后竟敢诅咒皇贵妃不得好死,当着皇上的面……
    “皇上。”还是先前给宁玉华喂粥的宫婢,她卑微的跪在角落里,颤声为主子恳求,“皇后娘娘刚失了孩儿,心绪不宁,恳请皇上开恩,不要生皇后的气……”
    “生她的气?”
    楚萧离挑了眉,觉着这说法有些好笑。
    在他的意识里,大抵这天下只有慕容紫能把他气得七窍生烟,也只有慕容紫能够让他记挂上心,用着许多功夫去和她计较那些鸡毛蒜皮。
    生气这件事,只能给与在意的人。
    其他都是无关紧要。
    宫婢岂会懂得他话中的嘲讽,只顾埋着头,颤巍巍道,“这毕竟是皇后的第一胎,加上,加上……皇上与皇贵妃娘娘情深意重,难免疏忽皇后和宫中其他娘娘……奴才说这话并非责怪皇上,奴才只是……”
    “你替皇后不值,对吗?”
    楚萧离平静的低眸看跪在远处那渺小的身形,才是十三、四岁出头的年纪,懵懂脸容上溢出几丝焦灼。
    他并未动怒,反在她怯怯偷抬起头来瞄自己脸色的时候,绽放了一个宽容的笑。
    宫婢一僵,横下心点了点头,“皇上明鉴!”
    内殿里,宁玉华骂声不绝,疯了似得。
    声响来来回回的飘荡在立政殿的各个角落,盘旋在房梁间,甚至是萦绕在每件精美华丽的器皿之上,想让人忽略都难。
    其他的宫人都在暗骂那小宫婢蠢!
    自己要出头也罢了,说这些找死的话,想拉着整个立政殿一起给她陪葬不成?
    半响没得楚萧离回应,不该说的都说了,她索性全豁出去,“往后皇上若有空闲,就来看看皇后吧,她是您的皇后啊!”
    “可是朕的空闲,只想给一人,那人并非皇后。”
    直接而清晰的话语声,与内殿的怒骂形成鲜明的对比。
    宫婢不可思议的僵滞住。
    全然忘了地位尊卑,愕然的直视向高贵无匹的帝王,和他淡薄的视线相触。
    楚萧离仍旧和颜悦色,无暇的俊庞上洋溢着能够包容世间万物的王者笑容。
    他可以宽容一个出言顶撞自己的宫婢,却无法分给自己的皇后丝毫感情,仿若他的感情自他生来就只能给一人。
    他是楚皇,他对后宫所有的女人都有责任!
    无视她们,眼中只有慕容紫,这对宫里其他的女人太不公平了!
    “残忍吗?”唇角勾起弧度,他问,继而无需哪个回答,便自语道,“朕也觉得是有一些。”
    ……
    半个时辰后,回了东华殿。
    一片冷清。
    已不会再有宋桓这个人,像着往日那般,在楚萧离回来的任何时候献媚的笑着迎来,嘘寒问暖,狗腿不停。
    四周安安静静的,连半点人声都没有。
    仿佛他不小心步入了一个虚无之境,这里,只有他自己。
    压抑住莫名的心烦,找来高汶问了才知,小辣椒用了晚膳后,就出去了,东莱跟在她后头,她倒是没嫌烦。
    至于去哪里,皇贵妃岂会把行踪说与奴才们听?
    楚萧离按捺了性子等了片刻,便再而起身,亲自出去寻。
    皇宫不大,素日里他这个做皇帝的人,来来去去常走动的无非就那几个地方,可真要找个人,倒是有些费神。
    天愈黑,愈是冷得厉害。
    若有似无的风在缓缓的流动着,卷起沁凉的寒意,深入发肤骨髓,轻易渗透进了人心里去。
    化雪了,覆在宫殿顶端厚厚的积雪逐渐消融,顺着琉璃瓦的缝隙倾斜流下,滴滴答答的落着水珠,形成一串串雨帘子,从高处掉落在地上,形成不规则的,孤寂的声音。
    如勾寒月,静谧的散发着盈盈白芒,那淡淡的光华笼着整座高低起伏的宫宇,将这个地方衬托得更加不可一世。
    楚萧离独自穿行其中,最后,在梅林中找到了慕容紫。
    比起白日的时候,林子里清冷诡寂了许多。
    她背对着他,身上披的皮毛大氅已换成胜雪的那件。
    从远处看去,一片雪地中,嫣红点点的林子里,恍似不经意,当真要被她吓出毛病来。
    可她却浑然不自知周遭如何,专心一意的埋首于她想做的事。
    在她的面前摆了只铜盆,就是平时用来洗脸的那种,再简单不过的样式,她蹲着,若有所思的将手里的纸钱一张张往燃烧的盆里送。
    实难叫人想象她此刻的脸貌神态。
    东莱站在她左侧近身的位置,眼睛红得跟什么似的,直勾勾的盯住燃得正盛的火盆,随时会嚎啕出来。
    他的师傅死了,他难过。
    虽这主仆两想的不是一件事,那抑郁寡欢的气场倒是难得默契到一起去。
    直到人都来到十几步外,东莱才望见他,接着傻了眼,移眸将火盆瞅瞅,再心虚的换了他一声‘万岁爷’。
    宫里是不许私下做这些事情的,只皇贵妃娘娘要,他没得办法,挖空心思都得找来。
    再者,他压根就不相信为了这点事情,皇上会真的开罪发落哪个。
    楚萧离走近,先是看了头都没回的小辣椒一眼,收回目光,直望住东莱,“你师傅安置好了?”
    又在他还未回答前,见他就那么跪在化了大半的雪地上,半边袍子都湿透了,再道,“起来回话。”
    东莱感激,颠颠的爬起来,红着鼻子眼睛,道,“回皇上的话,相爷说了,师傅的身后事交由相府操办,明日一早上朝的时候,就命宋文生往西门去接师傅出宫。”
    楚萧离点头,“有玄成在,你大可放心,等到入殓的时候,你且出宫去送一送吧。”
    听了万岁爷这个话,东莱真真忍不住了,豆大的泪珠子不停往眼眶外钻。
    他忙不迭低头,再度跪了下去,用力的吸了鼻子,哽咽道,“谢皇上恩泽!”
    再奸猾灵光,也不过是十七的年纪,小着呢。
    混迹在这复杂的深宫里,那颗心早就千锤百炼,形同老者。
    他知道,若不是在东华殿当差,跟在皇上身边伺候,他活得必定更糟。
    可是他的师傅是宫里最厉害的奴才,最终落得那般下场,寿终正寝都不能够,叫他如何不难过,如何不害怕忧虑自己的将来。
    净了身,成了半个废人,只能一辈子在宫里耗着。
    这就是他的命!
    听得他啜泣的声音,正与烧纸钱的慕容紫叹息道,“行了,虽说你师傅没了,可你继了他内侍监总管的位置,只要你好好的伺候皇上,尽心竭力,安分守己,那些送死的事情皇上定然不会让你去做,莫要再难过。”
    楚萧离负手在他跟前,瞧他可怜见的小模样儿,也是笑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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